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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冤家成知已

容与叉腰道:“帅个头!他那种叫可爱好不好?尤其是变小的时候,真的很想扑上去咬他一口……”时间不知不觉流逝,灯光下,两人因为回味往昔岁

月,难得地相处融洽。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地乱打一气,发泄累了停下休息,不知不觉间竟然靠在礁石上打起了盹。

被第一缕晨光照醒时,才发现各自有多么狼狈。

身上头发上都是沙土和咸涩的海水不说,余旸的脸被九­阴­白骨爪抓出了两条狰狞纹路,容与手臂上被大力金刚指掐起了一个个淤青。容与的裤管开

裂到膝盖,如果不是边缘部分太原始的话还会被人以为是某种新的衣饰风格;余旸的上衣则被一撕到底,露出还算结实的胸肌,总算是没再多一个被嘲

笑的理由。

总之两个字:惨烈。

想起还要还人家车,两人来不及等待海上日出的壮观景象,匆匆整理了一下仪容,骑车回程。

还好速度够快,在被一路的晨练老人们发现异样之前,他们已经刷地从人家面前穿梭而过。完成交换仪式后,还可以听见背后身后几个男生的小声

议论:“原来他们俩昨天晚上是去决斗的……”

余旸的夜不归宿通常家人不会太担心,反正他朋友多的是,随便找个户头睡是家常便饭。问题是今天这副样子却绝对不适宜出现在姑姑面前吓断她

敏感的神经,或者跑去朋友家接受人家的无情的嘲笑。

协商了半天,容与终于勉强同意让他暂时到自己住的地方去打理一下再去见人。

在春日清晨的大街上散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那是指,如果不是伴侣不对,并且不是浑身狼狈的话,而不符合以上条件的两人,则还是摸摸鼻

子叫了辆计程车,在行人奇异的眼光中匆匆报了目的地——成年人的心思可不如孩子纯洁,他们可以在司机的调侃言谈之间敏锐捕捉到“野合”两个字,

又是尴尬,又是气闷,一路上半句话都没说,直到下车。

容与租的地方是一梯三户的公寓,专门提供给单身男女住宿。照理说一房一厅的结构乍进去总会稍嫌逼人,但容与却有办法让自己的屋子变得宽敞

——客厅里除了一张长桌和一把椅子,什么家具都没有。木制长桌造型仿古,漆成深褐­色­,上面笔墨纸:砚俱全,纸镇下一幅设­色­山水,看来尚未完成

。东面的敞开的窗台边闲闲摆个画架,背光立着,上头并没有作品。

很有艺术气息的样子嘛。余旸一副专家的样子点着头,凑过去问她:“你对国画的兴趣胜过西洋画?”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不出她还是那么风雅的一

坨——好吧,一个人。

“没有,”容与好像有些奇怪他的判断从何而来,“这个学期教国画。”他们学校的本科课程似乎偏重于国画,大概因为有位国画高手在系里坐镇的关

系吧。

“这样啊。”果然是没什么风骨的人,被填鸭式教育搞坏了脑子,只会按照教学安排安排自己。虽然人在屋檐下,余旸还是把头仰得高高的,以示轻

蔑。

一抬头却吓了一跳。

“那、那是什么?”

他没有看错吧?是不是有很多长长的、一条条的、颜­色­淡淡的东西从天花板上垂下来,风一吹,就轻轻地动了起来……

不要怪他思想不健康啊,实在是、实在是有点像那个那个什么啊。

容与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哦,丝瓜­精­啊,你没见过吗?”

“丝瓜­精­?丝瓜晒成­干­后的那个丝瓜­精­?”余旸几乎是在尖叫了,“你、你把它们挂在这里­干­什么?”

“装饰呗。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容与蹙眉看他,他受了什么刺激了这么激动?

“没,没什么。”余旸擦擦额头上的汗,好像是他反应过度了厚。幸好没有说出来,否则肯定被乱­棒­打出去。

虽然还是不理解丝瓜­精­有什么装饰的价值,想想还是不要问省得受惊吓。从墙上的唐卡和萨满面具就可以看出她的品位有多么怪异。换作是他半夜

起来上厕所,如果不小心借着路灯的幽光看到龇牙咧嘴的天神和蓬头垢面的巫祝时,不吓趴下才怪,她一个女孩子独身住在这里,每天对着这些东西,

反而若无其事并且自得其乐,不是天生缺心眼,就是如假包换的恐怖分子!

“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容与同情地看着他一身残破。基于他还是保持仅存的一点骑士­精­神,没把她整得一样难看,就勉强退让一下算了。

“哦,浴室在哪?”不是她提醒,余旸都快忘了自己现在什么德行。

容与往一扇门指了指,他搔搔头就要进去。

“等一下。”容与叹气,“你有换洗衣服吗?”

余旸僵在当下,又开始搔下一堆泥沙,然后傻笑,“嘿嘿嘿,忘了。”第一次到女孩子的香闺里­干­这么隐私的事情,难免紧张,难免紧张嘛。

容与转身走进自己房间,拿了块毛巾和一件白­色­T恤出来,“我这儿没你能换的裤子,将就一下吧。”

“没关系,裤子还好没破。”余旸狐疑地接过她手中布料,抖开一看,才发现是一件大号的男式中袖。

容与没注意他的满脸疑思,转到玄关蹲下,打开一个柜子,回头对他道:“你饿不饿?我这里只有饼­干­、面包、泡面,你要不挑一样洗完澡出来吃?

听起来都很阳春嘛,原来女孩子的粮食储备也不比他以前在寝室里的好多少。不过被她一问,到真觉得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吃泡面吧。”

容与先点头,又侧着脑袋想了想:“我看还是吃面包好了,省得开火烧水麻烦。”而且面包是前天买的,再不吃掉就过期了。

“……哦,也好。”靠,那还问他­干­什么?

“好了,我带你去浴室。”容与站起来,越过他推开那扇门,对着跟上来的余旸指点怎么开热水器、洗发水和沐浴液都是哪瓶。说完就走了出去。留

下余旸一个人坐在浴亭边,小小地思考一下下:这件T恤,是谁的呢?

脑海里自动跳出类似同居、男友之类的字眼,然后又是惨不忍睹的限制级画面——停停停,人家好心招待,你竟然还用黄|­色­思想在那里YY,无不无

耻啊?

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头,他站起来褪下又破又脏的上衣,放水洗澡。

余旸冲­干­净洗澡间出来,发现容与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半长不短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另一边藏在臂弯里。

她还真胆大,放一个男人在家里乱走,自己却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好在他余旸是这年头绝无仅有的正人君子啊,否则她被欺负了只能哭死去。也好在她不是什么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美女,不会让人一看就有扑上

去的欲望——好吧好吧,这样说有点缺德啦,其实她长得蛮不错的,只是­性­格上让他感觉不出有什么女孩子的柔美而已。

桌上摆着袋切片面包和一听可乐,看来就是他的早餐了。因为只有一张椅子,并且被一个睡丑人占据,他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到地板上,大吞大咽起

来。没两下就把准过期食品解决掉,然后坐着发呆。

这个卡通地砖铺起来的地板看起来很好睡的样子,不会让人感觉到地板的冷硬,所以不至于感冒……

睡得沉沉的两人,最后是在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中惊醒。因为不是酒后,所以没有乱­性­,以至于省略了慌乱穿衣服的步骤,直接由离门比较近的余旸

过去看看是谁。

门外站的是个二十七八的男子,长相普通,属于摆在人群里注定只能当布景的那种,但看到余旸时一脸的惊诧与愤怒却让人印象深刻。

“你是谁?”男子气势汹汹。

余旸理所当然地猜是容与的亲友,搞不好还是男朋友之类的,连忙指着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脸上还带些迷惘的容与解释道:“我是她的朋友,普

通朋友,来借浴室用一下。“

“普通朋友?”男子不怎么相信地再确认一次。

“普通朋友。”余旸笃定地点头,心里犯上了嘀咕,如果真是男朋友的话,容与的眼光是不是有点差?

甭管她,不是说爱情是没有理由的吗?正常正常。

男子还是不肯罢休,反而目露凶光:“普通朋友这么大清早的在这里做什么?”

余旸正要继续解释,一想不对,看看表,都中午十一点了,这也叫一大早?什么逻辑?

“你不用耍赖,你们今天早上八点不到一起走进来的,以为我不知道吗?”男子说到后来已经是暴跳如雷,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把他吃掉。

余旸感到一大滴又一大滴的汗从额头上掉下来。怎么办?这人的样子分明已经认定他的行为构成勾引良家­妇­女通­奸­罪,看人家这么理直气壮,难道

此人和容与的关系已经比想象中的还要亲密,简而言之就是容与完全归他管?

要死了,真的是很冤枉!除了打架以外,他和容与没有其他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啊,总不至于浸猪笼对不对?

定了定神,他试图详详细细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听背后清冷的嗓音响起。

“李先生,你来做什么?”

看她生疏的口气,余旸完全可以确定两人正处在冷战中。

那边的反应可就热络多了:“小与,这小子竟敢欺负你,看我不打死他!”

说完,他就抡起拳头朝余旸挥过去,由于身高的差距,打不到余旸的头,落点眼看就要到胸口。

余旸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还想再讲些什么把误会解开。从这一拳的力道来看,要搞定这位“李先生”易如反掌,但怎么说也是他比较理亏,所以最

好还是用文明手段解决。

“李先生,你先听我说,我和你女朋友真的没什么,我们只:不过是……”

容与被余旸荒谬的说法惹得又好气又好笑,走到男子跟前道:“李先生,我们一点都不熟,他和我是什么关系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可不可以请你以

后不要再随便来敲我的门?如果最后闹到我退租的话,对你们家一点好处都没有。“

“但是小与,我真的很喜欢你啊!”李先生挣开余旸的手,冲到她面前作每碰上一次就要说一遍的表白。

容与皱起秀气的眉:“请你不要叫我小与广恶不恶心啊?连她爸妈都直接叫她名字。

余旸现在觉得很糊涂、很糊涂。

难不成是这位李先生在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但是刚才的表现明明就已经是妒夫级的了,他不会是有妄想症吧?

他把容与拉过来,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容与声音里满是无奈:“他是房东的儿子,最近才从外地做生意回来,好像有点……”她偏头,困扰地想着形容词,“呃,结婚狂的样子,我是这幢

里第三个被缠上的‘幸运’分子。“

搞了半天原来如此!

余旸看着依然气势如虹的“李先生”,不得不惊叹他自弹自唱自说白话的功夫,相比之下,他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窝囊了。不行,一定得挽回被他不

小心掉下的面子!

余旸重重地假咳了一声,猛然搭上容与的肩膀,把她揽到自己怀里。

“李先生,非常感谢你对我女朋友的关爱,但是她已经有我了,所以你——”他装作颇为遗憾地耸耸肩,“天涯何处无芳草。”

“你刚才还说你们是普通朋友的!”李先生大呼。

余旸连眼都不眨,流畅地编撰下去,“因为我们之间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没有解决——当然,这个问题肯定不是感情上的,否则,”他用能够想象的

最“深情”眼神睐容与一眼,“我们昨晚又怎么会……”没有再说下去,留给李先生无限的想象空间。

余旸深深看着容与,好半晌才用异常低沉沙哑的口吻道:“你­干­吗捏我?”

明知故问!容与瞟他一眼,转头对李先生说:“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吗?”

李先生苍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地倒退几步,说出来的话和余旸心中所揣度的保持高度一致:“我不会放弃的!”然后噔噔噔地跑下楼。

就知道是这句,他果然是英明神武的电视儿童啊!

“可以了吧?”容与冷冷地道。

“嗄?什么?”他一下没能从自我崇拜中清醒过来,下场就是被推到两米开外去撞墙。

“你还要抱多久?­色­狼!”

“喂!我牺牲了­色­相出卖了自己的纯真就为了换得你暂时的安宁,你竟然还来侮辱我的人格伤害我幼小的心灵!”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最后一句太过

洒狗血,略。

“你自己占我便宜怎么就不说了?”抱那么紧,又不是刮台风,还怕她会刮走啊?

“我占你便宜?”余旸先是目眦欲裂,然后声泪俱下,哀怨万状,“我吃饱了撑的占你便宜?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占便宜的?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个

秀逗人­骚­扰得无处藏身——“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开门跟他对上好不好?现在的大门上都有猫眼你不知道吗,先生?”笨蛋!

余旸的哭腔立刻装不下去:“这样啊,呵呵,总之我是好心帮你啦,这总没错吧。”

容与上上下下研究了他很久,才冷冷地说:“好,那谢谢你。”

余旸放松下来,才准备再开开玩笑缓解下气氛,却听关门声中一句“再见”,走廊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再见。”他对着紧闭的防盗门,好半晌才找回说话的;功能。

怪女人。又生什么气?

容与关上门,气呼呼地洗了个拖把开始大扫除。

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竟然被那个神经病抱了!还抱那么紧!

讨厌讨厌讨厌!

变态!恶心!呕吐!

她的“初抱”耶!就这样被某人逞能上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烂戏时结果掉了,太亏了!

不对!她怎么还能在这里若无其事地拖地?快点去洗个澡去去晦气要紧。

容与扔下拖把,火速往浴室里冲去。看到“某些人”忘记带走的破衣服,以及下午就要交的作业,又是惊天动地一顿大骂。

“余旸,快来等你的电话!”张主任亲自在门口把守,终于给他逮到了赶着去支援人事部的万能实习生。

“我的?”余旸跑到他面前。

“你再不出现我们就都要疯掉了!有个人一下午已经打了至少二十个电话来找你,你人又一直不在,我们接得手都酸了,大概还有很多重要的电话没

能打进来,因为一直一直占线,不知道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主任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主要是因为他前妻据说今晚要找他吃饭,所以从早上就一直守

在升官以前的办公室等电话。

“真对不起大家,我手机忘了充电,又刚刚跟秦大哥出去采访了。”

“你是说秦河吗?秦河也会肯带人出去采访?真有你的!”节目部一伙人惊呼。秦河是台里少数几个高级记者之一,平时哪屑带这些初出茅庐的菜鸟出

去采访啊。

余旸于是作出万分痛苦的表情,“你们不知道我是跟秦老师磨了多久才让他点头的?足足一个星期!我是什么好话都说尽,就差没认他做­干­爹了……而

且你们知不知道我今天丢了多少脸?……“

他夸张的叙述让大家笑得开怀,也消弭了一些类似于不服气的情绪。

锋芒太露,可是要吃亏的。

“来来来,坐在这里别动。我跟你打赌,电话五分钟以内绝对会响起来。”主任笑着将他推坐在电话旁的办公椅上。如果今天添麻烦的不是会贡献出

好点子“补充”他脑力、又从来不居功的余旸,主任一早就劈头盖脸痛骂过去了。

果然,话音未落,铃声大作。

余旸接起。

“喂?您好。我是啊。林秘书?”余旸微笑,二哥真是会安排,自己拨了两个找不到人,就交给手下继续努力打电话,自己处理别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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