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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话?浪曲三千

伏诛的山之内权太的首级被送上关东,连同吉池照摄企图倒幕谋反的证据也一并送上。

据说由于接到密报,十八日晚,吉池及其部下三千人,包括开赴关东的各地叛军策划推翻幕府,试图暴动,但事未发而暴露,吉池被命令在家中刑死切腹,为了顾全幕府的颜面,所有参与策划此事并与吉池相关的人全部都被处死。

事发的第二年,尾张藩主德川纲成向将军递交申请要求隐居退位,得到准许后,由长子光正继承了家督,成为尾张藩的新主人。

有一个男人在这场腥风血雨之后不但活了下来,而且因此踏上了十分顺利的仕途。

就在秀家和清次殒命的八幡寺外,当时光正以十分悲痛的心情踏上战马,低头看到站在一边的又吉时,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忽然把他叫到跟前说:“又吉,你禀报消息有功,得以歼灭乱党,现在赐你泽井姓,任足轻番头一职,跟我来吧。”

又吉立刻跪下,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眼看着清次死于八幡寺内,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想起以前的事来更是泣不成声,忽然间说道:“殿下,有一件事想请求您,在那古野城下町和肥田城中有两位女子,一位叫阿惠一位叫阿静,以前曾受过照顾,也曾经答应了若能出头不会忘了她们,请殿下允许我把她们接来。”

光正那时的心情十分奇怪,他新丧胞弟,心中的悲痛难以形容,可是听到又吉这莫名其妙的请求却好像深有感触似的点了点头:“那就把她们接来吧,人世间最珍贵的莫过于情意,不管是对恋人还是亲友,能够有深厚的情意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没有再去看寺内的景象,而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至于另一个男人,森家的长子久马在得知八幡寺陷落,秀家自刃而死的时候,也没有逃跑,单骑从切末城赶回来领罪。

久马毫不隐瞒,包括把军中的情报透露给叛军,得知吉池照摄倒幕的意图秘而不报,利用这一点来置秀家于死地也都说了。

不止是家老和家臣们感到惊讶,就连久马的母亲绿子也是难以置信。

谁都觉得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像久马这样一心为秀家而活的人,竟然会犯下如此天大的罪行,但是不管这些人怎么质疑,久马把经过说得头头是道,根本就没有脱罪的意思。

光正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以一种任何人都无法看到表情的姿势低着头,只说了一句“嫉恨使人变成魔鬼”。

但是当光正又问到“你是真的一心想要秀家死吗?”这个问题时,那个一直跪在他面前表情冷漠的男人忽然就落下了眼泪。

光正不知道那究竟是否认的眼泪还是忏悔的眼泪,或者仅仅只是因为感到悲恸而流泪,但是在久马企图当场诘腹谢罪的时候,却被光正指使部下夺去短刀按倒在地上。

光正在那时,用一种思量般的眼神望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人生最悲处,莫过死别离,能够同赴黄泉路,应该是不胜喜的,现在不要去打扰他们,三十年内令你活着,如果想死,就等到那个时候,并且要远远离开这里。”

久马当然知道光正所指的他们是谁,他无法说出自己的悔恨,当时也没有办法思考,就那样被拖下去,之后由光正下令流放到南面的孤岛八丈。

************************************

次年七月,光正的正室希子夫人生下女儿皋姬。

阿药捧着新做的八丈绢和服走过回廊,她望了一眼庭院,那里红松群生,抽枝的胡枝子结成篱笆,筱竹边的门扉安安静静,院子深处是一间空荡荡的小屋长着萱草,常春藤密密麻麻,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金昆院的祈愿所外,北御门默默合着手掌,那里供奉着灵位,供桌间的红漆刀架上静静摆放着两把黑鞘的刀。

鲜红的绪绳缠在刀鞘上,缀穗垂直着,阳光照­射­下犹如一幅静止的画。

尾张藩正值最繁华昌盛的时候,那古野的城下町一年到头都热闹非凡。

城郊外的野寺,这一天接待了两位过路的客人。

这两位客人,其中一个是大约十七八岁的美少年。

他身穿着一件表里均为黑褐­色­纤细花纹绸料的衣服,腰上系着缎子饰带,在后面打结,肋下Сhā着一把中等长度的腰刀。

在他身后的男子长相英俊,背着桐木箱,箱子上有账本和算盘,看起来像是行商。

少年的打扮虽然不引人注目,但却有一种俊逸的风度。

被这位少年吸引的,是寺庙中的一位僧侣。

这位叫做“无念”的和尚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

“染丸少爷。”

他剃净须发的脸让那少年呆了一呆,但是很快就认出了对方。

“不木,是你啊。”

他微笑的眼神毫无­阴­霾,说话的声音也很平常:“你出家了么?”

“哈哈,是啊,因为没有地方去,全靠这里的住持收留,也就不用花心思去想谋生的事了。”

不木看着他道:“染丸少爷,您这是去哪里?那个男人是谁啊?”

染丸笑了笑,他看着外面坐着的男人道:“那是卖香料的传次郎,是个很好的人。”

不木“哦”了一声,心里明白那人和染丸的关系,于是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对了,那个……”不木犹豫了一会儿说:“虽然不想提那个时候的事,但是,那天在肥田城外­射­出手里剑的,是染丸少爷您吧,您为什么不过来呢?”

他一边说一边眼圈泛红:“双叶小姐她,到最后都还在叫着您的名字哪。”

“真的吗?”

染丸默默地说道:“请不要告诉我姐姐她最后说的话,不管她是对我说还是对别人。”

“为什么呢?”不木这个粗糙的男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理解的,即使他出家当了和尚,大概也无法读懂经文里的意思。

染丸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因为我不想听到姐姐对我说抱歉,不管我为她做了什么事,那都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

不木沉默了下去,就在这时,外面的传次郎轻声喊道:“阿染,我们该走了。”

“嗯,我这就来了。”

他对着不木微微一低头,穿上鞋子准备出去。

不木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请等一下,我还有东西要交给您。”

他飞快地跑回自己的房间,床边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用黑布包裹着,那是双叶的首级烧尽后留下的骨灰,但是不木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拿,只是转向了旁边,从盒子里拿起一个银铃。

再次回到染丸身边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鞋子在那里等着。

不木把铃铛交给他。

“就当是纪念吧,毕竟是您的姐姐。”

染丸在拿到铃铛的一瞬间笑了:“谢谢。”

他转身又脱掉一只脚上的鞋子,仔细地把捻绳系在脚踝上,不木看到他一边穿鞋一边好像伸手擦了一下眼睛,但是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仍然只有笑意。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染丸看着他,慢慢地说:“有一个叫做森泽平介的人,能不能请不木你替我点着常香盘为他诵经祈愿,求一下冥福呢。”

“好,好的。”不木不知道染丸说的是什么人,但只要是这对姐弟拜托他的事,无论什么也一定会做好。

“请放心吧。”

“谢谢,那么我就告辞了。”

染丸走出去的时候,一路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不木看着他的背影,隐约听到了对话。

“什么声音。”

“好听么?”

“嗯。”

“……”

在这个世上,有很多活过爱过的人。

初夏的碧蓝天空下,活着的人随时还会和更多人相遇。

町街上的铁铺每天散发着滚烫的热气,路人都走避不及。

六藏坊在摆着水桔梗的水桶边抱起邻家的孩子,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个穿着粉红­色­小袖的少女抬头望着他道:“阿玉姐还没有回来么?”

“啊,是啊,还没有呢。”

六藏坊看着远处的神社,那里在举行夏季祭典,喧闹的声音已经隐隐传了过来。

这一年的魂祭特别热闹,或许正是因为没有灾厄的缘故,每个人都感到无比愉快。

男人头戴草编竹笠,女人把头巾两端折向后面蒙在头上,大家聚在一起跳盂兰盆舞,齐声唱着“山颂”和“松明颂”,只要一走进人群,就能被衣袖上的薰香和花香所迷惑。

一位美丽的女子站在神社阶梯下的绿篱边。

她穿着一件染有淡蓝­色­突起圆圈花纹的白衣,外面罩着同样白­色­的蓝缀穗罩衫,被剪短了一截的秀发上Сhā着一把蘸水梳头的梳子,白缎袜衬着红捻绳草履显得分外漂亮。

句月站在这里微笑地望着攥住五文钱跑去买鲷鱼烧的女孩。

那是寺院里收养的孤儿。

虽然在八幡寺陷落之后,从那废墟中找到了秀家留下的绝笔信,但是句月却坚持不愿再回到京都的家中去。

剪掉束发,意味带发修行,出入寺庙得到了和胧光院相当的自由。

寺院中时常收留无家可归的孩子,他们或是流落街头,或是遭受虐待,但是只要有人伸出手去,立刻就会怀着感激的心情掉下泪来,那乖巧可怜的样子,没有人能不被感动。

女孩跑上阶梯的时候摔了一跤,句月一惊,刚想要追上去,却看见一个年轻的货郎把她抱了起来。

那人背着的藤箱上Сhā着五颜六­色­的风车,夏风一动,立刻就纷纷转动起来。

他一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膝盖,一边从箱子上取下一支红橙相间的风车递过去,还在她耳边细细说话。

句月就那样望着他,货郎直起腰来也看到了她。

那是个年轻俊美的男子,眼睛里充满了温暖的笑意,看到句月的时候仿佛呆了一呆。

他们目光相对,句月在那时,好像感到在心中最深处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了奇妙的声音。

她露出微笑,也微微躬身,向着对方行了谢礼。

周围跳舞唱歌的喧闹声一直传向远方,连游廓内的游女们也全都出来混在人群中玩乐。

若鹤透过红漆栏杆望着热闹的人群,眉间染着淡淡哀愁。

佑兵卫在身后道:“怎么啦?是想出去走走吗?”

“不,只是觉得这么热闹,过了之后就会显得更冷清,来来去去不过如此,人生真是悲凉,想着想着也不由得恨起爱染明王。”

“怎么会呢?”佑兵卫笑着道:“若鹤这里,不是一直都很热闹么。”

他从怀里取出一支银­色­的发簪送过去,若鹤一边道谢一边收了,她望着手里的饰物,忽然问:“佑兵卫大人,您知道什么是情意么?”

“……什么?”

若鹤微微一笑:“算了,我为您唱首曲子吧。”

她离开栏边回到房里,调好三弦琴。

漆着漂亮家徽的拨子在琴弦上轻拨两下,优美的嗓音便随着琴音而响。

“浮世一生,浪曲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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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山颂、松明颂:盂兰盆节的颂佛歌。

爱染明王:佛教中以大日如来为本、使众生相爱并使其解脱的佛,接受恋爱者的祈祷,染织业、妓院供奉为神。

—终—

by Dnax.2006.6.27

【后记】

你知道,比写正文快乐的是写后记,比写正文痛苦的也是写后记。

快乐是因为一个故事的完结意味着压力消弭,痛苦则是面对经过漫长的过程后终于呈现出最终面貌的作品,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的空虚。

对我来说,浪曲是一次尝试,继尖白之后完全相反的试验,也曾经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学习和搜集相关资料,但似乎仍然无法避免错误,记得小时候有看过一部叫做神偷卡门的动画片,其中一句话让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卡门说:“写作成功的秘诀就在于,只写你知道的事,一切不知道的,全部都删掉。”现在浪曲显然违反了这一条,犯了写作的大忌。

但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并不成熟又缺少天赋的作者来说,写作正是一种探索,在尖白中探索彼此相爱的理由,在浪曲中探索爱与恨的缘由,你在黑暗中行走时,伸出手所触摸到的往往和眼睛看到的并不一样,探索充满乐趣,是因为它改变固有认知,让一切变得妙不可言。

23万字的这个故事虽然绝不能说“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但是也经过了数十次的修改,而这数十次中至少有二十次集中在第五话,本来清次和秀家的初次都还有若鹤晕倒在一旁(笑),最后为了不连累她,就把那一段删去了,一见钟情和两情相悦都是很微妙的事,旁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试图要去撮合他们,实在不是高明的手段,如果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话,那就当作是我对爱情的一种执拗的愿望好了,而且本来也没有小豆那一话,纯粹是为了培养感情。

侏儒的话中曾经写到:写文章最不可缺少的东西是创作的热情,为使其创作热情高涨,最不可缺少的东西是某种程度的健康。可是对我又或者是我们来说,最不可缺少的就是每天坚持着给我们回帖的人,写文之路是寂寞的,而克服这种寂寞的甚至无需一个好字,有时候可能仅仅只是一个沙发和几个感叹号(你真是太没志气了……)是啊,但是我又能怎么办呢?能够支持你的读者永远不嫌多,而且弥足珍贵,即使是看到一个不尽如人意扼腕叹息的结局,也能像好朋友一样安慰我说,这样就好了,谢谢能够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朋友们,所有的回帖我都会和写浪曲时一点一滴搜集起来的资料放在一起,纳入珍藏。同时感谢转载各处回帖以及路过的各位,点击率也是我的动力(虽然自己刷屏看回帖增加了很多虚假的点击……)

至于文中的各人我就不多说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遇到谁爱上谁都是难以预料的,这个故事要改成HE也不难,只要光正早一点开火,一切就完全不同了,但是人生呢,总是比故事更残酷,下一次我一定写一个很快乐的故事。

文末继续引用侏儒的话,觉得有趣,是关于作家:

蜈蚣:你用脚走路给我看看!

蝴蝶:哼,你用翅膀飞给我看看!

批评家:你只能写职员的生活吗?

作家:难道有什么都能写的人吗?

(笑)最后想说的是,挖坑并不是最快乐的,而当你把一个故事写完,在屏幕上敲下最后一个字,然后打上日期,写上The END的时候,那是多么快乐!

人生在世,贵在坚持,贵在尝试。

特别篇--时之魂

从孤岛的南岸眺望大海,因为灰暗的海岸一直延伸着,因而看不见船路上的木桩。

海鸟在半空中盘旋,捞蚬子的海滩被渔民踩踏着当作了菜田。

卖鲜鱼的女人脱掉草屐,头顶浅浅的木桶,木桶中装满混杂着海藻的樱贝、青箭鱼、竹蛏和纺车鲷,她们边走边说笑,贴身的衣裙也都带着海腥味。

七月酷热的夏天,从难波津来的货船停靠在海岸边,几个商户家的伙计下船来,其中有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的女人。

这个女人下身穿着薄棉布衬裙,上身穿着蓝­色­没有花纹的衣服,系宽幅黑­色­饰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Сhā着一根京式簪子。

来到这个孤岛,原本是为了远在难波大阪的绸缎店进些上好的八丈绢布,可是打发伙计们去办事之后,女人却带着一个挑担的脚夫朝远离人烟的北边山背后去了。

山后的小屋破陋不堪,胡枝子的篱笆稀稀落落,看起来也是一幅凄惨的样子,像是常驻着去年的秋­色­。

女人来到歪斜着的门扉外,往里面张望了几眼,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挽着衣袖站在日光下,正仔细凝神地挑着手上的刺。

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男子一抬头看见门外站着的女人,那张虽然还很年轻但又显得沧桑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少见的微笑。

“阿茶小姐,你来了。”

名叫阿茶的女人莞尔一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奇特的风韵,既不像是闺阁中的正经女子,又没有风尘游女的风­骚­,却反而因此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刚好有船来这儿,所以跟着来看看你,这些日子也攒下不少了吧。”

“嗯,一大堆都快放不下了,多亏有阿茶小姐的照顾,不然也不知道该卖给什么人才好。”

男子替她把门打开,阿茶吩咐脚夫把担子上的草袋放在院子里,然后又帮着把编好了堆放在房间角落中的蔺席、斗笠、草鞋全都搬出来捆扎好。

“你先把这些送回去吧,我过一会儿就来。”

打发走了脚夫,阿茶来到小屋内的廊下,粗糙的木头地板上铺着陈旧的草席,小院中既没有流水也没有夏花,甚至连一点­阴­凉的树荫都没有,即使坐着不动也感到闷热难当。

阿茶脱掉木屐坐到廊下,她缩起小腿扳到身下,一只手撑着地板,就那样不拘小节地坐着。

在她稍作休息,擦去额上微薄的汗水时,忽然从里面的房内传出了一阵咳嗽声。

“大人的病还没有好吗?”

“怎么能好。”

男子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忧心:“本来只是一点小病,可是没有钱好好吃药,整天只是坐在那里编草席斗笠,无论怎么劝都不肯休息,最近咳得越来越厉害了。”

阿茶望着无云的天空,她­祼­露着的肩膀洁白细腻,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阿传先生,我啊,以前是批发铺的‘莲叶女’噢。”

被她叫做阿传的男子听到这句话立刻愣了一下。

阿茶毫不忌讳也不隐瞒地说:“所以呢,可算是个没什么节­操­的女人了,我第一次看到阿传先生在海岸边拉住那些前来购货的伙计求他们买斗笠的时候,心里就想,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怎么也不应该­干­这样的事,不知道他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想着想着,有时候也会暗怀思恋难以自抑。”

她把自己倾斜着的身体靠过去,令那个男子脸上一红。

“阿传先生,能告诉我你以前的事吗?”

“这个……”

“不能说?”

“也不是不能说。”

男子揉着自己的手背,他好像总有这个奇怪的习惯,每次都是左手搓着右手,把手背弄得红红的,手背上那道痊愈了很久的淡淡伤口也随着他的动作一直扭曲着,他的年纪虽然比阿茶大上一些,但是却好像不太懂得人情世故,女人稍微说上几句就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阿茶看着他的手背道:“这个伤口像是被刀砍伤的。”

听到这句话,男子不自觉地往屋中看了一眼,那断断续续的咳嗽也一直传到耳中。

他转过头来,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阿茶小姐,你知道肥田之战吗?”

阿茶愣了一下,但是很快点了点头:“嗯,是十年前的事了吧,从那个时候活过来的人,谁不知道呢,虽然当时我才只有十一岁,不过也已经懂事了。”

男子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手背,又说道:“那时候我十九岁,也参加了那场大仗。”

“哎?这么说,阿传先生是位义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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