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他便看出沈思容的情绪隐忍,现在等他问出了口,沈思容的面色之急才透了出来。她谨慎的上前一步,靠近萧元启的脸,以手捂住自己的唇间,贴在萧元启耳边将今日发生之事细细说来。
萧元启在她话音刚落之际猛地侧过脸,四唇相接,脑中诸事都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好似无限的思绪中只剩下唇间的一许热度。
鼻息之间的喘息声滴滴渗入心扉,沈思容气息不均,往后推开了一步,面上挂着飞霞一般的红晕。
“皇上,正事为重。”沈思容稍屈一身,对着萧元启说道。
萧元启一派淡然自若,好似方才根本没有那一个缭乱心神的吻,他沉思地说道:“若是那个徐清所说不错,那此事倒确实是一个机会。益州,益州,对不,李静婉不正是益州刺史之女吗?”
“是,李美人的确是益州刺史之女。”
萧元启踏着台阶迈上御案,提起御笔在纸张上画着,沈思容待他停下笔来,缓步也踏上了台阶。
“你来看看,益州是王氏一族的老家,而李方成亦是王褚极力推荐的,甚至于此次李静婉入宫,王褚也是出力不少的。”
沈思容看着萧元启在一张宣纸上铺层的画着片片零散的落叶,每一处笔锋都是力道均匀,甚至每一处纹路都各有不同。
他指着不同位置的树叶,对沈思容说道:“那幼童说过助你扳倒王家?”
萧元启的问话,让沈思容心神紧了紧,她思虑一番后缓缓说道:“是,不过想必那幼童背后有高人指点。”
“高人?”萧元启提声。
沈思容颔首,她接过萧元启的笔,在宣纸上落下寥寥简单的几笔,便将那些树叶以枝干连接到了一起。
“皇上若是放心,不如将此事交给臣妾来办,那徐清交给我的丝帕上时空白的,但是臣妾以为他手中必然是有证据的,只是他的存在太容易影响到王氏了,所以必须妥善安置。”沈思容顿了顿说道,她不想将心中未成熟的猜想告诉萧元启。
萧元启思虑一番便应声道:“如此也好,不如以视察百姓秋收为由巡视益州一线,不过,你要设法将那孩子带上,并且不得让外人发觉。”
“是。臣妾遵旨。”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萧元启的信任都让沈思容觉得心中喟叹。
沈思容从上阳宫出来便匆匆赶回到了永庆宫,她脑中窜过了许许多多的念头,一个时辰后,太史丞孟远的夫人叶素才被召进宫来。
她命人将叶素带到了揽月殿,叶素到的时候分明怔了一下,这里便是那一次叶素与她相知之地。
“臣妇见过贵妃娘娘。”叶素比上次进宫时要丰腴了不少,腰腹间似乎隐隐隆起。
沈思容灿然一笑后打趣道:“一转眼,你也是快要做娘亲的人了。坐下说话吧。”
叶素脸上一红,且笑不语。
“你可知,为什么本宫要带你来这里?”沈思容问道。
“恕臣妇愚钝,实在不知……”叶素眼中一丝隐藏的逃避溜过,她低声说道。
“是吗?你不知,好,本宫问你,你为何要让徐清来找本宫?”沈思容开门见山的将徐清之事提出来,她问出话后便丝丝盯住叶素,叶素的脸上是错愕、亦是惊叹。
叶素站了起来,对着沈思容跪下并不言语。
“为何你总是让本宫来猜你的心思?你无非是不信任本宫罢了。”沈思容话语间的嗤笑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谁。
“臣妇……臣妇知罪。”叶素低下头去,除了告罪的话并不多加解释什么。
“知罪?你是有罪,你以徐清来试探本宫,若是本宫起心要害他,那便是一条人命。又或者天不遂人愿,那一日他撞死在本宫的马车前,你又该如何?”
沈思容声声质问都像是利刃在刺着叶素的心头,那鲜红的血肉从心头翻滚涌动着,激起了深入骨髓的疼痛。
“臣妇,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徐清是外子无意间救下的,救下他的时候他一身的皮包骨头,只剩下不到一口气了。外子将他留在府里养了好久,徐清才放心对他说了实话。”
“后来,臣妇的父亲被王右丞所打压,臣妾一心想要尽早……尽早……”叶素胸前的起伏渐渐大了起来,沈思容将她扶了起来。
“你想王氏一族尽早衰败下去,可是你却不知道本宫与皇上究竟是什么打算,所以将徐清当做棋子,来提醒本宫与皇上,时辰到了。”
“本宫所说可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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