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伸脚轻轻踢了江淮两下, 这家伙一个不察,酸奶瓶“哐当”一声砸在了脸上,砸的声响贺砚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格外疼。瓶子兜兜转转终是没有掉到地上, 而是摔到了沙发中间, 浓白色的酸奶污染了沙发上小半片区域,江淮的脸顿时就挂了下来。
贺砚赶紧把倒下来的酸奶瓶拿下来, 抽了张纸巾擦沙发。
江淮白了他一眼:“贺小砚,你没事踢我干嘛?”
贺砚叹了口气:“谁让你在微博上瞎转发。”
贺砚把手机递给江淮看, 满频满频的“贺妈妈”真让他头痛, 可江影帝同学的想法和贺砚截然不同, 看到微博下面铺天盖地的评论,他顿时乐了,顾不上鼻子被砸的痛感, 他翻了翻微博下面的几条热门评论,咧开了嘴巴:“你的读者还蛮有眼光的嘛!”
贺砚冲他翻了个白眼:“请不要把快乐建立在我的悲伤上,好吗?”
“因为你很悲伤,所以你就来伤害我?”江淮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表情无辜,“我这张脸上过保险的,你知道砸一下要赔多少钱吗?”
贺砚伸手推了推他的脸:“应该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 借我摸一摸怎么样,沾沾仙气。”
“你就是这样对你可爱的爱人的吗,贺小砚?”
“因为你这样对你的爱人,所以我也只能这样对我的爱人。”贺砚看着微博下的评论, 叹气,“现在全世界都开始叫我‘贺妈妈’了,我不仅人设变了,连性别也变了,都是你害的!!”
贺砚掐了一下江淮的脸:“所以我选择报复。”
“你竟然这样对待娱乐圈第一美男子。”江淮脸被贺砚捏得变了形,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了,“贺小砚你这个心机boy,把我的脸捏毁容了,你就可以占据我的位置……”
贺砚阴测测笑:“真不好意思居然被你发现了,那我只能更狠一点了!”
“谋杀亲夫啊!”江淮一下子蹦到贺砚身上,捏起了贺砚的脸,“贺小砚,你想谋杀亲夫吗?”
“谁是亲夫?”贺砚双眼不怀好意地在江淮身上瞄了几眼,“还请江影帝告诉我,谁是亲夫?”
在双眼乱瞄的时候,贺砚的手指也不甘示弱,灵活地解开了江淮衣服上的纽扣,先是外套,后是衬衫,贺砚的手指微微有些凉,碰触到江淮皮肤的刹那他微微有些战栗,却没有伸手拒绝,而是任由贺砚解开了他的衣服。
“贺小砚,你喜欢脱我衣服。”江淮一本正经开口道。
贺砚手指没有丝毫停顿:“这样我就可以拍下你的祼/照卖一大笔钱。”
“无情啊,你的名字叫贺砚。”
江淮长吁短叹了半天,看着贺砚身上还完好如初的衣服,他顿时觉得心里不平衡起来:“凭什么就只能你脱我的,我就不能脱你的?”
说罢,他手指磨刀霍霍伸向了贺砚的领口,扼住贺砚衣领的刹那江淮忍不住歪头一笑,下一秒,就在他急不可耐欺身上前的刹那,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童音:“叔叔,哥哥,你们在做什么?”
贺砚的动作猛然僵住了。
和江淮对视一眼,对方眼中的尴尬与他如出一辙,贺砚脖子僵硬地扭着,一下,两下……他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关节振动的细响。
他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果然不是错觉,玄关处,一身黄衣穿得像个小鸡仔似的贺米米小朋友睁着萌萌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和江淮。
而此刻,贺砚的领口已经完全敞开,只剩最下面的一颗纽扣孤零零地悬在半空,晃晃荡荡的样子昭示着他此刻的尴尬。
江淮的处境则更加尴尬,他上半身都是祼着的,胸口和腰腹间肌肉贲张,骨骼分明,要是有粉丝在现场,或许会尖叫着折服于他这一身完美的肌肉,但此刻谁都不在,只有一个幼儿园稚龄男童。
毫无疑问,他们已经祸害了祖国的花朵。
贺砚甚至在庆幸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还没进行到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分。
匆匆忙忙穿上衬衣,贺砚用眼神示意江淮也赶紧穿上,对方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天也有些冷,被小朋友这么看着更是浑身冷飕飕的,江淮连忙也穿上了衣服。
“你们是要睡觉吗?”贺米米问道,“我在电视上看到,喜欢的人要一起睡觉,然后才能生出小宝宝。”
“叔叔和哥哥在一起了,所以你们要生小宝宝吗?”
毫无疑问,这个现场,贺米米才是唯一的主角。
贺砚和江淮被他问得冷汗直冒,良久之后,还是江淮先站出来止住了贺砚的尴尬:“我们没有要生小宝宝,我们就是……脱衣服玩。”
贺米米放下小书包,盯着他们两个大人看了两眼,笑容灿烂:“叔叔,哥哥,我都懂,你们别想骗我。从我上幼儿园的第一天起,老师就告诉我们,不能随便脱别人的衣服,也不能让别人脱衣服,你们不会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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