洪恭仁道:“又到早朝的时间,我们不用回去,直接上早朝。”
云毅上完早朝后,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御史府。他一路恍恍惚惚,独自驱马去西郊,望着青山绿水,仰天长啸几声后方回去。
他回到御史府,一进门李光就对他道:“大哥,你娘在大厅等你,她搬来要和你住几天。”
云毅点了点头,进到大厅,只见洪恭仁和洪夫人都在厅内招待姚慈。
洪夫人看到云毅,对姚慈道:“云老夫人,我真的羡慕你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又能帮我老爷,又孝顺。”
姚慈微笑地回礼道:“洪夫人过奖了,毅儿多次跟我提到洪大人和夫人都待他极好,若不嫌弃的话,你们就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洪恭仁道:“我早就把云兄弟当作自己的儿子,将来他一定会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
姚慈道:“承蒙你们关照他了。”
仆役进来禀告道:“大人、夫人,云老夫人的房间收拾好了。”
洪夫人道:“好,云老夫人,你跟云公子住在同一个院子,这里的地方多的是,你想住哪里都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姚慈谢道:“打扰了。”
云毅陪同姚慈回到房间,对姚慈道:“娘,你看这里还满意吗?要是不满意的话我找人另换一个地方。”
姚慈道:“毅儿,我们都是江湖人士,你娘我什么地方没住过,我看这里是我这辈子住过最好的房子。”
云毅道:“娘喜欢就好,以后想常住这里都行。”
姚慈道:“毅儿,娘不是来享荣华富贵的,娘只是过来开导你一下。”
云毅问道:“娘的话是什么意思?孩儿怎么听不明白。”
姚慈沉默了良久,才提口道:“毅儿,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利子规?”
云毅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否认道:“娘,你说什么?我没有喜欢她。”
姚慈追问道:“可我曾听秋樱对轩儿窃窃私语,说你喜欢利子规。我还挑明问了秋樱,逼迫她把你和利子规之间的事通通告诉我,秋樱告诉我所有的事情,还跟我说在嵩山上你和利子规曾搂在一起那个……”
云毅矢口否认道:“娘,你和秋樱都误会了,我和利子规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姚慈望着他,云毅在不经意间呼出利子规的姓名,可见他忘记了姚慈曾对他说不要受利子规迷惑的话。
“毅儿,娘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娘很担心你,利子规不是个普通的女人,你了解过她的过去吗?她……她……反正她不适合你,我要你报答她并非要你去爱她,你找一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们才会幸福长久。”姚慈哭诉道。
“娘,你不用说,我知道。”云毅皱紧眉头,断断续续地道,他把双手挂在圆桌上,捂着脸面,不想姚慈看到他心痛如绞的神情。他心里实在太苦了。
姚慈走到他身后,伸出手环住他,安慰道:“毅儿,别伤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
过了许久,云毅不怎么难过了,才起身道:“娘,你先休息,我还有公事找洪大人和史大哥商量。”他出了门,向洪恭仁的书房走去。
书房内洪恭仁和史韶华都在静候他,见云毅进来,史韶华问道:“云兄弟,你有没有把你要刺杀利子规一事告诉令堂?”
云毅摇头道:“没有,我娘一定不会答应。”
洪恭仁道:“真是为难云兄弟了。”
史韶华道:“云兄弟,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利子规明天就要到大相国寺斋戒,这段时间就是你下手最好的机会。”
云毅道:“好,那我寻一个晚上动手。”
史韶华道:“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一旦落败,云兄弟和御史府所有人的性命都难保。”
云毅道:“你们放心,我若杀不了她,绝不会连累大家。”
洪恭仁道:“若要本官抉择,我宁可杀了利子规获罪也不愿大宋江山有一日会毁在此女子手里,而且利子规跟幽云教勾结,迟早会对大宋江山不利。”
云毅和史韶华都不得不承认,一起缄默不语。
云毅退出书房后,史韶华留下来问洪恭仁道:“大人,要杀利子规难道真只有这种手段?这样做也太冒险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云兄弟,他若杀不死利子规,反而被利子规杀死呢?”
洪恭仁道:“本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史韶华急道:“大人,你何不戳穿利子规的真实身份,再跟圣上禀明她勾结幽云教的真相,这不就行了吗?”
洪恭仁道:“不行,我们手上没有利子规身份和她勾结幽云教的证据,圣上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搞不好被利子规反咬一口,那时候御史府才是真正大难临头。而且,我之所以不想揭穿利子规的身份,也有我自己的顾虑。这是我跟宰相府的一场持久战,谁胜谁输现在都很难说。”洪恭仁说着,忽然外面大风呼啸,把书房中三个窗户都吹开,一时书画纷飞,洪恭仁念道,“山雨欲来风满楼。”
云毅静静地在房间里用纯白的布抹擦无尘剑,无尘剑不沾风尘,却偏偏落入尘世中,惹来一身俗垢。云毅铭记洪恭仁的箴言:“此无尘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贤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其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下法方地,中和民意,以安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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