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云裳说:“我表哥很信任你,经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好。”
我戏虐地望着她问:“那你呢?你对我什么感觉?”
赖云裳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没说话,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回望着她,一股暧昧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第七章
电话忽然响起,又将我们拉回到现实中,我一边心里骂着一边接听。刚按下开关,房震焦急的声音撞入我耳朵。
“天总,不好了,咱们把自来水管线给挖坏了,现在我们的基坑已经被淹了。”
刚好赖云裳的店离房震的工地并不远,没用半个小时我就赶到了。开发商的人,我们的人都到了,但是水务集团的人却一直没到。我问怎么回事,开发商的工程负责人说,本来,施工以前,他们是拿到了施工现场的地下管网图纸的。这里提到的地下管线图纸,应该是囊括了已建、新建、改建和扩建的各类地下管线,包括城市供水、排水、燃气、电力、供热、电信、工业管地下管线。可是深圳以前建设的管线,有的是村里建的,有的是镇里建的,有的是区里建的,有的还是些场自己建的。后来虽然统一管理,但是总还有管理不到位的地方。譬如我们现在挖开的这条管线,不仅我们的图纸上没有,而且水务、市政、城管各个部门都没有。找谁来修谁也不管,都说不是自己的责任。
眼看着我工地的机械设备被淹在一片汪洋里面,我们心急如焚。开发商四处找人,我们也在四处找人。结果忙活了一夜,才由水务的人把离这里一公里的一个阀门给关上。
以后几天,我们一直用四台大功率水泵抽水。这次事故,我们粗略地算了一下,直接经济损失三十多万。但临到找负责单位就难了,找哪里,哪里都推脱。最后没办法,我只好直接找了主管区长,这事最后才由市政赔了我们二十多万块钱。开发商也没有追究我们停工将近二十天的责任,此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发现门正祥管理现场还是有一定经验的。他提醒我,现在基坑里都是水,一时半会儿抽不干,我们应该在沿基坑边缘放置一些沙袋,以防止边坡垮塌,最主要的是防止不均匀沉降以引起周围居民楼开裂。然后,还要将此情况写成文字资料报送质检、安监部门,叫他们采取措施,最主要的,一旦将来打官司这都是对我们有利的证据。通过这件事,我意识到自己用他来做业务部经理可能是用人不当,他应该做一个项目经理而不是跑业务的人。
回到公司,我和李自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门正祥调离目前的岗位,到工程部暂时担任副经理,一旦有机会给个工程叫他独立管理。
第八章
说来也巧,没两个月,靳守坚给了我们一个小活儿,是一个厂房,不大,只有一万多米。我就派门正祥去负责了。他去了以后,很敬业,进度也快,基本上没用杨在田和工程部的人多操心。彭敏仪去送过几次材料,回来对我说,门正祥的工地管理很好,物料退房整齐,设备使用很规范。莫小平也去了几次,回来也赞不绝口。
我很好奇,有一天,正好我去机场送一个客人回来,就顺便到门正祥的工地看看。
我到的时候,工地正好赶上工人正准备吃饭。我到门正祥办公室没看到他人,就坐在那里看他们的施工日志。他写得很规范,也很细。门正祥和两个现场工程师进来。见到我很吃惊:“天总,你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看看工地。”
门正祥急忙叫一个工程师:“你去伙房加两个菜,我要和老板喝两杯。”
其实,工地的伙食也不错,他加的菜也无非是个猪耳朵,外加一碟炸鱼。我说:“咱们可是有规定,工地上是不能喝酒的哦?”
门正祥笑了:“你今天来了,咱们破个例。”
我们边吃边聊,我听了他关于进度,以及质量的一些汇报,感到还可以,就连和他干了两杯金威。门正祥忽然问我:“天总,你说,一个合格的项目经理应该是怎样的?”
我想了想说:“作为一名项目经理,能够处理协调好内部外部的各种关系能算是称职与否的首要条件吧?”
门正祥问:“你能不能说得细一点?”
我接着说:“我是外行,说错了你可不要笑我。一个项目经理首先要面对甲方,那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但是一旦合同签定,作为项目经理,对跟甲方的交往要作到有理有节,不亢不卑。要经常去甲方负责人沟通联络感情,在交换对工程的看法的同时,尽可能把自己单位的管理等好的一面展示给对方,记住决不能说自己单位的坏话,哪怕你刚刚让你的老总臭骂一顿。向对方展示你带领下你的部下有能力更有信心把工程干好,要顺便说一句我们的成绩取得跟你们对工程的总体安排、外部良好的环境分不开的。”
门正祥深有感触,“是啊,我也觉得跟甲方打交道是个学问。小事不要由自己去提,安排办事人员跟甲方的人去争,给自己的办事人员一定的备用金,视岗位情况给他定一个框框,要强调结果。隔一段时间,要安排业主的有关部室一起吃吃饭,交流一下。”
我笑了:“老门,都说你是文人,可是我感觉不错嘛。说说,你怎么跟监理打交道?”
门正祥不好意思地喝了口酒,夹了口酸豆角说:“我觉得吧,对监理,首先要按规章办事,如果工程上总是出问题,即使是请他喝酒相信聪明的监理也会拒绝的。作为一个项目经理首先把工作做好,教育自己的工人和技术人员不能抱着不干好活儿想法用喝酒、送礼来摆平监理的念头去干事,当然,要是百分百拿规范去卡,谁也做不到,小问题可以在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的前提下由施工方的人去争,但一是不能吵,不搞人身攻击,就事说事;二是千万不要觉得搞监理的只会扣规范、翻本本,不懂施工,哪怕监理是刚毕业的学生。要知道监理管你是在工作,即使监理某个事真说错了也不要当面说破,换个时间,私下再给他解释也不晚,维护他的面子就是维护了你们之间的融洽感情。”
望着这个在业务部经理岗位上勉为其难的老门,我忽然有个想法,我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人家明明是做实际工作的,可是,这么长时间我居然没有发现,使自己太主观,还是公司机制出了问题?
其实,我觉得做一个项目经理一定是要有实践经验那种才行,所以,我公司的项目经理一般都有超过十年以上的施工经验。我公司现在一招聘就有好多拿着一级建造师证书的年轻人来,可是,这种人我一般都叫他们先从现场技术员做起。只会考试没有多少实际实践经验、没有一定生活经历的年轻人能够搞好工程吗?
那次有个学工民建的大学生应聘,他信心很大同时又很实际,跟我说了许多远大理想和抱负也委婉讲了对薪酬的不满,我告诉他们,如果想吃这一碗饭,就要静下心来,多看、多问、多长个心眼,可以把这一段经历当作跳板,但不能把工作不当回事。允许你不懂,但不允许你不懂时不问,自做主张。他还真留下来了,我把他扔到杨在田的工地上去,交待杨在田,对这种没有经验的大学生,一定要严格。要让他从放线、提材料计划、写技术交底、进场原材料取样送检、现场质量检查等基础工作做起。
当然,很多应聘的大学生我都没要,我觉得现在的所谓大学生质量都太差,尤其是那些所谓的八十后,脑子都不大正常。有一个看资料还行,谈话也不错,我就把他给放到一个工地上去了。可是没几天就出问题了。原因是,给标高时,他根本没有注意扶尺的人的角度,老技术人员都知道要注意塔尺前后俯仰对观测结果影响很大,再一个就是塔尺下对点时非专业人也是不好掌握的,结果,差了五个多毫米,幸亏被另一个老技术人员发现了,才没有出问题。项目经理批评他他还不服气,说是我们设备太差。作为工地技术员,水准仪、经纬仪、墨斗、线坠的使用操作是一定要熟练的。设备差?GPS好,可是在工地能用上吗?还有,项目经理叫他写技术交底,他不知道在哪里抄了一大堆规范,根本不能指导施工。最主要的是,到点就下班上网,经常有急事找不到人。实习期一结束,我马上叫人事部通知他走路了。
我重视技术人员的培养,因为我自己不懂技术,所以在工作中很吃亏。一个公司,人才的贮备是必须的,没有人才,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展。可是,怎么贮备人才?现在基本上都是老人,年轻人要么是看不起这种工作,要么是拿不起来。
我和门正祥商量,希望他能在公司业务部、工程部、运营部多搞点培训,他说可以。
第九章
“天总,你在哪里?”我对电话设置了个性铃声,一听电话,我就知道是是莫小平。我接起来,问她什么事,她说税务局来查税来了。
我问:“来人你认识吗?”
她说:“认识是认识,不过咱们现在还真是麻烦,你还是回来吧。他们现在查的还不是那些工程款的事情,他们说我们现在未能对实际收入进行完税,要罚款。”
我说:“知道了,你先把他们稳住,我马上就到。”税务局以我们未能及时对实际收入进行完税是对的,可是,这又涉及到建筑行业的一个行规。那就是工程款的结算问题。
做过工程的朋友都知道,一般情况下,我们建筑公司去甲方那里要工程进度款时,甲方都要拿出借据让我们签。为什么要这样呢?由于建筑行业竞争相当激烈,一直是活少争着做的公司多,基本上都是建筑公司求着甲方,能把活儿揽下来就不错了,哪里敢和甲方争什么呢?以前没要求公开招投标时,为了能揽到活儿,大家没少花钱送礼。现如今实行公开招投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过关斩将好不容易中了标,到施工中要钱时还是要作难。我们要钱时都得打借条,借条的上方一般是两个字“借据”,下有“今借到人民币、用途说明、借款人签章”等字样,这种情况叫以借代收。
为什么会这样呢?按照财务制度,公司之间的金钱往来应该有正式发票和完税凭证,都应该交纳法定税款,但以借代收的形式在不少行业成了惯例,在实际操作中,分批支付的款项许多都集中到工程结算时一并支付。这样,平时甲方支付的工程款我们就得以暂借工程款来收取,到最后我们给他们发票一次性冲抵。
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化解甲方的风险,有时候出现建筑公司中途撂挑子的情况,如果在没有经过工程质量验收的情况下出现这种情况,甲方当然可以拿着借条要求施工方还钱;再就是甲方这样做是想对建筑公司是一个制约,因为这些钱是借来的,建筑公司在干活的时候肯定会慎重,不敢偷工减料。
一般情况下,双方对这钱时借还是收都很明白,一般不会出现甲方那这些借条向建筑公司要钱的事,不过,有时候,建筑公司回扣没到位,或者质量出现重大问题,再不就是跟甲方关系很紧张,也有甲方拿这些条子向建筑公司要钱的事情。但是,因为现在双方在招标的真合同后都有些私下合同,所以,一般都是相安无事的。
我在车上给税务局那个叫何建雄的朋友打了电话,他说,可以叫检查的人先回去,然后按最低罚款额度象征性罚点了事。
我到了公司,税务局的人还没有走,见我回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看我问:“你就是天总?”
我赔着笑脸,连声说是。莫小平介绍说:“这是稽查分局的朱局长。”
我知道朋友何建雄已经打了电话给她,就问:"朱局长,中午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她说不必了,然后带着几本帐走了。
她走后,我问莫小平:“她们都说什么了?”
莫小平说:“看来我们是被举报了,她们这次来,直接就查几个有问题的项目的帐。没问题的看都没看。”
我咬着牙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你觉得像是什么人举报的?”
莫小平说:“应该不是内部人,因为咱们的大额现金都是我在经手,只有小额现金才给出纳处理。而且,咱们的出纳是个小女孩,刚来这里不久应该没问题的。”
“你意思是说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干的?”
第十章
莫小平说:“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能排除我们下面项目部的人搞的手脚。”
我沉思了一阵,说:“小平,你要好好想一下怎么去跟税务局的人解释这事,至于查找举报人的事情,我看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我正要回办公室,税务局的那个朋友何建雄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跟朱局长谈过了。罚款是免不了的,按最低标准,只是那边提出好处费有些多,问我怎么办?我说:“你晚上来湘里人家,我把钱给你。”
要混迹于商场,就要学会体会玩游戏的痛苦。无论是跟哪个部门打交道,你必须明白他们需要什么,你应该做什么。
其实,莫小平就是一个很精通于应对和税局周旋,懂得很多税务的潜规则和聪明的法子去绕开一些操作上的壁垒。她精于计算、看帐、做帐,还精于发现帐目中存在的问题。这次,她没有事先得到税务来检查的消息,也是不多见的。
晚上,我带着莫小平到了湘里人家,我那个朋友何建雄已经早就到了。大家坐到一起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何建雄说:“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但是可以摆平。”
我笑道:“摆平就是水平,没事就是本事。”
何建雄笑了:“也不是我什么本事,主要是你纳税多,还及时,能少罚就少罚,能走低线就走低线,保护好税源也是税务局的一项重要工作嘛。”
第二天,朱局长打电话叫莫小平过去,叫她写了一个情况说明。然后开了个罚款单,她拿回给我一看,数目很小,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事实上,这次应该还有个补交税款问题,但是,通过工作,只补交了一小部分营业税,其他缓征。我们是区里纳税大户,一般单位,一般个人是不来找事的,找事也很好摆平。但一旦有找事的,就是大事,不太好摆平。好在莫小平平时跟税务局的人关系都很不错,所以这次也没怎么难为我们。就说调帐吧,也只调了一部分而已。
象我们这种公司有部分票据确实有打擦边球的嫌疑,年年都有这种票,说他可以也能过去,说他不符合财务要求,也可能说不过去。说过去就没有事,说不过去说是偷漏税,就要接受3至5倍的罚款。3至5倍,是什么概念?可话又说过来,你把什么票据都拿过来冲票,明显就是冲利润,冲利润就是偷税漏税。不查你,不罚你,查谁罚谁去?
这些年,我们没少在税务局下功夫,请客吃饭是小事啦,逢年过节,大小礼品也是不断的。不仅如此,我还在税务局内部交了两个知心朋友,帮我们摆平朱局长的何建雄就是其中一个。
在中国做企业难,不是很难是相当难。哪个部门都是爷,一个也得罪不起。社会是个大学校,大学四年好毕业,社会大学可是一辈子都毕不了业啊!在社会这所大学里,一个人永远都是学生。在学校主要是学知识学专业,到了社会上可是学关系用关系。
过了几天,有我那个朋友将朱局长等几个人约出来,我请他们好好喝了一顿。那朱局长别看是女的,很能喝,不过,碰见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我几杯就把她喝多了,于是她竟然把秘密也无意透露了出来。
这下我弄清楚了,这次也不是谁举报,而是专项整顿。税务局也知道建筑行业这种以借代收的问题。可是,去查甲方,人家的帐都没问题,只好来查建筑公司。但建筑公司又是受害者,所以就都大不见小不见地过去了。最主要的,朱局长还透露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说不定,下半年,甚至明年还会有类似任务的事。一次都处罚了,即使现在受奖励,下次完不成任务还是要受批评。不如,执行一点,保留一点,为以后留点空间。
第十一章
那天将大家送走,我送莫小平回家,在路上,她忽然很有感慨地说:“都说是我们做建筑的是有钱人,可我总觉得我们连孙子都不如啊?”
我哈哈大笑:“你说粗口!我告诉你,这就是生活,是我们的命。”
莫小平忽然紧盯着我:“你也信命?”
我反问:“我怎么就不能信命?”
莫小平问:“你信命,命里没告诉你应该娶个什么样的老婆?”
我说:“我这还没问。不过,有可能就是你这样的哦?”
说完这话我有些后悔,好在莫小平家已经到了,她正低头找钥匙,似乎没听见我说什么。
看着莫小平ρi股扭呀扭的下了车,我忽然有一种冲动,不由得叫了她一声:“小平。”
莫小平一下子转过身来,眼睛里充满期待。她问:“有事吗?”
我使劲咽了口口水,摆摆手,说:“没什么,晚上睡个好觉。”
说完,我开车就走了。隔着后视镜,我看见她一直在望着我的车子。我忽然感到自己很卑鄙。一面接受着王巍巍的安慰,一面跟赖云裳谈情说爱,还不断跟莫小平暧昧。这还是以前那个我吗?
我记得以前没有做生意之前,朋友们都说我是个老实人啊!怎么现在我变得如此无耻?正想着黄奕章打电话给我说要去吃牛肉丸,我问跟谁?他说:“还有谁,就是我呗。
我到了他说的地方,他正跟一个人坐在那里。见到我,便问:“怎么,你喝了?跟谁?”我就把税务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他很有感慨地说:“天佑,我理解你,作为一个企业,没有名声,没有赢利,企业辛苦,老板辛苦,职工辛苦,辛苦了也没有人关心你。等你拼死拼活努力,把企业做好了,规模大了,赢利多了,税收也看涨时,工商、税务、质监、卫生部门今天查查你,明天查查你,没事说成小事,小事说成大事,大事让你关门整顿,企业拿出来十万八万,什么事情也没有了。要不,政府搞个庆祝活动,领导打个电话,你不出个三二十万也不行。你想,今天工商占你一点便宜,明天税务占你一点便宜,后天政府让你赞助一笔,一年下来不少出啊。”
我倒上啤酒说:“是啊,你不做这些,企业遇到的困难就会增多,发展的环境就会恶劣,各种人为因素让你苦不堪言。你做这些,费用是增长了,各种关系却理顺了,发展起来也会阻力少些。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办?就是要理财,能少缴的就少缴,能不缴的就不缴,东边损失西边捞,堤里损失堤外捞吧。”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喝,转眼几个酒瓶就空了。黄奕章见我还要开,忙说:“你还是少喝一点吧。”
我一瞪眼,“少喝什么?你是我老大,这么晚找我绝对不是单纯喝酒吧?”
黄奕章说:“你小子就是鬼精。我跟你说吧,你得给王巍巍买部车。”
我问:“你什么意思?”
黄奕章把头凑过来:“我告诉你吧,你这是替老靳给买的。老靳现在已经把她给包了。现在,老靳想给她买部车子,你还不赶紧积极点?"
我想了想问,你说:“给买部什么车好?”
黄奕章说:“你怎么这么笨,你不会打电话给老靳吗?”
我说:“这么晚了不好吧?”
黄奕章说:“你也许不知道,现在他就在王巍巍那里,我刚送去的。他怕惹人注意,没有开车。”
我说:“还是你打,问他吧。你们熟悉。”
黄奕章说我:“你呀,就是一个文人。”他打了电话给靳守坚,说我要替他给王巍巍买车,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放了电话回头对我说:“你明天给王巍巍买一台现代的跑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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