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吃完碗中最后一颗饭,穹感叹一声。
“既然指望我,为何吸我精血?”我放下碗筷,心里无来由地紧张。
修道者被称之为仙师,凡人眼中是呼风唤雨大能之辈。但仙师也是人,常常天意不可违挂在嘴边,说明很是忌惮所谓的天意。
如果穹说的话属实,它的仇人可以控天地握乾坤,岂不是比天意还厉害。自己天天与穹混在一起,万一老家伙哪天惦记起穹,我就要跟着倒霉。
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否则也不会熬到十六岁满,才替父报仇。
“想当年···咳咳,我道力被封印得七七八八,且记忆大部分残缺,但我天生本能告诉自己,唯有跟着你才有一丝重生的可能。”
穹好似舔了舔舌头,一副壮士赴刑场的气势说道:“你的血与众不同,可以帮我养魂,而且对你同样大有好处,要知道老死新生乃是大道所向!”
我听不懂穹的歪理,明明是个吸血鬼还说是好事。正待反驳刺激它,就听到屋外传来老婆婆与霓裳的一阵惊呼,立马拖着血饮刀冲出去。满屋子就是我一个男人,说什么也不能辜负老婆婆的一碗饭。
屋外,一个秃顶老头哼哼叽叽地被老婆婆扶着坐在石阶上,他右手捂住胸口,嘴角挂有一丝血痕。
“黄财主那帮狗腿子不让我们在集镇卖山货,硬是抢货打人。我还好仅是挨了几鞭子,隔壁大壮他,他双腿都被打折了,日后该怎么过啊!”
老头子捶胸顿足,一脸悲愤。看到我冲出茅草屋,惊讶地问道:“他是谁?”
我立刻注意了一下形象,免得老头以为遇到打家劫舍的匪徒,将血饮刀放在身后恭敬地说道:“老伯好,在下胡铁花,在此借过。”
“快点吃饭休息,这把老骨头还要留着吧霓裳抚养大。”
老婆婆心疼地扶着秃顶老头不让他多说话,我立刻将血饮刀往门口靠好,快步上前协助将老头搀进茅草屋。
“啊!”
老头与老婆婆张大嘴巴愣住,木桌上一堆金光灿烂的东西差点让两人眼球跳出。不用说,是我的杰作。
少了一堆金银,我背部轻松许多,终于不用同时背负血饮刀与金银的重量。
“我腿上有伤,恐怕要在此养伤一段时日,这点金银权当我的租金。”
找个牵强理由,既可以赖在这里修练引气术,又可以给老婆婆收起金银下台的机会。我好心没好报,却不愿意老婆婆也落得如此下场。
老婆婆死活不要,与我推辞半天却是说不过我。最后达成协议她留下一部分用于生活,余下的送给山谷十余户同样生活艰难的猎户。
老头将我奉为贵人,兴致很高地拿出珍藏几十年的虎骨酒,要与我一醉方休。
几个回合,我摸清老头无儿无女,霓裳是十年前在山脚下捡回的,因为胸前玉佩上有字,请人看过才知道是‘霓裳’二字,于是成为她的名字。
老婆婆手脚麻利,很快清理一间房用做我休息,并明确表态,等我腿伤好了就送我出山谷找失散亲人。
夜晚,我刚刚溜出茅草屋去寻找山谷灵眼所在地,偏偏大黑二黑两只大狗警惕性太高,背后黑毛一竖,低吼两声将我逼回屋内。
穹因为害怕霓裳胸前玉佩的仇人气息,一副打死也不说话的气节,无任我怎样刺激,它也是无动于衷。
“胡铁花大哥,老婆婆说你一定读过书,能不能教我?”
一大清早,霓裳就跑到我房间,身后跟着尾巴摇得欢大黑。她音如百灵,珠圆玉润,甜甜蜜蜜,更何况大黑懂事地摆出威吓低吼,我不好拒绝。
“小意思,吃早饭后教你。”
想我为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而准备多年的才华,教一个小丫头自是绰绰有余,最主要的是要与大黑二黑两条狗搞好关系,夜晚溜出去之时不被骚扰。
老婆婆将稀饭与腌制的腊肉端上木桌,我硬生生地忍住腊肉的芳香,暗中丢给周围转悠的大黑二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极力劝导自己不为几块腊肉伤心。
霓裳暴露出罕有的聪颖,我在地上用细棍写出的字看一遍就记住,且会读会写,丝毫不亚于我过目不忘的天赋。
“学习不能贪多,今天记住这三百个字就行!”
我一口气写了满满一地生字,快速念过一次立刻闪人。等霓裳重写一遍,我早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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