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静竹瞪大了眼睛,一时回不过神:“不可能…”巧得离谱,让她不敢相信,怎么会呢?她掉落的桃核手链怎么会在梁池这里,被他当做宝贝似的藏得这样好。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这样的桃核,钟爸爸用心地雕刻修饰过,并在末端刻着一个小小的Z,一个是钟宁兰的,一个是钟静竹的。钟宁兰手巧,还特地用红线编了精巧的链子。所以即使见到乔乔的那个,也有很多的念头,她却能清晰地辨认出并不一样,厉苏辽那个破损的失败品更不用说。
姐姐的那个,她亲眼看到爸爸放进了骨灰盒里,所以这一个,一定是她遗落的。她的桃核在梁池手里,是不是说明…忽然身体发凉,一切竟然能够串连在一起。
抬头望了一眼睡梦中的梁池,他似乎还在说梦话,只是这一次并不再是钟宁兰,而是钟静竹。他说:盼盼,是我不好,没有控制住自己。
钟静竹只觉得头昏眼花,耳朵嗡嗡地响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捏着那一颗桃核,快步离开了房间。
她并没有离开,积压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近在咫尺,她当然不可能离开。整个人抱成一团,窝在沙发里,脑子里是胡思乱想。
那段时间,钟宁兰放弃了舞蹈,践踏了她的梦想,钟静竹变得格外叛逆,成天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那天就是其中有一个人生日,她和爸爸争执两句摔门而去,却被那些人下了药,逃出包间之后,她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醒来,她躺在宾馆的大床上,不着寸缕,浑身疼得厉害,一地的衣物,有男有女,浴室里是淅沥沥的水声,她害怕地要命。
只胡乱地穿上衣服,镜子里的人可能哭过,妆容已是一塌糊涂,头发凌乱,身上多是暧昧不堪的痕迹,她随手抓起地上的男士外套,逃似的离开…
她提心吊胆了那么多年,战战兢兢地不敢和异性往来,总觉得肮脏。原来那个人,竟然是梁池…
梁池宿醉,头疼得很厉害,睁开眼就看见了地上散乱的箱子,相册和那一件染血的衣衫,脑子忽然清醒非常,几乎条件反射般跳下床。
“盼盼…”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踟蹰而犹豫。钟静竹闻言,忽然抬起头,因为彻夜不眠,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纵横交错。
“你都…看到了。”他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清朗,除了愧疚,竟还有些害怕在。“为什么会在你这儿?”钟静竹摊开手,上面躺着那枚桃核,被她捏得用力,竟然裂出了几道口子。
“盼盼,我…”梁池很少这样吞吞吐吐,甚至避开她的目光,他一贯是坦荡而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的,这样既不显得心虚又足够的礼貌。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钟静竹声音有些抖,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有点陌生。“是我。”梁池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干涩的眼眶瞬间有点湿润,晶亮亮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是不是怕我知道了,会告诉姐姐?”
“盼盼,对不起。”梁池有点慌乱,向钟静竹伸出手,却又缩回来,不敢去触碰似的,“我是害怕宁兰知道,她跳楼之后,我更加害怕。”
“所以明知道我那么煎熬,那么痛苦,却都不肯告诉我?”钟静竹咬着嘴唇,直咬得发白,浑身颤抖。难怪姐姐看见那件外套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姐姐一定知道那是梁池的,只有她傻乎乎地蒙在鼓里,兀自迷茫。
“对不起,是我的错。”梁池伸手想要抱她,被她躲开了,他有点失落,“宁兰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总是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和宁兰分头去找你,甚至没有找到你,那么宁兰也不会有事。所以根本不想提。”
“我的清白,我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在你心里,姐姐始终是最重要的。”钟静竹颔首,似乎认可了他的说法,霍得抬头,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你知不知道,那两个月例假始终没有来,我有多害怕?我以为自己怀孕了,不敢告诉别人,偷了爸爸的钱去医院检查,还好,医生告诉我是情绪起伏太大,才会闭经。”
“对不起,盼盼,对不起。”梁池到底无法忍受钟静竹的歇斯底里,那么苦楚,强硬地将她抱住,“我一直觉得是你的错,你不胡闹宁兰也不用去找你,就不会出事,其实,我才是最错的人。”
她用力地挣扎,却再也推不开他:“如果我能控制住自己,没有和你…宁兰一样不会出事,你那个时候神志不清,而我却是清醒的,我怎么能把责任全部推给你,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觉得...这是真的吗?(#‵′)靠,不剧透了...这么多桃核,有没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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