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起了一点风,黑呼呼的多了几份神秘,多了几份鬼魅。山间的天气变化莫测,萧鹏飞也莫名其妙地变得急燥起来。几个少年的心情似乎都很沉重,据说这些人中,只有胡七和胡十四的父母亲知道他们的儿子被带到一个山上去修炼了,说是寻求什么长生不老的仙法去了,其他有的父母亲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儿子被拐到什么地方,还有两三个,像胡九的父母就是被杀了后带到滴血门的。
这些身世悲惨的孩子被带到这个山上,却想不出半点可以逃跑的方法,更不要说报仇雪恨了,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接受滴血门的安排。否则,只有死。
“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拜师仪式?”胡十四托着下巴说。
“谁知道呢?”胡九叹了口气说:“现在的日子真不好过了,我无法替父母亲报仇,却要认贼作师傅了!”
萧鹏飞却不作声,内心世界却颇为激烈。这滴血门确实是无恶不作,手段残忍,气势嚣张,难道这枯心就不怕这些滴血杀手反过来攻击他,来个窝里反!陡然,他想起了枯心的一句无意的话:“等他练好幻血魔功初级后给他服药。”想来定是这些药物有问题,这些善良的小伙伴将来都会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一定是药物的作用。怎么才能不吃滴血门提供的药物?可是这答案谁又知道呢?
正在思索中,胡七匆匆跑来说:“师傅让我们全部过去。”于是众少年又排好了队,挨着顺序走了出去。
来到北面中间的大客厅,那个丑老头闻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后门还站着两个蒙面的黑衣人,一双黑冷的眸子射出冷漠的寒光。向天也恭敬地站在一旁。客厅中间已经生起了一个炭炉,一只火剪被烧烤得通红通红。
这火剪难道是专门对付不肯入门的人的?萧鹏飞这样想着。
“你们都跪下!”向天说。众少年一字儿排开,萧鹏飞虽然内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可是他别无选择,也跪在了右边最末。
闻风终于开始说话了:“你们今天就要加入滴血门了。我们滴血门是江湖最大的一个门派,枯心门主是最了不起的英雄!一身武学修为无人能敌,加入滴血门是你们无上的光荣!希望你们好好跟着你们的师傅,好好学习幻血神功,将来回报我们的枯心门主。江湖中有人称我们的幻血神功是魔功,其实他们懂个屁!你们学好了,将来也可以和枯心门主一样,能够得道成仙的!”
闻风准备还来个长篇大论的,可想想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刚好对自己刚才的讲话还是蛮满意的,于是就对向天说:“开始吧!”
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条蛇,他拿起一把刀,手起刀落,蛇头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留下一个蛇身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向天端来一只碗,蛇血一点一滴地落到了碗里,只至那条蛇渐渐失去知觉。向天把碗放在闻风面前的案桌上,然后,拿起手中的刀,划破左手的无名指,滴下几滴血落到碗中。然后,把刀递给了胡七。
胡七咬咬牙,走上前去,一声不吭,也学着向天的样子划破自己的无名指,滴下几滴鲜血。其他的几人也是如此,只有胡十四一划破手指,不是把血滴在碗里,而是捂着他那手指不听地跳跃弯腰,满脸的痛苦,嘴里还“哎呀哎嘘”地个不停。可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一下子就晃到了他面前,拎着他的耳朵来到案桌旁,捏着他的那个手指狠狠地挤下一串鲜血,疼得胡十四不停地嚎叫。
轮到萧鹏飞了。他一声不响地走上前去,不过他没有拿刀,把手指往嘴边一放,狠心地咬了一下,滴下几点鲜血在碗里。
向天拿起火炉中的火剪,其实那根本就不是火剪,最前面烧烤得通红通红的是一个蛇形的东西,连在这根铁棍上,放进了那个小碗里,陡然碗中的鲜血膨胀了一下,又陡然一下子全部被它吸取了。这个小蛇似乎有点灵性,就像活蛇一般。其实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工具,不知道已经噬去了多少人的鲜血。
向天又把它送进了火炉,继续烧烤着。众少年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都眼睁睁地看着向天。不一会儿,向天说:“胡七,你先来。脱去你左臂膀上的衣服。”
胡七走上前去,甩下左膀上的衣服。向天拿起那根烧红的铁棍,那条小蛇变得通红又透明,一下子就贴上了胡七的左膀上,胡七大叫一声,一股青烟腾了起来。——一条小蛇清晰地印上了去。
向天又把那个铁器放进火堆当中,然后扭头看看胡七的膀臂上烙上的小蛇,露出了微笑,似乎完成了一件非常漂亮的艺术品。这些少年都不知道,这条小蛇是滴血杀手的标志,只要你出没江湖,各门各派都知道此人是滴血杀手,武林正派人人当诛之,哪怕你是真正的好人,也无法辩解的,等待众少年的只有去杀人,或者被人杀!
闻风和那两个蒙面人一动不动,看着向天一个一个地把小蛇烙上了这些少年的臂膀,很多人都是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胡十四也变得聪明多了,没有大喊大叫,他不想再被那个蒙面人抓住,来个霸王硬上弓。萧鹏飞却是脸色的颜色也没变化,只是心中暗想,老子今天付出的,总有一天叫你们十倍来偿还!
众少年终于领教了这拜师入门的重要仪式了。在当着闻风的面宣誓誓死效忠滴血门之后,闻风和两个蒙面人潇洒地离开了。向天也没有都说什么,挥挥手让他们回房间休息去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煞是好看。可谁知道这是月光还是白霜?不过想家倒是真的,萧鹏飞和其他人一样,躺在床上却是睡不着。他扭头一看,却看见胡九的脸颊上有几颗泪珠,在月光的映衬之下,自然晶莹剔透。
“你想你父母亲啦?”萧鹏飞轻声说。
胡九却没有回答,擦去了泪水。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才沉沉的睡去。夜里,萧鹏飞似乎感觉到有人来看他,给他的膀臂上涂了些什么,也许是向天吧,他想。
天色大亮,这些孩子睡得很沉,向天也没来催促他们早的起床。有两个人被尿胀醒,迷糊中跑出去洒了泡尿又回来睡下,也有些人是无意中碰了一下左臂膀。却是疼痛难忍,于是一边小心翼翼地上床,一边小心地呵护着烙上小蛇的地方。
萧鹏飞捋起自己的衣袖,察看着自己的左臂,那条小蛇似乎是活的一般,张嘴吐信,欲奔腾而出。他用右手轻轻地抚摸,不知道这条小蛇将要陪伴自己多长时间,也许是一生。一丝微微的疼痛刺激着萧鹏飞的神经,也许是一种屈辱让仇恨悄悄地在他心里暗暗地滋长,“啊!——”萧鹏飞狂喊了一声,惊呆了一旁的胡九。陡然,萧鹏飞感觉到了一股气流在身体内激荡,从丹田处焕发出来,这个感觉和当初吞下不悔的那颗珠子时一样,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该吃早饭了,众少年都到西屋去了,等了很长时间,向天才来。他吩咐胡七,今天的练习和昨天一样,不得偷懒。然后匆匆吃完,匆匆离开了。这下,几位少年才敢直起腰来,纷纷吐了一口气,放心吃起早饭了。萧鹏飞闷闷地吃着,抬头看时,大部分人已经吃过了,胡十四还在慢吞吞地吃着。
“你们昨天练的什么功?”萧鹏飞问。
“与石头打架,没什么意思,去了你就知道了!”胡十四依然埋头吃着早饭。
出门的时候,萧鹏飞看见胡九在外面等着他,不由得心中一阵感动。心想,胡九这个兄弟是交定了。走出了好几步,萧鹏飞总感觉到有个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然而他回头寻找的时候,却总也寻找不到。
胡七组织少年们一起出了院子,向北面的树林中走去。这是个奇特的山林,几乎听不见鸟叫,更看不到鸟飞。却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怪物游走在周围,令人产生一种没有缘由的恐惧感。
穿过树林,不久就到了一个稍微空荡一些的场地上。看来这里就是练武的地方。四周是一些挺立的圆石柱,上面还残联着一些血迹。中间是一个石洞,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正北面是一块高大无比的石块,不过这块石头很是不一般,颜色是红色的,犹如喝满了鲜血一般,多看几眼,令人头昏目眩。然而正是那块巨石的面前,站着五六个黑衣人,正一拳一掌地与那块巨大的血石对抗。
胡七让各人自由选择一根石柱,然后一掌一掌的击向石柱。胡七强调说,每人要出五百掌,不得偷懒。胡九向嘴角挂起微笑的萧鹏飞噘了噘嘴,示意看看上面。原来在广场东西两侧的山头上各有五六名黑衣人在监督着他们,看来定然有人吃过偷懒的亏。萧鹏飞想,否则胡十四不会这样慎重对待。
然而,等到萧鹏飞练习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远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石柱明显通有一点灵性,对出掌的人都有一种吸力,引导全身的血液直聚掌上,若不及时收掌,血液必定会爆掌而出,然而出掌容易收掌难!把掌收回头却要费很大的力气。很多人用劲都会面红耳赤,而在这里却恰恰相反,一个个面色苍白地抽掌,几十掌过后,每个少年的额头上都是汗珠直滚。
萧鹏飞也是气喘吁吁,不过他明显没有其他人费劲,每次出掌收掌都很容易,特别是收掌,都有一个神秘力量在体内与石柱的引力对抗,相比之下,石柱的引力才开始还强,后来则完全控制不了萧鹏飞了。
萧鹏飞也能明显感觉这种力量的存在,就是不明所以。也许是那颗珠子的原因。他一想到那珠子,立刻就有了感应,气流涌动,奔腾在身体之中,萧鹏飞感觉到浑身舒坦。
就在休息的时候,从空中飞下两个黄衣人,准确的说是三个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衣服破烂的人,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他的两只手分别被拽在黄衣人的手中。他们动作迅速,把那个人向血石拉去,然而那个人似乎对血石充满了无比的恐惧,死活不肯前去,终究反抗无力,被拉到了血石的前面,那块巨石似乎兴奋无比,隐约透露出凶杀之气,陡然,一股引力把那个衣服破烂的人吸了过去,一下子就撞上血石的腰身。很快,那个人就剩下一副空空的皮囊,直坠到血石的脚下。而那血石刹那间似乎膨胀了许多,吸饱了血的巨石更加眩目,令人不敢正视。
萧鹏飞不禁惊呼了一下,他想起了不悔和尚被血蟒噬血时的情景,和刚才一样,转眼间剩下的也就是失去水分的尸骨。
众少年的心理又受到一次摧残,心里惶惶然。也许是起到了“杀鸡吓猴”的作用,各人开始勤练武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两侧山峰上的黑衣人的监督之下,各人终于练完了五百掌,筋疲力尽的坐在广场的边上。而胡十四干脆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一般。
萧鹏飞却大不一样,虽然脸上也挂满了汗滴,却没有一点儿疲劳的感觉。他环顾四周,这血石似乎没有刚才眩目了,周围有几十根石柱,还似乎是有规则的摆布好了的,有个感觉告诉他这些石柱该是受那些血石控制的,或者说是那血石的傀儡。萧鹏飞想,只要小心,这些石柱还好对付,却不知道那血石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又有何等的威力,不知道该用何种方法来摧毁它。
午后,向天让他们各自休息,然后紧闭房门,不一会儿又喊胡七去了一下。胡七回来后说,下午休息一下然后去西山,并且以后每天都这样。至于去西山干什么,却不得而知。
去西山同样要经过那片树林,然后拐弯向西,这里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向天说,这里有两条小蛇,乃一黑一白,大约两尺长左右,动作迅速,最重要的是这两条小蛇会飞行,其踪影难以寻找。向天说,谁找到,就传其血印手。
于是众人就开始寻找起来,这西山却是大得很,而且崎岖险峻,萧鹏飞找了一根棍子,在山石草间捣来捣去,希望把向天说的两只小蛇给捣出来,而胡十四却是拿到一个什么长棒子,一边敲,嘴里一边“嘘嘘”着,其实没有几人是真心帮助向天找小蛇的,但至少找东西的活要比到血石那儿练功轻松多了。
眼看着太阳渐渐落下山去,但整个西山还没有找下来。向天很有耐心,说:“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找,明天找不到后天再找,后天找不到还有大后天,反正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
晚上,胡九躺在床上问:“师傅寻找这黑白两条小蛇干什么,这黑白两条小蛇又有什么用处呢?”萧鹏飞也有这样的一个疑问,可是没有答案。这时候胡七过来说,师傅交代寻黑白小蛇的任务和练武一样重要,以后每天上午到血石那儿去练掌,下午寻蛇。最后,胡七又说,这寻蛇的事情谁也不准跟外面的人说,谁走露了风声要谁的命。
两个人不再说话,静静地睡着了。夜深了,月儿也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向天屋里的灯还亮着。这时候,一个人影从西屋里闪了出来,立在一棵树旁,静静地倾听了一会儿,身影一晃,就到了东屋,请推开门,走进了萧鹏飞的房间。他拿起萧鹏飞的左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又看了看那条被烙上小蛇的地方,从身边掏出药水,轻轻地涂在上面。
恰在这时候,萧鹏飞醒了,见到自己的旁边坐着一个人,张嘴就要喊叫。那个人动作迅速,一把就捂住了萧鹏飞的嘴,微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示意萧鹏飞不要发出声响。萧鹏飞终于看清了,是西屋的那个仆人,曾经送给他两个包子的仆人。
老仆人示意萧鹏飞轻轻的跟他出去,后来又摆摆手,推开后面的窗户,抄起萧鹏飞,轻轻地飘出窗外。老仆人没有停下来,向东飞驰了好一段的路程,来到一棵大树下,终于停下了脚步。他把萧鹏飞轻轻放下然后说:“你害怕吗?”
萧鹏飞大为惊奇,这老仆人不是哑巴吗,怎么开口说话了,但他内心确实没有感到害怕,他记起夜里替他膀子上药的人来了,一定是面前的这个老仆人。萧鹏飞摇摇头:“不害怕,你是好人。”
老仆人笑了笑:“孩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萧鹏飞便把自己如何被不狂和尚带到这里的简单说了一边。老仆人听说不悔和尚已死,脸色沉了一下,一丝泪水含在眼眶中,强忍着没有流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问萧鹏飞:“你以前修行过吗?”他怕萧鹏飞不懂,又说:“你以前学过武吗?”
萧鹏飞摇摇头。老仆人似乎有点疑惑却没有说出口,他又伸出手来搭了一下萧鹏飞的脉门,又摇摇头,似乎得不出正确的缘由。其实,他感觉到了萧鹏飞的体内暗藏了一个神秘的力量,但从他的动作来看又的确没有习过武。其实,老仆人哪里知道,萧鹏飞无意中吞下了不悔扔给他的珠子,而这一点,他没有说出来。
“你真的要加入滴血门吗?”老仆人问。其实他知道这些来的孩子都是被逼的,但到后来都是身不由自,最终成为六亲不认的邪恶的滴血杀手。萧鹏飞的资质是非常出色的,难得一遇,所以不狂没有杀了他,想收为己用,没想到被枯心看破了,送到了炼血坛。这老仆人也看到了这一点,为了日后江湖中少一个魔头,冒险而显了身。
“我不愿意加入滴血门,请老爷爷救我出去!”萧鹏飞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老仆人扶起了萧鹏飞仰起头笑了几声,似乎极为高兴,他说:“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不知道老者要答应什么,但萧鹏飞想,只要能逃离滴血门,一百件事情也答应。可是这滴血门可能会让他们容易的逃出吗?
6、月儿
老仆人见萧鹏飞答应了,连连颔首,他不敢大声的笑出来,害怕惊动滴血门的人,但又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他对萧鹏飞说:“我要你答应的事就是你要拜我为师!你能答应吗?”
萧鹏飞却是聪明之人,一下子就跪下来:“师傅在上,徒弟萧鹏飞给您磕头了!”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仆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终究还是笑了几声,向南方拜了几下:“师傅,弟子长空今天又收了一个徒弟,相信你在天之灵见了也为我高兴的……”老仆人言语间有点呜咽,显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傅。
萧鹏飞知道这个老仆人叫“长空”,也是有师门的,却不知道是何原因藏于滴血门,而且还扮作了哑巴。长空对萧鹏飞说:“我的名字叫长空,师承将来你自会知道。我门有门规,现在不便细说,我总结为‘除暴安良匡复正义’这八个字,要求你做到!”
萧鹏飞连连称是。自此,拜师仪式算是完成。长空告诉萧鹏飞,他还有一个徒弟,在江湖上也有所成就,将来萧鹏飞会知道一切的。长空道:“我们出来不早了,回去吧。”
萧鹏飞疑惑地问:“师傅,我们不逃出去吗?”
长空笑道:“逃出去?虽然那些滴血杀手很厉害,但想离开还是能够做到的。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将来你要名正言顺的走出去,用你的智慧和武功!”
路上,长空又告诉萧鹏飞,刚才从脉象上看,与石柱练习掌力对他的内力增长大有好处,不用担心。过些天,在适当时候他会把内功心法传授于他,但要注意保密,特别对向天,不能露于声色。
天色大亮,萧鹏飞被胡九喊醒:“十五,快点起来啦,要赶不上了。”萧鹏飞赶紧起床,匆匆忙忙地和胡九往西房跑去。到了那里,向天已经到了,看见迟来的两人,横了他们一眼,又“哼”了一下,吓得两人站在门口不敢移动半步。不一会儿,向天吃结束了,背着手走了出去,两人才敢入位吃饭。
两个老仆人依然没有一丝声响,自顾儿忙些事情。萧鹏飞特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师傅,然而却没有什么机会,很快,胡七催促他们到那里去练功。
走出院子的时候,向天正站在院门口等待。众弟子站成一排,不感吱声,都在等待些什么。向天终于发话了:
“你们听着,我们滴血门的幻血神功分为大中小三个层次,每个层次要经过三个阶段,你们现在练习的是幻血神功的初级阶段的第一关,经历石柱的考验。知道了吗?”
“知道了!”众弟子异口同声。
向天很满意,点点头:“今天可能闻坛主要看你们练功,要卖力些,懂吗?”
“懂了!”众弟子同样异口同声。
向天大手一挥:“出发!”于是众人紧随在向天的身后向练武场地走去。穿越那片树林时,向天又叮嘱说:“寻找黑白小蛇的事情谁也不许说,也不能对坛主说!”
这黑白小蛇究竟对向天有何用处?向天想得到那两条小蛇,但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连同门中的人也不想让知道,定然有些什么阴谋。萧鹏飞的脑袋瓜陡然灵光闪现,向天不想让人知道,那么有一天,这些徒弟找到了黑白小蛇,向天会手下留情吗?不,一定不会,向天同样会杀人灭口的!
正在思索间,到了练武场,众少年开始寻找一个石柱准备练习掌法。萧鹏飞留意了东西两侧的山岭上,果然如向天所说,闻风正站在上面,旁边还站着他那宝贝孙女月儿,今天穿了一套素白的衣裙,有一股飘飘欲仙的感觉。
胡十四似乎看得呆了,太美丽了!而向天一声咳嗽,惊醒了呆看着月儿的胡十四。十四脸色红了一下,站到石柱前正儿八经地开始练起功来。而月儿也显然注意到了胡十四的失态,在上面“咯咯”地笑着,笑声一直传到萧鹏飞的耳朵中。
萧鹏飞的出掌与收掌虽然还受到石柱引力的影响,但远远没有昨天那么厉害了,血液依然会向手掌涌去,但用意念可以控制血液的流速,这是萧鹏飞所没有估计到的。甚至收掌时,萧鹏飞放慢了速度,先用意念让血液回流,当困难非常大,没有成功。但如果是其他小伙伴也像萧鹏飞这样,恐怕早已经剩下一幅空空的皮囊了。
这种练功的方法给了萧鹏飞莫大的好处,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很多习武的小伙伴是考虑如何脱离石柱的引力,能够躲开最好,而萧鹏飞不同,也许他骨子里就有对抗的精神,他甚至再想如何摧毁这些害人的石柱和血石了。
休息的时候,众少年围坐在一起,眼睛却一致的向月儿看去。的确,晴空万里,蔚蓝一片,在不算高的山头,一身素白的衣裙,一袭飘逸的黑发,犹如一点儿飘之欲出的白云,其实,这月儿何尝不是一个含苞欲放的花儿,亭亭玉立,与旁边的几个黑衣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边是冷酷无情,一边是天真烂漫;一边是凶神恶煞,一边是温柔可爱。也许,月儿就是那枝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就是那朵濯清涟而不妖的芙蓉。
7、佛心魔法
萧鹏飞终于知道月儿带他来红竹林的目的了,她是想帮助自己离开这个臭名昭著的滴血门。万一将来成为了滴血杀手,和吃人的妖魔鬼怪又有何区别?不过,自从拜了师傅长空之后,萧鹏飞的心里平坦多了,无形中多了一份从容。只是月儿又何从知道这些?
中年道姑说:“在送到幻血坛时,想办法把给他们服的药物换掉,或者到枯心那里偷到解药!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但这绝对不是你我所能做到的。”
忧愁走上了月儿的脸庞,而另一种喜悦却走上了萧鹏飞的心头。来到滴血门后,到处充满了打逗甚至是杀戮,却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把自己放在心里,为他欢喜为他忧,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中年道姑打破了两个年轻人的思绪:“月儿,让我来检查一下你最近个把月的功夫进展怎样?”
月儿暂且抛却了烦恼,高兴地说:“我觉得就要突破第二层境界了!”
“拔出你的剑来,我试试看!”看来这道姑非要摸摸徒弟的底了。
萧鹏飞只见月儿拿出灵月剑,严阵以待,而道姑却是笑容可掬的等待。在茅草屋前,一片火红的竹林包围着他们,微风吹来,竹枝微颤,叶儿跳跃,而人却是静止的,萧鹏飞犹如看见的是一副美丽的图画。陡然,月儿出剑了,闪电般的速度只刺了过去,道姑轻喝了一声“好”,右掌仰起,一阵风起,牵引着灵月剑向旁侧袭去。
月儿亦是聪明之人,一击失败,来个顺水推舟,剑儿一横,手腕抖动,挑向了道姑的下盘。道姑也不敢大意,一个箭步,只跃到半空。两人你追我赶,相斗得不亦乐乎,很显然,月儿没敢用全力,而道姑显然游刃有余。只是惊呆了一旁的萧鹏飞,心中只是一味地惊叹月儿神奇的武功,也想着:要是自己那天也能达到月儿的境界就好了。
一时间,灵月剑寒光四处漫舞,月儿长袖飘飘,跳跃腾挪,道姑躲闪飞越,一片片红色竹叶在空中飘飘荡荡,随两人身形变化在空中跳起了芭蕾。道姑一时性起:“月儿,放开手脚来吧,不要畏首畏尾的。”
月儿一阵铃儿般的笑,一边说:“师傅,你小心了!”说着,一个后撤,双臂一张,轻盈得像一只燕子,落在一棵红竹的顶上,灵月剑刹那间失去了踪影,而月儿口中念念有词,灵月剑陡然闪现在月儿的前方,似乎是在等待命令一样。
道姑自是不敢大意,长袍挥舞,在地上卷起无数片红色的竹叶,一会儿,红叶越聚越多,渐渐形成了一个不停旋转着的红球。灵月剑似乎寻找到了目标,向红球直窜而去,红球没有丝毫的怯意,迎头而上。灵月剑一刺进红球中,却是寸步难行了,而红球依然不停的转动,一阵嘘嘘之声,显然红色竹叶在旋转中被灵月剑削成了碎片。月儿不肯束手就擒,双手飞舞,灵月剑颇通主人心意,头陡然一昂,红球瞬间就被瓦解,无数的红色碎叶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而灵月剑却没有给道姑半点喘息的机会,迅捷无比地直冲了过去。
中年道姑一声:“好!”却不知道灵月剑飞到她身边,被她反手一抄,灵月剑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她的手中,无论怎么挣扎,却是再也逃不脱。月儿一下子就从那颗红竹上跳了下来:“师傅,月儿输了!”
道姑把灵月剑放在手中不停的摩挲,又看着月儿,然后怔怔的出神。
“师傅,你怎么啦?”月儿轻声地问!
“月儿,你太像为师的一个故人了,也就是这支剑的原来主人!”道姑似乎还沉浸在当年的情景之中。
“月儿像师傅的一个故人,她是谁?这枝剑又怎么到了我的手中?”月儿一脸的茫然。
中年道姑看看月儿,又看看手中的灵月剑说:“孩子,这也许是一个没有解开的谜,不过,将来总有清楚的一天。你不要多想,好好练功。”随即又一笑:“这些天你的进展的确不小,为师也是很高兴。超出我当年的境界了。”
这武学修行一道,确实要靠个人的天份和后天的努力。古语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本身!”这是一点不为过的。月儿聪明伶俐,刚好生在滴血门对她的触动很大,她知道,江湖是不讲道理的江湖,凭的是实力!
道姑让月儿和萧鹏飞进屋喝茶。小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却很干净,里屋看来是道姑休息的地方。明间正中有一个不长的柜子,上面摆放了一个香炉,可是看上去很长时间没有上香了。左边是一个小方桌,几条凳子。月儿请萧鹏飞坐下来,然后帮她师傅端上了三杯茶。然后师徒俩就谈些萧鹏飞Сhā不上话的话题。月儿说给她师傅听的就是第一次和萧鹏飞碰面的事情,讲如何撞了萧鹏飞一个跟头,萧鹏飞又如何的倔强,月儿说的是大义凛然,说得萧鹏飞脸儿一阵红似一阵。
道姑吩咐萧鹏飞说:“在这个地方,不要太倔强。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想将来有机会逃出去,先要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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