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心里纳罕,竟然问了出来。
圆脸小平头的那个想了想,“我们每人先跟他喝了三杯,后来又轮番上去敬,后来他从套间里醒来后,大概又喝了10几瓶……他一路就吵着来这里,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
顾盼回忆了一下,那个包厢里大概二十几个人,每人三杯,还不算敬酒,再加后来的10瓶……
好吧,可以确认他确实是喝多了,不是在装X。
不过,那又与她什么相干?
“方Sir我们放在这里,嫂子好好照顾他……”
顾盼“喂”了几声,还没来得及否认,就听见电梯“嘀嘀”的声响,两个小子一下就窜得没了人影。
方晋宝被他们丢下后,只能揪着防盗门上面的图案空隙,半掉不掉地挂在那里。
凌晨四点。
两个人隔着冰冷的防盗门,一个手握西瓜刀黑脸如冰,一个拼命扯着门谄笑如花。
照着她从前的脾气,这会子早就把门带死,不相干的人管他死活呢。更狠一点,说不定一盆冷水隔着门就泼过去了,在她门前还嫌脏了她的地方。
可现在,顾盼却只冷冷站着。
有次闲聊里,顾妈不小心说走嘴,小宝曾经问过她有没有过敏史吃什么感冒药管用;然后方家小妹邀顾盼参加她下月的成|人礼,说起了她哥帮朋友送东西时出了车祸;后来,她又装作不经意地问了下晴朗,才知道那天来给他送药的到底是谁……晴朗那时候,还感叹人都是会变的,她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可转眼间的功夫,今晚又出了那种状况,连她都感觉到了闺蜜的矛盾……
说一千到一万,全怪此时吊在她门上的这个人,太难琢磨。
“宝贝儿,亲爱的,我的、公主,公主陛下……”吊门兄打了个嗝,吐出一股浑浊酒气,顾盼嫌恶地闭住气,看他舔了舔舌头,继续吭哧,“有、有件很重要的事情,今、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
天下的酒鬼讲出话来,几乎都是一个调调的。面前这个,成功地发扬出十二分。
“你、你好好听着……”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是个混蛋,天下第、第一的大混蛋,你千万小心,别被……我迷住了……”
顾盼几乎要嗤笑出来。
可他还没讲完,“但是……”
“但是……”
方晋宝望着她,眼里一片迷茫,终于没“但是”出个所以然来,强大的酒精耗光了力气,软软地滑了下去。
顾盼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到指甲挠着铁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那暗夜里怂人的响动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变成了微微的鼾声。
在越来越响亮的打呼声中,顾盼想了又想,矛盾纠结……
把西瓜刀搁在鞋柜上,扭开反锁钮的那刹,她心道,自己一定是疯了。
死拖硬拽都拉扯不动,无奈上去踹了几脚……方晋宝朦胧睁开眼,瞧见周围陌生环境,一脸不适应,“我在哪?”
顾盼冷笑着扯他胳膊,如果还是不动弹只能撂他在这里当门神了。
万幸他迷糊着,居然肯配合挪动。顾盼实在没力气把一头熊搬到次卧锁住,只草草丢到客厅的沙发上了事,额上都累出汗来。
梳妆台上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闪着寒光。
刺耳的打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还时不时地翻新花样。
据说,醉酒的男人容易化身为禽兽。更何况,门外躺着的那只,斑斑劣迹罄竹难书,实在禽兽也不如。
刚刚要迷糊着,她就感觉到大脚踩在地板上带起的震动,然后是洗手间里反复呕吐的声响。
折腾了老半天,渐渐没了声息。
可竟然……如此三回,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盼心里刺挠,横竖无法排解,推门出去四下一看,原本整洁清新的卫生间,一片狼藉,臭气熏天。
那种滋味,搅在心口,犹如万箭穿过!
她恶狠狠地抄起马桶刷,杀气腾腾地冲到沙发前,还没等她动作,小呼噜打得震天响的某个混球,忽地张开眼,一把攫住她的手,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这一定是梦……”他喃喃着,四顾茫然,一脸嫌恶,“我怎么会在垃圾场?好可怕……”
——(#‵′)靠!
含混不清地嘟囔一声后,方晋宝一个后仰,再度栽进柔软沙发里。
眼里含着两汪热泪,顾盼仰面躺着,默默地数绵羊,用尽全身力气,只为了控制将某人大卸八块的强烈冲动……
那天早晨,来的似乎特别特别慢。
度、秒、如、年。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家里有事,赶回去处理
让亲们久等,很抱歉
更满此章,记得撒花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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