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有长衫扑风的响动。
一人手执桃‘花’,静候回应。
远处屋‘门’开启,屋内烛火溢出,映照在那张俊逸出尘的脸上,有风霜从那双丹fèng眸子里融化溢出,化作心底一丝不为人知的躁动。
一位青衣丫鬟畏畏缩缩走近,将手中的一封信递了过去。
“娘娘说了,她不方便见你,让奴婢将此信‘交’予你,并让你快些离开这里。”青蒿小声说道,脸‘色’有些紧张和害怕。
高长离接过折叠完整的信纸,低头问道:“是不方便见,还是不想见。”
青蒿双手在身前不停‘搓’‘揉’着,紧张道:“娘娘说,你与她两人身份悬殊,你又有重罪在身,见面着实不合适。有关神鼎的消息,她会以传书方式通知于你,望你好自为之。”
高长离捏了捏手上的信纸,出神道:“好自为之”
青蒿忽然急道:“高公子,你还是快点走吧,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你可是要没命的”
高长离看了一眼身前这位身段越发‘挺’翘的丫鬟,想起以前自己与疏影密会之时,她总是暗地里偷偷跟着,生怕自己家的小姐会被人拐了似的。后来,疏影心疼她,干脆让她‘露’面一道跟随,但这位情窦初开的丫鬟却是红着脸不愿意,说是不敢打扰大小姐的兴致,最后免不了被疏影一通取笑。
高长离忽然笑了笑,青蒿愣了愣。
当年,她还不是位高权重的皇后娘娘,他也不是亡命天涯的恶贼‘浪’人,可是,怎么转眼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呢?
当真是身份上的云泥之别,还是心中那道深不可测的沟壑误解,才导致你我老死不相往来的疮痍局面。
高长离将信纸握进手心,轻声温柔道:“她身子好吗?”
似乎是不敢直面眼前男子令人心碎的神情,青蒿低下头,说道:“娘娘一切安好,只是眼睛常常不适。”
高长离忽而担忧道:“她眼睛怎么了?”
青蒿说道:“娘娘拜南疆巫咸婆婆为师,专研星算推演之法,常常一整晚对着星光演算,眼睛受到星光长时间的刺‘激’,所以患上了眼疾。”
高长离微微蹙眉道:“圣手宗的人怎么说?”
“蔺宗主只是说,娘娘双眼劳累成疾,需要长时间休息调养方可痊愈。只是娘娘的‘性’子你也知道,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多劝,奴婢自然也就没有办法。”青蒿说着说着,竟是有些委屈。
高长离看了看远处烛火未灭的窗口,沉思一阵之后却是淡然一笑。
“青蒿啊,娘娘这一称谓,委实是不适合她,既显老又沉重。”高长离转身说道:“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唤她一声郡主妹妹了。”
桃‘花’剑在空中留下一阵轻鸣,像是道别。
青蒿愣在原地,痴痴望着高长离消失的夜空,双眼通红。
屋内,烛火不知为何,摇晃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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