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脑在空白了几秒钟之后迅速地运转起来。
他说的对,不能让航警人员发现,那会惹来很多麻烦;更不能让她的两个好朋友看见,那会惹来一辈子的麻烦,于是她碰碰他的肩膀,想叫他快点往外移动,这时她才发现他已经昏倒在她肩膀上了。
老天!她这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赶紧把手穿过他的腋下架住他,往计程车招呼站冲去,速度之快,简直可以用火烧ρi股来形容。
或许她真该学雷琮芠,看个每月星报、每周星报、本日星星好运指数什么的,她觉得她本周的倒楣运指数应该有五颗星的实力,因为实在太“好运”了。
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照理说她此刻应该是在某个PUB狂欢完之后幸福地躺在舒适的床上,但是现在呢?的确有人躺在床上,但是却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根本称不上认识的人。
讽刺的是,她还得为这个人在紧急联络人一栏上面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为了不让医院方面起疑还得假装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这不叫倒楣叫什么?
她抓了张椅子坐下来,然后就着医院的灯光看着刚从急诊室推出来的他。
幸好只是旧伤复发,并不是里头卡了一颗子弹,不然这会儿她就不是坐在这里端详他,而是在医院的某间房间接受警察大人的端详了,她复杂又庆幸地想着。
所以说,中东是全世界最麻烦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也都带着一身的麻烦,幸好那条线一周才飞两次,而且不是每次都会排到她,不然老是都遇到这种人她不疯掉才怪。
仔细看看,这个菲赛尔连睡着了都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假如他真的是恐怖份子的话,那么训练他的人值得让人膜拜。这种人到哪里都只会被认为是贵族而不是恐怖份子。
然而纵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依旧紧蹙着,只是这时的他卸去一身冷漠孤傲,有的只是脆弱与孤单。
她抽了一张面纸擦去他额际的汗水,同时将他柔细的金褐色头发轻轻地抚向后,基于一种莫名的原因,她倾身向前亲吻他的额头,然后牵起他的手让自己的脸颊靠着他;她觉得眼皮不安地颤动的他,看起来像是在做着恶梦。
她将鼻子凑到他的掌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连手里的气味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菲赛尔就在这个时候醒来,以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看着她。
“啊……你、你醒啦?”她立刻将他的手还给他,像是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般尴尬地红了脸。
菲赛尔的眼睛无法离开她,在他尊贵的二十七年王储生涯里,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产生如此异样的情愫。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男孩,对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是以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我……”天啊!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出去告诉护士说你醒了。”
“别……走……”他困难地喊住她,随即痛苦地按着伤口。
“你先别说话啊,刚动完手术要好好休息才行。”
“你……别走……”
“好好好,我不走,我仍然坐在这里。”没办法,她真的见不得人痛苦。
一会儿,见他的眉头不再皱得那么紧,她试探地问:“还好吧?”
他看着她,蓝眼里闪烁着足以迷死人的光芒。
她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
“谢……谢谢。”一向倨傲的他,对这两个字并不熟悉,但他还是说了。
她错愕地看着他,像是看到某个外星来的访客一样。
不只是她不习惯,连菲赛尔自己都很不能习惯,他试着找些话题。
“麻烦你……”他以眼示意,要她帮他坐起来。
她摇动摇杆,帮他调整了一个舒适的高度。
“我很渴,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
她有些呆愣住,好怪的语气,这真的是那个在候机室以及头等舱里动不动就像个暴君一样对着她颐指气使的人吗?
她把装满水杯的水递给他,他也像喝威士忌那样,三两口就把水喝完。
沉默地看着空了的水杯一会儿,然后他忽然抬头,扬起一抹略带腼腆的笑容,看着坐在身边的她。“谢谢。”
她真的是目瞪口呆,不只是因为这个拥有致命吸引力的笑容,还有一半是疑惑着那个专制傲慢,凡事都用命令语气的男子跑那儿去了?眼前斯文有礼的男子真的是他吗?总觉得像是哪个人来冒充的。啊!会不会是发烧过头了?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