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谊抬起头握住韦贤妃的手笑了：“母亲的苦心我懂，只是……”他将头枕在韦贤妃的膝上，缓慢说道：“我不要什么‘女霍光’，如果一定要娶一个女子为妻，我要她妹妹郭木叶nAd2(”

韦贤妃闻言皱了皱眉头：“傻孩子，我听说他们家那个妹妹是在南蛮之地长大的，由一个妓汝抚养长大，这样的姑娘，我怎么能放心让她做舒王妃？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母亲此言差矣。抚养木叶长大的女子叫韦桃卓，说来与母亲还是同族堂姊妹，虽然是教坊出身，但年纪大些的都知道，她原是韦坚的嫡出女儿，根正苗红的尚书府千金，只是命运不济才得了那样一个结局罢了。论才情品貌，两姊妹不相上下。但是论智慧­性­情，木叶完全比她姊姊更胜一筹。况且他们姊妹二人都是升平姑姑与郭驸马的亲生骨­肉­，谁敢指指点”

韦贤妃沉吟了片刻，问：“我知道韦尚书当初抄家的时候，有一个女儿好像是逃出去了，竟还活着？”

李谊轻声笑道：“何止是活着，坊间流传说，连圣上都颇眷顾她。”

韦贤妃忽然想起一桩旧事来。

她比圣上还大了好几岁，早在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她便嫁与了圣上做侧妃，一直照顾着圣上的起居，就连已故的昭德皇后进东宫都比她晚了好几年。圣上少年时，与郭家老三郭晞往来甚为密切。有一阵子，圣上甚至经常夜不归宿，说是宿在郭家。那一段时间，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圣上的心不在她这了，但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说，只道是同郭晞商议事情累着了。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心思，她隐隐猜到圣上可能是有了心仪的姑娘。那段时间，圣上有时候很快乐，但更多的时候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因此，她虽没见过面，却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一位。再后来，圣上似乎突然的和郭晞疏远了许多，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缘故。她始终没有见到过那个女子，甚至都不能完全确定她真的存在过。直到圣上大婚，娶了昭德皇后，不久便生下了李诵，才算是走出了那片­阴­影。不过，有一次她听见圣上的一个小厮私下里与人议论说，太子妃同那一位长得可真像。她一时好奇，便刨根究底问“那一位”到底是谁，小厮禁不过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松口说出来nAd3(先前圣上看上郭晞的一个宠妾了，郭晞却不大愿意给圣上。后来圣上不知使了些什么法子，逼得那小妾不得不离开郭晞。没想到，那小妾是个烈­性­子，宁死不从。后来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总之那个小妾没能留在郭晞身边，却也没有进东宫。

圣上后来的许多年里同昭德皇后感情极好，这件事数十年来又无人提及，就连身边人也就淡忘了。

韦贤妃蹙眉道：“我倒想起一桩秘闻，当年圣上似乎同郭晞为了一个美貌侍妾闹了些矛盾，不过后来，事情还是不了了之了。难道那女子竟是韦坚家的遗孤？”

李谊竖起一根食指压在她­唇­上：“便是这位了。”

韦贤妃还是不放心，拂去他的手，道：“谊儿，你听母亲一句，娶一位礼数周全的夫人回来，更能显出皇家的气派……”

这话触及到李谊的痛处，他将脸埋在韦贤妃的腿上，叹道：“气派了又能怎样，孩儿当年大婚的时候，火把把路边的树木都烤焦了。母亲大人在上，在这件事就让我放下舒王的壳子，做一回李谊吧！”

韦贤妃知道他从前的那段婚姻早已经成为心头挥之不去的痛，道：“重阳节赐宴，我特地叫升平把两位女公子都带进宫来，且相看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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