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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八十

都是和赵宛儿说的。

庄梦蝶开着玩笑说道:“宛儿,这小屁孩儿看上你了。”

“去,你弟弟真可爱,这脸蛋儿,捏着真好玩……”

“你还别不信,他打从我妈肚子里钻出来,从来没有这般在我面前表现过……”庄梦蝶看着弟弟也不反驳,不由更是乐了,逗道:“宛儿,你看我弟的神情,别看我弟现在还小,但长大,肯定是大帅哥一个,要不你先预订上?不然,等以后你就没机会了。”

庄不周非常配合的做出了一个挺胸抬头收腹,满脸自信的表情,逗得两人笑得前俯后仰。

这一天,很快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过去了,只是傍晚时分赵宛儿走的时候,庄不周的模样儿,那叫一个恋恋不舍,还有着幽怨落寞。

第二天,过得也是相当的快。早上庄梦蝶以却买学习资料为名,和早就等在那里的沈非汇合后,便直奔福彩中心,经过验证、登记等一系列程序之后,扣完税后,钱打入了沈非昨天刚办的那张卡上。

十一注一等奖,每一注扣掉百分之二十的税,五百万还有四百万,最后那张卡上便有了惊人的数额。当然,彩票站的工作人员,也给惊得云里雾里,四千多万,是一笔好大好大的横财,特别是两人还这么年轻,不过沈非的个人信息也是被严密保护起来,没有外传的。

也许是没有看到现金,只看到一串数字,那种金钱的冲击力,对于沈非来说还不是太大;至于庄梦蝶,她的心里早就放在如何让这四千万赚更多的钱上面了,四千万虽然很多,但是对于财富在国内排名前十的方家来说,那也只是一点毛毛雨而已,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应用超越了六年的知识,让这钱再生出更多的钱。

“梦蝶,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庄梦蝶在想着该从哪方面着手,耳边传来沈非如此一问。

你是离我最近的人

“我为什么不相信你?”梦蝶反问道。

“领奖用的是我的身份证,登记的也是我的信息,这钱也是打在我的卡上,可以说,我就是这些钱名正言顺的主人,如果我把钱吞了,你也没有任何办法。”沈非说得很认真。

“那你会吗?”梦蝶脸上,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担忧之­色­,与他一起走过那六年的岁月,梦蝶当然明白沈非是什么样的人。

“我不会。”沈非立马摇了摇头,他心里还在说道:“无论再多的钱,又怎能与你相比?”

“那不就得了。”梦蝶似看穿了沈非心里在想什么,又说道:“真是傻瓜,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小弟外,你就是我最相信的人,也许在某一定程度上,你是离我最近的人。”

听着这话,沈非的心里顿时被幸福包围,幸福着的同时,还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一句,“你是离我最近的人”,让沈非屏住了呼吸,只听得那颗心,砰砰砰地跳动不已。

“其实,这些钱,是远远不够的,以后,我们会拥有更多的钱……”

梦蝶在后面还说着什么,沈非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只是不停的品味着“我们”二字的含义,直等到梦蝶“喂”了他几场,才又还了魂。

“沈非,你的那一笔钱,你把……”梦蝶还没说完,就让沈非给打断了,“梦蝶,没有你,我就不会有那钱,就不要再说你的我的,你不说是我们的吗?”

“沈非你有企图!”梦蝶笑着说来,“想用四百多万就把我给套住,那可还差点哦。”

“我……我会努力的。”沈非目光无比坚定,梦蝶轻轻的“恩”了一声,两只手不知不觉的牵绕在了一起,往前走去。

“沈非,咱们先去银行,取点钱出来,你陪我去医院一趟。另外,你也得取些钱回家,换个住所,让阿姨过上好的日子,还得……”

“梦蝶,要是我妈问钱是怎么来的呢?”

梦蝶眉头皱了一皱,“就照实说吧,你就说买彩票中了奖,但是得让阿姨一定保密的,这个消息最好不要透露出去,不然我们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估计,现在那个彩票站的老板,还在到处打听我们的消息呢?”

“恩。”

手下

再一次走进银行,庄梦蝶与沈非受到的待遇,与昨天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昨天那营业员虽然还是热情,但绝对是看在沈非那张长得很不错的脸上。而今天,他们是贵宾,接待他们的这个银行的经理,房间也是贵宾专用房间,经理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谄媚,是发自于骨子里的恭维。

两人如此年轻,自然是引起了银行经理的兴趣,以为凭他的本事和阅历,怎么也要把沈非的老底全给掏出来。哪知,他碰上的是庄梦蝶,说了半天,却是没有得到一丁点儿有用的信息。

庄梦蝶也不和他多纠缠,把卡换成了金卡,另外还办了两张卡,每张卡上都存入了五十万,还现取了三十万,放进沈非带的书包里。

看着那一叠叠的钱,沈非这一次,被惊住了,拿钱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属于他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我钱,即便是在梦中,如果将卡里的钱,全部兑换成现金,那估计能把自己那个小房间塞得满满的吧,一个房间,全是钱,那会是怎样的震撼?要是全部数一遍,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数钱数到手抽筋吧。

沈非的神情,自然落入了银行经理的眼中,可他的注意力却是放在了庄梦蝶的身上,因为庄梦蝶实在是太平静了,仿佛这三十万现金,不是钱,而是纸一般。

银行经理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庄梦蝶,不管怎么说,要是能把这两人的钱,留在这个银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相当大的业绩。

梦蝶看着名片上“赵成秀”的名字,与他客套的两句,便拉着沈非走了。

两人直奔医院,出车租上,沈非终于从那震惊慢慢回复过来了,不由问道:“梦蝶,我们去医院­干­嘛?”

“医院里,还有我的一个手下。”梦蝶笑着说来,“到了你就知道了。”

医院里,那少年正在愁着眉,苦着脸,他手上拿的是医院的费用单,如果今天再不能交钱,医院就要赶人了。而妹妹的病情,才刚有点好转,少年看着熟睡的妹妹,喃喃道:“她能来吗?”

少年低低的念叨声刚落下,梦蝶便推门而入,少年一惊之后,便是狂喜,狂喜之下,少年竟然当场给庄梦蝶跪了下去。

梦蝶迅疾出手,抬住了他,少年便再也跪不下去,抬起头来,看着梦蝶,眼睛里满是惊讶,他的力量有多大,他很清楚,可救命恩人,就这么轻轻一抬,竟然能让自己跪不下去,“恩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有男,名破军

“你不用下跪,这钱,是你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庄梦蝶扶起了他,不理会他眼中的惊讶,让沈非把书包递给他,继续说道:“这书包里有三十万,你先拿去给你妹妹治病,不够的话,再对我说。”

少年接过书包,惊喜中,拳头也捏得紧紧,用一种虔诚的口吻说道:“恩人,我姓萧,名破军!”

“萧破军,好名字,希望真能如你名字那般!”庄梦蝶的这番话语里面,自然含有深深的意义,萧破军点点头,梦蝶又说来:“你妹妹可以出院的时候,你再找我,我给你们寻一个住所。”

“我需要做什么?”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陪你妹妹养病就是,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于你。”

“恩。”

“那我先走了。”说完,庄梦蝶便拉着沈非走人,他们两人刚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急冲冲的跑进萧破军两兄妹的病房,大吼道:“有没有钱啊?没有钱,就赶紧走人,医院里现在床铺紧张,别耽误了人家……”

萧破军冷眼瞪着他,男医生心里微寒,一个少年的眼睛怎如此冰冷,但他还强硬的说道:“瞪什么瞪?还不赶紧搬出去……”

男医生边说,还边要动手,他的手刚挨着病床,萧破军那冷冷的声音便响起,“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要了你的命!”

听到这话,男医生还真不敢动下去,却是说道:“凶什么凶?你要没钱,你试试看……”

话音刚落,萧破军从书包里掏出一叠钱,砸在男医生的脸上,“给我拿着滚,再把收费单给我开过来!”

那钱砸在男医生的脸上,男医生的脸是红一阵又白一阵,他不敢再对萧破军发火,却是对门口看热闹的人吼道:“看什么看,都给我让开,有什么好看的……”

萧破军关上了房门,后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哥,咱们把钱还给那人好吗?”

“亦然,你醒了,你想吃什么,哥去给你买。”

“哥,我不要你把命卖给她,我宁愿自己……”萧亦然苍白着一张脸,眼睛里的泪珠儿不停的打转,刚才梦蝶与他哥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亦然,只要能治好你的病,无论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哥,我怕,我怕你离开我……”

“恩人是好人,不用担心的,恩人不是让我陪着你吗?”萧破军怜爱的摸着妹妹的头,笑道:“亦然,我去买你最爱吃的菠萝。”

突生变故

萧破军与那医生之间发生的故事儿,庄梦蝶自不知晓,沈非紧跟在她的身边,心里还在不断的对比着刚才她对萧破军与对他时那截然不同的态度,他没有去询问梦蝶这样的做含义,他只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到底!

不管梦蝶是天使,还是魔鬼;他都要紧跟上她的脚步,如果她要堕落,他就陪着她堕落,哪怕是那三千阿鼻地狱,也一定要护在她的身旁。

“沈非,想好把房子搬到哪儿去了吗?”梦蝶声音像春风一般,刮过他的身心,全然不是刚才那冰冻万年的口吻。

“没有,我也不知道哪里好。”

“要不,你去左岸小区看看,那里面环境还不错,房子也挺适宜……”

“左岸小区?那……”沈非眼睛亮了起来,“那不是梦蝶你住的小区吗?”

“是啊,怎么?不愿意和我住在一个小区里吗?”

“当然不是。”沈非立马否认道,他的心里在念着:“我最想的,就是每天能和你一起上学,下学,看着你的身影……”

“那你先回家和阿姨商量商量。”

“恩,我先送你回家。”看着沈非那期盼的眼神,梦蝶“恩”了一声,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二十分钟左右,沈非深情脉脉的看着梦蝶走进小区后,才让出租车,往家里赶去,一路上想着如何劝说母亲接受天降横财的现实。

疾奔回家,沈非却见自家的屋门大开着,里面还传来吵闹声,一丝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油然而生,他拔腿冲进房间,只见两个膀大腰粗,满脸横­肉­,光着上身的男人,正把沈玲往角落里逼。

一人正­淫­笑着说道:“乖玲儿,怎么今日你还从良了?想起上次,我们……”

“不要说了,你们都给我滚,滚出我的家……”沈玲捂着耳朵,声音里满是凄楚。

“NND,不要给你脸,你不要脸,做­鸡­就要有做­鸡­的样子,乖乖把我们哥俩侍候舒服了,老子多给你一点小费……”两人又往沈玲逼去,正要伸手欺辱之时,身后响起一声暴喝:“滚!”

右边那人先回过头,然后看到一张愤怒的面孔,一双血红的眼睛,接着又看到一根凳子,正往他脑袋砸来……

(PS:今天状态有些不好,写不出那种感觉来,差四章,茯苓明日一定补上!这几章,在铺垫一些内容,看起来有点像喝白开水,但是,有些情愫正是通过平常的小事儿,慢慢渗透的。另外,­精­彩情节,Gao潮等等很快就会到来。最后,觉得《黑道女王》还行的亲们,投个票票,点个收藏吧……)

一巴掌的母爱

“砰!”

沈非抡起凳子,狠狠砸在右边那汉子的脑袋上,这汉子伸出手,指着沈非,说道:“你……你……杂种……我……”

然后,那庞大的身躯便一头栽在了地上。

突生惊变,左边那汉子转过身来的时候,沈非又把凳子朝他身上砸去,一点儿劲也不留,这人倒也是闪得快,立马躲到一边,而沈非趁此机会,护在了母亲面前。

遂妈,沈非怒眼盯着这人,红着一双血眼,冷喝道:“滚!”

这汉子看见沈非这般模样,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同伙,心里竟有些怕了,嘴上却仍然在强自喝出声,“小兔崽子,放下凳子,老子……饶你一命!”

沈非连一个字都不屑于和他说,凳子又往他的脑袋砸去,带着呼呼风声,这人眼见不敌,冲到门口,见沈非没有追来,这才转过头来说道:“小子,等着,等着,老子叫人来,今天非扒了你的皮……”又指着沈玲说道:“还有你这个贱货,呆会儿,你就知道好看了……”

他还想说下去,沈非却是直接将凳子向他砸去,这人见势不妙,赶紧向外冲去,一边冲还一边说:“女马白勺,等着,老子马上就回来……”

“妈,妈,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没有人敢的……”沈非抱着一脸惊恐的母亲,说道,紧紧的抱着。

沈玲的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不停的往下留,等她看到那晕倒在地的汉子,惊慌说道:“儿子,你快走,快离开这里,那人肯定是回去叫帮手了,你打不过的,你赶紧走……”

“妈,我们一起走。”

“不,我不走,儿子,我留下来,替你拖延时间,你赶紧走!”沈玲想着让儿子安全,刚才的软弱劲儿,再不见分毫,换上的,全是刚毅,还有强硬。

而这样的转变,全都源于母爱。

“妈,你不走,我就不走!”沈非怎么可能丢掉自己的母亲,独自逃跑,此时,他的心里也有后悔,后悔刚才没有下定决心,将那个人一起砸倒在地!

“啪!”

沈玲狠狠一巴掌打在儿子脸上……

相信你儿子

“你快走,否则,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沈玲看着儿子脸上那红红的五根指头印,狠下心来说,因为她知道,地上躺着的这个男人和跑出去的那个男人,都是一个帮会里的成员,儿子招惹到他们,如果没有她留下来,拖延住那些人,儿子肯定逃不了!

所以,有了这一巴掌,也有这么一句不认儿子的狠话,只是,沈玲的心里,却是好痛,好痛……

这,也是母爱。

沈非看着母亲,脸上却浮现出了微笑,他不顾沈玲的挣扎,抱住了她,平静的说道:“妈,我是你的儿子,如果我弃你而逃,我还叫人吗?还是一个男人吗?”

沈玲用力想将儿子推开,却哪里推得动分毫,泪水更汹涌了。

“不管他们来多少人,不管前面有着什么,妈,我都会保护你,相信你的儿子!”沈非不自觉,将梦蝶那种肯定的口吻,学了个一模一样,还有那“相信”中的力量!

“你打不过他们的,打不过的,儿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妈就不要活了,妈忍受着世人的白眼,做着那肮脏的事,只是想让你以后有个好的生活,现在,只要你能逃出去,妈死也值了……”

沈玲不停的说着,沈非却是置若罔闻,迅疾蹲下身子,将沈玲揽在背上,背着向外面走去,任由沈玲在背上如何挣扎,沈非仍然揽得紧紧,不让沈玲有从他背上滑下来的机会。

沈非背着母亲,就快要跑出这狭窄的房间,却突地刹住步子,又背着母亲到了厨房,将那把生了锈的菜刀,紧握在了手中,又立马往外冲去。

沈非没有回过头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他只是拼命的狂奔着,要赶在那群人到来之前,冲出这个巷口,冲出这一片区域。反正他身上的两张卡里,还有一百万,哪里去不得?

“儿子,放下我,赶紧放下我,你再不放下,我就把手腕的血管咬破!”沈玲把两排牙齿,放在了手腕的血管处,仿佛,只要儿子说一声不,她就狠下心要咬下去。

“妈,如果你咬下去,那我立马用刀割了自己的脖子!”声音里充满着的,全是坚定!

“儿子,儿子啊……你这样,我们都逃不出去啊,妈不想再遭受到那群禽兽的污辱,那种是悲惨的结果,妈更不想你有事啊,你是妈的唯一,只要……”

“妈,我们马上就要冲出去了,马上,很快了。”沈非心急火燎的狂奔着,眼看就要冲出这条充满着臭水沟味道的巷子,却看到那边有一群人,正全力往这边冲来!

领头的那一个,正是先前逃出去的汉子!

围追堵截

“那小杂种在那边,哥们儿,快抓住他们!”领头的汉子,第一眼便看到了沈非呣子,忙叫喊起来,这一群人,跑得更快了,而且分散开来,堵住了沈非往外冲出去的所有的路。

这一群人,有二十来人左右!

没有丝毫犹豫,沈非背着母亲,掉头就冲边旁边的巷子,身后传来“快点追,拿一部分,到前面去堵”的声音,沈非只是压榨着每一颗细胞的力量,全部用来奔跑。

沈非在与那群人奔跑,同时,也是在和命运奔跑,眼看就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绝对不允许让母亲,落到那群人的魔掌之中,否则,他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自己。

“儿子,快放下我,背着我,你跑不过他们的。”

“跑不过我也不放,我也要跑!”沈非在大声的呐喊!

一条巷子,又一条巷子,沈非见弯就拐,跑了近十多分钟,仍然没有甩掉那群人,那些人跟着沈非拐弯而拐弯,一直都是前堵,后追。

沈玲的心越是慌了,她说道:“儿子,你放下我,妈和你一起跑!”

沈非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快的速度来回答。

可再怎么说,沈非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年青人,他也没有梦蝶那般的奇遇,拥有梦蝶那瞬移般的速度;再加上,背着一个人,沈非的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步子也越来越沉重了……

而身后喊骂着的声音,越来越响;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终于,刚转过一条巷子,前面一群人便逼上前来,后面的追兵,也堵住了沈非的去路,从沈非家逃出去的那个汉子,嚣张的骂道:“跑啊,老子让你跑,你怎么不跑了,害得老子追了你半天……”

沈非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背着母亲,退到了墙壁处,低声对母亲说道:“妈,你千万不要自投罗网,否则,你儿子会死在你的面前。”

“儿子……”

“相信你儿子!”沈非对着母亲,又是一笑。

然后沈非转过身来,护在母亲面前,对着那引起人吼道:“来啊,你们不是要抓我吗?今天谁要是敢动我妈一根指头,我就要了谁的命!”

伴着沈非那嗜血入魔的话,他的右手中,还有着一把菜刀,在挥舞着……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沈非拿着一把刀,站在沈玲面前咆哮,这二十来人,竟然有些惴惴不安,不敢上前!

因为他们来得匆忙,又听说只是一个贱人的儿子,急急忙忙赶来,却是赤手空拳;而沈非,手里有一把刀,虽然是菜刀,但也是刀,也是能让人流血,甚至能让人丧命的!

不是有一句话这样说吗?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特别是看着沈非那双血红的眼睛,听着那狠话,要说他不敢杀人,还真没有几人能相信!

是的,此时的沈非,绝对敢杀人,为了母亲,他已经不顾一切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地,横的肯定怕不要命!此刻的沈非,正是那不要拿的!这群人你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人上前,其中一个汉子,隐隐是这群人中的老大,对沈非说道:“小子,放下刀,我们给你一条活路!”

“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吗?谁想让我放下刀,就拿命来拼!”沈非的话非常的强硬!

“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别给脸不要脸,惹了我们黑龙帮,你还有活命的机会吗?”这人搬出了自己身后的帮会,想以帮会压人,奈何沈非,却是理也不理,不说他不知道黑龙帮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存在,就算他知道,又怎么会因为这人的几句话,他便放下了手中的菜刀呢?

说话这人皱起了眉头,却仍然说道:“我叫周达刚,我看你也是一个硬汉子,给你一条路,只要你加入我们黑龙帮,我们就饶了你!”

“刚哥,­棒­子被这小子砸晕了,要是让他加入……”

周达刚横了说话这人一眼,低声说道:“槌子,我自有打算,等他放下了刀,还不是咱们说了算?”槌子恍然大悟!

沈非虽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是看他们神情,就知道其中定然有诈,即便没有诈,他也不会加入黑龙帮,他可是梦蝶的大将军!

“怎么样,这个条件不错吧?”

沈非只是把菜刀,握得紧紧,沉默着……

“女马白勺,你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不喝酒!”

“好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拿着一把菜刀,我们就怕了你!”周达刚见软的没有用,要来硬的来,他让槌子等四个人逼了上去。

四个人虽然不情愿,却是不敢反抗,而是积累着心里的怨气,慢慢的向沈非靠近……

出手?

黑龙帮四个成员,往沈非靠了上去,沈非舞着刀一阵挥砍,又将四人砍退,周达刚见了,大为恼火,恶狠狠说道:“你们还他娘的是男人不?被一个臭小子就吓成这样了?”

听着周达刚的话,那四个成员,心里也是在腹诽,“你是男人,你怎么不上?”

腹诽归腹诽,四人再一次冲了上去,这一次,有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忙喊道:“兄弟们,咱们把衣服都脱下来,缠住那把菜刀,这小杂种,就翻不起什么浪花来了。”

闻言,其他人大喜,赶紧着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后面周达刚见了,也让手下人赶紧脱衣服,然后再把衣服全都向沈非砸去。

沈非脸­色­大变,赶紧把刀放在后面,用另外一只手去拔开衣服,他知道要是没有菜刀这个凭仗,无论如何,他是打不过这二十多人的。

沈玲也冲上去要帮儿子的忙,却被沈非拦了回去,牢牢护在身后。沈非的手不停的将飞来的衣服,扯到一边。只是那衣服实在有些多,一时间,他根本就清除不­干­净。

沈非的情况万分危急的时候,那条巷子外,又有了三十来人,其中有一人惊叫道:“被包围的不就是那个杂……不就是非哥吗?”

“恩,是沈非与他老娘。”

“那虎哥,咱们要上去帮一把吗?”这一声“虎哥”,指的正是陈老虎,而说这话的人,却是那张小明,三十多人,只是顺道而过,却没有想到刚好碰见了这种事。

“张小明,你一个小屁孩儿,知道什么,知道包围沈非的那些人是什么吗?那些是黑龙帮的人,黑龙帮的人?明白不?人家黑龙帮可是有着三四百人的帮派,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看见中间那个人了吗?那人叫周达刚,是黑龙帮的三大战将之一!”一个人赶紧反驳道。

懦弱的张小明,自从切断一根小指,为了金钱,加入疯狗帮,又得到庄梦蝶的重用以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反问道:“难道你忘了你手上的那三根断指吗?”

张小明此话一出,没有人再回话,庄梦蝶只要了陈老虎等人的三根手指,陈老虎当然会把这一个荣誉,让那三十多人,全部一起分享了,那些人还在昏迷中的时候,三根手指,就被陈老虎等人,给切掉了。等他们醒过来之后,当然很愤怒,但是看到连陈老虎都断了三根手指,大家全都断了三根手指,那愤怒竟然慢慢就没了。

“虎哥,想想主人的身手,想想主人的手段,主人肯定不会只满足于一个疯狗帮,而且,主人与非哥的关系非同一般,如果我们救下非哥,那也是大功一件……”张小明看看了大家的反应,又说道:“弄不好,主人还会另外重重有赏!”

听到这话,陈老虎沉思起来!

而沈非那边,局势一触即发!

救!

黑龙帮的成员,在衣服的掩饰之下,冲了上去。沈非忙把背在身后的菜刀挥到前面来,那些人看见菜刀,想停下步子,却是因为冲得太快了,刹不住脚,菜刀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好几道血红的刀口子。

沈非虽然划了人家几刀,但是那些人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抢下他手中的菜刀,另外一边,也有人向沈玲抓去。沈非心急,一脚狠狠踹在抓住他手腕那人的命根子上,只听得那人一声惨叫,沈非却借此机会,不管身后的拳脚,往那些要抓她母亲的人砍去。

一刀狠狠砍在那人的手臂上,愤怒中的沈非,力量特别大,用力之猛,直砍进了那人的骨头,可旁边也有两只拳头狠狠砸在了沈非的脑袋上。

沈非张开双臂,护住母亲,那把菜刀,砍个不停,嘴里还在大喊道:“来啊,来啊,不怕死的就来啊!”

“上,都给我冲上去!”周达刚下了命令,二十来人也不像先前那般,惧怕那把刀,手里拿着衣服,步步近逼!

黑龙帮成员正要向沈非发起最后疯狂的进攻,那边却是有声音传来,“这么多人欺负一对孤儿寡母,就不怕人笑话吗?”

“你是谁?”黑虎帮的成员停住了手,周达刚冷声喝问道,“少他娘的管我们黑龙帮的事,否则,别怪黑龙帮不客气!”

周达刚张口闭口都是黑龙帮,因为眼前这群人有三十多个,他们不一定就打得过,周达刚想借黑龙帮的名号,将眼前这些人吓退,让他们别管闲事。

不用说,这群人,自然就是陈老虎一行人。陈老虎思前想后,想到庄梦蝶那晚上表现出来的实力,陈老虎决定赌一把,他也不想只是一个小混混,势力范围,就那么两条街,他也想就如黑龙帮那样,甚至超过比黑龙帮更厉害,而庄梦蝶,他的主人,就是上天给的一个机会。

况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钱拿,陈老虎直觉庄梦蝶说得不是假话,那晚上,在庄梦蝶完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也不值得主人用钱来骗他们。

如此一想,陈老虎便带着人走了过来,要救沈非呣子,要向主人邀功……

威风凛凛的三根断指

“你们是黑龙帮的?”陈老虎故作惊讶的大喊出声,周达刚看到陈老虎的表现,以为他怕了,笑着说来,“不错,我们正是黑龙帮的人!”

可惜,周达刚听到陈老虎说出来的下一句话,脸­色­就大变了,只听陈老虎很是悠闲的说来,“你们口中的小子,我得称呼他为,将军!”

周达刚皱起了眉头,喝问道:“知道得罪了我们黑龙帮,会有什么后果吗?”

“哦,黑龙帮?我好怕!”陈老虎说着,竟然扯开了纱布,将那三根血淋淋的断指,举在了空中,周达刚不解其意,可下一秒,却是让黑龙帮的人惊讶了。

原来,疯狗的成员,全都将那三根断指举在空中,三十多人一同举起来,那场面,极为壮观,极为血腥,还有着一股寒意。

陈老虎见这一招,果然将黑龙帮的人镇住,脸上带着笑容说来,“知道我们是什么帮吗?我们是疯――狗――帮!”

帮派取名,无不是取个威风八面,喊出来气势凛人的名字,比如什么黑龙帮,什么猛虎帮一类,可谁曾听说过取名为疯狗帮的?

黑龙帮的成员,直想笑,但是看着那三十多只手上的断指,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再一联想“疯狗”二字,那可是咬着就要人命的,咬不死你,就绝对不罢休!

“你们真的要和黑龙帮做对?”周达刚倒吸了一口气,厉声问道,怎么说他也是黑龙帮的三大战将之一,不能被疯狗帮举出来的三根断指,就怯了场,失了威风。

“我们不想和黑龙帮做对,但是我们要救我们的将军!”陈老虎的声音,居然有着斩钉截铁的味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我非得要救呢?”

“好,疯狗帮是吧,我周达刚记下了,黑龙帮会把这个场子找回来的。”周达刚审时度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对着手下人喊道:“我们走!”

“走?”黑龙帮的成员全都愣了,一个人更是说道:“刚哥,我们怕他做什么?不就是一群疯狗,全部杀了就是,咱们黑龙帮何时怕过人来着?”

“给老子闭嘴,你知道什么?疯狗帮这群人绝对是疯子,你见过有人自断三根手指而加入帮会的吗?咱们拼起来,不一定能占到上风。最主要的是,等两天咱们就要和猛虎帮拼杀,这个时候,大家有了什么损伤,叫我怎么向帮主交待?”

周达刚这一番解释,那些人才明白过来,然后跟着周达刚愤然离去,但是,每个人走的时候,都用警告的口吻说道:“准备好吧,一群疯狗,我们会把你们砍成死狗的!”

“我们等着!”

沈非脱离了险境,可看到救他的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

要学武

沈非做梦也不曾想到,救他的人,竟然是陈老虎。

在前两天,他和陈老虎还是仇人,一见面就弄得你死我活的;可现在,陈老虎居然救了自己。这一切,都是梦蝶的功劳,沈非在心里说道,如果不是梦蝶,那么今天他肯定死得很惨,母亲的结局也会很凄惨。

“将军!”陈老虎走到沈非面前,恭敬的喊道,张小明也跟着喊了一声,沈非点了点头,沈玲却是面容惊慌,指着陈老虎说道:“儿子,他……他们……你……”

“妈,我说过,以后,谁也不敢再欺负你!”

“你加入黑社会了?”沈玲的声音有些哆嗦,她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面对母亲的喝问,沈非以沉默表示。

“沈非,给我滚,你给我滚,我把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屈辱,全都往肚子里吞,就是想让你好好学习,走正路,你却加入黑社会,你……你……”

“妈,只要能让你平安,只要能够不让任何一个人欺负你,即便我变成魔鬼,我也愿意!”

“沈夫人……”陈老虎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这么一个称呼,以前他喊沈玲,喊的都是玲儿一类……

“滚开,都怪你们,都怪你们!”沈玲蹲在了地上,呜咽起来。

沈非看着陈老虎,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这情,我记在心上了!”

陈老虎要的就是沈非的这句话,正要转身走,张小明却是上前说道:“将军,我们还是一起走一段距离,这样比较保险一点,万一黑龙帮的人又杀回来,我们就……”

沈非一想也是,便蹲下去,说道:“妈,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好吗?”

“儿子,都是妈害了你,都怪妈……”沈玲也听到了张小明的话,也理解到儿子的苦衷,想着别人叫儿子“杂种”时的心情,那肯定也不好受。

“妈,我会好好的,我答应过你,还要照顾你,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幸福的!”沈非又把母亲背在了后背上,和陈老虎一群人往前走去。

沈非一行人走后,却有人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离去,这人正是周达刚,他们果然杀了个回马枪,可是见沈非与那么多人一起,没办法,只得转身回去。

沈非回家遭遇的事情,庄梦蝶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她的第一股势力,疯狗帮,已经惹上了一个强大的对手,此刻的她正在反思,反思怎样将力量与速度,最大限度的运用到极致。

一番思索后,庄梦蝶嘴里喃喃念出一句话,“看来,是该去学点武功了。”

沈非没来

“都快上课了,这沈非,怎么还没有来呢?这可是周一,要是他不来,王老师估计又要骂他了。”庄梦蝶看着身边的空位置,不由皱起了眉头,“难道沈非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果不其然,灭绝师太走进教室,那两道凝聚着毁灭气息的目光,往教室里一扫,立马就看到了沈非那个空空的位置,两根黑线,瞬间就跃到了灭绝师太的额头上。

一声喝问:“沈非呢?这可是学校,不是菜市场,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老师,沈非可能正在赶往学校的路上。”

灭绝师太看着庄梦蝶,却是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那天晚上回到家,她翻箱倒柜,把尘封在箱子里,已经布满了灰尘的大学课本找了出来,直找到凌晨三点,终于找到了庄梦蝶用的最后那一种解法,查到了那个公式的来源,心里的那股滋味,像是喝没了放糖的咖啡。

饶是如此,灭绝师太见梦蝶替沈非说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快,暗自在心里说道:“下次一定要找个借口,将他们两人分开,这样下去,可不好。”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半期考试了,希望大家都把­精­力放在半期考试上,这一次的考试,是要在全年纪相比的……”灭绝师太说到了这儿,故意看了一眼庄梦蝶,意义不言而喻,然后又继续说道:“半期考试后,我会调动座位,这一次,将按照成绩的好坏来调动!”

“沈非来了,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灭绝师太说完,潇洒而去。

梦蝶心里却更是担忧起来,赵宛儿把头凑上前来,低声说道:“小蝶,你家沈非呢?”

“我也不知道。”

“哟,还一点都不客气啊?真是你家的了啊?”赵宛儿逗趣说来,梦蝶没有陪宛儿继续说下去,她在寻思着,沈非那边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他绝对不会不来上课。想到这里,梦蝶直接站了起来,向教室外走去。

“小蝶,你要做什么?我敢保证,灭绝师太这会儿正在楼道口守着!”赵宛儿急急说来,梦蝶却是回以她一笑,转身,继续往外走。

庄梦蝶走出教室了,教室里去是响起一片“强悍”,“偶像”一类的声音,甚至还有人开始打赌,赌梦蝶会不会在灭绝师太的狮吼功下,退回教室。

挡不住

果然如赵宛儿所言,灭绝师太正在楼道上守株待兔!

灭绝师太见庄梦蝶走来,黑着一张脸问道:“梦蝶,你要到哪里去?”

“老师,我去找找沈非。”梦蝶的语气也挺尊敬。

听到这话,灭绝师太更是不爽了,板出一副唐僧的面孔,准备滔滔不绝的说道:“梦蝶,忘了刚才我说过的话吗?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半期考试了,你的­精­力是要放在……”

“老师,我肯定能考第一名。”

“你……照你这样下去,你能吗?你也不想想,沈非是个什么人?你怎么叫和沈非混在一起了,你是好学生,他是差学生,你是……”

“老师,这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放错了地方的金子。”梦蝶虽然还是很尊重,但是语气里,却是没有半点松口的味道。

“人是以群分的,你和沈非根本不是一种圈子,虽然你的学习很好,但是你还是应该多和其他好学生多接触接触,比如三班的赵学海,每次考试都是排在你后面,你要是和他多接触,多交流,对你的学习肯定会有帮助……”

灭绝师太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身后却传来声音,“老师好!”

灭绝师太转头一看,不由大为尴尬,身后那人,正是赵学海!灭绝师太赶紧转移话题,说道:“就快要上课了,你赶紧去教室吧。”

赵学海点了点头,对着庄梦蝶说道:“梦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也很希望和你多交流交流……”赵学海对庄梦蝶说话的时候,眼神里满是柔情。

梦蝶却直接当了空气,趁机跑下去,留下一句话,“老师,我很快就回来的!”

“梦蝶,你要­干­嘛去?”灭绝师太紧追而去,赵学海看到庄梦蝶离去的身影,眼睛里多了一道别样的目光,心中想着上周五学校里疯传着的那个消息,“校花在灭绝师太的课堂上,一把抱住了沈非,然后两人又一同走出教室,消失了近两节课……”

“沈非?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抢?”赵学海深呼吸了一口气,走进三班教室的时候,又是满脸春风和煦的笑容。

而梦蝶的班上,更是哄闹了,校花一去不复返,灭绝师太都挡不住,众人不由感叹:“这也太生猛了吧?”

威名

梦蝶转过一个弯,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跑去,她当然不会从校门口走,那样不被保安拦下才怪,她自然是打着翻墙出去的主意。

那紧跟在后的灭绝师太,转个弯,却是怎么也找不见梦蝶的身影,不由大感奇怪,就算梦蝶跑得再快,总不能跑得无影无踪吧!

想了想,灭绝师太往校门口追去。

而梦蝶此时已经到了食堂后面,只是那墙下面,还有三四个人影,一个人正蹬着树子,往墙上爬,他们听见有脚步声,四人忙回过头来看。

这一看,不得了。

那已经爬到挺高地方的那人,径直做了自由落体运动,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肯定很痛,看那个人扭曲的面孔便能知道有多痛;但是,那个人却始终没有叫喊出声来,其他三人也是赶紧让到一边,他们看向梦蝶的眼光里,全是恐惧。

这四人,刚好便是五狼帮的王威四人,五狼中,张小明加入了疯狗帮,也许只能叫做四狼了,只是看他们的样子,谁也不会把他们看作是狼,谁都把他们看作是羊。

“忘了我说过的话吗?”梦蝶冷冷问来。

王威四人眼中恐惧更盛,立马转身就要狂跑,要脱离梦蝶的视野之外,刚跑出两步,梦蝶又喝出两字:“站住!”

“站住”二字就像定身术一样,王威四人立马停住步子,全身开始颤栗起来。

“你们出去做什么?”

“我们刚被老师赶了出来,然后便想出去玩玩。”

“马上回去,给你们老师认错,想尽一切办法,请求老师让你们进去上课!”梦蝶冷冷的说完,然后脚一蹬树,手一搭墙,身子一个翻跃,人就到了墙外面,如衔泥的春雁,行云流水。

王威四人只听见一阵风声,就不见了人影,心中恐惧更盛,四人扭头互相看了看,转头往教室走去。于是,初三九班的外面,便上演了一幕真实的“负荆请罪”!

王威四人那是声泪俱下,请求老师让他们进教室,保证不再逃课,保证好好学习,保证不再欺负同学,保证听老师的话……

反正一大串保证下来,那老师终于被感动,让他们坐进了教室,王威四人大松了一口气,而他们的老师、同学,全都用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一个个还把脑袋往窗外凑,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他们哪里知道,王威他们如此反应,只因为梦蝶一句话!只有那张小明,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随后又想起什么,脸­色­大变,猛地直窜出教室,速度之快,又让老师同学,再次吃了一惊,目瞪口呆!

梦蝶却是用最快的速度,往沈非的家里赶去……

两脚搞定

庄梦蝶坐车赶到那片区域,以正常的速度,走进沈非的家里,在门口喊道:“沈非,沈非……”

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却是无人回答,梦蝶看了一遍空无人影的屋子,秀眉紧皱,屋子里的东西,一样都不曾少,可是,却偏偏没了沈非,没了沈玲。

“昨天出了什么事?”梦蝶走了出来,注意到离沈非家不远处,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不停的用眼睛瞟向沈非家的住所,目光还停留在她身上。

梦蝶似若未见,向巷子外走去,那两个汉子互相看了一眼,便缀在了梦蝶的身后,梦蝶察觉到他们跟了上来,嘴角浮出一抹冷笑。虽然梦蝶仍然还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但是收拾这两个人,绝对够了!而且,穿越回来,除了拥有可怕的力量和变态的速度,梦蝶还发现一件事情,她的身体肌能似乎恢复得很快。

那么重的伤,按理说,没有一个多月,是好不完全的,可仅仅两天下来,梦蝶便感觉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特别最让她惊讶的是,受伤的地方,好得快的,一点疤痕都没留下,反而比以前的皮肤,更加细­嫩­滑腻。

这一点,差点让梦蝶欣喜若狂,如水肌肤,肤如凝脂,弹­性­十足,估计是每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吧。

思索间,梦蝶已经走到了一条较为隐蔽的巷子,然后停住了步子,梦蝶这一举动,让那两汉子,眼中都有了丝丝惊讶。

“你们是谁?”梦蝶背对着两人,冷冷问道,“监视沈非家做什么?”

“小美女,你又是谁?”

“给你们三秒钟的机会!”

“哟,还是一颗小辣椒嘛,有意思,小美女,你是跟着沈玲混的吗?你可比沈玲有味多了,看来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声音里,满是亵渎的欲望。

梦蝶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再和他们多说,修长细腿,在空中划出一个绚目的弧度,两个还盯着梦蝶的身材,尤其是浑圆臀部猛吞口水的牲口,一个直接被踹倒在地,另一个则让梦蝶的第二脚,踢到地上,滑出好远,重重的两脚,踢得两人眼泪长流!

“再问一遍!你们是谁?”梦蝶走过去,一脚踩在前面那人的胸口上!

三分钟

梦蝶冷冷的声音,直透进了两人的骨子里,两人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娇滴滴的美少女,却有着侏罗纪恐龙的力量!

他们两人虽然不是高手,但怎么说也是两个大男人,现在一个被踢得爬不起来,还有一个则直接被踩在了人家脚下,痛的滋味不好受不说,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却是在两人心中升起。

“说!”梦蝶脚下又用了劲,寂静的巷子里,响起一阵“咔嚓”声,遂即又是惨叫声,原来却是那人的肋骨,被梦蝶一脚重力,给生生踩断了。

“我们是……黑龙帮的人……”

“黑龙帮?”梦蝶皱起了眉头,“你们为什么监视沈非家?”

“我们……我们……”两人本以为说出黑龙帮的名号,会把这个小美女吓上一跳,哪知道,人家是完全不当一回事儿,两人有些悲哀的发现,黑龙帮的名号,似乎越来越不管用了,昨天一个臭小子不怕,后来那个疯狗帮也不怕,今天这个倒好,更是不屑一顾。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说明白!”

先前梦蝶说“三秒钟”,两人完全是当笑话来看,但现在,两人可不敢再不放在心里,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从有人要欺辱沈玲开始,到追杀沈非,再到疯狗帮的出现……

明白事情的原因,梦蝶更是愤怒了,嘴里吐出两个字:“垃圾!”然后又是重重一脚,在他的惨嚎声中,梦蝶走向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见梦蝶走来,拼命想爬起来逃,可是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最后,那人­干­脆在地上滚了起来……

他滚的速度,怎么快得过梦蝶的速度,梦蝶一脚大力,就像抽­射­足球一般,将他踢出一个抛物线,落在了巷子前边的垃圾堆放处,刚好不好的,那里有着一只野狗,野狗被吓了一跳后,退后几步,随后又冲上去,厮咬起来,惨叫声再一次此起彼伏……

梦蝶知道沈非没有事儿,那颗心便放了下来,想来沈非肯定是去找新的住所,还有忙着安慰阿姨去了。于是,梦蝶便打算回学校。

而沈非,冲进了教室,得知梦蝶去找他后,什么也不管,转身便冲了出去,去寻梦蝶……

闻到了你的味道

“得抽个时间,却买个手机了。”梦蝶坐在回学校的车里,寻思着去买个手机,不然,很是不方便,“也不知现在沈非究竟去了何处?有没有去学校?”

正想着,梦蝶抬起头来,看见迎面有一辆出租车,正急速行来,不知是何缘故,梦蝶突地心中一动,涌起一种亲切的感觉。

“师傅,停车!”梦蝶急急说来,那辆出租车却是从身旁,风驰电掣而过。

等梦蝶付了车费,下得车来时,那辆正在飞速行驶的车,却是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旁,然后冲下来一个身影,似流星落地一般,冲向梦蝶。

梦蝶看着那个身影,姣好的面容上,浮出了幸福的笑容,“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要不然,我怎么会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要不然,他怎么会停下车子。”

那个迎着朝阳追跑的身影,正是沈非。

“梦蝶……”沈非喘着气,唤了一声,鼻尖上还沁着汗珠,梦蝶看着这张仿若刀刻般的脸,伸出手,替他擦去汗水,“阿姨安全吗?”

“恩,我们暂时住在名豪酒店里,等在左岸小区找到房子后,就搬过去。”沈非感受着梦蝶那温柔的摩挲,心中无比满足,只愿就这样,让她……让她……擦上一辈子。

“阿姨相信你了吗?”

“昨晚整整劝说了一夜,应该差不多了。”沈非脑海里浮出,昨晚母亲抱着他痛哭的画面,“梦蝶,对不起,今天早上,我迷路了,所以,来迟到了……”

“恩。”庄梦蝶用小指,勾着他额前的头发,轻声问道:“刚才怎么让车停了呢?”

“我感觉到了你……”

“恩?”梦蝶鼻子一翘,眼睛珠儿,转了一圈,“怎么感觉到的?”

“我……我……就是感觉到了你,感觉你在那车里面……”沈非有点窘迫的说着,鼻子里钻来梦蝶那股幽幽淡淡的味道,忙又说道:“我闻到了你的味道。”

梦蝶的手一滞,随后,笑着问道:“这算是情话吗?”

给本小姐笑一个

“这算是情话吗?”梦蝶柔声一问,不出意外,沈非的脸又变成了一个西红柿,试了好几下嘴,那­唇­舌间才卷出话儿来,“是……我的……真心话……”

梦蝶嘴角扬起笑容,“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句话倒是一点儿也不结巴,还铿锵有力,振振有词。

梦蝶的白­嫩­玉手儿,滑过他的脸庞,用拇指和食指托住了他的下颌,用一种调戏的口吻说道:“模样长得真俊,给本小姐笑一个,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

沈非一愣,这一招不是古时候,那富家公子哥儿调戏婢儿惯用的一招吗?怎么轮到自己,这就完全变了个样儿呢?

心里是这般想,但他的面部肌­肉­,却十二分听话的,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有些傻,有些痴,更多的却是真……

梦蝶“噗哧”一声笑,嗔骂了一声“傻瓜”,然后双后环在了他的腰间,把脸庞靠在他那温暖的胸膛,幽幽说来,“沈非,这可是我第一次听到的情话,我会记住一辈子,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它!”

美人入怀,沈非双手已经不知该如何办,举在空中,想落下去吧,那脸蛋儿不仅通红,温度还节节升高;又听见梦蝶说的话,琢磨着,却是怎么也琢磨不明白,什么要记住一辈子,又要用一生的时间去忘记……

琢磨间,沈非的那双手,却是不自觉的贴在了梦蝶的背上,两人就在路边相拥,初升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旁有树叶儿飘落,好一副绝美的画面。

看见这副画的,有过往的旁人,也有那从教室里冲出来的张小明,梦蝶与沈非都是打的车,而张小明却是靠着两双腿,他本来是想追上庄梦蝶,告诉他关于沈非的事儿。不过,当他看到两人拥在一起的时候,便知道,什么都不用说了。可他却又为自己的遭遇犯起难来,他直接从教室里冲了出来,挑战老师的权威,老师肯定对他恨之入骨,指不定还要怎么收拾他,要是让他请家长,那可怎么办?

张小明的难处,梦蝶与沈非皆不知,两人此时都沉浸在彼此的味道里。良久之后,梦蝶才说道:“沈非,我们该回学校了。”

“我还想再抱会儿……”沈非迷醉在这种氛围中,愣愣的将自己的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刚说出来,便觉不妙,忙要解释,却听梦蝶那双剪水般的双瞳,眨了一眨,樱­唇­一张,香舌便绕出一个“好”字!

转变

庄梦蝶与沈非双双从出租车里走下来的时候,灭绝师太正在校门口喝问那保安,“你是真的没有看见过她从这儿走出去吗?”

那保安的年纪也不大,那脸上还长着满是爱国主义的青春痘,回道:“庄梦蝶同学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吧,她要打这儿过,我怎么可能会没看见呢?”

听见“校花”二字,灭绝师太的眉头皱了皱,她有些反感这些所谓的校花啊,校草一类的,在她的思想世界里:学生,那就是应该好好学习的,除了学习,那就什么都不能做!

保安还在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庄梦蝶绝没有从校门口出去,却看见灭绝师太盯着外面,眼睛里满是怒火,他顺着灭绝师太那杀人的目光看了过去,门口站着的两人,那窈窕的身影,不正是庄梦蝶又是谁?

“哼!”灭绝师太一声冷哼,“看来我是该向保卫处投诉投诉了……”说完,不理会青年保安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样子,径直走到前面,什么话也不说,抓住梦蝶的手就往前走去,走了两步,才给沈非搁下一句话:“去我办公室等着!”

沈非耸了耸肩,用眼神安慰梦蝶没事儿,便往灭绝师太的洞府走去,沈非走过保安的跟前时,保安说道:“哥们儿,我先前才见你风风火火的冲进学校,也没见你出去,你怎么又从校门外走进来呢?”

“你喜欢抽什么烟,下回给你带上一包。”沈非答非所问的说来,那保安明显愣了一下,沈非又说道:“红双喜怎样?”

“行!”这一下,保安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沈非拍了拍他肩膀,转身离去。

保安看着他的身影,不由纳闷道:“怎么就这样放他走了呢?不过,有红双喜抽,那也不错。要是这小子敢忽悠我,不给我带烟,我就让他日子不好过!”

保安在纳闷的同时,沈非也在纳闷,刚才的那一番话语,那一番动作,他做得如此自然。放在往常,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现,他寻思道:“是什么让自己改变了?是有那钱做为底气吗?”

这个念头刚出现,沈非便摇了摇头,直把目光盯向梦蝶离去的方向,“我所有的改变,都是因为她,因为那情,那恋……”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

也许,沈非今天这番举动,只是小小的一步,不足为一提,可这样一步一步的累积起来,达千步,达万步之时呢?

也许,那是大将军之名,终会名副其实吧!

法海之名

灭绝师太一番耳提面命之后,终于放梦蝶回了教室,此时教室里,正上着英语课,英语老师正滔滔不绝的讲着,见梦蝶在门口用流利英语,请求进入教室。

英语老师是个半百年纪的老头子,头发掉了不少。说到这里,不由多说一句,梦蝶所就读的初中,有个现象很奇怪,按一般来说,英语吧,那是女人的强项;数学吧,那是男人的强项。可在这里,又倒了一个个儿,比如教数学的那是灭绝师太,比如教英语的是这位姓徐名正英的法海!

法海之名,绝不是空口而谈,徐正英平时的­性­子就比较固执,还有些古怪。要不然,凭他在学校里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凭他那丰富的教学经验,怎么也能当个班主任什么的吧,可这么多年过来,他偏偏就只是一个任课老师而已。

此时,法海看见打断他讲课的是庄梦蝶,眉头不由皱了皱,心里不由想起上次英语课,她和那个沈非在课堂上的异常状况,又想起这些天听到的小道消息,什么她在课堂上抱了一个叫沈非的男生,什么用九种方法解题,给王老师一个难堪。

想到这儿,法海那股子脾气又上来了,嘴里一串一串的英语就冒了出来,大意无非就是:“就算你学习再好,那课堂纪律也要遵守,怎么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还做出那些事儿……”

法海发了威,赵宛儿不由替梦蝶担忧起来,要知道法海那可是忽而僧,任谁都不讲情面啊;而教室里的好一部分人,虽然听不懂法海说了些什么,但是看法海的神情,也知道是在批评庄梦蝶,不由也幸灾乐祸起来,有的还低声私语,“仗着自己长得漂亮,长得好看,学习又好,就这么嚣张,这下好了吧,踢到铁板上了。”

梦蝶倒是将法海说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但她对这位英语老师,还是很尊敬的,再一次低头道了歉。

哪知,法海兴许是看到全年纪第一的学生,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更兴奋了,继续用英语说来,“道歉就没事儿了吗?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你看看,被你这么一打扰,耽误了同学们多少学习时间,也许刚才我讲的这两道题,万一中考刚好碰上,可是因为你,他们今天没能好好听进去,中考的时候,又刚好差了这两分,那怎么办?一个女孩子,要学会自重……”

法海这一番夸张的言论,典型的蝴蝶效应,那蝴蝶小小的扇了一翅膀,然后那万里之外,就刮起了一场海啸,一阵龙卷风!

梦蝶张口想辩论两句,法海再一次抢先说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学习很好,就什么都不用管了。那好啊,我这儿刚好有两道题,你来讲讲看啊!”

法海发威更甚,教室里的起哄声音,愈是响了。

小正太

其实,梦蝶对于法海先前所说,说她不守学校规矩一类的,梦蝶那会着急沈非,也就认下了离开教室这桩错。后来,法海又强词夺理说了那么一番歪理论,让她不由想到记忆中那个由“一个包子引发的血案”的故事,虽然很没有道理,梦蝶看在他那快秃顶的脑袋,也不和她计较。

但是,最后法海说的那个什么“自重”,梦蝶就不答应了,正要反驳之际,又听他如此说来,梦蝶愠怒着走上讲台,当然,表面上那是古井无波。

下面有好些人,都在等着看梦蝶的难堪,因为法海出在黑板上的那两道题,班上那几个好学生,想尽了所有的英语语法,也没有解出那道题来,总觉得不合适。所以,他们也认为,庄梦蝶也解不出来,哪怕是她是学校第一宝座上的人。

看了同学的反应,梦蝶也没表示出什么愤怒不爽的神­色­,有着那六年的过去,眼前这些人,在她看来,不过是小屁孩儿,和他们计较这些做什么。

想到小屁孩儿,梦蝶不由想到自己对沈非,要是算上自己那段六年记忆的年龄,自己对沈非做的那些事,那些动作,说的那些话,放在穿越前的那个年代,就是勾引小正太!御姐VS小正太!

如此一想,梦蝶的脸颊不由飞起了红晕,像是染了两朵红霞。

梦蝶心里想的什么,班上的同学,当然不知道,那法海自然也是不知道,但他看到梦蝶的这番表情,先入为主的认为,梦蝶也做不出来这两道题。

于是乎,法海一张嘴,带着讥讽的笑容说道:“我以为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却是连这两道题目都不会做,这两道如此简单的题,你都不会做,真怀疑你平时的成绩是怎么来的?”

法海的心理绝对是属于­阴­暗的那一种,欺负到了平时谁都不会欺负的人,便使劲儿想让人家出丑,否则怎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怀疑梦蝶取得成绩的真假,谁都明白,作弊可能会偶尔的成绩暴好,但是,一直稳坐第一,靠作弊,那可能吗?

如果灭绝师太在些,肯定就会暴发一场,贫尼与秃驴之战!

梦蝶也让法海那番有些恶毒的话语,从小正太与御姐的思绪中,拉了回来,说道:“我的确不是无所不知,我也不是无所不能,但是,这两道题……”

说到这儿,梦蝶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题目,三秒钟之后,继续说道:“小菜一碟而已!”

搬石头砸了自己

“小菜一碟而已!”梦蝶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让心中有些暗暗得意的法海,有些愠怒,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也不用英语,直接说道:“大话谁都会说,你做出来看看,你说这第一道题,选什么?”

“第二个。”梦蝶盯着法海说来。

法海一愣,却是不想承认,不由说道:“你是猜的吧,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要选第二个?用的是什么语法?”

“无他,俚语而已!约定成俗而已!”

梦蝶此话一出,法海那张老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黑,其实他在自己的话里,已经挖好了坑,有了埋伏,就等着梦蝶这个超优生来钻埋伏,来跳坑。因为这道题,什么语法都不用。只要梦蝶说了什么语法的话,他便可以趁机,再灭一灭梦蝶的威风,那嚣张的气势。

只是,法海没有想到,梦蝶一语中的!

“那第二道题目呢?”法海还是仍然是有些不甘心,继续问来。

“第四个选项!”梦蝶淡淡说来,法海心里一声“咯登”响,梦蝶说出的仍然是正确答案,这时,他心里还真有些佩服这个超优生,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可是,法海现在却是骑虎难下,以他的年纪,以他的资历,以他那固执的­性­子,让他向一个学生,向一个女生认错,却是不太现实,法海也拉不下那张脸。

不得已,法海继续问起了梦蝶,那个英语俚语是来自于哪个地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故事,法海这么一问,已经是超出了正常的教学的范围,问的更是有些离谱,但是他就是想找个台阶下,他认为不管眼前这学生再厉害,也不会知道来自于何处。

只可惜,法海不知道梦蝶是穿越人士,不知道梦蝶拥有了超前的六年知识,更不知道梦蝶曾经自考过大学。所以,当她听着梦蝶解释着那英语俚语来自于哪里,是因为什么才有了这样的俚语时,法海就愣了,最最难得的是,梦蝶是用英语说出来的,班上绝大部分的人,都在云里雾里转……

但他们看见梦蝶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再看到法海那目瞪口呆的样子,不难得出结论:法海搬起了一块大石头,然后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赵宛儿那是一脸崇拜的样子,眼睛里闪闪发光。

门口,站在被灭绝师太用倚天剑好一阵修理后,才放回来的沈非,他看到了梦蝶的表现,梦蝶也看到了他,两人相视一笑,四道目光,在空中交织缠绕起来……

他对自己笑?

法海还有些迷糊,眼睛盯着那两道题目,不知该如何下台,满脸的尴尬之­色­,因为他不想让学生看到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所以他是正对着黑板。

因此,法海也就不知道,沈非已经站在了门口。

若今天,先到教室门口的是沈非,那法海心中不知从哪里受来的气,定能好好发泄一番,那沈非肯定就要遭遇一番狂风暴雨。

只可惜,法海撞上了梦蝶。梦蝶怕法海再为难沈非,趁法海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忙给沈非使眼­色­,又盯盯位置,沈非哪里还不明白梦蝶的意思,直接往座位上走去,眼神却在几个似乎想要打报告的人身上,来回转悠。

那几个人还真想起哄,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但是,让沈非那么冷眼一盯,他们不由把张开的嘴,闭上了。同时,他们心里还有些纳闷,“沈非这个差学生,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赵宛儿对着梦蝶比起了一根拇指,又向沈非比出了另一个拇指,然后,将两根拇指靠在一起,向下弯了弯,那意义,不言而喻!

梦蝶见沈非已经坐到了位置上,又见法海的脸越来越苍白,她还真怕这上了年纪的老师,一个弯儿转不过去,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倒在了讲台上,那她可真是要威名远播了。想起记忆中,那些被老师骂得逼得跳楼自杀的学生,要是今天自己将这法海逼倒在讲台上,那事儿,可就有点不好玩儿了,到时还不知,会留下什么样的传说……

“再怎么说,他还是一位老师,严厉一点,也是对学生负责。”梦蝶在心里这样说着,便走到了教室门口,法海见梦蝶直接视他为无物,就走了出去,正要借此发火,却听梦蝶再一次用英语,请求进入教室。

法海又愣了,原来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错怪了人家,脸上又是一阵白一阵红之后,让梦蝶走进了教室。

法海看见梦蝶往座位走去,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可突然他眼睛一亮,梦蝶旁边的座位,不应该是空的才对吗?那沈非是什么时候,坐进来的?

“那沈非还盯着自己笑?”法海感觉这事儿太奇怪了,沈非看见自己,哪次不是如老鼠见了猫,他竟然敢对自己笑,他正要叫沈非叫起来,却看到沈非帮梦蝶拉开了椅子,便于她坐下,梦蝶也是对沈非甜甜一笑。

看到这一幕,法海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讲起了课,说道:“庄梦蝶同学刚才说得很正确,这两道题,的确就是俚语,所以说,大家在死啃书本,死啃语法之余,还是要适当的看看英语课外书,拓宽眼界……”

卡哇伊

下课铃声终于响起,法海大师在他几十年的教书生涯中,第一次没有在下课后继续讲他的课,第一次没有拖延时间,第一次一听到铃声响,便说了声下课,遂即,夺路狂奔出教室。

法海大师这一幕,让班上五六十名同学,全都大吃了好几惊,有的还说道:“没想到,在我有限的生命里,竟然还能看到法海大师的这么一天,不容易啊!这十分钟,可真是应该纪念的十分钟啊……”

赵宛儿正在对梦蝶说道:“我家小蝶儿,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杀完了灭绝师太的威风,又将法海大师逼到这般地步,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佩服啊佩服……”

“说什么呢,谁是你家的?”

“哦,说错了说错了,是沈非家的,沈非家的……”赵宛儿扮着鬼脸说来,梦蝶却是笑着说来,“宛儿,你又说错了,不是我是他家的,是他是我家的……”

“难道是夫为­妇­纲?”赵宛儿继续逗趣着,忽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声道:“哇,沈非……”

“恩?”沈非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满脸疑惑的盯着赵宛儿,赵宛儿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后,说道:“沈非,你的脸居然没有红?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记得以前,小蝶儿看你一眼,对你一笑,你的脸都是通红通红的,现在居然没有变红,跟着我家小蝶,看来变化不少啊……”

不说还好,本来没有红的脸,这时惯­性­般的红了起来,赵宛儿又说道:“这还差不多嘛,还是你红脸的时候,比较可爱一点,小蝶儿,你说呢?”

“恩,我也觉得很卡哇伊……”

“卡哇伊?是什么东东?”赵宛儿不解的问道。

“呃。”梦蝶不由一滞,刚才太高兴了,这些词儿,不自主的就冒了出来,“卡哇伊就是很可爱的意思。”

“卡哇伊?恩,听起来的确有点意思,以后说可爱就说卡哇伊了!”赵宛儿笑着说来,梦蝶那张俊美­精­致的脸庞,却是不正常的抽动了一下,“一不小心,自己竟然当了个发明家!”

三人正欢笑间,教室外面传来声音,“庄梦蝶,外面有人找!”

他抢不走的

“庄梦蝶,外面有人找!”

听到这声音,梦蝶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影,眼睛里满是顾盼生辉的深情,那人却是今日早间,在楼道上,灭绝师太极力推荐让她与他多交往那人。

这人,正是赵学海!

梦蝶皱了皱眉,还是走了出去。等梦蝶走了出去后,赵宛儿笑着问沈非:“沈非,梦蝶出去了。”

“恩。”

“那人可是赵学海。”

“恩。”

“赵学海有校草之称,听说家里父母也都是当官儿的。”

“恩。”

赵宛儿看沈非那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不由问道:“你不担心吗?担心梦蝶被抢赵学海走了?”

“恩?哦,他赵学海抢不走的。”沈非淡淡一语,却是充满了自信,让赵宛儿又是一凛,“这沈非,还真变了不少,脸上居然有这么自信的表情。”

沈非当然自信,他与梦蝶经历的那些事,除了他之外,谁知道?沈非虽然学习不怎么好,但是却也能感觉到梦蝶对他有一种特别的情愫,那种情愫,有着依恋的味道。

虽如此,沈非还是向教室外走了去,不是怕梦蝶被抢走,而是怕梦蝶吃了亏!

而赵宛儿看着沈非的背影,却是说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

教室外面,赵学海正摆出一个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姿势,站在哪里,盯着梦蝶向他走来,等梦蝶走到跟前,他忙说道:“梦蝶……”

“请叫我庄梦蝶。”梦蝶直接拒绝道,赵学海一滞,却没有把心里的不爽表现出来,而是仍然带着笑容说来,“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你能不能看看?”

说着,他递过了一张纸,纸上有他腾抄的一道题,一道物理题目,一道他花了整整一节课找出来的难题;递出那张纸的时候,赵学海的嘴角有着得逞的笑容。

而赵学海的这一抹笑容,刚好被走出来的沈非看见,沈非走到梦蝶身边,轻声喊道:“梦蝶,什么事的?”

“哦,他问一道题目。”梦蝶说着,对沈非一笑,这才接过了那张纸。

“这个垃圾都能叫她梦蝶,我却不能?”赵学海眼睛里闪过一道­阴­霾的寒光,拳头不由捏得紧紧。

如意算盘

看到庄梦蝶对待他和对待沈非,那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赵学海心里有着一股怒火,一股妒火,在熊熊燃烧。

赵学海今天问这道题目,那是有着绝对的­阴­谋,这首题,是他从那奥林匹克竞赛题中找出来的,特别的难,当年竞赛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出来。

赵学海是这么想的,一来他可以借此机会,接近庄梦蝶,与庄梦蝶进行灭绝师太所说的那种交流,当然还有他自己的“交流”;另外,这道题目的答案他已经看过了,那解题步骤他也深深的印在了脑子里,如果庄梦蝶解不出来这道题目,第二天,他便可以说经过他一晚上的奋战,终于想出了解题方法。

这样的话,即可以让庄梦蝶感动,以情动人,又可以让庄梦蝶知道自己也是很厉害的。那么,以后的交往,不就是水到渠成了吗?

赵学海的如意算盘,的确打得很响,很不错。看着梦蝶那皱起的表情,更是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他看到,与庄梦蝶依偎得很有些近的沈非,心里就很不爽了,就像吃山珍海味时,却吃到了一只苍蝇,很难受。

赵学海看不起沈非,当然有家庭的原因,还有学习的原因,可更重要的却是嫉妒的原因,嫉妒沈非的那张脸竟然比他长得还要帅,嫉妒沈非这样的垃圾,居然能站在梦蝶的身边,居然能得到梦蝶的青睐……

“真是一朵鲜花Сhā在牛粪上!”赵学海心里恨恨的说道,眼珠子一转,他想出了一个计策,然后笑着对沈非说道:“沈非,你也帮我看看这道题目,要是你能做出来,我请你吃饭!”

听到这话,沈非一愣,他只是出来陪着梦蝶,却没想到赵学海把火烧到了他的头上,梦蝶一听这话,就明白赵学海心中想做什么?心中不爽,脸­色­一冷,正要说话。

却见沈非一笑,然后很平静的说道:“这道题目,我不会!”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赵学海在心里暗爽道,他问出那句话,自然是想让沈非出丑,在梦蝶面前出丑,那样,他不就更有机会吗?

于是,赵学海又做出一副不耻下问的姿态,说道:“不一定啊,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吗?说不定你灵光一闪,刚好就想出了解题方法呢?”

任你选!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而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赵学海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认为他是智者,而沈非就是那个愚者,这是赵学海的先天优势,因为他的学习成绩,的确比沈非好很多。

梦蝶盯着赵学海,眼睛里透­射­出冰寒的光芒,让赵学海不由打了个寒颤,同时,他的心里也就更不爽了,沈非和他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说他是在天堂的话,那么沈非就是在那十九层地狱,可是,这庄梦蝶,对这只癞蛤蟆,却偏偏那么维护,而对他这个王子,则是不屑一顾!

赵学海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蔑视着沈非,那眼神好似在说:“有种,就别躲在女人身后。”

梦蝶要上前,沈非将她轻轻拉到一边,迎上赵学海的目光,平静的说道:“我的确是一个愚者,不过,我却很相信四个字,大智若愚!”

“还大智若愚?每次都考倒数第一,还大智若愚,我看是蠢驴吧!”赵学海看到两人那么亲密,心里更加不爽了,也忘记了要在梦蝶面前,表现出一副绅士的样子,语带讽刺的说来。

“学习成绩就能代表一切吗?学习好,就什么都好吗?”沈非的口吻还是很平静。

“不错!”赵学海立即答道,他只能说不错,学习成绩便是他最大的依仗,他除了说不错以外,还能说什么?

“哦,那好吧,为了证明你说的是对的,下午我们两个班,刚好同时上体育课,篮球还是足球,任你选!”

沈非淡淡说出这话,赵学海脸­色­立马变得极为难看,他想不出来,在他心中垃圾般的存在,竟然还给自己下了套,还要让自己出丑,他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学习上,对于篮球和足球,连远观都不曾有过,更别说去玩了,这叫他如何与经常和篮球、足球打交道的沈非比。

可沈非的话已经说到这儿,要是他赵学海不敢迎战的话,在梦蝶面前,就丢了一个大大的脸,肯定会被庄梦蝶瞧不起,那他以后,再做什么,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所以,思想想后,赵学海只得说道:“比就比,谁怕谁!下午就等着被我打得落花流水吧!”饶是心里没底,赵学海也不肯放过在嘴上逞威风的机会。

对此,沈非只是淡淡一笑。

赵学海转身便要走,梦蝶却开口说道:“等一下!”

无声的耳光

“等一下!”梦蝶的语气很是平淡,但赵学海却是满心的欢喜,认为梦蝶会对他改变态度,会向他表示出一些亲昵的信号。

可惜,梦蝶叫住赵学海之后,让沈非进教室拿来了笔,刷刷刷的在那道题目下面的空白处,笔走龙蛇、龙飞凤舞起来。

梦蝶旁若无人的写着,赵学海刚被沈非激怒,还未曾平静下来的脸,再一次惊骇起来,就像独自一个人在晚上看午夜凶铃一般……

原来,赵学海耗尽千般功夫,找出来的这道奥赛难题,以此布下一个­阴­谋,接近梦蝶,最终掳获梦蝶芳心的大好计划,如意算盘,落空了。

因为,梦蝶正在写的,就是这道奥赛难题的解题方法,梦蝶不有详细去写,只是将最重要的两步,勾勒出来,但赵学海看到那两步,就明白,这道题,根本难不住人家!

梦蝶将纸递还给赵学海,赵学海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惊讶的看着梦蝶,心里在不甘心的狂吼,“她居然解出了这道题,她居然能做出来,她居然……”

赵学海想起刚才他拿学习成绩来压沈非,来让沈非丢脸;现在,庄梦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这道绝难的奥赛题给做了出来,就给了他一个无声的耳光,一点响声都没有,却是扇在了他的心里,让他感觉到一股火辣辣的痛……

今天赵学海可真是出师不利,想达到的目的一样没达成,羞辱人家,却被反羞辱,而且还接受了沈非的挑战,到时他要是再出丑,那可真是把脸丢到太平洋海底了。

“沈非,要上课了,我们进去吧。”梦蝶柔声对沈非说来,然后两人以几乎相依偎的姿势走了进去,沈非没有向赵学海投出一个占了上风的眼神,或者是什么得意的眼神,他只是和梦蝶一起走了进去,看都不曾看赵学海一眼!

越是这样,赵学海就越能强烈的感觉到那一种蔑视,无尽的蔑视,让他心火烧得更旺,再看到两的身影,赵学海将手中的纸愤怒的扔在地上,那只手也攥成了拳头,本来是想狠狠砸在旁边的阳台上,快要砸上之时,却想起来砸下去肯定会很痛,又恨恨的收了回来,朝着空中一砸!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赵学海恨恨说道。

“同学,这张纸,是你扔的吗?”赵学海心里正是相当的不爽,却听到这么一问,不由怒道:“是我扔的,怎么啊?你要吃了我……”

说到这儿,赵学海已经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转过了身,因为他已经看清楚了说这话的人是谁?

恰是,两道剑眉竖起的,灭绝师太!

就这么办

这人啊,真倒霉了,就连喝水也要塞牙缝。

赵学海获取美人心的计划失败,还让沈非给反将了一军,因气愤不过而扔了一张纸,居然还被灭绝师太给抓住了,这还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赵学海竟然对灭绝师太说出了那一番话。

那可是全校赫赫有名的灭绝师太啊!连法海大师也得退让三分,更何况乎他赵学海!坐在窗边的同学样,见了这一幕,都不由偷摸摸的朝赵学海竖起了大拇指,直言:“你很有种!”

灭绝师太本来对赵学海的印象挺不错的,要不然,她就不会让庄梦蝶与赵学海多多接触,哪知,今天竟然碰到了这么一回事儿……

“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赵学海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灭绝师太见好些人都把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转过头去,怒盯着他们,窗边的同学噤若寒蝉,一个个赶紧将头埋得低低,灭绝师太这才说道:“不要的纸是放在垃圾桶里的,没有事的话,就多看看书,少在别人教室外面转来转去。”说完,灭绝师太不再理会,侧身而过。

赵学海呆在当场,好是委屈,有泪花儿在眼睛里打转,他那高智商的头脑明白,他在灭绝师太中的良好形象,都毁于一旦!

上课铃声响了,赵学海慢慢往他教室走去,却听见后面又传来冷喝声:“把纸屑一起带走!”

赵学海不得不转回头,躬下腰,将那张曾经寄托了他无限希望的纸,揉在手中,旁边传来了嘲笑声,一声一声都像一根又一根的刺,刺在了赵学海的心里。

那只拳头,捏得更紧了,赵学海把他遭受的这一切,全都归结到沈非身上,他在心里暗恨道:“这个仇,我一定会报回来,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只是一个垃圾,怎么配和我争女人?”

赵学海一边往前走,看到一个门,便拐弯走了进去,脑海里则想着怎样在下午的体育课上,给沈非难堪,让沈非出丑,然后他再肆意的污辱他!

“怎么办才好呢?”赵学海想起了今天下午,除了一班、三班外,还有九班也有体育课,而九班则是学校里最差的班级,班上的人,几乎都是混的,而这里面,最出名的便是那五狼帮,“如果我去找五狼帮的人,不管是踢足球,还是打篮球,肯定能狠狠给他一个教训!”

“好!就这么办!”赵学海心里定下了计划,想到沈非看到五狼帮时的场景,脸­色­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可等他平静下来,他才感觉不对劲儿,为什么眼前的人,好多他都不认识,再看向讲台,那老师也是直愣愣的盯着他。

有女生的声音兴奋起来,“哇,是三班的赵学海。”

“赵学海就赵学海呗,有什么惊讶的?”

“哼,人家那是校草,你就是一根杂草!”

“校草又怎么了?”回话的这人,当然是一个男生,“校草不也像个白痴一样,跑到我们二班的教室来吗?”

“什么?二班?”赵学海大窘,羞愧难当的往教室外面冲去,落荒而逃的时候,也没有忘记把那个说他是“白痴”那人的面孔,记在心里。

她不是赌注

­操­场上,正有三个班在上体育课!

做了一番准备活动后,体育老师便下令自由活动,毕竟都是初三学生了,要毕业了,再严厉的老师,也会松上一松,因为他们也怕给自己惹来麻烦。起因就是这中学曾经有一位体育老师,相当的变态,对待学生那是以残暴体罚著称,结果毕业的那天晚上,那体育老师走在回家的路上,被人用麻袋蒙了头,好是一顿毒打。当时,引起了好一阵的哄动!

从此以后,这些体育老师便引以为戒,尽量不去招惹初三毕业生,毕竟谁都不想成为第二个被蒙了麻袋的人。

自由活动一开始,赵学海便在数百道眼光中,走向沈非,他穿的是一身名牌的运动服装,而沈非,套的还是校服,赵学海是过来给沈非一个下马威。

可是,还不等他说出口,沈非便问道:“踢足球,还是玩篮球?想好了吗?”

“踢足球!”赵学海不由一滞,却不是不说道。

“单打,还是群挑?”

“足球当然要十一个人玩!”赵学海怎么敢与沈非单打独斗,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沈非嘴里吐出一个字:“好!”

随后便与梦蝶一起并肩向前走去,而赵学海又猛地喊道:“站住!”

“恩?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打个赌!”

“打赌,有意思,你打什么赌?”沈非笑着说来,语气极为的平淡。

赵学海看了眼梦蝶,说道:“我和你打赌,要是我赢了你,你就离开庄梦蝶!”

听得这句话,沈非脸­色­立马变得极为不善,看着赵学海,似要将他生吞了一般,梦蝶的眼睛里也是闪着冰冷的寒光,但梦蝶没有抢先出头,除了她相信沈非以外,那更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

而赵学海尚不自知,还顺了顺那头飘逸的头发,昂着头,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敢?你怕了?”

“真是笑话,我会怕?”沈非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我和梦蝶怎样,根本就与你无关;另外,梦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情,她不是被人用来做为打赌的赌注,而且我也不会允许别人拿她来作为赌注;就凭你这句话,你就已经被PASS掉了……”

赵学海怎料得沈非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里大急,急忙想要分辩,却又听沈非说道:“再说了,你肯定赢不了!”

踹一脚

“梦蝶,我的意思不是那样的,我的意思是……”赵学海急忙辩解道,只是这声音,这语言,好苍白无力。

“梦蝶二字,不是你可以叫的,你可以叫我同学,也可以直呼我名。”梦蝶本就对刚才他的那番言论很不爽,再加上他还居心叵测,自然也就没给他好脸­色­看。

“赵学海,如果你真的想要打赌,不如谁输了,就让谁踹上一脚吧。”沈非盯着赵学海说来。

赵学海正找不到台阶下,闻言,立马说道:“好!”说完,又很鄙夷的看了眼沈非的穿着,“今天你会输得很惨的!”

说完,赵学海向着九班的地盘跑去。中午的时候,他就和王威等人勾通过,许下了钱财,甚至还说帮助他们在半期考试中,作一次弊,只要他们在踢球的时候,替他收拾一个人,让那一个人出丑就行。

王威问是哪个人是谁的时候,赵学海不知是因为嫉妒还是什么原因,却没有说名字,只是用了垃圾来代替,说很轻松就搞定。

而王威他们被梦蝶吓得回了教室之后,坐在课堂上,又不敢说话,怕被老师赶出去,然后又碰到庄梦蝶。但让他们听课,那真是比肩担一百二十斤的重物,还要难受。于是,王威四人,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百感无聊之际,赵学海找上他们,那可正是遂了他们的心意,对他们来说,这样一件好事儿,当然不会拒绝!王威几人很怕庄梦蝶,但对其他人,还是没有放在心里。至于张小明,他已经被王威给孤立了,但是他也不敢对张小明动手,张小明现在可是有后台的人。

赵学海找上王威四人,王威又在九班找了几人,凑齐十个人,加上赵学海,往球场上走去,他们已经商定好,赵学海当然打的是前锋,只要王威他们帮助他进一个球,就给王威他们十块钱,十块钱,对一个中学生来说,尤其是这个年代的中学生,已经算很大一笔了。

球场上,沈非也找来了十个人,此时,他的脚正踩在足球上;看着另外一边,见是王威几人,不由一阵好笑,轻声念道:“看来这王威的胆子很大嘛,记忆力也很差,这才两天,就忘了?”

而正往球场走去,心里正美滋滋的想着,要发上一笔横财的王威,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脚踩在足球上的人是谁!

顿时,王威再也迈不开步子!

一个人踢球?

王威看清楚了他们今天目标是沈非,另外三匹狼也看见了,随后,四人的目光,同时转身球场边,看到了球场边,那一抹靓丽的身影,赫然正是庄梦蝶。

“让我们去收拾沈非?让沈非出丑?”王威四人哪里有这种胆子,四人都是齐齐停住了步子,不敢再往前迈一步,其他人见了,不由问道:“王威,怎么不走了呢?”

“我们往回走,这笔生意,不接了。不然,就闯下大祸了。”王威这般说来,脸上满是恐惧,声音也在颤栗,转身就往回走去,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让沈非出丑,就是有,看到一边的庄梦蝶,他们要还敢上的话,陈老虎他们那三根断指,也许就是他们的榜样,甚至还更惨,庄梦蝶说的那句不能出现在她视线之内的话,王威四人还是记忆犹新的。

王威四人,立马掉头便走,其他人却是有些不理解了,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五狼帮都不敢去惹的人,他们敢惹吗?

于是,王威找来的十个人,全都往球场外走去了。

再于是,一幕奇怪的景象就出现了,赵学海威风凛凛的往球场中心走,而他身后的人,却全都往球场外面走!

而赵学海,还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他的心里还幻想着王威他们将球传给他,然后凌空一­射­,球进了,场外的人为他欢呼,特别是庄梦蝶,用另外的眼神看着他,甚至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还想着,他赢了,那一脚究竟该踢在沈非的哪里?脸上?ρi股上?又该在哪里踢?在那个时候踢?大庭广众之下,踢他一脚,肯定很爽,特别是下午放学,在校门口的话,那样,沈非就臭名远扬,身败名裂了。

“到时,他沈非自己都不好意思和庄梦蝶走在一起了吧。”赵学海步伐有力,浑身充满了力量,心里再次吼道:“庄梦蝶,你等着,我会证明给你看,我比沈非那个垃圾强,强了千倍万倍!”

“沈非,开球啊!”赵学海一声大吼!

听到这话,全场响起了轰天般的嘲笑声,沈非说道:“你是想,一个人踢球?一个人踢我们十一个人?”

晕了

“一个人?笑话,踢球怎么可能是一个人?”赵学海一扯衣服,他恨不得,此时身上更系着一件披风,风一吹,披风随风舞动,那才是名副其实的,风度翩翩啊!

“那你先转回头去看看。”

自我感觉十二分良好的赵学海,回过头一看,身后空空如也,除了球门就是他!一股寒气,直从他的脚底板心,窜到脑门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赵学海霎时蒙了,他的眼睛四处找寻着王威等人的踪影,却看见王威那群人,正往­操­场那边的角落走去。

“王威!”赵学海大声喊道,王威却是把他的话当了耳旁风,半点儿反应也没,自顾自的走着。

赵学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威抛弃了他,但是,他聪明的脑袋瓜子却知道,现在的局势对他很不利;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班上的人,却是不有人睬他;因为他刚才找了九班的人,找了王威那样的人,他们当然不会再厚着脸去甩赵学海了。

这也怪平时赵学海在班上太狂傲了,太目空一切了,父母都是当官的,家里还很有些钱,学习又那么好,当然就不把他人放在眼里,更别说朋友了,就是那些曾经想抱他大腿的人,都受不了赵学海的­性­格,而离他远远的。

赵学海见没有人出来帮他,面若死灰,想让沈非出丑,可现在出丑的却是他自己,而且这个丑还出得太大了,大到赵学海无脸见人。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

“赵学海,你还踢不踢球,既然你是一个人,我也不欺负你,那我们就一对一的踢上一场,如何?”沈非朝着赵学海喊道,又转身对替他助阵的人说道:“兄弟们,呆会儿我请大家喝饮料!”

听到沈非的话,好些人很惊讶,因为他们都知道,沈非很节约,家里可能还有些穷,看他身上的衣服就能看得出来,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们对沈非的好感又好了不少。

而对面的赵学海,孤立无援,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害人不成,却害得自己下不了台。

“必须得想个办法,要不然……”赵学海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先前幻想的场面,只是这一次,场面中的人却不一样了,被踢得那人是他赵学海,被嘲笑的人也是他赵学海,不好意思再去接近梦蝶的,还是他赵学海……

“就我们两个人了,赵学海,你不敢踢吗?”

“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再想不出来,那可就晕死了……”赵学海想着,想到“晕”这个字,突地灵光一闪,身子立马软弱无骨一般,晕倒在地!

你舍得吗?

晕了,晕倒了,赵学海晕倒了。

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在一边琢磨球场怪事儿的体育老师见了,赶紧往球场中间跑去,要是学生出了事,最后可都是要他负责任的,加上他也知道这赵学海,家里好像有点背景,更不敢怠慢。

沈非也往赵学海跑去,再怎么说,这会儿还是同学,而不像社会上一样,抓住就要往死里弄;而且这事儿,多多少少也和他有点关系。同时,沈非也不由嘀咕道:“这赵学海,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这样就晕了?要是他没考上镜海市第一中学,那他还不要跳楼自尽?”

“沈非,你说他是真晕还是假晕?”梦蝶也跑到了沈非身边,问道。

“恩?”沈非一声疑问,一瞬间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笑着回道:“如果真是假晕,那他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敢作却不敢当!赵学海那么­精­明,自然明白,如果让人知道他是假晕,那他以后在学校,还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

“要不我们也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

“我赌赵学海是装晕的,恩,赌注嘛,还是按你先前说的,我赢了,我就踢你一脚?”

“那我赢了呢?”

“你会赢吗?”

“万一呢?”

“那你舍得踢我吗?”梦蝶那一双眸子,满是柔情,任谁见了,都是万分怜爱,谁还狠得下心?那就更别说沈非了,陷在梦蝶眸子里的他,愣愣说道:“舍不得……”

“这还差不多。”梦蝶很满意他的回答,奖励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两人跑到赵学海晕倒的地方时,三个体育老师都围在了赵学海的身边,三班的体育老师姓郭名昭,正急切的说道:“赵学海,你醒醒,赵学海,你怎么了?赵学海……”

体育老师边喊着,还边掐他的人中,边按他的胸腔部位!

痛,赵学海感觉到痛,心里暗骂着郭昭手上的力量真大。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赵学海感觉这事情好像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越来越有超过他掌控的趋势,但是现在,都已经晕了,开弓已经没有了回对箭,他也只能坚持下去,打死也得坚持下去。

就在赵学海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撑住的时候,人群里突然爆起一声大喝:“给他做人工呼吸,快!”

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这个意见一出,从者那是如云般遮天蔽日,全都举双手赞成这个提议!

赵学海更不敢有所妄动了,怕露出一点点马脚!

人工呼吸这个提议是被通过了,可是,又来了一个难题,谁去给赵学海人工呼吸呢?

又是一声大喝:“小胖姐,快点,我们的校草王子,等着你救命呢?”

这一声大喝,恍如天雷响在赵学海的心里,把他雷得焦里焦外的,他的身子也是禁不住得一个颤抖,而围观的人们,一愣之后,却是大声叫好,一个更比一个大声的喊道:“小胖姐,你快点啊,你的肺活量大,救人比较可靠一点,快快快啊……”

这些人一边喊着,嘴里还在笑着,那笑声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儿。梦蝶与沈非对视一眼,动作一致的耸了耸肩,再抽了抽鼻子。

小胖姐,何许人也?

小胖姐,姓赵,名克敏,恰是赵学海的本家,往前推个五百年,说不定还是表兄表妹的关系呢!

小胖姐,从表面上看来,这个外号有点名不副其实。因为小胖姐并不小,一米六五的个儿,对于初三学生来说,也算相当高了;而且那体积,绝对不是一个“胖”字所可以形容的。恩,就拿赵学海的体积作对比吧,小胖姐的体积,绝对绝对能改成两个赵学海。

那小胖姐的“小”字,又源于何处呢?那是因为小胖姐的声音,细若蚊子,很轻很轻,你和她说话,若不靠近一点,那是绝对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小胖姐家境富裕,平时是零食不断,那张一嘴,不是在说话,就是在吃东西,随身口袋里,课桌里,最多的不是课本,而是零食。一般来说,吃了零食,吃饭的时候,食量就会小很多,但是,小胖姐不,绝对是个例外,零食照吃,饭量那比起大量运动过的男生,有过之而无不及,顿顿至少是四两啊!

其实,小胖姐很可爱,是个大好人,平时谁有难,她能帮的,绝不含糊,别人用“胖”和她开玩笑,她也不会生气,只是埋怨自己管不住那一张好吃的嘴,不吃就觉得不对劲儿,要不然,她是一个谪落凡间的仙女儿。

因此,听到说“救命”这种大事儿,小胖姐那是义不容辞,只是也有些怀疑,轻声问道:“真的吗?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众人齐声大喝!

要名声?还是舍初吻?

“真的!当然是真的!”

听到同学们都这般说来,小胖姐羞嗒嗒的说道:“那好吧。”

“耶!”好多人都兴奋得惊叫起来,有的还说道:“咱们校草真有福气,居然能一亲小胖姐的芳泽!”说这话的人,都是九班的人,而小胖姐在学校里的名气也比较大,再加上小胖姐自来熟的­性­格,自然也就比较熟悉。

而那个郭老师也没有反对小胖姐给赵学海做人工呼吸,实是因为他知道,小胖姐的肺活量,真的很强大!于是乎,众人让开一条道路出来,小胖姐走到了赵学海的面前。

“沈非,你说赵学海会不会从地上直接跳起来?”梦蝶笑着问来,而随后赶上来的赵宛儿说道:“如果赵学海是装晕,如果他真被小胖姐人工呼吸了,那我敢保证,赵学海肯定三天吃不下饭。”

“他是不是装晕,我不知道,但要是他装晕,凭他的­性­格,要是能忍受下这件事,那我会很佩服很佩服赵学海!”沈非笑着说来。

这些言论,不仅仅发生在梦蝶三人之间,所有的人都在这么议论;而躺在地上的赵学海,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议论,他很想直接跳起来,暴怒而走;可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在学校里的名声,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可是,如果他赵学海不站起来,那他就得忍受,他平时很看不起的胖妞,来为他做人工呼吸,来夺了他的初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是生还是死?是名声重要,还是初吻重要?

赵学海又幻想起来,要是给他做人工呼吸的是庄梦蝶,那可就是最幸福的事了,就像在沙漠里,突然遇见了一汪清泉!

可惜,这一幕,只能出现在赵学海的幻想之中,永远不可能实现。

这个时候,赵学海最恨的不是抛弃了他,让他陷入两难境地的王威等人,而是沈非,他认为,这一切,都是沈非的错,如果不是沈非,他赵学海还高高在上,肯定和梦蝶是志同道合,情同意合。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全让沈非给毁了。

容不得赵学海去多想,小胖姐已经俯下身子来了,赵学海已经闻到了小胖姐身上的零食味儿,他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用最快的速度,要当机立断……

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真晕了!

赵学海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快点做出决定,可是他偏偏迟疑不断,下不了决心。赵学海既不想丢脸,不想认输,不想让沈非踹他一脚,又不想小胖姐夺走了他的初吻。

可是,他又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来阻止这一切,来挽救他自己。赵学海不由后悔,要是先前和沈非一对一的比上一场,最后输的不一定就是他。

就在赵学海悔恨之际,心里犹豫不决之时,小胖姐已经蹲下了身子。

小胖姐不仅身材宏伟,胸前的那两座山峰,也是波涛“胸”涌,宏伟无比。学过急救知识的小胖姐,知道人工呼吸该用什么姿势,她伸出了­肉­乎乎的胖手,捏住了赵学海的鼻子,正在掰开他的嘴巴。

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赵学海仍然没有果断的一跳,但是他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还有他的那张嘴,也是本能的,咬紧了牙关,闭得紧紧,小胖姐费了好大劲也不掰开。

赵学海的这些本能反应,落在众人眼里,落在体育老师眼里,哪还不知道他是装晕,周围打赌的人越来越多,一多半都是赌赵学海是在装晕。

体育老师郭昭此时,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了,上前把这些人轰开吧,那赵学海装晕的目的就没有达到,可要是不轰开吧,那赵学海……

“唉,管他的,这还不都是他自找的。”郭昭也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理。

周围越来越大的哄笑声钻进了赵学海的耳朵里,赵学海就更不能醒了,此时的他,最想的就是有一个地缝,让他钻下去。

“喂,姓赵的,你到底是真晕,还是假晕?”掰了半天也没有掰开赵学海嘴巴的小胖姐,有些火了,再听见同学们的声音,不由怒着问来,这一怒问,声音居然大上了不少,只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赵学海的身上,倒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听见小胖姐这一近距离的喝问,赵学海的鼻子里钻进一股浓郁的酸辣味,小胖姐肯定是刚才吃了什么酸辣的零食,赵学海一口气顺不过来,再加上听到那些话,心里正是气急攻心!

内外交加的状况下,赵学海突地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想,头也歪在一边,那嘴也被小胖姐掰开了。

梦蝶和沈非,将这一切变化,都看在眼里,随后对视一番,愣了愣,异口同声道:“这下子,是真晕了!”

我又怎舍得?

赵学海最终还是没有能逃脱被小胖姐夺去初吻的命运,不过,那人工呼吸着实有效,赵学海又醒了过来,但是,立马又晕了过去。郭昭便叫来两同学扶着他去了医院,昏迷中的赵学海,当然没有注意到小胖姐那幽怨的目光,还有那一声轻轻的呢语,“其实,这也是我的初吻。”

校门口,梦蝶两眼闪着狡黠的光芒,盯着沈非说来,“沈非,你打赌可是输了。”

沈非望了望四周,“梦蝶,你不会要在这里踹我一脚吧?”

“不行吗?”梦蝶的声音,传到沈非耳朵里,沈非着实将那一个“不”字说不出来,而赵宛儿得知了两人的赌约,又在旁边起哄道:“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如果你愿意大叫三声,我是女人,那我便叫我家小蝶放过你……”

“咳……咳……”沈非面上浮起红波,转过了身子,准备履行赌约,让梦蝶踹上一脚。

只是,等了好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反倒是有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傻瓜,你都舍不得,我又怎么舍得呢?”

“唉,小蝶,这可是难得的下马威啊,就被你这样给丢弃了……”赵宛儿在一旁翻着白眼儿,打趣到。

梦蝶把赵宛儿的身子搬了一个方向,说道:“你赶紧回家吧,你爸爸接你来了。”

“那我不打扰你们小俩口恩爱了啊……”说着,往那辆黑­色­的车子走去,走出两步,又突地跑回来对沈非说道:“沈非,明天记得给我带两颗糖!”

“为什么?”沈非满脸的疑惑。

“为什么?想拐走我家小蝶儿,可没这么容易……”

沈非又咳嗽起来,赵宛儿比划了一番拳头,这才往车子跑去,赵宛儿住进车子里,却没有注意到她的父亲赵靖河,把目光直盯着仍然还发愣的沈非,眼睛里有一道­精­光闪过。

“沈非,在想什么?”梦蝶站在了沈非面前。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

“傻瓜,走了,咱们还得去银行一趟,今晚上还得有重要事儿办!”梦蝶嘴角一扬,转身走去,沈非赶紧跟上,直把三步当作一步跨了,跨到梦蝶身边,两人并肩,向着那无限美好的夕阳走去。

而此时,那条巷子,已经聚集了三十多号人,正是陈老虎那一群人,还有张小明,陈老虎此时正在琢磨,“她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发钱

“她真的有那么多钱吗?”陈老虎经过最初的震惊,经过三天的缓息,终于想起了这么一桩事儿,“如果她没有的话,那该怎么办?”

陈老虎摸着那三根断指,赶紧把脑子里的欲要不轨的想法抛去,“就是她没有钱,凭她的那身功夫,跟着她肯定也吃不了亏,况且现在他们还得罪了黑龙帮……”

“只是她一个初三毕业班的学生,还是校花,学习成绩还那么好?一个姑娘怎么会学人玩黑道呢?”陈老虎心里有着疑问,又想起那晚上庄梦蝶的神情,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不禁摇着头,“怎么看都不像才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反倒给人感觉经历了无尽坎坷后,说出来的话一般,够狠,狗辣……”

疯狗帮的成员,都在想着和陈老虎差不多的问题,只有那张小明,目光里闪着坚定,再不复从前那般胆小模样。

众人胡思乱想间,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远处传来有铃铛声响,三十多人,立马站起来,身子挺得直直,陈老虎神情也很是凝重,心里道了句:“来了。”

“看来你们都挺准时,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梦蝶一袭白衣,在黑夜里甚是耀眼,沈非则是一身黑衣,紧随在身侧。

“主人!”张小明率先喊出了声,陈老虎皱了皱眉,他一个大男人,却要叫一个小丫头片子叫“主人”,还是极为拗口,而那晚上纯属是一个意外,那是被逼得没有办法……

“恩?”梦蝶鼻腔里传出一声冷哼,陈老虎浑身一个颤栗,想起那晚的画面,忙躬腰,低头,恭敬的喊道:“主人!”

陈老虎都叫了,后面三十多人,也一起恭敬的喊道:“主人!”

“最好要有自知之明!”梦蝶冷冷的说了一句,又对沈非说道:“把钱给他们!”

“一个一个上来,每人五千块!”沈非上前一步,冷声音喝道,疯狗帮众成员,两眼放出光芒,陈老虎更是当先走了上去,沈非递给他一叠钱,陈老虎接过钱,手有些颤抖,嘴里哆嗦道:“真的,是真的,真的有五千块……”

张小明第二个上前拿了钱,拿到那一叠钱的瞬间,他的手也紧张了一下,但随后他便说道:“主人,我的价值,绝对会值这五千块!”

陈老虎一听,这才想起自己,见钱眼开,又忘乎所以了,忘了是谁给他的钱,赶紧躬下身子,不停的说着……

梦蝶看着张小明与陈老虎,她知道陈老虎这个不可靠,她也从来没有将疯狗帮当成她真正的势力,她只是利用他们,所以,从那天晚上开始,她便故意把张小明提到与陈老虎相同的位置,就是想用张小明来制约陈老虎。

当然,若疯狗帮里面,真的有忠心耿耿,还有一些实力的人才,梦蝶自然会另外考虑;而目前,疯狗帮只是她的实行计划的一个跳板而已!

招兵买马

疯狂帮现有成员,不多不少,整好六六三十六人!

此刻,每人手里都拿着五千块钱,用那断了三根手指的手数着,脑海里在想着,怎样去消费这五千块钱,是花天?是酒地?还是花天酒地?

“咳……”沈非一声咳嗽,三十六人,立即敛起笑容,站得直直,当了这么多年的混混,他们当然知道,拿了人家的钱,就要帮人家办事!

梦蝶走到前面,扫视了众人一番,没有一人敢与梦蝶正面对视的,梦蝶走到正中间,冷冷的说道:“那晚上我说的话,你们还记得清楚吗?”

“记得清楚!”那晚上有些昏迷了的,没有听见梦蝶说的,醒来后,都听同伙讲了个清清楚楚,所以,此时,一声响声吼道。

“张小明,你来说!”

张小明走上前来,张口便道:“主人要的是疯狗,是不要命的那种疯狗,是那种不咬死目标就誓不罢休的疯狗!”

“不错,正是这句话,希望你们记得!”梦蝶和沈非对视一眼,沈非将口袋交给了张小明,“口袋里还有五万块钱,就交给你,给疯狗帮找一个落脚之处,最好是在城市的边缘地带!”

“是,主人!”

“既然已经挂出了疯狗帮的名号,还惹上了黑龙帮,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们明白吗?”

“明白,主人!”还是张小明的恭敬回答,而疯狗帮众成员,听到黑龙帮三个字,刚拿着钱的喜悦,就消失了一大半,要是黑龙帮找上他们,他们可真的是死路一条。

梦蝶声音依然冰冷,“那你说该怎么做?”

“招兵买马,积聚力量!”

“不错,钱若是不够,就报上来,但是,每一笔钱的来去,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有人敢往自己口袋里揣,什么后果,你们应该明白,绝不是断三根手指的问题!”

“主人,我们绝对不敢。”陈老虎终于抢到了张小明之前说来,梦蝶没有理会,继续说来,“招兵买马的事情就交给张小明去办,而陈老虎,你就好好训练疯狗帮的人,别到时与黑龙帮拼杀时,变成了一条哈巴狗!”

“是,主人!”两人同时说来。

“抓紧时间,黑龙帮说不定哪天就找上门来了,我不希望看到我的钱,全打了水漂!”梦蝶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又道:“另外,我的目的,不仅仅在黑龙帮!”

说完,梦蝶转身便走,沈非紧跟在侧,这一次,却是稍稍往后慢上了半步。

你是我的女王

梦蝶与沈非骑着车子走了,陈老虎看着梦蝶离去的背影,仍然有恍然在梦中的感觉,可手中那五千块钱,又在证明着,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众人,心里都还在想着梦蝶刚才说的那句话:“主人的目的,并不仅仅在黑龙帮!”

这句话有什么意思?这句话大有意思!

陈老虎心里在下一个决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看见张小明,他知道这是主人用来监视他的,从那天晚上主人让他和自己一起处理,就开始了。毕竟现在的疯狗帮,全部都是他以前的那帮手下;但他没有不满,而是佩服,一个初三的学生,便有如此心智。以后,那还得了?

“既然决定了,就拼他娘的一把,王候将相宁有种乎?”陈老虎心里莫名地蹦出这一文绉绉的词,然后朝张小明走了过去,说道:“张老弟,我这样叫你,你不介意吧?”

“虎哥,我们都是疯狗帮的人,怎么会介意呢?”

“不介意就好!张老弟,我知道有一个地方,适合于我们疯狗帮落脚。”

“那听虎哥的,咱们赶紧把根据地确定了,然后立马开始招收周围的混混。”张小明毫不犹豫的说来,陈老虎的眼睛里闪出一道­精­光,之前他是想让张小明当军师,现在果然成了军师,却是疯狗帮的军师,而非他陈老虎的军师。

而且,陈老虎还很是有些感慨,现在的年青人,都这么厉害不成?主人那就不用说了,不能用常人来判断;可眼前这个张小明,观他所说所做,也不是一般人。

“好,如果那些人不服,咱们疯狗帮的弟兄,一定不会让他好过!”陈老虎自始至终没有去打张小明手中口袋里,那五万块钱的主意,有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扔出二三十万的主人,可以想像,以后能得到的,绝对不只五万块钱!

陈老虎与张小明去张罗了,而另外一边,梦蝶正问道:“沈非,你刚才为什么要落后我半步?”

“这个……”沈非想了想,迎着梦蝶的那清幽的眸子,认真的说道:“你是我的女王,我是你的大将军,那样的情况下,当然要落后你半步了。”

“我是你的女王?”梦蝶见他说出了那张纸条上的话,嘴角勾勒出一抹诱人的笑,“那现在,我是你的什么,你又是我的什么呢?”

爱之毒

梦蝶眼睫毛扑闪扑闪,一双大眼睛就好似白水银里泡了两点黑宝石,盯着沈非,有些深情,还有些缱绻……

沈非在读着梦蝶眼睛里的每一缕情愫,感觉到了那一分深情,只是他还在想,他有资格拥有,那一抹深情吗?他真的能拥有,这个仿若天上的仙女儿吗?

沈非当然不会知道,那一抹深情,便是穿越了那千年的等待,似那西湖边,似那断桥上,那无悔的等待,续上那上一世的爱恋。

这一次,沈非的脸没有红,而是捏紧了拳头,用近乎于虔诚的口吻说道:“梦蝶,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天使,而我……”

梦蝶明白他的心中所思所想,没有责怪他,只是幽幽说道:“那你又怎知,我不是为了你,而折断了天使的翅膀,谪落于你的怀抱呢?”

“哐铛!”

梦蝶那话一出,沈非陷入彻彻底底的震惊中,双脚机械式的蹬着车子,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梦蝶身上,看着她那在朦胧夜­色­里,仍然发着亮光的眸子,一转也不转。

于是,如此状态下的沈非,便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根电线杆子,等梦蝶着急的提醒他时,他已经撞了上去,然后,便重演了曾经撞门的那一幕!

梦蝶忙跳下车子,扶起沈非,掏出身上的香帕纸,替他擦去那渗出来的点点鼻血,嘴里说道:“沈非,这次可不是我捉弄你的……”

“恩。”沈非抓住了梦蝶的手,不让她塞住鼻子,不让她去擦鼻血,说道:“让它流吧……”

“那怎么行?”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梦蝶,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鼻血还真的很不客气的从沈非鼻子里,一股一股的,大为滔滔不绝之势。

“傻瓜,你认为呢?”梦蝶又去替他擦拭,而沈非那本来抓住她手腕的五指,已经扣到了梦蝶的手指缝中,两只手,十指相扣着。

“梦蝶,我已经中了你的毒了,爱之毒!”

骗个生生世世

“梦蝶,我已经中了你的毒了,爱之毒!”梦蝶咀嚼着沈非刚才说的这句话,在重生前的记忆中,沈非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般的情话,而今生,沈非这却是第二次了。

那一句“我闻到了你的味道”,仍然在骨子铭刻;现在这个“爱之毒”又汹涌而来,将她紧紧包围。

“看来,我这只重生的蝶儿,真的改变了不少的东西,比如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心时是这般想着,嘴上,梦蝶却笑着道:“既然是毒,那你还喝吗?”

“喝!”沈非毫不犹豫,坚定的回条道。

“不怕我毒死了你?”

“为你而死,我愿意!”很自然而然的,这句话,便从沈非嘴里流露出来,若放在往常,换一个场景,换一个地点,他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也许,这便是所谓的,情到了,爱到了,水到了,那渠,便成了。

“你越来越有往花心大萝卜方面发展的趋势,说这些话,心不跳,脸还不红,还说得这么顺口!”梦蝶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感动着,因为她知道,他不是为了讨她欢心,而随便说说的;他是用那颗心说的,重生前,他不就是,为了她而死吗?无怨无悔!

“梦蝶,我……”

“恩?”

“如果能,我愿意喝这辈子,还喝下辈子,喝上好几辈子……”

“这话,是骗我的吧?沈非!”梦蝶眼睛里多了好些溢转的流光,嘴里却仍故意说来。

“如果这样能骗到你这个天使,我愿意骗上你一辈子,骗上你生生死死。”

沈非说得真情,梦蝶却是摆脱了他的手,帮他把血擦去,又用纸,替他塞住了鼻孔,嘴里说道:“沈非,你想得倒美啊,真是不知足,不仅要骗了我这辈子,还要骗我好几辈子。”

“恩。”沈非抓住了梦蝶的手。

梦蝶冲他嫣然一笑,沈非条件反­射­的痴迷,手指便不由一松,梦蝶趁机逃离开,骑上了车子,然后说道:“沈非,本姑娘可没那么好骗!我可是一只修行了千年的狐?”

“千年的狐?”沈非还立在当场,梦蝶转身说道:“傻瓜,快走了。”

“哦。”沈非赶紧骑上车,往前追去。

“傻瓜,我等你来骗。”说完,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梦蝶的嘴里飘出了歌声,“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滚滚红尘里,谁又种下了爱的蛊……茫茫人海中,谁又喝下了爱的毒……”

我们是一起的

今天是周三,离沈非说出那刻骨铭心到极致的情话,已经过了两天。这两天里,对于两人来说,很平静,沈非还是住在酒店,每天早上骑车去左岸小区的前一站等着梦蝶,晚上放学,又把梦蝶护送回家。

而初三三班,却是很有些不平静。据说,赵学海昨天一整天没来上学;据说,小胖姐昨天居然整整一天,没有吃零食。众同学都猜测,小胖姐害病了,害了相思之病。

中午休息时分,梦蝶正给沈非复习着功课,讲解着题目。外面,便传来声音:“沈非,老师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哪个老师?”沈非不由一愣。

“师太。”

“哦。”沈非恍然大悟,却又是很有些不解,这两天,他可是做了十足的乖学生,不迟到,不早退,不逃课,上课也是相当的认真,即便是法海大师的英语课,他用努力去听,去记;也没有犯什么校纪校规,这灭绝师太还找他做什么?

沈非见梦蝶要陪他去,忙安慰道:“梦蝶,你在教室等着,我自己去就行,没事儿的。”

“走吧,别忘了,我们是一起的。”梦蝶笑着说来,沈非魂儿,又是一震,心里不由寻思道:“这到底是我骗你,还是你骗我啊?”

“想什么呢?我是刚好去找王老师问个题目。”梦蝶似猜出了沈非心中所想,沈非挠了挠头发,傻傻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那我们走吧。”

沈非将“我们”二字,咬得特别重。

灭绝师太找沈非,却并不是在灭绝师太的办公室里,而是在校长办公室里,梦蝶和沈非就更是觉得奇怪了,什么事儿,连校长都惊动了,沈非想了想,仍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梦蝶自然还是陪着沈非一起到校长办公室,她说要找灭绝师太问题目,只不过是一借口而已,现在的她,哪里还用得着去问老师题目?

校长办公室外面,沈非敲了门。

“进来。”一个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梦蝶与沈非走了进去。

两人放眼一看,才看到,这办公室里的人可真不少,不仅有校长,有灭绝师太,还有着三班的体育老师郭昭,还有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妇­女……

“你就是沈非?”贵­妇­人充满着怒气问来。

赵母闹学校

“不错,我就是沈非,请问,你是?”

“好你个沈非,我说我儿子哪里招惹到你了,你要这样祸害我儿子?”贵­妇­人愤怒的说着,便张牙舞爪的往沈非冲来,脸上抹的那个厚粉,竟然像细沙一般,往下飘落。

沈非让到一边,仍然摸不着头绪,看眼前这个女人的架式,倒像是与他有生死之仇似的;校长给郭昭递了个眼­色­,郭昭赶紧上前拦住贵­妇­人,梦蝶也被灭绝师太拉到一边,责问道:“梦蝶,你怎么也来了?”

“老师,这女人是谁?”

灭绝师太眼睛闪过一丝不屑,“官太太,赵学海的母亲。”

“啊?”听到“赵学海”三个字,梦蝶想起了这两天校园里流传着的小道消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想明白了,梦蝶心里就更不爽了,两步走上前,与沈非站在了一起,低声对他说着话;灭绝师太见状,也赶紧站在了梦蝶旁边,以免那官太太牵怒到了梦蝶。

而那贵­妇­人,正盯着郭昭,冷喝道:“放手,给我滚开!”

郭昭悻悻然放了手,贵­妇­人转身对校长说道:“胡校长,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赵太太,你要什么样交代?”

“让这个叫沈非的学生退学!”赵太太颐指气使的说来,就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仆人一般。

胡校长皱了皱眉头,“赵太太,这个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和沈非并没有关系,是赵学海自己晕倒的……”

“自己晕倒的?要不是他故意骗我儿子与他打赌,和他踢球,我儿子会晕倒?那么大的太阳,怎么可能不晕倒?我儿子从小到大,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罪了?”赵太太一手指着沈非,蛮不讲理的说来,“如果不让这个叫沈非的退学,我儿子就不会来上学,都快要毕业了,要是他没考上第一中学,这个责任,胡校长,你来负吗?”

胡校长沉思着,在想着这个女人的背景,她的丈夫是镜海市东坡区城管局的局长,也算得上是有一定的权利……

胡校长在想着的时候,赵学海的母亲又说道:“胡校长,这件事很难办吗?我儿子可是你们学校的尖子生,全校排名第二,说不定在中考时,还会拿全校第一,全市第一,那可是为你们学校争光的;而沈非不过是一个差不得不了的垃圾……”

“谁是垃圾?你再说一遍!”

无理取闹

“再说一遍又怎么样?”赵学海的母亲蔑视的看着沈非,双眼里全是怒火,她儿子那天晕倒被送到医院,好不容易让他醒过来之后,第二天却怎么都不来学校,问他怎么了,赵学海也不说。

直到今天,面对母亲的百般追问,赵学海被逼急了,说一切都是因为沈非;然后歪曲了事实,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反正将所有的事,全都往沈非身上推,比如说是沈非骗他去踢足球,比如说是沈非叫那个胖妞来亲他,等等等等……

最后,赵学海还说,沈非的学习差得不得了,是垃圾;只要沈非在学校,他就不去上学,打死也不去!如果逼他去的话,他就跳楼!

赵学海的母亲对儿子的爱,怎一个溺爱了得,那可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听到儿子受到这天大的伤害和委屈,自然是大怒而特怒;于是,便有了眼前办公室这一幕!

面对沈非的怒问,赵学海的母亲,明显没有放在眼里,而是傲慢的说道:“我说你是垃圾又怎样了?难道你不是垃圾吗?你就是垃圾!垃圾!”

此时,赵学海的母亲,已经从贵­妇­人形象,变成了骂街的泼­妇­一般。

若换在以前,沈非能忍就忍了,可现在,绝对不能忍,他就要跨出一步,往她那张涂满了厚厚一层粉的脸上,狠狠的打上一拳。

可步子还没有跨得出去,便被梦蝶拉了回来,梦蝶递给他一个静心的眼神,手指还捏了捏他的手指,说来也怪,刚才还无比暴怒的沈非,一接触到梦蝶的眼神,感觉到她手指的力度,温度,便安静了下来。

然后,沈非转身,说道:“阿姨,你最好再回去问问你的宝贝儿子,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阿姨是你叫的吗?你有资格叫我阿姨吗?”赵学海的母亲无理取闹着,她的眼睛往梦蝶看去,刚才要不是这女孩儿拦住沈非,看沈非先前那样子,肯定就要对自己动手,只要他敢对自己动手,那她就会有千万种办法,让这个叫沈非的垃圾,生不如死。

可惜,赵学海母亲的这些想法,全让梦蝶那一个眼神,给破坏了。

“难道我儿子还会对我说谎吗?我儿子年年都是三好学生,怎么可能说谎,你以为他和你一样,是个垃圾吗?垃圾!”赵母继续激怒着沈非。

沈非却是平静了下来,直把眼前她当成了一条疯狗,就像陈老虎那些人一样,只不过,陈老虎他们是公的,而眼前这只疯狂,是母的。

赵母似乎也感受到了沈非那蔑视的眼光,更是大怒大火,一个垃圾,居然敢有如此眼光看她,从来都是被人恭维的她,气急之下,毫无预兆的,扬起手,一巴掌直往沈非脸上打去……

我也退学

突如其来,谁也没有料到,赵学海的母亲,竟然出手要打沈非,沈非一时间也来不及闪躲。

赵母的那一巴掌,眼看就要打在沈非脸上,还有一指之宽的距离时,却再也打不下去;一看,却是梦蝶出手抓住了赵母的手腕。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人去注意梦蝶出手的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

“放手!”赵母对着梦蝶暴喝,梦蝶放了手,赵学海的母亲直往后退了三步,又听到梦蝶冷喝:“请注意你的身分,这是在学校。”

灭绝师太见梦蝶出手,心里暗道一声坏了,直埋怨梦蝶帮沈非出手做嘛!

果然,赵母看着梦蝶与沈非,冷笑连连,“我的身分?我的身分怎么了?你能大过我的身分?你还知道在学校啊?当着校长的面,你们就卿卿我我的样子,还是学生吗?长得倒是漂亮,谁知道以后长大了,是不是狐狸­精­!”

赵母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叔叔可忍,那婶婶也绝对不能忍!

说沈非自己,沈非倒是能在梦蝶的眼神之下安静下来;但是说到梦蝶,那可是触了沈非的逆鳞,沈非再也忍不下去,直要摆脱梦蝶的手,上去给她一个教训,不管之后他会有什么后果,哪怕是开除,哪怕是以后一辈子都上不了学,读不了书……

梦蝶却是将沈非牢牢抓住,沈非竟是上前不得分毫,但沈非那眼睛里的光芒,却是让赵母心里有些害怕,她赶紧对胡校长说道:“胡校长,你看看,你看看,这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拉拉扯扯,要是在晚上,谁知道……”

“赵太太,请注意你的语言!”这句话是灭绝师太说的,本就对赵母很有些反感的灭绝师太,终于发火了,还上前一步,把梦蝶和沈非护在了身后。

“胡校长,今天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赵母一声冷哼!

胡校长已经是满额头的黑线,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种地步,可是这件事情着实比较棘手,他调查了一下,事情的确和沈非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确实如她所说,赵学海的成绩相当好,多考一个重点高中,对学校的名声可是大有帮助,而沈非,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差生,除了给学校拖后腿以外,还真的什么用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这女人的丈夫,是城管局一局之长,自己刚好有个侄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如果遂了这女人的心意,到时找上门去,侄儿的工作应该就差不多有着落了吧。要是不遂她的意,还不知道她会动用什么关系来给自己穿小鞋;再说了,帮沈非这样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好处?什么好处都没!

想到这些关节,胡校长有了决定,眼睛看向了沈非,说道:“沈非,你退学吧。”

胡校长的话音刚落,一个清冷的声音便立马响起:“老师,我也退学!”

值得吗?

当胡校长说出让沈非退学的话时,赵学海的母亲就像一只斗胜了公­鸡­一般,趾高气扬,十二分得意的看着沈非,那目光好似在说:“就凭你这个垃圾,也想和我斗?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赵母以为自己赢了,所以,她很嚣张;赵母以为赶走了沈非,她的儿子就能来上学了,所以,她很自豪;赵母以为能看到沈非那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到沈非呼天抢地、悲痛不已的样子,甚至是痛哭流涕、磕头哀求的样子,所以,她心里很舒坦。

因为她很喜欢那种掌握他人的前程命运的感觉,能够随她的心意,让她看不惯的人,全都跌落到尘埃,要是别人再求她,放过他的话,那她将会得到更大的满足。

可惜,赵母想像的一切都没有出现,沈非只是怒气冲冲的盯着她,但赵母能感觉到沈非的怒气不是因为被开除,而是因为她先前说的那句话……

再然后,梦蝶就说话了,平静如白开水般的声音,响在办公室里,“老师,我也退学!”

梦蝶说出这句话,最紧张的,反应最大的不是沈非,而是灭绝师太,灭绝师太猛然回对,盯着梦蝶说道:“梦蝶,你刚才说的什么?”

“老师,如果沈非被开除了,那我也一起退学。”

“你……”灭绝师太指指梦蝶,又指指沈非,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愤然甩手,转身对着校长说道:“校长,这件事,我希望你公平处理,赵学海昏迷、不来上学,与沈非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什么?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我儿子会平白无故的晕倒?”赵母发火了,“胡校长,我看这位老师,一点师德都没有,那还怎么教书育人?”

“我没有师德?”灭绝师太气得是七窍冒烟,“你儿子随地扔垃圾,那就叫三好学生了?你儿子对老师发脾气,就叫三好学生了?你儿子说谎话,就叫三好学生了?”灭绝师太不愧为是数学老师,说话条理清晰,层层推进。

战场已经转移,哄闹中的众人,一时间忽略了沈非与梦蝶,两人正四目相对,沈非轻声说道:“梦蝶,为了我,值得吗?”

梦蝶一笑,“你忘了,我们是一起的?”

“可是……”

“傻瓜,这件事也是由我而起的。”梦蝶其实还在心里加了一句,“没有你在身边,这一世的重生,即便得到了整个天下,又有何意义?”

闭嘴

赵母还在与灭绝师太争执着,胡校长额头上的黑线,早已堆积成山,这件事情,已经完全失控!本来开除一个,没有丝毫背景,学习成绩还非常差的学生,完全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儿,随便找个借口,都能让他回家。

谁料,这里面,偏偏闯进来一个庄梦蝶,一个全校第一,一个即将作为镜海附中推出的形象代表学生,将沈非开除了,庄梦蝶也要退学……

可是,如果不开除沈非,那眼前这个局长夫人,就是完全得罪了,官场上混的人,要给他找点儿事情,使点绊子,还是相当容易的。

灭绝师太与赵母吵啊吵,胡校长则想啊想,却是完全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忽地,赵母说道:“胡校长,这件事很难办吗?她要退学,让她一起退就行了!”

“你知道赵学海为什么最多只能当第二名吗?”灭绝师太冷笑着问来。

对于这个,赵学海的母亲还真是很疑惑。

灭绝师太继续冷笑道:“因为拿第一名的,就是庄梦蝶,就是她!”

“庄梦蝶?”赵母感觉这个名字很有些熟悉,似乎在儿子的日记里看到过,又想到她儿子总是考第二名,而这个小丫头却总拿第一,再联系到儿子的日记,赵母竟然得出了一个十二分荒唐,但她却觉得完全正确的推论,“肯定是这个叫庄梦蝶的狐狸­精­,勾引了他儿子。”

于是乎,赵母大怒,竭声吼道:“胡校长,把她一起开除了,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胡校长看着似乎发了疯的局长夫人,心里悲叹不已,“早知道把这件推到教务处,或者是政教处,那不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吗?自己­干­嘛要来趟这浑水,这局长夫人说的欠人情,那就得开除庄梦蝶,可庄梦蝶是那么好开除的吗?可是,这局长夫人明显话里有话,如果不照她说的来办,那她肯定就要和自己势不两立了!”

灭绝师太见赵母把官场上那一套,玩到了学校里,玩到了她学生的头上,心里那个小宇宙正在燃烧,她也上前一步说道:“校长,如果梦蝶退学的话,那我也辞职!”

“你早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就凭你,配当老师吗?”赵母讥笑着说来,灭绝师太却没有反驳,直将她当作了空气。

胡校长真是焦头烂额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赶紧先劝说道,“王老师,你何必这样,你可是学校的优秀教师……”

“就她这样的,还是优秀教师?”赵母又在一旁讽刺道,胡校长心中正是不爽,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庸俗的女人搞出来的事,情急之下,也忘了她是什么局长夫人,校长威严一发,吼道:“闭嘴!”

真正的垃圾

胡校长一发威,全场寂静,梦蝶却是对着沈非一笑,沈非就很­干­脆的屏蔽了外界的吵吵闹闹,纷纷扰扰,一头扎进了梦蝶的那倾心笑颜中!

赵母却是不敢相信的转过头,盯着胡校长,愣了近一分钟,说道:“胡校长,你刚才说的是谁?说的是什么?”

此时的胡校长,早已不复刚才的威风,心里满是凄凄然啊,嘴里忙说道:“赵太太,这件事情,我们会仔细调查,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一定……”

见胡校长开始卑躬屈膝了,梦蝶拽着沈非便往外走,灭绝师太本想叫住梦蝶,怒眼一转之后,竟然是跟上两人的脚步,向外走去。

“站住!”胡校长慌了,一边说一边往前跑,堂堂一校之长,这会儿却成了­肉­夹馍一般,两头受气,急得满头大汗的胡校长,问道:“你们要往哪儿去?”

梦蝶笑了笑,“我看校长很为难,我准备不再给校长添麻烦,也不用你开除我们,我和沈非主动退学就行了,我想,附中不要我们,实验中学,英才中学等等,应该会要我们吧!”

“什么?”胡校长再惊,知道庄梦蝶说的全是真话,她现在去其他中学,那些校长还不给乐坏了,要是明年的中考,本来属于附中的王牌,却成了其他中学的招牌,那他可还真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胡校长,根本就没有想过,只是一个学生,为什么敢如此强势!

“校长,我想我去其他中学当老师,他们也应该不会拒之门外吧!”灭绝师太坚定的与梦蝶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她难得的笑着将这句话说出来,可那笑容却让胡校长更是慌张,梦蝶回过头,盯着灭绝师太,唤了声:“老师……”

灭绝师太点点头,一副“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的表情,但是对沈非,还是­射­出了埋怨的目光,沈非也不以为意,因为灭绝师太是真正的关心梦蝶,这就够了。

“沈非,我们走!”梦蝶又说来,跨出一步后,回头对赵母说道:“哦,对了,我有一句话想送给你,你的儿子永远考不了第一,即便我不在这个学校;还有,你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垃圾!”

赵母放狂言

梦蝶淡淡的说出那么一句话,声音不大,也没带着火气怒气,就那么平平静静的说来,可听在赵母的耳朵里,却是如天雷一般,一道接一道响在脑海里,炸得她头晕目眩,尤其是最后那句,杀伤力最大,“你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垃圾!”

“你凭什么说我儿子是垃圾,你说,今天你要是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出走里……”赵母冲了上来,十指要往梦蝶脸上抓去,沈非则站在梦蝶面前,冷眼看着赵母。

“其实,你这样闹,赵学海更不敢到学校来上课,因为他怕丢脸!一个男子汉,敢做敢当,输了就输了,爬起来就是,可他却要玩什么装晕的把戏,自尊心又强,怕别人说他,怕丢了他校草的脸,连学校都不敢来,这样的男人,还真的是垃圾!”沈非也是平静的说来。

“胡校长,你说句话!”沈非的话,赵母就把“垃圾”两字听进去了,也不叫不闹了,冷冷问到胡校长,胡校长大感为难,只得说着托辞话,“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经过学校党委会研究,才能……”

“好!你等着!”赵母打断了胡校长的话,转而又对梦蝶和沈非说道:“我要是不把你们两个赶出附中,我就不姓夏!”

说完,就像往外面走去,斜眼看向灭绝师太,赵母回头,横眼一瞪,对灭绝师太,说道:“还有你,准备卷起铺盖走人吧!”

“我等着!”灭绝师太面无表情,梦蝶也不愿和她多纠缠,扯着沈非的衣服,往外走去,胡校长欲挡住她,却是直接被梦蝶用巧力撞向了一旁,直接走人了。

“梦蝶,你先等等。”灭绝师太叫住了两人,到得面前,责怪道:“梦蝶,今天你太冲动了,要是学校真把你开除了怎么办?”

梦蝶却答非所问,“老师,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看校长也不可能将你开除,那个赵学海,学习虽然好,可那次考试你不甩他几十分……”灭绝师太还把梦蝶当小女生,满是关切的说来,一旁经过的赵母,一声冷哼,踩着高跟鞋,当当当的往前走去,脸上满是怒气,心里则在盘算着,来往的人中,谁是在教育局当官的,手上有权的……

“老师,我不担心的,在哪里学习都一样。”

灭绝师太点了点头,看向沈非,面­色­又冷了下来,“沈非,你说你就不能消停下吗?你看这次把梦蝶也……”灭绝师太,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梦蝶与沈非两人的手,紧紧的扣在一起,相当的自然……

会有奇迹发生的

“你……你们……”灭绝师太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梦蝶与沈非已经当着她的面,在课堂上拥抱过;虽然梦蝶为了找沈非,直接出了学校;虽然梦蝶刚才为了沈非,还要退学……

但现在,灭绝师太看着那两只扣着的十指,真的是怔住了,看到灭绝师太那有些夸张的神情,梦蝶脸上也有了些羞涩,她毕竟还是个女生,两人将手分了开来,却依然有些亲密的站在一起。

灭绝师太仍然张着嘴,沈非却是愣愣的,说出一句话来,“老师,我会对梦蝶好的。”沈非话一说完,梦蝶直翻白眼,“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眼前可是灭绝师太啊!就算她再照顾我,今天估计还会生出事儿来了!这个傻沈非,肯定是脑子又抽筋了。”

想是这么想,那心间儿,心门外,却是有一股甜蜜的幸福在叩门!

果然不出梦蝶所料,灭绝师太说道:“梦蝶,你的父母什么时候有空,我到你家却做一次家访!”

“老师,我爸妈这段时间都很忙的,要是他们有空,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梦蝶心不跳,­色­不改的说道,灭绝师太看着她,长叹一声说道:“梦蝶,我知道现在的孩子,青春期,都比较叛逆,对某些东西还很好奇。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学习,现在得为以后打基础,如果现在就这样,那你以后怎么办?”

“老师,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待梦蝶说完后,犯了傻的沈非又跟着说来,一脸的自信,“老师,您还记得我和您的赌约吗?我会赢的!”

“就凭你,除非发生奇迹!”

“会有奇迹发生的。”沈非笑了笑。

灭绝师太还想反驳,但是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学生,有自信是好事儿,如果这个时候再打击他,那就……但是,他和梦蝶……

梦蝶见灭绝师太在思索,赶紧着转移话题,“老师,要是我们真不在这学校了,您也会走吗?”

“如果校长真的犯傻,开除了你,那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咱们还是老师还是学生,中考的时候,你考一个全市第一名,把他们全都羞得无地自容!”

“好!”梦蝶笑着,挽上了灭绝师太的胳膊,灭绝师太看着开心的梦蝶,也露出了笑颜,两人站在一起,竟然有母女的感觉,沈非却在心里腹诽,“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傻瓜,给我封情书吧

“梦蝶,要是你真的被我连累,怎么办?”回家路上,沈非问道。

梦蝶直接甩了一个卫生球,“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退学就退学呗,我又不怕,在哪里还不都能考上第一中学,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行了。”

“咕噜!”

沈非吞了一口口水,他越来越发现自己不是骗的主动者,而是被动者,被骗。于是,眼睛珠儿便盯着梦蝶那张脸庞,转也不转。

梦蝶侧头看了眼,妩媚的笑道:“沈非,难道你又想看……”

“非礼勿视!”沈非赶紧转过了头,要不然又要上演撞车流鼻血事件,“我倒不担心学习上的事儿,只是到时你爸妈问起来,怎么办?”

“这倒是一个麻烦事儿?”梦蝶眉头微皱,她现在做的事,家里人全都不知道,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她不被看得死死的才怪。以至于,她本来想让爸爸教她两手军中的格斗拳,又怕露馅儿,也就放弃了那个想法。

“再加上,灭绝师太现在还要去你家家访。虽然现在避免了,但如果真的从附中退学,你爸妈总会露面的吧。”

“恩。”

“然后叔叔阿姨再知道,他们的宝贝千金,和我这样……”

“和你怎样?”梦蝶俏皮一问。

“拥抱事件,牵手事件等等……”

梦蝶嗔怒道:“还事件?谁叫你今天脑子抽筋,在老师面前就那么说的?”

“呃,这个……”沈非有些不好意思,“当时心里就那么想的,然后,就说出来了。”

“沈非,我有办法了?”梦蝶欣喜的说道,沈非忙问来,“什么办法?”

“要不,我把你带回家去?”

“恩?”沈非要不是有了前面的两次教训,这一下,说不定就又摔倒在地了,因为梦蝶总是那么语出惊人;梦蝶笑着则是看着他手惊脚乱的样子,笑着说来,“好了,骗你的,到时我找王老师说说,再下点保证,比如说我们两人,一定会考上第一中学什么的,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恩,我会努力的。”

“有我罩着你,万事大吉!”梦蝶满是开心颜,忽又说道:“对了,这周末,我们去买个手机吧,不然也不好联系。”

“恩,都听你的。”

“都听我的?”

“恩!”很认真很坚决的点了点头。

“我说什么你都听?”梦蝶再次确认到,沈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梦蝶脸上的笑容,和那次诱得他撞门的时候,一模一样。

饶是如此,沈非仍然点了点头!

“傻瓜,给我一封情书吧!”

话音落下,伊人远去……

只为了梦中人儿

名豪酒店,沈非呣子入住的房间里。

沈玲好像已经接受了儿子中大奖的事实,但是她心里的那股伤痛,却是一直存在。她敲响了儿子的门,沈非正在里面,埋头写着什么,旁边还捏了好几个纸团……

门开了,沈玲走进去,看到沈非桌子上的纸笔,说道:“在学习,很忙吗?”沈非大窘,赶紧将不着痕迹的将那张纸掩上,将纸团收拾掉,回道:“妈,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儿子,虽然你现在手上有点钱,但是,咱们这样住酒店,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而且,坐吃山空,钱总有用完的一天。”沈玲眉宇间透着化不去的悲伤。

“妈,我能挣钱的,我会一直让你过幸福生活的。”沈非看了看母亲身上的衣服,说道:“妈,这个周末,我陪你去商城,买点衣服吧。”

“儿子,衣服能穿就行了,咱们要节约一点。”

“妈……”沈非知道母亲节约是为了什么,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心酸,感觉亏欠母亲的实在太多了,而自己以前,还总不理解母亲,还总惹母亲……

“儿子,要不明天我出去找找房子,从这酒店里面搬出去,住在这里面,实在是太贵了。”

“妈,房子有人在帮我找的,您先在这儿住着就行,等一有了消息,我们就搬过去。”

“有人帮着找?”沈玲皱了皱眉头,“是梦蝶吗?”

沈非点点头,“恩”了一声。

沈玲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妈妈一直有句话,想对你说……”

“妈,您说。”

“梦蝶是个好姑娘,你现在也有些钱,但是,我觉得,你们在一起不合适。”

“妈,你说不合适,是因为门当户对,还有我们的家庭,他们家不会接受,还有我们现在还小,要以学业为重吗?”沈非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这般说来。

沈玲点了点头,神情上出现异­色­。

沈非忽地笑了,“妈,就像你所认为的,我们还小,以后的事,当然谁也说不准,所以说门不当户不对的,为什么就不能变成门当户对呢?再说,现在,我们肯定会以学业为中,明年中考,你儿子绝不会给你丢脸。而且,梦蝶你也见过,梦蝶也知道我们家中的事儿,梦蝶对你有意见吗?”

沈玲摇了摇头。

“妈,儿子向你保证,你儿子是一块金子,也会努力、拼命也会变成一块金子,而不是一块无用的碎瓦片!相信我!”

“我儿子当然是金子。”沈玲心里大受震动,眼角有着喜极的泪珠儿,看着儿子,不由说道:“儿子,你变了,你真的变了。”

沈非笑着,心里念道:“一切,都只是为了那梦中的人儿,为了不成为她的包袱,而是要为她挡风,为她遮雨,为她……”

相信未来

“儿子,那你忙你的事吧,我去给你叫碗面。”沈玲想劝儿子,结果却反被儿子给劝服了,但是,她的心里却很是欣慰,因为她的儿子长大了。

“妈,我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面。”

“真的吗?”

“恩,因为那里面有妈妈的味道。”沈非说着,心里还想着,“要是梦蝶做的面呢?那里面是什么味道,爱情的味道?不过,要吃到那碗面,自己还要很努力的拼搏才行啊。”

“妈妈的味道。”沈玲在心中回味了一番,一把将儿子抱在了怀中,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滑落,沈非也紧紧抱着母亲说道:“妈,等找我房子,我们就搬出酒店,搬到属于我们的家。”

“恩,儿子,我想明天回去一趟,家里还有些东西没有带出来。”

沈非想起梦蝶说的情况,那个家周围,都有人监视,便劝说道:“妈,近一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回去,反正咱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需要什么,咱们去买就行了。”

沈玲听着儿子的声音里,有着担忧,一下就想起那些黑龙帮的人,忙说道:“儿子,你上学小心一点,白天就在学校,放学就赶紧回酒店,千万别让黑龙帮那群人找到你。”

“妈,我会处理的,我会尽量让黑龙帮的人不来找我们的麻烦。”沈非的语气,很自然的带有了一股自信,因为他知道,梦蝶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灭了黑龙帮。

沈玲却焦急起来,“儿子,你要做什么?”

“妈,我当然是要好好学习的啊。”沈非安慰着说来,沈玲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叮嘱了儿子两句,便往外走去,等掩上儿子的门以后,沈玲幽幽说来,“那一张照片,不取也罢,这么多年,他肯定早忘了。还是儿子的安危重要……”沈玲也打消了出门的心思,只怕碰上黑龙帮的人。

沈非看着母亲的背影,捏了捏拳头,心中发着一定要保护好母亲,不让母亲再受伤害的誓言。

然后,转身,铺开先前掩住的那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一句话:“梦蝶,自从见了你第一眼,我的梦里,我的世界里,梦境轮回,缠绕着的,全是对你的思念,你的笑语,你的脸,你柔软的发丝,那一低头的温柔……”

这是,沈非写给梦蝶的情书!

沈非再一次将信纸揉成了团,重新铺开一张信纸,笔尖流淌出一行字:梦蝶,我愿意,陪着你,相信未来!

买卖开张

周四无事,周五也无事,赵学海仍然没有来上学,而赵母说要将梦蝶与沈非赶出学校的狂言,也没有变成现实,梦蝶仍然与沈非,好好的坐在教室里;灭绝师太也没有卷起铺盖走人,依旧站在讲台上,当着辛勤的园丁,教书育人!

胡校长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经亲自去赵学海家,可是三次都吃了闭门羹,那佛都有三分火气,更别说胡校长这样的人了。索­性­也不再理会这件事儿,他这时已经完完全全将事情调查了清楚,一切的错,全是由赵学海引起。

就算胡校长现在想开除沈非,却也是不能,这里面不仅有着梦蝶与灭绝师太的原因,更是学校党委会决议上,根本就通不过,除非他胡明开愿意承担一切的责任。

胡校长认为的是,等时间久了,等赵学海那股子脾气过了,就会到学校来上学了;如果这里面,没有赵母掺和的话,事情的确会如胡明开所料,只可惜,赵母使劲吹给丈夫的枕头风,已经起了作用。赵学海的父亲通过关系,正联络着教育局里的一位官员。

而还值得注意的一件事,则是小胖姐,越来越沉默了,从那一次事件发生之后,圆圆的脸蛋儿上,可爱的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时常不能离口的零食,也好久都不曾吃过了。三班的同学,大为惊讶不已,直呼初吻的力量,无比强大。

当然,这些事儿,都与梦蝶无关,就算是被开除的命运,降临到她的头上,她估计也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拢一拢秀发,收拾好课本,挎上书包,拉着沈非的手,走了便是。

而与梦蝶有关的,则是那个疯狗帮。

陈老虎和张小明等人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常高,那天晚上,就将疯狗帮的落脚地方找好,第二天,买卖便开了张。

很快,附近的混混们便都听说,这镜海市东坡区的黑道上,又多了一股叫疯狗帮的势力,名字虽然取得不怎么雅观,但是,待遇却相当的好。

于是,便有打着各种主意的混混,前来加入疯狗帮……

疯狗帮现状

疯狗帮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黑龙帮,东坡区有两个势力较大的帮派,一个便是黑龙帮,一个便是四海帮。

那天,周达刚没有与疯狗帮当场闹翻,一番拼杀,便是因为黑龙帮与四海帮很快要展开决战。胜者,将独占东坡区的所有地盘!败者,差不多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黑龙帮不能有一点儿大意,只是派了两个人去沈非家附近守着,谁料,那两人运气不好,碰上了梦蝶,一个被梦蝶踢得在地上爬不起来,还有一个,则被野狗咬了个遍体鳞伤,惨不忍睹。

周达刚不死心,重新又派了两个人去守着,却是再没有看见沈非呣子回来过,再也没有沈非的任何消息。

四海帮也得到了疯狗帮的相关信息,但是和黑龙帮一样,两个帮派都没有把疯狗帮那三十多号人放在眼里,想的都是,先将强大的对手灭了,再回过头来慢慢收拾疯狗帮!

于是乎,疯狗帮很意外的得到了一个发展的契机。陈老虎对于那些要加入疯狗帮的混混,还是认真查探了的,不然,混入­奸­细,那不是将他“王候将相”梦给打碎了吗?

张小明也问梦蝶要过一次钱,这一次,梦蝶给了他十万!而张小明逃课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只是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他的心思,本就没有放在学习上;而对于当疯狗帮的军师,张小明却是乐在其中。

到得周五,短短四天时间里,疯狗的人数从三十六人,扩大到了七十四人,如果不是陈老虎刷掉了那些别有用心的,或者是来混吃混喝的,或者那些不认真训练的,吃不得苦的,疯狗帮的规模,早就破百人大关了。

而后面加入的人,倒是没有自断三指,当然,后面加入的人,也没有享受到每个月拿五千块钱的工资,每人每月只有着八百块,饶是这样,也是让人心动不已。那个年代的八百块,已经可以做很多事了。

至于陈老虎那帮断了三根手指的,现在不是以那三根断指为耻,反倒是以那三根断指为荣,还被吹嘘成了他们的赫赫战功。

“疯狗帮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得去看看,不能放任他们,要不然,疯狗就变成野狗,真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了;萧破军那边也该去走走,怎么说也是自己看中的第一个手下;钱也像流水一般花了出去,是应该找点项目来做了,要不然,这四千万,也经不住折腾。只是自己现在的身分,唉,等上了第一中学,到时就方便多了。”

梦蝶躺在床上,想着,思考着,寂静的夜里,梦蝶突然思恋起了重生前,沈非陪着自己整夜说话的情景,那是她最温暖的时候;又想起他现在的傻样儿,不由笑道:“明天买了电话,晚上就可以让他陪着了。”

买手机一

镜海市数码商城,梦蝶与沈非正找寻着自己钟意的手机。

“沈非,你看诺基亚那款蓝­色­­精­灵的怎么样?”梦蝶扯过沈非的手说道,沈非挨着她身子,闻着她身上幽幽香味,“恩,不错。”

“喂,你怎么都说不错啊?我说白­色­的怎样,你说不错;我说红­色­的怎样,你也说不错;现在还是说不错,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什么颜­色­的?”梦蝶娇嗔着说来,目光还很有些幽怨。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油嘴滑舌。”梦蝶佯怒,狡黠目光一闪,说道:“那好,我要那款蓝­色­的,你就用那款红­色­的?”

“红­色­,这个……”沈非脑海里想像一幅画面,一个大男生,手机铃声一响,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小巧的红­色­手机,旁人的目光,眼神……

想到这儿,沈非不由身子颤了一颤,吞吞吐吐说道:“红­色­的,还是算了吧。”

“虚伪!”

听到梦蝶说这两字,沈非又道:“那……那就买红­色­的吧。”

“傻瓜,咱们去别的柜台看看……”梦蝶又拉着沈非走了,而那个忙碌了半天的店员,看向两人的目光,却是有些不对劲,紧跟着,便有声音传出来,“没钱,就别来买手机,就别学人家装大款,看那男的穿的是什么衣服,我敢保证,肯定是地摊货,听他说的话,说不定还是个吃软饭的……”

这个年头,手机呢,的确是奢侈品,梦蝶与沈非两人虽然与一般的初中生不一样,还经历过拼杀阵仗,心智比较成熟,但是,那青葱的年龄,毕竟在哪儿管着,看起来也很是年轻。

所以,那店员便埋怨出了声,梦蝶听到她贬低沈非,心里就十分不痛快了,她停下脚步,转身冲那还算有点姿­色­的女店员一笑,说道:“盘下你们这个店子,需要多少钱?”

“就凭你们?”女店员用轻视的目光扫视了两人一番,“你们是在做梦吧?”

“有你们老板的电话吗?”

“快走吧,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女店员更是不耐烦了,眼神更是不屑了,“你们不是要去别家店里选手机吗?那快去啊!”

“嘿,今天我还非得将这个店买下来不可。”梦蝶说来,喊道:“沈非!”

沈非立马将挎包打开,扔了两叠钱在柜台上!

“啪”“啪”两声!

买手机二

两叠钱,砸在柜台上,砸出了啪啪两声响!

那金钱的味道,直扑店员的鼻子而去,女店员脸­色­立马尴尬起来,“两位,刚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道两位……”

“你们老板呢?”

“两位就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女店员的口吻已经变了,她见这样说,似乎没有什么效果,看到两人依偎成亲密的姿势,忙说道:“先生英俊潇洒,小姐倾国倾城,两位站在一起真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恩,这句话我爱听,如果我把这店买下来了,到时一定给你奖金。”梦蝶还是笑着说来,女店员看了眼那两叠钱,还是不相信梦蝶说的话,心想,“这两个顶多是家里有点钱,是千金小姐,或者是富家公子哥,买两部手机,那是完全没有问题,可要买下这个店,又不是几千几万就能买下的……”

但是,不知为什么,女店员看着梦蝶那自信的神情,还是吞了吞口水,润了润喉咙,试着问道:“您,不是在开玩笑?”

“你看我这样子,像开玩笑的吗?”

“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最开始吧,梦蝶的确是想为沈非出上一口气,但是,到了后面,梦蝶脑袋里却是灵光一闪,手机可是以后的必需品,现在手机市场还没有饱和,在这个阶段,谁要是占的市场份额大,那以后的利润就高。昨晚不是在想找什么项目来投资吗?眼前可不正好是一个机会。

至于梦蝶为什么不自己单独立个门户,自己开家店,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现在还是初三学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亲自管理,有现成的当然是好,间接控制就行了;第二个原因则是,她和沈非到这个数码商城这么长时间了,前来问手机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廖廖无几,想来生意不是太好。

“那您稍等一会儿。”女店员今天算是被梦蝶给惊吓住了,迅速的拔了一串电话出去,不到十分钟,便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是谁这么大口气,要买我的店啊?”

梦蝶与沈非回头一看,一名少­妇­面容姣美,腰肢纤细,身材高挑,一身的职业装扮,三十岁左右,白净的脸上戴着金边眼镜,给人­干­净利落的感觉。

买手机三

“就是二位要买下我的店?”少­妇­将目光看向沈非,心里满是疑惑,“这人年纪应该不大吗?是闹着玩的?还是?”

少­妇­见沈非的目光看向梦蝶,忽有所悟,原来这两人中,做主的是这个女孩儿,可这女孩儿看起来同样也不大啊!不过,这女孩儿倒真的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儿,还有这女孩儿的目光,还透着不一般的成熟。

“姐姐,我们换个地方再详谈?”梦蝶仿若早就和这少­妇­熟视了一般,上前挽上了少­妇­的手臂,少­妇­一愣之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好啊,那我们到对面的咖啡店去坐会儿。”

“恩。”梦蝶便与少­妇­手挽着手走了出去,那女店员怔怔的看着自己的老板,老板可是属于男女勿近的那种冷面人啊,怎么才见第一面,就和那女孩儿手挽手了呢?

沈非看着梦蝶的表现,也是一愣一愣的,心里嘀咕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亲和力?”同时,也不由想像,自己还要等多久,才能与梦蝶这样手挽着手走?

三人在木缘咖啡厅落座,少­妇­问着梦蝶,“加糖还是加牛­奶­?”

“我喝原味的。”

“原味的,那可不是一般的苦。”

“我喜欢那种苦的味道,苦尽甘才来嘛!”

少­妇­眼睛里闪过几缕赞许的目光,又问沈非,沈非理所当然的答道:“我和梦蝶喝一样的。”

少­妇­透出一个“明白”的眼神,对旁边的服务生说道:“来三杯原味的。”

“姐姐,你也喝原味的?”

少­妇­点了点头,伸出手说道:“我叫许思。”

“庄梦蝶。”两只手握在了一起,然后时许了谈判环节,少­妇­的­精­明­干­练一露无余,“恕我直言一句,两位的年纪都不大吧?”

“姐姐,不是一句话说,有志不在年高吗?”

许思的眼睛不时闪过赞赏的目光,“为什么要买我的店?”

“为了给他出气啊,姐姐的员工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买不起手机,然后啊,我就想把店买下来,然后我再做她的老板,到时再慢慢报复她!”梦蝶带着笑说来。

许思心里有些微微不爽,可看见梦蝶嘴角那目光,突地明白了过来,自己在试人家,人家却也在试自己,看来这小姑娘,还真的不能小看。

再怎么说,许思也是在商场上拼搏了这么久,当然能看得清楚这些,于是便不露声­色­的问道:“那你愿意出多少钱,来做她的老板,报复她呢?”

买手机四

梦蝶也将许思的表情全部收在眼中,许思那一缕转瞬即逝的不爽,自然没有逃脱过梦蝶的注意,便笑着回答道:“八十万。”

“八十万?”许思很是惊讶,她惊讶的不是梦蝶能拿得出这么多钱,而是这女孩儿,也许不能简单称之为女孩儿,眼光实在是太准了,那个手机店,真的要全部盘出去,加上店面、手机、所处的地段等等,八十万价格刚好合适,如果说许思真的要卖,这八十万,也正是在她的打接受范围之内。

但许思还是想看一下梦蝶究竟是蒙的,还是有根据的,便问道:“为什么是八十万?”

梦蝶一笑,知道这是考验自己了,可她是谁?她是穿越人士,而且曾经在手机店里面打过工,于是便一套一套的说了出来,许思是越听越惊讶,梦蝶说的和她心中所想,刚好吻合,甚至还有些她许思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梦蝶也一并说了出来。

“姐姐,我说的可对?”梦蝶说完后,笑着问来,许思再一次推了推眼镜,问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姐姐,那我也喊你一声妹妹……”

“恩。”

“妹妹,我能问下,你今年多大吗?”

梦蝶歪头一想,“过完年,就满十六岁了。”

许思刚好端起咖啡,然后杯子就在半空中停住了,许思看着梦蝶的眼睛珠子,也是一转也不转……

“姐姐?”

“恩?”梦蝶一声喊,将许思从震惊中拉了出来,手一抖,咖啡便溅在了她的衣服上,许思也顾不得去擦,而是问道:“妹妹现在还在上学?”

梦蝶点了点头,梦蝶自然知道许思惊讶的是她的年龄实在太小,其实,若算是穿越前的年龄,她现在也比许思小不了多少了。当然,这个秘密,只能她一个人知道,或许,以后,他也会知道,梦蝶扭头看了眼沈非,却见着沈非的目光,也刚好移过来,对上她的目光。

梦蝶心里微微一震,冲他一笑,沈非跟着将笑容绽放在脸上。这种感觉,不惊天,不动地,不是生死缠绵,不是海誓山盟,仅仅只是一笑,但就是这一笑,却让人感觉到温馨,感觉到真实,感觉到舒心……

有些时候,心动也许只需要一句话,一个温暖的拥抱,一个默契的眼神,一个真实的微笑;似有一股情愫,流淌在两人的心间……

许思本想要说什么,抬起头,却见到两人这番情景,好一副美丽的画面。不自觉的,她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似乎回忆起了她的青春时光。

“姐姐,你现在如何打算?”

(PS:茯苓家中停电,晕,在亲戚家码的字,还得去网吧传,今天先更上四章,差的六章,明天一定补上!)

近乎为妖

听到梦蝶的问话,许思这个女强人,笑了一笑,抿了一口咖啡,说道:“我不卖!”

一直从容自信的梦蝶,终于毫不犹豫的在脸上,露出了一个不解的神­色­,而许思则是再一次喜笑开颜,“妹妹,能看到你惊讶的表情,我可算是松了口气。”

许思说的是实话,先前谈话的主动权,一直让梦蝶掌握着,而她的思想,也一直被梦蝶牵着走,直到现在,她才找回了那种主动权在自己手上的感觉。

“恩?”梦蝶与沈非却是同时疑问出声。

“妹妹,你是不是很失望?”

梦蝶耸了耸肩,也小喝了一口咖啡,无所谓的说道:“我只是有点怕麻烦而已,还有一些年龄的顾忌,姐姐不想卖,那我也不能强买,我可以再去找另一个卖家,或者说我再等些日子,自己开一个就行了。到时,说不定还能和姐姐相遇,只是到时候,我们就成了竞争对手了。”

“妹妹很自信?手机这块市场,现在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的,兴许你拿出上百万,只是打了一个水漂,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梦蝶绽放出一个近乎于妖的笑容,没有解释,她最大的底牌,就是她知道六年中的这个社会,是怎么风云变幻的!

“服务生买单!”梦蝶招了招手。

“妹妹这就要走了么?”

“我们还得去买个手机,然后再陪我家这位去买两件衣服,要不然,又被别人用轻视的目光看了。”梦蝶仍笑着说来,一点儿都没有生气的意味。

许思看了看沈非身上的衣服,是有些俭朴,不知因为什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妹妹,你不后悔?”

“姐姐,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做,但是,你再不把那句话说出来,我想,最后后悔的人,肯定是漂亮姐姐你!”梦蝶说完这句话,许思就像被电击中般,愣愣的看着梦蝶,这次的惊讶,显然比听到梦蝶才十五岁,来得更汹涌澎湃!

“多智近乎为妖,近乎为妖……”许思念了两句,赶紧定了定神,说道:“不错,妹妹只要拿出四十万,那个手机店,你便可以占百分之五十的股分。”

“我要绝对控股,至少百分之五十一的股分!”

“为什么?”许思第三次惊讶!

由他签字

“为什么?”许思真的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不满十六岁的女孩儿,哪里来的如此强烈的自信!自信自己会答应让她绝对控股,自信这手机市场,真的就那么大?

“因为姐姐只是感觉能成功,而我相信,我肯定能做到成功。”

“我相信你。”半晌后,许思这般说来,“但是,凭妹妹这般智慧,应该明白商场上,不只是仅仅相信就行了的,最终结果,我们需要看到的都是利润!”

梦蝶点点头,“那我可以与姐姐签一份合同,以三个月为期限,如果能让姐姐这个店的利润,上涨至少一倍,那么,到时我再投入足够的资金,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分。”

抿了三口咖啡后,许思说道:“好!”

“我们真应该开杯香槟庆祝一下。”

“不过,妹妹,你现在的年龄……”

“会带来很多麻烦?”

许思点了点头。

梦蝶一手靠在沈非的肩膀上,笑道:“姐姐,到时由他签字,一切麻烦便不再是麻烦了。”

“你就这么相信他?”许思想问出这句话,但想到梦蝶刚才的一举一动,所做所为,便释怀了,心想,“这两人,当真真的是男貌女才了,倒也是一对璧人儿。不过,他能忍受得了这妹妹的强势吗?”

许思想到这里,不由想起了她自己的爱情,她是女强人,可她的爱情却……许思当然不知道,梦蝶对于沈非的那种情愫……

“那姐姐去准备合同,我们去取钱?”

许思点头同意,随后沈非付了钱,和梦蝶一起走了出去,许思看着两人执手相走的背影,感慨万千,更感慨的是,在这咖啡厅,一进一出后,她就有了一位同伙,不满十六岁的天才同伙,许思有些迫不及待了,期待着这位少女天才即将带来怎样的变化。

在这个时候,许思竟然没有想到“失败”两字,实在是梦蝶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一个小时后,沈非与许思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许思和梦蝶将手握在了一起,还握着手,梦蝶又语出惊人,“姐姐,想过将手机开成连锁店吗?”

嘴角再往上扬一点

“手机连锁?”许思握着梦蝶的手,禁不住的紧了一下,当场就陷入了某种思绪中,梦蝶却是一笑,“姐姐,这可是我为公司做出的第一个贡献哦。”

“妹妹,你有没有详细的计划?”许思已经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在商场上混的她,自然从中看到了某种商机。

梦蝶笑了笑,“那姐姐就耐心等上两三天,到时我把计划书送过来。”

“妹妹,你说这句话不要紧,我可要为你这句话,好几天睡不好觉了。”许思将梦蝶两人送下来,路上说道:“梦蝶,你现在准备去哪里买手机啊?”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店铺了,肥水怎么能流外人田?”

三人又到了买手机的地方,又看到了先前那个女店员,女店员现在那是满脸的谄媚笑容,梦蝶笑道:“我就要那只蓝­色­­精­灵的就行了,沈非,你呢?”

“红­色­的吧。”沈非卷了半天舌头,终于卷了出来,梦蝶转过头来盯着他,摸着他下成,说道:“真的要红­色­的啊?”

“那就要黑­色­的。”

“口是心非的家伙,再给本姑娘笑一个,哀家就准你用黑­色­的。”

沈非幸福的笑了,当然不是为了用黑­色­的手机,只是为了配合梦蝶,让她的笑容更开心,“行了吗?”

“嘴角再上扬一点。”

沈非的嘴角,便勾勒出一个梦蝶很满意的弧度!

“恩,这个笑容能及格了,那咱们就拿黑­色­的。”

“才及格啊?我以为是满分呢?”沈非装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貌。

“满分?真是贪心啊!”

许思就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合伙人,感叹道:“看起来还真是恩爱,­妇­唱夫随啊!”

女店员手脚利落的将两只手机拿过来,一番试用,许思又亲自去帮两人拿了号卡,两个号,自然是情侣号。随后,许思又与梦蝶互换了电话号码,约定有事儿就联系。

再然后,梦蝶与沈非走出了数码商城,那个女店员用惊讶的目光凝视着两人的背影,手指着,嘴张着,许思送他们两人出去,再回来时,那女店员还保持着相同的姿势。

许思问道:“你怎么了?被人点了|­茓­?”

“她……他们……手机没有付钱?”女店员终于说出了口,许思一笑,“现在她也是你们老板之一,很有可能,日后就是你们的大老板,连我都要退居一线。在自己店里拿东西,当然不用付钱了。”

“她……她……真的买下这个店铺?”

“差不多了。”许思看了她一眼,说道:“所以,以后,千万不能以貌看人,多多理解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吧。”

女店员还在石化之中,而梦蝶与沈非已经往镜海市目前最大的那家时代购物商城走去……

妻子

时代购物商城,里面的物品,全都是价值不菲。三楼更是整一个名牌楼,服装是范思哲,唐纳?卡兰,夏奈尔一类,鞋子阿迪达斯、李宁等等……

不用说,沈非那身俭朴的衣服,自然招来了不少轻蔑的眼光,但现在的沈非却是已然没有了半分尴尬,眉宇间隐隐升起的,是一股自信。

“沈非,那件休闲衣服,看起来很适合你,我们去试试。”梦蝶似在征询着沈非的意见,可那手已经拉着他往那间范思哲的专卖店跑了去。

范思哲专卖店的女店员,见来了两个顾客,先看了一下他们的年纪,再看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穿着,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没有了。

在女店员的眼中,沈非的衣服就跟那乞丐装没什么两样;而梦蝶的一身服饰,那也是好不到哪儿去,也被女店员那看惯了名牌的眼睛,认为是便宜货。

所以,当梦蝶要取下那件衣服,让沈非试穿的时候,女店员冷冷的声音响起,“如果没钱,最好别碰,若有丝毫损伤,可是要照价赔偿。”

“放心吧,我们不会弄坏的。”梦蝶笑着说来,她知道女店员是什么心思。

女店员见梦蝶这般回答,还以为梦蝶不明白,便说得更直接了,“你们知道这衣服,值多少钱吗?”

梦蝶很老实的摇了摇头。

女店员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你们就是辛辛苦苦一年,赚的钱也买不起这件衣服。”

这种以貌取人的眼光,很正常,梦蝶当然不可能为了出手,就像先前那般,直接将这个店也给买下来,她只是笑了笑,沈非则是问道:“这里能刷卡吗?”

“你们……”女店员有些微微惊讶,惊讶于沈非问出的这句话。

沈非则是继续说来,“如果不能刷卡也没关系,我们今天带的现金还比较多。”说着,又拿出一叠钱,随意的摇晃着。

女店员的脸­色­,就像川剧一般,一个颜­色­接一个颜­色­的­精­彩变化起来,梦蝶却是取下了衣服,已往沈非身上套去,又帮他理着衣服……

也许是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沈非很有些不适应,但感觉到梦蝶帮他整理衣领一类的温柔动作,让他酝酿出了两个字:“妻子!”

申请专利的笑容

正所谓“佛要金装,人靠衣装”,当沈非着上那件梦蝶亲自选的衣服后,沈非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仿若一不小心就能让人陷进去,两道浓浓的剑眉斜Сhā入鬓角,翩若惊鸿,又婉若游龙,飞扬着一股浓郁的阳刚气息。

就连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女店员,看着沈非的眼睛里,也多了些迷醉!

只是,沈非的眼光却只为了梦蝶而深遂!

“恩,不错,更帅了。”梦蝶审视着说来,“怕是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出你了。”

“即便是茫茫人海,我也不会与你擦肩而过,我一定能够走到你的心里。”穿上范思哲衣服的沈非,声音也有些浑厚起来。

梦蝶听了这句话,一愣一愣的,有感动,有幸福,还有着怪怪的感觉,“沈非,现在你也太能说了吧,不说话则罢了,一说话,就把我的心给填得满满的。”

沈非愕然,他并没有刻意去想什么甜言蜜语,只是说着自己最真实的感受,然后等他反应过来,他也在怀疑,“刚才的话,真的是从自己的嘴里流露出来的?莫非是被隐藏的天才?”

沈非正想着的时候,听见梦蝶唤道:“沈非啊……”

“恩?”

“沈非……”

“恩!”

梦蝶挑着眉,充满着无限诱惑的说道:“再笑一个呗?”

“又笑?”沈非很是怀疑梦蝶是不是把他当成小红帽了,而她则化身成狼外婆,想是这般想,沈非又怎能拒绝梦蝶的要求呢?

于是乎,一抹放荡不拘,却又满含深情的笑容,扬在了沈非的嘴角,还带着点凛然的邪气,似乎是在应和着梦蝶挑眉的诱惑。

“这个笑容,可真能倾倒万千少女的心啊……”梦蝶看了眼旁边还在迷醉着的女店员,又笑道:“或许不仅仅是少女,有点大小通吃的意味啊!”

“啊?我……”沈非也顺着梦蝶的目光,看见了女店员的反应,女店员被四道目光瞧着,十二分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往一边走去。

“恩,沈非,我告诉你,这个笑容,我申请专利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可不准随便笑出来!”梦蝶的语气里,充满着霸道的意味。

要不,你先把我吃了

“梦蝶,你怕其他女人看见了?”沈非可是难得的占一次上风,揶揄着问来,梦蝶一白眼,娇喝道:“对啊,怎么了?像你这样对着那些清纯无知的小女生一笑,还不把人家的魂儿给勾走了?为了不让无知少女上你的当,受你的骗,为了整个社会的安宁,为了整个社会的和谐,为了世界的和平,我决定牺牲我自己,所以,你这个笑,只能对我笑!”

“你滴,明白?”

“那对男的这样笑也不行吗?”

“不行!”梦蝶的声音很­干­脆,很利落,掷地有声!

“那好吧,专利申请通过。”

“嘿嘿,小非子,胆子变大了嘛,还专利申请通过呢?”梦蝶说着,又伸出手,替沈非平了平那衣服,“看来,真的要把你管紧一点了,要不然哪天你红杏出了墙,我都还蒙在鼓里。”

“呃。”沈非一拍自己的额头,喉咙里涌出疑问:“我红杏?我出墙?”

梦蝶乐呵一笑,又给沈非找了配那衣服的裤子、衬衫等,一一试穿后,问着一边仍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沈非的女店员,“这一套多少钱?我们全买了。”

女店员努力把数字报了出来,沈非付了钱,那满不在乎的态度,又让女店员使劲的多看了沈非几眼,梦蝶没让沈非换上他先前那一套衣服,而是穿上了刚买的这套范思哲。

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儿,继续逛着街,购着物,等沈非手上足足拎了五个口袋后,沈非说道:“梦蝶,你不给自己买吗?”

“我?”梦蝶笑了笑,“我买了也不能穿啊,到时老爸老妈见了,肯定会用上满清十二大酷刑来逼供,那我可就是自找罪受了。”

“可是,只给我……”

“你可是我的大将军,当然先要给你一点甜头尝尝,不然你叛变了,我可是欲哭无泪。”

“我不会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将军。”

“那可说不清楚,你没看见刚才那些美丽的少­妇­,成熟的御姐,清纯美少女,甚至那风­骚­的徐娘半老,都恨不得一口把你这根­嫩­草给吃了啊?”梦蝶逗趣道。

“要不,你先把我吃了,那她们就没有机会了。”

秀­色­可餐

“要不,你先把我吃了,那她们就没有机会了。”沈非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是条件反­射­,等说出来之后,才发现了这句话里,似乎还含有着其他含义,一个“吃”字,勾起人的无限遐想,那一个想入非非啊……

梦蝶好生的打量着他,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之后,摇着头说道:“你还是­嫩­了一点,肌­肉­还不是足够的惊心动魄,再长长,再养养,等足够成熟的时候,等瓜熟蒂落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梦蝶一本正经的说完,看到沈非愕然的表情,那张开的嘴,足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不由自己先笑了起来,“小非子,来扶着哀家往前走!”

愣神中的沈非,看着梦蝶摆出来的姿势,脑子里那为数不多没有还给老师的成语,冒出来了一个:秀­色­可餐!

遂即沈非暗骂自己:“想什么呢?”随后赶紧上前,也许是为了弥补心里刚才产生的亵渎,沈非配合的更好了,梦蝶看到沈非脸上的神情,也是有些奇怪,即便梦蝶是重生人士,即便梦蝶是沈非除了他母亲以外的,唯一一个女人,梦蝶还是不能够知道沈非心里在想什么。

于是,梦蝶问道:“小非子,有什么事情瞒着哀家?”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沈非赶紧保证到,可是那眼光,却是不受控制的,往梦蝶胸口的两座壮丽山峰看去,梦蝶见状,哪还不明白沈非脑子里在想什么?

但梦蝶没有生气,却是笑着说来,“小非子,如果你不想真的变成小非子,那就可以随便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听着梦蝶那诱惑的声音,沈非赶紧将头低下,“沈非与小非子,中间可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啊,一个是男人,一个却是太监,那岂不悲哀至极?”

欢笑中的梦蝶,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的背影,嘴里说道:“这人的背影,看起来怎么和我女儿那么像呢?该不会就是梦蝶吧?”这人说着,又看向一边的沈非,遂即摇了摇头,转身走去。

而这时,梦蝶与沈非刚好走到一家卖围巾的店里,沈非突地停下步子,“梦蝶,我去给你买条围巾。”说着,也是没等梦蝶同意,很执着的拉着她的手,往店里面走去。

温暖围巾一

初冬已然到了,冰寒的气息,总能找到缝儿,钻进人的身子里去,比如那脖子……

而这一次出来,梦蝶几乎都是为沈非买的东西,还替沈玲也选了几套,可梦蝶,却因为种种原因,一件也没有买。所以,看到那围巾店,沈非便下定决心,执意要给梦蝶买上一条,系在她那扬长的雪鹅脖颈儿上。

“梦蝶,你喜欢哪一条?”沈非柔情问来,就像冬天里的炉火般,让人感到一阵阵的温暖。

“是你要给我买,又不是我要买……”

“可是也要你喜欢啊!”

“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梦蝶嬉笑着,用了一句沈非经常爱说的话,沈非却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可等他转过身子,看着琳琅满目的各­色­围巾,顿时眼花缭乱了。

梦蝶就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凝眸望着他……

女店员上前来招呼,要为两人推荐围巾,却被沈非拒绝了,沈非想亲自给梦蝶挑一条,这可是他送给梦蝶的第一件礼物,怎么能够马虎?

扫视了半天,沈非终于抽出一条桔红­色­的,“梦蝶,要不试试这条?”

“恩。”梦蝶接过来系在脖子上,沈非眼睛顿时大亮,随后又黯淡下来,摇了摇头,觉得那围巾,配不上梦蝶;又找出一条紫­色­的,梦蝶再一次围上,沈非又重复了刚才的反应,先是欣喜,后又是微皱着眉头……

如此三番,梦蝶脖子的围巾,都已经试过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还有各种各样的款式,可沈非还是不满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旁边的女店员,很是不明白,因为梦蝶每次挽好围巾,都会令她和其他顾客眼前一亮,就算是那俗得不能再俗,俗不可耐的款式颜­色­,挽在梦蝶的脖子上也仿佛马上亮丽起来。

都说绿叶衬红花,可在梦蝶身上,那却是反了过来,那些围巾,仿佛全是因为戴着梦蝶的脖子上,才变得鲜艳;而不是围巾缠在梦蝶脖子上,梦蝶鲜艳夺目起来。

梦蝶缠着不同的围巾,展现出来的不同靓丽味道,让女店员在心里叹了口气,颇为羡慕的说道:“要是我也像她那么漂亮就好了!”

温暖围巾二

沈非否定了一条又一条的围巾,而梦蝶也是乐此不疲的试着一条又一条的围巾,没有丝毫不耐烦,只要是沈非拿过来的围巾,她都会认真的系好,围好,再问上一句:“好看吗?”

这一刻,梦蝶忘记了她是一个穿越重生人士,也忘记了她背负着的责任,忘记了什么女王,什么黑道,什么赚钱的投资项目,什么力量与速度,什么学武功……

忘了,什么都忘了。

只剩下,对他的依恋,像一个小女人般,享受着他的照顾,看着他为她认真挑选每一条围巾的模样,真的很迷人……

“梦蝶,再试试这一条!”沈非又拿过来一条纯白­色­的围巾,这一次,他没有让梦蝶自己围,而是放下了手中拎的袋子,亲手去替梦蝶挽在脖子上。

梦蝶的眼神,就一直盯着盯着他,沈非还是满脸认真的样子,就像雕塑家细心呵护着自己的作品一般,平平凡凡的一个挽围巾动作,却挽出了一种温馨,一种幸福……

“好看吗?”

这一次,沈非的笑容终于没有散去,傻傻的看着梦蝶,“你觉得好吗?”

“你选的,便是最好的!”

旁边的女店员见沈非没有再去先围巾,也是大松了一口气,想他们终于选好了,虽然她倒是早就不耐烦,可是看着男的器宇轩昂,英俊帅气;女的淡雅恬静,清丽脱俗;还有那穿着,怎么看都不像一般人,才深深的忍了下来,脸上保持着已快僵化的笑容。

“那咱们便买这一件。”

“恩。”

沈非正要去付钱,旁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小姐,这围巾多少钱?我买了!”

梦蝶扭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穿得倒是一身名牌,模样还算过得去,不至于到呕吐的地步,只是那脸上,却有着不少的疙瘩。

“这条围巾,我们已经买下了。”梦蝶说道。

“美女……”疙瘩脸笑着说来,“我是买来送给你的,希望你能接受。”

非哥,我好怕

沈非为梦蝶­精­打细选了一条纯白­色­的围巾,正要付钱之时,居然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要将沈非选的那条围巾买下来,再送给梦蝶。

这可是沈非为梦蝶送的第一件礼物啊!

那一直环绕着两人的幸福情愫,却被这一个疙瘩脸给搅和了,打破了!

可想而知,沈非心里是多么的恼火。

沈非上前一步,让梦蝶依偎在他的身边,正要让这个疙瘩脸哪边凉快就滚哪边去,谁知,这疙瘩脸竟然又抢先说道:“臭小子,你是谁?”

疙瘩脸这一问,可真的是猪八戒过河,倒打了一钉耙,沈非脸上那傻傻的笑容,早就消失到九天之外,一脸的冰冷,森然说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算了,我才懒得管你是谁,我看你已经半天了,试了那么半天,却连一条围巾都买不起。”疙瘩脸转头对着梦蝶说道:“美女,这小子太小气了,你跟着他没意思,不如跟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买给你,不管是多少克拉的钻戒,只要你做我女朋友!”

沈非脱下了外套,让梦蝶拿着,挽起了袖子,对着疙瘩脸冷笑,疙瘩脸倒也没有一点惧­色­,反而还嚣张的说道:“小子,我劝你,最后离开这位美女,否则,我将你打成猪头!”

疙瘩脸说着,手指在空中扬了扬,顿时就走过来四个西装革领的保镖,四个保镖那是腰大手粗,随便一个都比沈非剽悍多了,疙瘩脸又得­色­着说来,“臭小子,看见了吗?识相你,赶紧滚!”

“非哥,我好怕!”梦蝶抱住了沈非,语气里带着惊慌,眼睛里还透着惊恐,正在改第三个扣子的沈非一愣,这这这……梦蝶刚才说什么?她她她……叫我非哥?她说她好怕?

沈非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梦蝶一个人收拾三十个混混都不在话下,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她会怕吗?

正在怀疑着的沈非,又见梦蝶伸出手指,指着那个疙瘩脸,颤栗着声音说来:“非哥,这这这……是什么猪?怎么长得这么难看,还要跑出来吓人?”

(PS:今天情节有些磨人,写得有些慢,在十二点钟之前,完不成昨天的承诺了。不过,茯苓一定将170章,写出来再去睡。还在等章节的亲们,就先去睡吧,明早就能看了。)

走为上计

沈非在怀疑着梦蝶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疙瘩脸看到梦蝶的模样,以为梦蝶是真的怕了,疙瘩脸的心里正想着:“如果眼前那臭小子,还不识趣,就让手下,给他狠狠一个教训,就像先前说的那样,打成猪头;再然后,这个美女,估计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哪知道,梦蝶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如此这般!

沈非一愣之后,大声笑了起来,知道梦蝶又在演戏,便非常配合的往前一站,把梦蝶拉在自己身后,昂然说道:“不用害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周围听到梦蝶说那句话的人,也在忍不住的笑,就是疙瘩脸的四个保镖,也是想笑,却是不敢笑,只得忍下去,然后忍得很辛苦,那脸部肌­肉­一阵一阵的抽搐着。

真正不想笑的,就只有疙瘩脸一个人,梦蝶说的话,正好刺在了他最痛处,他脸上的疙瘩,用了无数的药品,却还是不曾消失,他都想去做整容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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