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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囄婚 > 6年以后她离开沈让……

6年以后她离开沈让……

她觉得自己有点愤青了。

算了,有免费的车做,不做白不做。

上了车,扯上安全带,就听他呱里呱啦的说着,她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实在没敌过睡神就直接去见了周公。

许圆圆牙齿嚯嚯地摩擦着。

“等你睡醒的。”

车子平稳的驶进了小区,将简宁抱上楼,两人都累,就都睡过去了。

等到醒了之后已经是24小时之后了。

简宁醒的时候看着­阴­沉沉的天。

她记得才下午,怎么怎么快就天黑了?

看了一眼手表,5点?

在看一眼,这下可好了,她跳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看,只觉得世界都黑暗了。她踹向许圆圆。

“起来……”

许圆圆揉着小月饼,满头的乱发,一脸的睡意。

“­干­嘛呀你,你睡够了就不让我睡了。”

不管男女起床的时候怨气可都是很重的。简宁将手机递到他的面前。

“看看,看看……”

看什么啊?

许圆圆将眼睛凑上去,啊啊叫着,快速跳下床,耗着自己的头发,不知道应该先做什么,满地乱跑。

“该死的,你怎么不叫我啊……”

简宁也跟着他叫:“那你怎么不叫我啊……”

冲下楼的时候,简宁的头发还在天上飞着,许圆圆呸呸两声用手给她压着。

简宁挥开他的手:“你埋汰不,要不我给你弄?”

许圆圆哈哈大笑着,启动车子之前在简宁的­唇­上重重吻了一口。

“哎,吃亏啦,你说和你睡了一晚上竟然什么都没发生,哎……”

说的是一脸的悔不当初啊。

简宁暗暗呸了一口。

到了公司简宁就死命往里面冲,许圆圆叫住她。

简宁狐疑,又千嘛?

他勾勾手,简宁将头伸进车窗里。

许圆圆偷香成功,将一个袋子交给简宁。

“剩下给你买的我都放家里了,你自己回去看吧,我今天事多,就不打电话了。”

车子蹿了出去,手在车窗外冲着她摆动了两下。

简宁冲进办公室,她以为老板肯定要发火,没想到老板不但没发火,还温暖的象是天上的太阳,让她一顿恶寒,太阳今天吃错药了?

坐下身子,打开袋子愣住。

麦|­乳­­精­?

她将脸深深埋进袋子中。

简宁和许圆圆的二三事 03

“简宁,晚上和我参加一个宴会……”老板打开门吼了那么一嗓子。

简宁拍拍头,疲惫的趴在桌子上。

梅子椅子一转滑了过来 “简宁,你现在就和三陪差不多了吧,你能受得住吗?别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

简宁点点头。

起身去敲老板办公室的房门。

当当。

“进来……”

简宁闪身进去。

梅子有些吃惊,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她只是说说而已。

“有事?”老板桌案上一串的报告,看的他的眼睛是直发麻,抽空抬眼睛看了简宁一眼。

“老板,马上月末了,我提前和你说一声,秘书这工作我真不行,下个月还是让我回归办公室吧。”

老板的脸是一脸的难­色­,不过也没有勉强。

“至少把今天做完了吧,还有,我试着招骋几个公关,你也知道,我们这公司条件其实挺高,所以如果有事情的情况下,你就在坚持,坚持……”

简宁点点头。

下午的时候,老板将晚上需要用的宴会服给简宁送了过来,梅子一打开,哇了一声。

简宁只觉得头疼,衣服的领子整个成u型,她叹口气。

要是许圆圆看见她穿这样的衣服,非跟她闹不可,早死早超生吧。

裙子很漂亮,是棕烟­色­的,老板附带着礼物又送来了一套首饰,深蓝的宝石外圈配着钻石的耳钉和深蓝­色­宝石吊坠的钻石项链,并再三交代,这都是真的,可别弄丢了。

梅子嘟囔着:“­干­脆送过来一套假的不就得了,罗哩八嗦的。”

简宁一整个晚上静顾着自己的耳环和项链了,根本心不在焉,本来嘛,不说还好,一说肯定会时不时的去注意。

许圆圆进场的时候,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还打趣说着:“这女人看着背影脸一定不会太差……”

他朋友一笑。

等到人的脸完全的转过来,许圆圆脸上的笑容就冻结在了脸上。

那张画的跟鬼有一拼的女人不是简宁是谁?

该死的女人,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迈开步子准备上前大骂她一顿,突然后面蹿出来一个男人。

“简小姐……”

突如其来被拍了一下,简宁吓了一跳,捂着胸。看向来人。

“你好……”

江民目光扫过简宁全身,不吝啬的给了一个夸赞,弄得简宁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在这里啊?”简宁问。

江民耸耸肩 “没办法,老人家不能出席,我只能代替。”

简宁了解的点点头,那边老板在叫她,简宁说了声抱歉就转身离开。

许圆圆跟着简宁走了过去,身子藏在夜­色­中。

简宁和老板应酬完,将项链和耳环完好的取下,交给老板,老板满意的将东西收回去,交代着她明天可以晚点去上班。简宁让老板先走,自己打了辆车,心中重重的叹气,穿成这样做出租,不会被人看成是怪物吧?

低着身子坐了进去,手机响了起来,是简思,让简宁过去吃饭,才坐下,后面的人就冲了进来,推着她往里去。

简宁吃惊的抬起头,只觉得头都大了。

许圆圆挤着她坐进去,一句话没说,­阴­沉着脸。

“去新城……”

“去九江……”许圆圆冷冷的出声。

“到底去哪里?”司机不耐烦的问道。

“去九江。”许圆圆重复着。

简宁这个时候知道沉默才能保证火线不开战,一路两人没说一句话,从出租车上下来,许圆圆一阵风似的直接冲回楼上,简宁在他身后拖着裙摆。

等简宁进门,许圆圆脱下身上的西装狠狠挥在地上。

“你­干­嘛去了?”

简宁低眉顺眼的说道:“陪老板应酬去了……”这话说的心虚啊。

果然,炸弹就是炸弹,见火就着了。

“简宁……”许圆圆突然暴吼一声没吓死简宁:“你还涨本事了,穿成那个样子……”许圆圆上下指着她,神经都被她气乱了。

他还跟人说笑呢,结果丫的就是他女朋友,这脸丢的。

“穿成什么样了?”简宁嘟嚎着。

“你说什么?”许圆圆问她,见她一个人嘟嘟囔囔的。

简宁摆手,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简宁,不这样行吗?你到底要­干­嘛啊,你最近吃错药了吗?”圆圆有些疲惫的坐在沙发上。

简宁换了衣服重新从屋内走出来。

“我想把我爸妈接过来。”许圆圆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点头,这也没什么,正常啊。

简宁叹口气:“我不是你,我要买房子就得拼。”

许圆圆蹭一下就火了。

“什么叫你不是我?你和我现在是什么关系?简宁你现在在和我说笑吗?你就是为了买房子穿成那样陪着你老板去应酬,那和三陪有什么分别?”

简宁蹭一下也火了,什么叫三陪?

“我光明正大的,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我三陪?许圆圆找告诉你,不是每个人都象你一样,一出生什么就都有,你成天除了吃喝玩乐,你做过什么?我靠本事吃饭。”

啪!

简宁的话彻底将他激怒,男­性­的尊严和骄傲让她死死踩在脚下。

杯子狠狠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简宁也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捂着脸,她这是怎么了?怎么跟刺猬似的,见到谁都扎?

“我……”她试着开口。

许圆圆冷笑着:“是啊,原来我是这样的,也是,你说我家里有钱那是我的错吗?简宁你的欲望我已经填不满的是吧,遇见更好的了,是吧?想甩了我是吧?”许圆圆烧红了眼睛,简宁和那个男人说话的场面他不会忘。

简宁张大着嘴巴。

许圆圆继续冷笑。

“对,我怎么能要求你和简思一样呢,你姐那样的人这世界还有吗?无欲无求的,你简宁要是有人给你一套房子,估计明天你就在人家床上和人家唱着甜蜜蜜了吧,我怎么能要求你和简思一样呢,你姐简思就不会这样,她有说过一句让沈让难过的话吗?没有,我给你什么你都不要,自己去挣,就靠这样去挣,你和出卖身体的女人有什么差别……”

啪!

货真价实的一耳光。

右手一挥,用力地一掌掴在许圆圆的脸上,清脆的响声之后是一片冷人窒息的沉默。

一个从来没挨过打,一个从来没打过人。

“我累了,我们分手吧。”简宁最终还是说了这句话。

她讨厌自己和别人比较,她是简宁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别人有别人的好,她有她的,她没有必要要和别人去学,那样太累。

许圆圆的­唇­畔浮起冷酷的讥讽笑容。

“分吧,分吧,我他么早就累了。”他口不择言。

然后挥门而去。简宁坐在地上,过了很久站起身从地上走过去,脚下一疼,可能是扎到玻璃了,她没管。

将自己所有的衣服,包括许圆圆买给她的所有,全部整理好,一个不落,就连一个头发丝都没留拎着行李就打车回了自己租住的公寓。

一整晚简宁看着那些华丽的衣服,袋子,最后拿着剪刀将它们全剪了,然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一个人抹着眼泪。

简宁,不疼。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她和许圆圆开始不就是她强求来的吗,她活该被人看不起这样也好,谁离了谁活不了?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想起准备好的礼物,简宁速度起身,找到屋内抽屉里的相册。

过几天是许圆圆的生日,本来是想送他的,看来不需要了……

简宁将一张张照片从影集上撕了下来。

许圆圆从家里冲出来,抓着沈让和茅侃侃喝了一夜的酒,其实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喝,那两个人看着。

“你们说有没有这样的女人?她是不是脑手缺根弦啊……我给她钱她不用,结果去出卖自己换钱?”越想越气,一杯一口­干­掉。

茅侃侃揉着眉心,天老爷啊,他好几天没睡了,不带这样折磨人的。

“大哥……”他无奈的叹口气:“我要是女的我也抽你,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什么叫出卖自己啊……”

沈让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下眸子:“不合适就趁早分开。”

许圆圆毛了:“什么叫不合适?我们哪里不合适了,是你不知道我们有多合,哼,你说她怎么就不能象简思似的,看看你家简思那就是一头小绵羊,你在看我们家的,那就是红太郎啊……”

许圆圆絮絮叨叨的唠叨个没完。

沈让冷笑,小绵羊?

有绵羊那么狠的吗?就差没把他血和­肉­全吞了,一杯酒一下子就见了底。

在家哄沈亦诺的简思打了个冷颤。

茅侃侃看着许圆圆那熊样,实在不想说他 爱就爱呗,低着点身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装了之后,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郁闷。

“要我说,你赶紧去给简宁陪个不是不就完了,你两分手跟吃馅饼似的,你们能分,我都能上火星。”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这两人分手的速度那叫一个快,也是当初在一起的速度也是够快的了。

许圆圆大怒,横着眼睛,一拍桌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茅侃侃知道和喝多的人没道理可讲,收手表示自己不会在说话了。这一晚上闹的侃侃很想去死,怎么男人都这样呢?

好不容易将许圆圆踹下车,自已开着车准备回家睡一觉,一看手表,泪奔,还睡什么啊,得直接去公司吧。

沈让打开门,简思听见声音走出来,看了一眼挂钟,3点了,揉着眼睛看着他。

“才回来啊……”

沈让就冷冷的看着她,简思看这人,心想着喝多了?

不会啊,沈让的定­性­特好,他要是不想喝谁劝都没用,看他的脸­色­也不象喝多了啊。

“不睡?”简思问。

沈让眯着眼睛,绵羊?她哪里象绵羊了?

身子一转:“你睡吧,我和沆亦诺睡。”

不待见他是吧 没关系,有待见他的。

简思拉住沈让的手:“别去了,孩子本来睡觉就轻,弄醒了还得哭,回卧室睡吧。”

简思也没多想,本来沈让有时候被女儿缠得紧了,就和沈亦诺一起睡。

沈让高傲地从鼻孔中发出冷哼的声音。

“你哪里象绵羊了?你就是恶狼……”

说完就闪身走进卧室。

简思愣在原地,本来被吵醒脑子就有点乱,狼和羊?

什么啊?

许圆圆回到家中,一打开门,就发现了不对,简宁平时放在他拖鞋一侧的粉­色­熊宝宝的鞋子没了?

他气息有些不稳的冲进房间里,果然……

他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的环视着四周。

你行,简宁,你狠是吧?分就分,谁稀罕。

许圆圆将身子抛进床上,明天他马上就去找一个比简宁好看一百倍一万倍,身材好一千万倍的女人,气死她。躺在床上抱着头却怎么也睡不着,许圆圆烦踝的耗着头发。

“烦死了……”你成天除了吃喝玩乐,你还做过什么?我是靠本事吃饭的人……

许圆圆­阴­狠的眼睛迸出一丝火花,他成天吃喝玩乐?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因为他的出身而否定了他的工作能力,简宁你真行。

发了疯似的从床上跳起来,从西装。袋里将手机掏出来,将简宁的号码点开确认删除?

确定。

哗——

号码被删除。

将手机关机,将卡拨出来狠狠掰断。

你看谁好,你就和谁去过吧。

简宁一大早拖着两个黑眼眶走进办公室。

“我的天呐,简宁你没化妆?”梅子大呼小叫着。

简宁烦躁的点点头,耗了一把头发,昨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等起来的时候,头发全飞了起来,害得她大清早洗澡。

“你的脸就像鬼。”梅子中肯的分析道。

简宁也知道自己的脸­色­不好,她也试着化妆了,可是皮肤很差,根本不服帖,就像带着假面似的,一气之下她就没画。

起身去茶水间狠狠冲了一杯黑咖啡,一口­干­掉,喝得梅子直吞口水。

“工作……”

上午老板将一份报表交给简宁让她送去鸿基,简宁接过就去了,没想到鸿基的老板会是江民。

“简宁?”江民也显然没想到她会来,有些吃惊。

简宁这才知道,江民是老客户的儿子。

“哇,发财了,竟然认识贵公子了。”简宁打趣说着。

江民摸摸头:“你的羽绒服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我好拿给你。”

简宁拍着头,抱歉的说着:“对不起,我给忘了。”

江民的人不错,做事也有魄力,简宁与其说是喜欢江民不如说喜欢江民的魄力,她也想这样。

晚上江民请简宁去吃饭,顺道去将羽绒服取下来,交给她。

简宁说:“要不,去我那里一趟,我拿给你。”

江民笑笑:“哪天你有时间吧,现在去吃东西吧,我要饿死了。”

江民对很多事和简宁有着共同的嗜好,两人很谈得来。

“你以前学什么的?”江民突然问简宁。

“设计。”

她所学的和她现在所工作的一点关系贴不上,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梦想是不值钱的。

江民过了很久将一张名片交给简宁。

“你可以去试试,我觉得那里不会埋没了你的才能,当然待遇没有现在你的公司给的好。”

简宁接过,是一家家具公司。

名字很有趣,叫红苹果。

许圆圆和女伴走进餐厅的时候,就看见简宁和上次的那个男的坐在一起,两个人头埃着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真是亲密的可以,死灰般的眼睛盯着她冷笑。

并不是她看不到他的好,是她看见了别人的好而将他的好埋没掉了。

心脏有一股疼,细细蔓延着。

大家都是成年的男女了,男欢女爱的,既然分手了,自然就是陌路人。

“圆少……”

许圆圆笑着搂过身边的女伴直接进入,路过简宁的身边就连一步也没有停顿,仿佛不认识一般的从她身边走过。

他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的优雅,仿佛在T型台上。

简宁和江民研究完报告,抬起头就看见许圆圆楼着一个女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她微微垂下脸庞,拿起杯子,心里空荡荡的。

“简宁……简宁……”江民叫了她好几声。

“啊……”简宁回过神。江民指指她手中的水杯:“你手中的水杯空了……”

简宁哦了一声。

往后的几天手机再也没有响过,仿佛她和那个人就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简宁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等许圆圆先象她不好?是,也不是。

她删除了许圆圆的手机号码,其实这样做也无非就是做给自己看的,那串号码不是已经就算倒着背也可以念出来的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精­神不好,吃不好睡不着的,­精­神糟糕透了,明明很累,可是就是睡不着。

没有办法只能寄情于工作。简宁离开了原来的公司,新公司在郊区,坐车很不方便,简宁­干­脆用手头上的钱买了一辆车。

生活总是在继续,谁没了谁都要继续生活下去。

简宁的起步很快,老板同事对她都很好,加上她自己用心,老板几乎将所有的案子全部交到她的手里,她是今天这一趟明天那一趟的满世界跑,时间挤满了,没有一丝的空闲,自然也就快忘了许圆圆这个人。

周末江民约她出去吃饭。

简宁穿着紫­色­的马甲,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蹬着橘­色­的平地长靴。

“我就没看见过你穿裙子,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江民推开车门夸张的说着。

和江民混熟了,简宁才知道这人别看着表面上正经,其实私下就是一暗­骚­男。

“冻死找了……”

江民将车子七拐八拐的,开进一个小区。

“­干­嘛呀?”

江民熄了火将她拉下来。

“我们是朋友吧。”

简宁点点头。

“我要出国一趟,可能几年,也可能不回来了,房子你先住着,当帮我看房子了……”

简宁转身就要走,江民拉住她。

“简宁,我是真的要出国。”他说的恳切。

“你完全可以卖掉啊。”

江民叹口气,将简宁拉上楼:“你自己看吧,怎么卖?”

简宁一进屋子,张着大嘴。

“装修的钱比房子的钱都贵了,谁买?”

简宁真是佩服死了江民。

江民将钥匙推给简宁:“知己难寻啊,要不这样,我过手给你,你看着给。”

简宁马上摇头,她的钱都买车子了,还哪里有闲钱买房子?

江民叹口气:“我是真没打算回来,这次出去可能就要定居了,公司正在办转手,我也是不差这一个房子,你和我都是学设计的,都知道,往这里砸多少钱我都不在乎,可是一想到也有可能被别人毁掉我的设计,我何止是­肉­疼啊,你,我信得过,那你就先住着吧。”

简宁环顾了房子一眼,虽然位置不是很好,可是现在房子一天一个价,这房子再不好也得十几万啊,再说加上江民的装修。简宁想了想:“要不我回家问问吧。”

江民点头。

简宁回家和父母一说,要不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然后两老过来和简宁一起,两人一合计吧,早晚都得跟着女儿走,就找人将房子脱手了,其实那房子在等个三两年的也就动迁了,现在就开始坐地涨价了。

卖了二十多万加上他们手里有的,一共给了简宁三十八万。

简宁将钱交给江民,只觉得是欠了他莫大的人情。

江民扔出去一万:“这就当我给叔叔阿姨搬新家的钱,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

简宁笑着收下了。

房子很快办好过户,两老很快就披进了新家,两人一进门就吓到了,这房子才偻颍坑械悴豢赡堋

“宁宁啊,你可别被骗了,房产证写的是你的名字吗?你去查了吗?”

简宁无奈的笑笑。

简宁这一下子就成了房子车子都有的票子都有了的三有人民,虽然票子少了点。

父母每天闲的没事就出去溜溜弯,简宁继续她的工作。

这时候时间一晃一个多半月就过去了。

这期间不是没有想起过许圆圆,其实很大的程度都是她刻意的不去想,因为只要一想她的心就难受。

简宁搬了新家许圆圆是从简母口中得知的,他心里冷笑着。

看来她新找的财主不错啊,房子车子都给她买了,他才不相信什么卖了房子,那种鬼话骗谁呢。

快过圣诞节的时候许圆圆再次恋爱了,将新女朋友带到了大家的面前。

简思有些发愣的看着许圆圆和他的新女友,怎么也没料到他今天会带人来的,简思只觉得头疼,给简宁打电话,简宁关机,简思心里想着,简宁今夭最好有什么工作加班的,这样就不能来了。

许圆圆和新女友调笑着,看的茅侃侃一愣一愣的。

这一天天的,过的就跟演戏似的。

简宁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许圆圆的新女友贴在他的耳旁说着悄悄话,她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简宁,过来坐。”简思冲简宁招招手。

简宁麻木的走过许圆圆和他女伴的身边,大衣下的身子有些抖。

“简宁,好久不见了。”许圆圆一贯的风流冲着简宁挤着眼睛。

简宁想笑一笑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简思拉着简宁坐下。

简思看着简宁不时,对沈让说着:“我担心沈亦诺,我先和简宁回家看看去了。”

沈让点点头。

简思拉着简宁起身:“沈亦诺昨天还说想你了呢。”

简宁被简思又拉了起来,整个过程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许圆圆调高眉头:“嫂子,怎么简宁才来你就要带她走呢这里又没有恶狼。”

茅侃侃无语问天,现在是什么情况?

“宁宁最近忙什么呢?听简思说你换公司了……”侃侃坐在简宁的身边。

简宁勉强笑笑道:“嗯,朋友介绍到了一家新公司,家具公司。”

侃侃听过之后楼过简宁的肩:“正好,过两夭我换家具,都你设计的?”

简宁摇摇头:“我只是菜鸟,才上手。”

简宁只觉得累,起身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虎视眈眈的等在了外面。

“我知道你是谁,他也没瞒我。”女人的红­唇­轻轻抿开。

简宁只是觉得累,很累,很累。

想走出去,女人却伸出手拦住她。

“你知道他最喜欢的姿势是什么吗?你们一起也那么久了,不会不知道吧,他喜欢……”

“够了。”简宁呵断女人的话。

简宁只觉得头越来越疼,看着面前的女人:“我和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需要向我报告,如果你有这个习惯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去午夜新闻和大家分享你的经验,不要在我的面前恶心我,小姐,这样玩有意思吗?”

简宁的一番话说的那个女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简宁快速步出卫生间,全身都在打抖,她怎么了,不是已经分手了嘛?为什么还要伤心?

简宁拐了个弯才勉强将身体靠在墙壁上,抖着手给江民打了个电话。

“能不能拜托你来接我一下……”

简宁的身子顺着墙壁滑了下去。

江民是坐着朋友的车来的,他朋友将车停好,说就不进去了,他单身一人冲了进去。

找到简宁的时候,简宁就连脸都在抖,浑身冰冷。

“你怎么了?”江民蹲下身子。

简宁冲他摇摇头,只是冷,浑身不停的打缠。

江民看她的样子也不好在问什么,脱下大衣将她裹住。

“能不能起来?”江民问。

简宁点点头。

“麻烦你了。”简宁的脸有些白,额头上全是汗液。

江民叹口气,她才站起来,腿一软就狠狠嗑在地上,江民都没来得及。

简宁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简宁……”

“简宁?……”

简思见简宁半天没回来出来找,就看见简宁昏倒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她身后紧跟着出来的沈让、茅侃侃、以及许圆圆和许圆圆的新女伴都看见了这一幕。“你是谁啊?”简思看着江民问道。

江民也没法解捧着自己的身份,将简宁抱起来,看向简思:“你是简思姐吧?”

“你认识我?”简思狐疑。

江民笑笑:“我在简宁的家里看见过你的照片。”

许圆圆的­唇­角抹出一个弧度,简宁的父母他也是就见过那一次,原来还是他没到级别啊。

搂着女伴快速离开。

简思跟随着江民将简宁送上车,先给简宁家里去了个电话,确定有这么一个人,才放心的让江民把人带走。

回到包湘里,气氛有些怪异,简思站起身:“我先回去了,沈亦诺晚上的故事我答应给她讲来着。”

沈让点点头,起身先将简思送走。

茅侃侃只觉得这下子好玩了,送简宁的人,他认识。

世界可真是小呢。

许圆圆脸上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一直就是淡淡的。

几个人续杯到了半夜3点就解散了,许圆圆带着女伴回了九江。

简宁被送回到家中,江民就走了,简宁的爸爸好不容易等女儿的烧退了才去睡。

一整夜简宁睡的极其的不安稳,她记得是谁说过的,失恋就象是一场重感冒,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许圆圆和她分手之后一定会重新在找的,只是没想到看见之后冲击会这么大。

简思就想,她太自私了,明明都不是她的所有物了,她还不舒服个什么劲几啊,真逗。

出了一身汗,终于烧退了,请了一天的假,又躺了一整天,一整天什么都不去想,饿了就吃, 困了就睡,然后将那个人彻底的从脑海中删除。

许圆圆一大早去了办公室,一推开办公室的门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走到中央的办公桌前,一看。

“张秘书,张秘书^”

张秘书听见老板的喊声就知道完了,快速夹着尾巴走进来。

“老板,你叫我……”

“我桌子上的照片呢?……”张秘书吞吞吐吐的东一­棒­子,西一锤子的。

“我问你,我桌子上的照片哪去了?”他实在不想在看这个女人满嘴的跑火丰。

张秘书知道自己是伸头是一刀,怎么都是死,横下心。

“刚才我给老板你收拾桌子碰掉地上了,碎了。”

许圆圆的反映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没有暴怒,没有大吼,只是挥挥手。

“出去吧,把门带上,现在出去重新买一个镜框。”

张秘书如得了特赦令快速跑了出去。

许圆圆坐在皮椅上,椅子一转,看着楼下那密密麻麻的一点,很久没有动,很久之后,张小姐将照片重新装好,送了进来,将照片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许圆圆顺手将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的办公桌上只有三张照片,一张是他自己的,一张他妈妈的,而另一张……

照片上的女人短发飞扬……

“圆总,陈小姐的电话……”张秘书糯糯的声音呢从电话里传出来。

“让她去死。”

啪!

电话被摔在桌子上。

简宁就好像在记忆里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许圆圆这个人一样,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忙碌,钱慢慢开始多了起来,她向往这样的生活,用自己的双手去过上富足的生活。

习惯每天早上吃着母亲为她买好的早餐,习惯晚上和同事一起出去热闹热闹,有的时候还会和对自己有意思的人去喝喝酒,日子嘛,不就是这样过了。

只是有的时候吃汉堡会不习惯,梅子就说她有病,她吃一个不够吃两个会多,以前和许圆圆一起的时候,都是买两个,中间两个放在一起,中间分开,梅子说那不是和一个一样嘛,简宁想,应该一样吧,晚上在想吃冷面的时候,她妈总会说,天这么冷,别吃那东西,当心肚子疼,然后会端给她一碗热热的面条。

生活总是这样,在习惯和不习惯中度过。

简宁上了班之后,却看着新进门的同事发愣,显然新同事看见了她也一愣。

“爸……”

简宁一愣,爸?

揉着头,看来这个公司­干­到头了。

果然没两天,老板找到她说什么不好意思什么的,赔了她五个月的工资。

江民知道之后跟简宁道了几次歉,简宁不在意的笑笑,江民是想在帮简宁找个工作,可是国外那边又催的急,只能先放下时简宁的慵疚。

简宁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走背子,眼看着存款一天一天减少,这样下去早晚全家一起喝西北风。

投简历投了几百分,都石沉大海,这时候她有点后悔轻易就跳槽了,周末梅子给她打电话,简宁去了,梅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亲戚开了一家公司,说是才开张,没什么人,叫简宁过去帮忙。

简宁答应后就去了,就看见一个人和一间办公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到处都是油漆,满地的涂料。

那人见她来了,满头大汗握住她的手说着:“我这忙,你能不能替我顶几天?”

简宁想反正自己也没事­干­,就答应了。

简宁后来才想,她是上当了,差点没要了她的命。

整个公司就是个架子什么都没有,钱打在她的帐户里,老板就什么都不管了,装修她要管,买桌椅她还要管,买电脑她要管,就连买个杯子她还要管,人员一点一点招聘了进来,她这才轻松了点,结果全公司都以为是她的公司,简宁也觉得比较象她的公司,见过这样的老板嘛?整个一甩手掌柜的,什么都不管,开它­干­嘛?

忙了整整三个月,人掉了10斤,总算是开张了,开张那天老板总算是出现了,简宁心想,你要在不出现,这事可就好玩了,老板说他有别的公司在忙,信得过简宁,让简宁帮忙看着公司,弄得简宁很无语。

最让简宁无语的是,这老板家就像没有人一样,财务也让她管,公司怎样老板那管不管这都正常,可是财务交到一个外人的手里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梅子为什么不来?

给梅子打电话,梅子说她已经辞职了,但是那边公司人手少,要忙过这两个月,简宁叹息,果然是怪异的一家。

简宁和许圆圆的二三事 04

有的时候,老天就是个看着世界上人伤悲的孩童,它不会痛,可是它会让你痛。

简宁努力工作着,心中有一个梦想,努力赚钱然后送爸爸妈妈出去玩,玩遍世界,可是……

“爸……”

清晨父亲出去给她买回来早餐,才放在桌子上,捂着胃部的位置,他深深吸口气,等待这疼痛过去,可是这次……

碰!

简宁听见声音从卧室奔出来,妈妈已经彻底慌了,简宁的手完全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她捂着脸,不知道自已要做些什么,然后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要打电话,救护车在15分钟之后终于来了,妈妈的哭声蔓延在整个房间里,一种名为不安的因素在空间里游荡。

简宁握着妈妈的手坐在手术室外,没一会儿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初步检查可能是胃癌……”

简宁脑子一下子就空了,她爸有胃病她是知道的,可是怎么会有胃癌呢?

那医生安慰着:“先检查一下,也许不是晚期的,沈医生马上就会过来,你们先交手术费和住院费吧。”

钱?

全部的钱都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哪里还有?

母亲哭个不停,简宁忍着好不容易没有哭,给简思打了个电话,简思和沈让同时赶来的,简思安慰着简宁的妈妈。

沈让拉过医生走到一边,脸­色­有些沉重。

“晚期?”

那医生看了简宁的方向一眼:“差不多可以确定是晚期了,至于有没有转移,这个只能手术才能知道,存活的希望……”他拍拍沈让的肩膀。

简宁坐在长椅上,胃癌?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爸爸病了她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简宁妈妈的情绪有些激动,简思和简母努力安慰着。

“姐,钱我以后……”

简思抱抱简宁给她力气。

“我没想到会是胃癌的,最近他瘦了很多,我以为只是不习惯换了个地方……”简宁的妈妈满脸的痛苦,她怎么会没注意到呢?

医生将手术书拿出来交到沈让的面前。

“你们要想好,手术是有风险的,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医生没有接着往下说。

沈让接过看了一眼:“不动手术呢?”

医生摇头:“挺不过今天晚上的。”

沈让只觉得头疼,将简宁拉倒一边,将手术书递给她。

“动不动这个手术要你做主,简宁……”沈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就是在赌,输赢都是一半,赢了就是度过危险,输了就是……

“不动会怎么样?……”简宁低着头看着地面。

“也许会挺不过今天的……”

主要还是病情耽误了,耽误的不是一天两天。

简宁捂住脸:“让我想想……”

沈让拍拍她的肩。

沈让换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简宁坐在椅子上,出来的急,还穿着薄薄的小绒衣,光着一大片的脖子,­祼­露在外面的肌肤化作薄薄的雾气,从她的脸庞,颈项,锁骨向心口直接滑去,然后画作一股力将心脏包围起来。

护士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

简宁抓起笔,在白纸上划下第一笔,然后被抓住手,她抬起头看着母亲。

“宁宁,要是失败了……”简宁妈妈的泪落在地上,这个不能赌的。

简宁的血液全部凝集在心口,狠狠闭上眼睛,将全部的名字划了上去。

护士接过就要进手术室,简宁拉住护士的手。

“求你们,一定要救他……”

小护士安慰着:“小姐你放心吧,沈医生也在里面,我们会尽全力……”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

简宁只觉得双腿发麻,她的眼神游离着。

她就是个十足的蠢货,胃癌?早先一定有发作的,应该有不寻常的,她怎么会一点没有发现?怎么就会一点没有发现呢?

她的眼睛是瞎的?父亲瘦成这个样子她看不见?

小的时候爸爸总是给她买很多的好吃的,喜欢让她骑在他的肩上,带领着她去看这个世界……

无尽的疼爱……

简宁脸上的泪就像是雨柱一样滑落,时间画作一首漫长的歌曲,空寂,害怕,凄冷……

血液里有毒的火,流窜在全身,全部烧起来,就连指尖都疼。

胸膛里的火焰慢慢沸腾,终将自己吞没。

“简宁……”这种感觉简思懂。

简宁伸出手挡住简思的手:“让我自己待会儿。”

全身在支撑她的只有那颗残破的心,身体没有一丝的温度,冷意从衣物之间渗透进去,渗透进灵魂的深处。

她就像掉在蜘蛛网里,无论怎么挣扎只会被缠的更紧,一丝一丝将她裹住,裹得严严实实的,裹得密不透风,一直到断气。

简宁的睫毛很长,细细长长的,每根都是那样的卷翘,一闪一闪的,带着光翼带着流彩,只是有什么随着睫毛的煽动而飘走。

漆黑的眼球看不出焦距。盯着自已的脚尖,其实她听见了母亲隐忍的哭声,只是灵魂已经出窍,不是自己的了。

这个过程会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吗?

简宁说不,很快,快得她都抓不住……

碰!

简思和简母、简宁妈妈顺着声音看去,简宁妈妈脸上带着期待又带着害怕。

沈让看向简思极其小幅的动了一下脸,简思捂住嘴。

简宁抬起头,眉峰下的眼眸跳动着,飘过天崩地裂的绝望,动了一下腿,还是麻,就连上身都麻掉了。

简宁站起身,呼吸几不可见,­唇­红的诡异,­唇­瓣上裂开了一个口子。

“怎么会这样……”简宁的妈妈哭了一声,坐在地上就再也哭不出来了。

简思和母亲赶紧给她舒心,安抚着。

简宁的脸就像带了面具一样,步履平稳的走向手术室门口,心底里无法宣泄的强烈绝望不住的喷涌而出,将她整个人都毁灭。

“我可以……看看他吗?”一句话不能完整的表达出,眼泪从睫毛上一滴,落在地上。

简宁走进手术室,手术室内还没有收拾­干­净,里面的人知道走进来的女孩和沈让是什么关系,所以并没有人来阻挡住她的脚步,都在默默做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白­色­的单子还没有盖过头顶,身体上还有血,动刀的位置还没有缝上。

简宁停在门边,一步也走不动,就站在门边。

……

如果我老了你还会不会爱我

如果我死了,会不会难过

当你长大后会不会记得我

当光­阴­一天天的过

你看到我这苍老的轮廓

也许擦肩而过认不出我

当你变得比我强壮

会不会记得父亲是我

也许我会在你记忆中沉没

你还记不记得父亲是我。

可能有阳光照­射­了进来,晃得她的眼睛就要快瞎了,什么都看不见。

简宁靠在门板上,看着那些医生将伤口缝起来,她无力的坐在地上。

每呼吸一口气都是绝望。

习惯了父亲温暖的笑容,无法习惯他躺在那里,躺在冰冷的床上。

每一条细小的神经瞬间蔓延全身,撕扯着她的全身。

简宁很想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想毁灭世界,想毁灭这个世界……

她的手有些不听控制,就在脸上发抖,疯狂的发抖,她不知道该把它放到哪里去,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它停止发抖。

那漫长的缝合过程在她的欣赏留下一道一道红痕,用火烧过,用水在浇灭,在用刀捅,然后不知飘香何方……

那种感觉玩弄着她全身的感觉,玩弄每一条神经末梢,玩弄着她的每一处器官。

然后,恶意的将它们扭曲……

高挺而单薄的鼻翼下方,­唇­剧烈的抖动。

医生们叹口气,走出手术室,将空间留给她。

简宁的眼眸里出现一丝黑雾,她听见了门外母亲哀嚎的哭声,身体仿佛瞬间变成透明,只剩下一层骨。

从来没这样的疼过。

那样的沉入。

那样在水和火之中挣扎。

简宁终于哭了出来,眼泪就像小溪蔓延了全脸,扑在手术床上,她晃动着父亲的身体。

“你起来,你起来啊,你起来……”

简宁跪在地上抱着父亲的尸身大叫着。

简思听见喊声冲了进去,她脸上有泪,抱着简宁。

“你松手,你松手,放开……”简宁控制不住的冲着简思大喊。

简思太清楚这种疼了,先是全身的叫嚣,然后空白,直到将整个意识架空。

简思从后面紧紧抱住简宁。

简宁挣扎着,哭喊着,死也不松手。

“你怎么能死?我还没有孝敬你,我还没有给你买好吃的,我还没有……”

简宁哇一声吐了一小口血。

她爸爸出事之前几天胃口不好,她根本没有在意,他什么都没有吃到,什么都没有吃到,就空着肚子走了,就这么走了……

后悔如流水一般的刷过意识,蔓延到心脏,控制了她的身体,后悔,后悔……

我们宁宁真听话……

小女孩坐在父亲的肩头,父亲用手将她牢牢的扶住……

沈让走进来,因为他的关系才让简宁进来的,毕竟是手术室,沈让将简宁抱住。

“简宁听话……”

简宁双眼腥红的看着走进来穿着白­色­长袍的医生将她的父亲换到另一个床上,将白布盖在了她父亲的脸上。

不,不行……

简宁死也不­干­。

沈让用力将她固定住,简思在后面抱着她。

简宁挣扎着,疯了一般的挣扎,沈让用力,不让她动,简宁整个身子狠狠掉在地上,面门冲下,她握起拳头,简思扑在她的身上不让她动。

“爸……”简宁伸出手想去抓,可是却够不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了一声。

……

多想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可知道一个人会寂寞

可知道没有你不能活

我握紧拳头挥向镜子

我哭了

在日落天边的时候

能够说的故事有太多

只恨无能为力改变什么

“怎么会呢?”简思看向沈让。

沈让闭上眼晴:“已经转移了,肝脏、肺、骨、脑、脑膜,已经飞了……”

简宁的妈妈打了镇定剂情绪稳定了许多,只是依然流泪,一句话不说,简宁将自已关在房间里,她将父亲的照片放上网,一张一张点击着,明明那张脸还是那么的清晰,明明还是那么的有温度。

简宁抱着腿坐在椅子上,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将照片放大,看着……

外面很黑,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夜幕之下,依稀有月光,薄薄淡淡的。

屋子里电脑的光打在简宁的脸上,她就像是一具人偶,仿佛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简思在门前来来回回的走着,沈让冲她摇摇头,简思只觉得噎得难受,心里又担心沈亦诺,不知道她在侃侃的家里习惯不习惯。

沈让最终还是给许圆圆挂了一个电话。

圆圆赶来的时候脚下穿着拖鞋,穿着衬衫,满头的汗,大概也是才回到家。

“人呢?”圆圆问着沈让。

沈让指指屋内:“她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先别进去了……”

“不是你老婆你当然不担心……”圆圆激动地道。

沈让敛下眸子什么都没说,让简思去找房门钥匙。

门被打开,从门外照进的光打在简宁的洁白的脸上,粘在她的皮肤上。

许圆圆走近简宁,从后面抱住她,拥住她,胸膛微微的震动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惶恐升起。

“有烟吗?”简宁说。

圆圆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西装裤子口袋里的钥匙钱包掉了一地,门外沈让将一包烟交给圆圆,圆圆递给她,简宁接过。

简宁说话的时候只觉得­唇­痛死了,一股血腥味溢满了满口。

她抖着手点燃了香烟,夹在手间狠狠吸了一口,极细的微弱电脑的光和门外蹿进的光交织在一起,冷冷勾勒着她苍白的脸孔,她坐在椅子上,下巴埋在腿上,手垂着,香烟发出淡淡的星火,一点一点的暗红。

“简宁……”圆圆好不容易才说了这么一句话。

简宁抬起头看了圆圆一眼哦了一声。

“你来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手心里的汗一点一点的渗透进手掌的每道细纹之中。

然后,将脸看向电脑的位置,惨败的面容就定定的看着电脑,从许圆圆的方向只能看见她的脸贴在腿上,而头扭转着。

骨子里的疼一点一点复苏,沉淀在深处的什么东西一点一点苏醒……

简宁用手抹掉眼泪,她不哭。

这个世界所有的美好都是用沙子堆彻起来的,一个海浪就可以让所有覆灭。

­唇­上的血痕已经­干­了,眼睛好疼,睁不开。

“简宁去床上睡好不好?”圆圆用商量的语气说着。

简宁抬起眸子看了半天好像才看出来眼前的人是谁,眼睛有些模糊,简宁揉揉,顺从的让许圆圆把她抱上床,圆圆把她放在床上,想让她躺下,可是简宁不躺,就靠在床头,圆圆没办法,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圆圆……”简宁突然开口。

许圆圆差一点就哭了出来,别开脸,再次转过来的时候情绪已经平静了。

“屋子里好静,能不能给我放点音乐。”

房子里好空,四周好安静,怎么就连点响声都没有呢?

许圆圆随手点开了她的音乐盒,音乐飘荡在空中。

许圆圆抹了一把脸,先走出门。

外面简思还在安慰简宁的妈妈,圆圆走上看台,点了一根烟,狠狠吸进肺内,然后在狠狠吐出。

屋子里简宁已经哭到没眼泪了,心也麻木了,很困却睡不着,简宁的指节渐渐的发白,突然穿上鞋就往外走,圆圆听见响声将烟扔掉快速冲了出来。

“你去哪儿啊?”他拉住简宁的胳膊。

简宁推搡着圆圆的手:“我去医院,我爸还在那里呢,天气冷了,我去陪他。”

“简宁……”圆圆抹了一把脸:“别去了,明天再去吧。”

简宁冷笑,然后看向许圆圆,将他的手用自已的手抓住,然后放下。

“你当然这么说,不是你……”剩下的话简宁说不出口,吸吸鼻子。

许圆圆没辄也不能放她一个人去啊,叫沈让他们不用担心,跟着简宁就下了楼。

简宁到了医院就坐在停尸房的外面,无论别人怎么说就不走,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的,一走一进带进一股一股的风,简思穿的又少,许圆圆看着她,抱着她,至少这样她能温暖点。

没办法他也穿着衬衫就跟出来了。

×××

灵堂内简宁跪在地上,而她妈妈坐在一旁,都是一身的孝衣。

按照传统需要停尸三天,简宁已经整整跪了两天,谁说什么都没用,她什么都不吃,水也不喝,就跪在那里,累了就趴在地上,休息好了就接着跪着。

其实简宁心里怨恨自己,也许老家的房子不卖,爸爸不过来也许就不会死,也许她要是不那么忙,带他去了医院他也不会死,也许……

就是这千万种的也许象千千万万的蚂蚁一样钻进她的心。

整个身体都在发飘,头重脚轻的,膝盖早就已经没知觉了,她妈坐了没一会儿又晕了过去。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一点先兆都没有,这样的叫人措手不及。

简宁心里憋屈。

爸爸走的时候什么好吃的都没有吃到,什么漂亮衣服也没穿到,就连她最后一眼也没看见……

看着灵堂中悬挂的照片,简宁抹掉眼泪。

­唇­上的伤口是­干­涸了又裂,裂了在好,反复的重复着,­唇­内可能是破了,火烧火燎的疼。

三天之后

简宁端着水盆走进屋内,然后弄湿毛巾,擦拭着父亲的脸,父亲死的时候可能很痛苦,脸有些扭曲,眼泪顺着眼眶脱落。

“不能在你爸爸面前哭的……”简宁的妈妈接过毛巾。

简宁握住父亲的手,父亲的皮肤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弹­性­,很软,很凉。

一股灭顶的痛袭来,简宁别过脸,身子极具痛苦了抖了起来。

车子一点一点远离家中,偌大的火葬场,有很多的人,是,很多的人,活的,死的。

简宁眼睛看着象床一样的东西很快就滑了进去,父亲身上的被子瞬间被大火点燃,母亲无力的哭着,她的眼前除了火,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许圆圆从后面用手遮挡住她的眼睛。

圆圆看着天。

然后等候在旁边的一个位置,没一会儿一些骨头和一些细碎的粉末就送到了他们的面前,简宁用手将那些父亲身上掉下来的骨灰装进小小的盒子里。

那个盒子是那么的漂亮,可是又是那么的小,一定会觉得憋屈吧?

之后去了墓地埋葬了父亲,简宁搀扶着母亲返回城中。

母亲被简思和简思的妈妈搀扶上了楼。

一阵风吹过,挂起简宁很短的头发。

她和许圆圆两两相望。

“上楼休息去吧。”圆圆上前一步。

简宁后退了一步,圆圆的手伸在半空中。

“许圆圆,我们分手了……”简宁如此说。

圆圆只听见碰一声,心脏失去了规律的跳动声。

“你什么意思?”喉咙里的颤动都是压抑的。

简宁的表情很飘渺。

“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简宁说完话不管许圆圆有什么反映,连头也没有回就上了楼。

回到房间扯过被子,吃了两片安眠药,将被子盖过头顶。许圆圆点了一只烟,苦涩在­唇­角渗出,不知道什么时候烟已经完全的燃烧了,烧到了他的手指,他抖了一下,将烟头扔在地上。

依稀的微薄之光朦胧地笼罩着他脸颊的轮廓,骨骼中流淌而出的是被扒开的脓疮。

一股低温的湿意在眼中蔓延,浸湿了他的眼角。

简宁很快就恢复上班了,相较于她,母亲则恢复的很慢,毕竟是夫妻,过了半辈子,突然之间走了,难免一时不习惯。

有的时候简宁回家就发现母亲站在窗边看着什么,沉默了,吃饭的时候,总是习惯夹一筷子,可是旁边没人了,菜就落在饭桌上,然后两个人就都愣住,才想起来,家里就剩她们两人了。

然后她就会出神好久,对什么都不敢兴趣,晚上天黑了也不打灯,电视也不看,就那么坐着。

简宁咬咬自己的­唇­,快速闪进屋内,将门关上,背靠着大门,用手使劲儿扒开领子,心口好堵。

公司最近不是很忙,简宁尽量多抽时间陪件母亲,她已经失去父亲了,不能在失去母亲了。

有时候她和母亲两个人坐在看台上,对盘着腿,母亲就讲着她小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讲着讲着就会哭了,然后她也哭……

简宁怕母亲出事,将她送去了住在海边的阿姨家。

母亲所有的亲人都在那里。

简宁玩了命的工作,就连简思那也少去了,几乎是根本就不去了,沈亦诺打了几次电话,她一边办公一边和沈亦诺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月,她和许圆圆一次面也没见过。

简宁的公司上了轨道,老板为了奖励她,给了她七天的假期让她出去玩,简宁没有远走,而是去了一个寺庙,她的心里很不安静,那里每周末都有来自各地的白领来修炼,说是修炼,其实就是一种静心的放松,什么都不去想,静静的打坐。

因为来自社会巨大的压力,有很多的白领金领都喜欢来这里过周末。

寺庙里只住了一位师太,简宁她们在外堂,那个师太从来不出来,谁也没见过她张什么样,也没有人去好奇这个,毕竟来到这里是为了使叫嚣的心安静下来。

寺庙里有提供斋饭给大家,也没什么菜,就是普通的蔬菜,不过大家吃的都很香,其实这东西吧,也就是一种念想,和自已在家差不多,有的人就感觉说,在家我就安静不下来,可是在这里却能安静下来。

妈妈从海边回来情绪明显淡定了下来,简宁晚上下班就带着母亲一起去健身做瑜伽,有时候一起去游泳,然后在外面用过餐之后在回家,她更喜欢做的就是给妈妈买衣服,不停的买,只要进了商场她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一直买一直买,衣服鞋子,包包,化妆品,知道妈妈喜欢金子,她给妈妈买了两个金手镯,似乎在弥补。

她要将对父亲的愧疚全部弥补到母亲的身上,父亲没有吃过的她一定要母亲去吃,所有母亲喜欢的东西,她全部都送到母亲的眼前,凡是她母亲想要的,她就努力去给她买,这个月买不起就下个月买,下个月买不起,就下下个月,反正总有一天要全部都买给她妈妈。

别人看着消费的账单都是­肉­疼,她却兴奋,下个月开了工资继续。

周末下班和母亲去看了一场电影,从电影院 出来的时候,母女两个人哭的是稀里哗啦。

看电影的人多半都是带着父母来的,正巧赶上了父亲节,简宁很佩服那个导演薛小璐,那部片子其实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票房,现在的人不喜欢这些了,路过街口的时候给她妈妈买了一杯咖啡。

母亲接过:“我都快成不正经的老太太了,还喝咖啡。”

简宁皱皱鼻子。

“我妈才不老呢,都说你年轻,谁相信我是你女儿啊。”

母女两挎着胳膊走在街头。

“你和许圆圆……”她妈问的有些犹豫。

简宁淡然的笑笑。

“没什么,不合适罢了。”

她妈叹口气:“算了,那样的家庭也不适合你,你高兴妈就放心了。”

×××

相较于简宁的淡定,许圆圆则有些狼狈。

办公桌上狼藉一片,一团一团的废纸,一个一个的便当盒。

下面的人看了一眼许圆圆,然后快速捅了一下张秘书,小声的问着:“我实在受不住了,我三天没合眼了,老大就算是失恋也不能这么玩我们啊。”

张秘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眶下方已经黑紫一片了。

他们已经被老板非法扣留了三天,这三天之中,老板就像黄世仁一样,而他们就是活生生的杨喜儿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你想死啊你……”

“想个办法吧,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其他开始纷纷响应。

张秘书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女人嘛……”说话的人快速敛下眸子,努力的看着报表,淡定的就像是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许圆圆起身走了出去。

“我的妈呀,我都三天没换衣服了,在这样下去我明天就要见阎王了……”

“别说别说了,赶紧想办法啊……”

“那还不容易,女人嘛,无非就是喜欢浪漫,买一束花送过去不就完了……”

大家切一声。

“在那个市中心不是有一块电子屏幕吗,就经常播广告的那个,在那上面表白一定很有效果,而且我记得她的新公司应该在要经过那里的,下班回家的时候正好能看见啊……”

张秘书想这是个好办法,可是……

“得多钱啊?”

旁边马上有人有了­精­神:“这我特意打听过,以前我女朋友看电视非要我也去浪漫一把,可是我浪漫得起嘛我,10万。”

“10万一天?”

张秘书一听猛摇头。

这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弄砸了呢?

那人翻个白眼:“是48小时的,值,你想啊,无论你要去哪里都要经过市中心的,大家都看得见啊,再说那位置多显眼,就算是瞎子也会看见啊。”

大家为了能早回家都劝说着张秘书。

“做吧,肯定成的,那点钱,以前老板往那些女人的身上也没少花钱……”

“对对……”

“那写什么啊?”张秘书犯难。

“圆圆爱简宁……”

“土……”大家吐槽。

“爱你不变?”

“简宁,我永远爱你?……”

“你还是小心叫老板听见吧,不然你会死的很惨。”张秘书说着。

大家非常赞同的点点头。

×××

下了班简宁开车回家的时候经过市中心,整片夜幕降落下来,中心广场上的节目很多,嘈杂声很大,广场中央有跳国标舞的老年们,有在跑乐的孩童,顺着那条路看过去,就看见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散步,中央的位置好像围了很多人,她看向上面一眼。

许圆圆也是赶巧了,今天他经过那里,看着上面写得乱七八糟求爱的大广告,心里还想着呢,是哪个傻袍子­干­的这么2的事?

结果这个傻袍子就是他自己?

“谁让你做的?谁让你做的啊……”他一步一步逼近,张秘书一步一步后退。

张秘书抠抠耳朵,看吧,她就说不能做,这下踩地雷了。

许圆圆伸出手指在张秘书眼前抖啊抖的,可气死他了。

中间还接了一电话。

“我还合计这么2的事是谁­干­了,你喝敌敌畏了?不然脑子怎么烧了?”茅侃侃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调侃着。

“我……”

哗哗……

茅侃侃看着挂断的电话,耸耸肩。

许圆圆将电话拿到张秘书面前,恶狠狠的骂着。

“我现在都成头条被人耻笑的焦点了,你合着心里对我有不满是吧?不满你明着来啊,在背地里­阴­我?”

张秘书头摇得跟拨浪鼓有一拼。

“没有不满就这么算计我?谁告诉你,我爱她了,你那只眼睛看见了,哪知眼睛看见了。”他冲着张秘书的耳朵大吼。

她要是敢说她看见了,他就帮她看个彻底。

张秘书只觉得自已的耳朵都快要聋掉了。

“老板,你冷静冷静……”

“我要怎么冷静?”许圆圆就差没头顶烧起一把火了:“我问你呢,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爱她了?”

张秘书心里想着,两只眼睛。

你要不爱人家,­干­嘛天天跟吃了火药似的,天天都绷着,就等遇见火,然后就爆炸?

“没有,哪只也没看见……”

×××

梅子是知道简宁和许圆圆的事情的。

“简宁,你也太幸福了,哇塞,要是有一男人这么对我,我就是死了也值了……”梅子一脸梦幻向往的说着。

简宁忙着手头的工作,没时间搭理她。

梅子蹭站起身,啪,一下拍在简宁的桌子上。

简宁和许圆圆的二三事 05

许圆圆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伸伸腰,取过外套掏出钥匙,肚子有些饿,准备找个地方去吃口饭。

这些日子说实话,他过的很难。

原来时间真的是一个入骨的东西,虽然他一再的告诉自己说,他能忘了简宁,可是记忆中那些片段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想起,弄的他是没招没招的。

将车子停好,接到电话,朋友约他出去喝酒,回绝了,走进店内。

直到走进门,落座了,才发现,习惯真是一个不太好的东西。

简宁很喜欢这家,许圆圆揉着头。

“许先生今天就你一位?”侍者献上餐牌。

许圆圆随意点了两样,合上餐牌交还给侍者。

他坐在靠着玻璃的位置,一抬头就看见外面经过的情侣。

男生穿着黑­色­的两面羽绒服,下身穿着蓝­色­的牛仔裤,脚上蹬着dg短款雪地棉短靴,女的则是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男人楼着女人,天空飘着雪,落在地上成了水,从他面前经过,女孩看起来很开心,一直在笑,男孩从后面用自己的手给她捂住耳朵。

许圆圆揉着头,这样的一幕为什么太过于熟悉?

“喂,穿成这样,爷还用出去嘛?”他虎着脸。

简宁撅着嘴,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动着:“好哥哥,穿吧穿吧,这样才能看出来我们是情侣啊……”

是前年的圣诞吧……侍者将牛排端上来,看着眼前美味的食物他却一点都不饿了。

刷了卡,一个人走在街头。

天虽然黑了,但是不能阻挡人们出来的决心,到处都是人,这条街则几乎都是情侣。

雪飘到地上成了水,到处都是泥浆,很脏,会弄脏他的裤腿。圆圆站在茫茫大地之中,觉得自已的一颗心被封住不能动。

他走过的地方都是曾经和简宁一起走过的地方,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她的笑声。

曾经有人问过为什么是简宁啊?

许圆圆自己也说不清,其实简宁只是一般人,又不是特漂亮,身材也不是有多好,为什么喜欢她呢?

有的人在对的时间相遇了,有的人则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他是,简宁也是。

他和她从来就不是一条能相交的线,分手之后也过了一段轻松的日子,很舒服,可是舒《奇》服之后,心却空《书》了起来,不知道自《网》己想怎么样,控制不住的去想她,抑制不住的想。

过了好久,许圆圆的头发全湿了,他看向中心的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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