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不二哥哥,你好厉害啊,什么都知道哎。”
手冢:“……”
小二:“客官要纯面吗?”
手冢:“……”
然后不期然地就是谁的聒噪调笑谁的粗口狎骂,隐隐约约,醉意盎然,“不……不就是太子吗,巴底里恁么的….狗仗人势…..凭什么年年的花魁都要…..都要成为他的妻妾…….我的朋香..朋香啊,那么一个妙人儿,若今年高中了花魁做了天家的媳妇儿,那,那我该怎么办……”
不二指间杯具轻转,“每年的花魁都是要嫁给太子的?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啪的一声,琉璃碎的夜光杯就真的躺在地上呆呆地化做了一摊琉璃碎。手冢背上一阵发寒。
窗外秋意肃杀,菡萏香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碧波间,该死的鬼天。
不二轻捋头发,动作风流且温雅。然后忽然就眸光一转半眯了双眼,斜觑着一旁正大啃卤猪脚的立海三皇子丸井文太笑得一派天真烂漫:“文太宝贝,这次就全靠你了,你可一定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拿到这次的花魁哦,这样子的话我们就能顺顺利利地拿到那棵仙人掌了。”
“可是,可是花魁不都该是女的吗?”三皇子抬起头来,眨巴眼睛,懵懵懂懂,嘴角依稀油光可鉴。如此看来,那只卤猪脚还是相当肥硕的,不二想。
“所以,你要扮成女孩子的样子啊,扮成女孩子的文太宝贝,该是何等的漂亮何等的风姿卓绝何等的雌雄莫辩,我真的很想欣赏欣赏看。”
“但是,不二哥哥你扮成女孩子不是更加漂亮更加风姿卓绝更加雌雄莫辩吗?”
“…….这个,恐怕不行,不二哥哥是男人来着。”
“可文太也是男人啊。”
“……这样,宝贝,你知道立海律法多少岁算是成|人吗?”
“18。”
“很好,那你现在满18岁了吗?”
“还没。”
“这说明了什么?”
“我还没有成|人。”
“这就对了,你连人都还不算是,又怎么算是男人呢?”
“是这样吗?想想也对哦。”
暮云合璧,月色撩人。一湖的波光流转,一湖的碧水无声。石狩川上画舫千千万万,长腿细腰的美姬也是万万千千。小女儿们各自坐了各自的船,或凭栏远眺,或团扇遮面。百般的姿态,无非一样的心思,都在暗自揣摩着立海的王太子幸村精市究竟喜欢怎样的女子,婉转或是热情,明朗或是内敛,今夜里他又穿了怎样的衫子戴了怎样的冠坐在了哪一艘画舫里面。
不二斜眼看身边的文太,一对似嗔非嗔含情目,一双似蹙非蹙眷烟眉,呃,还有一只似熟非熟卤猪腿。“别再吃了,宝贝。”不二低咳,文太委委屈屈,神情哀怨得一塌糊涂,不二乍然就想起了西子捧心贵妃醉酒五岁的裕太三挥金箍棒打死了隔壁王婶的那条姆狗。
放眼望这石狩川大段的河面,到处都是母性食肉动物凶狠的眼神,花魁盛事,美女与美女的决斗,就近在眼前。正所谓你在船上看风景,我在船上看你。于是面前一张琴一壶酒一炉香扮做身旁啃猪腿的名花丸井文太的琴师的一身湖绿衫子的立海太子妃不二周助就在不经意的一颦一笑间成为了这石狩川上众多二八待字闺中的清白少女以及闺中无妻好弄风月的非清白少男灼灼眼神中的唯一焦点。采花客们一时甜蜜一时凄然:“一朵多么尊贵美丽的盛世中的奇葩啊,多么尊贵美丽的一朵盛世中的奇葩啊,盛世中多么尊贵美丽的一朵奇葩啊,以前的花都白采了。”然这奇葩的视线此时也只有一个焦点——一艘普通的镏金画舫,重重月白纱帐,纱帐后面玉树一般隐隐约约男子身材高挑,纱帐前面眉目如画明明白白女子抚琴低唱,声音婉转。
“幸村精市,这个禽兽,这个禽兽,当真敢跑到别人的船上去听曲儿喝花酒,这个禽兽。”摇了船向那镏金的画舫驶去,不二调琴拨弦。文太手中啃得干干净净的卤猪腿普通就掉了地:“不二哥哥,你刚刚笑得……好阴险。”
不二笑得气势汹汹:“对面船上的姑娘先歇着吧,好曲赠知音,区区在下不才现下里正好有一支曲子,是专门要送给姑娘船中的公子的。”那正弹唱着的女子愣了一愣,诚惶诚恐就止了琴也止了笑,双颊可疑地绯红。一袭月白长衫玉树临风的立海王太子幸村精市掀开纱帐缓缓踱步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刚好是这个场景。整个石狩川突然间静寂无声,然后就是破空里大片尖叫:“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好帅…….”“太子殿下看这边……”“太子殿下我爱你……”
“这个招蜂引蝶的混蛋……”不二咬牙微笑,笑得愤怒笑得暗潮汹涌笑得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琴声甫一响起,那尖叫声便潮退般地慢慢低了下去。一时间间关萦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文太扭扭捏捏:“真的要唱?”不二眼神凌厉。然后就是少年略微有些偏高的清朗嗓音,行至中处,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郎啊郎,郎啊郎,这新温的二锅头正好三分的烫,举起你的杯儿,浅浅地尝,过去的风流事情,你还记得几样,是不是年年的花魁都做了你的新娘,郎啊郎,郎啊郎,你这挨千刀的混帐。”
一曲唱罢,文太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绯红了双颊。不二半眯起眼睛来等着看幸村变脸。却不想那向来优雅从容的太子殿下此时也只是幽雅从容地了然一笑,白衣翩飞间,就上了不二的船,俯身低下头来正对上不二抬起的眼,葱根样的纤长手指无预兆地抚过不二浅色的嘴唇,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笑颜:“原来,你竟是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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