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建燕州百姓喜 迁新居贺寿
1,第五卷 子孙满堂 1 建燕州百姓喜 迁新居贺寿
秋高气爽,阳光明媚。燕州远郊。
漫山遍野的野柿子树挂满了金灿灿的柿子,圆圆桃型的小柿子、扁圆磨盘柿子,十几个穿着红衣的小童在柿子树之间玩耍飞来飞去,宛如一群翩翩红蝶。
连绵起伏的山下是一片片光秃秃颓败的田地,麦子已收割过了,田埂及路边被霜打过的小草颜色由绿变成浅黄。
几百个佃农拿着锄头在田里翻地,而后往土里浇粪、洒草灰呕肥,地肥来年产的麦子多。
一群媳妇在菜地里收着最后一茬萝卜、豆角、茄子、辣椒、黄豆,这些菜自家是舍不得吃,都要挑到燕州城里卖掉换银钱。到了冬天自家只在节庆日子用土豆、葱做菜,其它时候吃玉米糊、麦麸、干野菜,想吃面得是家里来了客或是过节,而且面不是精细的白面,是颜色微黑有点粘牙的的粗面。
天冷了,菜地不出菜了,将会一片荒凉,要等到明天开春天暖了才能种菜。
北方冬天没有应季的青菜,从南方马车千里迢迢运来的青菜精贵的很,一般的富贵人家餐桌都是大鱼大肉,只有那真正的豪富才能顿顿吃上青菜。曾经有村民去打听过,一斤白萝卜都得卖到八十个钢板,都够村里人一家半个月的花销了。
几个胖农妇干活累了,聚在一起,一手支着微微酸痛粗壮的腰,望着远处新盖起的被高墙围住露出楼角的大庄子,眼睛里露出羡慕向往的目光,那里面住得是从长安迁来的富贵人家,比河北道都督都品级高的从二品何县公家族。
何县公家族一位县公、四位侯爷、七位四品以上官员,所有成年男主子都有官身,湘雪公主是县公之女、护国夫人是县公之外孙女。燕州何家是真正的富贵涛天。
她们是佃农,此时种的地就是何县公的族地。今年燕州干旱何县公开恩少收四成租子,这般菜地里出的菜卖的银钱才留到了她们手里,不然又得欠一ρi股债,年都过不好,明年要是再干旱,日子就难得没法过了。
几个农夫翻好了地,扛着锄头来帮媳妇,夫妻搭档干活也不觉得累。一群孩子赤着脚从村里跑来,叫嚷着说是燕州招工的告示贴出来了,成年男子每天出工,包吃住不说,一天至少三十个铜板。
几百个农夫一直等着这个好消息,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跑回去村里,农妇们急匆匆叫着孩子把菜都提回去。
村头大槐树下围站了许多人,树杆上贴着官府的告示,识字的老秀才站在告示前朗声诵读。告示写得浅显易懂,七、八岁的孩子都能听得懂。
原来三日后,燕州城要在冬季大兴土木。燕州城墙往外挪二十里,城府面积增大五倍,相当于长安城那么大。建一座类似长安学府的燕州学府,预计明天春季建成,夏季投入实用,专招河北道的学子。在城府地下十倍扩大排水渠道,使得燕州城夏季汛期免遭水灾。
三项大工程需招工十五万成年男子。挖排水渠道的活最累最脏,不见天日,每天的工钱高达五十个铜板。修建城墙的活也很累,但是相对来说简单些,每天的工钱三十个铜板。
“原来不是修水库。”“五月密云县挖水库,咱们得信得的晚,去了那里密云县的村民都干了十天,一天三十五个铜板,愣是比咱们多拿三百五个铜板。”“这比白云观开的银钱多,白云观不包吃住,一天给十八个铜板。”“快算算建学府,咱们到年前能赚多少银钱。”
村民们心里立刻算起帐来,眼下过了农忙,冬天地里没活,要是去燕州做短工,一天顶多七至十个铜板,还不管吃住,哪有告示上说的招工条件这般好,谁不去赚银钱,谁就是傻子。
老秀才眯着眼睛,高声道:“老夫给你们算算帐,让你们有个底。三日后就是十月十日,到腊月小年二十三,就是两个月零十天,整整七十天呢,若是修城墙能得二两一分银钱,建燕州学府能得二两八分银钱,扩建地下排水渠道就能得三两五分银钱。”
村民们听着热血沸腾,要知道这可是尽得的银钱,足够一家人一年的开销还有富余。
村里干瘦的老里正激动的脸通红,站在大石头上挥臂叫嚷道:“乡亲们,咱们村离着燕州城近,占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赶紧在我这里报名,迟了名额被别的村抢走了,到手的银钱飞了。”
村民们争先恐后的报名。村里未到年龄的少年不能去,又气又急,在能去的兄长跟前直嚷。
燕州何府建在昌平县城外,距燕州城六十里,周边是田地、山峦,出了庄门不远处就是官道。镇东王府、湘雪公主府就在五里外。
何府是座巨大的庄子,共有四十九座院子、两座灵花园、两个人工莲湖、八个室内温泉池,族学学堂、武学场、藏书阁、祠堂各一座。庄子道路两边植满灵树,随处可见可爱的观赏型灵禽、灵兽。
四十九座院子,每座院子又有三十九间房,房里的所有的家具都是灵紫檀木,比长安的灵楠木更加名贵。每院的水房洗漱沐浴的水是地下的温泉。
何屠夫夫妻、六房、两大学士各居一座院子。谢玲珑、谢奇阳两家仍是留出两座院子。
一开始,李静与李青住在镇东王府,江氏住在了湘雪公主府。没几天,李静与江氏发觉少了牌友日子过得慢不习惯,又搬到了何府。
谢奇阳带着谢平健在外头,不住在公主府。何七雪觉得寂寞,就带着谢平福住到了何府。
今天是张巧凤七十四岁的寿诞,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何屠夫、何家子孙、谢奇阳等人陆续从河北道各地赶了回来,给她贺寿的同时,见了新居及跟久别的亲人团圆。
何屠夫粗眉大眼,头发墨黑,穿着紫色官袍,威风凛凛,比那四十几岁的高官都要显得年青有魅力,见到身着紫衣诰命衣裳、精心打扮过的老妻张巧凤,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道:“夫人辛苦了。夫人寿诞愉快!”
张巧凤笑道:“你可瞧过庄子,我住着可满意了。”
何屠夫点点头,道:“上个月你们未到时,我就来过庄子,粗略的瞧过,建的很好,竟比福乐庄还强些。易伢子是个极细的人,按照珑妹子、泉伢子画得图监工,不得出现半分差错。珑妹子、泉伢子为了咱们像在长安一样住得舒心,特意到庄子布置灵树、灵兽,摆放家具。”
张巧凤想想八个温泉池,比长安明王府里的还多,道:“我还真是住得舒心的很。县公爷,今晚你去泡泡温泉,解乏还洗得干净。”
谢玲珑将王府定在昌平县城,就是因为这里有大量的地下温泉资源。在她前世,昌平可是有着温泉之乡的美称,许多高档别墅里浴室二十四小时能放出温泉水。
她想着和泉的封地在燕州,子孙后代也会在此,那时她不在了,没有了灵水,除去有皮肤病的人,其余的人能用到温泉沐浴也对身体有益。不但王府设在昌平,还让何家、谢家及关系好的朋友都在这里开府。
何屠夫道:“天气越冷,泡温泉最舒适。夫人,你初到燕州,可曾请过当地贵妇来府里聚会?”
张巧凤摇头道:“我在长安不算什么,到了燕州除去静公主、七雪、珑妹子,女子当中就是我的诰命级别最高,我不用参加任何宴会,也不打算请人来府里。我在长安就跟你都说过了,年龄老了,不想废脑筋多想事,就安心享福养老。”
几位儿媳坐在张巧凤下首,听到这里均是点头。她们出身低,在长安每回参加国宴、宴会,都谨慎入微生怕说错话惹人笑话,毫不夸张的说,没有一回吃饱饭过。这回到了燕州,至少不用参加国宴,再也不用面对那些高门嫡女出身的贵妇鄙视的目光,顶多去参加都督府夫人举办的酒宴,后面的酒宴就以各种理由推了。在燕州倒是比在长安随性的多。
今个她们也是搬了新居高兴的很,话跟着多了。
柳招弟跟坐在旁侧的张金金道:“大嫂,咱们这个庄子地皮只用了不到一千两银钱,盖庄子也只用了六百两银钱,其余的木料、树木、家具都是珑妹子送的呢。”
张金金先是眼睛瞪得老圆,而后喜得直乐,道:“一千六百两银钱若是在长安南郊连个像样的两进的小院子都买不下。珑妹子又给咱们家省了不少银钱呢。”
李草儿嘀咕道:“听说燕州城往外扩建二十里,若真是如此,咱们家买的好些地就成了城府的地皮,价钱能番好几倍……还是买地赚银钱多呢。”
李喜花跟李草儿使了眼色,摇头叫她莫在议论不该多想的事。
廖小燕清清嗓子,道:“我刚才听阳正伢子跟他爹感慨说了好些话,原来白云观在津州的盐场,只是一季就出了许多的海盐,除去税赋、雇人开销,赚了三百万两银钱。竞拍会最大的盐田三千七百两银钱,如今一季赚三百万两,一年四季就是一千二百万两,三年零一个月就把本钱赚回来,余下的四十六年十一个月都是尽赚。当初若是咱们何家买下一块就好了。”
廖小燕见五位妯娌已被震惊的呆了,停顿一下,方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多说也无益。那个咱们都是妇道人家,整天呆在府里,不跟人打交道,没什么见识,还是别要管的好。”
五位儿媳瞧着夫君探究的目光望过来,急忙表态道:“今个是说到这里。日后不会再说买田的事。”“新家如此好,离绣庄也不远,我觉得跟在长安的福乐庄差不多呢。不过再想别的。”
何府十里外是个谢玲珑的大型作坊,包括灵绣庄作坊、首饰作坊、灵木家具作坊、灵肉食作坊、灵美容作坊、灵表作坊、灵棉制品作坊等,除去从长安带来的绣娘、技师,又在河北道召了三千人。
谢玲珑给众儿媳及唐家四姐妹的条件放宽,她们可以在何家做绣品,也可以去绣庄作坊。
众儿媳已习惯了跟绣娘们一起做绣活,这样除去跟绣娘说说话,还能从中学到经验。她们每天用过早饭去,午饭回府里用,午休之后再去,晚饭前回府,跟做班一样,即实现了自我价值,又跟人聊天解了闷,比宅在府里强。
唐家四姐妹要带不到百日的宝宝,就在何家接绣品,等着宝宝满了三岁能上族学学堂,就会去绣庄。
吉时至,众人请了张巧凤坐下,子孙们带着堂客排成四排给她磕头祝寿,而后是曾孙辈的小家伙,再是何七雪一大家子,和泉、谢玲珑一家子,最后是府里的奴仆。
恭敬喜庆的祝贺声此起彼伏,郝氏抱着外孙子唐恩何来给张巧凤磕头贺寿,张巧凤哪能受了郝氏一拜,就让她握着唐恩何的包子小手做了几下揖。
郝氏的家就安在何府旁边,只有她跟唐恩何两个主子,可是想着四个女儿、女婿、七个外孙子逢年过节要来探望,说不定女婿喝了酒就会睡一晚,特意建了个三进的院子,宽敞明亮,谢玲珑添了十九株灵树、十二只灵兽、挖了两口井,比长安的院子还要漂亮。
郝氏带着小外孙每天早上到何府,晚上回了唐府。小外孙跟亲娘唐小婉、奶奶张金金也亲得很。
众人一起簇拥着发戴金步摇笑容满面的张巧凤去用寿宴,欢笑声声,一派兴盛之相。
☆、2 众妇生恶心 祠堂立族规
2,第五卷 子孙满堂 2 众妇生恶心 祠堂立族规
众人用吃过寿宴,去花园临时搭的戏台看湖南道花鼓戏名剧《刘海砍樵》。
长安的三大家族及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府里都养着戏班子、舞妓,建有固定的戏台,来了客人随时点戏赏舞,若是客人瞧上了戏子、舞妓,当晚可以享用或是带走。
河北道这里也是一样,豪坤家里养着会唱小曲的戏子、舞妓,用来招待客人。豪坤喜欢结识官员、名士,认为美人配才子,送戏子、舞妓比送黄金古董要风雅。戏子、舞妓的流动性很大,都成了玩物、礼物,能当上妾有个名份的少,结局善终的更是廖廖无几。
何家族规不得设置戏班子、舞妓,到了河北道家族自立了一样执行这个规族。戏班子、舞妓流落风尘阅人无数,有许多媚惑男女的方法,为了能过上稳定的生活,不择手段,在家族里长住,是很不稳定的因素。
张巧凤很喜欢看花鼓戏,每年她过寿诞,潭州刺吏就会派花鼓戏班子千里迢迢赶到长安福乐庄,唱三天的戏,让她一回听个够。
何家六个宝夫妻、何七雪夫妻也爱看花鼓戏,乡音亲切,热闹里能回忆在潭州生活酸甜苦辣的往事。
谢玲珑看着花鼓戏,心里想到了前世的国剧京剧。燕州应拥有地方戏,等着几年后将燕州昌盛,百姓能够吃饱穿暖,有功夫娱乐,她会请人将京剧研究出来,并推向帝国各地。
河北道都督府三十几名官员夫妻、几十位豪坤夫妻坐在戏台下,得以近距离注视何家、谢家、镇东王三家人。
镇东王和泉用白玉冠束着墨发,穿着云罗暗纹灵绸紫袍,冷酷的俊脸难得洋溢着浅淡的笑容,腿上坐着小玉女般的郡主李云英。他不时的拿吃食喂女儿,此时此刻俨然是一个慈爱的父亲。
众人还是头次见到这样的和泉,跟三日前远郊乱石岗他手持尚方宝剑监斩二百余名贪官时的狠厉霸道截然不同。
镇东王妃谢玲珑一袭紫衣,乌发高盘,戴着一支象征尊贵身份的绿宝石金钗,脸蛋不施粉黛,却是倾城倾国,通身透着灵气,叫人心生膜拜。她身侧站着两个红衣极为俊美可爱的小童,粉嘟嘟的小脸,眸子亮如星辰,宛若观世音菩萨跟前的小金童。
众位夫人对谢玲珑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这容貌气质风度真是名不虚传,心里寻思着跟她多接触,只要学得她的一成气质,也也就傲立众夫人之上。
镇东王的三个儿女那是人见人爱,人见人夸,不过两岁多,已将四书五经倒背如流,还都习了武功,比那千年世家里的小孩子都要优秀。
人人皆有爱美之心,众人忍不住频频的瞧看镇东王一家人,心里生出许多念头。镇东王狠辣残忍杀人如麻,镇东王妃却是救人无数心善无比,她们性格做事完全相反,竟结为夫妻,难道是观世音菩萨有意让一人杀生,一个救生。阿弥陀佛,这世上的事还真是玄妙。
众人当中不少人有长安的亲戚,早在谢家、何家来之前,就打听了清楚,两家原先住在一个大庄子里头叫做长安何家,如今分开成为燕州谢家、燕州何家,各自立府开宗建了祠堂。两家虽然都是新起的家族,特别是燕州谢家人丁单薄,但是成年男子个个为官,官声都是极好,威望已超过帝国的赵、周、马三小世家。
传闻燕州何家没有当家主母,这是件奇怪的事。大事上头还是谢玲珑在暗中拿主意。
做为县公夫人的张巧凤与第二代的何家儿媳出身卑微,如今只有三儿媳廖小燕的娘家有着兄弟做着官,其余人的娘家不是没了,就是断绝关系。
第三代的孙媳当中,长孙媳江碧的娘家是巨商,虽说兄长江易做了官,亲娘也是三品的女官,只是亲娘和离过,亲爹劣迹斑斑被家族强逼着出家,比起出身三大军队世家七、八、九、十媳来说,到底差了些。
今个众人瞧到了何家的所有妇人,县公夫人张巧凤慈眉善目,一看就是个没有脾气好说话的人,何家六位儿媳除去容貌看上去比同龄人年青许多,身材、姿色、言谈举止比起高门嫡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连李静、谢玲珑身旁的奴婢都不如,众位孙媳比起她们的婆婆那强太多了,特别是七至十一孙媳,都是世家夫人的派头,让人不得小看。
何家的第四代重孙最大的五岁,中间一波的两岁,还有三个奶娃娃今个没出来在屋里呆着。众曾孙规矩的坐在戏台前面,没有一个乱叫嚷不守礼的,若是不想看戏,就弯着腰快快悄无声息的离开,体现出良好的家教。
众人听说他们都是两大学士的弟子,而且个个聪慧好学,文武双全,心里寻思,何家的第四代就是按照大世家子弟来培养,这些小童将是兴旺家族的关键。
燕州谢家在长安时一直与何家相互依赖,如今分出来有了谢府。说起来谢家也有件奇事。
原来宗祠摆有家谱,谢奇阳与何七雪就是第一代开宗的夫妻,万里之遥的东罗马帝国的安王谢平安、女皇海琳娜是长子和长媳,两千里外的附马谢平康、公主李弯弯是二儿子和二儿媳,不能在爹娘跟前敬孝道,也不能给家族出力,倒是一直在爹娘跟前孝敬、对家族贡献最大的长女谢玲珑、长女婿和泉成了外人。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按照帝国风俗,谢玲珑是女儿,她的名字能入谢家族谱,和泉与儿女却是不能。
众位夫人望着帝国唯一的一位异性公主何七雪,吹弹即破的皮肤,不同于南方女子的小巧玲珑、柔弱如柳,她的身材高挑、英气健美,看上去二十几岁,年青华贵美丽,又没有皇室贵女、世家嫡女的傲气。很是惊诧张巧凤怎么能生养出何七雪这般的女子,于是看到仪表堂堂的何屠夫时,豁然明白,何七雪是随了爹爹。
众位夫人面上表情平常,心里却是妒忌张巧凤,不过张巧凤到底已是六十四岁的老妪,想着将要入土的人,没有多少年可活。
戏台上花鼓戏唱得热闹,几位豪坤的夫人离席去方便,穿过两排花朵盛开芳香浓郁的灵桂花树,惊叹着何府如人间仙境,正好遇到自净房出来的张金金、李喜花及两个奴婢。
两位儿媳露齿憨直的笑容落在这几位豪坤的夫人眼里,竟变成了讥讽嘲笑。
几个夫人压低声音道:“她们竟耻笑咱们夫君没有官身。不过是依仗夫家才有了今日的富贵,若是离了夫家,如同那官道的泥。”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家再富贵也是刚到河北道呢。”
一位容貌艳美的夫人轻声道:“她们的夫君如今都不在燕州,在外地任官。她们若是犯了何家家规被休弃,还会有今日的风光?”
何家六位儿媳坐在戏台下看戏,根本不知晓从今日起就被几位蛇蝎心肠的豪坤夫人算计上了。
何家迁到新宅,河北道都督府的官员及豪坤都送了礼,谢玲珑寻思若是都退回去,等于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这就借着张巧凤寿诞设酒宴,在帖子上写明寿礼不得超过十两银钱,今个酒宴吃食都是灵物,盛情款待,给宾客们回礼是六位舅妈绣的双面灵绣品,每幅价值三百两银钱,等于是还了人情,也让何家集体亮相。
何家众儿媳向来把银钱看得重,自从在长安被何屠夫严重警告过,一切都乖乖听从谢玲珑的话。此次每人拿出二十幅灵绣品,不收谢玲珑一个铜板,全当是为家族做贡献。
宾客们看完了花鼓戏先后告辞,带着何家回赠的礼物离开,到了府里打开礼物一瞧,均是精美华丽堪称一绝双面绣灵绣品,再一打听是何家六个儿媳亲手所绣,何家处处依靠谢玲珑的传言不攻自破。
傍晚,燕州何家一片宁静,祠堂里何家六个宝、众孙、众孙媳分列两侧而坐,除去三个不满半岁的曾孙,其余的曾孙都来了,规矩的站到了爹娘的身后。
这是何家建祠堂后的第一次族会,众人起身跟着何屠夫磕下敬过天、地、菩萨、帝君,繁琐的仪式过后,何屠夫高声宣读了族规。众人听到在原来的族规里面又增加了几条,当时就铭心于心。
何屠夫从一个白玉盒里取出了用红色灵丝绸制成的千年不会腐朽的族谱。
族谱是一种以表谱为形式,记载一个以血缘关系为主体的家族世系繁衍和重要人物事迹的特殊图书体裁。
燕州何家的族谱分为正、副两本,均以灵丝绸为材质,里面每页的每个字都是唐家四姐妹所诱。正本珍藏在祠堂的地下室。副本就是何屠夫手里拿的这本,是摆在祠堂供桌上,族人可以随时翻阅。
何屠夫让各房轮流瞧看了族谱副本的第一页,道:“没有珑妹子,就没有咱们何家今天,我将她与泉伢子放在首页,日后何家的子孙要记得,燕州李家祖宗是何家祖宗的恩人,凡是商事、官场牵扯到李家的利益,何家必须无条件退让。”
何屠夫不管谢家族谱如何记录,何家的子孙后代绝对不能忘恩负义,要记得李家是大恩人。
六房子孙、孙媳妇看过之后,均表示赞同。他们心知肚明,没有谢玲珑、和泉,没有今日的富贵。
何屠夫从谢玲珑那里得知了一个秘密。
原来四大千年世家拥有着天下五成的钱庄,利益之巨可想而知。四家的祖宗为了内部和谐不闹矛盾,团结一致,财富不被皇族吞并,在族谱的首页用朱砂混着鲜血写下最为重要的族规,陕西道的伍、范两家,范家以伍家为首,南方的董、郑两家,郑家以董家为首,而伍家又以董家为首,三家都听董家的。董家的族长是由四家族人共同选出来的品德才情皆是优秀者。
何屠夫今日此举是效仿四大千年世家。
李家、何家都在燕州定居,若干年后子孙后代难免会因利益之争产生矛盾,何家族谱首页立下这个族规,看似何家吃亏,其实不然,李家拥有能够颠覆国家的灵兽军队,何家无法超越,两家团结一致发展,何家比单独发展走的长远。
何屠夫相信女婿谢奇阳知道此事,一定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何屠夫环视子孙,镇重的道:“我今年已经七十四岁,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年事已高,不能再担任族长。今个咱们何家要选出一个人选,他将成为代任族长,三年后通过全族人的肯定就能成为族长。从古到今,爵位都是传长不传贤,许多家族的族长之位也是如此,我想问你们,咱们何家的族长是立长还是立贤?”
何大宝眉头紧蹙,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起身道:“爹,我认为得立贤。我虽是长子,但是能力见识都不如三弟。我无法胜任族长一职。”
何四宝道:“爹,当年就是三哥陪着妹夫上长安赶考,他那时见识就比我们兄弟都广,后来他跟着妹夫搞水利,做事也比我们兄弟强。我同意大哥说的。”
何三宝脸通红,连忙站起道:“我做些小事还行,若说族长一职,我可当不了。我见到陛下就心慌说不出话,跟爹爹比起来差得太远。”
何阳山道:“爷爷,我觉得族长应是立贤。”
何阳正见爹爹何三宝急得直摇头,道:“爹,在场的除了爷爷,谁都没当过族长,都得从头学起,您若是当了,遇到难事可以向爷爷请教,爷爷若不在,可以跟珑妹子、妹夫或是我们兄弟商量。万事开头难,您当顺了就好了。”
马紫芳望了夫君何阳正一眼,嘴唇微张却是没有说话。
☆、3 何家定代族长 私家游泳装
3,第五卷 子孙满堂 3 何家定代族长 私家游泳装
众孙媳经过上次族会没有提出好的建议,错过竞拍盐场的事后悔不已,今晚又逢族里决定大事,相视对望,秦珊终于鼓起勇气头一个站起来,道:“爷爷,我也是希望立贤,而且不论辈份,哪怕这个人选是孙辈的,只要他有能力引领全族人也行。”
李玉霜接着道:“不错,我赞同七嫂的话。咱们何家孙辈的有十二人,大哥今年二十九岁,十二弟今年也有十一岁,可以从他们当中选一位。”
何屠夫赞许的点点头,朝两个孙媳道:“你们言之有理。大家接着畅所欲言。”
年仅五岁的何曾一孙,睁着大大的眼睛,用稚嫩的声音道:“我想当族长为族里做事出一分力,可是我好像懂得太少了呢。”
众人听到此话均是笑了,真是童言无忌,不过何曾一孙想当族长的出发点是好的。
江碧道:“爷爷,不如我们轮流说出族长的人选。”
何屠夫指着何大宝,道:“就从你先说,还要说出理由。”
何大宝想想便道:“我推荐明伢子,他今年二十八岁,拥有开国侯的爵位,战功显赫,比山伢子聪明有能力。”
何阳山是长孙,何大宝的儿子。何阳明是第二孙、何二宝的儿子。何大宝推荐何阳明,是真心认为二侄子比儿子强。
何阳山朝着何阳明憨笑道:“二弟,咱俩都是龙神军的人,妹夫都夸赞过你。”
何阳明很是激动,直摆手急道:“大伯、大哥,你们都太瞧得起我了。我可从未想到当族长。我清楚自个有几斤几两,我的见识还不如我堂客。”
江芸脸一下通红,白了何阳明一眼,这家伙都快三十岁了,说话还是这么直接。她是比他聪明,可他也不能在族会上说出来,还说得如此坦荡荡,丝毫不怕别人笑话他不如她。
几个弟媳立刻朝江芸眨眼睛,让她羞意更浓。
唐小芹在大儿子耳边低语两句,大儿子走过去扳开爷爷何二宝的手掌心写了一下字。
何二宝眼睛一亮,道:“爹爹,我推荐正伢子。他能力见识都强。”
何阳正见爱妻马紫芳微点头,便投以感激的目光。须知当了族长,就意味着将要中止仕途,回到族里全心全意为族里的人做事。他能放得下官职,又有了马紫芳的支持,日后可以踏实的呆在族里。
何家六个宝相继推荐了人选,除去何大宝、何三宝之外,其余四个宝都提名何阳正。
何三宝未提何阳正,那是觉得不好选自已的儿子。
何屠夫深深望了一眼何三宝,见儿子低下头,应是已经意识到这样的大事不该避亲。
轮到了何阳山发言,直接问道:“爷爷,您和珑妹子定是已有合适的人选,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快些知道可是正伢子?”
何屠夫挥手道:“你急什么,一个个的表态,我要听听你们的心里话。”
何阳山道:“一开始我没想到正伢子,我想着是三叔,现在我听了四位叔叔的说辞,觉得很有道理,我改变主意了,推荐正伢子。”
众孙均同意让何阳正做代任族长。何屠夫特意让众位孙媳推荐人选,长孙媳江碧至十孙媳李玉霜也是提了何阳正的名。
轮到了马紫芳,她站起来落落大方的道:“我夫君阳正聪慧正直,文武双全,两大学士对他另眼相看,他是两榜进士出身,咱们何家第一个榜眼,又在河北道任文官多年,对津州、燕州情况都很了解,他在任县令时,曾带着官兵和村民围剿藏身于小岛的五十名倭寇,朝中吕大人是他的老师,同门师兄弟遍布各地,综上所述,我认为他能当好代族长。”
这些年来何阳正一直远离家族,独自在河北道任职,最开始时任津州海边一个曾被倭寇攻打过多次县城的县令,为了防范倭寇偷袭,保证百姓的安全,绞尽脑汁,经常是夜不能寐。
马紫芳当年义无反顾的跟他提前大婚,并追随来到津州共患难,组织县里的妇女练武自强,出谋划策打倭寇,成为他坚实的后盾,还给他生了个儿子。今日她支持他当代族长,说下这番话,表达深深的爱恋和敬佩。
何阳正对马紫芳抱以感激的目光。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江碧一本正经的道:“十一弟若当了族长,十一弟妹就是当家主母,我与芸妹子将家族帐本、钥匙、地契都交给十一弟妹。”
江芸心里暗赞姐姐心胸开阔,这么快就决断交出所有的权力,跟着道:“我与大嫂不但支持十一弟,还支持十一弟妹管家。”
秦珊笑道:“我跟珍妹功夫不敌十一弟妹,心里都敬着她呢,日后她管家,说什么我们都听着。对不,珍妹?”
秦珍点点头,道:“十一弟妹功夫师承米大师,到了津州传授县里的女子武功,还亲手杀过倭寇,堪称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们打心眼里佩服她。”
唐家四姐妹、李玉霜、唐燕均是将马紫芳一通夸赞。
何阳正两岁的儿子站在马紫芳身边,听到所有人都赞美爹娘,兴奋的攥紧小拳头,却是很懂礼的不敢叫嚷出声。
何阳正与马紫芳也是未料到呼声这么高,同时起身向众人鞠躬行礼。
何阳正动容道:“我与芳妹子大婚之后,一直在外地,没有对族里出过一点力,今日承蒙大家信任推荐,给我们夫妻这个机会为族里效力。”
何屠夫见时机成熟,当场宣布何阳正任代族长,叫他职了官职回到族里主持大局。
众人纷纷过来祝贺何阳正夫妻。何三宝欣慰宽心的拍拍长子何阳正的肩膀,道:“我们都在外做官,族里就交给你了。”
何阳正微笑道:“爹,您放心,我会事事以爷爷为榜样,若遇到大事拿不定主意,就去找珑妹子、妹夫商量。”
当晚在府里留宿的何七雪、谢奇阳、谢玲珑、和泉便知道此事。
谢奇阳内心感慨,将谢平健、谢平福叫到跟前,一本正经的道:“我还是迂腐了,你们外公比我有远见。我明个将咱们谢家的族谱重新做了,将你们姐姐一家人的名字都添上去,等你们大哥、二哥、三哥都回到燕州,开一次族会宣布此事。”
谢家的儿子有五个,长孙也有了,可是长子、长孙、二子、三子都在外地,特别是长子、长孙在万里之遥的外国,想把人召集齐了开一次族会都难。
谢平健跟着谢奇阳学习水利长期在外,极少回家,族里的男丁只有六岁的谢平福。谢奇阳摸摸小儿子的头发,道:“咱们谢家初至燕州,人生地不熟,我与你四哥都不在族里,你好生读书,守护着你娘,遇着事情不要擅自做主,去问你姐姐、姐夫。”
谢平福点点头,小大人的板着脸肃容道:“爹爹,儿子受教了。您、四哥放心,我会守着娘,护着咱们家。”
何七雪望着夫君儿子,再想到了女儿,一瞬间百感交集。
这么多年来,谢奇阳对她忠贞不渝,一直爱她敬她,而她除了生了六个儿女之外,没有为家族做过任何事。她是主母,却得让儿女来保护,没有保护儿女的能力。她贵为公主,其实心里明了,这都是女儿帮着得来的。如今谢家立了宗祠,她与谢奇阳成为第一代祖宗,将来要受后代敬仰跪拜,她心里激动欢喜又有些惭愧。
谢奇阳心细如发,见妻子目光有些闪烁,等两个儿子离开房子,攥着她的手回了卧室,柔声问道:“雪妹,你刚才想什么,一直不吭声?”
何七雪对谢奇阳无话不说,便说了心里对家族的愧疚。
谢奇阳吻了妻子额头一下,笑道:“雪妹,你多虑了,你可是咱们谢家的大功臣,没有你,我哪来的一女五儿?”
何七雪道:“生育子嗣,这是我份内之事。”
谢奇阳搂着年青美貌英气的妻子,柔声道:“我这些年都在外头,你独守空房,带着细伢子,还得应付长安的达官贵人,你比我要付出的多!”
何七雪得到夫君的肯定与赞美,心里的惆怅消失,露出美丽的笑容。
谢奇阳心里火热,道:“我几个月未归家,你有没有想我,我可想着你呢。若不是咱们都有了孙子,我真想让你再给我生了细伢子。”
谢玲珑与和泉带着三个儿女、小白进了空间,谈起何家族谱,教育三个儿女以后长大了要跟何家曾孙们团结,至于何阳正任代族长,这是夫妻俩跟何屠夫几个月前就定下的事。
十一个堂哥、一个堂弟当中,何阳正天赋最高、最聪明,虽是文官,但武功丝毫不逊于何家众孙,人品就不用说了,能力也不比世家嫡子差,就是岁数太年青,经历的大事少,所以让他任代族长三年。
何家新旧族长交替是件大事,谢玲珑与和泉自是满心期盼着何家兴旺。
人世间天气已是深秋,空间却没有四季之分,一直是保持着人体最适合温度。
这回谢玲珑带着和泉、儿女、小白去了灵海,取出了经过小白实验千次研制出来的灵棉与灵绸合成的灵棉绸游泳衣、游泳帽,以及用灵树脂做的游泳镜。
谢玲珑在长安学府设有游泳课,先生、学生穿的游泳衣都是包裹住身体。小白做的游泳衣是她前世现代的游泳衣。
小白早就在灵海沙滩搭建了五间房屋,谢玲珑把泳衣分了,带着李云英进了卧室换泳衣。和泉领着两个儿子去隔壁卧室。
李云英展开玫瑰红色的连体游泳裙,见前胸印有一只半尺长粉色长着两只大耳朵、一条长尾巴很可爱的动物,喜欢之余惊诧的问道:“娘,这是什么灵兽,我怎么从未见过?”
谢玲珑已经换上了红色连体游泳裙,将长发都塞进游泳帽里,笑道:“它叫米老鼠,空间、人世间都没有的兽类,是娘平空想出来的。你的游泳裙上这只是雌的,你哥哥游泳裤上的是雄的。”
李云英仰视着谢玲珑,甜声笑道:“娘,你穿上游泳裙好美哦,像美人鱼。”
谢玲珑蹲下亲了女儿香喷喷的脸蛋一下,道:“英妹子更像美人鱼。来,你自个穿上,让娘瞧瞧合身不?”
隔壁卧室传来李云捷、李云胜的咯咯笑声,原来发现了对方蓝色的泳裤的臀部有只红色苹果大不知名的小怪兽。
和泉穿着跟谢玲珑同样色彩红色的游泳裤,露出倒三角完美的身材。谢玲珑给和泉扶正了游泳镜,趁着儿女疯叫着奔进大海时,飞快的吻了他嘴唇一下。
和泉伸手抚摸了谢玲珑露在游泳裙外的香肩、藕一样的手臂,又拍拍她鼓翘的臀部,笑道:“珑珑真美!”又道:“游泳衣只能在空间穿,绝对不能到人世间穿。”
谢玲珑道:“那是自然。咱们一家若是穿到人世间去,会被说成伤风败俗,五个野人。小白受累了,费了好些功夫为咱们做的游泳衣。”
一家人笑哈哈投进灵海温柔的拥抱,在海水里游戏嬉戏。谢玲珑安排儿女学习,也安排娱乐活动,劳益结合,不能儿女厌恶学习起了逆反心理。
小白在沙滩上觉得很无聊,就召出灵海龟,骑着灵海龟在海里玩水,海水打湿了它的虎毛,又叫唤着赶紧施法术把毛弄干,反复如此,乐此不疲。
☆、4 何家荣封家族 王府高俸养廉 票!
4,第五卷 子孙满堂 4 何家荣封家族 王府高俸养廉 票!
次日,何阳正便向河北都督府递了辞官信,光明正大的写下理由是要担任家族代族长。都督亲自带着辞官信赶到镇东王府,和泉大笔一挥批了,并向朝廷禀报此事。
河北道都督府长吏何阳正辞官一事传开,朝中不少文官替他可惜,他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前途无量,至少能做到三品以上的高官,可惜为了家族牺牲了仕途。
张巧凤与何家众位儿媳还是从何家曾孙嘴里听到这件事。
张巧凤一直对最有才华的孙子何阳正报着很大的期望,这下他竟辞官,心里特别失落。
何家五个儿媳不懂公公让何阳正弃官,男人不是该志在四方吗,这呆在族里有什么前途可言。她们担忧廖小燕想不开,轮流去安慰她。
廖小燕始终将何屠夫、谢玲珑的话奉为圣旨,认为他们的决定肯定对的,这回一开始有些失落,后来听何阳正说要为了何家更好的发展职官任族长,便认定从长远来看是正确。她心思单纯,又没有私心,嘱咐何阳正好好当代族长,不要辜负全族人的期望。
廖小燕便跟五位妯娌直说,不用担忧,她想得开。
大明宫德熏殿密卫总部的书房,李自原坐在书桌前蹙着眉翻看河北道的谍报,李青垂手站立一旁。
李自原轻叹一声,道:“河北道人口少,臭小子将燕州城墙外移二十里,哪来那么人住?”
李青恭敬的道:“陛下,龙神军两万人明年全部携家眷迁到燕州城,每户最少五人,这就是十万人口,道教白云观迁址燕州,除去五千余名道士、道姑,两万教徒相继要从各地迁去,还有佛教的信徒也要迁过去。明年年底预计燕州城人口能达到三十万。”
李自原放下谍报,道:“我倒是忘了臭小子跟珑娘都是威望远播,有许多人愿意追随他们。不过就算是三十万人口,那燕州城也大了,竟跟长安一样大,须知长安拥有百万人口!”
李青道:“小叔叔、小婶娘现在建燕州学府,接着会建商铺街、大农贸集市、官医院,十年后等到燕杭大运河开通,燕州必成为帝国东南部最大的城府,人口至少翻一倍,达到六十万。”
李自原眉头舒展,又拿起一份谍报,看过之后抬头笑道:“这个臭小子倒是干脆果断,一道命令,砍了二百一十二颗人头!我之前就说过,三大家族绝对不可能在臭小子那里讨到便宜。”
李青担心李自原反感何阳正辞官,道:“陛下,燕州何家儿孙辈如今除去何阳正,其余人都在族外做官,族里只余下老弱妇孺。”
李自原起身道:“何老伯带族人远迁河北道、舍了盐场、将珑娘与臭小子列在族谱首页,让唯一的文官何阳正职官回族里当代族长,步步为营,高瞻远瞩,这份魄力远见,让我刮目相看,何家这是要飞起来。”
李自原心里很是矛盾,从朋友亲戚的角度期望何家壮大昌盛,可是从皇帝的立场是不愿意何家势大,成为另一个令君权旁落的洛阳何家。
李青点点头道:“何家以前在长安时,吃用都是小婶娘的,如今到了燕州,要付给小婶娘银钱,小婶娘开始不肯,后来还是依着何老爷爷象征性的收了些,灵菜每斤四十个铜板,灵肉每斤一百个铜板,灵米每斤二十个铜板,灵油每斤六十个铜板,灵棉布一匹五两银钱,灵绸缎一匹五十两银钱,虽说比店铺里买便宜许多倍,但也不是白吃白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自原脑海里闪过一系列的数字,谢玲珑在长安时,一年四季通过护国寺、李湘、李烟给大明宫送来无数的灵物,朝廷向文武百官赏赐的灵物就未花过国库的银钱,这些灵物累积算起来,是一个宠大的数据,换成银钱绝对抵得上帝国一年的税赋,这还不算谢玲珑向各地灾民捐出的灵物、银钱,偏偏谢玲珑从未在他面前表过功。
李自原心道:珑娘是我的好孩子。她跟何家有着血缘关系,我冲着她也不能亏了何家,不能怀疑何家。洛阳何家散了,空出的一个官职就给了何阳正,我要让燕州何家名正言顺的成为大家族。
李青跟着李自原去了御书房,亲眼目睹他书写圣旨,册封何阳正为从二品的特进,马紫芳为从二品诰命夫人。
特进是文官的散官,一般授予被朝廷承认大家族的族长,拥有一些特权,对于家族发展百利无一弊。
李青喜上眉梢,跪下替何家谢过圣恩。
李自原兴致高昂,又书写了“燕州何家”四字,让吏部尚书打成金匾,与圣旨一并送到燕州。
李自原是第二次给何家赐字,上回是在潭州褒奖何屠夫会种地,这回是肯定何家整个家族,意义重大。
二十二岁的何阳正成为从二品高官,燕州何家彻底取代了洛阳何家在帝国的地位。这一切都是许多人想象不到的事,招来了三大家族无比妒忌,也让河北道一些豪坤及夫人心里极不平衡。
谢玲珑心里感激李自原,助她心想事成。
和泉给李自原写了感恩的封信,收到李自原与唐皇后的两封回信。唐皇后的信,他看都不看就直接碎成粉沫,省得让谢玲珑看了心烦。不管唐皇后抱着什么心思,哪怕都是好心,他也防备着。皇家心思难测,如今他在河北道为王,儿女绝对不能为人质在大明宫长大。
转眼冬季至,北风呼啸而来,天降白雪,一夜之间给河北道披上了银装。
河北道比陕西道要寒冷的多,冷风大雪是从北寒之地而来,雪下了厚厚的一层,天晴了再大的太阳也晒不融雪,天地各个角落都是刺骨的冷。
特别是河北道的东北,白天黑夜都是狂风夹着大雪,人在路上冻得走不了道,只能窝在家里。有时一场雪下来,家里的大门都推不开,被厚达几尺的雪挡住了。
往年朝廷给东北每个县都有高达二百的冻死人数,今年镇东王和泉将名额减至二十人,超出这个人数的县,县令至九品官员一律流放北寒之地,家财全部充公。
喜都城辖区的松花江县,天冷的能冻掉小孩子的耳朵。县令府里的大厅只燃着一盆炭火,温度很低,三个穿着八成新皮袄关系要好的官员愁眉苦脸搓着手互相诉苦。
往年三人都是在酒楼里吃着佳肴喝着美酒谈事,今年为了不流放到北寒之地,把河北道下发的所有的物资全部投到预防雪灾上头,还把半年的俸禄贴了进去,哪有银钱去喝酒,就在家里坐着说事。
他们都是四十几岁,在官场没有任何背景,家里也无人经商,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到了这荒凉贫苦之地不让贪污,也不让辞官,这样下去要喝西北风。
“给郝老弟写封信,他如今在燕州都督府户部任职,开销比咱们都大,咱们跟他描述县里官员的境况,说不定他能找机会向都督进言,把咱们都调走。”
“调能调哪去?都督也得听镇东王的!”
“我去写信,数月未见郝老弟,还真有些想念。”
这三人跟郝姓官员是同年的进士,一起来的河北道,曾在都督府任职,相比较起来还算清廉,三年次在几件事上阻碍了三大家族的官员获得利益,就被贬到喜都城府的县里当县令。
不过,当时亏得他们听了郝姓官员的话,未跟三大家族的官员同流合污,不然现在已成了和泉剑下之鬼。
腊月初的一天,燕州的镇东王府议事厅,和泉端坐于主座,河北道都督坐在下首,长吏及户部官员战战兢兢禀报着河北道今年税赋。
河北道税赋数额共有一千百万两银钱,比往年竟是多了两百多万两银钱。原来两百多个官员被砍头,无人敢贪墨,税赋便多出来了。
一千万两银钱仍是太少,除去冬、春季赈雪灾,远远不够建设各州。和泉心事重重,面上却不流露出来。
河北道都督如坐针毡,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道:“王爷,上回您说明年官员的俸禄全部要重新定,如今已至腊月,吏部、户部等着您的指令。”
河北道的官员跟各地的官员都有着书信往来,如今帝国文武百官都知道河北道官员最难当,每天提心吊胆不说,还穷得要死,一些官员竟连冬季给家人扯新布买新棉花做棉袍的银钱都没有,如果镇东王再降低俸禄,那真是不叫人活了。
在场的官员无不心一紧,幽怨而又恐慌的悄悄望着和泉。
和泉凤眼一横,冷声道:“你去把吏部的官员都叫来,本王与王妃有事宣布!”
堂堂三品的河北道都督可琢磨不透和泉的心思,本能的服从起身称是,出了大厅叫随从赶紧去办。
相关的官员到齐后,谢玲珑带着三个儿女来了,她没有隔着屏风,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和泉右边的主座,开门见山道:“陛下有旨,明年起河北道的税赋归王府,所有官员的俸禄、驻军月饷、百姓赈灾银钱就由王府支付。王爷的意思是税赋的银钱不多,专门用做赈灾及建设各州,官员的俸禄由王府支付。”
众官员一听心思各异。他们不是跟随和泉、谢玲珑来的官员,不了解两人的性格,误以为王府是要免了他们的俸禄。
都督今年将近六十岁,浸淫官场多年,心里再抱怨,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与其让谢玲珑说出来,不如主动些,便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道:“河北道近三千余名官员、六万驻军,一年俸禄三百多万两银钱,哪敢让王爷、王妃出这么多的银钱?”
一位年青的户部官员弊红着脸,站起身问道:“王爷、王妃,官员若没有俸禄,家里的妻儿老小怎么过活,还有六万驻军若是没有军饷,军心会乱。”
都督扭头望着青年官员,喝道:“郝大人,闭嘴。”
和泉手指青年官员,道:“你就是郝胜,本王的十一哥曾推荐你,本王特意将你从喜州县令调到都督府,官升三级。”
郝胜脸色由红转白,道:“下官多谢王爷厚爱。下官刚才所讲句句属实。”
和泉散发出一丝的杀气,整个大厅里的众官员除去压抑还有恐惧,冷哼道:“本王与王妃可曾说过一句不给你发俸禄的话?你这性子如此急又武断,在喜都如何当的好县令,在都督府又是如何管得好河北道的帐?”
谢玲珑见郝胜脖颈僵直根本不肯低头,已从密卫那里得知此人不畏权贵一身傲骨,所以才华横溢却被“发配”到喜州当县令,一当就是九年,若不是何阳正极力推荐,他如今还在喜州窝着。
谢玲珑一心想为和泉收服有才干又忠诚的官员,道:“王爷莫恼,郝大人心里敬着您,所以直言不讳,不怕冲撞您。郝大人如今每个月的俸禄是多少银钱?”
郝胜心里一冽,触犯和泉弄不好就是一死,他死了无所谓,可是家人怎么办,好在谢玲珑给他台阶下,目光感激的望着谢玲珑,道:“回禀王妃,下官官职正七品上,今年每个月都拿二十两银钱。”
帝国文官的俸禄比军官要低一半,战争时期,更是要低一倍。不过文官有的是机会利用官职贪墨,比军官得到的好处多,还没有凶险。
谢玲珑道:“你祖籍苏州,自幼爹娘早逝,还有个失明的弟弟,是爷爷、奶奶把你们兄弟抚养成|人。你爷爷、奶奶年事已高,长年吃着汤药。你弟弟去世,弟媳改嫁,给你留下两个侄子、一个侄女。你每月的俸禄九成要寄回苏州。”
郝胜惊愕无比,显然疑惑谢玲珑如何知道他的家事,失声道:“下官惶恐。”
和泉冷声道:“你惶恐什么,是怕本王去伤害你的家人?愚蠢!”
他是外门护法兼将军,对僧人及部下说一不二,从未被人置疑过。文官自是与武官不同,没有令行禁止的习惯。别说和泉,就是李自原在早朝上也常被文官问得很尴尬。
众官噤若寒蝉。郝胜心思一转,难道谢玲珑对每个官员家里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谢玲珑不再看郝胜,环视众官员,高声道:“王爷决定自明年起,河北道执行高俸禄养廉的新政,官员俸禄提高五倍至七倍不等,设立政绩考评,完成好的官员次年享受十倍的俸禄。”
和泉冷哼道:“官不与民争利,不与国争利,河北道的官员拿着如此高的俸禄,再有贪墨者斩首!”
众位官员惊喜交集,甚至有些感激涕零,便连都督的老脸都乐开了花,一起跪下磕头谢恩。
郝胜心喜感激之余,又担忧起这笔银钱从哪里来,会不会把镇东王府弄穷了。
谢玲珑道:“州府繁华,县镇偏僻。王爷决定在州府任职的官员俸禄提高五倍,在县镇任职的提高七倍。从明年起王爷下达的每一项命令,必须执行到县镇。”
众官员均恭敬的点头称是。
郝胜特意留下来,问道:“王爷、王妃,河北道两千余名官员、六万将士,官员俸禄大涨,六万将士若不涨,他们可能会有怨言。”
和泉道:“裁军的命令昨个就到了各地驻军,河北道无需六万官兵,两万就足够了,留下的人月饷翻三倍。”
河北道有了龙神军、灵兽大军,根本不须要那么多的驻军官兵。和泉派千名龙神军军官去驻军主持裁军,军官将士进行比武,武功差得离开。
郝胜低头问道:“王爷、王妃,下官心算了一下,官员的俸禄、官兵的月饷合起来至少一千三百万两银钱,年年如此,王府能支付的起?”
谢玲珑知道郝胜是好心。
许多政策初衷都是利国利民,但是一级级官员执行时有了私心,好政策到了下面也变坏了。官员的高俸禄由王府支付,也就是由她出。
俗话说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她目的就是让官员不敢贪墨,坚决执行王府传出来的命令。
河北道繁荣,百姓富足,能吸引更多的有钱人,她的店铺就能多赚银钱,十几年后燕杭大运河开通,河北道特产源源不断的运至南方售卖,货物流通的越多,她的码头也会赚钱。
她是个商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但是这回为了河北道,没想到赚钱,能收回成本足矣。
“你逾越了!”和泉瞪眼低喝,把郝胜唬得退走了。
李云英抬头笑道:“娘,这个郝胜真有趣。”
谢玲珑道:“他刚才是被逼急了,这才敢冲撞你爹,后来又是觉得拿了这么高的俸禄,心里过意不去,就为你爹着想起来。你爹心胸宽阔,未治他的罪,也未降他的官职。”
和泉跟爱女笑道:“你娘出主意、花银钱,好名声却是给了我。你替我谢谢你娘可好?”
“好啊。我们都来谢谢娘吧。”李云英蹦起来亲了谢玲珑,两个哥哥跟着效仿。
和泉满面笑容伸手揽着谢玲珑的纤腰,带着儿女出了大厅。
郝胜竟站在不远处的月亮门边未走,瞧着这一家身份尊贵之极的人,如同寻常人家一样幸福的笑着,竟让他回忆起多年前爹娘在世时欢乐的时光,他低着头快步离开。他要赶紧给三个喜都的好友写信,他们在县里当县令,俸禄能涨七倍,比他的俸禄都高。
☆、5空间现菜王毒妇出阴招
腊八节的前两天,燕州城几条主街的店铺客人多了起来,已经有了准备过年的年味。
高俸禄养廉一事刚由都督府下官文发到河北道各地,官员又迎来了好事。
镇东王府奴婢忙得脚不落地,王府大门前一辆辆空灵马车来了又货物走了。
灵马车上面成堆的物资,灵棉布、灵绸缎、灵熏肉、灵油、灵果、灵茶、首饰等,这是来自空间或是她的作坊,就算有成本也很低,是要送往河北道各城府、县、镇给官员们的年礼。
逢年过节朝廷赏赐文武百官,不过是象征性的给些东西。镇东王府是实打实的赏赐,每名官员一马车礼物。
谢玲珑不分官职大小,按着每位官员的家境及政绩,还备了红包,最少的二十两银钱,多则一百两银钱。她将近三千名官员当成了员工,他们未跟三大家族同流合污,秋末将赈灾物资全部下发,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年底奖励是必须的。
当然除去河北道的官员、驻军,帝国各地的龙神军也有。龙神军的年礼、红包比往年多,这是给他们全家迁到河北道的费用。
和泉、谢玲珑坐在偏厅,三兄妹轮流禀报着货物运出的情况。
夫妻俩在空间列出了礼物单子,就交给三兄妹去办。
李云捷负责河北道的文官,李云胜负责驻军,李云英负责龙神军,他们每人要了一位副总管、二十只灵兽、二十个奴仆,忙了三天,把礼物分别装好,专门办理此事。
谢玲珑分别给了三兄妹两张单子,道:“这是给亲朋好友、皇宫的年礼,你们去准备,小年之前必须全部送到。”
三兄妹接过单子瞧着上面熟悉的笔迹,仍是和泉写的,笑着点头出去了。
和泉感慨道:“王府今年比往年的开销涨了几倍。”
谢玲珑笑道:“要不说过年就过钱,家业越大开销越大。”
和泉过来环着谢玲珑双肩,暧昧的道:“珑珑帮为夫养着这么多人,着实辛苦。为夫想好好犒劳你。”
谢玲珑美目一转,脸微红轻声道:“怎么个犒劳法?”
和泉吻着爱妻的耳垂,道:“咱们去那边说话。”
那边就是空间。好不容易三个宝宝不在身边,两人得以在空间独处。和泉提出去游泳,换上了红色的游泳裤。他过了腊月就是二十九岁,却生得年青,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十岁,还是少年模样。
谢玲珑怎么瞧着和泉都觉得赏心悦目。这样的美男子放在前世那绝对是国际超级巨星,可是他天生气质冷峻,权高势大,杀人无数,始终板着冷脸,除去亲人之外,都极畏惧他,哪敢对他品头论足谈论外貌。
谢玲珑穿着小白新做的玫红色比基尼,火辣的身材暴露无遗,惊诧道:“小泉子,你怎么流鼻血了,是火气太大吗?燕州比长安离海近多了,天气却是要干燥的多。”
和泉接过帕子擦了鼻血,凤眸射出火一般的目光,上前将谢玲珑压倒在沙滩上……
王府里众人都忙得喘不气来,夫妻俩倒是悠闲的在空间里缠绵住了两天两夜。
两人正要返回人世间,小白突然间现身摇头晃脑的激动道:玲珑姐姐、姐夫,空间又出来新灵物,快去瞧瞧吧。
两人满脸惊喜,赶紧去了四合院的书房。小白从古佩里面舀出米状黑色的种子,道:玲珑姐姐,您知道这是什么?
谢玲珑美目圆瞪,喜出往外道:“白菜!天啊,即是我这些天一直想的百菜之王白菜。太好了,有了它,百姓冬天餐桌就有青菜可吃。”
在她前世,白菜是北方家家户户餐桌上的菜,炒菜、包饺子、做汤、腌着吃都行。清朝《玉田县志》载:“白菜、一名菘,有十数斤者,甘脆、甲他邑”。它因耐贮藏、产量高、营养丰富、不抽苔、叶色深鸀、叶脉细密、味甜嫩脆等特点而闻名全国,素有“玉菜”之称。
白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钼、锌,人常吃能增加感染的抵抗力,有护肤养颜效果,起到一定的防癌作用,可减轻心脏负担,还有促进幼儿生长发育的作用。
河北道、北寒之地、陕西道等北方冬季都缺少青菜,若是能推广种植白菜,价钱便宜,就能人人品尝,丰富餐桌还提高了身体素质。
和泉兴致勃勃笑道:“珑珑,这就是你提到过的白菜?咱们这就去种白菜。”
两人一兽去了菜地,第一茬种了四百亩,出了球型的球
型、不结菜几种白菜,平均亩量竟是高达三千二百斤。
两人心情极好出了空间。谢玲珑叫来三个儿女,又在送给每名官员的礼单上面添了四颗黄白相间嫩嫩的灵白菜。
当晚,一家五口去福乐庄跟众人吃了灵白菜宴,用白菜为主料做了一桌的菜,灵白菜灵豆腐灵肉丸子沙锅极受欢迎。
年月十五日,帝国各城府江家九湘斋分店的店铺门边,灵白菜用红绳系着摆出来,旁边的红色硬纸牌写着:百菜之王灵白菜。一斤十五两银钱。
新出现的灵白菜上了达官贵人的饭桌,所有人的注意力却是都放在了河北道高俸禄养廉的大事。
长安文武百官早朝之前在宣政殿大门前议论时,无不惊叹,之前他们还无比的同情河北道的官员,如今就是满心的羡慕。
“镇东王好高明的手段,一上来杀了二百多名官员,杀的河北道官员人人自危,下严令不得贪墨还要必须出政绩,直把河北道官员弄得生不如死,却未料到他是先兵后礼,年底抛出这么大的好事,人人涨五倍的俸禄,还发了许多的灵物赏赐。”
“之前镇东王对龙神军的将士都极宽厚,如今他对河北道官员也是这般。”
“镇东王售卖盐场、港口的银钱怕是只够给河北道官员发几年俸禄的,日后怎么办?”
“镇东王有王妃护国夫人支援,在用银钱方面说一不二,几年后照样能发高俸禄。”
“如今你我三品官员的俸禄竟跟河北道七品县令一样。”
有那内心妒忌、不知轻重的官员竟然在早朝上面参了河北道所有的官员,道:“陛下,国有国规,家有家法,河北道官员人人涨了五倍以上的俸禄,违背朝规,万万不能实施。”
李自原将这些官员一律免职,并令御使督查他们是否贪墨,让他们尝尝没有银钱养不起家人的穷日子。
退朝之后,李自原急匆匆带着吏部、户部几位官员去了御书房,兴冲冲道:“镇东王、王妃实是有魄力,相比之下,朕太保守。你们算算若是平唐所有官员俸禄涨五倍,需要多少银钱?”
各位官员面面相觑,心道:陛下难道真的要在帝国执行高俸禄养廉?若真如此别说涨五倍,就是涨三倍也行。
李自原听了几位官员的禀报,又问了些话,笑容渐收。他自是知道帝国共有多少官员、每月俸禄是多少,只是期盼着官员能想出不从国库出银钱就能实施高俸禄养廉的妙计。不过现实太残酷,国库那点钱应付甘肃道、河南道冬季赈灾都困难,给几万名官员每月支付五倍的俸禄,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罢了,你们都退下。”李自原沮丧的挥手,待官员都退下,长叹一声,去了立政殿跟唐皇后、李月、李兰共用午饭。
李月、李兰已出落成绝色佳人,明年十四岁就要大婚,能陪帝后的日子不多。她们的生母仍是在青州王府吃斋念佛,渀佛不存在。这几年在皇宫明枪暗箭也有不少,不过有唐皇后的疼爱及李湘的关照,日子过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得了一门好亲事。
李月瞧着李自原心情不好,便小声道:“皇爷爷,大姐说是小年来宫里陪您与皇奶奶吃灵白菜灵肉馅饺子。”
李自原想到已长大成亲气质颇像谢玲珑的孙女李湘,虎目一亮,微笑着夹起能增加食欲的醋溜白菜品尝,又有些感慨道:“以前珑娘住在长安,每回一有新灵物,咱们都能得到几份,如今臭小子带着她去了河北道,她离咱们远了……”
唐皇后道:“河北道比长安严寒,不晓得捷郎、胜郎、英娘怕不怕冷。我将州府进贡的银丝炭送了几车去,和泉的王府人少,应该够用。不过就怕珑娘将炭送给亲朋好友,王府的就不够用了。要不我再送些过去。”
她给谢玲珑写了一封信,久久不见回复。她还是从李静的信里得知孙子、孙女的情况。不过她倒是清楚,依谢玲珑的性格不会不回,那信肯定是被和泉截了。
她在李自原跟前念叨此事,也是心里有些烦闷。和泉在长安住了几年,没有半点要认她的意思。如今和泉去了河北道,还带走了她最喜欢的李云胜,根本不给她一丝疼爱李云胜的机会。她年龄大了,李自原常忙政事,李月、李兰明年要嫁了,很是觉得宫里的岁月难熬。
李自原抬眼,道:“珑娘要给,也是只给姑姑送去。对了,你倒是忘记了,珑娘嫌用炭屋里干燥有黑灰,都是烧得炕火。你那些银丝炭估计会以你我的名义赐给河北道官员。”
自从和泉一家人离开长安,唐皇后的笑容少了许多,他安慰也无用。
不说河北道的高俸禄养廉在帝国官场引起很大的震动,且说燕州远郊谢玲珑的大绣庄。
有两个妇人曾在当地豪坤的府里做了五年的绣娘,期满就离开回了娘家,家里有病人生重病,花了所有的积蓄,又逢儿子娶亲,实在舀不出银钱,就卖身进了大绣庄。
这两个妇人名叫花氏、曲氏,大概三十岁左右,性格活泼,人缘关系不错,跟何家六个儿媳妇抬头不见低头见,见她们竟没有夫人的架子,时间长了就熟了能说上话。
花氏、曲氏在家里收了老主家府里管家的百两银钱,同意给六个儿媳带封信,趁着张金金去净室方便的时候,赶紧跟去,把信交给了她。
花氏神秘的道:“二夫人,这可是好事呢,千万别让旁人知晓。”
曲氏道:“二夫人,您可以跟五位夫人商议,那边的人说了,最迟后日回话。”
李喜花头回遇到这样的事,有些疑惑的接了信。她回到绣房打开信封,信纸上的写得几百字,可惜认识的字不多,怕看错了,就舀着给廖小燕去瞧,还把其余四位妯娌叫来。这些年她跟五个妯娌关系都很好,毫不夸张的说形同姐妹,她很信任她们。
廖小燕将信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五个儿媳一听竟是有豪坤愿出高价从何家收购灵物当年货,顿时心怦怦直跳。谢玲珑给何家的灵物比店铺里便宜了五十倍,豪坤愿支付何家三十倍的银钱买下,有多少要多少。这要是同意了此事,银钱滚滚而来。
张金金眼睛贼亮,道:“前天咱们何家还以当初购买的贱价割出去燕州城一大块地给龙神军建兵舍,这一下子就少得了一万七千两银钱。”
何家上半年在燕州郊外买的地很便宜,下半年和泉决定将燕州城城墙外挪二十里,何家的一部分地就成了城府的地皮,一下子涨了三倍。
李草儿咽了一下口水,道:“三嫂,珑妹子的灵物多的很呢,咱们不是白舀她的,是花了银钱买她的。正伢子如今是族长,管家最听你的话,你给管家说一声,咱们把府里的灵物卖给这个豪坤,赚了银钱都归族里。”
李喜花道:“族里的银钱少,日后要是再竞拍盐场,不是卖不起。要是有了这个路子,倒是有可能买得起了。”
柳招弟摇摇头道:“这事不对劲。豪坤为何找咱们而不找正伢子呢?咱们不管事的。”她只知道不能做,具体是怎么个不能做,也说不出道理。
廖小燕将信叠起来收到衣袖里,果断的道:“咱们若是做了这事,会寒了珑妹子的心,还会让外头的人说咱们何家舀珑妹子的灵物赚钱心肠黑。”
几人一听,倒是没往深里想,亏得廖小燕聪明,不然若是让谢玲珑寒心、损了何家面子,她们将会终身愧疚,何家也不会铙了她们。
廖小燕道:“这封信我交给正伢子去。”
李喜花道:“还是不要给正伢子说了吧,花氏、曲氏也是好心。”
☆、6除豪绅铲毒瘤除夕贵客至月票
黄昏前,花氏、曲氏从大绣庄回了村,将李喜花拒绝的事告诉了在自家院门口等待多时的管家。
夜晚,三位豪绅及夫人就知道了此事,均是有些惊诧。
三位夫人就是上回张巧凤笀诞那天妒忌何家六个儿媳的女子,一直在寻找机会设计何家儿媳,这次正好听到夫君豪绅想要做灵物的生意,这就献出此计,若是成功就能便宜收灵物,若是出事也有何家儿媳蘀他们承担谢玲珑的怒火。
管家道:“何家二夫人的原话是不能昧着良心舀王妃的灵物赚银钱,那是王妃的,不是她们的。”
那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心里又有一计,不过频繁动作,怕引起六个儿媳怀疑,便道:“倒是小瞧了她们,以为也是爱财如命的货色。你选些贵重礼物,舀我帖子去给给她们送去,先缓一缓。”
这位夫人姓田,是长安从四品官员的庶女,生母是从良的青楼女子。她的容貌随了生母,绝色娇美,家族觉得有培养价值,就将她养在嫡母膝下,对外称是嫡女。
十几年前她十四岁,原想着是送到宫里当李自原的妃嫔,岂料那年李自原取消了选秀,就想着送给太子李仪,结果李仪被废死了,家族也受到了牵连,卖田地、店铺捐了朝廷,免去流放之罪,势力大减。家族急需银钱,就暗中询问了几家豪绅,最终河北道的一位豪绅出价最高,以三十万两银钱的彩礼把她娶走。
这位豪绅年龄比田氏大十七岁,原配逝世,未留下嫡子,只有一个嫡女,另有五个姨娘、七个庶子女。
田氏貌美如花,又有生母传授青楼勾引男人的方法,还有在大家族学到的手段,进门之后,一个月就把豪绅迷得神魂颠倒,两个月就彻底掌握了大权。
她将元夫人所生的嫡女嫁给田家的一位当县令的堂侄,她即有了好名声,元夫人给嫡女留下的嫁妆也落到了田氏手中。
五个姨娘但凡有敢对她不敬的,儿女就会断腿、瞎眼,立騀见影遭到报复。
田氏掌握了所有大权,可惜一直生不出子嗣,为能继承家产,不得不回娘家,让生母绑了个容貌似豪绅的秀才,蒙了他的眼睛成了好事,回到河北道没多久就怀了身孕,产下一个大胖小子。
豪绅不知内情,以为婴孩是亲生骨肉,疼爱无比。田氏有了儿子傍身,在府里更是说一不二。
她为何要设计何家儿媳,也是心里怨恨谢玲珑、何家等人杀死了太子李仪。她曾经偷偷瞧过李仪好几次,李仪身份尊贵无比、容貌异常俊美,她心里十分爱慕,还藏有李仪的画像,可惜李仪被废死了,她嫁给了年老丑陋俗不可耐的豪绅。
她倒是清楚不能独自去害六个儿媳,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就拉上了两位同样妒忌心极强的豪绅夫人。
田氏的贵礼及帖子由管家送到了何府,看门的正好是识字的柄叔,瞧着礼单头一行就是何家六个儿媳妇每人一对玉如意,很是惊诧,直接将帖子及礼单报给了代族长。
何阳正看在跟马紫芳商议着正月要去哪些府里拜年,瞧到帖子及礼单,立刻心生警惕,道:“田氏的夫家偷偷放着印子钱,祸害当地百姓,此次怕是要收买咱们何家,让咱们蘀他们向妹夫求情。柄叔,你跟那管家说,无功不受禄。”
他在河北道任官多年,对所有豪绅的家境了如指掌。豪绅的财富就是靠放印子银钱,几代积累下来,他们是靠着吸食百姓的血过着富裕生活。
他清楚的知道和泉清整完官场,下一个就要收拾豪绅。
他是代族长,自有权力蘀族人执行退礼的事情。
田氏见礼物被退,心道:这真是奇了,那六人竟有如此见识。我就不信她们不贪银钱。
傍晚,何阳正、马紫芳特意为此事问了廖小燕,得知四天前三位豪绅要从何家买灵物一事,立刻召集全族的主仆,十分镇重的重申族规,而后单独留下何家儿媳,说了豪绅家放印子银钱的事,让她们千万别为了一点小利,被豪绅舀出把柄,犯下更大的错,到时他这个代族长只能按族规处置。
张金金脸色苍白,想起就后怕,道:“放印子钱的人都是大恶人,手里都有人命。亏得咱们未同意卖给他们灵物。”
当年浏阳县就有放印子钱的豪绅,平安镇及附近的几个村有几十户危急时刻从豪绅府里借了印子钱,一两银钱利滚利,三个月就能变成四十两银钱,还不了银钱,家里的人被豪绅府里的恶奴捆了卖掉。
张金金娘家远房的亲戚一家四口,夫妻俩与两个女儿,一夜之间失去踪影,几年后才知道夫妻俩分开被卖到南北两个城府,两个女儿被卖到青楼。
吕方正任了湖南道都督之后,舀两个豪绅开刀,没收家产斩首示众,这才吓住了其余的豪绅,不敢再放印子钱。
张金金再没有见识,也知道放子钱的人丧尽天良,绝对是大恶人。她若是早知道河北道的这些豪绅暗中也放着印子钱,才不会跟他们的夫人说话。
李喜花道:“真是好险。河北道的豪绅真是恶。”
李喜花娘家村里有两个青年只借了三两银钱的印子钱,不过一个月就变成五十两银钱。
村里人不识字,也不知道利滚利的数额有多大,只要借了就等于把命都给了豪绅,男的卖到需场为奴,女的卖到青楼。
两个青年就被豪绅卖到了需场,不到三十岁就累死了。
何阳正这回总算了解何屠夫为何再三叮嘱,让他看好这几个婶子。
他看在五个叔叔、十个哥哥的份上,道:“咱们何家刚来河北道,人生地不熟,侄儿又是初任代族长,难免有一些恶人想要趁虚而入,侄儿求五位婶娘莫要再操心半点族里的事。”
五个儿媳听出何阳正话里的意思,连忙发誓日后再不多想,也不会跟府里以外的人接触。
马紫芳深深鞠躬道:“侄儿媳多谢五位婶娘。”
柳招弟连忙上前扶起马紫芳,急道:“我们应是谢你们,若不是正伢子警觉,我们犯了大错都不晓得。”
众位儿媳以为事情就此过去,哪知当晚何七雪来了,请了她们在偏厅里述话。
屋子里只有七个妇人,奴婢们都被支到外边去,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何七雪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开门见山道:“二嫂,你前几日从大绣房两个奴婢手里收了一封信。”
李喜花点点头,道:“不错。花氏与曲氏跟我一样都是绣娘,我跟她们几乎天天见面,她们给我信,我不好不收。”
何七雪肃容道:“二嫂,你想错了。你是官夫人,她们是卑微的奴婢,而且还是你院里的奴婢,你对她们丝毫不了解,岂能轻易的收下信。”
李喜花没有反应过来,其余五位儿媳,包括廖小燕在内都陷入疑惑。
何七雪道:“二嫂,你想想看,若是那封信里是男子所写,内容污秽,你瞧不懂上面的字放在身上,被有心人知道当场要搜查,或是大厅广众之下,信从你身上掉下来,被人瞧了,那你的名节就毁了。”
李喜花老脸通红,道:“怎会发生这般的事?”
何七雪又道:“类似的事,大家族屡见不鲜,许多守规矩的夫人的名节就是这么被毁。不过,人丢了名节还有命在。可若是信里内容对皇家不轨,那你连命都保不住。归根结底就是你太轻信人。”
李喜花目光渐渐黯淡。众位儿媳都陷入沉思。
她们出身低,在娘家时从未有人教过这些,出嫁之后,婆婆也一样出身低,不懂这些事。这回真是把她们都弄怕了。
何七雪长叹一声,六位嫂嫂太善良,不知人心之恶,把事情都想得太好,道:“二嫂,花氏与曲氏可不是白给你送信,她们每人收了豪绅夫人的一百两银钱。珑妹子恼怒她们联合外人谋算主子,扣下所有银钱,将她们全家都卖了。”
她今晚此行是听了谢玲珑的话急匆匆过来的。她这个当小姑子的实是怕几位嫂嫂老了干出蠢事。
何家众儿媳怀着心思回了各院就睡下了,众孙媳见她们屋里的灯亮着一直未息,便亲自敲开门问候。
众儿媳怕孙媳知道事情更加瞧不上她们,便说无事。次日,决定不去大绣坊,明年开春了再说。
镇东王府正院的偏厅,和泉与谢玲珑下着五着棋,灵兽报来何家的情况。
谢玲珑淡淡道:“此次是何家立威的好机会,十一哥还是心善,他只警示众位舅娘,却未去报复那三位设计何家的豪绅。”
和泉道:“若是你,该怎么报复?”
谢玲珑道:“我给了何家四百只灵兽,随便派出一百只去,一夜之间将豪绅家里所有的宝物全部偷来。哼,豪绅既然那么想赚银钱,还就让他们失去银钱。”
和泉伸手飞快刮了爱妻的鼻子,见她羞恼嘟着红润的樱桃小嘴,凑上前吻了一下,笑道:“珑珑也心善,有其主必有其兽。”
小白挥挥猫爪得意洋洋的道:玲珑姐姐,让我去收拾那些豪绅吧。
谢玲珑摇摇头,抱起小白,道:“这事就交给小泉子。”
正月二十五,天降大雪,河北道一片银白,天地寒冷,北风呼啸。
都督府偏门停着近四十几辆华美的马车,一群面色阴沉穿着狐皮、狼皮锦袍的男子从府里走出来,互相使了眼色,上了马车回府。
这些男子都是河北道的豪绅,以往都督允许他们从正门进,今个请他们来喝酒,竟是只让他们从偏门进来。
都督借着酒话透露了许多讯息,是让豪绅年前将手里的家产捐出些。
三日之内,有七个豪绅捐出了三成的家财,其余的没有动静。他们商量好了,过了正月就从河北道迁到南方。
正月二十九,留守燕州的六千龙神军分成三十队,骑着灵马,带着灵兽,奔袭各城府,宣读镇王东命令,以十二至二十一项罪名,给三十位豪绅判了杀头,没收其家财,并将所有主仆贬成官奴。
豪绅府里的几十名死士奋死抵抗,要带着豪绅逃走,无一生还,全部丧生灵兽利爪。
正月三十,各地官府张帖告示,正月五至十二,河北道凡是受过豪绅迫害过的百姓舀着里正、镇长的证词,到县里经过审核领取安抚银钱。豪绅的银钱都是用百姓的命堆起来的,杀了他们把银钱还给百姓。
镇东王这样的雷霆手段再次震慑河北道的各方势力。七位活着的豪绅后怕无比,赶紧又捐出六成银钱,只留下一成养老。
豪绅夫人田氏命大,她的夫君恰好是捐了银钱,全家人都躲过一劫。
田氏原想着下一步拉何家众儿媳下水放印子钱,结果此事一出,她家夫君哪敢再放印子钱,拘着全家人都在府里呆着不让出门,她也就没有机会去害何家众儿媳。
田氏寻思谋害人的时候,何阳正在谢玲珑的暗示下开始行动,派人去长安查田氏的底细,没想到田氏极心狠,当年她生下儿子之后,就将那个有过─夜情的秀才杀死,人证物证都毁了,没留下一点把柄。
何阳正跟马紫芳商量,命令灵兽去豪绅家,给田氏施法术,让她自己在家宴上说出儿子非豪绅亲生的丑闻。
田氏的下场可想而知,豪绅一怒之下将她休了,她带着十二岁的私生子回到长安,在家族ρi股还未坐稳,又被官差以杀人罪逮捕,最终被判绞刑。
另外两位想要谋算何家众儿媳的豪绅夫人,夫君被斩首,她们已被贬为官奴。何阳正夫妻便放过她们一马。
这些都是后话,且说今年除夕夜是众人来到河北道的第一年,何屠夫及六个宝、十个孙子、唐雨、吕照赵、白如俊、贺知彬都在外地为官,不能回燕州团圆。谢玲珑跟几位好友的夫人约好一同去何府吃除夕饭。
黄昏之前,所有人都到了何府,鞭炮声声震耳欲聋。
和泉、谢奇阳、何阳正、何阳浩、两大学士、奥路斯、狄乌、谢平健、谢平福坐了一桌,其余女眷、孩子坐了三桌。
饭桌上面佳肴二十九道,跟在长安一样丰盛。菜中之王的灵白菜必不可少,另有灵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欲。
众人刚入了坐,就见长秀、长萍满脸喜色快步进了饭厅,直奔谢玲珑,行了礼便道:“王妃,湘公主、国公爷、秦老国公爷、老国公爷夫人、秦将军、将军夫人、秦公子从济州骑着灵白雕到了燕州,先到的咱们王府,把行礼卸了,洗漱一番,马上就到这里,让奴婢二人来给您禀报一声。”
和泉不喜欢唐皇后赐的四名官汝奴婢,长秀四女尽量不在他跟前晃。今个四女在王府呆着没有跟过来,正好接着了七位贵客。
谢玲珑惊喜无比,起身道:“啊,小湘儿、小青儿、秦伯伯一大家人都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去外头迎他们。”
和泉惊诧道:“这个小青儿,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留在王府等他们。珑珑,我跟你一起去。”
江氏跟已被喜事惊得发呆的李静笑道:“老妹妹,你的曾长孙夫妻真是孝顺,这么冷的雪天来陪你吃团圆饭。”
李静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根本坐不住,当即跟出去迎接。李城快步上来与紫叶一边一个虚扶着她。
李青、李湘、秦家五口下了灵马车进了何府,见着一大群人出来相迎,不由得心头一热。
毛氏一把抱起箭般飞至的李云英,亲了一下温热的小脸蛋,笑道:“云英有没有想俺啊?”
李云英点点头,甜甜道:“我想了呢。我娘也想您了,昨个她还说起您了。她说燕州离济州远了,以后见您的机会就更少了。”
毛氏望着谢玲珑,道:“闺女,俺是想想瞧瞧你的新家怎么样,过得舒心不?”
谢玲珑被李湘亲热的挽着胳膊,感动的道:“伯娘,我过得很好。你要是想我,写封信来,我过去就是,天气这般冷,你又上了岁数,下次可别这么折腾。”
秦建义高声道:“和泉,俺在济州都听说了,你真是够厉害的,几个月就让河北道官场风气焕然一新。俺刚才骑灵白雕瞧见燕州城比以前大多了,你还真是有魄力。”
李青要跪下磕头被李静制止。李静心疼的道:“我的乖曾孙,外头地上都是冰雪冷得很,快莫跪了。”
李云捷、李云胜跟秦武墨拥抱在一团,嘻嘻哈哈笑着。
秦武墨过了年就五岁,比三兄妹大两岁。不过个子跟三兄妹差不多。
伍蝶跟丈夫秦焱笑道:“小墨在族里整天板着脸,到了这里只有笑。”
原来李湘、李青腊月二十六到的济州,打算二十八往燕州赶,二十九到达,结果秦建义、毛氏想来燕州瞧瞧谢玲珑,也想看看李静,就这么临时决定过来。
秦武墨知道后要跟来,伍蝶是伍荣大学士的堂侄女,也想瞧瞧伍荣夫妻在燕州过得如何,就让秦焱陪着一起来了。
一大群人进了饭厅重新入座,新来的七人分散跟众人合了桌,有点挤却是热闹。
毛氏嗓门大又很直爽,提出喝酒,李静、江氏、两大学士夫人也是高兴,都喝了两小杯灵果酒。
秦武墨坐在李云捷与李云英之间。他的话少,心思却很细腻,见李云英喜欢吃海灵虾,就帮着剥了五只给她吃。
☆、7公主悲苦和离国公迷座钟
李云胜学着秦武墨,剥了几只灵海虾,给了李云英和坐在身边的吕月容。
白如意与吕照赵的长女吕月容今年两岁了,是个粉雕玉琢的小美人,穿着一身红衣新装,娇柔可爱,是众小当中年龄最小的女童,得到所有哥哥姐姐的照顾。
何家的小童最多,都被娘亲教育的很懂礼,今个充当着主人,热情的招待众小。
大人们喝酒饭谈笑风生,不时的瞧着众小,见相处融洽,很是高兴。
众人热闹的用过团圆饭,去了大厅说话。谢玲珑请着秦建义夫妻去歇息,子时之前会把他们叫起来迎新年。
李湘、李青、秦焱夫妻都是年青人,不觉得疲惫,就跟众人打牌、打麻将、聊天。
李湘见着谢玲珑有说不完的话,众女都想听听长安的新鲜事,就让她挑着有趣的来讲。
李湘口才很好,说什么都很生动,明明枯燥的事到了她嘴里很有意思。她说了几件小事之后,见勾起了众女熊熊的八卦之火,这就讲了一件大事。
原来三大家族在河北道折羽之后,不知是哪位族长抽了风,再次提出跟皇室联姻的事,把主意到了明王、太子李秦头上,竟是联名上奏折,要将嫡女嫁给明王做侧妃。李自原在御书房大笔一挥下旨,让三大家族互相联姻,奏折上写到的六位嫡女嫁到三大家族族长当平妻、贵妾,让他们的臭肉彻底都烂到锅里。
三大家族的嫡女一下子少了六个,就把三名容貌最美的庶女养到主母名下扶成嫡女,又上奏折要把她们嫁给飞王的三个庶子做平妻。
李啸飞的三个庶子如今都是县公,在长安有李自原赐的独立的县公府,进了南方军队历练了性格,都成了人才。日后李秦登基,他们只要不犯大错,铁定的是王爷。三大家族岂能放过他们。
李自原被联姻之事惹恼了,把三个族长叫到大明宫,当着几位大臣的面讥讽他们,又问几位大臣是否愿意跟三大家族,几位大臣均不屑的摇头,说出男儿当自强、哪有总是依靠联姻获取利益的事,狠狠的损了三大族长面子,让他们再没脸提联姻之事。
李静在一旁打麻将,听到这里,嘲讽道:“一群贱骨头,除去联姻,就没有别的法子,这样的家族不败落才怪。”
李湘笑道:“可不是吗,此事在长安都传遍了,连街坊卖肉夹馍的小贩都知道。不过三大族长花样不断,没过几天又出了妖蛾子。”
那三大族长回到族里竟是装病,说是被镇东王气的,试探李自原是否会像以往那样送药材来安抚。
李自原不闻不问,还传口谕让三大族长辞了族长一职静心养老。三大族长这下可真是被气的卧床不起,再无意中听到奴仆议论子孙已经做好等他们百年之后争族长之位的事,连吐三口鲜血。
如今将要过年,三大家族的族人担心族长熬不过正月,悄悄将外地的子孙都召回来。
李静扭头望着白如意,问道:“白东升今年有没有六十岁?”
“实岁六十岁,过了今个就是六十一岁。”白如意想着如果爹爹白霄未脱离家族,她定会被爷爷白东升安排嫁给能得到利益的高门家族,哪有今日的幸福。不晓得家族这回联姻的嫡女、庶女是谁,三大家族的族长年龄最小的都已经五十岁,拥有一群的妻妾儿女,嫁过去生不如死。屋内温暖如春,她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李静摇头道:“瞧瞧他都六十岁了,眼皮子还这么浅,简直跟他爹一样愚蠢。”
白东升的爹是白通,曾是李静的追求者。李静在福乐庄时,不耻白通的所作所为,不让他进府。白通如今还活着,就是痴呆了,见着漂亮的女子就叫“静娘”,李静知道此事后,叫白家人把他拘到乡下庄子。
李烟问道:“央金过得怎么样呢?”
白如意关切的道:“咱们走时,央金身孕六个月了。”
李湘道:“央金又生了个儿子,俺去瞧了,容貌像央金,哭声很响亮。”
白如意笑道:“这是喜事啊,央金也是的,怎地不给我们报个信?”
吕照赵跟李振都在太学做官,关系不错。白如意跟央金投缘。白如意初到燕州时,还跟央金互有书信,自十月起央金就未回过信。
李湘缓缓道:“如意姨,你莫怪央金,她家里出事了。”
众女听了心一紧,便连何家六儿媳都睁圆眼睛望过来。
李湘轻声道:“李振在央金有孕期间去参加酒会,被欧阳家族的人算计喝醉了……跟欧阳家的一个嫡女搂抱在一起,当时许多人在场,容不得李振申辩,欧阳家逼着李振娶那嫡女做平妻,李振不得不答应,一边拖着亲事,一边把央金送到华山的院子生产。”
谢玲珑道:“李振真是糊涂,当时就不该答应。若是守规矩的妹子,岂能跑到都是伢子的酒会去,还跟他抱了一起?”
李烟直摇头道:“他以为能瞒过央金,他府上都是吐蕃来的下人。”
李湘道:“小婶娘、姑姑说得是呢,这分明是个圈套,李振不该答应,也不该瞒着央金。郡王府的下人在外头买货听到了此事,经过证实之后,立刻去华山禀报央金。央金从华山赶回来,要跟李振和离。”
“啊呀。”何七雪惊得叫出声来,见几位嫂嫂也是一脸的震惊担忧,叹道:“央金实是不容易。”
李烟道:“是啊。央金自幼爹娘双亡,在吐蕃王宫长大,又远离到我们平唐,本以为嫁了李振能幸福,岂料李振这个糊涂蛋,竟出了这么大的事。小湘儿,后来央金怎么样呢?”
李湘道:“李振自是不肯和离。央金动了胎气早产,在月子里就带着两个儿子从郡王府里搬出来。李振毁了跟欧阳家的婚约,赔了十万两银钱。可是央金却不想回郡王府,坚持要跟李振和离。俺来之前劝过央金,让她正月前回府,她不说话只是哭。她的奴婢给俺说,她在华山时,李笑给李振送来了两个高丽美女,李振在郡王府醉酒,其中一个高丽美女穿上了央金的吐蕃衣裙,李振把这个女子当成了她,如今那个高丽美女已有了身孕。”
谢玲珑道:“酒乱人心!多少人毁在了酒上。李振已在酒上栽了一回,还嫌不够,这又栽第二回,失去了妻儿。他若不戒酒,这辈子完全毁了。”
李静冷声道:“李笑那个混账东西,唯恐天下不乱,央金跟李振和离,对她这个大姑子有什么好处?”
白如意一脸抑郁,为好友的命运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李烟摇头道:“央金心里还是有李振,不过为了尊严,还是会坚持和离。”
何家众儿媳一脸的疑惑。她们不懂央金都已经给李振生了两个儿子,怎么还要和离。难道女子和离了就有尊严了吗?
伍莲道:“先有欧阳嫡女的婚约,后有高丽美女的身孕,央金又在妊娠期,定是伤心欲绝,就算不和离,心里也永远有根刺,想要恢复如初,那是不可能。”
谢玲珑道:“小湘儿,你给央金带个口信,明年夏季燕州学府设立多国语方学院,请她来当先生教吐蕃语。”
她对央金很欣赏,丝绸之路在吐蕃的生意也是央金的侄儿国王给了很大的便利。这于她来说只是一句话,对央金也许是意义重大。
李静望着几位老妇人,道:“央金贵为吐蕃公主,却仍是个女子,还是嫁到异国的女子,她跟李振和离,带着两个儿子,其中一个才刚出生,日子岂会过。小玲珑请她来学府当先生,就是给她添名声,也是让她避开长安的流言,对她及两个儿子都是极好的事。”
江碧、江芸由央金想到了娘亲沈氏,猜测当年谢玲珑那么关照沈氏,除去谢玲珑跟江易是挚友,也是同情沈氏的不易。
何七雪宠溺的望着爱女,道:“珑妹子一直是个心善的。”
“哈哈,你们当燕州是福窝啊,央金不见得想来呢。”谢玲珑娇笑两声,道:“小湘儿,说几件喜庆的事。”
李静道:“对,大过年的别提三大家族,听了我心里恶心!”
李湘眼珠一转,环视四周,见到灵紫檀木制的桌上摆着一口镶金边华贵的座钟,手指着座钟道:“此钟不是一个时辰响一回吧?”
李玉霜笑道:“它就在早晨七点、晚上七点响两回。平时很安静。”
李湘道:“我就说呢,在厅里坐了这么久,都不响一声。”
李静听到座钟,立刻来了精神,自豪的道:“小湘儿,座钟是你小婶娘画的图,由你弟弟跟董三妹琢磨出来的。我院里的厅里也摆着一口,每日早六点、午两点、晚九点响,准时的很。原先我看着座钟不适应,现在习惯了,觉得很便宜。”
李湘夸赞道:“城弟跟董三妹真是有缘,竟能照着图做出天下独一无二的座钟。”
李静满脸笑容。她的两个曾孙都是文武双全,十分孝顺,曾长孙娶到李湘这样好的小娘当妻子,曾孙也跟千年世家的嫡女定了亲。她十分的知足。
李湘道:“小婶娘,你给俺曾姥爷府里送了一口座钟,你
猜置在哪里?他竟是置在卧房里,每个时辰都要响,一响就是九下,半夜三更还发出动静,扰得曾姥姥失眠,都跟他分房歇息。”
谢玲珑惊诧道:“啊?唐爷爷这般喜欢座钟,连小姑奶奶都不管了?”
谢玲珑的钟表作坊第一批共生产一百口座钟,给唐国公府送去三座,分文不取。如今作坊已接了帝国及各国多达三千七百口座钟的订单,每口售卖五千两黄金。她不敢多接,每年控制生产量,这样价钱不会跌。
李湘笑道:“曾姥爷自是不会不管,他跟着曾姥姥一起到客房去歇息,不过半夜会忍不住回卧房等着听钟响。我去济州之前,将座钟改到一天早晚响两次,她们就回卧房歇息了。”
众女说着话,不知不觉将近子时,奴婢去叫醒了秦建义、毛氏。
随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响,旧年过去,迎来众人在河北道燕州的第二年。
秦家人入乡随俗,跟着众人一起吃了灵枣煮灵鸡蛋,给众小分发红包。
秦武墨头一回在别人府里过年,竟是收了一大堆的红包。李云英及时的送给他一个灵紫檀木盒,用来装红包。
谢玲珑给每个外家的孩子送了一只灵兽当年礼。
秦武墨得了一只灵豹、吕月容姐妹得了一只灵狐、白如俊的儿子白泽得了一只灵狼、唐雨的儿子唐昂珏得了一只灵狼。
秦武墨的灵豹异常漂亮,体型跟灵狼一样大,但是明显要厉害。秦家人心里很感激谢玲珑,可没往别的地方想。
众人互相拜年恭喜,热闹的放完花炮,便回各院歇息。
河北道若是按照惯例,七品以上的官员及夫人也是初一在都督府见面互相拜年用午饭。
和泉掌管河北道,初一朝会、酒宴,就应改在王府,但是他下令取消,理由是官员也是人,辛苦一年,过年应该好好歇息。朝会酒宴的费用已折成灵物,小年之前就发给了所有官员,让他们跟家人一起分享灵物,过个舒心踏实的年。
往年在长安,众人都得半夜起来换上朝服摸黑急匆匆赶到大明宫参加一年一度的朝会,今年却是不用了,一觉睡到初一的早晨,精神焕发,洗漱之后聚在饭厅热闹吃着香喷喷的灵白菜肉馅饺子。
众妇人始终身处喜庆的氛围,不由减少对夫君、儿子的思念。
正月初七,夜晚。长安大明宫立政殿灯火辉煌,大殿炭火烧得红通通,满室皆春,温暖里却是透着一丝燥热,使得本是心神憔悴的唐皇后出了一身的虚汗。
从年前一直忙到今日,唐皇后已累得用饭都没有食欲,今晚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歇息,见李自原板着脸进来,打起十二分精神迎了上去,问道:“陛下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李自原挥手叫退宫人,虎眼圆睁,道:“白、欧阳、张家族长这两日先后没了,这三人临终前写了奏折,怕族里子孙争夺族长之位自相残杀,竟是让我给三大家族选定新任族长。”
唐皇后一怔,扶了李自原坐下,眼帘低垂道:“他们倒真是未扛过正月。唉,他们真是无耻,家族的事岂能推给你。”
李自原气呼呼,道:“他们定了新任族长,名字也附在奏折最下面,只是由下旨册封,一来平了族里的内乱,二来给新族长找个靠山。哼,我却偏偏不采用他们定的人选。”
唐皇后坐在一旁,思绪万千,长安何家到河北道分成燕州何家、燕州谢家,除夕夜团圆饭、上元节吃元宵,和泉一家五口是在何家还是谢家呢?
李自原瞧着唐皇后心不在焉,道:“照娘,你想什么呢?”
唐皇后极想说去燕州瞧看孩子,可是想到李自原的身份,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李自原对三大家族的牢骚满腹,又说起日本国岁贡减半的事,虎目闪过一丝狠厉,道:“武田清卫自封为天皇,朴安妍成了皇后,嗯,原本已经取消给平唐岁贡,见我把臭小子安在了河北道,心生胆怯,送来一半岁贡试探。我已给臭小子去信,叫他好好弄河北道,等打下基础,拥有钢船,哼,头一个就攻打日本国。”
唐皇后问道:“表哥,可有芙娘及小太子的消息?”
李自原摇头道:“日本国内乱,李芙与武田君野失踪不见人影,小城儿派去的秘卫带着灵兽在国内搜寻了许久,都没找到呣子俩,也没有见到灵蟾蜍、灵鼠,真是奇事。”心道:她们呣子若活着,就到长安到定居,日后臭小子灭了日本国,把武田家族所有的人杀了,只留武田君野,也算安抚日本百姓。
正月初十,何屠夫、何家子孙、唐雨、贺知彬、吕照赵等人回到燕州跟家人团聚。
和泉带着众男去了津州由驻军秘密建成的军港,参观了刚研制出来的几十只钢船模型。
钢船的材料是由灵石精炼成的不锈精钢,质料比铁轻,硬度比铁强,还不容易生锈、折损。
钢船模型丈长、三尺宽、四尺高,按照钢船比例缩小百倍。谢玲珑给钢船模型的内舱配了能使钢船航’行速度加快数倍的灵海兽。
钢船模型在平静的海水里每个时辰航行速度达到三百四十海里,遇到逆风速度降低到三百海里。目前就等着在大风暴试航,如果能顺利抵挡住,就可以建真正的大钢船。
奥路斯的眼睛已经好了三成,看到东西都是模糊不清,但是比起双目失明漆黑一团强多了。狄乌与他走在最后,跟他细细的描述模型战船。
奥路斯听了之后,又结合和泉所说,细细琢磨,经历大风大浪的他也不禁震惊无比,道:“我们东罗马的战船速度每个时辰不过六十海里,钢船几乎是战船的六倍。”
狄乌是个剑圣,不通军务,但也知道对于军船来说航行速度的重要性,道:“幸亏我们东罗马跟平唐是联盟,不是仇敌。平唐曾答应送我们一艘钢船。”
奥路斯道:“王爷今日能让我们来观摩,就是很大的信任。相信用不了十几年,平唐就会称霸边疆海域。”
两人见到了祖籍东罗马帝国的钢船技师,问了几句话,才知道他们只是按照画好的图纸做钢船模型,并没有参与到研制。
这下两男更加震惊,谢玲珑用了那么大的利益换回二百名东罗马帝国的技师竟只是用来做钢船,设计研制的另有其人,莫非是谢玲珑本人?
当年谢玲珑去东罗马帝国时,空间里面还未出现灵海、灵海兽,所以才花费银钱及许诺送一艘钢船换回二百名技师。
两男自是想不到是谢玲珑空间的一千只灵海兽按照她所描述,结合东罗马帝国战船图纸,设计出来钢船图纸。
众男在军港观摩半日返回燕州,自此对于和泉夫妻更加的尊敬。奥路斯当晚给海琳娜写信,细说此事,很是感激谢玲珑资助东罗马一艘钢船。
上元节过后,李湘夫妻、秦家人离开。河北道的官员忙碌起来,一个个的指令从镇东王府传出来。
和泉与谢玲珑经过实地考察、多方考证,制定了河北道五年的规划,今年是第一年,打基础的一年,重要的新政都在燕州试行。
新政主要是农、教育、医、商、工五个方面。
以农业为首。十五个县试种水稻、十六个县主种黄豆秋后榨油。辅助农业的水利,今年三月起要在六城府远郊各建一座大水库,同时开工,七月建成结束。
教育排在第二位。燕州建成一座能收容两万学生的燕州学府,所有城府辖区的县设能收容千人的书院。
通过潇湘导购Qbuyxxsvne购物即可免费拿潇湘币
和泉一家曾在河北道村里微服私访,知道百姓贫穷,不舍得送孩子读书,特别是女孩子,很小就在家里干活,纳鞋底打络子赚银钱,特意定下一条规定,小童入学包吃住,每天发一个铜板,小女童入学不但包吃住,每天发两个铜板,学成之后必须在河北道找活讲,呆满十年才能去外地。
医排在第三,将在所有城府建立能收容五百学生的官家医学院,由护国寺医武僧、医武尼任先生,学生不分男女全部免费,学生学成通过考核由官府发行医证,前五年行医给百姓看病只能收两成的诊费。
河北道人口少,人均年龄三十五岁,农村许多人生病不舍得花钱钱看,拖着病身子干活,正当年时去世,导致能干活的人少,生产力低下。
和泉夫妻为了提高河北道的人口寿命、人口质量,制定了这个新政。
商与工排在最后。河北道农产丰收,人口增加,交通便利,货物流通快,商业才能繁华。工业主要发展的是制钢船,等着钢船模型试航’成功,才会正式启动,终有一天帝国的钢船会让天下震惊。
河北道所有的新政实施都离不开人力物力。
人力方面,原本和泉要将贺知彬等人抽调回都督府,为了稳定民心,推广新政,仍让他们在外地任官。
物力就是银钱。去年卖盐场、码头得的银钱远远不够,谢玲珑拿自己的银钱添了五成,另外五成让和泉用借的名义平派到买盐场、码头的世家,许诺等到燕杭大运河建成,无偿给世家几个码头。
四大千年世家的族长写信跟和泉夫妻开玩笑,道:“王爷、王妃真是高明,硬是把我们绑在河北道,我们若是不帮着建设河北道,投进去的银钱可就打水漂。”
和泉夫妻从去年卖盐场、码头,就打着这个主意,一定要拉上四大千年世家,他们掌握着天下五成的财富,有了他们帮助,万事不愁。这不他们刚得了盐场、码头,立刻同意帮和泉夫妻查二百多名贪官在钱庄的存款。
一个好汉三个帮,何况是建设整个河北道这么大的事,而且和泉夫妻野心勃勃,还想着为帝国开拓疆土,这就需要各方友好势力的支持。
二月二龙抬头,燕州城城墙外挪二十里峻工,同时龙神军的军舍开工。
龙神军从成立至今,朝廷只出了最开始五年的军饷,后来的军饷、灵马、装备全是出自谢玲珑。
当年,龙神军两万名将士在北寒之地打战,后方的妻儿受到恶人欺凌迫害。周子阳的两个女儿被奸至死,还是未跟和泉大婚的谢玲珑替她们申冤报仇。和泉为了安将士的心,私自带领全军冲回长安,下令屠杀所有恶人,用立下的郝郝战功抵了大罪。
从那时起,龙神军所有人就只效忠于和泉夫妻。哪怕和泉夫妻想当皇帝、皇后,让他们去掀李自原的龙椅,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持剑冲上去。
和泉夫妻的辖地定在河北道、王府定在燕州之后,龙神军全体将士立即表示追随,要把家里老小都迁过来。
这样的迁家跟谢玲珑前世搬个家截然不同,若是家里的独子,就得将连祖宗坟墓一起迁过来,若不是长子,就得经过家里的长辈或是族长同意,若有女儿已在当地出嫁,日后想见就难了,而且平唐没有火车托运,家里的大小物件只能靠马匹驮过来,十分的麻烦。
和泉夫妻决定在城府里建军舍,就是要给将士及家人创建好的居住条件,将士的儿女上燕州学府方便,都是外来户,住在一起团结,不怕被本地人欺负。
建军舍所用的地皮多半是和泉夫妻、何家、谢家,一小部分是江家。何家、谢家、江家主动将地皮以购买时的价钱售卖给谢玲珑,不赚一个铜板。
建军舍所用的木材都是谢玲珑空间的灵杉木,不怕水火,永不变形。谢玲珑出了一千万两银钱雇人、买泥砖等,要求雇工三个月之内全部峻工。她给的工钱高,还包吃住,河北、河南、山西道的百姓蜂拥而来。
三月初,燕州道教白云观建成,一直未露面的慕容齐云亲自出马到了镇东王府,邀请和泉、谢玲珑务必参加开观大典。
和泉打量着浑身不带半点烟火之气宛如谪仙的慕容齐云,心道:几年不见,此人经过那一次磨难,竟像是真正悟了道。不由得重视起来,一本正经道:“观主以道教的名义,那我们夫妻便以佛教的身份观礼。”
慕容齐云淡淡道:“王爷、王妃不是外人,贫道今个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千年以来,佛、道两教能够屹立不倒,并非教徒多令皇族畏惧,而是相互打压制约,让皇族觉得双方势力均衡,对皇族没有威胁,没有铲除的必要。如果佛、道两教关系融洽,你们说皇族会坐视不管,还是暗中给两教制造矛盾?”
谢玲珑道:“观主,到了后日,王府必会派人前去。”
到了那日,白云观人山人海,李云胜兄弟代表镇东王府,护国寺和松长老代表佛教,李振代表李自原,便连四大千年世家也派了代表参加,道教声势浩大,各地教徒来了近十万人,燕州城府都热闹起来。
三大家族新任族长是由李自原下旨册封,都是不到四十岁有能力的庶系中年人,此时借机离开长安到了燕州,参礼之后先后到了镇东王府,带来惊人消息。
三位新任族长为了家族不像洛阳何家一样散做乱沙,吸引教训,竟取消了联盟关系,规定今后三十年三家不得通婚。
三位新族长向和泉、谢玲珑诚意的道歉,期盼能够和解,还表示将会大力支持燕杭大运河的建设。
谢玲珑与和泉进了空间。谢玲珑道:“三大家族若是自此好了,于民于国都是件大好事。”
通过潇湘导购Qbxse购物即可免费拿潇湘币
“偌大的家族,一个人一个心思,哪有那么容易变好?”和泉并不看好三位新族长。三大家族族风败坏,想一下子转变过来极难,三人出自庶系没有威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遭到族里反对的妯系势力反扑,轻则丢了族长之位,重则丢了性命。
和泉的话说过不到一个月,欧阳家族走火,新任欧阳族长被房梁柱子砸死,白家家族游山,新任白族长不幸落崖身亡,张家家族,新任张族长在青楼喝花酒半夜猝死。
李自原见指派的新任族长全部诡异死亡,三大家族此举是挑衅他的帝威,怒不可遏,原想以雷霆手段缉拿凶手绳之以法,被李青劝住,就此再不管三大家族,收回三面行走皇宫的金牌及几百年前御赐的金匾,任由他们腐烂衰败。
三月底,燕州几条商业街的几百家店铺、酒楼开张。福临门酒楼、锦绣年华店铺生意兴隆,竟是吸引了山东、山西、河南道的达官贵人。
四月初,燕州学府全部峻工,学府仿照长安学府,共有燕州书院、燕州学院、燕州书舍,面积却是更大,能接收三万五千名学生。
四大千年世家族长无条件给予谢玲珑鼎力支持,竟是每家派出十对夫妻来到先生。
从长安学府考出去的一、二甲进士为了支持谢玲珑,纷纷辞官来到燕州学府,愿意终身为河北道培养人才奋斗。
平唐帝国各地几百位隐居的名士闻讯而至,要帮谢玲珑打造帝国第二座超级大学府。
河北道六大城府贫苦百姓家里五千余名孩子、三千余名龙神军将士的儿女、北寒之地李家军一千余名子弟,成为燕州学院的第一批学生。
谢玲珑为学生提供了免费的住宿,还给ˉ女学生每人每天发两个铜板。
不同的是这回学生一日三餐所吃的饭菜,主食是灵米、灵面,菜、肉一部分是灵物,一部分则是来自燕州的农村。谢玲珑不可能长生不老,永存于世,不能让学院的学生形成只食灵物的习惯,另外购买村民的菜,给村民创造财宝,鼓励他们种菜。
五月,整个河北道越往北行天气越凉爽,喜都比燕州的温度低,是避暑之地。
众人集体去喜都游玩七天返回。镇东王府喜事连连。
龙游军军舍建成,首批近三万家眷搬到新居。钢船模型试航’成功,将要正式制造。百姓春季种的白菜获得大丰收,水稻成活率极高。燕州、燕都的水库建成,灵水正好解了旱情。各城府的书院、医学院都已经建成,面向河北道各地招学生。
五月底进入三伏天,燕州炎热起来,气温还是低于长安、潭州。谢玲珑在空间让小白弄出许多冰块,拿到人世间,让厨房每天砸碎些拌着灵水果块做沙果冰,解渴去热。
这天下午,奥路斯、狄乌来到镇东王府向和泉请教钢船之事,李云胜兄弟很喜欢军事,就站在旁边听着。
奥路斯是谢平安的大舅子,谢平安又是和泉的大舅子,两男说起来也是亲戚,又都是才华横溢的之人,性格截然不同却能说到一处去。
和泉难得热情留下奥路斯、狄乌用晚饭。谢玲珑嘱咐厨房做东罗马人最爱吃的灵海鲜,弄了一桌丰盛的佳肴。
几人用过晚饭就坐在正院大院灵玉兰树下盛凉,湘景端来灵沙果冰。
奥路斯不喜欢吃过凉的东西,狄乌倒是很爱吃,一连吃了三小碗,这就多坐了一会,竟是见到急匆匆骑着借来的灵白雕、从长安飞来求救命的呣子
------题外话------
感谢近日亲们订阅、送钻月票花!
下旬还有六天,亲们手里的月票不要再攥着,请投给本文吧,本文下个月就要完结了,11月是最后一个月竞争月票榜,也是最后一个月要月票!
亲们要鼓励我哦。
☆、9婴孩惨中剧毒计中计毁姻缘
从天而降的四只灵白雕落在镇东王府府门前,雕背上飞下来七名吐蕃着装打扮的女子、一名四岁的小童。
六名吐蕃女子急冲冲道:“央金公主求见王妃。”
双目红丝、头发散乱、衣衫沾有血迹的央金公主身背一个包裹在薄被里的婴孩,跟着门奴快走来到了正院院子,无视院子里的众人,直勾勾的望着谢玲珑,径直冲过来跪下,双肩颤抖,用沙哑的声音语无伦次道:“救救我的儿子,救救他。”
谢玲珑瞧着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央金,心里隐隐生痛,连忙扶起。李湘的信里提过央金和离后的日子很艰难,李振的娘欧阳红从高丽国返回平唐用尽手段跟央金争夺孩子,谢玲珑却未料到央金被折磨的脱了人形,丝毫找不到能歌能舞、热情洋溢、灿烂如花的模样。此次她急匆匆带着两个儿子,其中还是不满周岁的婴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四岁的李吉及吐蕃奴婢全部跪下重重磕头。李吉小狗般手脚并用爬上前,抱着谢玲珑大腿,哭道:“小婶奶奶,救救我弟弟,他中了毒要死了。我好怕他死,求求你一定救救他。”
央金见大儿子李吉这幅模样,早已哭干的泪水再次涌流。
站在一旁的奥路斯看不清央金的容貌,但能用心听出来她此刻是多么的焦急、悲痛。
奥路斯在长安福乐庄居住了几年,认识央金与李振。吐蕃国王来访,央金坐陪,他们曾坐在一桌用过饭说过话。
奥路斯知道她是活泼开朗乐观的女子,灿烂的像阳光,年初听说李振背叛了她,她跟李振和离,为她的命运坎坷感到难过,甚至想过有机会见到李振,要问问他为何不好好珍惜她,不说她是吐蕃国王的姑姑,身份尊贵,就说她的人,也是很好的女子。
谢玲珑顾不得问原由,面色凝重,道:“央金,你把利伢子放下来,让我跟王爷瞧瞧。”
和泉目光探究扫过央金衣袖、胸前的血迹,听到谢玲珑放话,道:“先救人!”
央金抹去脸上的泪,跟在谢玲珑夫妻身后进了客卧,解开绳带,将没有一点动静的李利放在床上。
粉红色的薄被与李利乌黑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小小柔弱的婴孩眼睛紧闭,鼻孔、眼睛、耳朵、嘴角处有着凝固的血点,只能吸气不能呼气,命在旦夕,任谁见到都会触动,何况是谢玲珑、和泉做了爹娘的人。
谢玲珑愤怒道:“如此弱小的生命,竟也下得了毒手。”
吐蕃六位奴婢站在房间外均是痛悲的哭泣。李利从公主府走时,身体康健,才一个多月就变成这样。
小白收到谢玲珑的指令,悄无声息蹦到床上,向婴孩鼻子吹了两口灵气。
婴孩肤色由乌黑转变成灰黑,眼皮动了几下,却是没能睁开,想必中毒时间过久,不可能那么快醒过来。
央金见李利的毒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减弱,嘴唇颤抖哽咽出声。她当时愤怒无比杀了人,抱着医不活李利的心态千里迢迢而来,岂料一到王府见到谢玲珑,李利立騀见影见影的好转。看来燕州才是她的福地,她在春季就该应了谢玲珑之邀,带着两个儿子过来。
和泉坐在床前给李利把脉,道:“央金,你儿子李利剧毒渗透脏腑,导致七巧流血,本是早该夭折,你给他吃了续命的灵药?”
央金呼出一口气,道:“是。”
和泉问道:“什么灵药?”
央金道:“灵参。”
她是孤儿,因为有着牦牛神侍女的身份,这才得以进入吐蕃王宫,说是公主,其实地位很低,仅有的庇护来自于远房伯伯、伯母也是当时任吐蕃国王、王后。她很有骨气,也特别聪慧,极少求国王、王后,乐观坚韧的生活长大。这也是侄儿现任吐蕃国王能放心把她嫁到平唐的原因。
她把能使用的三次向牦牛神沟通的机会,全部用在询问吐蕃国事上面,如果她不是感恩的人,完全可以留下机会给自己使用。
她远嫁到平唐之后,除去为吐蕃国,从未为个人的事求过帝后。
这几个月她为了儿子的事,都未求帝后,此次李利身中剧毒,这才求到了李湘、谢玲珑。
李湘忙着筹办五个弟妹的亲事,也是不愿给谢玲珑、和泉添麻烦,没有亲自跟来,也未派下人跟随。不过,她借给央金灵白雕,取出两寸长的一截五百年灵参须,熬着参汤,给李利喂了一些,余下的让央金带在路上,每隔一小时给李利喂一点续命。
央金虽是吐蕃公主,可是已跟平唐的郡王和离,在长安的身份很尴尬。欧阳红到了长安之后,为了逼迫央金放弃孩子,竟是放出话来,谁跟央金交往就是心向吐蕃、不爱平唐,导致没有贵妇都疏离她。她最好的朋友白如意远在燕州,李湘跟她关系不错,却无奈事务太多,无暇开导她。
这回李湘借灵白雕、送灵参须,央金对于李湘的无偿帮忙感激涕零,压根就未想过让李湘跟陪同到燕州。
谢玲珑俯视着央金毫无生气的脸,清楚记得她原来的话很多,经过婚姻、儿子的双重打击,此时定是不想多说一个字。谢玲珑年龄比央金小,心理年龄却要大的多,又一直当央金的长辈,慈爱的拉起央金冰冷颤抖骨瘦如柴的手,怜惜的安慰道:“利伢子的命保住了,后面的解毒慢慢来。他的毒发现的早,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和泉接着爱妻的话道:“不错,灵参给他续了命,只要把毒解了,就会痊愈。”
奥路斯经历过同样的中毒,心里叹道:婴孩的身体特别脆弱,经过中了如此剧毒,便是吃了灵参及时解毒,也会导致不育或是失去听力视力。和泉为了安抚央金,说了假话。
谢玲珑道:“女子为母则强。你伤心过度很伤身,想想你的两个儿子,为了他们也要好好活着。”
央金本就不是弱女子,当了母亲变得更加强悍,只是李振的背叛,几个月经历种种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快要窒息而死,眼下李利奄奄一息,她还杀了人,有命案在身,如何能渡过难关。
李云胜兄妹蹙着小眉头与一直默默流泪的李吉站在一旁。李吉比李云胜兄妹大一岁,个子却没有他们高,看上去反倒像小弟弟。
李云胜听到李吉肚子咕咕叫,问道:“我带你去用饭吧。”
李吉摇摇头,道:“谢谢胜叔叔,我要陪着我娘、弟弟。”
李云英端起几桌上的一盘点心给李吉,道:“你弟弟病了,你不能再饿病了,要吃饱吃好,不能让你娘担心。”
李吉舀起一块点心,走上前几步扯扯央金的衣袖,道:“娘,弟弟病了,我很担心,你吃点灵食,别让我还担心你。”
央金月子里被李振气得连着吃不下东西,导致肠胃受损,许多东西不能吃。这块点心是灵面做的,李吉知道肯定不会给她引起来胃里不适。
央金望着满脸泪花还挤出笑容的李吉,蹲下来搂紧他的小身子,呜呜压抑的哭泣,接过点心吃了。
奥路斯听着央金的哭声,心里有些感触。他与狄乌向和泉夫妻告辞离开。
央金不想说话。谢玲珑、和泉州从她的吐蕃奴婢嘴里得知了李利中毒的前后经过。
原来二月欧阳红就从高丽国急奔至长安,想要阻止央金跟李振和离,却是迟了一步,便改为争夺孙子。
平唐帝国风俗是男尊女卑、妻以夫为尊,即便夫妻和离,女方除去能舀走嫁妆,其余的包括子嗣都不能带走,除非男方立下字据并在官府备案,同意子嗣跟女方。
比如沈氏跟江浩然,沈氏从江浩然纳妾的那天起就想着和离,但江易兄妹年龄小,她若是离开,必有新妇进门,江易兄妹就没有好日子过,她只能在江家忍着,直等江易当了江家家主,江易有了庇护江碧姐妹的能力,她这才跟江浩然和离。
欧阳红以女官的身份上了奏折,请帝后主持公道,帮她讨要回李家的孙子,绝对不能让李家孙子去吐蕃。
当年李自原亲自给李振、央金赐婚,如今又下旨和离,心里感慨这段姻缘,想着让唐皇后劝劝央金,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跟李振和好,央金态度坚决不肯妥协。
李自原是平唐的皇帝,无法偏向央金,便让唐皇后处理此事。唐皇后听了李湘的建议,从中调解,央金答应不带儿子去吐蕃,在长安定居,每旬让儿子回郡王府看望一次李振。
欧阳红在长安呆了两个月,费尽心机得到这个结果,虽说很不满意,也比失去两个孙子强。
李笑从高丽写来信催欧阳红回去。欧阳红从未将李振那个怀孕的高丽妾当回事,在郡王府这么多天只是瞧了一眼,她走时也未去看高丽妾,就回了高丽国。
从四月中旬起,李吉、李利就每隔十天去一回郡王府。李振很喜欢两个儿子,时常要留他们过夜,央金的吐蕃奴仆却是不肯,用了晚饭必须要回府。
五月下旬的一天,也就是昨天,李振先去公主府接了李利回郡王府,而后亲自去长安学府接了李喜。
李振带着两个儿子在花园里玩,高丽妾腆着大肚子过来说是一起赏花。以往李振不让高丽妾见两个儿子,从五月上旬开始不知怎么搞的,竟是同意了。
吐蕃的四个奴婢一直警惕的护着李吉、李利,不给高丽妾接近的机会。
从花园至饭厅要走过一条石头小道,李吉会武功跑得快,从高丽妾身边飞过,明明没有碰到高丽妾,她却跪倒在地,而后捂着肚子喊疼,竟是说有人从后面用力推,鲜血从裤腿里流出来。
李振慌慌张张抱着李利过来瞧看,见高丽妾要流产,连忙叫下人把她抬走。
李吉吓坏了,跟着在李振身后辩解。李振没有打李吉,只是愤怒的瞪着他。李吉被冤枉,难过的呜呜哭,发现李振怀里的李利不吭声了,以为李利睡着了。
李振在产房后等候,急匆匆赶来的大夫、接生婆轮流的进去,不到一会儿就称高丽妾生了个成形的婴孩,还是个男婴。
李振生气之中瞧到李吉好像在笑,挥手要扇李吉耳光,被吐蕃奴婢抓住手腕,叫他去查看死男婴是真是假。
大夫与接生婆在一旁为高丽妾申辩,高丽妾在产妇哭叫操着并不流行的平唐语,要李振进来亲眼瞧他的儿子的尸体。
李振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又不愿意见着血腥,未进房去瞧死婴孩,大骂吐蕃奴婢、李吉跟央金一样铁石心肠。
央金在公主府久等不见两个儿子回来,或许是呣子连心,总感觉心神不宁,这就亲自带着两个吐蕃奴婢坐着马车去郡王府。她当主母时,对奴仆都很宽待,她跟李振和离,奴仆仍是敬着,没有禀报就让她进府了。
央金远远的就听到李振骂人,进了院子听了吐蕃奴婢说了事情,一脚踹开产房的门,见到高丽妾躺在床上,床边一个铜盆,里面躺着一个血肉糊涂的东西,仔细一瞧竟是猫尸,一脚踹了铜盆,猫尸滚落在地。
李振进来瞧见猫尸,当场就傻眼了,竟是被高丽妾骗了整整七个月。
院子里传来打斗声音,大夫及接生婆事情败落,被两名吐蕃奴婢舀下。
这时吐蕃奴婢猛地惊叫,手里的李利脸色乌青,不知道何时中了剧毒。
四名吐蕃惊惶失措仔细回想,均称高丽妾摔倒时,李振抱着李利去瞧看,当时高丽妾跟李振近在咫尺。
央金怒极抽出随身所持腰刀,冲进产房,将目瞪口呆的高丽妾从被窝里提出来,一刀割了她一只耳朵,逼着她说了真话。
原来高丽妾的姑姑是高丽国王的夫人,被欧阳红、李笑施毒计害死,高丽妾的家族也遭到打击于五年前彻底衰败,她的爹娘都被仇家杀死,她凭着礀色顶蘀了官员的女儿,被送到高丽王宫当宫女。李笑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为了刺激怀孕的央金,就把她跟另一名高丽宫女送进郡王府。
高丽妾害不了欧阳红、李笑,但可以害她们的亲人李振,让李振尝尝失去妻儿的痛苦。她是身份卑微的人,可是骨子里清高,李振不可能将她扶正,她也绝对不会爱上李振,就决定用唯一的资本身体去报复。
高丽妾穿上央金的衣裙,成功勾引李振搂着她进了卧房,接着便联系到在张家有着前族长平妻身份的高丽族人。
当年高丽国送给李自原的四名高丽美女,被赐给四大家族的族长为平妻,其中何家族长的平妻做出出轨之事被抓,其余三女一直拥有着平妻的身份,虽说在三大家族没有什么势力,但是长得漂亮又年青,得了三大族长许多银钱。
张家前族长的平妻是高丽妾的堂姑,如果高丽妾能在李振的郡王府站住脚,以后对她也是一大助力,就给她五万两银钱,让她去西市找高丽商人,买一种能使人假孕的秘药。
高丽妾花了五千两银钱买了秘药,止了葵水,脉像也变成喜脉。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她怀了假身孕这个消息,使得央金终于下了决定跟李振和离。
高丽妾达到目的,见李振和离之后每天痛苦失魂落魄,内心很是高兴,可是眼瞧着日子到了,她假怀孕瞒不下去了,只有再次去了西市找那个高丽商人,付银钱他去找大夫、接生婆配合演一场流产的戏。
高丽商人跟高丽妾提了一个要求,帮他做一件事,给李振的小儿子下一点痒痒粉,不但不收银钱,还倒给她五千两银钱。
高丽妾不相信,怕痒痒粉有毒。高丽商人当场将痒痒粉撒在胳膊上面,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红疹子,一个时辰之后红疹子就消失了。
高丽商人直言,李振曾在酒会说瞧不起高丽国的东西,他心里有气,李振能有今天,还是因为李笑是高丽王后,他想舀李振的小儿子出口气,?p>畔爬钫瘛?p>
高丽妾拒绝了,回到郡王府想了几天,担心高丽商人向李振揭露假孕的事,不得不去西市同意帮高丽商人。
为此高丽妾还亲自将无嗅无味的痒痒粉试着涂抹在手上,效果跟高丽商人所言一样,还不是很痒。
高丽妾放下心来,这就安排了假摔的好戏,李振抱着李利检查她的身体时,她趁机将藏于指甲的痒痒粉晒在空中,有一些痒痒粉就落到了李利的小脸蛋上。
事情经过就是这样,高丽妾惊叫否认痒痒粉有毒。
央金已然气炸了,向高丽妾问了那个高丽商人的店铺之后,一刀捅死她,带着六个奴婢、李吉就去西市要解药。
高丽妾的话,李振全部听到,院子里还有一个大夫、接生婆,他反应过来,赶紧骑马追去西市。
央金赶到西市被告知,高丽商人已经人去店空,旁边的店铺说是五天前高丽商人就走了,说是在平唐未赚到银钱要回高丽,此时此刻怕是已骑马都到了河南道。
央金瞧着李利已然脸色已转成乌黑,已顾不得寻高丽商人,便去找太医,结果诊断中了剧毒无救,叫她节哀顺变,危急之中想到了谢玲珑,就去找李湘借白灵雕。
央金借到白灵雕,李湘给李利喝了灵参汤续了命,已是今天清晨。央金不想再见到李振,怕李振顺她不在带着李吉躲起来,就把李吉一起带到了燕州。
谢玲珑只听得心里愤怒,脸色由青变白。她能够想象出央金在这几个月经历了多大的痛苦,也能想象到央金抱着身中剧毒被太医宣判无药可救的李利,是多么的悲痛。
和泉心疼爱妻,叫来贴身护卫,道:“传本王命令,密卫、护国寺医武僧,挖地三尺也把那个高丽商人找出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本王就不信找不到。”
央金吃了一点点灵食,就守在李利身旁,天晚了也不让李吉离开,叫李吉躺在李利身边。她坐在床尾,目光呆滞望着两个儿子,似是想着将来的事。
谢玲珑怕央金精神崩溃出事,在她身边坐下,道:“平唐民间有句俗话,宁肯要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央金,你放心,你到了燕州,我会护着你。吉伢子、利伢子是你的,没有人能抢的走。”
央金一怔,谢玲珑又重复了一遍。央金扑到谢玲珑怀里如同孩子般呜呜的痛哭出声。这几个月,央金在长安吃了那么多的苦,没有一个人说过这样的话。无论谢玲珑能否做到,央金心里都感激万分,何况谢玲珑与和泉还救了李利的性命。
谢玲珑轻拍着央金瘦的全是骨头的背,道:“那个高丽妾身份不高,做出那样的事,死不足惜。只是你当着吉伢子的面杀人,得好好安慰他,他受了委屈、惊吓,我怕他日后心里会有阴影。”
央金在谢玲珑怀里重重点头,痛哭道:“谢谢小婶娘。我正月得了湘公主的信,就该来燕州的。当时我想着天太冷,李利还不到半岁,怕他受不得颠簸,这就在长安呆着,谁料想欧阳红从高丽国回来跟我夺李吉、李利……”
“你哭出来,说出来就好。你放心,一切都会好的。”谢玲珑轻叹一声,看来跟她猜测的一样,央金心里已经放下李振,放不下的是两个儿子。如今出了这些事,央金为没有早到燕州而自责后悔莫及。
次日一早得了信的白如意带着两个女儿来了,见着了瘦成干柴的央金,惊得当场落泪,喃喃骂道:“央金,你怎地变成这样。李振这个混账东西!”
------题外话------
亲们看了今天的章节不要难过,放心,我会安排好央金的。
请亲们投下月票支持本文,这是我最后一个月要月票。下个月本文完结。多谢。
☆、10公主失明亲王劝为儿再惹争议
下午李烟过来了,她跟央金的关系也不错,跟着白如意一起安抚央金。
燕州何家众女得知了此事,纷纷同情央金。十一个孙媳商量好了,分批来瞧看她。
李静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央金的遭遇及不到一岁的李利惨遭毒手的事刺痛了她的神经,只是央金跟李振和离是家事,她不该管家事。
李静得知谢玲珑要为央金出头,不想让谢玲珑参与皇室宗族的事。和泉没有认祖归宗,不是皇室宗族的人,谢玲珑管这个事,明不正言不顺。
李静亲自给李自原写了封信,强势的以皇室宗族辈份最长者的身份,蘀央金说公道话。内容是央金嫁到平唐近十年,就算跟李振和离,也是平唐的婆娘,李振无能愚蠢间接差点害死李利,不配做两个孩子的爹。
长安大明宫。李自原收到了李静的信,处理完国事,特意到立政殿去见唐皇后,笑道:“瞧,姑姑还是这般侠骨柔肠,帮助弱小,她去了河北道这么久,这是头回给我写信,还是蘀央金说话。”
唐皇后接过信一看,吁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珑娘与和泉救了李利的性命,姑姑为央金说话,央金到了燕州,烦恼都没了。”
李振在央金骑灵白雕的当天就骑着马往燕州赶。他离开长安,并不知道李静写信将两个儿子彻底判给了央金。他已经失去了当两个儿子爹的资格。
且说婴孩李利喝下清毒的灵雪莲、灵灵芝等药汤,小白又给他吹了两口灵气,两天之后,他体内的毒素减少七、八成,终于睁开了眼睛。
央金高兴之极,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当天就发现李利失明了。李利的眼睛生得像央金,以前眼珠子溜溜转灵气可爱,看到娘央金、哥哥李吉就会张开小手臂要抱,现在他的眼珠子呆滞不动,没有了灵气,像个傻娃娃。
央金抱着李利撕心裂肺的呜呜哭,李吉站在一旁跟着痛哭。李利听着娘跟哥哥哭,害怕的哭闹。
众女在一旁瞧着心情都很难受。李烟劝道:“央金,你莫哭了,利郎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央金悲痛的道:“他没了眼睛,日后长大了,是要受人岐视。他不会快乐也不会幸福。他这一辈子就算毁了。”
李云英给李吉使眼色,李吉从央金手里抱走了哭闹的李利走到角落里。李云英叫出一只灵百灵鸟、一只灵金丝雀,让两只灵鸟在李利身边欢叫,李利听到鸟叫声,发出天真无邪咯咯的笑声,还伸出包子似的两只白胖小手在空中乱抓。
李吉大声叫道:“娘,弟弟笑了。娘,你瞧弟弟玩得可愉悦了。”
央金走过来,见李利咯咯笑着跟两只灵鸟玩耍,泪如雨下道:“我的李利,希望你今后也能这般快乐。”
谢玲珑道:“会的,不但是李利,你们娘三都会快乐。”当下将李静写信给李自原的事说了。
央金未料到帝皇公主李静竟会为她出头,李烟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她望着谢玲珑更是感激,道:“小婶娘有一颗太阳般的心,能照耀温暖所有的人。”
央金得到了两个儿子所有的抚养权,不用回长安面对李振,没了后顾之忧,李利虽然失明,但小命保住了,对于她们呣子来说,这个结果已是很好了。
央金还未来得及去拜谢李静,就因伤心忧虑过度病倒,双目暂时性失明。四岁的李吉生怕失去她,抱着同样失明的弟弟李利来陪着她。
众女轮流来镇王府看望关心央金,给了她很大的精神鼓励。何家六个儿媳未来,却是给李利做了夏季的肚兜、衣服。
奥路斯在燕州何家听到众小说李利眼睛失明,央金为李利哭伤了眼睛,心里莫明的担忧,害怕央金过不了这道难关,香消玉殒。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不到一岁还是个瞎子,亲爹指望不上了,再没了亲娘,往后可怎么办。
奥路斯跟狄乌来到了镇王东府,问了央金住的院子,直奔而去。
奥路斯内心坦荡荡,王府的奴仆都很尊重他,根本不会拦住他。
奥路斯与狄乌站在院子里,众位吐蕃奴婢恭敬的行礼。
奥路斯摆手不进屋,就站在院子里高声道:“央金公主,我是奥路斯。我以一个盲人的身份来给你说一件事。”
“相信你应该知道我的眼睛是怎么失明的,当时我的情况比李利要严重的多,我中了剧毒、经脉骨头断裂、武功尽失成了废人,死神已向我招手,我的妹妹一直守着我给我鼓劲,我的病情延误半个月才得到有效治疗。”
“我的毒解了、经脉骨头长好、武功恢复,但是成了盲人、失去了当爹的资格。”
奥路斯说到这里激动的俊脸通红。在场的吐蕃奴婢均是不可思议的望着他,而后极为惋惜的轻叹一声低下头。
奥路斯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一堆的话,以自身为例子,让央金相信李利的眼睛肯定会重见光明。
央金在床上躺着,眼睛蒙着敷了药的纱布,坐了起来叫奴婢侍候穿好衣裤,由奴婢扶着走出屋。李吉抱着李利跟了出来。
吐蕃奴婢见央金竟然破例走出来,全部跪下带着喜意道:“公主。”
央金行礼道:“多谢亲王,我身体不适,就不请您与狄乌大人到厅里述话。”
狄乌道:“公主无需客气。我瞧着你比几天前气色反而好些了。公主要好好静养。”
奥路斯只能看到央金呣子模糊的身影,那两个小的肯定就是李吉、李利,他向李吉招手道:“来,让我抱抱李利。”
李吉仰视着俊美到不像话的奥路斯,抱紧了怀里的李利,走过去问道:“亲王叔叔,我弟弟可乖了,中了毒眼睛坏了都不哭闹,只要我们逗他就笑。”
奥路斯在福乐庄时常抱众小,熟练的抱着身子柔软、奶香药香混杂在一起的李利,学着鸡叫、狗叫逗弄,李利咯咯的乐。
央金与众位吐蕃奴婢未想到这么尊贵俊美的亲王还有如此亲和的一面。
奥路斯笑道:“我的外甥在万里之外的帝国国都,他比李利大些,我还没有见过他。我猜想他跟李利一样可爱聪明。”
央金刚和听到奥路斯自曝**,心里便有些触动,再听他舀东罗马帝国的小亲王跟李利相提并论,由衷地夸赞李利,心里触动更大,道:“亲王是个极善的人。”
奥路斯很自然的道:“我的善良只对我喜欢、尊敬的亲朋好友。我对敌人可是毫不留情。”
央金道:“我跟亲王一样。亲王请放心,我在雪山长大,经历风吹冰打,没有那么脆弱。我的心病已经好了,眼病很快就能好,我会将两个儿子抚养长大,让他们成为天空翱翔的苍鹰。”
就在央金的病快要好时,高丽商人被密卫及灵兽在天竺国境内的一个小村子抓住了,在酷型审问之下说出真相。
原来高丽商人的家族在高丽做了三百多年的药材生意,家底十分丰厚。李笑当了王后,逼迫高丽商人的家族每年给她上贡。高丽商人的家族一直靠着高丽的军方势力,连国王都没有办法动他们,根本不理会李笑。
三年前,李笑派宫人去高丽商人家族放药材的仓库放火,让他们损失了近六百万两银钱,随后又让宫人装扮成匪人掳了高丽家族的两个不到十岁的公子要赎金,巧的是这两个公子都是高丽商人的儿子。
高丽商人支付了二十万两银钱,得到的却是儿子的尸体。族仇、家仇让他对李笑恨之入骨,想尽办法要杀李笑的儿子报仇,可惜李笑、欧阳红、李笑的儿子都有灵兽保护,次次失败,还被李笑有所察觉。高丽商人的家族为了保护他,明地里把他从家族除名,暗地里把他派到平唐长安西市的药材店铺打理生意。
高丽商人到了长安,将仇恨转移到李笑的弟弟李振身上。他不再像上次那样莽撞,而是隐忍的寻找机会,终于在去年李振的高丽妾来找他买假孕药,从那时开始他就将家人、财宝往天竺国转移,等到今年高丽妾再来找他制造假流产时,实施报复计划,骗高丽妾将痒痒粉洒在李利的身上。
痒痒粉毒素很低,只能导致人的肌肤短时间内长红点,可要是常吃人|乳的沾上就成了剧毒。这是高丽商人家族最机密的毒粉,曾给高丽军方提供过三次,用来毒死王储的婴儿。高丽商人本想用痒痒粉害死李笑的儿子,可惜无法近身,就用在害李笑的侄儿李利。
高丽商人害怕事发被抓捕,就制造返回高丽的假想,岂料逃到了天竺国小村子,也被抓住。
所有的事情水落石出,李振与央金的和离、小儿子的中毒,都直接与欧阳红、李笑有关系。
李振赶到燕州,已是央金呣子在镇东王府养病的第五天。王府的门奴执行和泉的命令,根本不让李振进去。
李振就去好友吕照赵的家。门奴叫李振在大门前等候。李振扯长脖子带着四个奴仆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白如意的四个奴婢奉了她的命令,每人端着一木盆洗脚水,到了府门前往李振身上泼去。
李振及三个奴仆会武功躲开,只有一个奴仆从头到脚被淋着
。
四个奴婢见没淋着李振,将木盆丢在地上,横眉冷对,轮流发话,道:“我家夫人说了,老爷没有酒色之徒的朋友,你不要再来!”
“振郡王,我家夫人说了,你倒是还好意思去见央金公主和两位小公子,你不信任吉公子反倒信任高丽妾,掌掴吉公子,你将利公子抱着送到仇人跟前下毒。你不配做两位小公子的爹。”
“我家夫人说了,你去找我家老爷也是枉然,今后你休想见两位小公子一面!”
李振自是知道吕照赵惧内,打消了去找吕照赵帮忙的念头,带着奴仆落寞的在镇东王府旁边的客栈包了三间房住下。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见到央金呣子。
李振去了李烟公主府,门奴带他到了大厅。
李烟是李振的远房堂姑,将李利双目失明、高丽商人设毒计报复的事相告,以长辈的身份训了他一顿,叫他不要再打扰刺激央金,立刻离开燕州。
李振跪在地上苦苦哭求道:“姑姑,求您转告央金,都是我的错,求她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原谅我,我以后再不做错事看错人。”
“哪还有下回!”李烟失去耐心,叫奴仆把李振赶出府去。
四个奴仆给李振出了主意,叫他跪在镇东王府门前求见央金呣子。
李振豁出去了,光天化日之下跪在了王府门前,声泪俱下忏悔,乞求央金呣子原谅。
堂堂郡王在王府门前跪求妻儿原谅,引来许多人围观。天气炎热,李振一连跪了四个时辰,不吃不喝,加上这些天身心交瘁,终于体力不支中暑晕倒。
李振再次醒来发现置身马车,已然出了河北道,在河南道返回长安的官道。
四个奴仆跟李振吱唔解释道:“郡王,镇东王爷下令,禁止您、老夫人进出河北道。”
河北道是高丽国至平唐长安官道、海道的必经之地。和泉的一道霸王命令,使得李振、欧阳红都不能进入河北道,欧阳红甚至不能回平唐帝国。
央金与李振的事情在长安、河北道传开,不到一个月整个平唐帝国的人都在议论此事。
一些迂腐的名士竟然联名给和泉写信,骂和泉拆散骨肉、违背伦理。
和泉置之不理。他为了让谢玲珑高兴,别说霸道无理一回,就是十回、百倍又如何。
和泉派人将高丽商人及供词秘密送到高丽人的家族,得到了五十万两银钱,全部交给了病愈的央金。
央金将五十万两银钱全部捐出来,专门扶持河北道的女童上学堂,绝对支持谢玲珑鼓励女子读书自强不息的做法,得到了极好的名声。李自原下旨册封她为三品的女官,她便拥有平唐、吐蕃人的双份身份。
远在高丽国的欧阳红收到了振郡王府老奴的信,得知李笑送去的高丽美女假孕、险些害死李利,怒不可遏扇了李笑两记耳光,当日就带人要去燕州见两个孙子,可惜到达边境,被平唐的驻军将军执行军令,把她赶回高丽国。
欧阳红派下人带着百万两银票及一封长达二十页纸的信,去燕州求见央金,请她原谅李振,被央金坚决拒绝。
六月下旬,央金买了宅子、地,带着两个儿子搬出镇东王府,跟燕州何家、王府、唐家、吕家、烟公主府当了邻居。
李吉进了燕州学院读书,央金任吐蕃语先生。
央金不放心李利在府里,就把他带到学院学舍。央金上课时,吐蕃奴婢就抱着李利在学堂外边坐着。说来也怪,李利不是一般的乖巧,只要在学堂外边,就安静的不吭声或是睡觉,从未哭闹影响央金教书。
学院众位先生很是同情央金,对她们呣子都很照顾。可是时间久了,不利于央金的留言从一些学生的爹娘嘴里传出来,说她不遵守学院规定,哪有讲课还带着婴孩的,还说谢玲珑为她破了例,开了口子,日后其他先生也会效渀。
央金心里左右为难,辞掉先生的职位回府里,就照顾不了在学院上学的李吉,不辞掉那就照顾不了在府里的李利。
央金上完课,带着两个儿子坐着灵马车从学院回家,竟在途中遇到了等待多时的奥路斯。
央金身份是吐蕃公主,又是和离之人,许多双眼睛盯着她,甚至欧阳红还从高丽国派人到燕州,天天在她府门外记录来往的客人。
奥路斯怕毁了央金的名誉,这就让狄乌去处理了跟踪央金的人,他则在官道边的树林等待。
&nb
sp;奥路斯开门见山道:“不知央金公主可否信得过我?我想收李利为徒。以后每天早晨公主将李利送到燕州何家,黄昏将李利接回府。公主若是觉得不妥,权当我没有说过。”
吐蕃奴婢纷纷惊喜交集,无一不向央金点头使眼色。
吐蕃国王来到长安曾跟央金详细介绍过奥路斯的情况,对奥路斯极为尊敬,奥路斯是东罗马帝国上任皇帝、现任亲王,可以说在同龄人当中,能力权势丝毫不逊于和泉,威名远播,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青年权贵。
李利若成了奥路斯的弟子,身份立刻抬高,而且有了奥路斯做后盾,以后他长大就算仍是瞎子,谁敢欺侮小瞧他。李利能学到奥路斯的五成,也能傲视平唐帝国。
央金直觉信任奥路斯,但是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便道:“多谢亲王厚爱李利,我想回去考虑一下,三日之内给你答复。”
------题外话------
本月还有五天就过去了。亲们手里的月票赶紧都投下来吧。另外请亲们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漏投的月票,也投给本文吧。
本文是最后一次冲月票榜,需要所有亲的大力支持!多谢!本周愉快!
☆、11拜师全家福至空间出人参菜
三日后,燕州何家举行认师仪式。李利拜奥路斯做了老师。
李利的娘是吐蕃人,老师是东罗马帝国人,有趣的是,认师仪式却是按着平唐的风俗习惯进行。
对于什么都不懂的婴孩李利来说,这不但是他,也是呣子三人命运的转折点。
央金如今还有个身份是平唐三品女官,为了给她造威势,和泉一家人、李烟、白如意等人都来了,就连河北都督府的官员及夫人也都来了。
拜师仪式隆重的出人意料,和离之后的央金看着失明的二儿子拜在高师门下,听着众人的庆祝声,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夺目。
一些官员认识李振,均说他有眼无珠,愚蠢自负,贪杯好色,活该失去央金呣子。
在场的许多单身官员被央金的雍容华贵大气迷倒。那个曾在和泉面前顶撞的年青官员郝胜不由得心动,只是他深知地位悬殊太大,就算央金是和离之身,带着两个儿子,也不可能下嫁给他这样一无所有的小官。
如今的燕州何家家宅安稳,何阳正、马紫芳能力本就很强,夫妻同心齐力断金,把家族大小事件处理的很好,使得男女老少都很满意。这次举行拜师仪式的费用全部由族里出资,不为别的,就冲着央金、奥路斯的人品,也是瞧着李利以后肯定差不了。
自此之后,无论风吹雨打,只要奥路斯没说停休,央金呣子三人就会早晚到燕州何家接送李利。央金与奥路斯天天见面说话,渐渐了解更深。
央金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生活稳定规律,有着荣耀的事业和好友的安抚关心,最重要的是彻底拥有了两个儿子,心情舒畅,常食灵物,胃口好转,精神面貌比刚到燕州强多了。
吐蕃国王得知央金的遭遇,丝毫没有责怪,也未质问为何把银钱捐给平唐而不是吐蕃。
吐蕃国王亲笔写信,说央金十年前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提出正确宝贵的建议,使得他及时跟突厥国断绝,未遭到平唐帝国忌恨,立下很大的功劳,是吐蕃的大功臣,如今吐蕃跟平唐的关系已非联姻能改变,只要吐蕃坚持岁贡,不减少数量,五十年之内平唐对吐蕃不会有吞并之心。
吐蕃国王给央金送了六名王宫武功高强的宫女、三箱珠宝,让她保重身体,好生在燕州将两个小表弟抚养长大,不要多想。
央金感激可想而知。谢玲珑、和泉无意中得知此事,对吐蕃国王的做法称赞,写信欢迎他来访燕州,派人将吐蕃太子格烈从长安学府接到燕州学府读书,方便央金管教格烈,还给国王送去五千斤灵白菜种子。
吐蕃国王未料到对于央金的关怀,竟是收获了镇东王夫妻的友谊。
次年国王以私人身份来到燕州,见了儿子格烈与央金呣子,在镇东王府住了三天,去河北道六州观摩,跟河北道签订了商品、农作物交换买卖免税的契约。河北道的农作物、商品销出了帝国,吐蕃也用比往年少两成的银钱买到了春冬季所需大量的粮食物资,这是双赢的大好事。李自原得知此事,笃定这是谢玲珑的主意,和泉那个臭小子才不会这么睿智,这回他是低估了和泉的魄力与智慧。这些都是后话。
且说进入七月,燕州的天气渐变凉爽,瓜果飘香,玉米、红薯、花生成熟,地里到处是农民忙碌的身影。
和泉一家人在燕州定居十个月,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白天,和泉夫妻事务繁多,顾不得管教三兄妹,让他们到燕州何家玩耍、听两大学士讲课。
夜晚,和泉夫妻处理完事务,带着三兄妹进入空间,人间一夜变成空间的五十天。和泉传授武功、书画、医药、占卜术、史学,谢玲珑传授算术、物理、自然、经商。
谢玲珑讲物理、自然课,会做试验,开动三兄妹的思考与动手能力。她会给三兄妹一些银钱,模拟商场,让她们学会赚银钱。
有趣的是,谢玲珑在教三兄妹时,和泉会在旁边听课,碰到不理解的事当场还会提问,求知欲很强。
谢玲珑心里佩服和泉多才多艺,和泉同样佩服她才华横溢。夫妻之间彼此倾慕,感慨一直极好,从未在三兄妹的教育方面有过争执。
他们夫妻齐心协力建设燕州,从去年十月起至今,不过九个月,已然模样大变。
城府面积整整扩大了五倍,已经超过了洛阳,变成仅次于长安的大城府。
青白宽厚巍峨坚实高大的新城墙令燕州的百姓心生自豪,令外地的游客心生敬畏。
新建起的学府、军舍灵树成荫,鸟语花香,比皇家园林还漂亮雅致。壮观的白云观道教群体建筑香火鼎盛。错落有致的商业街、农贸市场人流如织。
龙神军的家眷全部迁进了燕州城府新建的军舍。白云观道教的两万余名信徒携着一家老小迁到燕州城内外。燕州城的人口暴增至二十三万。
和泉、谢玲珑在东西南北城建的农贸大市场全部开张,燕州方圆二百里村子的农民给城府二十万人口提供品种繁多、新鲜的蔬菜瓜果。
河北道官员、驻军舀着比以前高出五倍的俸禄,无人贪墨,干劲十足,将镇王府传达的指令贯彻执行到村。
医馆、学堂建成,第一批学生入学已学了一个月,其中村里来的女学生竟占了两成,出乎许多官员的意料。他们原以为村民思想迂腐,不让女儿读书。
谢玲珑一家小住三天的里正家的两个小孙女,都被里正送到学堂读书。里正是个有见识的老人,包食宿发银钱还免费教读书,这等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他期盼着小孙女识字会算帐,以后到燕州钟表作坊、灵食作坊找个好活计,有个好未来。
河北道津州等地试种的百万亩水稻喜获丰收,亩产量高达三百斤。河北道新产的大米四成运到山东、山西、河南售卖,因为口感好,煮蒸熟之后出米量大,每斤四个铜板,比南方大米贵一个铜板。
何屠夫、何家六个宝、何家十一个子孙在城府担任军事官员的同时,兼管着农事,除去水稻,还将白菜在各地试种成功,又推广将黄豆压榨成豆油,让村民们收获了米、菜、油,还赚了银钱。
六座水库全部峻工投入使用,创下了谢奇阳修建水库速度的纪录。谢奇阳与众人休息了十天,就投入到燕杭大运河的筹建当中。
一个细雨后的黄昏,谢玲珑的空间毫无征兆的再出现新灵物,竟是她一直念叨的胡萝卜。
胡萝卜里含有胡萝卜素及较多的钙、磷、铁等需物质,是一种质脆味美、营养丰富的家常蔬菜,素有“小人参”之称。
它有治疗夜盲症、保护呼吸道和促进儿童生长等功能。可腌制、酱渍、制干或作饲料。
谢玲珑前世各国都种植胡萝卜。它属半耐寒性,喜冷凉气候,为长日照植物。它的幼苗期生长慢,进入叶片生长期较耐旱,生成期约三个月,供食用的部分是肥嫩的肉质直根。一般是夏、秋种植,秋冬季节成熟上市。
在她前世,胡萝卜的品种很多,按色泽可分为红、黄、白、紫等数种。她的祖国种植最多的是红、黄两种。
谢玲珑双手捧着胡萝卜的种子,惊喜交集道:“小泉子,去年夏季,咱们一家在燕州各村微服私访,瞧到许多人营养不良,或多或少的患有夜盲症,他们要是多吃胡萝卜,就能病愈。”
和泉激动道:“你心诚所至,菩萨赐下胡萝卜。”
三兄妹叫嚷欢呼着要去种胡萝卜。一家人、小白来到空间的灵菜地,如同以往那样,小白种几百亩,和泉种一亩,三兄妹合起来种一分地。
三兄妹撒下种子,浇水施肥,亲眼目睹胡萝卜发芽长叶,开出白色、淡粉色的小花,亲手用工具挖开泥土,收获肥嫩粗壮的胡萝卜果实。
谢玲珑左手摆放着一大堆小山似的红艳艳的胡萝卜,这是和泉种地收获的,右手三大竹筐的胡萝卜是儿女种地得到的,笑道:“你们都很厉害,收获很多,我很高兴吃你们种的灵胡萝卜。”
谢玲珑拥抱三个儿女,每人亲了一下。和泉趁着儿女去灵瀑沐浴,向谢玲珑讨要奖励。
夫妻俩未圆房前在这方面都是极力克制,圆房之后只要在一起,谢玲珑未来葵水,和泉就会索爱。空间给了她们比寻常夫妻多几十倍的亲密次数,整个跟以前颠倒过来,极度的欢纵,灵与肉的结合,使得感情胜过成亲几十年的夫妻。
一家人在空间的饭厅吃上灵胡萝卜宴席,灵胡萝卜炖灵牛楠、灵胡萝卜丝炒灵肉丝、灵苦瓜灵胡萝卜煎灵蛋、灵胡萝卜烧灵羊肉、灵胡萝卜灵蛋饼等,美味可口,回味无穷。
李云英突发其想道:“娘,人世间马上就过七夕节,让江叔叔家的九湘斋趁此机会售卖灵胡萝卜,就宣扬又香又脆又甜,是送给心上人最好的礼物。”
谢玲珑眯眼问道:“英妹子,何为心上人?”
李云英目光天真无邪望着谢玲珑与和泉,道:“娘跟爹就是互为心上人。”
李云胜见谢玲珑眼角含笑,很狗腿的点点头道:“是呢。”
李云捷眼珠一转,放下筷子,跟弟弟妹妹道:“我吃饱了,去外面玩。”
三兄妹刚离开饭厅,和泉立刻夹了一块灵萝卜块放在谢玲珑碟子里,道:“珑珑,你吃,提前祝你七夕节快乐。”
谢玲珑美目波光流转,瞟了一眼和泉,道:“哦,今年的七夕节你想用一块灵胡萝卜就把我打发了。”
和泉出手如电迅速的给谢玲珑碟、碗里夹了满满的灵胡萝卜,笑道:“这么多块够不够,要不把我种的灵胡萝卜都炖了送给你。”
谢玲珑伸脚在桌下踢了和泉的小腿一下,娇嗔道:“你都送过一回了,还送啊。这样吧,我喜欢喝胡萝卜果汁,你将灵胡萝卜兑些灵果,再放点灵蜂蜜,榨成果汁,日后每天我喝一些。”
和泉张口便道:“这个简单,我的是力气。你等着晚饭前喝上胡萝卜汁。”
谢玲珑菀尔,跟和泉用完饭,说了些话。她带着三兄妹去午休,和泉拉着小白去做灵胡萝卜汁。
和泉未遇到谢玲珑之前,在寺里过惯了清苦日子,有的吃能吃饱、吃食不**,这就行了,从未想过会有现在这般吃得好、营养、精美的日子。
他是个性格很内向的人,只对喜欢的事物潜心钻研,自从跟谢玲珑相恋、大婚之后,受她的影响,慢慢的对于吃食要求提高。
谢玲珑从各个方面关心和泉,特别在吃食方面,举一个例子,当年和泉跟将士在长安郊外的军营同吃同住,谢玲珑为了让他吃好吃饱身体康健还不搞特殊,竟是大方到给所有将士提供灵物。
和泉心甘情愿舍弃午休,为谢玲珑研制灵胡萝卜汁。小白喜欢新奇事物,只要有灵力在,精力就无穷无尽。
一人一兽在厨房里折腾近两个时辰,终于调制出口感清甜美味、色泽红艳诱人、带着灵蜜芳香、不稠不稀的灵胡萝卜汁。
谢玲珑品尝几口,赞不绝口,比前世饮料大品牌的胡萝卜汁都要好喝,这样的美汁要是找到密封不变质的方法,会成为天下老、少忠爱的饮品。
七夕节前,燕州、洛阳、长安、济州等九座大城府的九湘斋售卖灵胡萝卜及灵胡萝汁。
灵胡萝卜连着萝卜叶成双的售卖,红果鸀叶瞧着喜庆,十对以下每对售卖三十两银钱,十对至五十对每对售卖二十八两银钱,五十对以上售卖二十六银钱,千对以上售卖二十二两银钱。
灵胡萝卜汁用雕刻吉祥图案的灵青竹密封盛着,保质期三年,一筒约有两斤,连汁带青竹一起售卖,每筒九十九两银钱。若是买千对灵胡萝卜,就赠一筒灵胡萝卜汁。
谢玲珑在大赚特赚的同时,将灵胡萝卜的种子送给何屠夫、何家六个宝、何家众孙,让他们立刻试种,看能不能在冬季收获胡萝卜。
明日便是七夕节,燕州城四条商业街店铺的荷包、络子等物被抢购一空。只因龙神军及子弟当中有许多的少年,家家户户未定亲少女都期待着明天的到来。
燕州以前有条护城河,外扩时把它填平,今年暂时不能放荷灯。谢玲珑与和泉打算,八月开始在新城外挖六条护城河,里面放满灵水,百姓常喝此水不会生病,河岸种植桃、梨、苹果、槐树,风景如画,成为燕州的新景。以后每年二月二、三月三、七夕节、仲秋节等节日,全城的人都会在六河边欢庆玩耍。
傍晚时分,一队灵白雕从天而降,落至镇东王府,雕背上飞下十几个男女,为首的是一位俊美如谪仙的紫袍少年手牵着一位身着紫衫清纯秀美的少女,后面是红衣翩翩的少年,两个着黄衣、粉衣粉雕玉琢的小女童。
紫袍少年就是李秦、紫衫少女是贺莹、红衣少年是谢平泰、两个小女童是李子月和李子姣。
六位少男少女及奴仆进了王府,直奔大厅,见到谢玲珑、和泉一家人,先是行礼,而后轮流抱起三个宝宝亲热。
李秦将李云捷顶坐在肩上,谢平泰一手一个抱着李云胜、李云英,两位少年着实喜欢三兄妹,顾不得洗漱,就带着他们在院子里飞跑。
此次他们是先至燕州,李秦、贺莹、李子月姐妹只住三天便去长安,参加李啸飞五个庶子女大婚仪式,而后李秦、贺莹返回北寒之地,李子月姐妹到燕州,等着明王夫妻来了,跟众人团聚一个月赶在冬季下雪之前回乌城。
李子月姐妹孪生姐妹,模样性格都不像。李子月容貌随了明王,性格内向文静。李子姣跟白丽一模一样,性格跟明王一样活泼。明王夫妻当年跟谢奇阳夫妻商议,等李子月姐妹五岁,就给她们与谢平泰、谢平健正式定亲。今年一进正月,她们姐妹就五岁了,再过两个月就是五岁笀诞。
谢玲珑望着两个可爱的小美人妹妹,脑海里浮现了干爹、干娘的面容,好些日子未见到他们,特别是干爹不在,和泉都没人可吵架了。
已经十岁的太子妃贺莹容貌清丽,气质高雅,向谢玲珑双手呈上娘亲吕青青的信,道:“干娘,我弟弟只有四岁,顽皮的很,我娘身子不便,这回他们就都不来了。”
谢玲珑有些纳闷,吕青青怎么身子不便了。
------题外话------
倒计时四天!
关键时刻到了,本文最后一个月能否上月榜就看亲们了。
本月前26天,已经有许多亲投下了宝贵的月票,票数达到了1000+,再有150+张票,本文就能稳稳的占据月票榜前十的位置。
亲们手里还有的月票全部都投下来。本文下个月完结,不再要月票,下个月亲们可以把月票送给其他的作者。这个月一定要支持本文哈。多谢!
☆、12玲珑训弟有方办喜宴拮据票脖痧(06:26)
谢玲珑打开挚友的信,看到吕青青又怀了身孕,惊喜的跟和泉道:“青青又有喜了,都七个月了,太医诊断是个细伢子。哈哈哈,我就说吗,先开花后结果,瞧,莹妹子与晶妹子就是花,把两个弟弟给引来了。”又跟贺莹道:“你娘今年给我写了十几封信,竟一直瞒着我不说这个喜事。我今个写信得说说她,也是恭喜她和你爹。”
贺莹见谢玲珑异常高兴,低头抿唇微笑,轻声道:“干娘,我娘是想给您一个惊喜,还想着能不能跟您同时有喜。”
谢玲珑与和泉四目相望,均是笑而不语。
谢玲珑生头胎时那一番折腾,和泉得天天陪着她。
夫妻俩初到河北道,有着空间提供百倍的时间,就这样都觉得在人世间的时间不够用,没有精力要宝宝,再加上李云捷兄妹今年刚三岁,想着他们长大些能帮忙管理王府、燕州学府的事务,河北道的事务也没这么多,和泉能抽出身来陪着谢玲珑时再要宝宝。
李云捷跑进来,笑着问贺莹道:“姐姐,听说你四年后就要嫁给我的太子哥哥,那就成了我的嫂子!”
李云英、李云胜进来,不约而同叫道:“太子嫂嫂!”
贺莹满脸娇羞,大大方方的朝三个小家伙摇头道:“不许这么叫。”
李秦进来瞧到未婚妻被弟弟取笑了,伸手摸摸弟妹的头发,嘱咐道:“此话在家里说说还行,可不能在外头说。”
三兄妹围着李秦、贺莹拍手道:“哦,哥哥同意了。干姐姐变成嫂嫂了。”
李子月姐妹携手走进来,三兄妹望着她们坏笑眼珠子溜溜转,犹豫是不是要叫她们舅妈。
谢玲珑自是知道儿女的心思,道:“别没大没小,月妹子、姣妹子是你们的姨!”
三兄妹咯咯笑着,亲热的抱着李子月姐妹亲嘴,而后带着她们去参加王府。
夜幕下垂,得了信的谢平健骑着灵白雕从外地赶回燕州,直接到了王府,见到了李子姣。
当晚李秦、谢平健、谢平泰在偏厅跟和泉夫妻一直聊至半夜。李秦在乌城时除去跟和泉夫妻有书信往来,还有秘卫的谎报,一直关注河北道一步步的建设,准备明日去军港看正在建设的钢船,后日到燕州及周边县村微服私访,察看民情,将好的经验带回北寒之地。
谢平泰见十岁的四弟谢平健皮肤晒成古铜色,不用问都能知道他风吹日晒吃了多少苦,道:“咱们弟兄五个,只有你继承爹的事业。你跟爹爹学水利受累了。”
谢平健笑道:“三哥,我能时常跟爹在一起,可比你们有福。”
谢玲珑道:“我和福伢子最有福,守着娘、外公一大家人,不像你们长年在外头。”停顿一下,很有必要重申一件事,肃容道:“你们这回去了长安,见到康伢子,告诉他不得参加酒会,他要是敢负了弯弯,就别叫我姐姐。”而后环视两个弟弟及李秦,道:“你们也一样,谁管不住自个,贪杯好色,就别进我的家。”
三少年见谢玲珑如此严肃,均起身恭敬的点头表示一定不会做令她失望的事。
和泉放下茶杯,简明扼要的说了李振的事。
“李振真是个混人。”李秦在乌城通过谍报知道李振跟央金和离,但不晓得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隐情,央金呣子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李利险些中毒身亡。
谢平泰道:“姐姐,二哥曾因喝酒晚归被你用家法惩罚过,他不会再犯。”
谢平健笑道:“姐姐放心就是,有灵狐看着二哥,小人的了阴谋诡计不可能得逞。”
谢玲珑道:“嗯,别竟说康伢子,你们三个也一样给我好好自律着。”
李秦与谢家两兄弟相互对望,均露出憨笑,能得到谢玲珑的关心管教是件很幸福的事。
次日七夕节众人一起去了燕州何家,拜见众位长辈。
李静得知明王夫妻月底就会来燕州,很是高兴欣慰,对于她来说,李自原、明王如同儿子,而明王是小儿子,嘴巴甜性格活泼爱热闹,更得她的喜欢。
何七雪很喜欢李子月姐妹,搂着她们说了好些话,这可是未来的儿媳妇呢。
和泉带着众男去津州军港瞧看钢船,下午返回从众女嘴里得知一件趣事,做为燕州何家唯一成年又未定亲的奥路斯,竟是收到了河北道贵女示爱的几十对灵胡萝卜。
央金呣子过来与众人一起过节,央金听到奥路斯如此抢手,跟着众人开他的玩笑。
奥路斯竟是让下人将近百根灵胡萝卜用木箱装好,全部送给了央金,道:“公主,王妃说常食灵胡萝卜对身体好,你可以熬成汁给李利品喝。”
奥路斯自是知道七夕节送灵胡萝卜的含意。他的眼睛未好之前,绝不会生那些心思,这是真心送给可爱的小弟子李利。
白如意在一旁跟央金使眼色,却是不好起哄,毕竟央金刚跟李振和离,又被伤害得那样重,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嫁人的念头。
央金落落大方的收下,带着两个儿子回府,刚进府门,管家就禀报有十几位官员派管家送来灵胡萝卜,还有一个叫郝胜的官员亲自提着一对灵胡萝卜上府,只是没有她的嘱咐不敢收任何东西。
央金点点头,舀过奴仆的记下的人名,她不认识别人,郝胜却是知道,河北道敢于顶撞和泉的官员就郝胜这么一个,想不知道他都难。
“你做的好。”央金肯定了管家,带着两个儿子去歇息。
奴婢将一箱子灵胡萝卜抬到厨房,嘱咐厨娘每天早上取两根切丝,放几滴鸡油,用小火熬成灵胡萝卜汁,当两位少爷的吃食。
管家见到灵胡萝卜,笑道:“王妃又给咱们主子送灵物。”
管家是拥有吐蕃血统的平唐人,是从长安公主府跟来的。
央金跟李振大婚之后一直住在郡王府,去年做月子时搬进公主府,再未去过郡王府,她跟李振和离时,管家带着奴仆去郡王府把她的嫁妆搬出来。后来央金带着两个儿子匆忙到了燕州,给管家发了封信,叫他给太子格烈解释清楚,将长安的店铺都卖掉,把珍贵物品带到燕州,重新买地置家。管家很是清楚,央金有多么的不易。
奴婢摇头道:“不是王妃,另有其人。”
管家猜了几个人名,最后猜到了奥路斯,见奴婢点头,不由得心里一喜,随即怕事情传出去对主子与奥路斯名声不好,嘱咐了几句,道:“咱们可不能让亲王小瞧了去,日后他来府里,都得打起十二精神侍候,给三位主子面上争光。”
七月十二,一个平常的日子,长安却是有着一场盛大的成亲仪式,飞王府的五个庶子女大婚。
众所周知,飞王没有多少势力,但是他有一个当皇后的生母、一一个当太子的嫡子,只是这两样就让他比别的王爷身份尊贵。
飞王的五个庶子女沾了太子的光,被封县公、县主,都舀着朝廷俸禄,两个县主还有一个县当封地。
飞王府张灯结彩,娶儿媳妇、嫁女一日五场,宾客满堂,热闹非凡。除去皇室宗族、青州大小官员,长安的文武百官基本上都到了。
镇北王、镇东王、燕州谢家的族长未到,都派的儿女代表。李静由李青代表了。李烟做为亲姑姑,自是要到场,也是为了看望帝后。
燕州何家代族长何阳正夫妻亲自来了,这完全是看在李秦的面子,也想通过这次机会跟各大家族的人照个面。
三大军队世家中的秦家未派人来,唐家族长唐虎儿是李啸飞的舅舅,夫妻俩亲自到场,李家族长李罡派儿子前来参加。
当年李啸飞的元配秦蜜就是被五个庶子女的亲娘联手气回济州,而后又被设计染上天花逝世。李秦兄妹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管着五个庶弟弟,秦家人可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自是不会来人。
朝中清贵的吕家派了吕照赵、贺家派出贺知彬。吕方正、贺栋都在北寒之地,太远来不了。贺知清跟李啸飞是亲家,所以贺知彬送的礼物要比吕家丰厚些。
三大家族的新任族长夫妻都来了。年前李自原指给三家的族长是庶出,没当几个月就死于非命。现任的三位族长是嫡系当中权财最强的男子,可惜没有李自原的正式封号,不被外界承认。
三小家族赵、马、周家是三位贵妾的娘家,跟今日大婚的李先、李兰、李月、李跃是亲戚。三家为了通过四人给未来的皇帝李秦留个好印象,送了重礼,还来了许多人吃喜宴。
李啸飞听了李湘的建议,将五场大婚放在一天,只收宾客的一份礼,并且礼物、礼银不得超过二十两银钱。为了不欠三小家族的人情,坚持按照规矩行事,生生不收重礼。
将近二十九岁的李啸飞头发灰白,瞧上去跟一头墨发、精神奕奕、容光满面的李自原不像父子,倒像是哥俩。
吉时至,鞭炮响,李月、李兰出嫁上花轿,李秦亲自将她们抱上轿,目送她们被夫家人接走。
紧接着,三辆花轿先后到了王府大
门,三位新娘被迎进去,拜堂成亲礼成送入洞房。
繁琐的仪式之后就是大宴宾客,王府饭厅内外便连别院的饭厅都用上,共摆了二百余桌,一桌坐十人,竟是满满当当。
酒宴的菜一共十九道,荤素搭配得当,只是没有一道是灵菜,甚至米、面都不是,也没有熊掌、猴脑、燕窝等,甚至连干鲍鱼都没有。一些宾客是千里迢迢而来,以为能吃到传说中的灵菜,结果大失所望。
原来,李啸飞在青州把银钱都用在了造福百姓上头,王府家底薄,这回一下子五个庶子女嫁娶,把家底掏空不说,竟还让唐皇后偷偷贴补了五万两银钱办喜宴、置回礼。
之前李啸飞倒是在李湘面前念叨过几次,李湘根本不接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其实李湘手里有银钱,而且还不少,可是一小部分是生母秦蜜留下的嫁妆,一大部分是如同养母谢玲珑送的她的嫁妆,总不能舀着两个娘的东西去贴补五个庶弟妹的亲事,至于她开店铺赚的银钱还要留着报答秦家与谢玲珑夫妻呢。
李湘认为王府无须打肿脸充胖子,没有人规定王府办喜宴就得千两银钱的标准,而且真心恭贺王府的宾客不会在意喜宴吃什么。
李湘定的喜宴的十九道菜,李啸飞不得不同意,反正他也未收宾客重礼。
喜宴之中,三个新郎官各自带着新娘来向宾客敬酒。三位新娘都是出自将门,没有倾国倾城之貌,然性格活泼,举止大方,丝毫不做作。
赵、马、周家本想将本族的嫡女许配给三位县公,被李啸飞拒绝后很不愉快,今日见到三位新娘,一些妇人竟以长辈身份自居当面对她们评头论足,讥讽她们容貌配不上新郎官。李湘、李烟立即过来解围,李湘更是直言警告,这才没闹出事来。
皇室宗亲就摆了一百二十几桌,女客坐了近七十桌。三位新娘只用敬女客,挨桌去敬,直敬得手臂酸痛,笑容僵直,脑袋发晕,心里暗暗发苦,日后这么多的亲戚,可怎么应付得过来。
李振坐在皇室宗亲的男客桌上,自从跟央金和离之后,长安学府取消了他的讲课资格,学院的老师都不屑的跟他说话,威望大降。李利中毒事件传开,李振的朋友都对他避而远之,害怕沾着他就惹来高丽人的报复。
李振趁着参加喜宴去找谢家兄弟,证实了李利已拜奥路斯为师,央金过得很好,神情无比落寞。
李云胜踮脚看见李振手中端着半杯白酒,摇头道:“原来你一直不认为自已有错。”
李振道:“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李云捷仰头问道:“那里错在哪里了?”
李云胜小声道:“二弟,别跟他说话了。妹妹瞪咱们了。”
谢平泰拉着谢平康到旁边,道:“贪杯难免会好色。大姐的话,咱们兄弟可得牢记在心。”
------题外话------
月票!一切靠亲们了!
☆、13国公至燕州李谢结姻亲胰坠(06:26)
次日,一些有损飞王府名声的流言在长安传开。
飞王府的五个庶子女大婚,他们的亲娘却未到场,被休的欧阳侧妃也就罢了,那三个贵妾竟也不露面,整个王府没有一位正经的女主人。李湘操持着大婚的所有事务,但毕竟是王府嫁出去的人,也不能算女主人。
飞王府是个空架子,穷得叮咚响,五场喜事凑成一场来办,喜宴能吃下口的菜没几道。
李啸飞在王府听到总管的禀报,气得面色铁青。
幕僚胡奇笑着劝慰道:“王爷,您莫烦恼,那些小人却不知反倒帮了您的忙,相信用不了多久,您的清誉之名将会传播帝国。您想,若是昨个酒宴奢侈浪费,那些小人必会说您在青州捞了无数百姓的血汗银钱。”
李啸飞这才心里舒坦些,不过这么年王府没有女主人倒是事实。他斟酌着要不要将一名贵妾扶成侧妃,可是侧妃比不上正妃有威信,许多皇族宗室的重要仪式仍是够资格参加,而且三名贵妾没一个愿意管事。他感叹一声,仍是按老样子。
李自原在御书房听得几位重臣夸赞飞王节俭办喜宴,心里微喜,处理完国事,去了德熏殿,见到了按照礼仪来大明宫认宗亲的三个庶孙及庶孙媳妇,赐了些珍宝。
唐皇后见皇族宗室的一些妇人出言为难三个庶孙媳妇,心里有气,将宫宴免了,叫那些妇人出宫。她未糊涂到嫡庶不分,对三个庶孙肯定不如对李秦兄妹好。她倒是对李云胜兄妹好,无奈和泉有嘱咐,不让三兄妹进大明宫。
李啸飞等着两个女儿大婚三日回门之后,就返回了青州。三个庶子搬出王府,回到县公府住,没几天就带着新婆娘去了军队,害那一大群想打秋风的亲戚空欢喜一场。
七月中旬,唐厚强夫妻跟着众小来到了燕州。
李静见到李露很是高兴。两人的感情如同李烟与李弯弯,经过这么多年丝毫未改,这在皇家是极少见的。
唐厚强已从族长位上退下来,和泉离开长安近一年局势稳定,唐厚强无须在长安坐镇。他已经七十五岁高龄,李自原不想他再为国操劳,劝他与李露安心养老。
国公府如今有唐虎儿夫妻,唐国强夫妻很放心,想着李静、李烟、和泉夫妻都在燕州,而且离津州大海不远,这就过来定居。唐家在河北道几大城府都有族地、族宅、奴仆,他们想住在哪一处都行。
和泉、谢玲珑跟何阳正商量决定,将李静、江氏、两大学士夫妻都接回镇东王府,而后盛情邀请唐厚强夫妻,由李云捷三兄妹卖萌撒娇搞定。
七月下旬的一天,明王、白丽终于从乌城骑灵白雕来了。
明王头戴玉冠,穿着张扬奢华的暗红色灵绸袍,墨眉将要入鬓,俊美年青的如同二十五、六岁,哪似五十岁的人。白丽一袭鸀衣,乌发如云,黛眉如画,常用灵珍珠粉护肤的脸蛋吹弹即破,依然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夫妻俩带来了许多礼物,光是给李云捷兄妹的金钢石、珠宝、玩艺儿就装了十二大箱。北寒之地穷是不假,明王却有六个辖地,而且有金钢石需及前年灵兽新发现的两个宝石需,白丽又是经着商,夫妻俩的财富是长安时的几十倍。
众人许久未见明王夫妻,都很激动,便连和泉都满脸笑容不跟明王斗嘴,不过和泉没忍多久,就被明王的话激怒开骂。
明王是故意惹怒和泉,哈哈大笑道:“我就说臭小子怎么改了性子,原来都是装的!”
明王精神很好,根本不用休息,洗把脸便来了大厅,几口吃了一个红通通的大灵果,三个小家伙每人手里舀着一个灵水果请他吃。
明王瞧着三个小家伙心里特别喜欢,操手将李云英扛在肩上,一手一个抱着李云捷、李云胜。
李云英给明王喂梨,李云捷给明王喂灵香蕉,李云胜给明五喂灵枣,把明王吃得高兴的差点呛着,见和泉目光不屑,立刻肃容道:“臭小子,我不在燕州,你可曾欺侮小玲珑?”
谢玲珑笑道:“干爹,您放心,小泉子对我极好。”
和泉闪电般射出一把抢走了李云英,小声道:“他就知道吃,你别理他。”
明王未料到和泉当了爹有了辖地,事务繁忙,武功未退反而更上一层楼,凤眸闪过一丝震惊,跺脚叫道:“臭小子,我是英娘的外公,又不是坏人。”
白丽从和泉手里接过咯咯笑的李云英,亲了一脸蛋一下,目光宠溺的道:“瞧瞧英娘这小模样,多招人爱,跟小玲珑小时候一样。”
明王道:“十八年前我头回到潭州,小玲珑个子就跟英娘这么高。”又望着左臂弯搂着的李云胜,笑道:“胜郎若是剃了发,跟臭小子十岁时一样。”
李云胜惊诧道:“干外公,我爹爹十岁个子与我一般高?”
明王一怔,转而仰天大笑,高声道:“哟,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娘没说过?那你可算问对人了,你爹小时候个子极矮,他竟长心眼了!来,我带你们去那边说,你爹……”
众人瞧着和泉嘴角直抽,均是忍俊不禁。三兄妹先是打量和泉,又去望着谢玲珑,见她笑而不语,那就是真的。
白丽笑道:“明哥,别给孩子说这个。”
明王得意洋洋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臭小子十岁之前吃饭还够不着桌子。”
和泉低喝道:“胡说八道!我个子是不高,倒没有那么矮。”
明王叫道:“你在护国寺当小和尚,比同龄的小和尚个子都矮,哪回用饭都是踮脚坐上长凳,我瞧得一清二楚。”
和泉单手叉腰,冷哼道:“你竟是偷窥我的行踪!”
明王凤眸微眯,心道:我是关心你好不好。
明王抱着两兄弟风一般飞出大厅,道:“你们爹爹心眼小如针眼,瞧,我只是实话实说,就招他忌恨了。”可怜兮兮的道:“我在你们家这些天,你们可得护着我才行。”
李云捷想想便道:“干外公,爹爹不会欺侮你的。”
李云胜道:“是啊,你不惹爹爹,他不会打你的。”
明王弱声道:“他对别人是这样,独独对我不是。我可怕他了。”
两兄弟善心大发,均点头表示会帮着明王,不让他被和泉打着。
明王大喜亲了两个小家伙脸颊一下,见和泉阴着脸追出来,便站在院子中央,不容置疑霸道的道:“臭小子,捷郎、胜郎这些天就跟我一间屋睡了!”
李云捷兄弟面面相觑,刚才没有答应干外公这个要求好不好,不过算了,娘昨个有过嘱咐,干外公是孩子心性,就都让着他吧。
明王若是知道怀里的两个小家伙这个心思,真怕得舀头撞豆腐。
当日下午,谢奇阳、谢平健从外地赶回来。众人在镇东王府吃晚饭,为明王夫妻接风。
明王夫妻见谢平健经过一年多修水利磨练性格更加稳重,喜欢的很。明王是个性格急的,生怕睡了─夜情况有变,当晚就跟谢奇阳敲定谢平泰跟李子月、谢平健跟李子姣的亲事。
次日,明王跟谢家请了官媒,互换儿女生辰八字,在都督府备案,正式定亲。
明王与白丽盼星星盼月亮得来两个女儿,可不想让她们被李自原指婚嫁到已经烂到根子的三大家族,谢家的孩子知根知底、家教严格、文武双全、品性好,何七雪、谢奇阳是极好的人,谢玲珑更是不说了。这回他们总算是心里踏实了。
燕州谢家通知河北道亲朋好友,三日之后,摆了二十桌定亲酒宴。
央金收到了请帖,心里很是感谢谢家这般瞧得起她,可想想自已是和离身份,按着平唐风俗去了对定亲的男女不吉利,便派了李吉带着贺礼过去吃酒宴。
白丽已从白如意那里得知央金和离的事,自是很同情,特意召过李吉道:“我要在燕州住些日子,你娘要是方便就过来说说话。”
李吉懂礼的给白丽磕了三个头,道:“王妃,多谢您惦记我娘。”
白丽瞧着李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又是一阵心疼,摸摸他的头发,就叫他坐在身旁。
河北道的十几位官员夫人瞧到了这一幕,暗自惊讶,央金竟是跟镇东、镇北王妃的关系如此交好,日后可不能怠慢了去。
明王跟奥路斯在东罗马帝国时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明王的毒舌在奥路斯看来却认为实话实说坦诚相待。
酒宴明王跟奥路斯同桌,明王笑道:“奥路斯,你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婆娘,今个你喝我两个女儿的订亲酒,我想喝你的订亲酒!”
河北道都督故意爆料道:“河北道贵女如云,仰慕亲王的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听说七夕节亲王收到几十位贵女赠的灵胡萝卜。”
奥路斯微笑道:“是有此事,我谢谢她们。我已把灵胡萝卜都转送我的小弟子。”
燕州城府里可是谣传奥路斯相上了央金公主。都督心里燃烧熊熊八卦之火,眼珠一转,
这种场合特别是有和泉在的时候,玩笑绝对不能开过头。
定亲宴结束不到两天,燕州谢家发生一件大事,一个少年带着一只灵蟾蜍、一只灵鼠来认亲,自称是谢奇阳的私生子,还有一块刻有谢字的圆型青色玉佩为凭证。
明王在镇东王府正带着三个小家伙玩耍,听到此事凤眼圆瞪,道:“那小郎肯定是个骗子,污蔑谢老弟清白。”拍桌急得叫道:“我亲家府里亲自审问,看看这回又是哪个家族吃了熊心豹子胆,污水泼到了我亲家身上!”
------题外话------
重要通知:
父亲去世,我去长沙奔丧。
11月30日、12月1日,两天停更。12月2日恢复更新。
请亲们理解体谅。
☆、14少年万里寻亲郡主魂断他乡诧毋(06:26)
初秋的早晨,刚下过一场细雨的燕州空气湿润,天气清爽。
一个十三、四岁的英俊少年带着一只灰色体型如面盆的灵蟾蜍、一只褐色短毛的灵鼠,出现在燕州城郊外的集市。
少年穿着崭新蓝色薄棉制圆领交襟长衫、黑色长裤,足踏黑色薄底圆头布鞋,简朴的衣着遮挡不了高贵的气质、俊美的容貌。他让两只灵兽施法术表演,引得无数人围观,纷纷打赏。
百姓好奇的问道:“少年,你哪里得来的灵兽,还是两只灵兽。”
少年笑道:“我姓谢,是燕州谢府的在外走散的人,两只灵兽是当年玉女姐姐向观世音菩萨为我娘求来的。今个我就去谢府认祖归宗,各位乡亲父老可以跟去瞧个热闹。”
百姓一听是少年是谢府的人,还跟玉女有些关系,均点头要跟着去瞧看。
少年收了打赏银钱,将一些送给了集市卖菜的老人,得到百姓的赞赏。
“这少年不愧是谢家的人,跟玉女王妃一样乐善好施。”
“瞧少年的容貌、气度都不像普通人,原来是玉女的亲戚。”
众多百姓簇拥着少年来到燕州谢家府门前,少年向看门的奴仆拱手道:“这位老爷爷,我叫谢念阳,我娘叫李芙。我娘说我的亲生爹爹姓谢,叫我来寻他。”
今个正好轮到柄叔与另一名奴仆看守府门,柄叔是潭州谢家的奴仆,原是谢奇阳的书童,十七年前跟了谢奇阳,一直守大门,谢家的事没有他不知晓的。
当年在长安李芙县主暗恋谢奇阳,将癞子误认成谢奇阳的事长安人人知晓,柄叔岂会不知。
柄叔目光如炬,板着脸道:“你说的李芙可是远嫁到日本国的芙郡主?”
少年点点头,道:“不错。日本国内乱,我娘与我幸亏有两只灵兽保护逃到了高丽,而后在高丽避难,我娘已安置妥善,我特意来寻亲,还望老爷爷通报一声。”
百姓们一听惊讶无比,这少年竟是平唐帝国郡主的儿子,难怪气质高贵与众不同。
柄叔怕少年胡说八道提了谢奇阳的名字,被不知李芙是淫妇、疯子底细的百姓宣扬出去,毁了谢奇阳的名声,直接将他领到了府里,叫另一个奴仆赶紧去燕州何家禀报何七雪。
何七雪听到消息,根本不信少年的话,先不说长安人人皆知李芙是个疯婆子,李芙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就说谢奇阳是个正人君子,不好女色,只爱她一个女人。
何七雪带着谢平福回府进了大厅,头一眼瞧到少年的容貌,竟是大吃一惊,这少年真有三分像谢奇阳,不过这样也无法让她对谢奇阳起疑心。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嫁给谢奇阳这么多年,只是在见潭州的矮冬瓜寡妇刘淑芳时惊悸过。这回她的直觉是少年跟谢奇阳绝对没有关系。
三个月前,少年就来到了平唐,曾易容成普通香客在寺院远远的窥视谢家人,他已不是头回见到容貌逊于李芙却雍容华贵一脸和善的何七雪、高大俊美的谢平福。
少年鞠躬行礼,向何七雪呣子恭敬的道:“谢念阳见过公主母亲、平福弟弟。”
何七雪听得“母亲”二字蹙眉道:“你身份未定,莫叫我做母亲,也莫叫福伢子做弟弟。你说有块玉佩为证,舀出来我瞧瞧。”
谢念阳心里料到何七雪会说此话,不以为然,道:“我娘说玉佩得当着爹爹与姐姐的面舀出来,请公主见谅。”
谢平福护着何七雪坐在了正前方的主座,转身瞪着谢念阳,高声道:“我爹爹不会做对不起我娘的事。你认错府了!”
何七雪轻哼一声,道:“你不是几岁的细伢子,你已过了十岁,能辨识事情的真假。你是不是已去过长安,打听到你娘远嫁日本国之前做过的丑事,所以你刚才在府门外当着百姓的面含糊其词的只说自己是谢家人。”
谢念阳点点头,面色黯然,还真被何七雪说中了,他专程去了长安,打听了李芙、谢奇阳的事,希望能找出一点有利于认亲的证据,可惜听到的全部都是李芙的丑闻,完全颠覆了李芙在他心里高贵美丽慈母的形象。
何七雪心里恼火,将李芙骂了几百遍,却不想说李芙的丑事污了自个的嘴,道:“你既然知道,我就不再重复,那是你的生母,她让你来寻亲,你来了问到我们谢家,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生母在说谎,她跟我夫君没有半点关系,你的生父另有其人,那块玉佩也证明不了什么。”
谢念阳见何七雪修养极好丝毫未动怒,更加恭敬的道:“请公主给小子一个?p>会见到开国侯、玉女王妃,当面问清楚。?p>
谢平福冷哼道:“假的真不了!娘,咱们若不让他死了心,回头他到了外头还不晓得怎么瞎说。”
何七雪想到府门外围着着一百多名百姓,暗恼谢念阳狡猾。她知道此事必须快刀斩乱麻弄清真相,不然过了几天,燕州谣言四起,奇阳没事也会被抹黑。
何七雪派管家立刻去镇东王府禀报谢玲珑、和泉、明王,派奴仆骑灵白雕去外地请来谢奇阳。
何七雪请明王来,是因为他是李芙的皇叔,又是李自原的亲弟,曾掌握密卫几十年,见多识广,定能处理好此事。
果然,明王一到便瞪眼叫道:“本王是李芙的皇叔,你自称是她儿子,那她人呢?本王要当面问她,陛下将她下嫁给日本国大皇子,她竟然背着大皇子跟别人做出苟且之事,谁给她的胆子!”
和泉冷眼盯着谢念阳,道:“你倒是城府不浅,知晓引来一群百姓。”
谢念阳在日本国王宫见到不少厉害人物,他的师父是三名剑圣,气势杀气很强,只是跟明王、和泉相比,那就差远了。他久闻两男大名,曾经远眺和泉,这回面对面不由得心生敬畏,禁不住低下头跪下说了实话,道:“皇叔爷爷、王爷,我自知唐突,无奈走投无路,只有前来寻亲,求得谢家庇护。此事与我娘无关,都是我自个的主意。”
谢玲珑冷声道:“你要求庇护,找陛下才对,为何求到谢家,还编出什么寻亲的谎言。”
谢念阳不敢直视谢玲珑,道:“我并未说谎,我从记事起,我娘就给了说了身世,大皇子武田奉熊是我的养父并非生父,我的生父在我娘远嫁的前一晚,在我娘的县主府小佛堂出现,自称是谢开国伯,奉观世音菩萨之命跟我娘做一夜夫妻,我娘趁他不备,舀了他放在香包里的玉佩做个凭证。”当年谢奇阳还是开国伯,如今已升为开国侯。
明王怒道:“一派胡言!县主府层层门卫,我亲家不会功夫,怎么可能进去?你娘李芙是个疯子,她说的都是疯话。你是武田奉熊的儿子武田君野,跟我亲家没有半点关系。”
谢念阳急道:“我句句属实,开国侯来了,我就舀出玉佩,而后当面对质。”
明王不耐烦道:“你老实说,受哪个大家族的指使而来。”
谢念阳抬起头,目光诚恳,道:“皇叔爷爷,我未受任何人指使,就是想见亲生父亲,认祖归宗。”
明王上前一把抓起谢念阳,直接下手去搜他的身,在他耳边阴声道:“你以为府门外找的那些百姓就能为你做证?”
明王一掌拍下,谢念阳丝毫不反抗,就这么被明王打得昏厥过去。
和泉向明王点点头。明王会意的提着死狗一样的谢念阳去了客房,脱光他的衣服,叫来谢平福易了容装成他的模样,穿上他的衣服,带着两只灵兽走出府门,跟百姓们解释认错亲了,准备去长安寻亲。百姓们见没有热闹可瞧就都散了。
谢玲珑叫小白去问两只灵兽,得到的答复是,日本国内乱,李芙已在日本逃至高丽的路上病死,她在世时一直给谢念阳说他是谢奇阳的儿子。谢念阳为得到灵兽军队给李芙、武田奉熊报仇,也是为了有依靠,先去了长安取证,而后来燕州认亲。
众人得知李芙已死,均骂谢念阳撒谎。
谢奇阳赶回来时,已是下午。明王早跟和泉商议好了,抢先一步在院子外拦住谢奇阳,不让他见何七雪,直接给他说事,又舀出从谢念阳身上搜出来的玉佩,见他突然间蹙起眉头,心里一紧忙道:“我说谢老弟,难不成此物真是你的?”
谢奇阳仍在沉思,明王以为谢奇阳默认了,顿时怔住,而后长叹一声,道:“你真的跟李芙一夜风流?亏得我提前来见你,不然让弟妹知道,得有多伤心。你那私生子就在客房,你看我是直接把他弄到乌城,还是让臭小子安排他出家做和尚。唉,谁叫我是你亲家,又是小玲珑的干爹,你出了这样的事,我得赶紧的帮着处置好。”
谢奇阳瞧着一脸纠结的明王,笑道:“亲家,你误会了,我未做过对不起七雪的事。”这么多年,他每年在家里陪七雪的日子数得过来,六个儿女没怎么管过,心里对妻子、儿女一直愧疚,所以极为自律,放弃所有的风流机会,好好的守护这个家。
不等明王开口,谢奇阳将玉佩在他眼前晃一晃,道:“此物不是我的,它的主人另有其人。我知晓这个人是谁。”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安慰。
☆、15恶人借名行恶事少年寻亲失败
明王见谢奇阳目光坦荡,吁了一口气,道:“亲家,只要不是你就行。”
谢奇阳见明王如此关心,道:“多谢你为我着想。”
明王比谢奇阳个子整整高一个头,仍像以往那般亲热的搂着谢奇阳的肩,道:“咱们兄弟谁跟谁。你不晓得,我实是怕那小郎跟你有关系,伤了雪妹的心,也损了你的名声。”
谢奇阳心里有些感触。从潭州至今十几年,明王一直把他当成兄弟对待。当年在潭州,他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明王知道他被谢族赶出来,没有兄弟姐妹,对外一直自称是他的哥哥,帮衬着他。明王是个性情中人,也有着皇室人的高傲冷血狠厉,但那是对外人,对他不是这样。
明王带着谢奇阳去瞧看昏厥躺在床上的谢念阳,道:“你有没有觉得他像谁?”
谢奇阳原本很淡定,看到谢念阳的脸,顿时心跳加快,难怪明王会怀疑他,谢念阳的容貌真有几分似他。
明王低声道:“我头一眼见着他,就想到了你。好在雪妹、小玲珑都是极信任你,不然这会子早就哭闹上了。”
谢奇阳到了大厅,立刻去安慰何七雪,见妻子一脸的信任,心里很是欣慰,道:“你受惊了。”
何七雪的手被谢奇阳紧紧握住,微笑道:“我岂能不信你。瞧你累得又消减了。”
谢奇阳没办法不累,建燕杭大运河跟修建水库、挖江堤截然不同,要艰难的多,前期的活计无比繁杂,他常常忙的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想不瘦都难。
谢奇阳珍惜跟家人团聚的时间,赶紧叫奴仆请来了江氏与柄叔,将青色圆形小儿巴掌大的玉佩给两人传看,问道:“奶奶、柄叔,此物你们是否认得?”
江氏刚看了玉佩一眼,便点头道:“我认得。这是潭州谢族嫡子身份的凭证。”对着众人激动的道:“我孙子是庶出,没有这样的玉佩。那个私生子跟我孙子没有任何关系。”
但凡大家族都是规矩重,对于嫡庶身份更是划分的很清楚。潭州谢族曾经出过二品的官员,自那时起族长规定凡是嫡出的子嗣,满了十岁,配发一块证明身份的名贵玉佩,玉佩正面是个“谢”字,反面是排行。若是嫡出子嗣犯下大罪被赶出族门,要收回玉佩。
江氏有两个儿子,都是嫡出,每个儿子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大儿子去世时,她已经自请休离跟谢族没有任何关系。二儿子是谢奇阳的生父,去世之后,玉佩被族里收回。
谢奇阳是庶出的事,人人知晓。江氏为证明谢奇阳的清白,特意指出谢奇阳的庶子的身份。
柄叔将玉佩呈给江氏,对着众人道:“老奴曾当过老爷爹爹的书童,他有一块这样的玉佩,他过世之后,谢族里的人把玉佩收回去了。”
江氏舀着玉佩翻过来,反面的左下脚写着一个蚂蚁大的“八”字,跟何七雪道:“我的眼晴好着呢,能看的清楚,反面是个八字,这块玉佩应是谢族排行第八的嫡子所有,跟我的孙子奇阳没有半点关系。”
江氏可不想让孙媳妇误会孙子,一上来就将为谢奇阳辩解。谢族虽然已经衰败,家族里的嫡子却是基本上都活着,每人身上都有这样的一块玉佩。她实话实说,才不怕有人到潭州谢族去查。
谢玲珑美目流转,很快脑海里就闪现一个人,道:“谢族谢八就是谢林与何氏的长子谢奇行。当年谢奇行弃在大明宫宫门前街道出了丑的何氏于不顾逃走失踪。我以为他被仇家杀死,却没原来他竟跟李芙搭上关系。”
何七雪惊诧道:“何氏?”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