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在忍受,忍受着那些贪官污吏对我们的剥削棱辱、蔑视欺压,忍受着他们用着我们亲手创造的财富肆意挥霍、作威作福,甚至忍受着他们强抢民女、诬陷忠良、滥杀无辜!……”颜佩韦此时正站在菜市口的中央,踩在木桌上对着众人慷慨激昂的说道:“……是的,我们想要的并不多,只不过是希望能安稳的过着日子、只要吃上一口饭就已足矣,所以我们选择了沉默,在容忍之中期待着他们的一点施舍与怜悯;于是,在满朝文武一片谄媚争先恐后的认着“九千九百岁爷爷”时,我们沉默了,在全国上下各地官僚都在剥夺着我们的土地而为九千岁修造生祠时,我们沉默了,在杨大人和左大人还有众多义士被关进诏狱凌虐致死时,我们依旧沉默了!……”他的声音振奋而悲痛。“但是现在……我等难道还要选择继续沉默吗?在灾荒连连民不聊生的惨状下我们还要假意感激、歌功颂德吗?不!绝不!我们今日就要让那些奴颜婢膝的小人睁眼看看!我们不是任人宰割随意欺压的牛羊!我们要用我们自己的力量来恪守正义!!!”当他有力的吐出这最后一个字时,台下的人们也开始振奋不已,他们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拥有着不同的身份、经历过不同的遭遇,然而他们却都处在相同的境地之中,此时他们也都是为了同一个愿望而走上了街头……瑾晗也是其中之一,她的父母曾经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他们平凡而善良,然而却被*致死,她曾经也一直在想,为什么在这样的社会中总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难道正气正道注定战胜不了邪恶黑暗吗?“誓死保护周大人!”人群开始怒吼。街道上的人们也越挤越多,浩浩荡荡的十几万人纷纷朝县衙的方向涌去,愤怒的他们准备去讨个说法。而这一天也正好是周顺昌要被押送回京的日子,道路现在却被百姓给挤了个水泄不通。有人开始在门口击鼓鸣冤,希望巡抚毛一鹭大人能来主持公道,可是他却迟迟不敢出来,就连门口的守卫也都被这阵势给吓得躲进了门内,形势开始陷入僵局。门外的人们开始不停的吵闹、谩骂,情绪越发激动,颜佩韦则抓来一个衙役,希望他能去传个话,众怒难犯,让巡抚暂时先不要抓周大人,上奏疏去求求情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怎知这时从衙门内窜出了一个腰间佩刀、身穿赤色官服的男子对着人群大声喝道:“你们这些刁民!何敢在此喧闹!”不一会儿,他一挥手,门内又冲出了一群训练有素的佩刀侍卫。“你是何人?”颜佩韦瞪眼问道。“老子文之炳!你算老几?”他轻蔑的说。“在下只不过是一介草民罢。”颜佩韦答。“呵!好个贱民!今日东厂奉命逮人,怎容得你们这些鼠辈阻拦?!”文之炳见他没什么背景,立刻骂得是唾沫四溅,顿时引来周围人群的不满。“周大人平日为官清廉正直,如今到底所犯何事要遭人逮捕,这总得给个交代!”“就是!就是!”“没错!”身后的百姓吼道。“哼~”只见文之炳冷笑一声:“九千岁爷爷抓人何须罪名?!”百姓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连颜佩韦也不禁冲冠怒发大骂道:“还以为是天子下令,原来又是那个老人妖!好你个东厂的狗腿子!今日我看你嚣张!”下一刻,他就挥起粗壮的拳头狠狠朝文之炳脸上打去,文之炳猝不及防重重的挨了一下,顿时眼冒金星,颜佩韦还想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继续开打,怎知身旁带刀的几个侍卫立马抽出亮晃晃的刀剑准备朝其刺去……“小心!”人群中的瑾晗见状立马一个箭步冲来,凌厉的几招回旋挽过侍卫们的刀剑,再稍用力道瞬间几人的武器便应声落地。见此情形,下面的百姓立刻炸开了锅、顷刻间都蜂拥而上,对眼前这几个卑劣无耻、飞扬跋扈的家伙是一阵拳打脚踢,场面混乱至极,文之炳是被当场打昏,倒在血泊之中,而那几个侍卫也连忙四处逃跑,有的躲到民宅、有的爬上树顶,有的还不小心在人群中绊倒,直接被人当场踩死,不一会儿其余几个人就被打得鲜血直流、奄奄一息。大家认为这还不够泄愤,于是都一窝蜂的冲进了衙门内,准备找出巡抚大人评理。怎知巡抚毛一鹭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躲在臭烘烘的茅厕里直哆嗦,许久才被人给揪了出来。“大家……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望着这群杀气腾腾的人,他顿时面色惨白。“大人!请大人要为我们做主!要为周大人做主哇!”“好好好!本官知道周大人有冤情……一定……一定会上报朝廷,让……”“不行!要立马放了周大人!”瑾晗揪住他的衣角道。“没问题、没问题!只不过这放人的手续比较繁乱,今日不可能做完,明日……明日一定放人……”毛一鹭此时都差点哭了出来,像个龟孙子一样连连称是。这时,众人的心情才觉得有些平衡了,躲在一旁的师爷见状也赶忙出来调和,一番好话哄完之后,气氛才算缓和下来。待毛一鹭拿出笔纸,当着众人的面儿写完了保证书、对天发誓之后,这次事情才算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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