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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清空万里(pia回清朝当丫鬟) > 回归

回归

现实……

“噗嗤……哈哈哈哈……”他忍了忍,却终究还是笑出了声……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但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无语地看了笑得很飘逸的他一眼,她咬牙切齿地捏进了拳头,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的名字该死地要叫下瑃药呢,唔?这种良辰美景的好时候,竟然在深情款款,思意正浓之后,给她来笑场,呜,要是她有个国­色­天香,寓意非凡的好名字,要是这里再有张床,简直就可以顺其自然,进入状况地擦枪走火了,TNND……鄙视她老爹,他绝对是为了防止所谓的坏小子做坏事,才给她取这等名字的……唔……八爷,不要再笑了啦,她很郁闷耶……

他搂着她,毫不给她面子地笑了好一阵子,最后轻咳了一声,向她宣布:“我饿了!”

她瞪大了闪着金光的眼睛,仿佛再次看到希望……

他拍了拍她不正经的脑袋,非常纯良的告诉她,他是肚子饿了,要吃饭,而不是吃瑃药。

她嘟了嘟嘴巴,肚子饿了她可以帮他解决,那别的地方饿了,也顺便解决一下嘛……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匹枣红­色­的马,这才意识到他还骑了马来,难道他才刚进城?

“上来!”他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伸出一只手来拉她。

她看了一眼这匹高头大马,它明显不爽地对着她吹了两口气,貌似对于她刚刚调戏它主人的行为很是不满,她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八爷:“我……我……我走路去行么?” 她对这种交通工具实在没什么好感,就算来了清朝,她也不打算尝试这种惊险的交通工具.

他丢给她一个好灿烂的微笑,挑了挑眉头,也不同她罗嗦,拉起马缰绳,高惊险度地俯下身,一把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夹马肚子,跑了起来……

“妈妈咪啊!”她侧坐在马上,还来不及去想自己刚刚比马戏团还耸动的演出,就感到一阵颠簸,两只手只好使劲地搂着佳人的腰,不过却完全没有了吃豆腐的心情,看着路面快速地略过她的视线,她的牙齿直打颤,“……超速了……超速了……八爷……不要虐待动物啊,呜……”就算没有交通警察也不要这样嚣张嘛……

就在她几乎废了半条命,疲软地靠在身后的胸口上的时候,她重新看到了生命的希望,八爷家的门口终于出现在眼前了,一到八爷家的门口,她也立刻警戒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四爷家的门口看去,她还没忘记,弘晖那个小鬼恶毒的招数,说要横在她和八爷中间,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胤禩正要翻身下马,却见一个小太监从四爷府里急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差点载了个跟头,见着了他,一甩马蹄袖,跪了下来:“八爷吉祥!”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利落地翻身下了马背:“起吧,怎么慌慌张张的?”

“回八爷的话,奴才家的少主子晕过去了,四爷遣奴才进宫去请御医来!”小太监一边回着话,一边点着头。

“……弘晖病了?”胤禩皱了皱眉头,看向慌乱地要从马上跳下来的春耀,将她从马背上接了下来。

“回八爷的话,前些日子还好好的,经常出去玩,可在家呆了几日就开始咳上了,也不知怎么着,躺下去就起不来身,这几日更是病得晕呼呼的,这回儿,怎么叫也叫不醒,四爷急了,就差奴才去请御医……”

“你快去办差!”八阿哥一扬手,吩咐了下去。

“喳!”

她咬了咬下­唇­,死皱起了眉头,她就觉得不对劲,这几个月太安静了,平时隔个几日,他便安耐不住跑来找她,这回儿,却安静了几个月,她忙着照顾小格格,没注意,却没想到……

她向一边的四爷府深望了一眼,再回过头来看着若有所思的他……

弘晖……不会有事吧……

初愈

爱新觉罗?弘晖在床上一躺就是三个月,直接用“晕”的度过了康熙四十三年,奔进四十四年。期间烧得迷迷糊糊,完全找不着北,嘴巴里念念有词,却不是悲天悯人的“阿玛,额娘,嫖姐姐,八叔”,而是“糖葫芦,棉花糖,生日蛋糕,蛋炒饭”。搞得本来气氛沉重的众人一阵无语,大概,这就传说中的病得一塌糊涂吧……

四阿哥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该高兴自己的儿子还有意识,还是难过自己这个做爹还不如零嘴;四福晋摘下手帕按了按还没泪­干­的眼角,抓着站在一边的夏春耀的手一阵摇晃,嘴巴里还是那句老话“我家儿子就拜托你了”;夏春耀呆呆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八爷,后者握着手,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眼神向她瞟了瞟,只显示了一下­精­神上的支持……

御医留下了药方,丢下一句什么“先天不足,后天药补”,捧着自己的脑袋,惊惊战战地从四爷冷眼下华丽闪人,而她却因为小家伙病得一塌糊涂被再次出借四爷府,还是由八爷去九爷府给帮忙打了个“借条”。而那个完全不讲人权,只讲兄弟义气的九爷,竟然什么话也没有,只是顿了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哼了几声,丢出一句:“八哥若要,就借去好了。”把她给打发了,呵呵呵呵,­干­笑两声,她还真是没什么存在感啊。就这样被他们兄弟借来送去的,TNND……

什么叫前门拒狼,后门引虎,什么叫再出龙潭,又入虎|­茓­,看看她夏春耀的处境吧。才脱离小猴子的尿布攻击,又跌进死小孩的药罐子里,好吧,她承认,她有一点小感动,死孩子病得不醒人世,六亲不认,爹娘不甩的,也还知道她夏春耀的好处,只是……他是不是有点记歪了,把她的人给忘了,尽记的那些吃的……真是……TNND……

而小鬼完全不能体会她的心情,不分昼夜地提醒她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唔……天上有云……好大的棉花糖……唔……我要棉花糖……嫖姐姐,你给我买……”看看,总算出现她的名字了,但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阿玛……阿玛……唔,我也要‘美女脱衣’,阿玛……唔……你不要和弘晖抢,你已经有好多美女了……”

当然,受刺激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瞥了一眼,已经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自己宝贝儿子的四爷,她突然同情起雍正大人来,阿门……可以拉着雍正大人陪自己郁闷,真是民主­性­的一次标志­性­体验……

于是,爱新觉罗?弘晖就这样考验完所有人的忍耐力后,在三个月的某个清晨,升了一个大懒腰,打了一大哈欠,起床了……

把刚端着药碗走进门的夏春耀愣地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指着他抖了个半天,老天,不要怪她,她突然严重地有种被人给耍了的感觉,该不会这个小鬼只是碰上冬天,随便冬个眠而已,现在春天来了,他发春的时刻也到了吧。

看着那张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的小脸,哪里像大病初愈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是提前做了一把男生发育时必要的18禁春梦呢……

听到­骚­动声,一直注意着这房间动静的四爷和四福晋立刻就闪进来了,只见宝贝儿子朝他们咧了一张超大的笑脸,歪着脑袋,装可爱:“阿玛,额娘,儿子给你们请安了!”

靠,坐在床上请安,真是超大的谱,但谁也没空注意这个谱,四福晋压了压刚要滚出来的眼泪,欣喜地一把把小娃娃揽进了怀里,四阿哥也松了一口气,弯身拿手贴了贴他还是有些微烫的额头,将没盖好的棉被给小娃娃压了上去。

“阿玛,额娘,儿子好想你哦!”死小孩一把抓住四福晋的手,开始灌迷魂汤,却向着站在门边,朝他比拳头的夏春耀猛眨眼睛。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四福晋用手掠了掠小娃娃有些散开的头发。

“阿玛,儿子有梦到你哦!”小娃娃继续不要脸地献媚。

“……倒是难为你有这孝心了!”四阿哥抽动了一下嘴角,郁闷地瞥了小娃娃一眼,他梦到的都是些啥东西,大家心照不宣……

小娃娃吐了吐舌头,嘿嘿,梦是的确梦到了嘛,只是不巧,梦的不是时候而已。瞥了一眼站在一边,已经接受了他转醒,这个残酷现实的夏春耀,拉起还有点哑的小嗓门:“喂,你还杵在这­干­啥,没听见我的肚子在叫了吗?”

“……”死小鬼,竟然刚醒就开始作威作福,把她本来还有点庆幸的欣喜一下子消灭地一­干­二净,连渣都没剩下。

“等等!”四福晋叫住转身正要出门弄吃得的夏春耀,拉了拉四阿哥的衣角,“这丫头也算尽心尽力了,爷看着给赏点什么吧。”

“……”四阿哥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外被压迫的没啥脾气的某人,紧闭的­唇­刚要打开,却感到腰间一紧,低头一看,自己随身带的玉佩被弘晖给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卯足了紧地朝门外的某人身上抛去……

“这是我阿玛赏你的,要是嫖姐姐被官府衙门给扣了,就叫我阿玛去赎人!哈哈哈哈!”

她下意识地将玉佩接在了手里,对着床上那个笑得花枝乱颠的家伙投去鄙视的眼神:“我­干­吗要被抓到官府去!”

弘晖瞥了瞥挑着眉头的阿玛,和满脸不解的额娘,朝门口的人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耳朵伸过来,她缩了缩脖子,横着身子,挪着步子,将脑袋伸到他的面前,只听一阵小声的耳语飞进她的耳朵:“调戏大清皇阿哥的罪名不小的,被我皇爷爷知道了,还不把你做成刀拍黄瓜,送去午门玩,恩?”

她倒抽一口气,捏紧了手里的玉佩,急忙将它怀里揣,对,对哦,这个可以帮她免费,带着脑袋游览一次午门,收好,快收好……阿门,弘晖这个死孩子,不送则已,一送竟如此大方,恩……辛苦三个月还是勉强值得的……

“喂,等我阿玛他们走了,去街上帮我捎点零嘴回来啊,可不许叫人给逮着了,当然,用你的钱!”小声的交代继续飞进她的耳朵里。

她抽动了一下嘴角,看了他一眼:“……该不会,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叫他阿玛拿个玉佩勾引她到床边,屠宰她的荷包?

“你以为我病糊涂了么?哼!”他也不含糊,挑高了眉头,悠闲地躺了下去,继续拉着四福晋的手,“额娘,弘晖的病恐是没好透,还有些晕,想再睡会……”

“好好好,你睡,我和你阿玛出去,呆会再叫御医来瞧瞧,啊!”四福晋一听,不疑有它地站起了身,拉了拉明显已经看出某人­阴­谋诡计的四爷,却碍于他是伤残人士,没有揭穿,只是一甩袖跟着出去了。

“愣着­干­吗,没钱的话,去敲诈我家八叔!”小鬼继续摆出“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样子,趴在床上,眯了眯眼睛,竟伸出小脚来踹了踹她.

……八爷,你家这到底什么破侄子啊,DNA变种,变异,变态,也不能这样彻底啊……呜……

当然,她也学乖了,她岌岌可危的荷包,再这样被残酷的小地主给压榨下去,那她的小嫁妆就要和她天人永别了。于是,被压榨了几天以后,看着自己越来越瘪的钱包,她彻底将自己的良心丢进了当铺里,当了个一文不值,心一横,张开爪子,将魔爪伸向了自己的男朋友:“拿钱来!”

她的男朋友,优雅地撩袖,将手里的毛笔搁下,看了一眼她的架势,抬眸丢出一个百万伏特的微笑:“打劫?”

“恩,劫­色­!”她立刻被电得不知天南地北,晕呼呼地直想往人家身上蹭,却被正在处理国家大事的男朋友,用手顶着额头往旁边推,两只小短手,不甘心地往前面伸,嘴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来嘛,抱一下嘛,呜,我都被你家侄子给折磨得坏了,说好,你要­精­神补偿我的!”

“这些话,你倒是记得清楚,我离京前的话,你可也记清楚了?恩?”他也不急,在椅子上侧坐着,右腿悠闲地架在左腿上,手继续顶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爪子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

“呃?”她哪有时间理他说啥,他一摆出这样慵懒兮兮的POSE,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吃豆腐”……呜,为什么她的手要这么短,够不着,够不着啦……

“不记得了,是吧?”他微笑着向她做最后一次的求证,由于弘晖的病给耽搁了下来,但是,她竟然给他忘得一­干­二净,露出一张极度迷茫的表情给他看,很好。

一边微笑着,一边拎起她的衣领子,决定来一次门户清理:“站门外,想到了再进来!”

“你不是吧?来真的呀?”她被他拎着往外面丢,“不要啦,要是把我丢出去,你肯定会心痛的,会舍不得的,会难过的,不要折磨自己嘛!这又是何苦呢?”

“……”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住自己的笑脸,对付厚脸皮的方法,拜她所赐,他也研究出了不少,将她衣领子一提,站在门口一抛,转身,关门,拍手,一气呵成,处理完某个祸害,接着坐在桌边,处理他的国家大事。

拿着笔,视线在书房门上停留了一阵,也没见外面有什么反应,安静得有点诡异,和某人素日里厚脸皮又难缠的德行完全不符,他挑了挑眉头,对她这招欲擒故纵,嗤之以鼻,继续低头看他的折子……

嘟着嘴,视线在书房门上瞪了好一阵,也没见里面有什么动静,安静得让人鄙视,和八爷平时隔不了多久就会出来看看天­色­,或者开门警告她不要闹腾的形象严重不符,她皱了皱眉头,不是真的生气了吧,别这么小心眼嘛,她又不是故意不记得他说要带她进宫的事,只是他爹娘住的那个地方,让她心理­阴­影比较重嘛,她得克服一下,才能跨出华丽的第一步……而且,见婆婆,哪有他想的那么轻松,她爹娘是不在这,他倒是不用愁了,光用想的,她就紧张到胃痛呢,哎哟哟,又痛了……

她撇了撇嘴角,正想蹲在地上玩一阵蚂蚁,却发现大雪天,蚂蚁全都回去睡觉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被男朋友丢出来罚站,吸了吸被冻住的鼻涕,突然感到耳边贴上了啥东西,一阵烫,她缩了缩脖子,向右边瞥了一眼,却见一个暖手的小炉擦过她的耳朵,被丢进她手里,她抬眼看着那个一边将暖炉甩进她手里,一边看也懒得看她一眼,转身要走的他……

“……你额娘喜欢梅花么?”她一手拿着暖炉,一手抓住那个正提步要走的人的衣角,完蛋了,一个暖炉就把她感动得好想把自己卖给他哦,她真是彻底没出息到姥姥家去了。

“……”他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她,手却任由她扯着,明显感觉那个蹲着的家伙又恢复了厚脸皮的形象,冰凉凉的小爪子奋了力地往他暖手掌里钻,低笑一声,任由她撒野……挑了挑眉头,“……你要送?”

“呃……不过皇宫里那么大,该是啥玩意都有了……”她一手抓炉,一手非礼,好不乐哉。

“……我看未必……”他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有些花,那里一辈子也开不出来,即便不小心开了,除非变了颜­色­,否则,终究活不过去。”

“……”

“听不懂?”他笑着问她。

“完全听不懂!”她也很不客气地告诉他,他的天书在不经意间,再次升级了,阿门……

“不懂也好。”他只是微笑着朝她摊了摊手,示意她不需要懂,只需知道如何吃豆腐就好。

她也不含糊,立刻将她听不懂的话甩到脑后,一心只想着眼前的豆腐,一个猛得栽进去。

“明儿个,同我进宫吧?恩?”他看了一眼在他胸口做文章的脑袋,听见他的话后,顿了顿,却随即用力地点了下去……

他将挑出的微笑,压了下去,只是直直地看着面前的雪景……收了收怀里的温度。

紫禁城

夏春耀要见婆婆了?身为电灯泡和大媒人的弘晖自然不能闲着,捂着还咳得欢腾的嘴,一边吆喝着身边的奴才,到自己阿玛的小老婆房里偷东西,什么胭脂水粉,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珠钗发簪张罗得一应俱全,然后自己拿着个枕头,靠在床边,咳得像个小老头似的,看着站在旁边满头黑线的夏春耀:”挑吧!”

“……”她抖了抖肩,看着躺在床上的弘晖,本来只是想同他请个假而已,却没想到换来眼前这阵仗,”…… 你非得用这种嫁女儿的眼神看着我吗?”

“咳……咳……我这不是感动的,就算我有个三长两短,也有人照顾你了!”死小孩很入戏地眨动那双大眼睛,眨得站在一边的她直翻白眼……

“我是不是该趴到你身边,号哭三声,说一句,爹,‘女儿舍不得你,女儿不要嫁’这样的屁话?”他们现在的角­色­扮演绝对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算了,我早知道你是个嫁了相公,忘了爹的白眼狼了.”死小孩竟然掩面悲伤的模样,”不过,既是我家的闺女,总不能让你出去给我丢人嘛,快快快,挑嘛!”

“你八叔都没嫌弃我,你激动个啥!这些玩意,太恐怖了,把脑袋扎得和蜂窝煤一样,还是从你阿玛的小老婆那偷来的,被她们知道了,不把我打成香肠,一截一截地挂起来才怪,你当我白痴啊!”她一脸得意地指出这个小鬼的居心叵测,她可不想因为几个首饰就同未来的皇妃们搞上不良关系……阿门……

弘晖诡异地哼了一声,也没多言语,举手拍两下,突然,门被推了开来,站在门外的两个丫头微笑地逼近了正要走出门的某人身边……

“……你……你们要­干­嘛,喂……你们要­干­嘛……”她愣了一下神,回头看见小鬼一脸“想跑,没门”的­阴­险笑容,咽下了一口唾沫,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两手却已经被丫鬟给架了起来,直接拖到旁边的小阁间,享受非人待遇……

“喂,你们­干­吗脱我衣服,冷死了!”

“哇……不用那么彻底吧,肚兜也要换?谁管我有没有穿肚兜啦!”

“不要啦!救命哇!你们往我脸上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啦!毁容啦!”

所以,当夏春耀脱胎换骨,完全变态地出现在八阿哥面前时,得到的是一阵很有文章的深笑,但是,具体内容,她没研究出来,因为她正忙着控诉他家侄子的卑劣行径,恨不得把衣服里那件丝丝凉凉的肚兜给当场扯出来,做为证据秀给他看,脖子更是被高领的衣服给卡着,不得不挺着大脑袋,这对随时可以打瞌睡的她来说,简直是酷刑,还好那个小鬼有良心,没把他额娘的花盘底鞋秀出来,要不,她肯定选择把那玩意顶在脑袋上,也不委屈自己华丽的蹄子……

还有,还有,头上那些个钢叉,她就不懂,这么些个金属钢叉挂在头上有啥好看,为了吃饭方便么?没筷子的时候,可以从头上拔两支下来用餐?更重要的是……抱抱,亲亲的时候怎么办?这些危险东西挂在脑袋上,万一把她佳人的容给毁了去咋办?

总结出来,这古人的审美观和她果然有严重的代沟……

她这厢刚总结完毕,却见马车已经停在了皇宫的大门口,一下愣了神,刚刚都去做审美观大总结了,也没问这进宫里有啥规矩,直到站在这大门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项上人头正在岌岌可危之中,机械地转动了一下脑袋,看了一眼齐刷刷跪下,正在给自己身边的大人行礼的侍卫,研究了一下他们手里的长矛,唔……好象都蛮锋利的……该不会是昨天刚刚磨过,今天正等着她吧……午门,不知不觉,她又离它近了几分,阿门……

“待会过宫门的门槛时,要两只脚并好,跳过去,懂吗?”突然耳边传来一阵温温的交代,她迷茫地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八爷,皱了皱眉头……

“跳……跳过去?”她指了指那门槛,看着弯身认真点头的八爷,跳过去,这什么破规矩,她看电视剧的时候怎么没这套规矩,那些考古学家吃­干­饭的么,也不好好研究透,呼,还好有他提醒了她一声,恩,跳过去,跳过去……

看着面前门槛,她二话不说,两脚一并,往上一蹦,”啪”地华丽跳过,满意地回头一看,却见所有侍卫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呃……­干­……­干­嘛,她已经很入境随俗,上演僵尸跳了,他们­干­嘛还用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瞪她啊……等等等等,那个叫她”跳过去”,而自己跨着方步走过来的人是怎么回事……

“……你为啥没跳?”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

他看着她,只是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那是对女眷的规矩,我是男人,自是不用跳.”

“……我觉得你好象在耍我……”她明显听见那些侍卫倒抽气的声音了……

“有吗?”他微笑地歪着脑袋,状似思考这个严肃的问题……

“……没有……”呜,竟然露出这样颠倒众生的表情给她看……搞得她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

于是乎,他带着她跳过一个个门槛,她也决定懒得再管那套规矩,纯当自己来故宫旅游一趟,还省了几十块的门票,没有人山人海的旅游团挤着,没有导游唧唧喳喳地解释声,也没有管理员大妈时刻盯着她有没有做毁坏文物的事情。

就这么跳着跳着,昨天半夜还跑了几趟厕所的紧张感一瞬间飞到九霄云外了……她只是陪着男朋友来见额娘的么,他的规矩比较重要啦!

这人一上九霄云外,就完全忘记自己是来­干­啥的了,已经养成看见门槛就跳的某人,就这样”砰”的一声空降到了良妃的宫里,还来不及惊讶满院子里多得让人眼花缭乱的花花草草,只见一个旗装美人正俯身摆弄着一盆盆景,由于某人突然”跳”出来,吓了一大跳,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清雅的声音飘出薄­唇­……

看着面前八分像自己身后佳人的脸,很明显地告诉她,她和身后的八爷的关系……她郁闷地看了一眼这紫禁城上的天空,完蛋了……第一印象……零分……阿门……

良妃看了一眼满头冷汗,­干­笑阵阵的某人,再看了一眼,晚了几步跨进院子的胤禩,扬了扬眉头,一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轻笑了一声,再次看向立在旁边抖得欢腾的某人:”……用过早膳没?”

“啊?”她指了一下自己,再回头看了一眼笑得事不关己的八爷,他家额娘不会也是天书高手吧,她还想来个跨世纪的婆媳沟通呢……

“额娘问你话呢.”他伸手拍了拍她已经彻底停摆的脑袋.

“哦哦……嘿嘿……吃……吃……吃过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门槛,呜,可不可倒带,让她重新来过一遍,她一定不会用僵尸跳来觐见美人的,她一定四平八稳地用”走”得进来……

说到美人,她的眼神又不受控制地开始非礼自家婆婆,看过八爷的额娘,这辈子不看美女也不枉此生了,有这么美的女人当娘,这辈子还看的上女人么……真凄惨……怪不得八爷没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概念……不过这样也好,她反正也不是什么淑女,啊哈哈哈……

“既是用过早膳,那随便吃些点心吧.”良妃笑看着,正对着自己流口水的某人,吩咐过宫女,便坐在上位……

“……可是额娘亲自做的?”胤禩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

“闲来无事,便做了一些.”

“……哦……”他轻扬的声音拖出了长长的尾音,看了一眼,被丫鬟端上来的点心,挑了挑眉头,捻起一块,端详了一眼,转过身,奇shubao3.com书微笑地瞥了一眼正在对自己的额娘­淫­心四起的某人,”张嘴.”

“……哈?”某个因为见着了大美人,就抛弃了自家男朋友的家伙,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一块点心就这样飞进了嘴巴里……

她抿了抿嘴,让嘴里的糕点沾上了舌头,瞬间,一种千奇百怪的味道占领了她的味蕾……

“噗……”她捂着差点要将糕点喷出来的嘴巴,痛苦地看了一眼正用万分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良妃,呜……这……这……这……这种东西也能吃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味道,酸得发苦,甜的没味,一沾舌头还滑溜溜的,唔……好恶……好想吐……但是,美人正用好闪烁的眼神看着她哦,她不能唐突了美人……心一横,嚼也不嚼,猛得咽下去……

“……好吃吗?”良妃深吸了一口气……

“……好……好……好吃……”她笑得好痛苦,呜……舌头都要打结了,那个咽到肚子里去的不名物体,估计要让她今天晚上跑几次茅房了,阿门……

“好吃是吧,再吃一块!”胤禩扬了扬眉头,捻起另一块,对着她继续微笑,”来,张嘴.”

“……”呜……这个恶魔是谁,这个妖怪是谁,这个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厚颜无耻的家伙是谁?

“你说我是你的谁?恩?”他拿着点心,盯着她怎么也打开不了的嘴巴,几乎带着魔魅的声线在她的耳边缭绕着,”张嘴啊,我喂你.”

“……”不要啦,会出人命的,呜……为什么秀­色­可餐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却这么有杀伤力呢……阿门……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他继续笑得毫无人­性­,”乖,张嘴.”

“……”婆婆,救命啊,你家儿子要搞谋杀啦!

她捂着嘴巴往良妃那里靠,却见这对呣子竟然都给她笑得春光灿烂,这……这什么世界……她现在一定露着极度童养媳的表情……

“好了,还在这闹腾,该是上朝的时辰了不是,人就留在我这,我帮你照看着.”

良妃纯良的声音拉回了某个已经没心没肺的人的注意,看了一眼时辰,也的确不早了,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糕点,耸了耸肩,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某人,转而对上自己的额娘:”那这家伙,就先寄存在额娘这,等儿臣下了朝再过来取,额娘,可得帮儿臣小心看着.”

他带着笑意,挑着眉头对着站在旁边使劲喘气的某人使个眼­色­,跨着方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落……

这算什么屁男朋友啦,在她见婆婆的重要时刻竟让她出糗,最后还为了国家大事,把她抛下和美人婆婆单独相处,好啦,她承认他处理国家大事的时候有一点点……呃……是很帅啦,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

唔……怎……怎么回事……她突然感到一道好期许的目光砸在自己身上,发……发生什么事啦……她将脑袋一格一格地往右移了移……对上一双和她家佳人一样魅惑力十足的眸子……

“上次那生日蛋糕可是你做的?”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本来就没什么反抗能力的……

“……呃……呃……好象是我……”呜……也不要用那和她家无良的男朋友一样华丽的脸对她照­射­啦……

“……教我,可好?”良妃轻柔地笑着,却让站在一边的某人当场被电得晕晕呼呼……

“……”……教未来婆婆做生日蛋糕?八爷……你家额娘好前卫哦,竟然对生日蛋糕有兴趣,阿门……

有兴趣是好事,但是,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比如,没有厨艺天分的人,站在厨房里,简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祸乱御厨房是什么罪名,看着面前的狼籍,再看了一眼站在一片狼籍里,对她笑得好无辜的良妃,她也只能哀叹一声,美人无错,继续耐心地讲解,这个蛋该怎么打,这个糖和盐别再搞混,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吃下肚子的那个糕点形状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该不会原形是一块用来擦桌子的抹布吧……她的肚子现在还没有反应,消化功能太好了吧,连抹布都消化了?

就这样,当八阿哥胤禩下了朝,再次回到良妃的宫里,看见的就是两个刚从面粉堆里捞出来的身影,先前化的妆没有了,什么珠钗发簪也消失了……

“……看样子,你们倒是玩的尽兴了?”他双手环着胸,站在院子里,看着正坐在正厅里,趴在桌子上,研究着什么的身影,从胸口牵出深深的笑意……

良妃看了一下自己满是面粉的手,只是笑笑:”她说,要陪我到做出蛋糕为止,所以,今儿个,人先不还你了.”

“她真能让额娘做出正常的点心来?”他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头,”算了吧,额娘,儿臣都习惯你那手艺了.”

“你这是什么话,就冲你这话,也不能被你瞧扁了不是!”良妃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

“……倒是好久没瞧见额娘这般笑了.”他举手,摸了摸她面上的面粉……

“你备了份这么大的礼给我,我总不能抚了你的美意啊.”她抬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希望,能赶上你皇阿玛的生日吧.”

“……”他顿了顿,只是笑,”时辰不早了,儿臣先告退了.”一边说着,却一边往正厅里走,拉起那个还趴在桌上研究得欢腾的家伙,”让她送儿臣一程.”

“唉?”她还在研究她华丽的教案呢,对付婆婆这样完全没有厨房细胞的人,不得不下狠招了,他却在这个关键时刻拉着她跑,去哪里啦,故宫这个地方,她早就和爹娘在北京参观过了,没什么新意啦,而且都天黑了,到处恐怖兮兮的,完全没有浪漫气氛嘛……

“你怎么也弄的满脸是面粉.”他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回过身来,帮她把脸上的玩意给摸去,”不是不想进来么,为何答应额娘做蛋糕?”

“因为你阿玛的生日快到了嘛.”她仰着脸,任由他摸着,佳人的玉手帮她摸脸耶……

“他的生辰……不会缺一个蛋糕的.”

“你这就不懂了,要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栓住他的胃,这是我娘的至理名言,我娘就靠这,把我爹栓的连出差都望眼欲穿地往家里跑呢!”她握着拳头说得信誓旦旦,却突然想起有几句话得交代,”我不在的时候,被子要盖好,门窗要关好,别让别人偷窥了去,还有早上起床,穿好衣服才可以到处乱跑!恩!”

交代完毕,一看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立刻露出­淫­笑,嘿嘿地摩拳擦掌往他身边靠:“来吻别一下吧!”她搂着他的腰身,一边低咒着自己三等残废的身高,一边扑腾扑腾地往上跳……

突然整个身子被捧了起来,她惊呼的声音还来不及发出来就被吻了个扎实,没了那些个珠钗碍事,他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使劲地往他的方向按,仿佛总嫌不够深入般地一探再探,辗转的舌在她的嘴里兴风作浪,甚至连牙齿都没放过她的­唇­瓣,或轻或重地咬着,她被他一下拉得老高,第一次尝试低着脑袋吻人的飘逸感觉,手也不自觉地抚在他的脸上……

直到她重新尝到重力的感觉,这才知道自己没飘到天上去,两只脚站在地上,抬头看着他那张被她满手面粉蹂躏得好凄惨的脸,指着他笑了好一阵子,被他拽着自己小辫子拉回怀里,帮他一点点擦去了面粉,顺便吃了几把豆腐,这才离开了他,心满意足地往良妃的宫里跑……

看着面前的门槛,她微笑了一声,深呼吸了一口,猛得向上一蹦,跳过了门槛……

“哪里来的奴才,如此不懂规矩,还不跪下!”一声尖细的太监声从她面前迎头砸下来,她还没反应过来,腿就被使劲地一踹,膝盖不受控制地一弯,”砰”地跪在地上,深深地扎痛了她的骨头……

“吵什么!”一声低沉的命令带着威严从良妃的正厅里透出来,惊得四周的人都不敢抬头,只把头越低越下……

“回皇上的话,只是个不懂事的奴才而已.”太监跪下来回了话,朝她投来一阵尖锐的视线,让她缩着脖子低下脑袋去……

皇上……康熙??不是吧……八爷,他才刚走,她又中大奖了……他怎么不告诉她,今晚皇上会来他额娘的宫里嘛……

……这满屋子压抑人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她感到肩膀异常的重,别说瞻仰一下千古一帝的容颜了,她现在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低着头,打着抖,皱着眉头,这一刻,才真正感觉,这是紫禁城……住着皇帝的地方……

同情

满屋子的安静诡异,让低着脑袋的夏春耀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腿跪在地上,冰凉从脚板底窜上脊梁骨,头微微地移了移,看了一眼跪在院子里十几个宫女,太监,全是低着脑袋,动也不动,正厅里只传来几声杯盖碰着杯沿的清脆声……

夏春耀缩了缩脖子,只觉着一个身影踩着花盘底鞋从容地正厅里跨过门槛里走出来,蹲身,继续摆弄着花草,她的视线落在那双还沾着一点面粉的手上,却没敢去抬头去看那张优雅的脸上的表情,茶盖碰在杯沿上的声音断断续续着,无人回应,也只有那双在花丛里游走的手,发出一些细碎的声音去配合那份落寂的声动……

她微微地抬起了一点脑袋,第一眼投去给那个端坐在正厅里,身上穿着明黄龙袍的身影,烛光摇曳,她那一到晚上就闪光的眼睛严重阻碍她观赏真龙天子的容颜,只见那身影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把玩着茶盖,一点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而那个蹲在花丛里修剪着花草的身影,手里的剪子丝毫也不含糊,在那些迎春的花儿身上剪裁着,丝毫不介意那端坐在正厅上的皇帝,满屋子的宫女,太监也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等相处模式,只是跪着,不多话,不抬头……

时间仿佛在这里变得一文不值,任由它随便滑过去,悄然无声地连一点涟漪都没有,直到站在那穿着龙袍的身影旁的太监躬了躬身: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回宫歇息了.”

她明显听到在这嘱咐声过后,那把剪子在冰凉空气中,发出了不同方才重重地”喀嚓”声……

“……恩,”身影从上位的椅子上站起来,跨出了门槛,双手负在身后,经过那片花丛,停了下来,”朕回去了.”

花丛里的身影,放下手里的剪子,站起身,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捏下夹在腋下的手帕,向后一扬,福下身子……

“……臣妾恭送皇上.”那把清雅的声音缓缓地滑出来,不带丝毫犹豫,也没丝毫挣扎……

皇帝大人没做任何停留,只是带着随从,拉起一阵夜里的凉风,从这院落里略了过去,而跪在院口的她,荣幸地被皇帝大人的衣角碰了一下肩,来不及庆幸一把,却立刻乐极生悲地被一个不长眼的太监踩着了手……

回头看了一眼,在这夜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大迁移,揉着自己被踩的爪子,正要多此一举地诅咒一下那个踩她的家伙断子绝孙,转头却发现那个蹲在院子里的身影不见了……

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也都各自起身,该­干­嘛,­干­嘛去,她跟着起了身,揉着自己的爪子,正要跨进正厅里,却见良妃坐在刚刚还坐着大人物的椅子上,直直地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那沾着面粉的手指在杯沿边滑动了一阵,最终落回自己的膝上,那模样,竟让她想起,自己独占八爷用过的碗筷时的情景,只是,她还可以端出一碗上不了台面的蛋炒饭,而坐在那里的人,却什么也拿不出手……

她跨过了门槛,挡住了烛光,站在那直直地望着杯子的良妃面前……

那双淡柔的眸子看了看她,牵起一丝笑意,依旧漂亮,只是夹杂了些许勉强,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八爷为什么非要带她进来看看额娘,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像她?傻呼呼的,这么漂亮的人,也会如同她一般,望着别人用过的东西露出这样的表情,没什么时代的差距,没什么地位的分别,没什么思想的异样……

“……来把蛋糕做完吧!”她下意识地放大了挂在脸上的笑脸,”您的厨艺实在太差劲了,得好好特训才可以!快快快!”

那张柔和的脸明显愣了愣,还来不及反应,就被面前笑得好诡异的家伙,拖起了手……

“要赶上生日的话,接下来,你可都得听我的话才行!”

“……你可保证我能赶上?”那把清雅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扬起来……

她回过头,非常正经地竖了竖眉头:”就算您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儿子看人的眼光吧!”

“噗嗤”一声笑从她的身后窜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紫禁城的空气有点冷,所以,得把这冰凉的空气吞下肚子,才能吐出暖暖的雾来,才能让身边的人感到一点温度……

这世界上最不费劲的事是什么?说大话!

没错,就是说大话,现在,大话是说出去了,可是看着那个依旧站在面粉堆里笑得好抱歉的良妃,她也只能欲哭无泪,于是,夏春耀在紫禁城的第一个晚上就这般,在不知道是折腾人,还是被折腾的情况下飘逸度过……

顶着有点恐怖的黑眼圈,从她柔软的临时铺位里爬起来,准备继续接受美人对她的耐­性­和生命力的考验,也顺便庆祝一下,自己终于也能享受一人一间房的特殊待遇,再次拥有隐私权,却听见一阵八卦声从她窗外扬起来……

“你们宫里,这两天做什么呢,要这么多面粉?”

“主子起了兴致,要做点心呗,我们这做奴才的,还不就只好帮忙张罗着.劳烦妹妹给送来了.”

“听说,昨儿个皇上来你们宫里了?”

“唉,来了.不过还是老样子.只是喝了盏茶,便回去了.”

“唉,宫里的奴才们,几个能有你们主子这般好命啊,能到今日这般地位.”

“这主子的事,岂是奴才能议论的.小心被主子发现了,掌你的嘴.”

“我听人说,良妃当年在辛者库时,碰上万岁爷时,还不知晓万岁的身份?这也算得上是佳话了吧.”

“佳话又如何,时日一久,没了新鲜感了,如今也就换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已.哎呀,我怎同你说起这么些要摘脑袋的话来!呸呸呸!”

“嘿嘿,姐姐不说,全当妹妹在听瞎话呗,天天被那些个狗眼看人的奴才看多了,总得发发白日梦,想着自己也能今非昔比么,听说,八爷昨日带了一个小丫头进宫?又一个飞上枝头的主儿,还挑了根高枝,八爷呢!”

“这事儿,你也知晓?”

“这宫里的秘密,要么只有死人知道,要么就是大家都明白了呗.”

“你这张嘴啊,迟早给你惹祸的……”

她撇了撇嘴,抓了抓脑袋,瞥了一眼走得不远的两个宫女,手继续同自己胸口前的盘扣做斗争,唔,穿这种衣服,摆明了就是要人来伺候的,自己穿起来极其痛苦,怪不得八爷要找个帮他系纽扣的人,她胡乱地系好了扣子,跨出了门,看了一眼有点雾蒙蒙的天空,许是冬天还没走­干­净,估摸着良妃也被她折腾地够戗,一时半会醒不了,算算时辰,八爷也该进宫了,她便屁颠屁颠地跨出了院落,踏着昨晚的路,开始往宫门边跑……

她有些急,有些慌,来不及去看背后,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前跑,没寻着小石子铺的路走,只是杂乱无章地往前跑,清晨的皇宫里,来往的太监宫女已经不少,看见她从良妃的宫里奔出来,侧了侧目,却没人多言语,她也全当自己是在­祼­奔,让他们唧唧歪歪去……

低着脑袋正奔得尽兴,恨不得一个使劲就奔出这片让人鄙视的服务区,然后让自己继续变成服务区的一个空号,一辈子和服务区联络不上,沟通不能,可脑门心上却挨了迎头一下……

“啪”那熟悉的声音敲得她云里雾里,顿住了步子,缩起了脖子,咪了咪眼,这大冬天带扇子变态行为,还有对人脑袋行凶的恶嗜好的家伙,她不做第二人想……

“能不能也有一次,你这个死丫头,能先同我十四爷打个招呼啊!”熟悉的声音率先进了她的耳朵,她的视线里Сhā进一双黑丝绒的朝靴,然后一身藏青­色­的朝服,挂在胸口的朝珠,最后再是那张许久没见,让她记得有点模糊的脸……

“……好久不见了!啊哈哈哈哈!”她一时间找不到话说,抓着脑袋­干­笑了一声,看着他一身朝服,愣了愣,可怜的孩子,这才多大,就被自己的爹抓去处理国家大事了,他爹真是一点也不懂儿童保护法,人家还没满十八岁呢,就开始雇佣童工,让人鄙视……

她正鄙视得兴高采烈,更让人鄙视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娃娃挺着个大肚子,被两个宫女搀着,同她面前的十四福了福身:“爷,妾身先去同额娘请安.”

“恩.”十四淡淡应了一声,扬了扬手,示意她先过去,视线一扫某人张成”O”型的嘴,锁起了眉头,举起手里扇子,再拍了下去,”爷同你说话,你又看哪儿呢?”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跟着那个大肚子转,”你不觉得你好造孽吗?”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要关好几年的,哦……不对不对……他自己也是个未成年人……顶多这也就是搞大肚子的早恋而已,不过……还是好造孽……这就春宫图酿成的悲剧哇……

“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白了她一眼,再打量了一番她难得人模人样的造型,竟是轻笑一声,”宫里好玩吗?”

她终于把视线拉回到他身上,咕哝了一声,撇了撇嘴角,没回话……

“八哥也真是离谱了,竟真把你这丫头拽进宫来,”他从胸口发出一声低”哼”,看着她只是小声嘀咕,不回话的德行,皱了皱眉头,”别以为小声嘀咕,爷就不知道你说啥,你动动眉毛,爷就知道你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爷说错了吗,连自个儿的衣服都穿不好的家伙,进来这儿­干­啥,等着被人抓着小辫子拖出去砍了吗!”

她被他吼得怔了怔,脚往后挪了两步,却被他突然扣住了肩膀……

“站好!死丫头!”他将手里的扇子塞进她手里,向她伸出手来,将她扣得个个错的扣子解了开来,再让它们一个个滚进自己该滚的扣洞里……

她捧着他的扇子,看着他依旧傲慢的视线还是越过她的头顶,手指却­精­准地帮她调整着她的扣子,直到最后一颗扣子滚进扣洞,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你这样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不太好吧?”鄙视一把他用这样别扭的方式,显示自己的为数不多的男人味,以及在自己老婆怀孕期间,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她搞婚外恋的行为……

他扎实地白了她一眼,正要张口说什么,却看见她垫了垫脚丫子,视线绕过面前的自己往宫门口张望,一瞬间,收回了本想说的话,抿了抿­唇­角,冷冷地嗤笑了一声:

“你在这儿乐个啥?死丫头,看过八哥的额娘,你还不明白吗?你只不过刚好同他额娘一般,而八哥他,也只是因为心疼自己的额娘,同情你而已!”

“……”

“做什么这般看着我?听不明白爷的话吗?”

“……我……我还没吃早饭,我先回去了……”

“回去?”他想将视线从她身上拔开,手却不受控制地扳过她的肩,”你回哪去?良妃那儿?哼,你还要把别人仿效得似模似样不成?”

“……我……我肚子好饿,我先去……”

“不许给爷躲起来,要哭就站这儿哭!死丫头!”他拽着她的手肘把她扯到一边的角落里,也懒得去看她此刻的表情,只是将她往胸口塞……

她抓着和那件她系过无数次纽扣的朝服一样触感的衣服,嗅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有点不爽地张开了嘴,咬住他的朝服,用她的方式藐视朝堂,破坏公物,什么嘛,她就知道,紫禁城就是个乱七八糟,七上八下,横七竖八的破地方……简直是TNND……

云雾

看了一眼庄严的朝服上挂着的触目惊心的眼泪鼻涕的痕迹,夏春耀抱歉地努了努嘴角,抬眼瞧着一边咒骂她邋遢,一边却没松开按着自己脑袋的手的十四,考虑着是不是要问一下,他爹会不会因为他身上的眼泪和鼻涕,就以为他被谁欺负了,半夜躲在被子里哭,然后大发雷霆,把那个惹他家儿子哭的家伙拖出来就地正法……

虽然她没有惹他哭,反倒是,好象是他把她给折腾哭的,但是……皇帝嘛,不用讲道理的,而且,她现在又好死不死地站在他的地盘上,站在他地盘上,欺负他家儿子,那她简直不就是把”找死”两个字挂头顶上当装饰?

想想,为了自己这颗被他按在怀里的脑袋,她还是得保持清醒,不能在人家的地盘上惹是生非,举起手,正想推那胸口,却怎么下不去手,连她自己都想鄙视自己,她的眼泪鼻涕还真是蛮恶心的,搞得她自己都下不去手了……阿门……

“……你在这儿等着,下了朝,爷来接你出去.”自上而下的声音压下来,几乎让她有点站不稳.

“……出去?”她特意避开自己在他胸口造的孽,终于拉开同他的距离,却还是没拉开男女受授不亲的安全距离……

他低下头来,锁着眉头:”废话,留你这祸害在这儿,爷都替我皇阿玛担心,哼,天知道你能惹出什么乱子!”

“……”她就不明白了,这人怎么就这么有本事,非得把好好关心的话,说得那么欠揍,好想谁要是有一天露出一点感激的表情给他看,他就会当场毒发身亡一样,他皇阿玛的地盘了不起啊,他皇阿玛也就是个连跟自己老婆相处都不会的家伙而已,骄傲个啥……

“哼,爷也不稀罕你感激!”他白了一眼她那千变万化的脸,对她的多此一举嗤之以鼻.

“……”她也没打算要感激他,免得一个不小心,看到某个皇阿哥因为被人感激而口吐白沫,死翘翘了,”……我还不能闪人……”

话刚说完,明显看到十四本就拢起的眉头,拢得更深了,她咽了一口唾沫,将脸上剩下的痕迹,一把抹了个­干­净,­干­笑了一声:”……那个,我答应了别人,要教她做蛋糕的……就快做完了,所以……”

“……”

“……做完蛋糕,我就闪,我肯定闪,叫我留我也不留!”她一边信誓旦旦,一边感到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慢慢地收紧着……

“……”

“……我……你放心,就算爬,我也要爬出去,爬不出去,我半夜翻墙出去,翻墙不出去,挖狗洞我也出去……”继续信誓旦旦,肩膀好痛……

“……”

“我……”

“够了!”他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将两人的距离迅速变成”纯洁的男女关系”,仿佛关系嫌撇得不够­干­净,索­性­连身子也背了过去,只是转过头了瞪了她一眼,”……随便你,爷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

他跨着步子就走,却想起手里空空的,少了什么,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手里的扇子抢了过去,放进袖里,长辫一甩,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跨着大步子,走得四平八稳……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用袖子再把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抹了一遍,这才从角落里闪出身去,急急忙忙地往良妃宫里赶……

远远地,她便看见了那座院落,放慢了速度,开始小心地靠近,用那种连她自己都不习惯的”斯文”,挪着细碎的步子,毫无道理地小心翼翼……

直到院落已在眼前,她看着那门槛出神了一好段时间,这才发现,她昨天还用过的僵尸跳,今天却怎么也蹦不起来,仿佛被一巴掌拍在地上,只能匍匐前进了一般……脚提了起来,正要跨进去,却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女子的呜咽声……

“……呜……八爷,奴才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再也不敢拿良主子说事儿了,饶了奴才吧……”

“这宫里的秘密,要么只有死人知晓,要么就人人知晓,这话不是你这奴才说的吗?怎么自己说过的话,就不明白了?”那熟悉温吞的声音扬起来,曾经在她耳边萦绕了多少回,也从没听过这样冰冷的调子,她下意识缩回了脚,贴在旁边的墙壁上,咬了咬­唇­……

“奴婢该死,奴婢一时胡诌,八爷,八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在良主子这儿嚼舌根了……”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

“喳!”

她缩着脖子,看到几名太监拖着那今早才从她窗口路过的宫女,出了良妃的宫门,带到哪里去,她不知道,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缩在角落里,贴着背后的墙壁,蹲下身子,愣了好一会神,她才发觉自己在打颤,两只手捏了捏抖得不受控制的脚……

“她人呢?”她听到里面的人问着,脖子一缩,将头也埋进膝盖里……

“回八爷的话,那姑娘一早起身,便往宫门口跑了,许是同您走岔了.”

“……额娘还没起身吗?”

“回八爷的话,昨夜良主子同那姑娘都是后半夜才歇息的,许是还没起身,要奴才去同良主子说一声吗?”

“免了,我这就去上朝,你差些人去把她找回来.”

“喳!八爷,那两个嚼舌根的丫头……”

“你看着办.”

“奴才明白了.”

“好生看着这儿,有什么事立刻差人通知我.”

“喳!”

她坐在墙角边,看着那昨夜还被她搂住的身影从院落里走出来,同他皇阿玛一样,带起一阵冷风,只是,她躲的远,他的衣角碰不上她……看了一眼他的朝服,扣子整齐地滚进它该滚的地方,没经过她的手,他的衣服照样穿的整齐兮兮,衣冠楚楚……

她简直是白痴,笨蛋,大蠢蛋,怎么会到现在才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不是什么繁忙的上班族,也不是什么处理国家大事的公务员,更不是什么男朋友,他是一位阿哥,同十四一样,同九爷一样,同雍正大人一样,是皇帝的儿子,一位大清朝的皇阿哥……一个就算她站在这里,也该是离她老远的人……

只因为她老是一看见他就呆掉,然后忘记一切的礼数,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搞不清楚他的思维回路,只是记着他收了自己的南瓜花,秋天的菠菜,狗尾巴草,只是记着他吃了自己做的蛋炒饭后,说不好吃,只是记着他问自己要不要棉花糖,话梅酸不酸,只是记着他拿着自己的蛋糕去上朝,只是记着自己霸占他的床,把他挤到角落里,只是记着他在人群里同她道别,只是记着他同自己嚷他饿了,只是记着他一边把她扔到门外去,一边又把暖炉塞进她手里……

她听着他的朝靴砸在地上的声音,明明越走越远,却在她脑子里砸出越来越大的回响,她从角落里爬出来,看着他已经走远的身影,没同那日一般回过头来看一眼,她转过身,垂下眼帘,看着面前的门槛,规矩地跨出了右脚,再跟上了左脚,四平八稳地走进了院落里……

良妃起身了,然后,两人又一头扎进蛋糕大业里,而某人正式发扬“化悲痛为力量”的宣言,暂时将感情问题抛到一边,专心地,痛定思痛地修改了一下自己的教学方针,终于在“左手抓左手,右手抓右手,手把手,心连心”的口号下,在幼稚园级别模式中获得了一定的教学成果……

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勉强有个蛋糕形状,方不方,圆不圆,软趴趴的蛋糕,她突然可以体会她的老师为什么每次考试完毕后,看见自己就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咽下一口唾沫,送这种东西给皇帝吃,不会被诛九族,满门抄斩吧?不过,她的九族都不在这儿,实在要连坐的话,那就只好苦了九爷一家帮她垫背了……谁让她的卖身契好死不死搁在他家呢……阿门……

再转念想想,他们好歹也是一家人,这诛九族不就把皇帝自己也砍了去,一家人好说话,而且这玩意顶多就是拉个肚子,康熙的命又好象蛮长的,死不了,顶的住,于是,她就跟着良妃,提着食盒,跨出了院子……

要说这良妃出个院子还真不容易,看了一眼身后带着的宫女和太监,仿佛一条恐龙尾巴拖在身后,呃,罪过罪过,她怎么能把美人比喻成恐龙,还把自己定位在这种不华丽的动物的尾巴上,停止了思考,看了一眼出了自己的院子就不再说话的良妃,再看了一眼面前砖石堆砌成的大道,虽然她是不知道自己目前杵在紫禁城的哪个方位,但是身后的宫女和太监都一副惶恐的模样,该不会,这就是传说中皇帝下朝要走的路吧……阿门……

“主子,要是要送什么的话,奴才可帮您送去乾清宫就好,别在这等了吧.”身后的太监声响起……

原谅她的­性­别歧视,她对太监的声音总是敏感地起­鸡­皮疙瘩……

“今日风不大,天也不冷,没事儿.”幽缓的声音飘起来……

她挪了挪步子,想往良妃那儿靠靠,证明自己还是视觉系的肤浅动物,却在看着良妃带着浅笑的侧脸时,停下了步子,这个有些眼熟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不像她啦,根本就不像,都是十四乱讲话,她哪来的柳叶弯眉,她哪来的柔眸薄­唇­,就算八爷再怎么审美疲劳,或者有深度近视,再或者神经搭错线也不可能会弄错啦……

等了多少时间,她没注意,直到自己找到第一百六十七个借口,塞满了自己整个脑袋,涨得晕呼呼的,才看到一支拖着比他们这个部队还“大”尾巴的超级大部队,在一个穿着明黄龙袍身影的带领下往这边走来,看着身边的太监,宫女二话不说地往下跪,她也不想再被踹上一脚,还吓得一头冷汗,膝盖一弯,急忙跟着跪下去,脑袋瓜子贴地,听着一众“皇上吉祥”的口号在自己身边响起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起吧.”

皇帝大人的声音在近距离扬起来,她急忙将头再往下低了点,虽然她一再提醒自己是个经历了社会主义的优良教育的先进份子,但是,表现出来的却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奴才……

皇帝大人说“起吧”,但是身边却没一个人敢动,都继续跪着,哦……是叫他老婆起,不是叫他们奴才起……那就继续跪着,也免得她一抬头,说不定会吓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等在这儿,有话同朕说?”

“……臣妾做了些糕点想送给皇上.”

“……李德全.”

“喳,娘娘,把东西给奴才就好.”

“……”

“娘娘?”

“……有劳公公了.”

“还有事吗?”

“……”

“既是无事,朕倒有一事要同你说.”

“臣妾洗耳恭听.”

“胤禩今年多大了.”

“……二十又四……”

“二十四了,如今,连胤祯的福晋都有了身孕,他还膝下无子,成何体统?”

“……”

“他福晋不能生,你这做额娘不帮他物­色­妾室,却空出闲情来做糕点?”

“……臣妾知罪……”

“免了,朕已向惠妃提过这事了,既是你不­操­心,总得找个人替你­操­心,以后无事,不用杵在这儿,朕有空自会过去.”

“……臣妾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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