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只觉得辛柔这会儿诡异非常，如果自己不跟去的话，一定很危险。

“好。”辛柔也不推辞，跟着祥一块儿到了地下室，放慢了脚步，让祥走在前头。

祥停在一辆黑­色­轿车跟前，掏出车钥匙，转头看向身后默不出声的辛柔，“姐，你的车是这辆么？”

辛柔抬眸扫了一眼四周，不太确定地‘嗯’了一声。

“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连自己的爱车也不认识了？”祥当着辛柔的面按下开锁键，发出声音回应的却是对面一辆白­色­的车。

辛柔低下头，轻声嘀咕了一句：“车又不是我的。”

“姐，你说什么？”祥把脑袋凑近，辛柔却慌乱地退后了好几步，他倒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狰狞，只疑心辛柔得了什么奇怪的病症。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辛柔小跑到对面的白车旁，脸颊微红。

祥放弃了进一步逼问，上车、系好安全带，静默地开车，带辛柔到另一个男人身边去。他可以确定，辛柔一定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会和之前判若两人？

虽然曾经也有一段时间，辛柔忽然变得不一样了，但他已经接受了辛柔的改变，并且为之高兴。

从那时候起，辛柔忽然变得坚强、神秘、聪慧，这是好的变化，是他所喜悦的变化。

他常常害怕过于温婉的辛柔会被许多人欺负，自从辛柔变得‘无所不能’之后，他的担心变成了放心。

可现在这个慌乱的、小鹿般忐忑不安的辛柔，却又像极了从前的她，难道她一发烧，就变回了原先的她了么？

“停车，让我先下车。”辛柔急切地推搡着祥的胳膊，要他把车停下。

车子刚刚停稳，辛柔便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跑了出去，急冲冲地跑到对面，投进了罗世宗的怀里。

虽然夜­色­笼罩着大地，她却一眼就看到了在霓虹灯下，闪着光的罗世宗。

“辛柔，别这样。”罗世宗推开辛柔，与其保持一米的距离，他的下巴上长满了胡渣，像是有好些天没刮过了。双眼无神，眼圈一周泛着肿胀的紫­色­，疲惫的摸样透着浓浓的哀伤。

“我不会再摇摆不定了。我想得很清楚，我爱的是小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也不打算再做明星了。我要带着小娆到海边去，明天就要走了。你以后，也别来找我了。”

罗世宗退后了两步，对着辛柔挥挥手，转身便要离开。

“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小娆？我回来了，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看不到？我为你死了那么多次，为什么你连一次都不肯为我转身？”

辛柔没有上前，声量也不大，只是那婉转嗓音中透着的悲伤，就连隔老远的祥似乎都能感受到。

罗世宗顿住脚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嗓音未变，可这话语，却如此像另一个人的口吻。

他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由辛柔的嘴里吐出的，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宗，你为什么认不出我？难道你之前那样温柔地待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拥有‘芯娆’的躯壳么？”

罗世宗一听到这话，立即转了身，大步地走到辛柔跟前，伸手触摸辛柔濡湿的脸颊。

“是你，是你……你是小娆，是小娆，对不对？”罗世宗越发确定，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就是自己以为已经消失于人世间的芯娆，他双手用力地抱紧了辛柔，箍着她的腰，似要将她融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宗，如果我说，我从来都不是小娆，你，信不信？”辛柔的双手撑在罗世宗的胸前，涕泪横流的脸上现出倔强的神情。

“你……”罗世宗迟疑地低首看着辛柔的脸，有些不理解，为何辛柔会说出这样的话。

“之前你以为，我是芯娆，可我不是。我是辛柔，一直都是辛柔。只是和姐姐交换了灵魂罢了。真正的白芯娆，还在这里，在这里沉睡着。宗，我不甘心，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到底爱我，还是爱芯娆？”

辛柔的手指戳着自己的心门，面上的表情，无比认真。

“你，是辛柔？”罗世宗不确定地低声问道。

“是。”辛柔很确定地回答。

“之前的芯娆，就是你？”罗世宗的内心无比震惊，像是听到了一个罕见的世纪大新闻。他一直都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辛柔不对劲，芯娆也有点不对劲，却从未真正地深入探索这不对劲的原因。

如今听到这样的话，他的潜意识里，竟然相信了！

“我……”辛柔正欲回答，两眼忽然一翻，身子便倒在了罗世宗的怀里。

“她发烧了，必须送医院治疗。”祥见情况不对，便从对面走了过来，对着罗世宗说道。

罗世宗将辛柔打横抱起，沉声道：“你来开车。”

“车在对面。”祥走在前头，帮罗世宗带路。

三人上了车，车子很快便开到了一家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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