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机,可没人接听。
关渔恍惚觉得,和兰轩儿的一切都像梦一样迷幻。但他知道,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爸爸招呼关渔,按着座号坐下。窗外,站台上有一个售货员推车在叫卖:“报纸,火腿肠,饮料。”关渔局促地看了一眼爸爸,“爸,您买水了吗?”
“走得急,什么也没买。口渴了?我去买点。”
“我去吧,我再买点鸭子肉、小酒,孝敬孝敬您。”关渔挤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笑容,实际上,他都快哭了。他起身,走到门口去,下了车,在货车上翻来翻去,一会儿,拎起一只烧鸡拿在手里,又去挑那些小瓶装的白酒。
关渔的爸爸忽然觉得不对,他站起来大喊:“关渔,你给我回来!”火车门关闭了,车子缓缓开动。
窗外,关渔拎着烧鸡,撒丫子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这是他最后的决定。他觉得,对于兰轩儿,有一种让自己放不下的责任,如果就这么离开,他关渔会一辈子内心不安。
关渔踯躅在街边,继续给兰轩儿打电话。兰轩儿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关渔忽然有一种想法,自己的内心好像突然掉了一块,不完整了。那种感觉不是痛,却比痛更让人难受。
没有面对过类似状况的关渔,决定灌醉自己。他拎着啤酒瓶在大街上跌跌撞撞地走着,双眼直勾勾的。上海抛弃了他,兰轩儿抛弃了他,梦想抛弃了他,酒精把关渔身心承受的苦放大。站在外滩上,他看着潺潺的江水,觉得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意义。
关渔盯着水面,似乎那里有吸引他的东西。忽然,他眼前一亮——一张一百块的人民币漂浮在河面上。关渔往河边走了走,费劲地伸手去够那张纸币。
就在他刚触摸到那一百块钱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声大喊:“别动!”
哈妮气呼呼地看着关渔,她不明白,这个屡次拒绝自己哥哥邀请的年轻人,到底为什么一副想不开的样子。她扑过去,准备把关渔从岸边拉开。两个人一起滚到了水里,挣扎着都站起来,狼狈地爬了上来。
“你这是谋杀,你知道吗?”关渔气呼呼地说。
“我谋杀你?我是要救你。”哈妮瞪着关渔不甘示弱地回敬。
“最后是我救的你好不好!你没病吧?”
“你才有病!你不想自杀你在这里干吗?”
“我在发财。”关渔摊开手掌,一张皱巴巴湿漉漉的百元人民币在关渔手里,“一百块!上海的有钱人就是多啊,一百块就这么扔水里了。”
哈军上下打量着关渔。把关渔拽回来的哈妮不满地说:“看什么看?这是关渔,哥,你不认识了?”
“你想到我店里来工作?”
“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哈妮不耐烦地催促哈军说。在她看来,如果哈军再拒绝,关渔这个落魄分子就没有活路了。
“你想通了?”哈军转头问关渔。
关渔立正,“是!我想到哈氏面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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