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一日,娘娘永远不必习武。
这是寒夜的承诺,沈思容胸口的情绪如遭雷击,这样的寒夜让她感动,可更不安。而寒夜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怔住了。他胸腔内的某些东西快要破茧而出,是豪情?是承诺?是忠心?
“我去四处看看有无出路。”
眼前黑了黑,原本还是灰蒙蒙的天此时已经全黑了,好似只在一刹那就压了下来,沈思容找了个由头站了起来。
这空地边上有着很窄的一条小道,沈思容紧贴着石壁亦步亦趋的走着,寒夜直起来,想要叮嘱她什么,可眼前只有一个正努力前行的背影。
沈思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寒夜如坐针毡一般,动了动受伤的手臂,并没有伤及筋骨。沈思容之前的包扎散开了,他一手拉着布条的一边,另一头用牙咬住,两边同时使力将伤口又紧了紧,这一使劲那伤口又渗了血出来。忍着痛,寒夜站起身闭目吐出胸口那浊气,鼻息微动将气息沉入丹田,可惜,还是空空的一片。
看来暂时是恢复不了内力了。
听见有脚步声传来,寒夜朝着沈思容离开的方向看了看,她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根粗长的蔓条。
“那边有一个小山洞,你接着蔓条。我拉着,你慢慢走过来。”
沈思容话音一落,就将蔓条扔了过来,可是她手劲不够,那蔓条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又垂直落了下去。
“啊。”紧张和着急在沈思容脸上略过,又消失不见了。
寒夜往前又走了几步,离她更近了些。
沈思容慢慢收回扔出的蔓条,将前端打了一个结,甩手向前一扔,蔓条越过他们之间的距离,在寒夜眼前往下落去,寒夜牢牢的将蔓条抓在手上。
见寒夜接住了,沈思容嘴唇微张,眼角神采飞扬。
寒夜顺着蔓条走着,他受了伤不能靠着石壁前行,只好拉着蔓条由着沈思容在另一端稳住。习武的底子让他的平衡能力不错,一路过来也还顺利。
沈思容引着他走到小山洞里坐下,寒夜却是留下了她,带着伤走了出去。不知等了多久,寒夜才回来。一手拿着些干树枝,一手拿着一只野兔。
他熟练的将树枝拢成一团生了火,那野兔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沈思容眼尖的发现寒夜的一只手腕上多了擦伤,忙问道:“你的手腕怎么了?”
寒夜看了一眼那血迹,无所谓的回道:“这是兔子血。”
沈思容知道寒夜不想让她担心,暗下眼眸。他失了内力又有伤,想必连打只兔子也不方便吧。
沈思容在沈家并不受待见,但是也不懂得这野外的生火烤食。只好无力的坐在一边看着。
寒夜不时翻转着兔子,没多久,食物的香气便在空中飘荡着了。那兔子已经变成了金黄|色,寒夜将树枝举起来,撕下一只腿递给沈思容。
“娘娘,请。”
沈思容接过来,咬了一口,很香却不容易下咽。兔子的油水不多,那肉烤过很是干瘪。沈思容浅笑着说着好吃,在口中只是胡乱咀嚼几下就吞下了肚子。
一顿并不狼狈的用餐在此刻已经很是难得了,吃过东西,沈思容和寒夜面对面坐在火堆两边。
“娘娘放心,殿下一定会来的。”
感受到了沈思容无意间那股子不安,寒夜笨拙地安慰道。
“我知道。”
沈思容的睫毛轻轻眨着,借着火光在寒夜的脚下落下的一个影子,这影子也沉沉的刻入了他的心里。
等待是漫长而绝望的,沈思容一行原本该在天黑前就回宫,却一直到了入夜都没有消息,负责接应沈思容车车驾的城门守将担忧不已,只好派了人快马前去查看,可是到了深夜连查看的人都不曾回来,城门守将才一个激灵,知道事情有变。
东宫中,这也更是灯火不灭,除了吴晚晴所在的风音阁,秋菊苑、暮春居、崇文殿都是亮堂的。
萧元启得到宫外来的报信,知道沈思容可能出事的消息,当即放下手中的折子带人出了宫。
城门守将已经全城戒严,并且召集了五百京畿军的骑兵跟随萧元启出城。一身警备立于马上的萧元启紧绷着脸,原本若隐若现的笑意消失殆尽,滚滚的刚毅之气发出。
沉下来的五官间戾气充盈,萧元启左手握着佩剑,右手攥着坐下的马匹缰绳。
“砰”的一声,远处的夜空中开出一朵粉红色的莲花。萧元启见之变色,大喝一声:“出发。”紧接着便策马奔驰而去,暗卫和五百京畿骑兵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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