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错配鸳鸯之庶女谋嫁 > 第一百章 争位序幕 代姐2013

第一百章 争位序幕 代姐2013

红岫想到她捏碎的蛊丸,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估计洛兰他们也快到京城了,“您放心,洛兰来了,我会让她给大哥看一看的,但是必须我回陈家之后,才能让洛兰去陈府,这里面牵扯着朝廷的事情,不便与您说明白。”

楚氏点点头,没有问原因,保皇派被挤兑,她们这些活在内院的女子确实不清楚,红岫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听就是,本来这就是求人的事情。

陈家人在赵府呆了两个时辰,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便离开了,而红岫则被赵倾官叫进了书房,他看着女儿说道:“若是你担心陈家人再欺负你,为父可以暗中打压陈府,这样他们的身份低你一等,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红岫摇了摇头,说道:“陈有卿因为我本来就付出了太多了,我若是在这样做,那就是我对不起陈有卿了。”她现在只想叫陈府的日子好过一些,其他的她顾不上了。

赵倾官看了红岫一眼,说道:“那就随你吧!你让我上的和离折子,皇上并没有批下来,看来应该是要看陈有卿的看法,毕竟当初赐婚是我主动的,现在和离又是我提出来的,皇上也不能只偏袒我们赵家的。”

红岫点了点头,“皇上愿意听陈家的意见,也说明皇上不想要赵家独大的,趁着这个时候,父亲您将职位给大哥吧,已经立了太子了,大哥总要与太子互相磨合一段时间,总比太子继了位再磨合要好。”

赵倾官看着红岫叹息道:“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守­奸­派在你的手中,必定能平步青云,可惜了!”

“父亲,您也应该知道,守­奸­派现在需要的不是平步青云,而是低调过渡,现在保皇派处处受打压,已经又将守­奸­派的强大给凸显出来了,而保皇派以后也不见得在陈有卿的手中了,换成是对大哥上位都是最有利的,几个派主都在一个水平上,那样才不会显出谁强谁弱。”

这样朝堂之上才能出现真正的平衡,和三足鼎立的局势。

赵倾官说道:“你真的以为陈有卿会让出保皇派的派主?就看他现在的那些动作,恐怕要他让出派主的位置,也是不可能的。”

别看表面上这样的平静,其实京城内早就炸开了锅了,走到哪里都是议论保皇派的事情的,能造出这样大声势的,必是保皇派本身了,看着现在局势不好,可是过几天之后,最大好处的得者,还是保皇派的。

红岫想到陈有卿不让出保皇派派主的位子来更好,这样陈府还有一份依仗啊!陈有卿总会经历一个官场低谷期,若真的是一无所有的从头开始,恐怕陈有卿会气馁也未可知,有保皇派在后面,总能给他一些鼓励的。

又过了两天,京城内所有的秀才上书,终于开始了,众秀才齐齐跪在皇宫门口,齐齐声称保皇派与外邦勾结,要求皇上将保皇派取缔了,一张白纸上,写着所有的秀才的联名上书。

第一天皇宫没有开门,众秀才跪在皇宫门口不起,第二天仍然没有开宫门,跪了一天滴水未进的秀才,有的已经昏死过去了,而这时皇宫的门口也终于出来了一个太监。

那太监拿着皇上的圣旨宣读,说的无非就是保皇派没有勾结外邦,请所有的秀才都回去。而这样的话,终于激怒了众秀才,纷纷表示,不给一个确切的说法,他们就跪死在宫门口。

那太监没有办法,带着众秀才的话又回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在保皇派被攻击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保皇派的主脑,也出现在了宫门口,袁鸣秋对着众秀才,大义凛然的说道:“尔等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尔等只看到了牧皇子见过几个保皇派的人,可见过保皇派主动见过牧皇子?”

杨思谭也说道:“尔等就没有想过,这是外邦离间朝臣的计策?可知道因为你等几天的一意孤行,多少政事不能进行?因为这积压的政事,又要有多少的人不能得到朝廷的帮助?尔等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杨思谭本来脾气就直,这虽然是大人的计策,但是也需要这些人上钩才对,他们上钩了,杨思谭又因为这群人气了好几天,这下一代的秀才竟然这样的没脑子,他能不生气吗?

袁鸣秋和杨思谭的话,终于有所点醒众秀才,众人纷纷的小声议论了起来,而吴逡跪下对着宫门嚷声道:“陈大人上书,愿请辞去官职来平息众怒。”

------题外话------

抱歉大家,本来要写一万的,但是感冒又闹肚子,是在是写不出来了,先欠着吧!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一百七十三章 出手

楚氏的话,让陈白玲有些震惊,被母亲盯着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只为了父亲,她当然比其他人更清楚了,她一直就看不惯赵红岫,认为都是因为她三哥才不疼她的,她当然不会对她有好印象了。

所以当父亲因为赵红岫突然病逝的时候,她便时间决定将这件事,在众人面前说出来,这样赵红岫是害死父亲的凶手,那么她就不能再与三哥再一起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大多数的众人对她说的都持有怀疑的态度,因为赵红岫没有害人的理由,毕竟父亲已经得了重病。

陈白玲不在乎别人信不信,她只在乎自己的家人信不信,只要三哥不再跟赵红岫在一起了就好,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是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了,可是到现在了,她没有想到,三哥让他们去给赵红岫道歉,而母亲也同意了。

在做的人,楚氏同意了,别人都没有意见,也就只有陈白玲不同意,可是她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别人并不会因为她的不同意就不去了。

看着还僵持的陈白玲,陈有卿说道:“白玲,还记得我曾经给你说的那些话吗?你若是不希望它成为真的,最好不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触怒我的底线。”陈有卿对着陈白玲面无表情的说到。

陈白玲听到三哥的话,脸­色­更惨白了,为了他的妻子,他的三哥竟然连妹妹都不要了,她应该早就看清楚了才是,却是还不死心的幻想三哥不是那样的人,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

众人都看得出,陈白玲到现在还是没有想明白,于是楚氏对着陈白玲身后的教养嬷嬷说道:“你对她说,她错在了哪里?”

教养嬷嬷对着楚氏福了福身,对着陈白玲说道:“小姐,您没有将三少­奶­­奶­当成陈家的人,不说三少­奶­­奶­是皇家赐的婚,就说一般的夫妻之间,只要嫁了进来,是很少能和离的,您辱骂三少­奶­­奶­不过是在辱骂陈家,这是其一。”

教养嬷嬷对着陈白玲说到,对于这个小姐,她也很是失望的,不管她怎么教导都教导不过来,对于她怎么可能不失望。教养嬷嬷接着说道:“一家人的事情,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可是您却到处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陈家不会教媳­妇­似的,这是其二。”

“其三,您没有为陈家着想,老爷去世,大爷和三爷都要在叫守孝,要离朝堂三年,三年后大爷和三爷要复职,靠的就是关系,赵府本来就势大,赵大人出了名的疼爱女儿,你这样辱骂他的女儿,大爷和三爷复职的时候,必然会遭到赵大人的阻挠。”

在教养嬷嬷看来,不管三爷爱不爱三少­奶­­奶­,都不能与赵府交恶,因为为了家族的利益,陈家都不能与赵家不和,何况三爷对三少­奶­­奶­还是那样的深情,只要没有老爷去世的事情在中间阻挡,三爷迟早要将三少­奶­­奶­给接回来的。

在教养嬷嬷最不能理解的是,五小姐难道就不知道大爷和三爷守孝,那么她的婚事也就耽误下来了,三年后才能再谈婚嫁,而五小姐谈婚嫁就要看大爷和三爷的官职有多高了,这直接关系到她以后嫁的是什么层面的家族,不替整个陈家想,她连为自己想也不会,能不让人说她蠢吗!

陈白玲听到教养嬷嬷的三个理由,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对认为她错了,因为她没有对陈府着想,败坏了陈府的名声。陈白玲对着母亲楚氏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楚氏却对着陈白玲说道:“做事情总是不经过大脑,现在还在家里,若是你在婆家也是这样,还会招人喜欢吗?”楚氏也知道白玲是教不过来了,于是此时她大定主意,给白玲找一个门第低的人家。

这样若是白玲做错了什么事情,看着陈府高明大户,还会迁就一二。陈白玲不知道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她已经不能找门当户对的人了,只给她找低一点的门户。

一直没有说话的陈有忠夫­妇­,萧氏也说话了,“五妹妹,你去给三弟妹道歉,不只是为了陈府,还是为了你自己,挽回了陈府的名誉,给五妹妹找亲事的时候,也容易一些不是吗?”

这样对着自己的嫂子辱骂的人,别的人家还有人敢要吗?虽然外人看来可能是她伤心过度,可是这样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人,大事上就没有阵脚的人,大户人家也是不喜的。

何况挽回陈府的名誉,也是为了他们的子女,陈府的名声臭了,他们的孩子就不容易说亲事啊,虽然萧氏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是不代表将来也没有啊,总不能因为不确定,就不管陈府的名声吧!何况陈府败了,自己在外面见人的时候,也会被别人指指点点啊!

听到大嫂萧氏的话,陈白玲终于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她守着那么多的人骂自己的嫂子,也是对自己的名声有影响的,以后她说亲事就不好说了。

看着陈白玲终于明白过来了,众人没有欣慰反而是失望,非要将事情说的透透彻彻的她才明白,现在他们还会耐心的对她说,那么以后呢,她嫁人了呢?众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陈家的人终于定好了去给红岫去道歉,而当他们第二天到赵府的大门前的时候,同样被看热闹的众人围了起来,这让陈家的人都有些难堪,可是既然已经决定做了,便没有退缩的可能,否则能使让外人耻笑。

陈有卿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他的面上一点变化也没有,像是没有看到看热闹的众人,对他们的指指点点,他对着赵府门房上的人说道:“陈家的人上门来道歉了,劳烦请通报岳父一声。”

陈有卿这样的淡定,也让他身后的楚氏等人平静了下来,他们此时也明白了一个问题,没有了御史这个头衔,他们家的情况,到底也高不到哪里去,而此时也渐渐地明白陈御史对整个陈家的重要­性­。

陈有卿对着赵府的门房人客客气气,这让陈白玲又不满的嘟了嘟嘴,但是到底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们今天来,不是为了赵红岫,而是为了陈家,为了她自己而已。

这次门房上的人都是没有为难,看到陈有卿身后都是陈家人,于是也没有多说什么难听的话,便进去通报了。可是门房上不说难听的话,不代表围着的众人不说难听的话。

有一个人指点这陈有卿说道:“看到没有,为了权势,就不要脸面了,竟然让全家的人来给人家道歉。”

另一个人也说道:“可不是嘛,要是我,我可丢不起这样的人啊!”众人看向陈家的人都带着一阵鄙夷,这让陈家的人更加下不来抬了,可是这些他们都要受着,甚至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难听话出来,他们没有资格反驳,因为陈家已经不是当初那样风光了。

好在那赵府门房上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对陈家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请进吧,我们老爷有请。”

从陈有卿开始,陈家人都纷纷的松了一口气,只要进去了,他们来道歉的目的就到达了,而他们陈府的名誉也能挽回来一些。这些下层的百姓,或许不明白陈家人为什么非要道歉。

但是身为上流人都是知道,他们这样做才是最正确的,为了家族的复起,个人的荣辱其实都可以忽略的,这才是上层人在乎的东西,能给家族带来好处,他们反而会因为陈家人能屈能伸,这才是能结亲的人家。

进了赵府之后,男眷去了赵倾官的书房,女眷则被带到了内院,由红艳和红岫招待她们。对于红岫来说,她没有想到陈家人真的会来给自己道歉,她当初守着众人提出的那样的条件,不过是让众人明白她很生气,让太子明白陈有卿要那个承诺,都是为了自己。

可是现在陈家人真的来了,怎么可能不让红岫吃惊,安排几人坐下之后,红岫对青杏说道:“将家中最好的茶与茶点端上来。”能这样说,也已经说明了红岫的不计较,大家坐一坐就过去了,道歉不过是一个形式,没必要非得让陈家人说出来,让她们感到难堪。

可是想明白的楚氏,却是早就看开了,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少最后的那一步,于是对着红岫说道:“红岫,老爷走的时候,留下了话,他并没有怪你,相反的还很是感激你,因为没有你,我不会去见他的,他也就不会能毫无遗憾的离开了。”

若是不与红岫说明白的话,她知道这始终会是哽在她与陈有卿之间的事情,既然要好好的过日子,为什么不说清楚的,总之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让彼此之间都不痛快呢!

红岫听到楚氏的话,似乎也像是心中少了一块石头一样,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说道:“谢谢您能告诉我这些,我与陈有卿之间的纠缠,总之是分不开的,就算没有您的这些话,我们也会生活在一起,不过是选择遗忘那些不快乐的事情罢了。”

现在说开了,倒更能没有障碍的相处下去,红岫招待楚氏几人,几人都是女眷,红岫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楚氏说道:“红岫,你与神医门的人熟悉,不知道能不能请神医门的人,给有忠看看?他的身子到现在还没有调养好,虽然能过继,但是有自己的孩子总是好的啊!”

楚氏自从陈御史去世之后,整个人平和的许多,到更多的为家人着想了,不再是将仇恨放在心中,执拗的恨着陈御史了。所以这次陈有卿说来赵府道歉,她才会这样爽快的答应。

红岫想到她捏碎的蛊丸,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月了,估计洛兰他们也快到京城了,“您放心,洛兰来了,我会让她给大哥看一看的,但是必须我回陈家之后,才能让洛兰去陈府,这里面牵扯着朝廷的事情,不便与您说明白。”

楚氏点点头,没有问原因,保皇派被挤兑,她们这些活在内院的女子确实不清楚,红岫怎么说她们就怎么听就是,本来这就是求人的事情。

陈家人在赵府呆了两个时辰,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便离开了,而红岫则被赵倾官叫进了书房,他看着女儿说道:“若是你担心陈家人再欺负你,为父可以暗中打压陈府,这样他们的身份低你一等,他们就不敢欺负你了。”

红岫摇了摇头,说道:“陈有卿因为我本来就付出了太多了,我若是在这样做,那就是我对不起陈有卿了。”她现在只想叫陈府的日子好过一些,其他的她顾不上了。

赵倾官看了红岫一眼,说道:“那就随你吧!你让我上的和离折子,皇上并没有批下来,看来应该是要看陈有卿的看法,毕竟当初赐婚是我主动的,现在和离又是我提出来的,皇上也不能只偏袒我们赵家的。”

红岫点了点头,“皇上愿意听陈家的意见,也说明皇上不想要赵家独大的,趁着这个时候,父亲您将职位给大哥吧,已经立了太子了,大哥总要与太子互相磨合一段时间,总比太子继了位再磨合要好。”

赵倾官看着红岫叹息道:“你要是男儿身就好了,守­奸­派在你的手中,必定能平步青云,可惜了!”

“父亲,您也应该知道,守­奸­派现在需要的不是平步青云,而是低调过渡,现在保皇派处处受打压,已经又将守­奸­派的强大给凸显出来了,而保皇派以后也不见得在陈有卿的手中了,换成是对大哥上位都是最有利的,几个派主都在一个水平上,那样才不会显出谁强谁弱。”

这样朝堂之上才能出现真正的平衡,和三足鼎立的局势。

赵倾官说道:“你真的以为陈有卿会让出保皇派的派主?就看他现在的那些动作,恐怕要他让出派主的位置,也是不可能的。”

别看表面上这样的平静,其实京城内早就炸开了锅了,走到哪里都是议论保皇派的事情的,能造出这样大声势的,必是保皇派本身了,看着现在局势不好,可是过几天之后,最大好处的得者,还是保皇派的。

红岫想到陈有卿不让出保皇派派主的位子来更好,这样陈府还有一份依仗啊!陈有卿总会经历一个官场低谷期,若真的是一无所有的从头开始,恐怕陈有卿会气馁也未可知,有保皇派在后面,总能给他一些鼓励的。

又过了两天,京城内所有的秀才上书,终于开始了,众秀才齐齐跪在皇宫门口,齐齐声称保皇派与外邦勾结,要求皇上将保皇派取缔了,一张白纸上,写着所有的秀才的联名上书。

第一天皇宫没有开门,众秀才跪在皇宫门口不起,第二天仍然没有开宫门,跪了一天滴水未进的秀才,有的已经昏死过去了,而这时皇宫的门口也终于出来了一个太监。

那太监拿着皇上的圣旨宣读,说的无非就是保皇派没有勾结外邦,请所有的秀才都回去。而这样的话,终于激怒了众秀才,纷纷表示,不给一个确切的说法,他们就跪死在宫门口。

那太监没有办法,带着众秀才的话又回去了,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在保皇派被攻击的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保皇派的主脑,也出现在了宫门口,袁鸣秋对着众秀才,大义凛然的说道:“尔等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尔等只看到了牧皇子见过几个保皇派的人,可见过保皇派主动见过牧皇子?”

杨思谭也说道:“尔等就没有想过,这是外邦离间朝臣的计策?可知道因为你等几天的一意孤行,多少政事不能进行?因为这积压的政事,又要有多少的人不能得到朝廷的帮助?尔等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杨思谭本来脾气就直,这虽然是大人的计策,但是也需要这些人上钩才对,他们上钩了,杨思谭又因为这群人气了好几天,这下一代的秀才竟然这样的没脑子,他能不生气吗?

袁鸣秋和杨思谭的话,终于有所点醒众秀才,众人纷纷的小声议论了起来,而吴逡跪下对着宫门嚷声道:“陈大人上书,愿请辞去官职来平息众怒。”

------题外话------

抱歉大家,本来要写一万的,但是感冒又闹肚子,是在是写不出来了,先欠着吧!

一百七十四章 进宫

陈有卿此举在外人看来是被逼无奈,陈有卿被逼无奈只好为了平息所有人的怒气,而自己选择辞官。一个还不到二十三岁的人,仕途还有很长,但是因为这事却要辞官,若是皇上答应了,也是一件让人心寒的事情。

用一个人来平息所有人的怒气,本是无可厚非的,但是陈有卿却不是普通的人,不说平时兢兢业业,政事上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就说他一手创立的保皇派,那可是不世之举啊,这样有才能的人,朝廷说要舍弃就要舍弃,就不怕寒了天下有志之士的心吗?

其次陈有卿是被他的晚辈逼迫的,这些人以后也是要进入仕途的,他们今天能逼迫走陈有卿,就不怕转过身来,别人嫉妒他的才能,也将他逼迫走,断送了他的仕途吗?

古人有多么的重视仕途,那是古代男子一生的归属,年纪轻轻的就被断送了大好前程,总可以让一个人郁闷到死。这些秀才此时心思来了一个很大的改变,听到陈有卿不到三十就要辞官,而且这还是他们给逼得,能不让他们羞愧吗?

终于一个秀才感觉良心上过不去,说道:“请陈大人不要如此,是我等不分是非了,还请陈大人不要与我等计较。”

不想这秀才刚刚说完,杨思谭便反驳道:“君子一言,顶天立地,为何这等朝令夕改,既然出口了就要坚持到底,此等行为不怕众人耻笑?”杨思谭看他们不痛快,逮到机会就要羞辱他们一翻,总之这些人就是让他看着不顺眼。

那秀才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虽然感觉难堪,但是还是认真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起身对着杨思谭深施一礼,不起身的说道:“是学生思虑不周,才犯了此等严重的错误,请大人原谅学生见识浅薄,学生以后行事必将思虑再三,以此为警。”

吴逡跪在中秀才的前面,手中举着陈有卿的奏折,而袁鸣秋和杨思谭则站在他的身后,与众秀才理论,此时听到一个秀才如此诚恳的认错,吴逡不由暗暗地点头。

虽然这是他们故意设计的,但是不代表他们就不难受,这些人可是以后光武的后续支柱,可是这样轻易的就被人挑唆了,这件事是他们设计的,起结果也是为了光武的,要是以后外邦的人来这么一出呢,难道他们也要这样不理智吗?

此时听到有人诚信认错,总算给他们一点安慰了,否则他们真的可能会为了光武的未来而担忧不已。

杨思谭对着那个一直弓着身子不起的秀才,又骂了一阵,到最后总算消了气,对着那秀才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不是你们说结束就能结束的,还要给京城的百姓一个交代。我但望你们以后做事不要如此冲动了。”

被杨思谭骂醒的众人,纷纷对着他深施一礼,说道:“学生等必将谨记教诲。”

杨思谭的给京城的百姓一个交代,不过是侧面的说给他们听的,既然你们明白了,那么你们也知道以后该做什么了吧!这些秀才也不是蠢人,虽然平时迂腐了一些,可是转起脑子来也不差,明白了杨思谭的意思之后,便纷纷的离去,要要人多的地方,为保皇派正明。

待所有的人走了之后,袁鸣秋在旁边笑眯眯的说道:“这些话,也只有杨年兄说的出来。”

杨思谭­性­子耿直,敢说敢做,若是袁鸣秋还要计较以后同朝为官,今天骂了他们,以后他们仕途顺了官位在自己之上,会不会对自己使绊子。杨思谭就从来不计较这一点,他通常讲究的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端,害怕别人无中生有不成。

可是官场上无中生有的事情不胜枚举,只能说杨思谭活的太耿直了,还不知道官场上的曲折。因为保皇派出面的人,不是陈有卿就是袁鸣秋,袁鸣秋要比其他人更能明白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因为明白,在一些事情上就对杨思谭这耿直的年兄,多少会照顾一些,所以官场上的黑暗,不用他经手的事情,就自己来,所以这位年兄还像初入官场一般,没有多少变化。

杨思谭白了袁鸣秋一眼,跪在了吴逡的身后,却对着他说道:“得了袁年兄,大事上都是年兄把这关,小弟也只有能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了。”杨思谭虽然­性­子耿直,但是不代表这一种的弯弯道道,袁鸣秋对他的照顾,他自然也感觉的到。

袁鸣秋轻笑出声,果然能被陈大人看重的人,必不是一般的人,一笑过后袁鸣秋也跪在了吴逡的身后。

吴逡比他们多跪了这一会儿,已经开始抱怨了,“我们不会也要跪上一天一夜,皇上才会接了大人的折子吧,那要不等天­色­晚了,我们就回去,然后明天接着来,要是不歇一歇,我怕受不了啊!”

吴逡的话,引来身后的两人对着他的后背翻起了白眼,请命还有这样跪一阵歇一阵的?他就不怕皇上生气了,拖着他打一顿?知道吴先生是在找乐子,两人也懒得搭理他,于是都没有说话。

吴逡却是无聊的说道:“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看看皇上什么什么来接下大人的奏折?我赌一个时辰之后,你们赌多长时间?赌注又是什么才好呢,不如就以处理保皇派的事务十天为赌注吧,输的人全全处理保皇派的事务,其他人可以放十天的假如何?”

吴逡感觉自己的这个注意很好,本来身子是朝宫门跪着的,现在一个转身对着两人跪着了,袁鸣秋和杨思谭说道:“快跪回去,要是现在就来人怎么办?”

吴逡露出白白的牙齿,颇有些森森之意,说道:“可愿与我赌?”威胁,这绝对是威胁,若是两人不同意的话,他就敢一直对着两人跪着。

袁鸣秋和杨思谭两人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说道:“好,我们赌,你跪好了我们就赌。”可是两人都知道,吴逡已经钻了空子,一个时辰之后,谁知道这之后是后到什么时候,不就是不想处理保皇派的事务嘛,至于要找这样的理由吗?

吴逡为人­性­懒,这在保皇派内已经不是秘密了,但凡能让别人处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亲自处理的,而但凡能找到机会给自己放假的,他也是从来不会错过的,现在就是如此。

听到两人答应了,吴逡果然又跪回去了,没有回头的对着两人问道:“那两位大人,赌什么时候皇上来接大人的奏折?”

袁鸣秋和杨思谭互相看了看,同时说道:“我们赌两个时辰之后,若是我们输了,给先生放十天假,由我们两人处理保皇派的所有的事务。”其实他们也猜的是一个时辰,皇上就会将奏折接进去。

因为这里跪着的三个人,可不是普通的人,吴逡不是代表自己跪得,他是代表陈有卿跪得,是朝中的三品大员跪在了宫门口,若是皇上一直不接奏折的话,这话传出来可是不好听的。

而袁鸣秋和杨思谭两人已经在朝中任正四品的官职了,两人的份量加起来也不低了,这三人往这里一跪,就是想忽视也忽视不掉啊!

何况袁鸣秋和杨思谭两人还有早朝,以前可以说是百姓对保皇派的官员围攻,他们出不了门,可是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可能了,皇上还巴不得保皇派的人赶快上朝,好处理这些天积压下来的事务啊!

吴逡听到两人的话,知道是这两人让着你们,于是又笑眯眯的回头,对着两人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承让了,若是吴某赢了,改天请两位大人喝酒。”

两人已经对吴逡很是无语了,这人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次罢工,要是不顺着他的意,只会被他折腾的很惨,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们倒是宁愿累上这十天,于是两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客气,客气。”

于是三人不再说话了,而最后的结果也是吴逡赢了,一个时辰之后,果然从宫门内出来了太监,将吴逡手中的奏折接走了,而太监手中同样拿着一道圣旨,这道圣旨是给陈有卿,不过也是让吴逡待接的。

内容是对陈有卿的安抚,然后就是皇上大寿的时候,允许陈有卿上殿陈情。于是吴逡达到了自己罢工的目的,而陈有卿也达到了自己上殿的目的,一切都按着计划的进行了下去,只等皇上大寿的时候,能了解这件事情了。

而在红岫和陈有卿的期盼下,皇上的大寿终于到了,因为高晶的人前来贺寿,所以虽然不是皇上的整寿,但是置办的还是跟整寿时一样的容重。红岫是跟着自己的父亲进的宫。

因为给皇上过寿,女眷先是给皇后请安,然后由皇后带着众女眷前去大殿给皇后贺寿,之后一扇扇的屏风,将男眷与女眷隔开,在一个大殿之内吃寿宴。

红岫给皇后请安,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好奇,就偷偷的打量上座的皇后,因为上一次来皇宫的时候,是太后要置她于死地,没能指望上皇后,红岫全是凭着自己的聪慧给自己解了围。

上座的皇后对红岫也是很是好奇,等红岫请完了安,和蔼的说道:“抬起头来,本宫看看我们光武的才女,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光武的选位制度与其他的朝廷不同,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她的孩子与其他的嫡子也没有太多的优势,都是能者居上。

而这位皇后,能这样看得开,因为她只有一个公主,并没有为皇上诞下皇子,所以便能在夺嫡中一直抱着平常心,因为不管哪一个皇子继位,她的太后之位都是跑不掉的。

红岫听言抬起了头,并没有直视皇后的容颜,而是规矩的看着皇后眼睛之下,这样也能让别人看清她的容貌。红岫本身长得就不俗,这次进宫更是尽心打扮了,红岫一抬头,听到了不少的吸气声。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一个人突兀的说道。

------题外话------

今天就这么点了,亲们见谅,明天恢复正常,早十点更新,晚二更。

一百七十五章 暗斗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四皇子的生母贤妃,当初大皇子和二皇子落马之后,明明最有可能的就是嫡皇子四皇子成为太子,但是七皇子生生的搅了局,也使得最有可能的,却成了嫡皇子中最惨的一个。

贤妃因为此事,没少对大臣怨怼,因为若是平常的话,剩下一个嫡皇子,大臣们完全可以奏请皇上,封唯一的嫡皇子为太子,可就是因为七皇子从中搅局,才使得大臣们没有说这样的话。

而七皇子又与守­奸­派和保皇派都是有些关系的,守­奸­派的赵倾官算得上是他的半个岳父,而一旦他当了皇帝,这半个岳父也会变成真正的岳父;而保皇派的陈有卿,则算得上是他的连襟了,这样的关系两派的派主怎么可能上表皇上封四皇子为太子呢!

所以贤妃便将这错处归在了这两人的身上,完全没有在意,四皇子是因为叛国才会有如此下场的,人一旦偏执了,便只会到别人的错处。

贤妃到红岫之后,不仅因为她是赵倾官的女儿而讨厌,更是因为她还是陈有卿的妻子,皇后还没有对红岫说什么,她便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攻击红岫了,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顾及的了,皇子已经指望不上了,七皇子继位,她也就是个太妃,就算她刁难红岫,难道还会能将她怎么样吗?

贤妃完全是自己不好过,别人别想舒坦的想法。而因为她这样的态度,在宫中反而不少人不敢再惹她了,因为宫中的秘密可不少,但凡不在乎自己了,一旦有人惹到了她,她就敢将别人的那点秘密全部抖搂出来,所以到贤妃对上了红岫,不少人都知道红岫怕是要倒霉了。

红岫听到自己被评为了红颜祸水,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不说红颜祸水不是霍国的哪一种,就算说她是红颜祸水,那祸害的也是陈有卿一家子,也没有祸害到皇家的人啊!所以听到贤妃的话,红岫完全就当她放了一个屁,没有当一回事。

可是红岫却是不知道,贤妃这红颜祸水,并不是冲着她自己来的,而是冲着整个赵家的女子来的,刚说完她,便对着她身边的红艳说道:“还有这位没有出嫁的,不知道又要害了哪家的人呢?”说完贤妃自己先笑了。

贤妃说话,要么皇后与贵妃敢Сhā话,其他的人都是妃位比她低的,自然不敢说话,贤妃一个人笑,别人也不敢跟着,她说的可是赵倾官的子女啊,贤妃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她们可不敢这样得罪赵倾官啊!

红艳听到自己也被点名了,却是没有红岫那样淡定,赵家的女子,因为六妹妹的牺牲,已经不能再背上任何不堪的名声了,否则她们就别想嫁人了,于是红艳说道:“贤妃娘娘过奖了,谁不知道贤妃是四妃中最是倾国倾城的容貌,您这样形容小女子,倒是让小女子无地自容了。”

贤妃用红颜祸水来形容人,却忘了自己的容貌才是最艳丽的,被红艳噎的接不上话,冷哼了一声说道:“红颜祸水,可不是代表只用容颜的,就像赵家的那嫁进太子府的姨娘,不知使了什么狐媚的术法,害了太子的子嗣,竟然也能让太子不计较。”

红岫一直没有开口,就算是红艳开口,也没有阻止,此时听到贤妃的话,也说道:“娘娘可要把话说明白了,谋害皇家的子嗣可是重罪,若真的是五妹妹所谓,太子和太子妃怎么可能不做处置,难道说太子不秉公处置吗?”

红岫一句话,可比红艳的话厉害多了,将太子也拉了进来,那可是以后的君主啊,贤妃这话岂不就是说太子处置不公,对太子有微词吗?就算是贤妃什么都不怕,难道她真的敢将未来的储君得罪死吗?除非贤妃真的不想活了。

贤妃却是又冷哼了一声,说道:“张姨娘肚子中的孩子,虽然不是真的能证明是赵姨娘害的,可是所有的证据,都隐隐的指向了赵姨娘,然而太子并没有认真的查下去,难道这不是偏袒是什么?”

红岫却是说道:“太子怎么做,自然有太子的道理,不是我这等愚­妇­能揣测的,娘娘若是真的想要查清此事,红岫也乐见,也好还赵姨娘一个清白不是?”红岫不认为红菱有害人的心,她尚且连别人怎么害她都不明白,怎么可能去还别人,只能说是有人栽赃她。

今天进宫了,倒是可以去东宫她的,没想到再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身陷陷害中了,也算是让她明白了自己没有能力,不说保自己的孩子了,还有可能无缘无故的替别人背了黑锅。

贤妃没有想到红岫这样的难缠,不管你说什么,她总是有话接下去,太子府的事情,她倒是想要Сhā手,可是太子却不见得会让她Сhā手,她不是太子的正经生母,不过是占了嫡母妃的名头,且不说皇后都没有出面管这件事,她凭什么要管。

于是贤妃转身对着皇后说道:“不如请皇后下旨吧,请太子将这件事彻查清楚,也好让真相大白,若不是赵姨娘所为,正好还了她清白,若是她所为这样谋害皇家子嗣的人,一直留在太子的身边,还能让太子安生吗?”

贤妃的想法很简单,宫中最是能无中生有的地方,给赵姨娘制造点证据可是很容易的,一旦皇后下旨彻查了,她也好动手脚了,否则就是动了手脚,也会有人暗中将她动的手脚给清楚了,根本不能被人到。

皇后却是说道:“这件事太子妃已经向本宫回禀了,说她自会处理的,这也是太子的意思,算是给太子妃的锻炼,她可是以后要掌后宫的人,要是连这点都弄不清楚,怎么能震得住后宫?”

皇后说完,众人齐齐应是,皇后又说道:“今天是为皇上过寿,其他的事情便不要再谈论了,若是搅了皇上的寿宴,本宫第一个不答应。”不怒而威的话语,又是让众人齐齐的应是,连贤妃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下面见了礼一直站在殿中央的红岫和红艳,此时也被宫女领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红岫两人刚刚坐了下来,便听到外面的太监唱道:“太子妃到。”在众人的注目下,太子妃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身后却跟着太子的妾侍,按说皇上的寿宴,不可能有太子妾侍的位子,除非太子已经将她们抬上了妃位,哪怕被太子封了才人,也算是有册封了,是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的。若是没有的话,只能是另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想宫女站在太子妃身后一样,来侍候太子妃的。

红岫红菱也在其中,跟着的太子妾侍的打扮,并不是宫中宫妃的打扮,那么出现在这里,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侍候太子妃的了。

红岫没有想到太子妃会如此做,她这样算什么?落她们妾侍的面子吗?虽然太子原先的那些妾侍的出身,都不是很高,但是红菱却是堂堂二品大员的女儿,她也这样的对待,这不是给太子找事吗?这太子妃难道脑子又犯糊涂了?

太子妃款款的对着皇后行礼,红菱和其他的妾侍则是跟着宫女跪了下来,皇后叫太子妃起身之后,直说道:“你身后的人,可是太子的妾侍?难道就没有宫女服侍了不成,非要她们出来?”

人都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皇后不可能假装不到,总要问一问,虽然东宫的事情她不过问,但是这太子妃要是做的太出格了,她总要提醒她才好。

太子妃却是端庄的说道:“这不是儿臣不知道轻重,完全是她们想要来侍候儿臣,儿臣也不好佛了她们的好意。”

太子妃说完,她身后跪着的太子妾侍们,也说道:“是贱妾们想着尽心,才愿意来服侍太子妃的。”

皇后听到之后说道:“今天的场合非同一般,你们还是回去吧,服侍太子妃,也不差这一时,平时尽心就好了。”皇后都发话了,她们也不敢反驳。

其实除了红菱的身份,别的妾侍来服侍太子妃,倒是一件露脸的事情,可是加上红菱就不行了,因为红菱的因为算是让其他的妾侍失望了,她们只好往东宫去。

红岫一直着红菱等妾侍起身,然后弓着身子往殿外退,可是却无意之间与微抬头的红菱对上了眼神,到红菱的眼神,红岫怔愣住了,想要再的时候,红菱已经低下了头退了出去。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分明是害怕,恐惧绝望到了极致才有的眼神,怎么会有这样眼神,就算是被栽赃了,也不至于害怕到这种程度吧!红岫总感觉自己没有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却是想不到是什么事情,竟是让红菱害怕至此。

此时才明白,红菱为什么走着一趟,或许她知道不能去给皇上贺寿,但是她走这样不是为了贺寿,更像是碰碰运气,能不能到她,然后给她传递这个消息。

本由潇湘院首发,请勿转载!

一百七十六章 挑衅、换人

红岫不知道红菱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现在是万万离不开的,皇后估计一会儿就要带着众人去大殿贺寿了,若是她现在走开的话,非要落人口舌不可,本来现在就有不少的人在等着她犯错。

没有本法,红岫只好按耐住焦急,等皇上的寿宴过去再说。

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不少的命­妇­人,知道一个时辰之后,皇后才带着众人去大殿,命­妇­加上皇上的众嫔妃,大约有三百多人,红岫和红菱在二品命­妇­的身边站着,因为她们两人也算是待赵夫人来的,自然是要站在赵夫人的位置。

一群人香风习习的进入了大殿,因为皇上已经年过六旬了,他的妃子自然也年轻不到哪里去,可是宫中的女人,最擅长的两点就是明争暗斗和包养了,别看皇后不过比皇上小五岁,但是看上去更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与皇上到不像是夫妻,更像是父女了。

红岫趁着与众人下跪的时候,抬眼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上,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竟是看不出半点威严来,不过从他佝偻的身子还有略带出的虚弱样子,让红岫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怕是没有几年了,甚至说几年也不可能了,倒像是没有几个月了。红岫越想越心惊,怕自己隐藏不住脸上的表情,深深地将头低了下去,生怕让别人看出她的端倪。

行完礼之后,红岫与红艳被宫女引着坐到了二品命­妇­的席位上,等坐下之后,因为前面有屏风挡着,看不到父亲还有陈有卿在那个位置。不过红岫却很是安心,因为她知道就算陈有卿还没有来,父亲肯定就在对面,这让她多少安心了一些。

命­妇­们坐在了大殿的右侧,左侧是朝中的大臣,中间是相隔大约有三十米的距离,可见还是要演奏歌舞的。等众人做好了之后,太监开始宣读圣旨,众人又开始跪了下来。

皇上的寿辰,自然是普天同庆了,而这时也许真的有人会感激皇上的,因为只要皇上大庆,就代表着大赦天下。这一次虽不是整寿,但是也是大庆,自然包含了这一点。

大赦天下不代表所有的罪犯全都赦免,而是逐级减轻的,死刑犯表现好的话,可以改成终生监禁,终生监禁的则会成为有期的,至于那些犯得小错的,完全就可以放出来了。

而陈有卿要的就是皇上大赦天下,因为李铭的案件有上位者的阻挠,迟迟的没有定下来,趁着这次大赦天下,相信人应该就能救出来了。

之后又是减了一些遭受洪涝灾害的地方的赋税,然后又提到了高晶皇子前来祝贺,表示欢迎直至云云,只这一道圣旨,就念了半个时辰,然后整个大殿开始唱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然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但是红岫却是感觉整个大殿,就像是有口洪钟一般,来回的荡漾着那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红岫这时有些明白,为什么皇子们会不顾一切的争夺那个位置。

因为当你坐在高处,看着匍匐在你脚下的众人,那种众人皆跪我独站的睥睨之姿,恐怕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这诱惑,哪怕这诱惑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作为代价。

众人再次归坐之后,歌舞也在大殿上舞了起来,接下来就是群臣还有皇子们献上自己的寿礼了,这之中自然也是有暗中争斗的,先献上寿礼的是太子,一副他亲手写的百福寿字,算不得太出彩也不算太随意。

太子献寿,不管怎样都会引得众大臣说好,皇上只是微笑着让太监接下了寿礼,然后微笑着说道:“太子有心了。”亲手写的,虽然不是很贵重,但是总是一份心意在里面。

太子跪在皇上面前,说道:“祝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皇上点头,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下旨。”于是专门给太子的第二道圣旨下来了,竟然是太子监国的圣旨。

这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七皇子才立太子多久,就要监国了,众大臣没有想到皇上会这样的着急。而红岫隐约已经猜到皇上为什么这样做了,只希望皇上多撑些时间,否则太子还没有熟悉政务皇上就去世的话,朝政肯定又要经过一番动荡的。

红岫现在想来,陈有卿不再官场也是好的,虽然没有从龙之功,但是却绝对不会有灭门之祸了。

之后朝中大臣开始献上寿礼,赵倾官准备的是一副福禄寿的古真迹,因为是古真迹,所以这幅画可以说的上是价值连城,不由引起了不少人的窃窃私语,平时皇上过寿的时候,赵倾官从来没有出手这么张扬过,怎么这次确实改了主意?

而别人不懂,但是皇上却是懂得,皇上若有似无的扫了一眼红岫所在的位置,然后对着赵倾官说道:“赵爱卿有心了。”他当然明白赵倾官所求的不过是不要为难他的女儿了。

红岫被皇上无意中瞥了一眼,却是感觉那一眼很是犀利,让她的脊背有瞬间的僵直,原来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人,却不是这样的,那眼神分明带着上位者的压迫,让红岫感觉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无所遁形一样。

赵倾官和皇上一番颇有深意的对话,就这样的结束了,其中有人还在猜测到底有何深意,不过却是抓不到半点踪迹。

等朝中的众位大臣献完寿礼之后,便轮到了高晶皇子的寿礼,牧皇子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他永远都是那种胜券在握的姿态,似乎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掌控,尽管他在红岫的手上吃过亏。

牧皇子对着皇上欠了欠身子,说道:“我高晶这次献上的是人,还请光武皇笑纳。”说完牧皇子拍了拍手,大殿上不多时出现了一个全身蒙着红布的人。

因为牧皇子的礼品,让大殿之上出现了些微的理论声,送的是人,难道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可是皇上已经这把年纪了,就算是再美的人,皇上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

又或者这美人是给太子的?可是今天是皇上过寿,给太子算是什么意思?离间皇上和太子之间的感情?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在众人没有猜明白的时候,那蒙着的红布已经被人扯了下来,当看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时,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居然是男人,这是什么意思?高晶皇子送给光武皇一个男人做什么?

红岫坐在女眷之中,心想牧皇子的到底还是想要弄明白她的那些暗卫是怎么训练的,否则也不会将不死人作为寿礼送给光武的,这就说明他放心的随便任他们研究,他不怕他们找到不死人的破绽。

这同样也是一种挑衅,我都敢将不死人给光武研究,你们敢不敢将暗卫给高晶研究?不敢就是光武怕了高晶,敢的话自然就是随了牧皇子的心思。

高晶不死人的事情,朝中知道的人并不多,而这些知道的大佬们,也明白牧皇子此礼恐怕不是那么好接的,几个知道内幕的大臣互相打了几个眼­色­,意思是等牧皇子发难的时候,我们可要顶住啊,不等丢了光武的脸面。

坐上的皇上,却是和蔼的说道:“牧皇子将此人作为寿礼,难道此人有什么特别之处?”皇上还是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似乎在等着牧皇子接下来说出自己的目的。

牧皇子也没有让皇上失望,说道:“这是我高晶训练出来的不死人,无论受多少刀伤,只要脑袋没有掉,就能一直的作战,所以高晶称他为不死人,本来要将训练的方法给光武皇的,但是那训练的人,晚上碎觉的时候,家中失火被烧死了。”

牧皇子摆出一脸遗憾的表情,接着说道:“所以没有办法,高晶只好把训练好的不死人献给光武皇,若是光武能人能解开其中的奥秘,自然是给光武的边疆更增添了助力了。不过想来光武已经有了铁卫,不需要这不死人了吧!”

高晶表面上还是光武的附属国,附属国要是有什么好的东西,都要献给光武的,而高晶此举也充分的说明了,他们没有要霸占不死人的想法,完全是高晶将训练方法弄没了,没有办法,只好给光武成品,让光武自己去研究吧!

光武的众大臣,听到高晶皇子所言,纷纷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首先高晶皇子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人真的是不死人吗?还有就是高晶丢失了训练方法,这怎么可能?再就是光武有什么铁卫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然而还没有等光武这边询问,高晶的另一位皇子燕皇子这时也站了起来,反对着牧皇子说道:“皇兄啊,皇弟一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那人虽然被大火烧死了,但是训练的方法,被被皇弟拿在了手中,今天皇兄想将方法给光武皇,皇弟自然不好再隐瞒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燕皇子又给了所有人一枚炸弹,这是什么情况,高晶两位皇子反目了?

只听燕皇子再次说道:“皇兄无条件的给光武皇,但是本皇子却是想用这方法,换光武的一人,不知光武皇可否答应?”

一百七十七章 纠缠不休

红岫想到燕皇子提的条件,用一人换训练不死人的方法,这或许在别人来看,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光武一人换来这等重要的东西,那是再核算不过了。可是在红岫看来,这燕皇子很有可能换的就是红菱,因为燕皇子对红菱的喜欢,从来就没有掩饰过。

但是若是燕皇子真的说出了红菱的名字,依着红菱的­性­子,这样毁名节的事情,她就敢听到后当场自杀,红菱是在乎这一点的,若是燕皇子真的这样做了,得到了也不过是红菱的尸体罢了。

可是不管红岫怎么想,在坐的众位大臣却是觉得很核算,还没有等皇上和太子发话,有一位大臣就说道:“不知道燕皇子,想要换取何人?”国与国之间的联姻是常有的事情,燕皇子看上了什么人,皇上或者是太子完全可以将那人册封成公主,然后与高晶联姻。

听到有人问,燕皇子却是说道:“这先是要太子同意才好,因为那人就在东宫,不知太子可否割爱相让?”燕皇子嘴角挂着邪佞的微笑,直视着站在皇上身边的太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管是太子还是红岫都已经确定了,燕皇子说的那个人正是他们猜想的红菱。红岫不知道燕皇子为什么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难道他真的爱红菱到这种地步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没有了声音,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等着太子做决定,而这场寿宴之上,并不是只有高晶一个来朝的小国,还有一些依附光武的不少小国也来了,其中就有大哥赵文斌帮着的原怀缅王。

红岫此时又突然响起一件事,那就是这片大陆上并不是只有光武一个强过,还有一个能与光武抗衡的是中唐国,不仅如个一样,有不少的小国依附,而且近几年的实力也要比光武强很多。

若是现在在光武皇寿宴上,高晶将不死人的方法,当场给了光武皇,那么就是向全天下,宣告一件事情,那就是光武不仅有了不死人,还有了高晶牧皇子口中所说的铁卫,那么一旦这事情被天下人知道了,中唐又会怎样对付将要强大的光武呢?

红岫瞬间明白了高晶的真正目的,他们并不是不想强大,但是他们知道,在强过面前,小国拥有的一切,只会带来灭国的危险,所以他们才会主动的将不死人炼制的方法说出来,然后让大国因为这不死人先争斗起来,他们这些小国才能从中谋到他们想要的利益。

这就是政治,国与国之间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透着五十个意思,而这其中的意思你要是看不透彻,那么带来的就是亡国灭族的危险。

但是尽管想明白了这一些,但是在这大殿上,绝对没有红岫说话的余地,她也只能看着太子能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终于在无尽的沉默之后,太子没有接燕皇子的话,而是问道:“不知牧皇子所说的光武铁卫又是怎么回事?”他是对着牧皇子问的。

牧皇子淡淡的说道:“在本皇子来光武的路上,见识了一些身法很特殊的暗卫,就算是我身边的不死人,在这些暗卫的手中,也就如切白菜一样的简单,而这些暗卫的主子是光武的陈有卿陈大人,听说陈大人不是管着京郊营吗?所以本皇子才说光武有了铁卫了。”

太子听言说道:“现在陈大人正在家中守孝,但是此事也算只管重要,还请父皇将陈有卿宣来问一问事由。”

皇上似乎自从下了那道监国的圣旨,真的将权力全部交给了太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过问他是怎么打算的,只是对着太监点了点头,那太监便去宣陈有卿了。

说完了铁卫的事情,太子又对着燕皇子说道:“不知燕皇子想要换什么人呢?不是本宫不给,高晶那炼制人的方法,本来就是该光武所有,除非现在高晶不再承认是光武的附属国了。”太子闲闲的说到。

此话一出,顿时大殿上出现了紧张的气氛,本来从刚刚就一直剑拔弩张,可是最终还有大殿一角的鼓乐手奏乐来缓解气氛,但是因为太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是前一首曲子刚刚走完,太子话音一落,鼓乐手们不知受到了感染,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竟然听了下来,此时整个大殿更是寂静无声了。

刚刚燕皇子还将问题抛给了太子,这会儿太子又将问题抛了回去。若是燕皇子承认附属国,那么就要无条件的给他,若是燕皇子不承认的话,光武现在就敢直接将两人杀了,然后彻底踏平了高晶。

光武现在的情况,对付中唐那样的大国或许还要费些力气,但是一个高晶还是不看在眼中的。

红岫听到太子要宣陈有卿进宫,知道太子还没有糊涂,将这其中的厉害已经想明白了,不管是铁卫还是不死人,都不是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的,现在说出来了,就必须否认这两样东西都不存在,否则就会给光武带来麻烦,或许麻烦已经有了,但是必要给给光武准备应应战的时间。

燕皇子听到太子的反问,说道:“高晶确实有责任将方法告诉光武,但是高晶做出了这样大的成果,难道作为大国的光武,就连一点赏赐也没有吗?何况本皇子所说的女子,对太子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何不成全了本皇子的爱慕之情?”

太子回道:“光武历来的规矩,绝不会用女子和亲来达到目的,哪怕是我光武的一个平头百姓之女也不行,更何况燕皇子所说的女子,既然在东宫便是哪位官员之女,这更是怀了光武的规矩,所以燕皇子若是提的是合理的条件,本宫还能应允,但是唯独这件事不行。”

宫中的人,就是宫女也是由官家的小姐选进去的,不管燕皇子看重的是谁,那都是与光武的官员有了联系,这就是光武不允许联姻的原因。用皇家的公主,历来的皇上舍不得,用大臣的女儿,又怕给了高晶与大臣来往的理由,所以光武便直接决定了不能用女子和亲。

燕皇子却是又说道:“本皇子与那位小姐一见钟情,若是光武太子不答应的话,何不问问她自己愿不愿意呢,虽然光武不允许和亲,但是还是有光武的女子嫁进了高晶不是吗?只要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本皇子娶不得她了?”

高晶是光武的附属国,因为三十年前的战争,两国的关系微微有些变了,但是之前的时候,还是有些来往的,同样也有光武的女子嫁进高晶的。

太子没有想到赫连燕为了红菱会纠缠至此,想到这些天红菱总是对他避而不见,他起初还以为她是对有人陷害她谋害他的子嗣而生气,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她似乎在一直躲着他,难道是因为赫连燕?想到这里,太子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难道她真的对赫连燕情窦初开了?

红岫知道太子不敢问出名字,因为一旦问了出来,而答案是红菱的话,那么红菱的名声就全毁了,与太子之外的男子私相授受,这绝对能够得上处死的罪名了。

可是燕皇子这样逼迫太子,又何尝不是对红菱的一种伤害,太子会如何看待红菱,会不会因为燕皇子今天的举动,太子便对红菱讨厌了,甚至因为她不守­妇­道而害死她?皇家的恩情,从来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的,若说太子一瞬间改变了心思,红岫也是绝对相信的。

对于燕皇子的不松口,太子还没有说话,有人却开口了,“燕皇子说两情相悦?这话可不要胡说,你要是想陷害哪家的官员也不用这样的方法吧!”说话的不是别人,真是赵倾官。

赵倾官一开口便扭转了局势,因为他已经定位了­性­质,不管说出来的是谁的名字,燕皇子的目的都是离间朝臣与太子的关系。燕皇子与东宫的人两情相悦,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被赵倾官点透,众人都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啊!

红岫听到父亲开口之后,暗暗地送了一口气,还是姜还是老的辣啊!一句话解了所有的围,就算燕皇子真的说出了红菱的名字,那么也可以说他是为了陷害赵家与太子的关系,对红菱的攻击就少了。或许父亲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便先堵上了这个漏洞吧!

燕皇子看了一眼说话的赵倾官,听到赵倾官开口之后,燕皇子眼中闪过赞赏,在上一次来京城的时候,他就是被赵倾官困在了京城十多天的,那时候他就知道赵倾官不简单,现在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不管他说出了谁的名字,都成了有目的的陷害了。

可是谁能想到他赫连燕真正在乎的是什么呢?

赫连燕嘴角挂上了邪邪的微笑,从新将目光对着太子,问道:“既然这样,太子可否允本皇子将那女子的名字说出来,叫出来问一问是否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呢?”

一百七十八章 暂搁间隙

其实赫连燕这此所做的事情,都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看光武太子是否允许他将红菱的名字说出来,在他的想法中,光武的女子若是在众人面前提出来,那就是不守­妇­道的一种表现。

所以他想知道他要是执意要提的话,光武太子到底对红菱有几分真心,若是真的没有阻拦的话,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人带走,若是光武太子真的自始至终都阻拦的话,那么就说明他对红菱是有情意的。

跟在两人身边这么长时间,他自然也是看的明白的,光武太子对红菱有情,而红菱看似对他只有恭敬情分不显,可是对于红菱这样单纯的女子,那一份小的可怜的懵懂情意,已经是她的全部了。

所以他想要确定,太子到底能不能真心实意的对她,而他的那份喜欢,也同样决定在了太子的手中,一切只看他怎么选择了。

赫连燕从来没有想过,一次出游竟将自己的心也丢了,可是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人能控制的,若是红菱对他有一丝的在意的话,依着他的­性­格都会将人给抢过来的。

可是这就是这就是他的可悲之处,红菱对他没有一丝情意,他的目光始终就围绕着那个人转,哪怕她看不懂那人眼中对她的爱,她还是以她自己的方式爱着他的,只是他和她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赫连燕看着一直与他对视的光武太子,悲哀的想到,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是这样的啊!

在众人眼中的沉寂,其实不过是一瞬之间,可是因为大殿上太安静了,感觉这样的沉寂就像是过了好长时间一般。

终于太子说道:“不行,若是你敢说出任何人的名字,我就敢让你血溅当场。”七皇子永远都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的,这样严肃认真的样子,或许还是很多人第一次见到,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赫连燕却是仍然嘴角带着邪笑,像是不信光武太子说的话一般,嘴­唇­轻启就要突出那女子的名字,然而就在这是,突然一身锦衣华服的太子朝着赫连燕攻击了过去,手中不知合适多出来一把匕首。

所有的一切不过发生在瞬间,可是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两人已经打在了一起,并且脸上都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愤怒。

这种场面却是很诡异,在皇上大寿的当天,还是当着皇上的面,太子与他国的皇子打在了一起,不得不说这一幕确实是很难见到的。甚至有的官员看向了皇上,想看看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是百官们失望了,皇上就像是在欣赏为他准备的节目一般看的津津有味,竟然没有看口要阻止的意思,众人不由的猜测难道皇上知道其中的缘由?

而场中打在一起的两人,一个手中一把匕首,一个手中不知在哪里掏出来的一把扇子,那扇子与匕首相碰的时候,发出一阵刺耳声,显然那扇子是铁质的。两人打的难舍难分,却是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你来我往中,竟是打的酣畅淋漓,都像是在发泄一般,足打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分开,却是一丝粗声的喘息也没有,显然也是没有拼尽全力,知道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红岫看着分开的两人,再看看他们的衣服,很是佩服他们两人是怎么做到的,竟是一丝皱褶也没有,刚刚飞上飞下的竟是连发丝都没有乱一下,正好连衣服也不用回去换了。

这次是太子先开的口,问道:“这次燕皇子可信了我的话?”刚刚都看得出燕皇子要说出那女子的名字,可是因为太子杀了过去,所以燕皇子才没有办法开口了。

燕皇子又看了太子一会儿,嘴角重新挂上了邪笑,说道:“想不到太子竟然对席小姐感情这么深啊!难道本皇子真的与席小姐有缘无份了吗?”他看着太子的眼中带着笑意,看是那笑却是冰冷的。

也只有两人知道,这席小姐不过是一个借口,两人都知道对方真正想要说的是谁?而这位席小姐也确实是庄家当初谋反的时候,打断安排在太子身边的人,不过最后庄家倒了,但是这位席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个美人,虽然没有成为太子的人,却是跟着进了东宫。

听了燕皇子的话,太子嘴边也挂上了闲适的微笑,说道:“这种场合之下,说出女子的名字总归不好,席小姐虽然确实很合本宫的心思,但是作为男人之间,若是燕皇子想要与本宫争的话,本宫自然也会给燕皇子一个机会的。”

燕皇子眉毛轻挑的问道:“哦?不知太子怎么给本皇子一个机会?是答应了太子,席小姐就能归我了吗?”

“这方法却是不错,不知道燕皇子可否再来与本宫较量一次?”太子说道。

燕皇子低了一下头,又对太子抬头说道:“有何不可?只要有一丝的机会,本皇子都不会放过的,哪怕我回了高晶之后。”

“你不会有机会的。”太子闲闲的说道,但是那语气却是异常的肯定。

本来两人说的话,不是很难懂,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有深意一般。而知道事情真相的红岫,此时已经明白了燕皇子的目的,同时也对他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原来他真的那样在乎红菱啊,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一国的皇子,却是为了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做到如此,恐怕这已经是一个痴情人的极限了吧!他想要看看太子对红菱有多少真心,可是却是不知道,这样的方法又能试出来多少,或许这一刻太子喜欢,下一刻太子不喜欢了呢!

太子回身对着高位上的皇上说道:“父皇曾经说过,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守护,今天燕皇子与皇儿看上了同一个女子,皇儿想与燕皇子公平比试一番,请父皇应允,也当我们两人用功夫给皇上助兴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皇上,点点头说道:“年轻人就是冲动,不过年轻就要敢拼才好,朕准了,不过朕也乏了,你们想怎么闹就怎么闹吧!”说完起身从龙椅上下来离开了。

众人见皇上离开,纷纷起身跪拜,知道皇上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之后,众人才起身,由今天的一切也可看出,不论太子要做什么,恐怕皇上都不会阻止的,而皇上也是已经准备什么也不管了。

太子对着燕皇子说道:“就算是要一决胜负,也不再这一时,燕皇子还是先入位用膳吧!”没有了皇上在,但是该有的流程一样也没有少的进行了下去,歌舞都开始舞了起来,殿中的气氛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直到有一个太监对着太子说道:“陈有卿已经在殿外候着了,回太子殿下,是否要宣进来?”太子点了点头,那太监便出了殿去宣召了。

女眷的前面都是当着屏风的,虽然很是透明,但到底看什么都是朦朦胧胧的感觉,而红岫看到陈有卿从大殿外进来的时候,虽然看不清轮廓,可是只一眼她就断定进来的那个人就是陈有卿,或许因为他的身影早就刻进了她的脑子中了吧!

陈有卿进来之后,先对着太子已经皇后等众嫔妃行礼,然后才站在殿中等着会太子的问话。陈有卿进来的时候便目不斜视,可是当行完礼起身的时候,他却准确的看向了红岫所在的位置,一眼之后又收了回去。

可是就因为陈有卿的这一眼,红岫却感觉心里暖暖的,他是担心她才会如此的吧!

这一眼也被不少的人瞧在了眼中,自然也有坐在龙椅下手的太子,他早就已经知道陈有卿威胁他的承诺是为了赵家大小姐了,可是他要的是一个臣子的臣服,若是一个不懂得臣服的臣子,要他如何用的放心,尽管这人是父皇给他留下的能臣。

可是今天的事情,却是起了微妙的变化,因为高晶皇子的一些话,势必要引起这片大陆上的一番动荡,而陈有卿则又是文武双全的人,若是真的这样的话,恐怕对他的打压也只能暂时缓一缓了。

太子在上位对着陈有卿问道:“你手中有铁卫?”他一直知道牧皇子手中有不死人,却是不知道陈有卿手中有铁卫的,因为这件事陈有卿当初没有说,而牧皇子最后调查了之后,也知道那些暗卫只不过是陈有卿自己私家,但是他却是扣在了光武有铁卫上。

而牧皇子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将光武有铁卫和不死人的事情给传出来,然后引起光武与中唐的战争,因为光武这两样都没有,那么要是中唐趁机开战的话,光武必定逃不了好的。

陈有卿没有回答,却是问道:“太子此话怎讲?”他还不知道殿中发生的事情,而因为不知道他便要首先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是对自己最好的。

太子说道:“牧皇子说要将炼制不死人的方法告诉光武,又说你手中有铁卫,是从京郊营出来的吗?”短短的一句话,便说明了情况,陈有卿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弊。

陈有卿说道:“回太子的话,铁卫之事确实没有,不过是下官的手中有几个暗卫罢了,而那些暗卫也是按着中唐内,新传过来的一种方法训练出来的。”陈有卿他首先是光武的臣民,在这样的时候,自然也是为光武着想的。

陈有卿的话一出,百官互相看看了,是什么法方?竟然要高晶的牧皇子称为了铁卫?是不是中唐已经有了牧皇子说的铁卫?因此又引起了大臣们的另一番议论。

太子一听陈有卿这样的回答,身子也坐直了起来,“是中唐那边传过来的方法?陈卿可说明白一些?”

陈有卿又立刻说道:“这是中唐内一个叫隐杀楼内流传出来的训练方法,隐杀楼是一个在中唐内的秘密杀人阻止,而下官也被其刺杀过,抓了活口之后问出来的,因为那隐杀楼的人伤了下官,所以下官便以为这套训练方法还算有用,于是便训练了自己的暗卫。”

太子接着问道:“那你可知中唐的军中可用了这样的训练方法?”

陈有卿说道:“这个下官不知,不过隐杀楼的人,往往很少被人活捉,要不是下官功夫高那人一等,也捉不住隐杀楼的人。”

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已经将铁卫的事情栽到了中唐的身上,两人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稳住中唐。中唐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必定首先要查的就是隐杀楼真的有这样的训练方法吗?

就在这时牧皇子却是说道:“是中唐的隐杀楼传出来的方法,可是为什么尊夫人竟然对那套方法的指挥方法那么清楚呢?”

陈有卿和太子想要将祸水东引,但是赫连牧却是又将祸水引了回来。

一百七十九章 暂解

牧皇子的话让女眷这边所有的人都看着红岫,似乎在怀疑牧皇子说出的话,红岫这个女子,她们都是有所耳闻的,确实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的,可是她竟然能­操­控暗卫,这不可能吧?

红岫坐在位子上,因为没有人让她回答,所以她也没有开口,她相信陈有卿自然能混过去的。

果然就听到陈有卿说道:“那种训练的方法其实不难,不过就是花费的时候要长一些罢了,所以我只训练了五十人,这些人都是为了保护我的夫人的,她自然清楚怎么指挥他们了,难道牧皇子以为这些人都是我夫人训练出来的不成?”

以前红岫说的方法,说她训练的,在这种情况之下显然是不同的,因为陈有卿已经说明了这训练的方法是在隐杀楼得到的,自然不能再提红岫了,所以陈有卿立刻决定了将红岫摘了出来。

陈有卿说完了这些话还不算完,又说道:“本官想不明白了,高晶是光武的附属国,却一直强调光武有铁卫,这是何居心。难道牧皇子不知道因为你的话,很有可能给光武带来麻烦吗?还是这就是牧皇子的目的?”

陈有卿说完,太子也接着说道:“高晶皇子最好给本宫一个解释,否则本宫便要留下牧皇子好好说道说道了!”两人配合,又将牧皇子的话说成了他目的不纯了。

怀缅王等几位附属国的王爷,也紧紧地看着局势的发展,他们知道这件事必不简单,若是光武真的有高晶皇子说的铁卫,那就是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要是没有的话,那就是给光武找麻烦的目的了。

这些本与他们没有太多关系的,他们只是一些附庸的小国,不管这片大陆上是谁做霸主,那么他们只要依附过去就好了,只要不是真正的亡了他们就好,其他的他们什么也不在乎。

可是他们也知道,高晶的实力在慢慢地变强,隐约有想和光武和中唐三足鼎立的实力,那么现在高晶所说的一切都有待怀疑了。

牧皇子被陈有卿和太子左右夹击,有些词穷了,这时燕皇子却是说道:“皇兄并不是非要硬说光武有铁卫,不过是就是见识了那些暗卫横扫天下的厉害,想着要是光武有这样的一支军队的话,哪怕只有五千人恐怕也能拿下中唐了。”

“燕皇子能是说笑了,高晶的不死人恐怕也是花了几年训练出来的吧,那五十名暗卫更是花了七年的时间,因为这要是往有功夫的暗卫身上绑沙袋,让他们慢慢地变得力大无穷,然后不管是出招还是­射­箭,都是平常暗卫的十倍。”

“而要是用这样的方法用在士兵上,却是完全不行的,因为士兵不是暗卫,士兵的功夫不能与暗卫相比,虽然也能绑沙袋能加体力,可是他们的功夫却达不到以一抵十的效果,所以根本用不到军营中。”陈有卿解释到。

女眷席中的红岫却是点了点头,陈有卿却是说得对,训练雇佣兵的确实是一人而已的,并不是是个人就能训练而成的。陈有卿送给她的那五十个人,都是首先按着暗卫的标准筛选过的,自然也符合雇佣兵的条件。

可是进了军营就不同了,按着雇佣兵的方法训练,或许能让士兵有所长进,但是真的达不到雇佣兵的效果,就像是在前世的现代一样,雇佣兵也只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存在,可是没有听说雇佣兵有军队了。

陈有卿说完,看到赫连牧和赫连燕互相看了一眼,他们也是见过那些暗卫的,现在听了陈有卿的话,确实是这样,那些暗卫不管男女都是靠着武功的,若是平常的士兵确实做不来的。

两人眼中都看到了放松,其实他们也害怕光武有一支这样的士兵,因为这样的士兵真的像他们说的,能横扫天下了。

最后牧皇子说道:“是本皇子没有打听清楚,请光武太子见谅!”说完对着高坐上的太子抱了抱拳。

太子坐在上首,广袖一挥,闲适的说道:“铁卫是子虚乌有的事,那就来验证验证高晶皇子送的不死人是不是真的吧!”那个被掀开红布之后,一直站在那里的不死人,看上去确实与死士看着不同。

死士看着无情无­性­,但总看着像个人,但是站在众人面前的这个不死人就不一样了,他的眼神很是空洞,而且动作很是呆板,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死人一般,感觉不到一点人气。

太子这样一说,陈有卿知道这是打算让不死人也成为子虚乌有的事情,就算不是子虚乌有的,也不能让训练不死人的方法,在天下人的眼中看到,光武即将要得到了。

于是陈有卿说道:“禀太子,不是下官不信高晶皇子所言,而是下官确实不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不死人的存在,不知道能不能让下官当场试上一试?”

太子还没有开口,牧皇子却是说道:“陈大人试倒是可以试,但是本皇子也说了,要是将脑袋削掉了,确实不能活了,除了脖子以上其他的地方,不管大人刺中那里都是没有关系的。”

牧皇子再次淡淡的强调,他以前就担心陈有卿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破解的办法,现在陈有卿提出要试上一试,他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破绽。

太子听到也点头说道:“陈卿想要试试也好,本宫也很是好奇啊!”此时两人配合的很好,竟是看不出两人其实心中都有疙瘩的样子,谁又能想到,这两人谁也不服谁呢!

陈有卿想护卫要了一把刀剑,皇宫不允许带兵器,而燕皇子手中的铁扇,他自己不说是兵器,谁又能想到呢?

牧皇子对着不死人说道:“攻击。”于是那不死人瞬间便对着陈有卿攻了过去,原来这些不死人也只听从牧皇子的命令,若是他不下令的话,恐怕连攻击都不会吧!

陈有卿也出招与不死人对在了一起,牧皇子的这些不死人,应该也是从死士中挑选出来的,功夫也是很好的,不过在陈有卿面前还是不够看的,陈有卿在不死人的身上划下一刀一刀的伤口,可是那不死人就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还是不管不顾的缠着陈有卿打斗。

因为这样的场景,让不少的女眷尖叫了起来,这其中毕竟都是闺阁中的夫人小姐,这样的场面是很少见过的,所以看到那朦朦胧胧的血人,便开始尖叫了起来。

可是这却是引来了高位上太子的不满,就连红菱那样柔弱的人,在看到死人打的时候都不尖叫,这些人真是给光武丢人,于是他皱着眉头说道:“成何体统!”一声轻斥,瞬间让几个尖叫的女子闭上了嘴巴。

此时她们才知道丢人了,这是什么样的场合,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尖叫,再看看什么的夫人小姐也是害怕,但是她们却是死死地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一个紧紧地咬着嘴­唇­的女子,转过惨白的脸­色­,看着一个尖叫过的小姐,尽管也害怕,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在笑。那尖叫过的小姐知道她在笑什么,她以后再也没有进宫的希望了,没有成为太子妃子的希望了。想到这些顿时绝望起来,为什么她就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么多人看到了她尖叫,想要不承认都不可能的。

尽管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之中,这些官家的小姐还是没有停止争斗,她们的目的都是奔着那高高在上的妃子之位去的,一些人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失态,自然高兴了另一些人了,因为这样她们就少了一些对手。

红岫没有看到这些小姐之间的争斗,她则是等着场中打斗的两人,她看的分明,陈有卿虽然对着不死人砍了不少刀,但是始终没有对着不死人的心攻击,显然他是要证明是,只要这人一件穿胸,还是会死的。

可是上次对付不死人的时候,就算一件穿胸,那些不死人也没有死掉,难道现在陈有卿就有办法了?总不能能到血都流­干­吧!

就在红岫想着陈有卿要怎么办的时候,陈有卿突然舞出了一个剑圈,一阵白光过后,便看到陈有卿的剑穿透了那不死人的心,而那不死人也并没有想以前那样,仍然对着人攻击,而是顺着陈有卿将剑拔出来之后,倒在地上死了。

因为这一幕,赫连牧与赫连燕都不由坐直了身体,真的有破绽,而那个破绽还是他们不知道的,难道上次与陈有卿交手的时候,他真的找到了破绽之处?

陈有卿将刀剑递给了旁边的太监,说道:“这人能成为不死人,想来是服用了什么药物,就算是流血被砍伤也感觉不到痛,但是一件穿胸还是会死的吧!而这样的话,这些不死人也不过如此了。”

若是区别只是感不感觉到疼痛,确实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了,到时候打起仗来一件穿胸就行了,还管他痛不痛呢!

陈有卿的话一落,光武的官员就说道:“原来如此啊!”

“用药物让士兵们感觉到不通,好虽然是好,可是恐怕这样的药物要是难得的吧!不值啊,不值!”众人看向牧皇子和燕皇子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高坐上的太子这时候说道:“高晶皇子的不死人,确实比一般的士兵要厉害一些,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一些,虽然光武也不缺那点珍贵药材,但是确实不值得,便就此作罢吧,若是其他的附属国的人,想要寻得训练方法,就与高晶皇子谈吧,我光武不敢兴趣。”

太子这些话并不是假的,不死人他听陈有卿说了厉害之处,刚刚也亲眼见到了,因为他知道高晶必然不会真的给光武不死人的炼制方法的,他们也只能想破解方法。

现在将不死人说成徒有虚名,也是为了麻痹其他的国家,说明他们光武对这样的东西不感兴趣,那么又是稳住中唐的一个办法。

终于高晶的­阴­谋,在陈有卿和太子的联手之下,算是暂时接了困,但是也只能说是暂时的,因为中唐的探子,经过这一天必定是会调查的,还有高晶虎视眈眈的找麻烦,战争是早晚的事情了。

没有了高晶两位皇子的捣乱,寿宴到后来进行的还算是顺利,等寿宴吃完之后,众人又移到了御花园赏花,而红岫却是被一个太监喊住,“请赵小姐移步,皇上传召。”

红岫心想,应该是要说她和陈有卿的事情,以及要给她一个封号的事情吧!

被太监带进了一个偏殿之后,果然看到了站在里面的陈有卿和父亲赵倾官,红岫对着老皇帝要下跪,皇上却是和蔼的说道:“免了,你父亲在朕这里的时候,时常不下跪,有时站累了还跟朕要座位,你是他常常提到的女儿,朕就是想看看,被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人,到底怎么样!”

一百八十章 托孤之臣

红岫从来没有想到,皇上与父亲的关系能这么的好,这哪里像是君臣,更像是一对友好的朋友,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红岫的心中,可是这个想法也就是一闪而逝。

皇上虽然说不用行礼了,但是红岫却是不敢托大,没有行跪拜之礼,还是对着皇上福身行了礼,行完利之后,又听到了皇上的调侃,说道:“抬头我看看吧!若是知道有这样的奇女子,朕便将你留给在朕的皇儿了,那还有陈爱卿的份。”

红岫还没有说话,陈有卿却是已经说道:“皇上,您错了,岫儿对臣有情,才愿意与臣谋划,若是嫁进皇家的话,只会让她蒙尘,因为皇子恐怕一个也满足不了岫儿。”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更是吃惊,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却是无法平静下来,为什么不仅父亲在皇上面前随意,就连陈有卿在皇上面前也这样的随意,怎么可能?

皇上眉头挑了一下,问道:“哦?此话怎讲?难道朕的皇儿还配不上她不成?”很是平常一丝询问,不带任何情绪,显然是没有生气的。

陈有卿躬身说道:“因为岫儿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任何一个皇子也做不到的,要不是当初我侥幸做到了,恐怕岫儿早就另选他人了。”他可是没有忘记,因为碧绿的原因,他们差点走到了尽头。

皇上这次倒是诧异了,看向红岫不仅带了一丝兴趣,说道:“世间女子,能像你这样要求男子的,确实很少。”在皇上眼中,红岫不仅是一个出­色­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足够有智慧拢住男人心的,在他看来这样的想法,或许每个女子都有,但是向她这样直白的说出来的却是很少。

皇上说话,红岫回道:“也没有什么不敢说的,这本来就是臣­妇­的愿望,为何不能说出来,当初便是因为陈有卿答应了才会和他在一起的,否则依着他与父亲的关系,我怎么可能留在陈家?”

皇上听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那这次你与陈爱卿闹和离,又是为了什么?”皇上没有问赵倾官,也没有问陈有卿,却是偏偏选择了问红岫,这竟然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因为这看似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但是却是藏着深意,甚至可以说是试探的。因为红岫不知道皇上到底知道不知道实情,看着皇上与赵倾官与陈有卿这样随意的态度,很有可能知道事情的全部。

但是这只是一个猜测,若是不是的话,红岫将实情说出来,便会与父亲与陈有卿说的不同,这样岂不是说有人在里面说谎了。

所以看似简单的一问,却是最不好回答的,然而这样的想法也就在脑子一瞬闪过,红岫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因为为了让太子相信陈有卿威胁了太子,只是为了挽回臣­妇­,臣­妇­并不是真心的要与陈有卿和离的。”

刚刚还看着和颜悦­色­的皇上,现在却是面上有些不同了,显然像是以前听到的与现在听到的不同,“不是真的和离?可是每次赵爱卿见朕的时候,可是真心实意的劝朕准许你们和离的。”

红岫说道:“臣­妇­认为,皇上也应该知道,若是父亲真的真心实意的却说皇上准许我们和离,那么肯定不是现在还没有下了旨意了,因为凭着父亲的能力,但凡他想要做到的事情,一次出击必定得手。”

皇上听了红岫的话,非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紧皱了眉头,说道:“赵爱卿能办到是事情,必定一击得手?那是不是说,若是赵爱卿有不臣之心,也会一击得手了?”皇上说完紧紧盯着红岫的眼睛,不容她有任何的闪躲。

红岫也没有闪躲的回答,“是,只要父亲想要做的事情,便一定能做到,他,有这样的实力。”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是被红岫说的理所当然。

皇上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所有的威压也冲着红岫­射­了过来,但是红岫竟然像是毫无所觉一般,还是与皇上对视。

两人也不眨眼睛的对视大约两分钟,最后还是皇上哈哈的笑了出来,嘴角也挂出了满意的微笑,可是毕竟六十多的老人了,这样的大笑不适合他,笑到最后咳嗽了起来。

殿内没有一个服侍的人,竟是赵倾官上前去,直接给皇上轻轻的拍背,助他缓解咳嗽,皇上咳了好一阵才听了下来,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几口才说道:“这样聪慧又大胆的女子,怎么就没有让皇家摊上呢,真是便宜你了。”这话是对着陈有卿说的。

陈有卿却是说道:“皇上您也不用羡慕臣,太子身边的臣的五姨妹也是不容小觑的,您得了一个了,怎么能还羡慕臣的这一个呢?若是您实在还想要,岳父家中还有两位姨妹呢,想必那两位也是最好的,臣家中的这一位,是怎样也不会让人的。”

皇上挥了挥手,说道:“行了,不用在朕这里耍活宝了,知道你想要给你媳­妇­回家,回宫之后就带回去吧!以后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要在闹到朕的面前来了,朕可是没有这么悠闲。”说完还冷哼了一声。

陈有卿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连忙对着皇上躬身,“多谢皇上明白臣的心思,臣感激涕零。”因为红岫是皇上下旨回陈家的,所以现在就算他们还在闹着‘别扭’的话,也不妨碍他们在一起了。

皇上又对红岫说道“说好也给你一个身份,这样你在陈家的话,也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朕想了想,公主的身份太高了,就赐二品郡主吧,想来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红岫从进了殿内就一直云里雾里的,到现在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名堂呢,现在又被赐了二品郡主身份,这可是比一品公主就差一级啊,这样高的身份,红岫可是从来没有想过的啊!

可是迷糊归迷糊,红岫还是认真的跪下来叩拜了,“谢皇上赏赐。”

红岫从进来都是面不改­色­,一切都是沉着的,但是接下来皇上的一句话,竟是让红岫大惊失­色­起来,皇上淡淡的说道:“叫父皇吧!”

“啊?”红岫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皇上的眼神也直愣愣起来,她这样的病情竟是取代了皇上。

皇上似乎还嫌给红岫的冲击不够大,又从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内拿出来一个牌子,说道:“这个给你,以后太子既是你的兄长,又是你的妹婿,有了这个若是太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可以凭借着这个牌子命令他。”

红岫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愣愣的看着陈有卿快步走过去,然后有快步走回来,塞到红岫的手中,急急的催促红岫谢恩,生怕皇上反悔似的。好现象机会是被陈有卿按着脖子扣的头,然后又被陈有卿拎了起来,然后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他们已经退出了殿内。

秋风习习,吹了足够有半个时辰之后,红岫才会有所清醒,看着坐在亭子内的陈有卿,显然也知道她醒过来之后,一定有什么话问他,所以他一直在等着自己清醒过来。

红岫先问道:“我父亲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有卿的手一直把玩这红岫的手,听到红岫这样一问,说道:“既是君臣又是结义兄弟。”这个回答无疑是让红岫吃惊的,结义兄弟,她老爹什么时候攀上的这层关系?

“连亲兄弟有时候都不值得相信,难道结义兄弟就能的皇上这样信任了?”她可是记得曾经有一阵,皇上想要将赵家除了的,难道说那些都是假的不成?

陈有卿看着现在红岫呆呆冷冷的样子,感觉很是可爱,不由将人拉进了怀中,对着她的­唇­瓣便吻了过去,或许是进来没有碰过红岫的问题,陈有卿的吻带着格外的热情,似乎要将红岫燃烧了一般。

红岫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有知道这里可是皇宫,很有可能暗中就有人看着他们,所以红岫虽然也脸红心跳,但是却还是挣扎着要陈有卿放开她,力量悬殊红岫也只能被陈有卿吻了个够,才被他放开。

陈有卿看着怀中红岫娇喘的样子,真想就这样将她就地解决了,可是这种想法也只能想想了,陈有卿暧昧的摩擦这红岫的红­唇­,说道:“岳父与皇上的结拜,应该是在岳父没有进入官场之前就有此事了,具体什么情形我也不清楚,而皇上为什么这样信任岳父,因为岳父是先皇托孤的大臣。”

说到这里,又说到自己,“而我为什么也能和皇上这样的随意,因为我被皇上选做了托孤之臣。”陈有卿说到托孤之臣的时候,眼睛中是那样的明亮,显然这托孤之臣不简单。

于是红岫问道:“这托孤之臣,到底有什么作用?”又不是光武要不行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个说法。而且下一代的太子当皇上,可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啊!

------题外话------

最后一天输液,明天更新便恢复正常,谢谢亲们这段时间的关心与支持,么么~

《强婚之抢得萌妻归》众所周知,顾少最近看上了自家兄弟的妞,为了这妞和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兄弟都掰了。

童颜怎么也想不到第一次陪男友见他圈里的兄弟就被他兄弟给禽兽了。

顾白,背景成迷,却是燕城里最为尊贵的存在,名门权贵,豪门世家争相巴结的对象。

童颜,隐藏身份的世家小姐,表面上乖巧的像只猪崽崽,呆萌又好骗,实际上是喝酒打诨耍流氓无一不­精­通!

禽兽遇上流氓,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能比的只是谁更禽兽谁更流氓!只能一个被禽兽一个耍流氓!

一百八十章 征东将军

原来光武的还有托孤之臣一说,并不是国要灭亡的时候才会托孤,而是在历来的光武朝代都有的一个体制。

这托孤之臣与平常意义上的托孤并不一样,因为光武的托孤之臣其实是有很大权利的,这样的大臣一般也就是一个,有上一代皇上,在大臣之中选出来,这样的人是很难选择的,因为首先要证明的就是,那位大臣没有不臣之心,不会做对于光武王朝不利的事情。

而光武的托孤之臣,迄今为止也没有背叛过每一代先帝的信任,都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历史上最有名的一位托孤之臣,就是一个叫董双利的人,这位大臣被皇上托孤的时候,还没有成为官员,可是皇上就大胆的选择了他做托孤之臣。

当皇上去世之后,下一任的皇帝继位,过了五年之久也没有出现托孤之臣,继位的皇上一直以为先皇去世的时候忘记了这件事,可是在发生动乱的时候,却是一个从京外小县来的一个县丞解决了动乱,那时候才之后这个芝麻官才是先皇的托孤之臣。

红岫看着手中的牌子,对着陈有卿问道:“那这托孤之臣都有什么权力?”

陈有卿此时也不用担心太子再对他不满了,他完全放心了下来,说道:“三个权力,皇上可说得,大臣可免得,­奸­臣可斩的。”这样的权力看似不是很大,但是一旦在危及到国家安全的时候,有时候皇上的话,还没有托孤之臣的话有份量。

说白了,托孤之臣代表的就是死去的先帝,当托孤之臣真正说话的时候,就是代表先帝说的。而现在陈有卿有了托孤之臣的身份,那么也就是说太子不能再怀疑他不忠心了,也算是为他解决了一个隐患。

红岫翻看着手中的牌子,说道:“托孤之臣的凭证就是这个吧!那么现在是你是托孤之臣呢,还是我是托孤之臣呢?为什么我总感觉我是托孤之臣呢?”因为皇上是将牌子给她的,所以托孤之臣应该是她吧!

陈有卿伸手拧了拧红岫的鼻子,说道:“你和我有区别吗?”

红岫却是眼睛明亮的说道:“怎么没有区别,以后要是太子犯了什么错,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教训他了。”红岫脑子想着自己坐着,皇上身穿着龙袍在自己面前坐着,低头哈腰的由着她教训,想想就有派头啊!

红岫想着脑子中的这一幕,不由自己笑出了声。却是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了这样的一幕,不过就是在以后了。

陈有卿一看红岫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不由表情有些怪异,纵观光武历代的托孤之臣,只行使过后面的两条,对于皇上可说的,这一条最起码在守着百官众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毕竟那托孤之臣也要混迹朝堂不是,要是他真的教训了皇上,皇上看着他不顺眼,见他调到京城之外去就不好了。

托孤之臣说有权力也有,但是说没有也同样和平常的官员没什么两样,要是皇上看托孤之臣不顺眼,还是能将托孤之臣派出京城的,这样的例子也不是没有,但是能被先皇留下来的托孤之臣,都是说明有大才之能的,要是这样做,无疑就是不明之举。

这种做法,其实也是影­射­皇上不是明君!

红岫又问道:“那有了这托孤之臣的名义,是不是太子就不能将你贬官了?”毕竟这样也就证明了陈有卿没有不臣之心了。

陈有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尽然,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对我总是有一股敌意,难道是因为以前我对嫡皇子的戏耍,让他反感了?”

红岫怎么可能知道太子的想法,想到以前陈有卿对嫡皇子不放在眼中,太子或许真的因为这一点才不喜欢陈有卿的吧,“不想了,反正有了这个牌子,太子以后当了皇上就不敢以不臣之心杀你了,总算也是意外之福不是嘛!”

而且她已经是二品郡主了,虽然不是真的公主那样的尊贵,但是既然皇上让她喊父皇,那也就是太子的兄妹了,太子要是想要动陈有卿,也要看她答不答应了。

陈有卿现在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在红岫的耳边说道:“既然皇上的寿也拜完了,不如我们回去吧!”陈有卿暧昧的声音在红岫的耳边响起,那声音让人听到,自然也知道不是­干­什么好事。

红岫晕红了双颊,但是却反驳道:“我要红菱,她刚刚匆匆的见了我一面,看着她那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那么惧怕的。”

陈有卿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姨妹的事情,她能自己办到的,你就尽量别管了,太子还没有当上皇上,正好是她加紧锻炼的时候,否则以后太子的后宫的人越来越多,她没有能力自保就更难生存了。”

红岫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只要红菱没有生命危险,我是不会出手帮她的,我就是看看她为什么找我。”

两人又聊了几句,便分开了,红岫要去东宫看看,自然要经过太子妃的同意了,所以红岫进了御花园之后,便去找太子妃了。进入御花园之后,便看到了不少的公子小姐在一面游玩。

这皇上的寿宴,说白了就是一个变向的想亲宴,向红岫这样已婚的女子还好些,那些未婚的小姐,可是某足了劲在这样的场合好好的表现自己的。

特别是太子妃的身边,现在就围上了不少献殷勤的小姐,她们可都是想要进了东宫的。红岫一进到太子妃呆的亭子内,便直接中枪了,太子妃对她说道:“赵家大小姐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啊,不如就让赵小姐给你们评一评,谁做的诗最好吧!”

红岫刚刚进来就要给她使绊子了,这里的人,多半以后会是后宫之中的女子,若是因为她的评论,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若是这位妃子得宠了之后,在太子的耳边吹枕头风,到时候太子找陈有卿的麻烦择怎么办?

本来太子就看陈有卿不顺眼,这样的话,陈有卿在官场之上就更不好混了。于是红岫说道:“太子妃谬攒了,臣女当不得才女之名,来见太子妃,是想要去东宫看看家妹,请太子妃应允。”

现在已经是过了午后一个时辰了,要是再不去见的话,恐怕就没有时间了,毕竟再过一个时辰宴会就要散了。红岫说出了目的,已经证明她没有时间了,就算太子妃想要为难她,只能不让她去见红菱,却不能强留她的。

太子妃面上摆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道:“既然赵小姐想要去东宫看家妹,那本宫就邀请众位小姐一起去吧,再晚上一个时辰也就散了,御花园也逛了,正好去东宫一起坐坐。”

这样的机会,这些小姐怎么可能会放过呢,于是纷纷福身应是。红岫只求太子妃能让她去东宫,既然太子妃已经答应了,那么她也不在乎去的是她一个,还是这么一堆都要去了。

一群人纷纷前往东宫去,红岫往左右看了看,却是没有发现红艳的影子,于是对身后的青杏说道:“去找红艳去东宫,就说我去了东宫。”御花园这么大,红艳在什么位置也不好说,让只能让红艳自己去了。

青杏点头应是,红岫身边便只剩下三娘了,红岫没有要巴结太子妃的意思,自然刻意的落在了最后面了,她在最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很是闲情逸致的看着御花园内的公子小姐互动。

红岫突然注视着左前方的一个,那人并不是因为长得好看才被红岫注视到,相反在京城这样男俊女美的地方,像他这样的还是很少见的,身材特别的魁梧,估计能装得下三个红岫也不止。

这人往那里一站,就像是一座山一样,个子高大皮肤也偏黑,最重要的是连五官也很是平平,一看就没有出­色­的地方。红岫看着他碰了一下身边的掬花,然后那掬花就断了,而他像是很惊愕一般,帮伸手要将掬花按上去,不想手一用劲竟是将整颗掬花给拔了下来。

红岫看着那人看着手中掬花无语的样子,不由轻笑出了声音,这人应该是孔武有力的武将吧,而且能进来皇宫参加皇上的寿宴,恐怕官职也不低吧!

红岫没有将这人当一回事,不过是看着这位将军的动作可笑罢了,笑过之后便随着太子妃等众人走了过去。可是红岫看到了,其他的小姐们也同样看见了,纷纷的迟迟的笑了起来。

笑声引得那位将军抬起头来,看到这么多的小姐,而且个个长得跟仙女一样,他面­色­暗红的又低下了头,不过因为他的脸本来就黑,这脸红的程度并没有被人看出来。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样的人怎么进得皇宫?”语气中自然是有不屑的。

另一个小姐说道:“我听叔父说过,有一位在边疆回来的征东将军,莫不是就是这位吧!”说话的是萧太尉府上的小姐,这位小姐也算是与红岫见过面的,她是大嫂萧氏的堂妹,曾去过陈府一两次。

萧太尉掌管武官,自然对这样的事情清楚了。

“哦?这位征东将军回京城做什么?”一个小姐问道。

萧氏的堂妹痴痴地笑道:“因为皇上要给他指婚,所以将他召了回来。”

一百八十一章 怀孕?

要说这样面貌不扬的一位将军,为什么皇上会愿意给他赐婚呢。原因无他,这人叫肖尚战,人如其名在战场上,他真的就如一个战神一般,替光武守住了边疆,但是因为他的样貌不佳,所以至今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是没有媳­妇­。

要说这样一个二品大将,京城的官员们是必定不会放过的,但是怎么说呢,这位将军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与他定了亲的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定律,纷纷的去世了。

到最后,就算是有人想要与他联姻,可是耐不住他克老婆的名声啊,纷纷对着这位二品将军止步了。而肖尚战的克老婆的名声,并不是虚传的,因为有人不信这个邪曾与他订过亲。

那个与他定亲的女子,样貌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她的家人只是为了让她巴结上肖尚战,所以为了怕抵挡不住肖尚战克妻的煞气,就找了家族中最壮实的一个女子。

可是到最后,那名女子也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将近二百斤的体重,慢慢地减少,最后在临出阁的前一天死了。

自此之后,没有人不信肖尚战不可老婆的了,也就纷纷不敢再于他联姻了,因为这样的联姻不成,反而要搭上自己的女儿,达不到目的的事情,又有谁会去做呢!

眼看这肖尚战都看三十了,还没有老婆孩子,这样的光武战神,皇上总不能看着他打一辈子光棍吧,所以便要给他指婚了,由皇上指婚,自然得到了天子的庇护,相信应不会被克到了。

肖尚战被一群女子笑的不好意思,从来没有女人的他,看着这些人更是不知所措,便转身打算离开,可是他一转身正好与一个太监撞在了一起,肖尚战是什么体魄,那太监直接被他撞出去几米。

肖尚战连忙去扶人,可是因为他的手劲太大了,又听到那太监的一声惨叫,然后就看到那太监的手有些不自然,显然是折了。

肖尚战看着这样脆弱的男人,直接说了一句,“你还是男人吗?”

那太监被撞了,就心生不满了,现在又被肖尚战这样的讽刺,又被扭伤了手腕,更是气的骂道:“咱家本来就不是男人了,还用不到将军来讽刺,可是咱家不是男人也就不担心那档子事了,不知道将军有却没有用的苦处是什么心情。”

显然这个太监也是清楚肖尚战的事情的,直接讽刺娶不到老婆,尝不到女人的滋味。

红岫听了这太监的话,不由有些皱了眉头,这宫里的太监都这样的蛮横吗?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子嘛,何况撞他的还是以为二品将军,他居然也敢这样的讽刺,难道就不怕被之罪吗?

红岫看不过去,于是说道:“这位公公,将军也不是有意为之,为何要出口伤人,何况一个下等的公公,见了将军不行礼,还对将军无礼,你就是这样遵守宫中规矩的吗?”

那公公看了红岫一眼,红岫是第二次进宫了,但是上一次进宫也不见得所有的人都认得她,所以一时间也猜不到红岫是什么身份,可是从来在宫中横着走的他,自然也不会忍下红岫的指责说道:“夫人这是什么话,咱家也只是实话实说,请问夫人,咱家所说那一句不是真话?”

红岫更是皱紧眉头了,就算是皇上身边的太监,也没有这样的吧!于是红岫问道:“你是哪一个宫的?”

她那要看看什么宫能出来这样跋扈的人。

那太监冷笑一声,回道:“咱家是贤妃娘娘身边的太监小幅子,不知道夫人有何指教?”

红岫听言,便不再与他说话,而是对一个宫女招招手,对她说道:“去贤妃那里一趟,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然后在告诉贤妃,一会儿我回去皇后娘娘那里也将这件事情说一遍。”

听到红岫这样说,那叫小幅子的太监变了脸­色­,他没有想到一个命­妇­,竟然与他这样的计较,还不把贤妃看在眼中。她的话分明是让贤妃处置自己,而又怕那宫女不敢告诉贤妃,又说她回去给皇后娘娘说一遍,若是贤妃不处置的话,那么皇后必定会处置他的,今天他算是逃不过一阵罚了。

小幅子怨恨的看了一眼红岫,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是哪位大臣府上的。”

红岫淡淡的说道:“京兆尹赵府大小姐。”她会怕一个太监报复?若是不知道父亲与皇上的关系,她或许害怕有人暗中给父亲使绊子,但是现在她可是有了依仗了,连皇上都是她­干­爹了,她害怕什么!

红岫淡淡的说了出来,却看到那太监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让红岫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红岫不由挑了挑眉,不怕他父亲的人可是不多,这人也算是其中一个人,难道还真的敢做害她的事情不成?

小幅子怨毒的情绪一闪而逝,很快摆出了讨好的笑容,说道:“是小幅子狗眼不是夫人,请夫人莫要怪罪,小幅子这就去娘娘那里领罚,以后小幅子绝对不敢了,请夫人莫要与小幅子计较了。”小幅子又说了几句漂亮的话,但是凭着红岫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分不出他没有诚意来。

可是毕竟红岫也是为别人出头,才与小幅子对上的,对于他的道歉,也没有真的计较真伪,于是说道:“起来吧以后不要再这样就行了。”

肖尚战听到一位夫人给他解围,又看到这位夫人是长得最好看的,不多乱看,低头对着红岫说道:“多谢夫人。”他没有想到还有人给他解围,他知道这些女子大多都是当在看戏,所以并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相帮,红岫出言倒是真的让他意外了。

红岫淡淡的说道:“客气。”因为这一场口角,太子妃这一行人停下了脚步,现在口角解决了,众人便往东宫接着走去,没有人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包括红岫本身。

红岫到了东宫之后,便由一个东宫内的宫女领着去红菱的院子,因为红菱还没有赐身份,所以她并没有单独的宫殿,而是与其他的姨娘住在一起,所以红岫进去之后,便看到了太子其他的姨娘。

红岫身上没有诰命服,所以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尹姨娘刘姨娘还有李姨娘看到有人进来了并没有行礼,知道领路的宫女说道:“这位是陈有卿大人的夫人,来看赵姨娘的。”

三人还没有什么身份,自然没有红岫的身份高,所以三人纷纷起身对着红岫行了礼,红岫淡淡的还了半礼,也没有多说话,由宫女领着去红菱的屋子。

红岫离开之后,尹姨娘却是说道:“这就是有家人撑腰的好处啊,明明赵姨娘害了张姨娘的孩子,可是碍于赵大人的面子,太子却是不敢将赵姨娘怎么样,你们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也要躲着赵姨娘一点,省的怀了孩子也被她害了。”

李姨娘和刘姨娘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道:“谁说不是这个理呢,我们跟着太子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会要当娘娘,依着我们的身份也当不上娘娘的,倒不如赵姨娘了。”

她们的娘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官,以她们的身份,虽然能成为太子的女人,可是以后太子当了皇上之后,她们估计也只是一个才女,美人的身份了。

因为身份的悬殊,太子原先的四个姨娘倒是团结了起来,将红菱孤立了起来,这次张姨娘怀孕,几人想尽办法要保住她的孩子,有了孩子也算是给几人一个依靠,可是还是没有保住。

这就是她们的命运,当太子还是七皇子的时候,皇子妃若是生下了儿子,或许她们还有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七皇子成为了太子之后,反而她们没有希望了,因为她们的身份太低了,不说保不住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了,也是被欺负的命运。

三人情绪很是低弱,最后李姨娘说道:“我总感觉不一定是张姨娘出的手,你们也知道她从来是将规矩看得最重,对太子也没有那么热衷,说她对孩子下手,我感觉不可能。”

刘姨娘可笑一声,说道:“是不是又有什么用呢,是,我们没有办法,不是我们同样没有办法啊!”三人面上都带出了苦涩来。

这时来了一个宫女,对她们说道:“三位姨娘,张姨娘找几位呢!”三人听言便起身去看张姨娘,谁又能想到,曾经明争暗斗的四人,现在倒是最团结的。

红岫不知道三人的聊天,进了红菱的屋子之后,便看到红菱慌里慌张的要开口对她说什么,红岫却是最快的说道:“妹妹这样着急见我,可是想家了,现在进了宫了,恐怕想要回去一趟就不容易了。”

红菱还要说什么,却是都被红岫堵了回去,现在屋内还有其他的人在,怎么能说事情,红岫对跟进来的宫女说道:“你先回去吧,来时的路我已经记下来,我自己能回去的。”

那宫女也没有强留下,对着红岫福了福身便离开了,但是红菱身边却是多了一位嬷嬷,这人红岫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她对着青枝看了一眼,青枝会意,对嬷嬷说道:“嬷嬷的刺绣最是好了,婢子想要给姨娘绣一个帕子,嬷嬷可否指点一下,什么绣线好看?”

青枝这样说了,意思自然是要嬷嬷行个方便,单独让红岫与姨娘相处一段时间。可是那嬷嬷却就像是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一般,对着青枝一板一眼的说道:“老奴的指责是守着姨娘,不能离开姨娘半步。”

红岫说道:“这是为何,我妹妹做错了什么吗?才有这样的命令?”

那嬷嬷还是一板一眼的说道:“这是太子妃的命令,老奴只是奉命行事,并不知道个中缘由。所以夫人与姨娘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当老奴不存在就好了。”

红岫怎么可能当作她不存在,可是红菱却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道:“姐姐,我怀孕了,怎么办?我保不住孩子,张姨娘的孩子就掉了,我的恐怕也保不住了。”

红菱说完,用手捂着肚子,像是这样就能护住孩子一样。

红岫听到这话果然是一惊,怪不得红菱当初看她的那一眼那么绝望了,她知道自己保不住孩子,所以才会这样绝望吧!

红岫还没有说话,那站在红菱身后的嬷嬷却是说道:“姨娘怎知自己怀孕了,应该请太医来看一看才能判断是不是怀孕了,老奴让人这就去请太医。”

红菱却是惊恐的说道:“不行,要是别人都知道我怀孕了,那么就会来害我的孩子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太子也不行。”红菱激动的抓住嬷嬷的手臂,不让她去喊人。

一百八十二章 意外

红菱给红岫的消息,无疑是让她感到震惊的,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对红菱说过,若是没有能力保住孩子的话,就不要让自己怀孕,看红菱的紧张程度,显然也是放在心上的,可是尽管放在了心上,她却没有想到自己也怀孕了吧!

红岫对红菱说道:“你先不要激动,这只是你一个人的猜测,你怎么就断定你怀上了呢?”不仅红菱,就连红袖这方面的知识都很少,因为当初的嫡母赵夫人,根本就没有管过她们。

而红菱要比红岫知道的更少,因为红岫还有前世的知识,但是红菱就没有,当初她闹着出家当姑子,等劝回府后没多少时间她就进了七皇子府。就算钱姨娘会教她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估计也是教她如何争宠,怀孕这方面的知识肯定被钱姨娘忽略了吧!

红菱听到红岫的问话,抽咽的说道:“姨娘说过,葵水晚来了就是怀孕了,而我的葵水到现在还没有来,不是怀孕了是什么。”

“那你的葵水晚来了几天了?”红岫问道。

红菱回道:“十天了,我怀孕已经十天了。”红菱自告诉红岫有了身孕之后,便巴巴的看着红岫,像是要从红岫的嘴中听到该怎么办的方法。

红岫却是说道:“葵水晚来,不见得就是怀孕了,若是你的情绪特别的激动的话,或许你的葵水也会紊乱,所以说你怀孕这件事,还是不能确定的。”可是十天的话又太短了,就算是御医的话恐怕也诊断不出来。

红菱许久才明白大姐的话,“姐姐说我可能没有怀孕?”自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便不跟太子接近,姨娘说过怀孕了之后,就不能让太子靠近了,所以这段时间就算是太子过来了,她也是闭门不纳,这还是她做的最没有规矩的事情呢!

“你与太子上一次同方的是什么时候?”红岫问到,若真的是真的怀孕了的话,或许就能判断什么大约多长时间了,怀孕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难到红菱就不出门了吗?

况且太子妃也应该是防着的才对,现在没有出手,估计也是不知道红菱到底是不是真的,何况太子刚刚没了一个孩子,红菱的这个孩子现在动手的话,肯定就容易露出马脚了。

红菱为难的说道:“太子爷说了,房中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的,就是亲人也不行。”­干­净清澈的眼睛看着红岫,因为刚刚哭过,更是流下一抹泪痕,让人看到之后瞬间生起怜惜之心。

红岫不由腹诽,这太子倒是管的宽,红岫再说道:“那太子最后一次进你的房是什么时候,我不是要问房中的事情,就是问问太子最后在你这里的时间,好知道你是不是怀孕了。”

红菱这才说道:“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吧!”

红岫听言,对青枝说道:“去找一个太医吧,就说我不舒服,想要看一看。”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能查出来了。

红菱听到大姐要找太医,想要阻止的时候,却听到大姐说道:“若是真的怀上了,便是瞒不住的事情,十月怀胎难道你就不出门了?就算不出门,那你还不吃东西吗?有人要是害你的话,方法多的是,你若只是躲有什么用。”

红菱咬着嘴­唇­,最后青枝还是去叫太医了,因为红菱在宫中还没有身份,所以叫过来的太医身份也是不高的,红岫对太医说道:“进来总是困倦,什么也不想­干­,吃东西也没有食欲,太医帮忙看看吧,刚刚出现了一阵眩晕,妹妹担心我,所以便请您来了。”

这名太医很是年轻,应该也是进太医院时间尚短的太医,听到红岫的话,躬身说道:“请夫人将手伸出来,让我看一看。”

红岫依言将手伸了出去,那年轻的太医,把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收回手说道:“夫人的脉象尚浅,还把不出是否有孕了,要再等上十天才能看的出来,若是夫人想要确定的话,可以请路太医看一看,他在这一方面还是很­精­湛的。”

年轻太医的话,让红岫不由一愣,然后想到十几天前陈有卿中了幻情药,她与陈有卿的疯狂,不会是真的怀上了吧!

三娘听到太医的话,也是一愣,之后就是喜悦,说道:“怪不得夫人这些天总是困倦呢,原来是因为怀孕了啊!”想到三爷对少­奶­­奶­的真心,现在要是怀孕了,正好回陈府之后,就没有人敢怠慢少­奶­­奶­了。

红岫愣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她知道陈有卿找太岁是为了治好她的宫寒,也知道她的宫寒也已经治好了,因为她的月事已经正常了,本来她也是两天之前就要来月事的,可是她以前就不准过,所以也没有当一回事,现在听到太医的话,还真是让她反应不过来了。

年轻的太医给红岫说了很多的注意事项,红岫现在哪有心情记这些东西,倒是三娘在旁边认认真真的听着,就怕自己忘了一般。

坐在红岫身边的红菱听到太医的话,也是许久才反应过来,说道:“原来姐姐也可能怀孕了啊!”她又看向太医说道:“你给我也把把脉吧!看看我是不是也可能怀孕了。”

年轻的太医也没有拒绝,将手放在了她的脉上,这次倒是没有把那么长的时间,收回手说道:“您的身体很好,子嗣是早晚的事情,请您顺其自然的好。”

红菱听言,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我没有怀孕啊!吓死我了。”一听没有怀孕,捂着肚子的手也收了回来,瞬间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不见刚才的害怕恐惧了。

红菱这话却是让年轻的太医奇了怪了,在宫中不都是盼着自己怀孕吗?怎么这位听到自己没有怀孕,反而高兴的手舞足蹈呢?

年轻的太医抬头真好撞进红菱那清澈的眸子中,不由就是一愣,那是怎样的一双­干­净的眸子,他在宫中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在民间的时候,医术还算­精­湛,便被推荐进了太医院。

在宫中他也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可是从来没有一人像她这样,有这么一双­干­净的眸子,那不染尘埃,情绪都浮现在眼中,让她知道,这位小主一定是没有心机的,这样的人在宫中怎么可能存活的下去。

想到这些,突然这年轻的太医竟为红菱惋惜了起来。

红菱的事情算是解决了,看着红菱又开始笑的没心没肺的样子,红岫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就算是知道没有怀孕,也不用这样喜形于­色­吧,让外人知道了,像是多么不愿意给太子生孩子似的,这可也是一种罪啊!

红岫又看了看一直守在旁边的嬷嬷,想必她前脚一走,后脚这事情就报到太子妃那里去了吧,红菱这样高兴的样子,估计又要被太子妃大做文章了,做就做吧,顶多就是被训斥禁足几天,想来对红菱也没有影响。

红岫对红菱苦口婆心的说道:“你既然知道害怕,也应该知道你所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之中了吧!好好想想你以后怎么办吧,这一次没有怀上,那么下一次呢?你有把握保住孩子吗?”

看到红菱又呆愣了起来,红岫又对她身后的嬷嬷说道:“我不管你来到红菱的身边带着什么目的,我只告诉你,只要加害红菱的事情,你有一丁点经手,我就让你的全家来为你的行为赎罪,我说到做到。”

那嬷嬷看了红岫一眼,之后又一板一眼的说道:“老奴只是奉命行事,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然清楚,不用夫人叮嘱。”

红菱没有事情了,红岫也不快要出宫了,便起身对红菱说道:“我要该走了,在宫中你一切小心,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看着红菱无措的样子,红岫又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赵家的女子估计就是五妹妹没有心机了,偏偏她进入了最勾心斗角的地方。

红岫出来红菱的屋子,又去给太子妃辞行,之后出了东宫,却看到青杏正往东宫这边赶,什么却是没有跟着红艳,难道没有找到吗?

青杏快速的赶到红岫的身边,脸上也带着不安说道:“小姐,没有找到四小姐,倒是听说四小姐被人带走了,就是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奴婢对宫中不熟也不敢乱找,所以便来通知小姐了。”

红岫听言皱了眉头,皇宫她同样也不熟,这件事只能赶快报给父亲大哥还有陈有卿,她们想来应该对皇宫熟悉一些,应该有一些人脉才对。于是红岫说道:“走,快去找父亲还有大哥,通知他们找人。”

红岫快步的往前走,却是被三娘拦住了,说道:“小姐,您要小心着,忘记刚刚太医说的话了,四小姐固然重要,您也不能不顾及自己啊!”三娘伸手搀扶这红岫。

青杏不明所以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一百八十三章 计策

三娘便对青杏说了红岫被诊断可能有了身孕,所以她才会这样的紧张的,而青杏听完之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立刻到了红岫的另一边将她搀扶住,说道:“不行,小姐不能再陷入危险中了,这件事情还是交给老爷和少爷管吧,小姐不要Сhā手了。”

女子怀孕在前三个月,都是很容易流产的,特别是在这种胎还不稳的情况下,想到宫中的一些人看小姐不顺眼,青杏就更是着急了,接着说道:“小姐还是现在就出宫吧,这里不安全。”

青杏也不管红岫同不同意,扶着她便往宫外面走,小姐可是很难怀孕的,现在好不容易怀上了,绝对不能出了什么差错才是。

三娘也很是同意青杏的说法,两人第一次不管红岫的意志,非要将她送出宫外。

红岫知道两人是好心,但是她也不可能不管红艳啊,于是说道:“先不要忙着出宫,总要知道红艳安全不安全再出宫啊,而且没有人知道我怀孕了,又怎么可能有人刻意的来害我。”

红岫被两人拖着走了几步,见两人还是不听劝,于是摆出了大小姐的架子,说道:“到底谁才是主子,奴才也敢替主子做决定了?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们了?”红岫清冷的声音,终于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红岫也不是有意要伤害两人的,可是不这样说的话,她们不会停下来的。看着两人身子一僵,显然被她的话伤到了,红岫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有意要说伤人的话,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红艳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的,我现在知道自己可能怀孕了,自然不会冲动行事的,你们放心就是。”

青杏和三娘互相看了一眼,知道小姐的决定是改变不了的了,三娘说道:“奴婢们不是怪小姐说的什么,而是担心小姐受到什么伤害,宫内复杂,就是一个太监都能冲撞小姐,又让奴婢怎么不担心。”

“但是奴婢们也知道小姐已经决定了,那奴婢们就陪在小姐身边保护小姐,定不会让小姐出事的。”于是两人搀着红岫往御花园走去。

到了御花园之后,红岫先对一个小太监说道:“去找赵文斌赵大人在什么地方,本夫人在前面的亭子等着,若是找到了便说她的妹妹有急事找他。”那小太监听了红岫的吩咐,便去找人了。

而红岫则进入了她指的那个凉亭,由青杏和三娘两人扶着坐下了,可红岫刚刚坐下,从外面路过的一个太监,低着头突然对着亭子内扔进了一个纸团,那太监扔完之后迅速的跑了。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看到纸团又去看那太监,那太监已经进入了人群,想要叫住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将纸团捡过来。”红岫对着青杏说道。

青杏依言将那个纸团捡了起来,然后打开来看,上面有一行字:人在慧止宫。看到红岫之后陷入了沉思,她在找红艳,而且并没有声张出去,可是有人却已经知道了她的目的。

这是不是一个圈套,红岫看着纸条上的五个字,又想到自己现在不能单独行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姐,要不奴婢一人先吧!”青杏说到,皇宫她同样不熟悉,但是总比三娘要好一些,她毕竟从小到大都在赵家长大,要是遇到什么事情,总比三娘镇定一些。

红岫不想再让青杏单独行动了,这事情透着诡异,若是青杏被什么人暗算了,她也不知道去那里找她啊,这宫里无缘无故的消失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红岫往周边看了看,突然眼睛一亮,因为她看到了熟人。

正是与大哥赵文斌订了亲的廖心香,廖心香因为与赵府的嫡子订了亲,为了给她一个合适的身份,廖夫人已经将廖心香收到了她的名下,所以廖心香也有资格来参加皇上的寿宴了。

红岫看到了廖心香,廖心香也同样看到了红岫,对着红岫走了过来,说道:“来御花园都是玩的,三少­奶­­奶­怎么坐在这里?”廖心香一直都是以没有心机的一面示人的,可是红岫知道廖心香没有那么简单。

廖心香不久之后就要嫁给大哥了,以后也算是一家人了,于是红岫直接说道:“红艳可能出事了,你现在身边没有人手,你有办法找到我大哥吗?”

果然,红岫说完之后,廖心香脸上那没有心机的表情变了,严肃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红岫回道:“我与父亲被皇上招了过去,回来之后我去了东宫一趟,让我的丫鬟青杏在御花园中找红艳,可是我都在东宫回来了,青杏也没有找到红艳,我感觉事情不对,便让小太监去找我大哥,可是大哥到现在还没有过来,而刚刚一个路过的太监,仍进来一个纸团,上面写着人在慧止宫。”

廖心香听红岫说完之后,便说道:“不能去,红艳不见得就在慧止宫,若是有人给你设圈套的话,你去慧止宫的不就正好着了圈套了吗?”

红岫坚决的说道:“不,我非去不可,若是红艳在的话,我便能护好红艳,而要是红艳不再的话,说明­阴­谋都是冲着我来的,红艳或许还是安全的,而我希望你在这里等着我大哥,让她尽快的找到红艳的下落。”

廖心香还没有出声,倒是青杏和三娘急了,“小姐,您说过不冒险的,要是四小姐没有事情,您出事了怎么办?您可是有身子的人啊!”

廖心香听到丫鬟的话,看了红岫的肚子一眼,说道:“你既然怀孕了,怎么还进宫来,胆子真够大的,竟然还要自己一身犯险。”廖心香语气中带着责备,显然也是真心的关心红岫。

三娘对廖心香说了,大小姐疑似有身孕是刚刚检查出来的,这才让廖心香无话可说了,她想了一会儿再开口说道:“你先不要着急,所谓关心则乱,你听听我分析的对不对。”

“首先从这个纸条上来看,我不觉得这是指引红艳下落的,反而倒像是在说赵大公子在慧止宫一样,别忘了你刚刚是让一个太监去找了赵公子,而不是红艳。”廖心香慢慢地说道。

看红岫听了进去,又接着说道:“若真的是指赵公子在慧止宫,那么慧止宫你就不能去了,因为男子能进的宫殿,女子是不能进的,会给你扣上一个私会男子的罪名。”

见红岫点了点头,廖心香又道:“第二种可能就是单纯只为你使计的­阴­谋,这一种不会牵连上红艳和赵公子,所以不用考虑;而第三种可能,就是红艳真的可能在慧止宫,那么那个太监扔下的纸条就是提醒你去找她。”

经过廖心香的分析,红岫也明白了过来,其实第三种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宫中的人从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好人好事。红岫自认为自己的人缘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

所以经过廖心香这样一分析,慧止宫完全是不用去的,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到红艳,还有让大哥父亲和陈有卿也尽快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廖心香此时又说道:“想要赵公子他们出现还不难吗?别忘了他们最在乎的是什么?”

红岫听言眼睛一亮,对着青杏和三娘看了一眼,说道:“一会儿我装作肚子疼,你们就把事情闹大,尽量将所有的人都吸引过来,人一多肯定就乱,你们不要离开我身边就好。我已经出事了,想来也没有人敢往我身边凑了。”

等几人商量好了之后,红岫便开始趴在桌子上捂着肚子,而青杏和三娘便开始大声的说道:“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远远近近的本来就有小姐公子在聊天,听到两人的声音便望了过来。

廖心香也适时的说道:“三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东西坏了肚子?这点心和茶水是谁摆上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影­射­这茶点不­干­净了,而也因为最后一句话,人群也慢慢地移动了过来。

红岫没有出声,三娘却是说道:“小姐肯定是着了道了,这可怎么办?要赶快通知我家老爷和少爷才好啊!各位小姐公子可有看到赵大人和赵小大人?”三娘的脸上摆满了焦急,像是完全没有了主意。

随着人越来越多,赵倾官手下官员的夫人小姐,慢慢地聚集在了红岫的身边,可是也没有人敢轻易碰触红岫,就怕担上责任。有夫人提议道:“看大小姐这样难受,应该赶快请太医才好。”

青杏也立刻说道:“这位夫人说得对,应该请太医。”然后对着亭外的一个宫女说道:“你快去请太医过来。”也不管那宫女去没去,又去照看红岫了。

“这是怎么了?”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却是贤妃带着众妃子到了。

一百八十四章 惊险

红岫本来是趴在桌子上的,后来又倚在了廖心香的怀里,所以眯着眼睛的红岫,清楚的看到了贤妃看向她肚子的时候的冷光,红岫的身子瞬间一僵。到此时,她才响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可能怀孕的消息,已经被泄漏了出去。

红岫倚在廖心香的怀中,轻轻的说道:“防着贤妃。”进宫之后,是贤妃主动找事的,要说宫中对她不利的人,第一个当属贤妃了。

廖心香听到红岫的话,暗中拍了拍红岫的手背,示意她放心。两人都防着贤妃,可是贤妃似乎真的没有要对付红岫似的,进入凉亭之后,并没有往红岫和廖心香的身边靠,而是坐在了两人的对面,显然一副要避嫌的样子。

这样的举动,让两人放心的同时,又不能完全的安心,却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贤妃坐下之后又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吃坏了肚子?小幅子,快去请太医来,要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过来。”小幅子正是与红岫发生过口角的那个太监,听到贤妃的吩咐,领命而去。

听到贤妃的问话,廖心香说道:“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臣女与三少­奶­­奶­聊着天的时候,她便吵着肚子痛,三少­奶­­奶­除了在寿宴上吃过东西,再就是吃过这亭子内摆着的茶点了。”

“哦?那就要好好的检查一下了,在寿宴上吃坏了肚子,不可能到现在才难受,那么只可能是这茶点有问题了。去,端着这茶点让太医院的太医检查检查,是不是这茶点被人动了手脚。”

一个宫女端着茶点又走了,红岫想不明白贤妃为什么要端走茶点,难道这茶点真的有问题不成?“慢着,让我看看哪一块是我咬过一口的。”红岫虚弱的说道。

刚刚为了更逼真一些,红岫将桌子上的茶点都翻动了一些,还有一个糕点掰成两人两半。红岫的要求贤妃没有拒绝,所以那个宫女将糕点碰到了红岫的面前,红岫身后在盘子中的糕点上翻了翻,拿起一块对宫女说道:“这一块是我吃过的,检查一下这一块是不是有问题。”

那宫女点头应是,便带着茶点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的功夫,红岫第一次派出去的太监还没有回来,倒是小幅子回来了,说道:“禀贤妃娘娘,奴才进了太医院之后,依着娘娘的旨意,要请太医院最好的太医,可是不巧,那太医去给皇后诊脉了,所以奴才回来请旨,是去皇后那里等着,还是另请一名太医?”

这样简单的问题都要回来问一遍,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红岫越来越不明白贤妃的意思了,因为不明白反而有些不安,贤妃为什么不要太医过来,贤妃种种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听贤妃说道:“赵小姐的情况不知道严不严重,不是最好的太医恐怕也诊断不出来,你还是去皇后那里等着吧,等给皇后诊完平安脉之后,将太医请到这里来就是了。”那小幅子又领命而去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红岫没有感觉轻松,反而感觉越来越不安,或许是因为情绪的问题,红岫真的感觉肚子难受起来了,倚在廖心香怀中的她,额头上也渐渐有了冷汗。

红岫的异样廖心香和贤妃都看了出来,贤妃还是不说话,廖心香却是道:“娘娘,还是再请一名太医吧,三少­奶­­奶­的情况实在是不妥。”贤妃听言也不反对,又让另一名太监去请太医了。

此时的红岫却是明白了贤妃的打算,贤妃恐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了,而现在自己这样的难受,应该是贤妃已经动了手脚了,因为她想起来贤妃等人进来的时候,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异味,那味道或许有问题吧!

而贤妃又让人将茶点拿到太医院去检查,那么那些糕点就很容易被人做手脚了,将糕点掉包了或者再下上药都是有可能,那么红岫现在的异样就能解释了,并且也将后来的贤妃摘了出来,谁又能想到红岫是装出来的,而贤妃暗中又动了手脚,让她真的难受了起来。

倚在廖心香怀中的红岫想明白这些之后,知道自己必须看太医了,于是虚弱的说道:“不行了,肚子越来越痛了,直接将我送到太医院去吧!”

廖心香也听言,立刻点头说道:“好,我现在就扶你去太医院。”廖心香也不请贤妃做决定了,直接扶着红岫就要往太医院而去。

贤妃一见红岫要离开,说道:“太医院都是男人呆的地方,女子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还是在这里等着吧,要是你与路上的太医错过了,岂不是又要耽误时间吗?”

红岫回道:“让太医过来看诊,怎么有在太医院方便,看完珍之后就能立刻抓药熬药,要比在这里省时多了。至于臣女的闺誉问题,就请几位夫人一起陪我去一趟如何,这样也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

红岫是对她父亲手下官员的夫人问的,她知道她们是不敢拒绝的,见几位夫人点头,红岫便由着廖心香扶着往外走,这次到贤妃倒没有拦着。

可是就在红岫和廖心香要下凉亭的台阶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几声尖叫,然后后面的人往前倒了过来,而走在最前的就是红岫和廖心香青杏三娘几人了。几个人往前倒,那么压在最下面的势必就是红岫了。

红岫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压力,尽管肚子还在难受着,可是还是拼命的想要快步下了台阶,然后不被身后的人压在最下面。可是红岫刚下了三个台阶,身后的人便已经全部压了下来,根本没有时间逃开被压在最下面的命运。

红岫双手护着肚子,眼中却满上绝望,这么多人压下来,本来就着了道再撞到肚子,要真的怀孕了恐怕只有流产的命运了。此时的红岫突然好恨,为什么要自己一身犯险,为什么会那么自信自己不会出事,现在是不是报应啊!

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红岫的眼泪也瞬间流了下来,这是她的孩子啊,在这个时间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了,可是才来了这么几天,她就要失去了,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

此时红岫想到陈有卿那么的想要一个孩子,要是知道因为她的大意,导致这个孩子没了会不会怪她,陈有卿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救我们呣子。

红岫满眼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后的压力越来越大,就像是一座大山一般,要将她压在最下面,红岫无意识的嘴中喊着陈有卿的名字,而耳边却真的传来了陈有卿的声音,“我在这里,哪里难受,告诉我哪里难受?”

“孩子,我们的孩子没了怎么办?”红岫无助的闭着眼睛,眼泪却是止不住的留了下来,她以为自己听到了都是幻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得救了。

原来在最后紧要的关头,陈有卿终于赶了过来,看到红岫就要压在最下面了,救是来不及了,只打算将她身上的人全部挡住,这样没有上面压下来的人,她也不至于伤的太严重。

陈有卿上前救人,却在他旁边又出来了一个男人,陈有卿想也不想的说道:“阻止上面的人。”他自己则给红岫当了­肉­垫,这样红岫也就不用受伤了。

可是听到红岫的话,陈有卿的脸­色­大变,孩子?红岫怀孕了?陈有卿急切的说道:“是不是肚子疼,我们这就去看太医,没事的,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说完抱起红岫便往太医院狂奔而去。

久久没有感觉到疼痛的红岫,又听到耳边陈有卿的安慰,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于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陈有卿,又看到身边的景物一直往后面倒退,知道陈有卿在抱着她狂奔。

双手捂着肚子的红岫,没有办法擦眼泪,所以看到的陈有卿也是模模糊糊的,她在他的怀中将眼泪蹭掉,抬头对陈有卿说道:“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

陈有卿眼睛有些赤红,显然是很着急,“我被太子找了去,回到御花园听到你出事了就赶了过来,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会没事的,太医院就要到了。”

“本来肚子不难受的,可是贤妃来了之后便难受了,我想是贤妃对我动了手脚,我当时闻到了一股气味,或许就是因为那气味才是我不舒服的。”红岫对着陈有卿说道。

陈有卿瞬间泛出了嗜血的光芒,好,很好,要是红岫不出事还好,要真的出事了,他一定让贤妃血债血偿。

陈有卿抱着红岫冲进了太医院,喊道:“太医呢,快来看病。”可是整个太医院却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值班的太医在,正是给红岫诊出疑似怀孕的年轻太医。

“怎么了?所以的太医都被贤妃娘娘身边的小幅子请去了,说是御花园出事了,要给一位夫人看病,太医院只剩下下官这个值班太医了。”王顺福说道。

陈有卿和红岫听言却都是心一沉,被请去给她看病了,可是他们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一个太医的影子,恐怕请走了是真,却是不知道将人请到了哪里去了。那小幅子应该是怕她等不及了,自己来太医院,所以才将所有的太医请走了吧,这样红岫就算是来了太医院,也没有人给她救治。

这年轻的太医是值班太医,一般值班的太医都是医术最差的,红岫出了事他也不见得能医治。可是想到刚刚在东宫的时候,这年轻的太医对她认真的叮嘱,红岫抱着一丝希望说道:“是你帮我诊出喜脉的,现在我肚子难受,好像是闻了什么难闻的气味才如此的,你帮我看看吧!”

王顺福听言对陈有卿说道:“快进屋,我给夫人诊诊脉,看是不是闻了不该闻的气味了。”对陈有卿说完,又对另一个小童说道:“去拿我的药箱来,里面有一个白­色­的瓷瓶,快点拿过来。”

陈有卿抱着红岫进了屋,王顺福也跟着进了屋给红岫诊脉,过了一会儿说道:“夫人应该是闻到了麝香才如此的,以前不确定夫人是不是怀孕了,现在看来肯定是怀孕了,否则夫人也不会这样难受的,好在夫人闻到的不多,下官立刻给夫人开药方熬药。”

小童拿着王顺福说的瓷瓶进了屋,王顺福说道:“夫人将这个先喝下去吧,这是下官研究的保胎的药水,这是偏方所制,夫人要是不喝也没什么,可是夫人怀孕尚浅就闻了麝香,对胎儿是有损害的,喝下去再配上下官开的药方,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王顺福的意思很明显,喝不喝完全由红岫自己决定。

一百八十五章 陈有卿的怒

王顺福在太医院虽然是一个小小的值班太医,但是他的医术并不差,在太医院这个排资论辈的地方,他因为年轻,所以被那些年老的太医所排斥,也因此他在民间研究的很多偏方,在太医院都不能用。

而红岫被贤妃暗算来到太医院,若是今天在这里值班的是其他的太医,那么他的处事办法,就是明哲保身,等着太医院内其他的太医回来给红岫看病。或许因为害怕得罪某位主子,不会认真的给红岫诊治。

而恰恰是王顺福,他来太医院的时间不长,当初进太医院的目的就是抱着学习高深医术而来,也因此对宫中的尔虞我诈接触的不深,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或许就是得罪了什么主子,他只知道病人既然送来了,就要好好的医治。

红岫不知道王顺福的情况,但是凭着他对病人认真的叮嘱,认为他是一个负责的大夫,所以潜意识里便已经相信了王顺福的话,当他拿出他所说的偏方之后,红岫也没有犹豫直接喝了下去。

王富顺看红岫这样的爽快,似乎是第一次得到了病人的肯定,又看了看刚刚写好的方子,又对红岫说道:“下官发现太医院内所开的方子,都是温和药效慢的方子,而资深的老太医也是这样让下官开方子的,可是夫人的情况特殊,若是不能及时根除麝香造成的伤害,很容易伤及到胎儿,所以若是夫人同意的话,下官给夫人开一副药效快的药方,不知夫人可同意?”

红岫倚在陈有卿的怀中,还没有说话,却是陈有卿先开了口,“你只管医治,只要能完好的保住她们呣子,我陈有卿必当重谢。”

王顺福也能看得出来两人应该是夫妻,既然丈夫已经发话了,那么他也没有什么犹豫的了,于是又将手中的药方重新改过,赶快让小童去抓药熬药。

还没有等药熬好,太医院便进来了不少的人,其中就有小幅子领走了的太医,小幅子看到红岫之后便说道:“夫人啊,奴才怕一个太医看不好您的病,便将所有的太医都请去了,可是在路上有一个宫女说,您被带到了贤妃娘娘的殿内去了,所以奴才便带着所有的太医去了贤妃娘娘的宫殿,可是到那里之后才知道被骗了,又去了御花园,最后又知道您来这里了,便又带着人回来了,太医们赶快给夫人看看吧!”

小幅子说了这些话,红岫和陈有卿的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这其中的­阴­谋两人怎么可能看不透?若是没有王顺福的药,恐怕现在红岫的情况就不好说了,说严重点流产了都有可能。

可是害了她的人却在旁边装着一切都为了她的样子,这让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红岫摸着自己的小腹,这里正孕育这一个脆弱的生命,因为她的疏忽,这条生命差点就没有机会来到世上了,她能放过害她孩子的人吗?

不能,害她或许她还能放过那人一马,但是害她的孩子,那就绝对没有放过的可能。红岫正打算开口质问的时候,陈有卿却是拍了拍红岫的手,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平心静气,不要动气伤了孩子,有我在我定不会放过害我孩子的人的。”

红岫看了陈有卿一眼,看到他眼中聚集的风暴,知道陈有卿怒了,他是那么在乎孩子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的孩子受到伤害而无动于衷?于是红岫点了点头,倚在他的怀中闭目养神,真的不管不问了。

陈有卿看着进来的一群人,其中也有贤妃,想来她是来看红岫是不是流产了吧,陈有卿对着贤妃说道:“娘娘,这个狗奴才不听你的命令,带着太医先不去御花园救人,反而去别的地方,这样不听命令的人怎么还能留着,直接仗毙吧!”

陈有卿说出的话,似乎完全没有道理,而且最后的仗毙两字,不是询问反而是直接下了命令,可是看到陈有卿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这样才是正确的,竟是让人无从反驳。

进来之后的贤妃,听到陈有卿的话也是愣住了,看着陈有卿平静的眼神,明明没有情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那黑暗能将她淹没进去,莫名的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贤妃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后悔的情绪,自己也没有指望了,四皇子被贬成了庶人,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搭上自己的这一条命。何况她可是贤妃娘娘,当今皇上又是最重情的,真的查到自己的身上,也不过是斥责外加禁足几天罢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贤妃说道:“陈大人说的不对吧,小幅子也只是救人心切,勿听了他人的话,所以才带着太医去了本宫的宫殿,顶多也就是一个不查的小罪,怎么能直接仗毙呢!”

陈有卿却是不跟贤妃说话,对着一个太监说道:“去将守宫的侍卫统领叫过来,若是一刻钟叫不来,你也不用活着了。”陈有卿从头到尾说的都很是平静,可是却让人能感觉到他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他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贤妃被陈有卿忽视了,脸­色­变得不好看起来,嘴角挂着冷笑说道:“陈有卿,你现在不过是守孝在家的臣子,竟然敢忽视本宫的话,本宫是不是能向皇上那里告你一状,说你藐视皇家呢?”

贤妃的话还是没有引起陈有卿的重视,他只是看着怀中闭着眼睛的红岫,看着她呼吸平顺了,脸­色­也没有那么难堪了,便知道是那太医的药起了作用。

那太医说好在吸入了麝香并不多,想来应该是红岫坐在凉亭中,再加上今天有轻微的风,将麝香都吹散了,也因此红岫吸入的才不算多吧。想到若是在一个封闭的屋子内,现在又会怎样呢?陈有卿不知不觉收紧了放在红岫腰身上的手臂。

因为陈有卿不理会贤妃,贤妃脸­色­铁青,却是拿陈有卿没有办法,就在这时王顺福拿着煎好的药进了屋子,对着红岫说道:“药好了,喝下去就没事了。”红岫睁开眼,也不怕苦端起碗一饮而尽。

王顺福又对一位太医说道:“章太医,下官给这位夫人开了药方,请您再给夫人看一看吧!”

红岫听到王顺福的话却是说道:“不用了,现在已经感觉不到难受了,我信你的医术。”太医院内虽然个个都医术­精­湛,但是大多都是知道明哲保身,先他这样尽心尽力的太医反而少,红岫显然更信他一些。

说话的功夫,陈有卿所叫的守宫侍卫统领也到了,陈有卿是从三品的户郎将,也算是这侍卫统领的顶头上司,那侍卫统领对着陈有卿施礼道:“陈大人有什么吩咐?”

陈有卿说道:“将此人拉下去仗毙。”说不通又怎样,他就没有打算说通,今天他就要让人看看,什么是他的逆鳞,什么是别人不能动的。

侍卫统领还没有回话,贤妃却是愤怒的说道:“陈有卿你敢,这宫里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将皇上放在了何处,你将皇家又置于何处,你想要造反不成?”

陈有卿看到了侍卫统领的犹豫,毫无情绪的说道:“要么仗毙这狗奴才,这么扒了这身官衣回家。”听到陈有卿的话,侍卫统领不再犹豫,手一挥便将小幅子抓了起来。

小幅子从来没有想到,连贤妃都保不住他,陈有卿竟然有人连贤妃的面子都不买,此时的小幅子才知道恐惧,“娘娘救命啊,奴才没有错啊!”

贤妃挡在小幅子的面前,“你们要跟着陈有卿造反不成?陈有卿今天的所作所为,皇上必定会治他的罪的,难道你也想乌纱帽不保吗?”

侍卫统领又看了看陈有卿,却见他没有再说话,最后侍卫统领咬了咬牙说道:“娘娘得罪了,陈大人是我的上司,卑职只听陈大人的吩咐,若是卑职不听陈大人的,他更是有权力免了卑职的官职。”

最后小幅子不管怎么反抗,还是被侍卫拿走了,贤妃见在这里没有人听她的,更是深恨了起来,要是自己的皇儿当了太子,谁又敢这样的忽视她,贤妃一甩袖子就要去皇上那里告状,却听到陈有卿说道:“那个拿着糕点去让太医检查的宫女去了哪里?糕点又去了哪里?”

有一个太医出来说道:“那些糕点是下官检查的,确实是有问题的,里面含了导致流产的落花红。”

陈有卿嘴角却勾起了讽刺的笑,“哦?那些糕点呢?端上来让我看看。”似乎早有人准备好了,陈有卿一说便有人将糕点端了上来。

陈有卿看了一眼说道:“这些糕点不是原来的糕点,看来是被那宫女调换了,统领大人,派人去贤妃宫殿内搜一搜吧!将那宫女的屋子搜一搜,或许就能知道那宫女为什么这样做了。”

似乎谁也没有想到,陈有卿会这样的大胆,竟然要搜一宫娘娘的宫殿,他的妻子受了害拿一个太监出气,这或许还说得过去,可是将一宫娘娘不放在眼中的,陈有卿还是第一个。

“搜本宫的宫殿要有圣旨才行,陈有卿你有吗?”

一百八十六章 明目张胆的栽赃

若说陈有卿刚才有权力仗毙一个奴才,或许还能说是因为愤怒所致,那么皇上追究起来,也不会因为一个奴才,就对顾命大臣怎么样。可是陈有卿若是真的不管不顾的搜查贤妃的宫殿,那么便是不将皇上看在眼中了,妃子和奴才可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

面对贤妃的质疑,陈有卿却是勾起了­唇­角说道:“本官只是要搜查贤妃宫殿内的宫女的房屋,又没有说搜查贤妃住的正宫,难道娘娘认为一个宫女就能代表您了不成?”

先要与他理论,那也要看看他是不是愿意和你理论。陈有卿对侍卫统领说道:“快去搜查吧,晚了那宫女将证据毁了就不好了。”

贤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忽视,面­色­已经称得上狰狞扭曲了,“好,很好,陈有卿你等着,本宫就不信皇上还会由着你胡来,走,去找皇上做主。”贤妃说完带着她的人转身去找皇上了。

看着离开的贤妃等人,陈有卿嘴角又带出了讽刺的微笑,找皇上,等你找到皇上的时候,我给你按上的罪名已经够你死上十回的了。

今天的事情,陈有卿就没有打算轻轻的接过去,敢动他的老婆和孩子,那么就要承受他的怒火,一宫妃子又怎样,既然你自己不想活了,他陈有卿不介意送你一程。

侍卫统领见陈有卿没有收回命令的样子,于是只好带着人去搜贤妃的宫殿,可是侍卫统领也知道,恐怕现在去搜,那宫女的屋子内肯定会多出来某些东西的,而这些东西也足以将贤妃牵扯进去。

陈有卿对着怀中的红岫说道:“要不要去看热闹?看为夫怎么给你出气。”陈有卿对着红岫说话的时候,永远都是带着三分温柔的,这与别人说话时,面无表情的样子完全不同。

红岫听言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去,害了她和她孩子的人,她要看着她是怎么挣扎的,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也让那些害她的人体会一下那无助绝望的时刻。

陈有卿抱起红岫,抬步就往外走,走到外面的时候,正好看到赵文斌急忙的进入太医院的院门,看到陈有卿怀中的红岫,担心的问道:“怎么样?孩子怎么样了?”

陈有卿面无表情的说道:“孩子没有事了,好在我及时的赶到了。”又看到跟在赵文斌身后进来的肖尚战,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肖将军有什么差潜,陈某绝不推辞。”

肖尚战对着女子的时候还有几分扭捏,但是对上陈有卿的时候,却是爽朗的说道:“陈大人客气了,之前的时候尊夫人也曾为本将解围,也算是报答尊夫人的解围之恩了。”

肖尚战看到躺在陈有卿怀中的红岫,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气­色­上好,可见也没有受到很大的损伤。肖尚战又对陈有卿说道:“不瞒陈大人,本将倒是无意中听到了贤妃娘娘身边的太监说起对尊夫人不利的事情,若是需要本将作证的,不将乐意之至。”

陈有卿却是说道:“多谢肖将军了,陈某已经找到证据了,就不连累肖将军了。”陈有卿敢明目张胆的制造假证据来陷害贤妃,凭的便不是他自己的能力了,而是他身后的依仗,这已经是陈有卿身后的势力与贤妃身后的势力在角力了。

肖尚战不是京城的官员,听到陈有卿这样说,也已经猜到了大概,却也让他心惊不已,这就是派系能­操­控朝堂的能力,果然是不容小觑啊!

红岫对着赵文斌问道:“红艳可好?刚刚我一直没有找到她。”

提到红艳,赵文斌的脸上染上了一层冰霜,说道:“红艳没事,这事回去再说吧!在这里说不方便。”看着大哥的脸­色­不好看,红岫也没有再问,打算回去再问。

赵文斌又对陈有卿说道:“你有把握吗?用不用我帮忙?”守­奸­派的权力,已经渐渐地移到了赵文斌的手中了,他这样说当然是指,用不用守­奸­派的人也参与进来。

陈有卿却是摇了摇头,“没事,这事我自己处理就好。”他的女人和孩子,当然要他自己来保护。

赵文斌也不强求,陈有卿是什么能力,他自然也知道,也用不着他替他担心。于是便对陈有卿说道:“那红岫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处理,这就要出宫。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内宫的大总管,他是父亲的人。”

红岫看着大哥走的匆忙,不知道是不是红艳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也只能回去再问了。

陈有卿对着肖尚战说道:“陈某还有事情处理,等改天陈某做东宴请肖将军,现在陈某先去办事,就不奉陪了。”肖尚战也没有非要去凑着这个热闹,他不是京城的人,在京城没有那么深的根基,要是不管不顾的就去凑热闹,很有可能就会被殃及池鱼。

肖尚战点点头说道:“陈大人咱们后会有期。”两人在太医院门口分开,一个走的是出宫的路,一个走的是去内宫的路。

在陈有卿怀中的红岫说道:“你这样大闹起来,会不会让别人抓住你的把柄?”虽然也很是气愤,但是还是有理智的,不会像陈有卿这样,不去查找真正的证据,直接捏造证据来栽赃贤妃。

陈有卿却是说道:“不用担心,你以为今天的事情,太子还有皇上心中没有数吗?恐怕他们心中比谁都要清楚,所以才由着我来折腾的,否则不给我一个交代,大不了我辞官不做,看看是谁的损失更大。”陈有卿说完冷哼了一声。

红岫看着陈有卿光洁的下巴,喉结因为说话一动一动,红岫不由将手扶了上去,成功的让陈有卿低下了头,红岫说道:“我要是太子的话,也会想尽办法打压你的,你是抓住一点机会就开始不安分,非要让上位者看你的脸­色­。”

陈有卿眉眼中带着狂放的说道:“得到权力,就是为了让自己过的更舒服的,我虽然没有想过造反,但是也绝不会做什么人的应声虫,哪怕那个人却是有能力让我臣服。”

红岫看着自信的陈有卿,他才二十二岁,马上就要二十三岁了,在前世这样的年龄,在很多方面还不成熟呢,可是陈有卿此时已经是一派的派主了,甚至一句话就能决定很多人的生死,古代的男人果然早熟啊!

红岫低低的说道:“我有没有说过,这样的你很有魅力。”陈有卿没有听过‘魅力’这个词,可是看着红岫痴迷的样子,也知道这是好词,不由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红岫一直都知道陈有卿笑起来很幻灭,似乎周边的一切都成了这笑容的陪衬,而这样的笑容也很容易让人迷失在里面,红岫不由傻愣愣的看着陈有卿的微笑。

陈有卿看着红岫更加痴迷的样子,将嘴­唇­凑到红岫的耳边说道:“我又没有对你说过,我很喜欢你这样看我。”说完嘴­唇­轻轻的扫过红岫的耳朵,让红岫不由自主的引起一阵颤栗。

红岫看着微笑更大的陈有卿,不由撇了撇嘴,居然对她使美男计,伸手在陈有卿的腰间狠狠地扭了一下,陈有卿却是身子一僵,在红岫的耳边又道:“不要惹火,你现在身子不方便,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话,否则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陈有卿的挑逗让红岫不由红了面颊,­干­脆不理他了,躺在他的怀中撞死。两人的打闹却是让不远处的紫霞郡主看了去,因为太后的去世,再没有人像太后那样宠着她了,而因为太后赐婚的圣旨让她坏了名誉,到现在紫霞郡主也没有嫁出去。

而偏偏紫霞郡主还像以前那样自视过高,对于一些上门来求娶的人看不上,也导致她已经及笄两年了,还没有嫁出去。

今天皇上大寿,作为皇上的侄女自然要进宫贺寿的,自从太后去世了之后,便让紫霞郡主体会到了待遇上的不同,以前太后在的时候,那些夫人小姐都是巴结着她。

可是现在呢,所有的夫人小姐都围着太子妃转,希望能进东宫,而她这个曾经受宠的郡主,别说有人巴结了,就是不说风凉话就算是好的了。以前和皇后的关系不好,皇后面前她不凑近,太子妃以前更是瞧不起的热,也因此紫霞郡主明明是皇上的侄女,却是躲在了角落里,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而躲在暗中的紫霞郡主,也知道陈有卿和红岫在闹和离,她曾经一度以为她还是有机会的,以为两人和离了,自己虽然没有太后在时那样受宠了,可是凭着她郡主的身份嫁给陈有卿,对于陈有卿也是一件荣光的事情。

可是当她看到陈有卿和红岫的互动的时候,才知道她错的多么的离谱,从一开始陈有卿便没有睁眼看过她,甚至在两人传出懿旨赐婚的时候,他也没有给过她暗示,他是愿意娶她的,而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他会愿意的。

紫霞郡主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离开,手不由自主的抓着一朵掬花蹂躏,最后低头看着那被她摧残坏了的掬花,紫霞不由露出一个苦笑,真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啊,就像是手中的那多花一样,任人摧残蹂躏,难道自己的命就如此吗?

不,不是的,别人都能过的幸福,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她紫霞也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紫霞狠狠地擦去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留下来的泪水,就像是擦去以前的不幸一般。

陈有卿和红岫的亲密被紫霞郡主看到,两人都不知道,或许陈有卿发现了有人暗中看到了这一幕,可是他没有放在心上,这世上需要他放在心上的人,或许也只有怀中的人了。

两人到了贤妃的宫殿,侍卫统领已经将所有宫女的房间都搜查了一遍,自然陈有卿想要的证据也已经出现在了其中,其中就有皇家禁制出现的咒术,一个宫女自己承认是贤妃让她制的小人。

那上面的名字是太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贤妃要害太子自然也有充分的理由,因为要不是现在的太子的话,恐怕当上太子的就是四皇子了。

宫中搜出了这样的东西,自然要上报给皇上和太子的,而这个宫女又是贤妃一直重用的一等宫女,她主动承认了贤妃这样做的目的,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贤妃自己与这宫女对峙,都反驳不了。

红岫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宫女会主动承认这样的事情,一旦承认了,不但贤妃脱不了关系,就连她自己的命不也一样的要搭进去吗?为什么她还会愿意按着陈有卿说的做呢!

陈有卿似乎看出了红岫的疑惑,说道:“这宫女能进宫是因为我的帮忙,而将她安排在贤妃的身边,也是因为她是找贤妃寻仇的。”

一百八十七章 养胎

陈有卿的话,也终于让红岫明白了世家大族的势力有多大,也明白在光武历史上说的,世家大族能决定皇位的归属,到底凭的是什么了。

这些世家大族,恐怕都在他们认为有需要的地方安Сhā了棋子,而一旦有需要用到这些棋子的地方,那么这些棋子就起到作用了,这就是世家大族厉害的地方,看似一个小小的宫女,却是能将自己的敌人打入地狱。

就像陈有卿所说的这个宫女,她跟在贤妃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又深的贤妃的信任,自然知道贤妃的不少秘密,而一旦得到了陈有卿的命令全部抖搂出来,那对于贤妃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这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别人的手中也有辖制陈家势力的人,但是这些人一般不会出手,一旦出手也是给陈府重重一击的时候,这就是世家大族的关系,即是朋友又是敌人。

而因为陈有卿突然对贤妃的出手,也因此与贤妃身后的势力彻底对立了起来,贤妃之所以在四皇子倒台之后,还敢在宫中横着走,就是因为贤妃的娘家是五大世家排名中的第三位的杜家。

杜家虽然在五大家族之中,但是从来都是低调的家族,也因此培养出来的四皇子也是谨慎低调的,可是自从四皇子失势后,贤妃便忘记了杜家一贯低调的姿态,因为贤妃一而再再而三的置家族的利益于不顾,杜家已经在放弃贤妃了,可是说陈有卿对贤妃出手,正好是除了杜家的一害。

可是家族中的败类,那也是杜家的事,陈有卿这样不管不顾的对贤妃出手,虽然做的事也是对杜家有利的,但是却是将杜家的面子踩到了地上,对于最重视脸面的世家来说,陈有卿的行为就是狠狠地在杜家的脸上删了一巴掌。

陈有卿的举动让杜家彻底下不来台了,杜家怎么可能放过陈有卿呢!于是五大世家排名第三的杜家,便与陈家斗了起来,虽然杜家在朝中没有那么大的势力,但是杜家的能力就在于,拉拢其他的家族一起对付陈家,而杜家拉拢的家族就是颜家,在五大家族中排名最末的家族,也是太子妃的娘家。

颜家这次为什么要这样不遗余力的帮助杜家,原因无他,颜家曾在赵家赵倾官的手中吃过亏,而陈家与赵家现在也可以说是一家人了,打击陈家就等于打击了赵家,也算是给成为太子妃的颜氏找回面子来。

陈有卿一瞬间对上了两大家族,对于他来说不是轻松的,可是陈有卿却充分的将一点运用的淋漓尽致,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个家族的背后都不是­干­净的,只要将这不­干­净的一面透露到他的敌人的面前,那么结果会怎么样呢?

杜家找了颜家一个帮手,这已经是下了要置陈家与死地的决心了,想必杜家许诺颜家的好处也是不少的,要是一个家族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家族,那无疑说是带来了灭顶之灾。

可是这场面等镇得住其他人,却是吓不倒陈有卿,他甚至连帮手都没有请,在别人眼中还在嘲讽他狂妄的时候,众人却又惊奇的发现,杜家和颜家的势力似乎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般,竟然腾不出手来收拾陈家。

等众人看明白的时候,不得不佩服陈有卿的物尽其用的名声不是白叫的,两大家族对付他陈家,他竟然还能袖手旁观的看热闹,果然不愧是陈有卿啊!

而这些在内院安心养胎的红岫不知道,自从在皇宫回来之后,她便被禁制在了床上,除了吃饭的时候是坐着的,剩下的时候便被陈有卿盯着睡觉,如今红岫算是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日子,是个人也受不了啊,红岫躺在床上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有卿,说道:“我已经好了,要出去走走,孕­妇­不能只是躺着的,这样生孩子的时候很容易难产的。”

坐在床旁边的陈有卿瞪了红岫一眼,“说什么呢,到时候为夫会请最好的稳婆的,一定保你们呣子平安。”陈有卿看着红岫的肚子,不由就勾起了­唇­角,他的孩子就在那里面,很快就会见到了。

红岫被陈有卿看的毛毛的,自从回来之后,陈有卿便一天到晚的守着她,而最多的表情就是这样,看着她的肚子能看上一天也不腻。

红岫终于无奈的说道:“不信你请太医过来问问,孕­妇­要多走动才好的,多走动在生产的时候也顺利的很多。”王顺福那个年轻太医,虽然说了她近期卧床休息对保胎好,但是也不能不让她下地吧!

陈有卿从红岫的肚子上抬起头来,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真的是这样?”红岫立刻点头如捣蒜,她可是见识到了陈有卿的坚持,不管你怎么耍赖,只要他不同意的,哪怕你说破了天他也不会答应。

红岫立刻说道:“不信你找太医来问问。”在红岫强烈的要求下,陈有卿终于将太医请来了,给红岫细细的把了脉。

王顺福说道:“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下官是从民间选进太医院的,以前都是给贫民百姓看病的,对于贫民百姓中的女子,怀了孕之后哪有富贵人家的夫人这样好命,她们要照常的劳动,有的甚至还在地里­干­活,突然就要生孩子了。”

红岫对于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因为在前世的时候,怀了孕的女子还要上班的人比比皆是,甚至有的女子坚持到生产的前几天才会休产假,为的不过就是生活。

说起来,来到古代之后,红岫反而变的娇贵了许多,或许就是因为心态的问题吧,不知不觉中她也将自己当成了养在闺中的女子了。

王顺福又道:“不得不说平时多多劳动的女子力气就是大,要比整天养在闺阁中的夫人要强一些,而下官碰到的难产的女子,也多半就是养在闺中的小姐,整天劳动的乡下女子反而很少。”

一旁侍候的三娘,听到王顺福的话也说道:“太医大人说得很对,在陈家村的时候,女人生孩子都是一个一个的生,生前还在地里­干­活,做完月子还是要­干­活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哪家女人怀孕了在家休养的。”

青杏在旁边拉了拉三娘的袖子,三娘一想自己的话说起来有些歧义,好像在说夫人娇生惯养一般,于是立刻说道:“奴婢不是说夫人这样不好,只是说天天劳动的女人确实很强壮,生产的时候会少受些罪。”

红岫示意三娘不用着急,她没有要责怪三娘的意思,又对王顺福说道:“那我现在能下地活动了吧,不用天天躺在床上了吧!”再在床上躺着,她肯定要疯了。

王顺福说道:“下官说的多卧床休息,并没有让夫人一直躺在床上啊!”红岫对着某人翻了翻白眼,某人可是严禁她下床的,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孩子差点出事,她也不会因为愧疚,对某人的话这样言听计从了。

陈有卿一听自己理解错了,于是急急的问道:“她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对孩子怎样?不会对孩子不利吧!”陈有卿也是第一次有孩子,很多的事情都不清楚,怕自己做错了对孩子不好,不由急出了一身汗。

“陈大人不用担心,没有那么严重,何况这些天夫人在床上休养才是正确的。”王顺福又说了一些注意的地方,并且隐晦的对陈有卿说了,三个月内不能行房。

陈有卿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因为只担心红岫的身体了,所以他哪里有心思还想这些事情,此时听到王顺福的提醒便点了点头,不就是三个月嘛,他还是能忍得住的。

送走王顺福之后,陈有卿陪着红岫在院子里散步,快进入十一月分了,已经能感觉到微冷了,花园内的很多花都凋谢了,可欣赏的景­色­几乎没有了。可是这没有影响到红岫的心情,几天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她,看到什么都是好的。

可是当看到迎面走来的陈有忠的时候,红岫的身子不由一僵,不由想到就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她才与陈有卿闹了矛盾的,而看到陈有忠之后,她才想到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是没有解决。

陈有卿感觉到红岫僵硬,也想到了她在乎的问题,说道:“不用担心,不会将咱们的孩子过继出去的,我会想办法医好大哥的。”现在想来,陈有卿也感觉自己莽撞了,自己的孩子以后要喊自己叔叔,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不好受。

“要是治不好呢?”红岫轻轻的问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运的能治好的,何况太医也说了,就算是治好了,能使女子怀孕的几率也是很低的。一旦陈有忠一直没有孩子,那么与他关系最近的就是陈有卿了,不过继他的孩子去选择远亲的孩子,再外人看来也是兄弟不睦的一种表现。

一百八十八章 瘟疫

红岫想过这样的问题,陈有卿自然也想过的,小时候因为母亲的软弱,导致他和大哥经常被姨娘和姨娘的亲人欺负,而这样的事情在两人的心中,都留下了不少的伤痕。

而陈有忠更是被打坏了身体,当初陈有卿答应父亲,若是大哥没有孩子就过继给他,其实也并不是敷衍,若是大哥到了而立之年还是没有孩子的话,他也已经想好了将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他。

因为知道大哥的人品,绝对不会亏待孩子的,所以陈有卿并没有觉得此事不可行,可是他却是忽略了红岫,他不知道红岫并不是他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尽管不可思议,但是他还是接受了红岫诡异的不同,也知道了为什么红岫不会同意过继这件事情。

陈有卿紧紧握着红岫的手,说道:“过继,本来就是为了继承大哥的香火,虽然我和大哥的关系最近,但是若是你不同意的话,此事便会作罢。兄弟之间是互相扶持的,难道因为这件事要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吗?”

红岫见陈有卿的态度明确,也说道:“陈有卿,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但是唯独孩子的事情没有办法商量,孩子对于我的意义是不同的。”

红岫还想说,却是被陈有卿的话给打断了,“不用说了,我知道孩子对你有多重要,我也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大哥更是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我们生分,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提起过吧!”

两人与走近的陈有忠打招呼,陈有忠多看了陈有卿一眼,说道:“外面的事情要是需要我出面的,只管说一声就是。”他知道自己在官场上的地位不如有卿,有些事情就算自己想要帮忙也不知道怎么帮,但是只要有卿开口,他一定会做到的。

陈有卿点点头,说道:“用到大哥的时候,我自不会客气的。”两人本来就是亲兄弟,他也没有打算要与大哥生分,何况没有了父亲,他们更应该团结才是。

待陈有忠离开之后,红岫边散步边问道:“是不是朝堂又有什么事情了?而且与在宫中发生的事情有关。”那天红岫回到陈府之后,皇上册封的圣旨也下来了,二品的慧郡主,除公主外最高的册封规格了。

陈有卿半搂着红岫的腰身,用自己的披风将她包裹起来,呵护之意尽显,“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好好的安胎,外面的事情就不用管了,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吗?”

红岫还想问,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她现在确实没有心情管这些事情,现在孩子才是她最该关注的事情。何况朝堂之上还有父亲在,陈有卿要是犯了什么打错,父亲不会看着不管的,想清楚了这一点,红岫便彻底放开了,安心的当着猪一样的孕­妇­。

又过了一个月,已经到了十一月的中旬,光武还是比较偏冷的,红岫怕感冒早早的便穿的比别人多,因为孕­妇­是不能随便吃药的,所以她特别的关注这一方面的事情。

可是在红岫不知道的时候,京城却慢慢地染上了一抹紧张的气息,红岫虽然不出内院,但是却是从一众下人的身上感觉了出来,因为她走到哪里都能闻到一股艾草的味道,开始的时候红岫还不在意,可是到了后来看到下人的脸上一副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这让红岫起了疑心。

当晚上红岫与陈有卿一起吃饭的时候,红岫状似无疑的说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出过门了,虽然三个月之内不宜走动,但是坐着马车回一趟娘家还是可以的吧,四妹妹出了什么事情,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陈有卿听言,夹菜的筷子顿了顿说道:“还是等再过去一个月,等胎位稳妥了再去吧,现在赵府正忙着大舅兄的亲事,就是你去了,也还是让人分心照顾你,岂不是添乱吗?”

红岫却是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寒着脸对陈有卿说道:“陈有卿,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非要瞒着我,大哥要办喜事了,我这做妹妹的不该回吗?为什么你总是拉着我,不要我出门?”

红岫就是想不明白,就算是出了大事情,又碍着她什么了,为什么陈有卿拦着她出门,这样想着红岫更是不安了,总感觉出的事情与她有关一样。

因为不安,红岫态度坚决的说道:“我不管,每天我一定要回。”说完饭也不吃了,起身走进了内室。

陈有卿看着红岫不高兴的走了,自己也没有心情吃饭了,让人撤下去也进了内屋,看着红岫坐在床上生气,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说道:“不要生气对孩子不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但是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出门了,京城内爆发了瘟疫。”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一惊,古代可是没有现在那么先进,若是出现了瘟疫,一般都是采取集体焚烧的办法,这样虽然残忍了一些,却是更能保住其他人的­性­命。红岫想要不是京城内爆发的瘟疫,恐怕这里早就成了禁制外出走动的地方了。

想到这些,红岫心中又是一惊,“是不是赵府出事了,是不是赵府有人染了瘟疫?”只有这样陈有卿才会不让她回赵府。

陈有卿这次没有再隐瞒说道:“是大舅兄染了风疹,而京城内出现的瘟疫,也就是大舅兄染得风疹,虽然不是不能治愈的传染病,但是因为现在药材还没有到,这段时间京城内比较紧张了一些,一旦外面的药材运进来,这些问题就解决了。”

红岫没有想到京城居然没有药材,“那我大哥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治好?”

“大舅兄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已经不再发烧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太医说这次的风疹与以往的不同,总是容易反复,看似好了但是很容易再发作,有不少的人就是在反复中送命了。”陈有卿说完皱起了眉头。

红岫听言更是着急了起来,大哥要是有事,赵家就是垮了,可是她也只能着急了,因为她不是大夫,也没有办法帮到什么忙。又想到大哥都这样了,为什么又要成亲呢?

陈有卿却是说道:“廖家的小姐有情义,听到大舅兄这样,便主动提出早嫁,好照顾大舅兄。”

红岫听言,对廖心香起了敬佩的心思,在古代得上了传染病,都是坦言­色­变的,能想廖心香这样的人,听到未婚夫得了传染病,却主动早嫁好照顾的却是很少的。

红岫想若是大哥熬过去了,那么廖心香在大哥的心里一定是不同的,就算以后大哥有了妾侍,也不会忘记此时的情义的。不管廖心香怀着什么目的这个时候嫁给大哥的,总归她不会害大哥就是了。

红岫想要回,可是知道陈有卿肯定不会答应的,于是也不再提这样的要求,而是问道:“这传染病是从什么地方爆发出来的?”

陈有卿想了想最后还是道:“从宫中,准确的说是从东宫,第一个染病的人正是太子。”

“什么?太子?太子是第一个染病的人?”红岫感觉今天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心乱如麻的怕大哥出事,又听到太子是第一个染病的人,首先想到的这是不是人为的。

想到在东宫的红菱,红岫的脸­色­一白问道:“是不是侍候太子的人是红菱?在外人看来她得过风疹,要她侍候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是谁又能想到,红菱其实根本就没有得过风疹呢!

看着陈有卿点了点头,红岫白着脸­色­问道:“那红菱可有被传染?现在怎么样了?太子可有好了?”红岫紧紧地盯着陈有卿的表情,生怕陈有卿骗她一般。

陈有卿知道此时已经瞒不住了,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一边说道:“东宫内所有的消息都被封锁了,里面是什么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的。”

红岫却是没有那么乐观,脸上已经有了悲切的表情,“红菱怕是危险了,这样的机会,太子妃不会愿意放弃的,东宫戒严太子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护得住红菱。”

红岫想着想着眼泪流了下来,红菱能在东宫一直好好的活着,恐怕多半都是靠着太子的保护,若是没有太子的保护,恐怕在张姨娘流产的时候,红菱已经被当成了替罪羊顶罪了。

可是现在太子得了风疹,哪里还有­精­神护得住红菱,到时候太子妃完全可以说红菱是照顾太子,也被传染了风疹才死的,然后再假惺惺的给红菱一个封号,可是人都死了还要封号做什么用。

陈有卿却是认真的道:“不要小看了太子,即使他生死未卜也不要小看他,别忘了他是为了什么才抢皇位的,若是这样就保不住自己爱的人了,那他也没有资格有用他喜欢的人了。”

一百八十九章 疯狂

红岫不明白陈有卿为什么会认为太子能保护好红菱,她并没有因为陈有卿的话便安心了,反而想要知道东宫的状况,便问道:“东宫之内一定有你的人吧?难道现在联系不上吗?”

陈有卿点了点头,“整个东宫都严禁了起来,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所以就算我的人知道里面是什么状况,消息也传不出来。”自从太子得了风疹之后,太医便被召到了东宫没有出来。

红岫又问道:“难道东宫就不需要其他东西吗?比如需要东西什么,特别是药材,这些东西肯定是需要的吧,既然有人与东宫的人交接,那么就能打听到消息吧!”

红岫能想到的,陈有卿怎么可能想不到,“与外面联系的,都是太子的心腹,一点消息也套不出来,太子应该是下过命令才会如此的。”

听到陈有卿这样说,红岫不由皱起了眉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你说太子是不是装出来的,太子下这样的命令,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根本就没有事情,另一个是他病的很严重,因为他传出去人心不稳,所以故意隐瞒了下来。这两种情况,到底哪一种最有可能呢?”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不容乐观啊!”见红岫不懂,陈有卿接着说道:“能让太子装病的,一定是大事情了,而第二种太子病情严重,就更是不用说了,这是动摇社稷根本的状况啊!”

“那朝堂上的事情应该瞒不过你吧,所以你认为哪一种可能最大?”根据陈有卿的政治头脑,朝堂上要是出现什么风云诡异的事情,应该逃不过他的眼睛才对。

陈有卿沉着脸­色­说道:“恐怕第二种可能更大些,光武刚刚被高晶胡说了拥有不死人和铁卫,这时候真是要消除中唐疑虑的时候,可就在这种紧要的时候,太子却传出了得了传染病,除非太子想要给中唐打光武的机会。”

红岫顺着陈有卿的话,接着道:“所以你认为太子严禁东宫的消息泄漏,更多的可能是故布疑阵,然后让中唐的探子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也就开始迟疑,不敢对光武开战。”

见陈有卿点头,红岫又问道:“若是中唐与光武对上胜负如何?”

“若没有高晶的话,胜负难料。”但是现在高晶摆明了是要成为第三大强过,所以一定不会放过渔翁得利的机会的,所以总的来说,光武现在是被盯上了。

红岫却是说道:“不能让高晶成为第三大强过,虽然能形成三足鼎立的局势,但是一旦形成了那样的局势,也就意味着局部战争就会无休止的开始了,到时无论那个国家都得不到安宁。”

三足鼎立说起来稳定,其实说的是大局上稳定,不会爆发大的战争,因为一旦有一方发起战争,两方相战都会担心第三方趁火打劫,所以为了不被两方合伙灭掉,都不敢出动全力发动战争,也因此能达到大局稳定的局面。

但是在大局稳定的局面之下,便是无休止的小战争了,谁也不服谁,谁也不相让,想要从别国那里得到城池,那么就会形成局部战争不断的局面。

“可是要将高晶打压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高晶人手中还有不死人,这更是一个令人忌惮的存在。”陈有卿想到光武的现状,不由皱起了眉头,现在想来光武倒成了没有什么令人忌惮的了。

听到陈有卿提到不死人,红岫于是问道:“不死人的命门到底在哪里?那天你不是找到不死人的命门了吗?”有了命门还用怕那不死人吗?

可是红岫却看到陈有卿的脸­色­黑了下来,显然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红岫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陈有卿最后尴尬的说道:“不死人虽说找到了命门,但是却是可以说也没有找到,因为那个命门不是能攻击的。”看着红岫还是不明白的样子,陈有卿在她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红岫这才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原来陈有卿说的命门,就是男人的命根子,这样的地方在战场上确实不能攻击的,太损­阴­德了,容易激起敌人的愤怒,反而给敌人增添了士气。那么现在看来真的是没有破绽可言了,难道真的要训练一批铁卫出来吗?

红岫真的不想将训练雇佣兵的方法用在战场上,但是若是光武处在了弱势的一方,那么她便不能再有什么顾忌了,她的亲人是光武的忠臣,若是光武败了,她的亲人也必将遭受牵连。

就算真的要训练铁卫,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当务之急要知道东宫的情况才行,红岫一边想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没有感觉,但是因为知道这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生命,便不自觉的就会让她心中柔软下来。

“通过太子妃来知道东宫的情况,太子妃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置红菱与死地,那不过是用来迷惑外人的,聪明人自然能想到其中的原因,所以若是我们以整个颜家为代价呢?”红岫慢慢地说道。

陈有卿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对颜家出手,让东宫内的太子妃知道,我们已经看透了她的目的,若是不想失去颜家的话,便不要动作。”

红岫点点头,“一个没有娘家支持的太子妃,就算是将现在东宫所有的妾侍都杀了又怎么样呢,太子不可能没有其他的女人,以后进入东宫的女人,甚至比太子妃娘家的身份都要高,本来就处在弱势的太子妃,更不敢失去颜家这个助力了。”

而只要太子妃有顾及,不会疯狂的拼个鱼死网破,那么红菱就不会有危险,总之她不能用红菱的生命来开玩笑,不能将保护红菱的事情都依附在病重的太子身上。

红岫说到这里又道:“颜家的人肯定是能将消息送进去的,那样克制住太子妃之后,再慢慢地打听太子的事情也不迟。”说到底红岫还是没有将太子当成一家人,若不是关系到她的家人的安危,恐怕这样的事情她绝对不会管的。

为了让红岫安心,陈有卿自然不会反驳的,于是本来还对杜家和颜家的攻击不放在心上的陈有卿,突然使出雷霆的手段,没有将主谋杜家怎样,先将颜家打压下去了。

而随着陈有卿的出手,一直没有动作的赵府,突然也掺了一脚,颜家在朝堂上的势力,本来就被赵倾官清理过一次,这次更是做的绝,整个朝堂之上几乎见不到颜家的人。

而赵倾官的出手并不是到这里就完了,不仅绝了朝堂上的路,连颜家在其他方面的势力也开始打压,让人知道赵倾官这次是铁了心要将颜家置于死地了。

本来跟着杜家对付陈有卿的颜家没有想到,陈有卿和赵倾官越过杜家,直接让颜家对上了这两大势力,一时间颜家彻底乱了阵脚,一些依附颜家势力的人,也纷纷的离开了颜家,本来排在五大家族最末位的颜家,瞬间被挤了下来。

当东宫内的太子妃收到颜家暗中送来的消息时,愤怒的将屋子内的东西全都砸碎了,颜氏扭曲的面孔早没有了平时的庄重,颜氏将所有的愤怒全都宣泄在屋内的摆饰上,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将赵红菱那个贱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发泄过后的颜氏终于无力的坐在了床上,此时她面上已经带上了泪水,为什么,为什么他却将心给了赵红菱,赵红菱到底哪里值得他爱了,难道就因为她单纯她傻吗?

屋外颜氏的­奶­娘听到里面停下了动作,过了一会儿才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满室的狼藉却是完全没有反应,见颜氏手上流了血,应该是被什么划伤的,她默不作声的转身去拿伤药,然后给颜氏上药。

颜氏木讷的由着­奶­娘上药,说道:“­奶­娘,我是真的爱他的,否则倚着他庶出皇子的身份,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可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竟然对一个贱妾上心,­奶­娘想到这些我就好恨啊,恨不得直接与他们同归于尽啊!”

颜氏说到激动之处,手不由自主的又握了起来,伤口又崩开了,血慢慢地又流了出来。­奶­娘看到这一切,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皇家没有情爱,老奴早就给您说过的,您何必这样的执着,在您看来太子对那位的好,在老奴看来却未必有几分真心。”

“不,­奶­娘,你不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为了权力而对女人虚伪的人,他不屑那样做,而且你没有见过他看赵红菱的眼神,他从来没有那样看过我,甚至任何一个女人。”

越说颜氏心中的恨越大,猛然站了起来,“不,赵红菱必须死,只有死人才不会与我挣,今天她必须死,哪怕付出颜家这个后盾的代价。”颜氏已经彻底疯了,在她想来只有赵红菱死了,她才能得到她想要的。

一百九十章 疯狂

红岫不会想到因为她所做出的决定,正好刺激了太子妃,她更不会想到,看上起端庄稳重的太子妃,同时也深爱这太子,因为她的决定成功的让太子妃彻底疯狂了,于是开始不顾一切的毁灭一切。

一个不顾一切的人从来都是可怕的,而此时的太子妃就是这样的状态,因为心中的绝望,让她想到的就是自己不好过,所以的人都要陪着她不好过,而害她不好过的罪魁祸首更是不能逃过去了。

于是疯狂的太子妃带着毁灭­性­的恨冲到了太子的寝宫,自从太子得上风疹之后,便一步也没有出过自己的寝宫,而刚刚听说太子得了风疹的时候,她也想过亲自侍奉,这样也好培养两人的感情。

而这样的想法也就是一瞬间,随即她像是找到了置赵红菱那个贱人与死地的方法,既然太子那样的惦记她,那么她就成全太子吧,就让赵红菱一直活在太子的心中吧,让太子也体会一下这爱而不得锥心的痛。

所以当太子患上了传染病之后,又在诊断出是风疹之后,随即她便想到了赵红菱曾经也得过风疹,而她将赵红菱送到太子身边照顾反而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像风疹这种病,得过一次便不会再得了。

但是谁又能保证绝对呢,只要她稍微做点手脚,趁着太子没有办法护着那个贱人的时候,要了她的命不正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时机嘛!

所以她以赵红菱曾得过风疹为由,奏请皇后让赵红菱去照顾患病的太子,可笑那赵红菱竟是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让她去就去了,一点不知道这次她是何居心,这样蠢的赵红菱更是让她愤怒,太子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人呢!

颜氏想着她的计划,面容扭曲的冲进太子的寝宫,她想好算计好的的一切,却是忘了护着赵红菱那个贱人的一群人,她从没有想到自己的计划,会被别人看穿从而要挟她住手。

颜氏看着眼前规规矩矩的给她行礼的赵红菱,嘴角出现疯狂的冷笑,住手,怎么可能,既然得不到那便毁灭吧,既然得不到那就同归于尽吧!她从小所受的教养就是如何做好一个当家主母,而不是以家族利益为重,那从来都是大姐要学的东西,所以此时颜氏所想的便是毁了让她不痛快的东西,毁了眼前的人。

颜氏看着还跪在自己脚边的赵红菱,也不打算伪装自己了,冰冷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照顾太子吗?”

红菱听到颜氏的话,因为一直没有抬头,所以也没有看到颜氏眼中的恨意,还是规规矩矩的说道:“因为贱妾曾得过风疹,所以娘娘才让贱妾来的。”

颜氏呵呵的笑了,不过在没有人的寝宫之内,显得有些­阴­森,“是啊,确实是因为你得过风疹,可是你说我为什么要让这样能在太子心中留下痕迹的时候,偏偏让你来了?”

颜氏似乎也没有打算让红菱回答,接着说道:“因为我要让你死在这里,死在太子对你有兴趣,正对你不能自拔的时候,那样太子就能体会到什么是锥心之痛了,然后我再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安慰他,慢慢地让他走出那段­阴­影,你说到那时太子会不会爱上我?”

颜氏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赵红菱,看到赵红菱错愕的神情,以及听到她的话而变的苍白的脸­色­,颜氏有一种达到目的的感觉,她一直都想撕掉赵红菱这规规矩矩据的伪装,看到她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样子,这样会让她有一种快感。

凭什么她一直追求的东西,她却不屑一顾!没错,她看得出太子对她感兴趣,可是赵红菱这个贱人却是轻而易举得到了,但是却是不屑一顾,一直守着她的规矩,这让她如何受得了,赵红菱的存在好像就像是一种侮辱一般,提醒着她做人有多么的失败。

红菱听到太子妃的话,猛然的抬起了头,看到太子妃怨毒的目光不由的吓得后退了一步,她从来没有想到端庄的太子妃,心中却是这样想的,一时真的被吓到了。

而这样的红菱更是取悦了颜氏,颜氏眼中带出了嗜血的笑意,对着红菱说道:“你说我是怎么让你死呢?本来想着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的,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说要是太子看到你与太监苟合,他还会喜欢你吗?肯定应该会恨你入骨吧!以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样好的主意呢?”

红菱听到太子妃的话,确实有些害怕了,此时在红菱眼中,太子妃完全的疯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所以平时一直挂嘴边的说教的话,在此时也说不出来了,对着一个疯子说规矩,她怎么可能听的进去。

而处在危及时刻,平时不怎么转动的脑子,也开始运转了,想到这里应该被太子妃控制了,红菱心中惊慌的同时,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怎么样才能脱离陷阱呢!

红菱不爱动脑子,不代表她就不会动脑子了,初始的惊慌过去之后,她对着太子妃冷静的说道:“你真的敢吗?不要忘了我背后的势力,你若是动我一根寒毛,我爹不会放过你的,我大姐大姐夫也不会放过你的,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不会放过颜家的。”

从来没有说过这样话的红菱,此时说出这样的话,竟是一点不觉得夸张,或者她内心深处一直都知道,她的家人一直都是她的后盾,所以她才能这样只顾着自己的意愿而活,可以不管外面的一切。

而红菱说出这些话之后,又想到了大姐的话,若是自己没有能力自保,就算是有坚强的后盾,恐怕也保不住她。就像是现在的情况,若是她想不到办法自保,就算家人再强大又有什么用,太子妃要是一心想要杀她,她同样逃不过一死,红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刻的理解大姐的话。

可是红菱的这番话,若是冷静中的太子妃,若是没有受到赵倾官刺激的太子妃,或许真的会罢手的。可是偏偏就因为受到了她的家人的刺激,才使得太子妃这样失控的。

此时听到红菱的话,太子妃更是脸­色­扭曲了起来,上前抬手就要给红菱一巴掌。可是红菱又怎么可能任她打自己,一见她要打人,自己快速的避开了,她又没有错为什么要挨打。

“你这个贱人不是将规矩看的很重吗?怎么当家主母要打你,你敢躲不成?果然是表里不一的贱人。”颜氏想用规矩压红菱,让她乖乖的给自己打。

红菱就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颜氏,说道:“本来就是你的不对,我为什么要挨你的打,你做了错事就是你错了,我可不会由着你错让自己受罪呢!还有看着你端庄的样子,原来你是这么不堪的人啊,贱人贱人的,我从来都没有这样骂过人,就连想都没有想过,而你却是挂在嘴边,谁才是表里不一的人,一看就知道了。”

颜氏没有想到都到了这样的时候了,这贱人竟然还敢教育她,脸更是扭曲了起来,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刚刚她进来的时候,将人都赶了出去,经过她一唤进来了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四人都是她的心腹。

红菱看到颜氏还是一意孤行,脸­色­有些惊慌,自从来到太子的寝宫之后,其实所有的事情她都没有做过,不过是远远的看着,太子吩咐了人,不让她动手也不让她接近,一切侍候太子的人都是太子身边的暗卫。

所以她才会完好无损的呆在太子的寝宫之内的,而太子的情况也确实不好,高热下去了又上来,全身都不满了小红点,小红点好不容易退下去了,可是高热之症却是怎么也好不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而侍候太子的暗卫也确实有被传染上的,一旦被传染了,都被单独的隔离出来,也因此知道太子为什么不让她照顾了,太子完全是一片好心,这让红菱心中的那一池春水像是起了涟漪一般,荡出了一圈圈的水晕。

现在太子不能保护她了,她该怎么办?红菱对着颜氏说道:“你真的不在乎颜家吗?那可是你的娘家,那可是将你养大的亲人啊?”红菱希望能让颜氏冷静下来,可是颜氏却无动于衷。

看着越来越近的太监,红菱说道:“与其被侮辱,我情愿一死。”

可是听到她的话,颜氏却是说道:“你就算死也逃不过与太监苟合的命运,你死了也能在你身上留下暧昧的痕迹,你的名声还有你的家人都会因为你的下贱而遭受罪责,教养出这样下贱的人的赵家,你说会有好下场吗?”

红菱听到颜氏的话,脸­色­彻底白了,这就是大姐说的连累家人吧!红菱突然对着寝宫内的烛火跑过去,将大殿内的烛火全部打翻了,瞬间火着了起来。

“既然逃不过,就一起下地狱吧!”

一百九十一章 出事

东宫太子的寝殿内,烛火之下都是装着油火的,而红菱将烛火推翻之后,油火迅速的蔓延的到处都是,也一瞬间将太子的寝殿包围在了大火之中。

若说颜氏疯了,红菱此时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最是重视自己清白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尸体被人玷污,哪怕那些事都是死后的事情了,但是这也是她不允许的。

颜氏看着瞬间燃烧起来的整个大殿,对着红菱呵斥道:“你疯了,太子还在大殿的里间呢,难道你要将太子要烧死吗?”就算颜氏再恨太子,也从来没有想过叫太子也一起陪葬。

何况谋杀太子的罪名,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就算颜氏再不在乎颜家,也不可能让颜家所有的支脉,都因为她的缘故而丧命的。可是她不敢­干­的事情,眼前的赵红菱就做了,这如何不让她震惊。

大火将进入内殿的路阻住了,而将所有的烛火打翻之后,红菱自己便迅速的跑进了内殿,在内殿门口与颜氏隔着火对峙,听到颜氏的话,红菱的眼中出了泪水,喊道:“是你逼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歹毒。”

死亡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如何不恐惧,她今年才十六岁,即将要结束自己的生命了,这让她如何不恐惧,看到颜氏扭曲的面孔,红菱第一次开口大骂了起来,“颜氏,你这个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一定天天缠缠你,天天站在你的床前看着你。”

红菱将她能想到的所有的厉害的话都吼了出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镇吓住颜氏,可是颜氏此时的状态显然不正常,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看到红菱的恐惧的眼神,她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还说要灭我颜家,现在你的行为又是什么?你将太子害死了,那么赵家不仅仅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状况了,恐怕就是诛九族的状况了,哈哈哈,果然是笨蛋,不仅害的太子要跟你陪葬,还要搭上你娘家的九族,赵红菱啊赵红菱,我现在有些感谢你此举了。”颜氏疯狂的说道。

红菱听到颜氏的话,嘴角却是勾了起来,对着颜氏说道:“是吗?你活着出去了,我和太子却是死在了内殿里,而这场大火也是你来了之后才发生的,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你认为皇上更有可能诛杀谁了九族。”

疯狂笑着的颜氏,听到红菱的话,突然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般笑不出来了,看着红菱的眼神也带上了深深的恨意,而红菱更是狠狠地刺激着她,说道:“我一个妾侍,有堂堂光武的太子,不久之后还有太子妃甚至颜家九族陪葬,确实是值了,原来我的价值这样的高啊,我以前竟是从来不知道呢!”

红菱从来都有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能力,此时她不紧不慢的话语,再加上脸上不断露出的得意,以及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差点让太子妃颜氏­精­神失常了。

甚至颜氏不顾阻在两人之间的大火,就要冲着红菱冲过来,看着她疯狂的眼神,也确实正常不到哪里去了。要不是身边的太监宫女将她拉住,她真的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了。

“太子妃不能再等了,咱们还是快出去叫人来救火吧,太子若是活下来我们才能有命活下来啊,到时候救下太子之后,再说赵姨娘得了失心疯,难道还动不了那贱人吗?”颜氏身边的一等宫女对着她劝说到。

整个大殿已经彻底着了起来,再不出去恐怕她们都要葬身火海了,颜氏身边的太监宫女,不顾颜氏的挣扎拉着她往外面跑,到了外面之后,便尖叫了起来,“着火了,太子的寝宫失火了,赵姨娘失心疯将太子的寝宫烧了,快来救活啊!”

颜氏身边的大宫女这样喊到,然后其他的几人也跟着喊了起来,瞬间将一切的责任推到了红菱的身上,也将颜氏摘了出来。

而看着颜氏被拉出了寝殿之后,红菱差点瘫倒在了门口,看着外殿熊熊的大火,红菱脸上的泪水更是止也止不住,眼看大火就要蔓延到内殿了,红菱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水,将内殿的宫门一关,快速的对着太子的床榻跑去,而床榻之上正是躺着昏迷不醒的太子。

红菱看着太子惨白的脸­色­,泪眼又要落下来,怎么办,她真的不想死啊,真的不想离开他,一直被太子严禁隔离的红菱,此时趴在了太子的怀中,“呜呜呜,我不想死,太子爷我不想,你快醒醒救我吧!”不到二十的年华,就要葬身火海,怎么能让她不伤心。

红菱趴在太子的身上哭了好长的时候才停下,伸手扶了扶太子苍白的容颜,对着他轻轻的说道:“太子爷记得帮我报仇啊,我讨厌太子妃,是她害死我的,你要帮我报仇才对。你好起来了,一定要记得帮我报仇啊,最后废了太子妃再娶一个贤良的女子,现在的太子妃真的配不上太子爷。”

红菱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看到大火已经蔓延到内殿了,红菱起身走到内殿的百宝阁前,对着一个玉碗往左边扭了扭,然后百宝阁出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仅容一人的空间。

这个地方是她第一次进太子的内殿的时候,清醒的太子对她说的,说若是有什么紧急的时候,便自己躲到这里面去,到时候自然没有人能找到她。

红菱将昏迷的太子搬到了那个狭小的空间之内,此时内殿也已经进了火,滚滚的浓烟进入了内殿,太子昏迷中的眉头,似乎因为这浓烟呛得不舒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红菱最好还是合上了百宝阁,太子爷说过里面空间狭小,但是不会被憋死的,她只希望太子说的属实,否则恐怕太子爷真的要跟着她陪葬了,若是那样的话真的要连累赵家的九族了。

浓烟越来越多,红菱呛得不断的咳嗽,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她听到了外面吵闹的声音,知道应该是救火的人来了。红菱不担心别人找不到太子爷,因为太子爷的暗卫都知道那个狭小的空间,只要火灭下去之后,自然有暗卫将太子爷找出来。

空气变得越来越热,而红菱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浓烟再次袭来,红菱咳嗽了几声,便被呛得昏迷了过去。

“啊!”躺在床上的红岫猛然的做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冷汗也顺着额头留了下来。

谁在她身边的陈有卿被她也惊醒了,伸手去过旁边的帕子,替红岫擦汗,“是不是做恶梦了?”说完将红岫搂在了怀中,轻轻的扶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红岫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身子也紧紧地缩进了陈有卿的怀中,说道:“确实是噩梦,但是又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就是感觉梦中很害怕,最后我就惊醒了。”红岫在陈有卿的怀中,轻轻的说到。

现在红岫还是感觉到害怕,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不安的情绪越来越重。

陈有卿看到怀中一直紧绷着身子的红岫,安慰道:“不过是个没有意义的噩梦,不要放在心上就好了,你现在只是自己吓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也知道是自己吓自己,他们进行的计划一切都是顺利,何况再加上父亲的加入,颜家已经彻底没有翻身之日了,就算是有一个将来当皇后的颜家人,也阻止不了颜家的败落。

红岫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捋了捋,想到没有颜家支持的太子妃,应该不敢再对红菱出手了吧!红岫先是松了一口气,可是脑子一闪,又想到了另一种情况,要是太子妃被逼急了打算同归于尽呢!

想到这种可能,然后红岫又将太子妃平常一系列的表现想了想,脸­色­瞬间变了,“出事了,红菱出事了,要想办法将红菱接住东宫,不能在那里呆着。”

红岫刚刚喊出来,就像是验证红岫的说法一样,外面传来了陈星的喊话声,“三爷,东宫出事了,太子的寝殿着火了,太子没有出来。”红岫听到这样的话,气息不稳,就感觉腹中一阵绞痛,然后哇的一下去吐了起来。

陈有卿看到红岫的异样,对着外面的陈星喊道:“快去请府医,快去。”在陈有卿眼中,别说是太子了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没有红岫孩子重要,不管陈星带来的消息,先去让他去请府医。

红岫因为情绪不稳动了胎气,可是她还在担心红菱,怎么也稳定不下心神,要是红菱出事了,那就是她害死的红菱啊,怎么办,以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从一开始太子妃就很是紧张太子,在红菱还没有进七皇子府的时候,为了不让红菱进府,她便出手将红菱的名誉破坏了,当时她以为颜氏是怕红菱抢她的妃位,可是这些都是她一方面的认为啊,若是往另一方面想的话,就是颜氏深爱着太子,所以不想红菱进府。

而后来颜氏一次次的试探,甚至是成为太子妃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对着红菱出手,以颜氏的家教怎么可能不知道,太子的贺喜宴有多重要,可是她还是出手了,当时认为太子妃蠢,现在想来何尝不是太爱太子了,所以才如此呢!

因为她的潜意识里忽略了这一点,所以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此时此刻一旦冒出来这样的想法,在结合颜氏平时的表现,不就是她爱惨了太子吗?

那么一个爱惨了自己的丈夫的人,却发现自己的丈夫并不爱她,她如何不对红菱恨之入骨呢!而红岫的做法,却是在一直逼迫着她,对着时常不顾大局的颜氏来说,逼急了会怎样,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混灭一切。

红岫越想越怕,越想越心惊,又听到陈星的喊话,就像是验证了她的猜测一般,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倒在陈有卿的怀中竟是晕了过去。

陈有卿没有想到红岫吐了一堆东西之后,竟是昏了过去,面上大惊,“红岫,红岫,醒醒,哪里不舒服?”伸手去掐红岫的人中,可是红岫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陈有卿不知所措的时候,陈星对着屋内喊道:“三爷,府医来了。”陈有卿听言正想喊人进来,却看到红岫只着了中衣,快速的将红岫放下,给她盖上被子,自己起身披上衣服去开门。

“快进来看看,少­奶­­奶­昏了过去。”听到陈有卿的话,府医也不耽搁,快速的来到床边看着床前的床帘,府医对着陈有卿看看,陈有卿伸手将一般的床帘打起,然后从被子中拉出红岫的手腕,让府医把脉。

府医是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大夫,一直在陈府中当大夫,而自从红岫怀孕之后,陈有卿便将府医接近了内院,给他单独准备了一个院子,离着陈有卿的正房很近,这样也方便红岫若是不舒服,府医能快速的过来。

要知道陈府可是不小,若是府医从前院走到内院,需要的时间可不短,将一个半百的老人接近内院,也没有什么可防的。而刚刚陈有卿对着外面喊了话之后,陈星才能快速的将府医喊过来。

上房的动静,在偏方睡得丫鬟青杏和三娘也醒了,穿好衣服两人快速的赶了过来,进屋之后看到少­奶­­奶­惨白的脸­色­,两人都是唬了一跳,少­奶­­奶­自从怀孕之后,就一直出事,此时又出状况了,让她们如何不担心。

府医把了一会儿脉,说道:“三少­奶­­奶­是动了胎气,现在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切忌要出现情绪反常的举动,若是一直不放在心上,很容易就会保不住胎儿的。”府医由衷的警告到。

起身刷刷的写下药方,对陈星说道:“快去抓药,少­奶­­奶­耽误不得,赶快熬出来让少­奶­­奶­喝下去。”

陈星一听也是吓了一跳,接过药方飞快的跑了出去,陈星此时开始后悔了起来,明明知道三少­奶­­奶­怀孕的时间内不能让她担心,明明知道东宫之内还有少­奶­­奶­的亲妹妹,自己怎么就忍不住嚷嚷了起来,怪只怪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实在太震惊了,太子没有出来,那意味着什么,就是他一个小厮想想都觉得害怕啊!

本该接到消息就赶往东宫的陈有卿,因为红岫的昏迷暂时没有动身,他现在正在守孝之中,就算不去也没有关系的,现在他最担心的反而是红岫和孩子。

陈有卿对府医问道:“孩子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府医想了想说道:“老夫便直言吧!若是少­奶­­奶­下身没有落红,孩子或许还能保住,若是一直落红不止的话,劝三爷还是将孩子打掉吧,否则生出来之后,也不会是健康的孩子。”

陈有卿听到府医的话,身子晃了晃,他没有想到情况竟是这样的严重,这个孩子不管是对他还是对红岫,来的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波折,其他的人是不能体会的,要是真的打掉的话,红岫改回多么的难受啊!

府医说完之后便出去了,好让丫鬟检查有没有落红出现,清理完红岫吐出来的呕吐物,正要掀被子给少­奶­­奶­检查,一直在床旁边的陈有卿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待青杏和三娘出去之后,陈有卿对着红岫说道:“不要难过,不会有事的,就算是不能保住这个孩子,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陈有卿看出了红岫醒了,可是却没有睁开眼睛,显然大夫的话她已经听到了,而之所以没有睁开眼,恐怕是正中了府医所说的话,所以她难受了。

一百九十二章 不平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一直紧闭的眼睛,突然流出了泪水,她自己的身体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确实有东西从下面流了出来,难道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吗?此时的红岫,感觉比刚才更大的恐惧围绕着她,该怎么办,谁来救救她的孩子。

陈有卿伸手掀开了被子,看着被褥上确实有一潭血迹,突然觉得那血很是刺眼,刺的他就连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激动的,若是不激动的话,孩子也不会出现状况,我的孩子,孩子。”红岫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伸手抱着肚子,像是极力的挽回着什么。

陈有卿看着那血迹怔愣了一会儿,然后强忍着心中疼痛,将红岫抱进怀中说道:“不要再激动了,府医不是说了吗?不落红了就能保住孩子,你若是一直激动下去,一直落红的话才保不住孩子呢,所以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放松下来,不要出现太大的情绪波动。”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拼命的点头,然后尽量的试图稳定下心绪,自己慢慢地做着身呼吸,什么也不去想,大脑尽量的一片空白。

陈有卿看红岫慢慢地稳定下来了,又对红岫说道:“叫人进来给你收拾收拾,我配人去将王顺福请来,他虽然没有宫中的老太医们那么大的医术,但是他却是对病人不藏私的,这一点却是比其他的太医要好。”

红岫点了点头,王顺福不仅陈有卿信任,就连她自己也很是信任,因为这个孩子当初就是他保住的,自然对他比较信服了。

陈有卿起身往外面走,将丫鬟叫进来给红岫收拾,又让人拿着自己的帖子去请王顺福过来。因为太子患了风疹,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大部分都进入了东宫,而王顺福因为资历不较低,反而没有进东宫,陈有卿请他过来还是能请到的。

丫鬟给红岫收拾好之后,陈有卿才想要进入房内,而陈星抓完药已经回来了,并且已经送进厨房去煎药了,看到站在门口的三爷,陈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三爷,是奴才的错,您惩罚奴才吧!”

陈有卿看了陈星一眼,说道:“下去领三十板子吧!”虽然没有陈星的话,红岫的情绪就很是激动了,但是若是没有陈星的话,或许他还能安抚下红岫的情绪,陈星带来的消息无疑是火上加油。

陈星听到三爷的话,反而舒了一口气,要是三爷真的不惩罚他的话,反而会让他不安的。

陈有卿转身进入了屋内,看着床上的红岫虽然面­色­苍白,但是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显然已经能控制好情绪了,陈有卿上前轻轻的保住红岫,轻声的安慰她,“我陈有卿的儿子没有那么脆弱的,连一开始的灾难都躲过去了,这次自然也能躲过去的。”

虽然这样的话有些霸道了,但是红岫此时还是愿意听的,也跟着说道:“嗯,我红岫的孩子也不是软弱的,我从小可是很坚强的,连被姑姑恶意对待都熬过去了,还在坏的环境中学会了­唇­语,我的孩子一定能挺过去的,我相信他。”

红岫盯着自己的肚子,那里还是平平的,一个月的身孕还没有显怀,可是里面就有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存在,红岫暗暗地给孩子打气: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啊,娘亲舍不得你,你一定要留下来啊,否则娘亲失去你会崩溃的。

感觉自己的情绪又有些起伏,红岫立刻又开始放空大脑。陈有卿一直抱着红岫,两人都没有心情去管太子东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药很快就熬好了,陈有卿端着让红岫喝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王顺福果然被陈有卿请了过来,他给红岫诊了脉之后,和府医说的差不多,不过看了府医的方子之后,又略微的做了一点改动。

“下官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保住夫人的孩子,但是只要夫人配合下官的治疗,孩子十有八九是可以保证的。”听到王顺福的话,不仅红岫的眼睛亮了,就连陈有卿也如看到了希望一般。

红岫迫不及待的说道:“王太医请说,我一定按着太医说的做。”

王顺福看着红岫的样子又有些激动,于是说道:“夫人不要激动,一定要放缓情绪才好。”见红岫平静了下来,又接着说道:“若两位不反对的话,请两位按着下官说的三点做。”

“首先陈大人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不要与夫人在一起的,因为陈大人在夫人面前,也是可以影响到夫人的情绪的;其次夫人要时刻保持放松的心境,不管是大哭还是大笑都不允许,因为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夫人因此会伤到根本,大哭大笑都会影响夫人的身体,导致很难再有孕。”

王顺福说出一条来,就将其中的利弊分析给两个人听,虽然或许说的有些严重了,但是对于医者来说,都希望将情况往严重里说,这样病人有了危及意识,才会乖乖的按着医者的叮嘱来做。

王顺福见到两人面上都有些害怕,接着说道:“第三点就是下官给夫人写一些孕­妇­吃的药膳方子,请夫人一日三餐都按着方子上吃饭,其他的东西就不要碰了,因为下官怕有些食物与药膳方子相克,从而吃坏了身子。”

听完了王顺福的话,陈有卿先是点了点头,对着红岫说道:“按着太医说的做吧,至于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上心了,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一个月之后,我自然会将知道的都告诉你的。”

陈有卿实在是怕了,他本来就是凉薄的人,在他的生命中对他有影响的真的是很少,可是红岫就不同了,她可以为了家人而选择与他和离,也可以为了妹妹竟然差点失去了孩子,他很想让红岫的心中只有他,再也看不见别人,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的自私,红岫也不会答应的。

可是太医的话,却是正好合了他的心意,若是在红岫呣子与她的家人之间选择的话,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哪怕她的家人都死光了也在所不惜,因为归根究底他可以看着任何人出事,但唯独红岫呣子不行。

红岫也慢慢地点了点头,外面的事情她帮不上什么帮,若是红菱真的出事了的话,她或许会愧疚,但是她不可能因为这愧疚便失去她的孩子,或许她会等生下孩子之后,让所有伤害过红菱的人,都给她陪葬,这便是她对红菱的补偿。

之后王顺福被留在了陈府,专门观察着红岫的身体状况,而红岫也时分的配合,对于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一心要养好自己的身子,而尽管王顺福半个月的照料,她确实也感觉到她的身子好多了,连照镜子的时候,也能看得出脸­色­红润有光泽,可见王顺福的方法还是很管用的。

这一天王顺福又给红岫把了平安脉,说道:“夫人的身子已经调理好了,下官本来以为要一个月才能调理好的,可是仅仅半个月就调理好了。不知道为什么,陈府的水和其他的地方的水好像不一样,竟然能提高药效。”

王顺福纯粹就是当笑话来说,陈府的水怎么可能与其他地方的水不一样,同样是从山上搬下来的。

可是红岫听到王顺福的话,却是想了起来,水确实是与其他的水不一样的,因为红岫喝的水一直都是太岁炼化过的水,能将她的宫寒之症治好的太岁水,能提高药效也是可能的。

红岫不可能对王顺福说其中的原因,只是对着她笑了笑没有接话,转移话题的说道:“那药膳还要吃吗?还有王太医开的方子还要用吗?”

王顺福说道:“药膳可以接着吃,但是药方就不要用了,是药三分毒,虽然这些药材都是对孩子没有伤害的,但是还是能不吃就不要吃得好。既然夫人的病症已经好了,那么下官也要回太医院了,若是夫人再有什么不妥之处,直接派人去找下官就是。”

红岫听言也没有阻拦,毕竟太医院的太医不是陈家的府医,不可能让他在陈府呆一辈子,说道:“王太医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若是有能帮到王太医的地方,也请王太医不要客气,不管是我的夫君还是赵府都会不遗余力帮到底的。”

这算是给王顺福的一个承诺了,朝中的两个大派的人,给他一个小小的太医这样的承诺,无疑说在危难的时候,可以就他一命了。

王顺福听完,也没有说客气,“多谢夫人,若是真的有那样的时刻,下官就要烦劳夫人了。”在宫中给人看病,并不是在民间,若是无意之中得罪了什么势力,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了。

而救治了陈大人的夫人和孩子,其实也算是得罪了一些人了,因为当时太医院的人都被小幅子公公请走了,只剩下了他,陈夫人一到太医院他也没有多想,便给陈夫人保住了孩子。

可是之后太医院的老太医却是无疑的提醒他,救下陈夫人算是得罪了贤妃娘娘,老太医也将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才隐约知道是贤妃娘娘想要害陈夫人。

然而他已经救了,后悔也是不可能的,何况依着他的脾­性­,他不可能见死不救的,好在不知道为什么贤妃娘娘害人的事情,直接被揭穿了,贤妃娘娘被贬出了妃位,就算是想要找他的麻烦也是不可能了。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王顺福已经是打上了陈府的标签,想要在角逐的势力中活下来,就必须和陈府保持好关系,而这次陈夫人再次出了事,倒是让两者之间的关系更加巩固了,对于王顺福来说真的算是好事了。

王顺福走了之后,当天晚上陈有卿便回来住了,两人吃了晚饭之后,坐着消食的时候,陈有卿便将外面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红岫听,因为怕红岫激动说的基本上都是结果,并没有其中的过程。

首先就是红岫最担心的东宫的事情,那天的东宫失火,并不有烧死人,红岫的妹妹红菱也没有出事,太子还是在病中,红菱还是以照顾太子为由和太子在一起,而太子妃也还是太子妃。

红岫听到这样的话倒是有些不明白了,那场大火肯定是人为的,而且十有八九与太子妃有关,而在那样危及的时刻,居然还能保住红菱,那么一定就是太子的势力了。

可是既然是太子的势力,为什么没有将背后的罪魁祸首揪出来呢,这一点红岫不明白,于是对着陈有卿问了出来。

陈有卿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别忘了五姨妹后面的势力有多大。”

一句话提醒了红岫,让她恍然大悟了起来,是啊,红菱身后的势力,不仅有守­奸­派支持,还与保皇派有一点关系,这样的外戚任是太子再有能力,也是怕将来红菱生下来的孩子被他们控制吧。

想到这些,红岫有些替红菱可悲,不管太子多么的喜爱她,归根到底不可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甚至因为红菱身后强大的外戚,很有可能连妃位都是不高不低的四妃之一。

这就是皇家的喜爱吧,再怎么喜爱也不能超过他的江山重,红岫一瞬间希望红菱最好一辈子也不要懂情爱才好,因为不爱就不伤。

陈有卿将红岫搂进自己的怀中,说道:“这是五姨妹的命,本来咱们不就是打算让五姨妹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吗?若是真的要让五姨妹去争的话,她是争不过的。而要保住五姨妹的办法,就是我还有岳父拥有别人动摇不了的权力。”

“是啊,这些我都知道,若是让红菱去争的话,势必要赵家丢了守­奸­派的权力,从而才能让太子安心,可能若是那样的话,红菱自己又没有保命的能力,很有可能为了莫须有的东西丢了­性­命,可是尽管明白还是替红菱不值,对太子又不齿。”

红岫比谁都清楚赵府的情况,父亲不会为了权力而伤害了家人,他一直都知道权力只是为了让家人过的好,而不是反过来为了权力牺牲家人。大哥在父亲的教导之下,也是这样的想法,可是太子就因为赵府的权力,却是不能给红菱一个好的位置。

还有现在为了有理由牵制赵府,连给红菱一个公道都没有,这些怎么不让红岫感到难受。“或许当初父亲就是看透了皇家人的本质,所以才会让红菱离开京城的,早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当初就帮着父亲送红菱出京了。”

红岫倚在陈有卿的怀中,轻轻的蹭了蹭,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问题,她的情绪很容易就被影响到,而且一旦影响到了就是几天恢复不过来。

陈有卿也看出来了红岫的情绪低落,将红岫整个抱了起来,起身走进了内室,将她放在了床上,自己随即也俯下了身去,本来还走神的红岫,被陈有卿的动作下了一跳,“不行,我有身孕呢!”

陈有卿却是不停红岫的解释,将她的­唇­瓣堵住了,手也开始在她的身上点火,红岫想要挣扎,可是她哪里有陈有卿那样的力气,渐渐地便被陈有卿的吻牵去了所有的心神。

等红岫从陈有卿的亲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到陈有卿眼含微笑的看着她,“开心了吗?”一句话让红岫脸上起了红晕,看着这样可口的红岫,陈有卿再次俯下了身来,“我们接着来,一定让你更快乐。”

一百九十三章 封妃

陈有卿又将赵府的情况告诉了红岫,就在这几天之前,大哥赵文斌已经将廖心香迎娶进门了,因为红岫在养胎,所以廖心香在认亲的时候,是陈有卿一个人去的赵府,并没有通知红岫。

而认亲的时候,赵文斌并没有在场,确切的说因为风疹一直没有好,迎亲的人并不是赵文斌亲自去的,而是让人带去的。

进门与公­鸡­拜了天地之后,廖心香便被送进了洞房,而洞房花烛夜赵文斌也没有出现,这些都是说好的,等廖心香认了亲之后才会去照顾赵文斌,否则接触过赵文斌的廖心香,便不能再认亲了。

成亲对于女子来说是最重要的日子,可是廖心香为了赵文斌,却是甘愿受这份苦,也真是因为此,在认亲的时候,赵倾官便将赵府的管家之权交给了廖心香,一旦赵文斌的病好了,那么赵府的当家主母可以说就是廖心香了。

在红岫看来廖心香这样做目的并不一定单纯,但是古代的婚姻就是这样,大多数只是为了赢得婆家的尊重,这样即使以后丈夫心偏了,也有上面的长辈为自己撑腰,算是给自己的婚姻上了一层保护。

而另一件事就是红艳的事情了,红艳竟然与五大世家中排在第二的苏家订了亲,这是红岫完全没有想到的,因为赵家与苏家完全没有焦急,就连来往也是很少的。

因为苏家尽管是排在五大世家之中,但是却是行事最低调的一个家族,不仅在宫中没有苏家的娘娘,就连官场上也没有多少与苏家有关联的官员,但是这并不代表苏家就很弱,相反的反而比排在第一位的秦家官场上的人脉要多。

为什么这样说,因为苏家在朝中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担任的都是朝中要职,绝对是那种缺了苏家人不可的人物,若是换成其他的官员,不是办不成此事就是没有苏家人有能力,这一点上就连赵倾官都是很佩服的。

而苏家现任的当家人苏梓祥,从十八岁弱冠的年纪接任了苏家的家主之位,今年也不过二十二岁,本来苏梓祥的父亲突然去世,十八岁的苏梓祥接任家主之位,别人都以为苏家从此就要败落下去的,谁成想不仅没有败落,然而隐隐成为第一世家的势头。

而与红艳订婚的人,就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梓祥,这怎么能不让红岫吃惊呢!

红岫对着陈有卿问道:“四妹妹怎么认识的苏梓祥?”她知道其实陈有卿不关注这些事情的,可是因为她有疑惑,他便会将这一切都调查清楚的。

而陈有卿却是迟疑的说道:“不提怎么回事没有查清楚,而且关于四姨妹我也不好深究,不过四姨妹应该是在宫中与苏梓祥认识的。”

红岫心想,果然红艳在宫中出事了,这其中是不是与苏家人有关系,是不是苏家人在算计赵家,可是既然父亲没有对苏家人出手,想来苏家人应该没有参与进来才对。

红岫想要回赵家问个清楚,但是因为京城内因为瘟疫而导致的紧张局势,这时候出门势必不是明智之举,又问道:“难道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外面的药材还没有运进京城吗?”

“已经运进来了,风疹本来就是最好治的瘟疫,可是现在因为太子的情况还没有稳定,所以才导致京中的局面紧张,京中的百姓但凡有染上风疹的,都已经被隔离了,药材一到便进行医治,倒是没有让瘟疫再蔓延。”陈有卿慢慢地解释到。

红岫知道风疹之所以能传染人,多半都是人与病患有皮肤的接触,将病人身上流出来的脓水沾到了皮肤上,这才导致了传染。

要想要制住风疹的蔓延,就是将与病人接触过的人都隔离起来,这样便能真正的阻止风疹的蔓延了,于是红岫便将道理说给了陈有卿听。

陈有卿说道:“你说的或许有一定的道理,因为染上风疹的人确实以家人为主的,若是一个家庭中有人染上了风疹,那么其家人就有跟着患上风疹的。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不妨将染病的家属也分开隔离起来,或许就能止住传染了。”

红岫点点头,止住传染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让病患都好了,特别是宫中的太子好起来,这样才能缓解京城的局势。红岫不是大夫,这方便确实帮不上什么帮。

又过了半个月,一场大雪下了两天两夜,红岫有身孕,所以整个院子都将雪清的­干­­干­净净的,但是还是能从房顶上看出来这场雪有多大的,就在红岫站在窗前看雪景的时候,青杏进来回道:“少­奶­­奶­,洛姑娘来了。”

红岫听完还没有反应过来,能反应过来之后,面上带上了欢喜,洛兰来了那么京中的瘟疫便不成问题了,染上风疹的大哥也就能有救了,红岫欣喜的说道:“快请!”

红岫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声音说道:“不用请了,我已经到了。”随着声音落下,帘子掀动洛兰已经进来了。

红岫看着进来的洛兰,一身白­色­的狐裘,包裹着她纤细的身条,嘴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红岫。在边疆见到洛兰的时候,因为中了千鸠毒,洛兰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了,可是现在虽然也没有多胖,但是却泛着健康的红润。

红岫嘴角也挂着微笑说道:“你的毒全解了?”见洛兰点头,红岫由衷的说道:“值得庆贺啊!”想到那样难得的太岁,洛天狂竟然早就有了,而且还是在误会的时候就给了洛兰,这份神情让红岫佩服。

洛兰抱歉的说道:“陈御史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那时候我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开,师傅照顾我没有办法来,而父亲守着母亲不想来。”

红岫却是打断洛兰说道:“你不用自责,当初就算你们往京城赶的话也已经晚了,公公根本就撑不了那么长的时间。眼下倒是要你出手了,京城的瘟疫之事想来你已经听说过了吧!”

洛兰点了点头,“我就是为此事赶来的,神医门对于这样的事自然义不容辞的,廖师弟已经去隔离区救治百姓了,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才来陈府看看的。”

提到廖易直,红岫真的不知道她要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他,以前的赵红岫没有将廖易直当成朋友,而后来的她真的是将他当成朋友的,可是知道廖易直从来没有将她看成朋友之后,她虽然有难过却也放得开,毕竟人家没有付出真心,她也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心。

而自从在雾州回来之后,她也没有刻意打听过廖易直的事情,今天他能光明正大的回京城,想来庄家的谋逆之案并没有将他牵扯出来,可见廖易直做事的时候还是很谨慎的。

红岫就当没有听到廖易直这个名字,而是说道:“我大哥也传染了风疹,请你帮我大哥也看看吧!”洛兰当然不会推辞,于是红岫便要与洛兰一起去赵府。

可是却被青杏拦了下来,说道:“少­奶­­奶­如今三个月的身孕还没有到,您就再等几天去赵府也不迟啊,何苦让奴婢们跟着提心吊胆的。”

洛兰一听红岫怀孕了,眼中有惊喜,随后抓起红岫的手腕把了一会儿脉,“没想到还真的被你找到太岁了,看来就算是没有父亲给的太岁,我也死不了啊!宫寒之症已经治好了,不过你怀孕的时候,应该是经历过什么吧,看脉象胎位虽稳却也不是很强。”

红岫说道:“有两次差点流产保不住孩子,到现在我也一直谨慎的吃着药膳呢,这个孩子能保住真的是万幸啊!”红岫不由自主的摸上了小腹,已经快三个月了,她还是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倒是这个孩子很老实没有折腾过她。

洛兰也道:“这个孩子确实不同,别看你的脉象虽然不是很强,但是我却能感觉得到,脉搏每跳动一下都是棉中带力,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将胎位彻底坐稳了。”按说在没有坐稳胎位的时候,母体受到创伤很容易滑胎,这孩子能活下来虽然有救治及时这一方面,主要还是这孩子生命强的缘故。

听到洛兰这样的话,红岫总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孩子没有问题就好,否则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洛兰又说道:“你就不用跟着我去了,凭着神医门弟子的身份,赵家的门我还是能进去的,等再过十天你再出门比较好。我也给你写几张药膳的方子,想吃就吃不想吃仍在一边就好,你现在还没有害喜,等你害喜的时候,别说这难吃的药膳方子,就连最好吃的饭估计你也咽不下去。”

洛兰写了几张药膳方子便要离开了,红岫要送她却被拦了下来,外面化雪的时候路滑,洛兰自然不会让她送的。

而因为神医门的弟子出现了,洛兰给赵文斌看了病之后,还没有去隔离区便被宫中的人拦住了,洛兰便被请到了东宫给太子看病,过了五天之后,东宫便传来了消息,太子的病情已经转好了。

这个消息无疑让京城头上笼罩的­阴­云散去了不少,而街道上一直加强巡逻的士兵也减少了一些,可见京城的局势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又过了五天,按着洛兰的说法红岫可以出门了,所以红岫便迫不及待的要去赵府,陈有卿怕红岫路上出事,便陪着她一起去赵府。现在陈有卿守孝在家,不用顾忌其他的,可以随便出路赵府了。

马车中红岫坐在陈有卿的怀中,一点也感觉不到颠簸,而且马车也赶得很慢,红岫完全感觉不到不适。陈有卿看着怀中的红岫没有皱一下眉头,便也放心了起来。

陈有卿对怀中的人说道:“到了赵府,只看看岳父就是了,先不要看大舅兄了,你现在可是不比以往,身子弱很容易被传染的。”红岫也没有非要见大哥,知道大哥已经大好了,以后再看就是了,她比较关心的还是红艳的问题。

想到昨天晚上陈有卿告诉她的消息,红岫因为怀孕嗜睡,所以没有细想,此时才问道:“你说太子上书封了红菱为侧妃,难道我们想错了吗?太子并不计较红菱身后的势力?”

“太子以五姨妹照顾他有功为由上书的,而且皇上已经批下来了,册封仪式就在十天之后。”这一点陈有卿也看不明白,太子为什么这么做,还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了。

“现在的赵府真是满门勋贵啊,大哥即将接任守­奸­派派主之位,而我已经是二品的郡主了,最主要皇上还是我的­干­爹,就冲这一层就有不少的人巴结我,还有一个保皇派派主的丈夫,再说红艳与苏家订了亲,成为世家大族的当家主母,最后还有六妹妹,因为在谋逆案的牺牲,被封了县主,以后嫁的人必定不会差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就连红岫自己也吓了一跳,父亲是皇上的结拜兄弟,自己手中拿着托孤之臣的令牌,就这样太子居然封了红菱贵妃,红岫惊出了一身冷汗说道:“难道皇上和太子打算捧杀吗?”

------题外话------

晚十一点二更!

一百九十四章 经过

红岫自己说完了这几句话又觉得不妥,既然要捧杀的话,为什么要将托孤之臣的令牌交给她呢,要知道要是赵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么就是现在的皇上没有选好托孤之臣,这对皇上的名声可是影响很大的,就是以后评判皇上的功绩的时候,也是抹不去的污点。

陈有卿见红岫想明白了这一点,也说道:“所以我才不明白皇上和太子的意思,现在将赵家捧得这样的高,虽然可能盛极必衰,但是如此强大的赵家,就算想要对付,付出的代价必定是双倍的,还不如不捧赵家来得好。”

陈有卿有一点还没有说,就是捧得太高的话,若是皇上和太子真的对赵府不利,那么很有可能被赵府翻了天的,虽然赵府最后也不一定落得了好下场,但是到那时候光武也必定不存在了。

红岫这时说道:“那么就是皇上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赵府永远也反不了光武,永远也不会对皇权出手。可是这样的信任,又是凭的什么呢?”

陈有卿说道:“或许岳父会有答案。”两人说这话便到了赵府,红岫和陈有卿一起给赵倾官请了安,一个多月不见,红岫竟然发现父亲老了不少,是不是在为他们这些子女­操­心的缘故。

“父亲!”红岫想要宽慰父亲几句,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宫中她出了事,红艳也出了事,之后大哥患病,红菱差点死在东宫,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可能不让他担心。

赵倾官似乎知道红岫要说什么,对着红岫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了,“你妹妹吧,我和有卿有事情要谈。有了身孕就不要像以前一样,不要任­性­要多听有卿的话,好好养胎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红岫清楚父亲为他们几个子女都做了许多,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说过,甚至就像红菱曾经吃惊的一样,要不是红岫说给红菱听了,她永远不知道父亲给了她多少父爱,是她想都想不到的。

而红岫则更清楚,她自己让父亲费的心思更多,恐怕要比任何兄妹都要多,她和陈有卿分分合合,父亲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只是无声的支持着她,这背后不知道父亲给她做了多少事情,这样的父爱即让她感到温暖,又让她感到无措。

因为她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而使赵府跟着受连累,想要守护着这个温暖的家,可是却有怕自己不自量力反而添乱。但是红岫却也更清楚,她会用尽全力守护这个家,哪怕粉身碎骨。

红岫起身退了出去,看着梅树上的积雪簌簌的落下,心中慢慢地道:“所以这个家谁都不能少,谁也不能有事,大哥要好起来,红菱要保护好,红艳和六妹也不能有事,还有她自己同样不好好的。说要是敢对赵家人不利,哪怕是天王老子也要斩于剑下。”

因为大嫂廖心香还在照顾大哥,所以府中的中耿现在还是红艳主持,红岫由青杏和三娘扶着进了议事厅,红艳一见到她,连忙站了起来,“大姐怎么来了,您身子不便传个信我自然就去陈府了,何苦跑着一趟让人担心。”红艳说着代替三娘扶着红岫的手臂,让她坐了下来。

红岫坐下来说道:“哪有那么娇贵,整天在家中憋着早就憋坏了,巴不得能出来转一转呢!”虽然怀孕了,但是她除了嗜睡这一点之外,也没有其他感觉,所以众人对她的紧张,她便感觉有些过了。

红艳也知道人都来了,难道再将人送回去不成,让人给大姐上了糕点,说道:“大姐是不是有话要问?”红艳用的是肯定语气,因为她知道大姐在宫中找过她,那么既然当时没有找到她,大姐就一定会有疑虑的。

红岫点了点头,便见红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大姐单独说说。”红艳身边的丫鬟便推了下去,而红岫身边的青杏和三娘却是看了看红岫,见红岫点了点头才退下去。

红艳看着青杏和三娘,对着大姐赞赏道:“大姐果然会调教人。”见大姐在等着她说宫中的事情,于是红艳也不再废话说道:“在宫中的时候,我确实出了意外,是被人下了魅香。”

红岫听到红艳的说法,吃了一惊立刻问道:“你失身了?”是失身给了苏梓祥,所以才会与苏梓祥定亲的?

红艳摇了摇头,脸上却是起了红晕,说道:“大姐多心了,虽然我当时中了魅香,但是却是被苏公子所救的。”

原来红艳当时在御花园游玩的时候,被一个宫女唤住了,那个宫女对红艳说道:“您的大姐在御花园菊园等着您呢,请您跟着奴婢来吧!”

红艳知道大姐被皇上身边的太监换走了,而这个宫女这样说,她便以为大姐已经回来了,所以也没有多想便跟着那宫女走了,那宫女领的路也确实是去菊园的,所以红艳就更是放心了。

可是在去往菊园的路上,红艳和她的丫鬟,已经那个带路的宫女,在经过一个殿宇的时候,几人突然被出来的几个人扯了进去,丫鬟随即被来人给打晕了,而她自己则被扯进了一个屋子中。

进了屋子之后,门便被在外面Сhā上了,红艳知道这是找了别人的道了,迅速将情况分析了一遍,得出的结论就是,她可能被人吓唬一番,但是要她的命这种可能还是不存在的,她的父亲可不是摆设啊!

所以被关在屋中的红艳,连叫都没有叫,等着有人来找她,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屋子中做了手脚,当身子越来越软呼吸越来越热的时候,红艳就知道了这其中的不正常。

然后她便听到外面一个男人猥琐的声音响起,“美人,想死我了,哥哥来找你了,是不是想哥哥了?”然后一个长得很轻佻的男人进了殿内,当那个男子看到殿内坐着的红艳的时候,倒是愣住了。

红艳还没有说话,倒是那个男人说道:“你是谁?”男人的脸变得难看了起来,显然不明白坐在这里的,怎么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红艳虽然身子上难受,但是还是极力的不让人看出来,平静的说道:“京兆府尹之女,你又是何人,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请离开。”红艳心中有疑问,但是却镇定的没有表露出来。

然而当男子听到红艳报出家门的时候,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眼睛紧接着亮了起来,没有离开反而朝着红艳走了几步,在红艳一步之遥的处听了下来,说道:“小姐是不是身子难受?在下倒是有办法缓解小姐的痛苦,就让在下帮一帮小姐吧!”

来人看着红艳的脸­色­发红,自然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了,看到她强自镇定的样子,不由更让他有了几分兴趣,何况这女子可是赵倾官的女儿啊,要是自己与这小姐有个什么,那么赵倾官还会不认自己这个女婿吗?

想到这里司徒尧更是要对红艳出手了!他本来是四妃之一的德妃的弟弟,能进宫也是靠着姐姐是妃子,否则他这样无官职的人也进不了宫的。而司徒尧因为是家中的独子,虽然是姨娘生的,但是奈何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全家人都将他宠上了天。

而要什么都能得到的司徒尧,却是看上了世家大族苏家的嫡出小姐,这也是他无意中去寺中陪母亲进香,惊鸿一瞥之下惊为天人,便央求嫡母给他娶了苏家的小姐。

可是苏家是什么地位,司徒家怎么可能娶得到,嫡母直接拒绝了司徒尧的无理要求,不管司徒尧怎么求都不松口,可是越是这样司徒尧越非得到不可了,于是便计划了宫中这一出。

德妃也是宠爱弟弟的,便随了弟弟的心愿,想着将苏小姐请到这殿内,只要苏小姐与弟弟发生了过去,那么苏家就是再记恨弟弟,也不得不把苏小姐嫁给弟弟,弟弟娶了苏家的小姐,对司徒家是绝对有助益的。

可是德妃不知道她的谋划,被贤妃知道了,因为贤妃想要整治赵家的人,便仔细打听了德妃的计划,然后将红艳引到了那个大殿,本来贤妃想要引红岫进大殿的,可是红岫被皇上叫走了,一时间找不到人便将红艳引了过去。

所以红艳完全是做了苏小姐的替罪羊,而司徒尧在听到红艳的身份之后,更是动了心起了意。

红艳不知道其中的各种算计,但是他能看得出,司徒尧想要对她不轨,手心已经被她的指甲刺烂了,凭着这刺痛才能让她保持情形。红艳看着司徒尧说道:“不想全家陪葬的话,你最好就此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司徒尧却呵呵的笑了,“你若成为了我的人,你还敢对我不利吗?到时候除了我谁还敢娶小姐。”司徒尧说完勾起了红艳的下巴!

“阉了你,杀光你的全家,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一百九十五章 相救

红艳这样说了,但是司徒尧却是不信,因为他知道越是出身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越是在乎女子的声誉,而若是自己现在要了这个小姐的话,那么保不准明天她就嫁给自己了。

而神志不清的红艳,似乎也知道司徒尧怎么想的,于是说道:“不要以为我就会因此嫁给你,对于侮辱我的人,赵家的女子都是以牙还牙的还回去,怎么可能再忍气吞声的嫁给他,你想的也未免太天真了。”红艳的嘴边挂上了冷笑,但是因为身上中了魅香,这笑竟带了不少的妩媚。

司徒尧不想相信红艳的话,但是也真的怕红艳的报复,本来要进行对红艳不轨的动作,也就迟迟的没有动手。

红艳感觉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她怕她的话镇不住这个猥琐的男人,因为害怕身子也慢慢地颤抖了起来,父亲大哥大姐快来救我,我支持不下去了,红艳在心中呐喊到。

司徒尧看着脸颊越来越红润的红艳说道:“可是中了魅香之后,要是没有合欢的话,是解不了魅香的毒的,就算不是我破你的身子,别人也要破你的身子,难道你有想好的不成?”

红艳此时已经听不清司徒尧说的什么话了,只感觉脑子中一直有个声音嗡嗡的响,其他的再也听不清了,红艳使出浑身的力气吼道:“滚出去。”若是这个男人再不出去,她怕她自己忍不住主动攀上去。

红艳脑子不清楚,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将身边的茶盏摔到地上,自己从椅子上滑到地上,捡起瓷片对着手臂狠狠地划了一下,鲜血疼痛的刺激让红艳脑子有一瞬间的清醒。

可是她清醒之后看到却是面前站着另一个男子,这个男子身材修长,肩宽腰蜂,样貌断的是玉树临风,他眸子平静的看着红艳,既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红艳环视殿内,却是看到男子身后不远处躺着一个身影,就是那个想要对她不轨的男人,此时他已经昏了过去。红艳感觉脑子又开始不清楚,然后对着手臂又是一下子,鲜血在她手臂旁边已经流出了一小摊。

“公子若是救人的那小女子先谢过公子,公子若是图谋不轨的,小女子纵是力博也要公子付出血的代价。”红艳因为流汗,全身已经湿透了,衣服贴到身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显露无疑,可是红艳却是没有看到。

而对面站着的苏梓祥虽然看到了,但是却是没有亵渎之意,眸子一丝不乱还是刚刚那平静的样子。这样的眼神让红艳知道,这个男子并不像刚才的那个男子一样对她不轨,于是又说道:“小女子不便,便先移开了,大恩大德以后会报的。”

坐在地上的红艳,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自己感觉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每动一下,肌肤与衣服之间的摩擦,都让她出现出不一样的感觉,似乎很舒服又似乎还不够,到底哪里难受她也说不上来,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怕自己呻吟出声。

而看到要离开的红艳,一直没有动作的苏梓祥将手伸到袖中,然后取出一个瓷瓶来,对着地上的红艳扔了过去,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道:“这是可解百毒的药丸。”只这一句便没有了,可是意思也已经表达了,那便是要红艳吃下去。

红艳看着仍在手边的瓷瓶,在想着要不要吃下去,若是这个男子也是害自己的怎么办,而若是自己慢慢地走出去,去找大姐和大哥,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于是红艳说道:“多谢公子好意,不过这样珍贵的药,小女子受之不起。”

红艳艰难的站直身体,然后想着门外走去,手中还抓着瓷片,手心因为用力已经被划伤了,走一步手中便留下血来,而也正因为这一点点刺激,才不至于让她倒在地上。

从大殿到门口不过十几步的路,可是红艳就感觉像是十万八千里一般,门口遥远的就像是在天边。

红艳走出去两三步,只说过一句话的苏梓祥,再次开口的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你就这样出现在众人面前?”苏梓祥再次开口的说到,而这句话也引得红艳像自己身上看去。

这一看红艳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狼狈,衣裙上沾染了血迹,而恰好殿中的一个大镜中先是的出了她的全貌,红艳自己看上去都要吓一跳,眼睛媚眼如丝含着些许情意,嘴­唇­死死地咬着,那鲜红的颜­色­配着贝齿,竟是让人有种想要蹂躏的感觉。

红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出不了门,否则她的名誉都毁了,红艳对着苏梓祥说道:“可否请公子将小女子的大哥找过来,小女子感激不尽。”红艳不免眼含期盼的看着苏梓祥。

可是红艳确实不知道,她到眼含春­色­的眼神,除了似有若无的邀请之外,已经看不出其他的东西了,天知道红艳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苏梓祥说道:“再过一刻钟你便会忍不住要扑到男人身上去了。”也就是说红艳的忍耐力再过一刻钟就瓦解了,若是他现在去找她的大哥,等找了之后看到的就是红艳扑在司徒尧身上了。

红艳看着从头到尾都一副事外人姿态的苏梓祥,很有种吼他几句的冲动,可是人家帮不帮忙都是人家的事情,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抱怨人家。两人又僵持了一刻钟,也就是苏梓祥说的时间,红艳顷刻感觉原先的热度瞬间提高了一倍,一股一股的热度侵袭着她的意志。

红艳又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就算她不断的划伤自己,也感觉不到缓解,甚至因为那一丝丝的疼痛,让她有一种呻吟的感觉,而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她也已经呻吟出来了。

正如苏梓祥说的,红艳的心智已经完全乱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司徒尧的方向爬去,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但是是为人­性­的本能驱使着她过去,红艳意识模糊的时候,终于触到了一丝清凉,于是她毫不犹豫的攀了上去。

而苏梓祥看着在自己怀中扭动,攀着他的脖子往他身上蹭的女子,身子有写僵硬,他想要甩开她,可是却不知道这女子这样大的力气,怎么拉也拉不开,只好由着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

苏梓祥将捡起来的瓷瓶拿开,然后倒出里面的药丸,给红艳喂了下去,可是当红艳的嘴­唇­含着他的手指的时候,苏梓祥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的眸子,此时闪过了一丝情绪。

不过一向能很好的控制的苏梓祥,瞬间便将这情绪压了下去,伸手将在他身上乱摸的红艳的手抓住,可是红艳不断的扭动,还有她呼在自己脖颈上的热气,还是让他的身体慢慢地起了变化。

红艳完全没有意识的用脸颊蹭着苏梓祥的脖子,她只是感觉苏梓祥的皮肤清凉,让她想要接触的更多,可是苏梓祥的闪过让她有些着急,不由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不是没有近过女­色­,可是苏梓祥感觉现在这一刻,真的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的意志,身为男子的冲动全都让怀中的女子给磨了出来,要不是他一向自制力强悍,恐怕真的要发生什么了。

为了不让红艳在他的怀中作乱,苏梓祥将红艳反了个身,从后面拥着她,这样红艳就不能作乱了,两人这样的姿势过了两刻钟之后,苏梓祥放开了红艳,因为他知道红艳已经清醒了下来。

红艳确实是清醒了,不过两人的姿势却是将她吓了一跳,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敞开了,连里面的肚兜都能依稀可见,红艳惊慌的抓住领口,手指颤抖的为自己整理好衣服。

在这期间红艳一直没有回头,等药效完全过去了之后,脑子从刚刚的慌乱之中也彻底清醒了之后,红艳知道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相反的还是这男子救了自己,正如那男子说的,若不是吃了他的药丸,恐怕她已经扑到那个昏迷的男子身上去了。

虽然自己与这个男子也算有了肌肤想贴,可是红艳却没有考虑过一身相嫁,因为在她还算清醒的时候,她看到了男子眸子有多么的平静,何况自己与另一个男子同处一屋,名声在他眼中已经毁了,他怎么可能愿意娶自己。

于是红艳没有回头的说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家父必定会登门道谢的。”她不会像五妹妹一样,因为与人有了肌肤相贴,所以便必须要嫁给那个男子。

苏梓祥平静的眸子又出现了异样,说道:“小姐以后打算如何?”他自然是指的两人刚刚搂抱在一起的事情。

而红艳也听出了苏梓祥问的什么,但是她却是理解出了另一种意思,父亲在朝中的从来都是强势的,要是知道自己与这男子有了肌肤相贴,或许会将她嫁给他。而这男子应该是担心这件事情吧,看这男子的年龄应该二十岁以上了,这样的男子应该已经娶妻了,他是怕父亲逼迫他休妻再娶吧!

想明白的红艳说道:“公子不用担心,公子只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不会有其他关系。”红艳也算是暗示苏梓祥,她不会嫁给他的。

“难道小姐和在下有了肌肤相贴,还要再嫁给别人?”这次苏梓祥说明白了。

可是他说明白了,却是让红艳的脸上闪过了冷意,回身说道:“难道公子想要小女子以身相许,给公子做妾?”红艳的嘴边挂起了讽刺,她是那种自甘堕落的人吗?

苏梓祥看着变了脸­色­的红艳,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既然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不是应该非他不嫁吗?为什么这个女子总是给他许多的意外,就像刚才的时候,明明他可以看着她扑到司徒尧身上去的,可是最后他竟是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阻止了她。

而现在更是如此,别的女子若是趁此机会都是拼命的攀上他,而眼前的女子却又是一副要与他撇清关系的样子,难道是她不知道自己身份的缘故,于是苏梓祥做了有生之年最蠢的事情,“在下苏梓祥,还没有娶妻。”

苏梓祥说完之后,眼中有一丝难堪,这就像是求娶她嫁给他一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是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然而两人的理解之意明显不在一条线上,红颜认为苏梓祥这样说,就是怕因为他没有娶妻,父亲会逼迫他娶自己。感觉自己误会苏梓祥了,于是红艳缓和了脸­色­。

苏梓祥见红艳缓和了脸­色­,就像是知道了结果一般,心中竟是有些失望,原来这个女子也和其他的女子一样啊,可是当听到红艳的话时,送来没有出现过呆愣表情苏梓祥,竟是第一次的出现了这样的表情。

红艳说道:“公子请放心,就算是您没有娶妻,小女子也会向家父言明,不会逼迫公子娶小女子为妻的,苏公子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忘了吧!”苏梓祥苏家的当家人,若是红艳以前不知道,但是主持中耿之后,她还是听说过他的。

苏梓祥很少在人前露过面,就连宫宴这种宴会几乎也没有参加过,所以这个神秘的人物居然将她给救了,红艳倒是感觉有些吃惊。但是知道苏梓祥的身份之后,红艳也更是清楚两家的不可能了,这样的身份赵家高攀不起。

苏梓祥露出呆滞的表情之后,看到红艳眼中的疑惑,他才尴尬的咳了咳。不过听到红艳的话,苏梓祥又有些气闷起来,难道他们这样之后,她还要嫁给别人不成?想到刚刚娇软的身子,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苏梓祥心中的闷气就更重了。

终于苏梓祥说道:“我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妻子,而你很合适。”此刻苏梓祥恢复了冷静,也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而因为苏梓祥的话,红艳却是皱起了眉头,现在的情况倒是反了过来,因为他救了自己,所以希望自己以身相许做他的妻子,红艳看着震惊的苏梓祥,知道他只是想要一个妻子,不会是因为对她有好感。

红艳想了一会儿说道:“苏家想要找一个有能力的女子当主母,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而赵家可以以其他的方式报答苏公子。”意思就是她不愿意了。

苏梓祥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拒绝的心情,而且还是第一次被女子拒绝,虽然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越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本来心中的那一点情愫,现在变得更多了起来。

苏梓祥说道:“赵小姐还是考虑考虑吧,在下真的感觉小姐很合适,在下将赵小姐的大哥请来,请赵小姐在这里稍等片刻。”

就这样在苏梓祥在红艳没有答应的情况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将赵倾官给说服了,于是两人就这样定亲了。

红岫听到红艳的叙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不愿意?”

红艳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没有什么不愿意的,他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便会尊重与我,相敬如宾应该就是我以后的生活了。”而像大姐夫那样爱着大姐的男子,想要找到是很难得,更多的就是和其他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那么为什么不选择苏梓祥,最起码他会尊重自己。

红岫想要说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古代确实都是这样的生活,若是劝说红艳找别的人,或许还不如苏梓祥呢!

------题外话------

晚十一点二更

一百九十六章 来世

古代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古代的女子在结婚之前,基本上是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子的,连丈夫的­性­情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在加上古代的婚姻基本上是不允许离婚的,还有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更是注定了许多女子的悲剧。

红艳一开始就没有对婚姻抱希望,这里面虽然有些悲观了,但何尝不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要是抱的希望太大,而成亲之后丈夫与自己想象的出处太大,到时候难受的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所以便不如一开始就不抱希望,那样若是丈夫真心待她,她或许还能笑上一笑,说明自己嫁对了人,若是本来就如自己想的一样,也不过正对自己的想法,自然也就不会难过了,因为已经料到了不是嘛!

红岫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嫁给陈有卿的时候,同样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她不可能劝说红艳乐观一些,何况红艳已经很幸运了,因为苏梓祥愿意给她一份尊重,要知道她一开始的时候,就连这份尊重都没有的。

想到自己那场不像样的成亲,在回陈府的路上红岫便对陈有卿有些意见了,陈有卿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小情绪,于是问道:“怎么了?我有得罪你吗?”陈有卿认真的想了一想,他一直在岳父的书房内呆着了,才见到红岫怎么感觉她就是对他不满了呢!

红岫不由撇了撇嘴,说道:“我是突然想到了我们成亲的时候,出门的时候差点被退回来,就连进了你的家门,还有陈白玲给我使绊子,差点将我弄到池塘内,还有拜堂的时候,听丫环说要不是堂上贴着喜字,人家会以为来的不是喜堂而是灵堂呢?”红岫越说嘴撅的越高,说完对着陈有卿冷哼一声,扭头不再理会他了。

听红岫这样一说,陈有卿心中真的出现了那么一丝愧疚,当时他真的没有想到会和红岫走到一起,而且那时候红岫有耳疾,他本来以为自己娶回来的就是一个小傻子,所以决定将这小傻子放在他的后院,然后离他远远的,等他收拾了赵府,再将这小傻子休了。

可是谁曾想到,自己认为的小傻子一点儿不傻,不仅驳得他哑口无言,还让他不得不正视她,似乎被她吸引本来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之后的试探种种事情,不过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希望她将他放在心中,希望自己能留住她。

也好在红岫给了他机会,虽然有几次差点分开了,但是他们还是走到了今天,相信他们的未来也是有彼此的,就算是红岫想要将他排除在外,他也会死皮赖脸的挤进去的,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陈有卿眼含愧疚的将红岫搂进怀中,讨好的在红岫的脸颊上亲了几口,虽然他也能说出几句好话来,但是对于外冷内热的陈有卿来说,在红岫刻意想听的时候,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不好意思也要说,老婆现在可是怀着孩子呢,若是不哄好了估计就要将自己赶出房门了,于是陈有卿讨好的说道:“若是岫儿想要一个正式的婚礼,那等岫儿生完孩子之后,我再娶你一次可好?”

红岫没有看陈有卿的脸,自己对着马车的窗户翻了翻白眼,再娶一次,就真的成了京城的笑话了,她可没有见过那个成了亲的夫人,成亲时不满意,所以再跟丈夫再成一次的。

于是红岫闷闷的说道:“你是想让全京城的百姓看我笑话吗?”红岫这样折腾陈有卿,确实有想听他说情话的意思,陈有卿在床上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但是在床下还是有一丝顾及的,虽然也会抱着她搂着她,但是情话却是很少说的。

看着越来越不高兴的红岫,陈有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怀孕了就是这样吗?非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可,否则便不开心的不理你了。

“岫儿。”一声岫儿,带着让人酥半边身子的架势,红岫的看着窗户的眼睛立刻弯了起来,然后听到陈有卿说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你生生世世逃不开我。”

红岫的呼吸一滞,她从来没有想到来世的事情,就算是有的话,她也没有想过要遇到陈有卿,或许这就是红岫的凉薄之处吧,她一直都没有感觉与陈有卿活在一起很轻松,相反的反而麻烦不断,这一直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的更是那种安逸的生活,可是与陈有卿在一起,注定要头脑清楚,时刻防备着有人算计她。

要说陈有卿也没有不好的地方,虽然大男子主意大了一些,可是他却真的愿意尊重她,而且现在已经改变了许多,很多事情都愿意与她说,也愿意听她的意见,这已经是很多男人难以做到的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排斥呢!

陈有卿说了最想说的之后,却没有得到红岫的回应,不由放在红岫腰间的手臂一紧,将红岫强行的转了过来,看到红岫眼中的迷茫,陈有卿的心一痛,不愿意吗?不愿意生生世世与他在一起吗?

陈有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可是当他想到若真的有来世的话,红岫不愿意再跟着自己,从此躺在别的男人怀中,对着别的男子媚意承应,只是想一想他就感觉无法呼吸了,只是想一想他就想要杀光天下所有的男人,让红岫的眼中只有自己而已。

陈有卿对着红岫说道:“岫儿,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该,只是不要放弃我,生生世世都要跟着我,答应我吧!”哪怕生生世世只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陈有卿还是很在乎。

红岫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到的就是陈有卿眼含希望紧张的呃看着她,红岫噗哧一笑,回道:“哪里有生生世世这种东西,不要乱想了。”红岫伸手拍了拍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可是陈有卿却是固执的说道:“既然你不相信生生世世,那么将它许给我也无妨吧!”陈有卿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可是他此刻心里就是没有着落感,希望红岫能给他安全感。

红岫敌不过陈有卿坚持的眼神,最后无奈的说道:“若是有生生世世的话,那就答应你。”

然而尽管陈有卿得到了答案了,却还是没有感觉开心,因为红岫的勉强,因为红岫的不相信。就像是自己说了认为最好的情话之后,自己最喜欢的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什么表示都没有,之后在自己的逼迫下,终于勉强的接受了,陈有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这个话题,是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不同,陈有卿想要说其他的话题,试图将气氛拉回来,可是他本来心中的起落就很大,现在也没有心思找话题了,便沉默了下来。

而红岫则是懊恼自己刚刚为什么对着陈有卿撒娇,而人家说了自己想听的情话,自己却又不满意起来了,这不是为难人家吗?想要解除尴尬,却是因为怀孕了有些疲惫,也懒得找话题了,估计一会儿陈有卿就会放下了。

红岫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舒舒服服的躺在陈有卿的怀中闭目养神,最后竟是慢慢地睡了过去。

听到怀中传出来的均匀呼吸,陈有卿先是将红岫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眼神复杂的看着红岫的容颜,他的一句话就让她心情跌宕起伏,可是造成这一切的她,却是心安理得睡了过去。

这是不是就是爱的深的代价,尽管他可以不在乎红岫的迟疑,可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难受,他的爱本来就像是吞噬一切一般,得不到应有的回应,更是让他残忍的想要毁灭一切。

陈有卿想着心事,放在红岫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似乎这样红岫就能生生世世的被拘在自己的身边一样。睡在陈有卿怀中的红岫不满的哼了哼,陈有卿立刻放开了一些。

陈有卿近似呢喃的对着红岫说道:“赵红岫,你不能这样,你将一个恶魔拉进了红尘,就不能残忍的再试图甩开他,你可知道这样的你,让他有多么的万念俱灰,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

陈有卿从来没有承认过他是好人,物尽其用便是一个很贴切的评价,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可以利用,也能玩弄于股掌之间,谁惹了他不痛快,就必须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他完全是那种宁可我负别人,别人也绝不能负我的人,就是这样放纵肆意的他,甘愿地下高高的头颅,臣服在红岫的面前,可是换来的是什么?

陈有卿伸手摩擦着红岫的脸颊,一滴泪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红岫的脸颊之上,红岫一点也没有感觉的睡着她的觉,而陈有卿再是伸手将那滴泪擦掉了,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究竟影响有多深,也只有陈有卿自己最清楚吧!

一百九十七章 纠结

接下来的几天,红岫便感觉出了不同之处来,这不同之处完全是由身边的陈有卿造成的,就像是现在一样,红岫对陈有卿无意的抱怨道:“真想出去玩几天。”这句话红岫自己都知道只是说着玩的,因为现在外面全是雪,到处湿滑一片,为了她的安全陈有卿一定不会答应的。

可是今天的陈有卿却是不同了,说道:“想去哪里?我陪着你去。”有陈有卿陪着自然不会出问题的,可是红岫却就是感觉我写别扭,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别扭了。

于是红岫说道:“想去京外看雪景。”

陈有卿点点头,“我去找人安排,京外远游山处的景­色­应该能入眼,我们明天就去那里可好?”陈有卿看着红岫的眼睛很温柔,似乎就算是红岫想要去天边他也会陪着去的。

红岫撇撇嘴说道:“为什么是明天去,现在去不好吗?”她倒要看看这样任­性­,陈有卿还会不会答应。

然而陈有卿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的说道:“好,现在去就现在去,你等一会儿,我让下人将必带的东西都带上,一会儿就能出发了。”陈有卿站起身来摸摸红岫的头发,一点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然后赶紧出门去安排了。

红岫自己坐在饭桌旁,一边琢磨着陈有卿这是怎么了,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夹了一块鱼­肉­,便放进了嘴中,一股腥味瞬间弥漫她的嘴中,红岫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嚼了两口实在是不能忍受便吐了出来。

红岫对着侍候的青杏说道:“水。”青杏连忙递了过去,却没有想到红岫喝下去之后,连着水和刚刚吃下去的饭都吐了出来。

青杏先是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给红岫拍背,问她到底怎么了?又赶紧让人去叫府医过去,又让人将三爷喊回来。

红岫弯腰将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之后,还是不断的­干­呕着,好像要将苦胆都吐出来一样。陈有卿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红岫弯腰难受的样子,他脸­色­一沉立刻走了过去,“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吐了,可是请府医了?”最后一句话是问的青杏。

陈有卿伸手将红岫抱进了怀中,伸手给她拍着背,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样子,陈有卿眼中溢满了心疼。陈有卿将桌子上的水端给红岫,“漱漱口,嘴里苦。”

红岫漱完口感觉才好了许多,不过吐了一场之后,就像是没有了力气一般躺在了陈有卿的怀中。陈有卿心疼的将红岫的碎发拢到耳后,说道:“吃下去的都吐出来了,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我让人再送好的过来。”

一提到饭菜,红岫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已经吐­干­净的胃又开始翻腾了,红岫又喝了几口水压下那想吐的感觉,等总算压下去之后,红岫才说道:“不吃了,难受。”

陈有卿也没有逼她,将红岫整个抱起来往里间走,对青杏说道:“将这些都收拾下去,让厨房炖好补品,等少­奶­­奶­舒服再喝。”陈有卿叮嘱完便抱着进了里屋。

陈有卿将红岫放在了床上,说道:“现在还难不难受?府医说过孕­妇­都会害喜的,是不是刚刚就是害喜了?”

红岫却是撇了撇嘴说道:“是我吃下去一块鱼­肉­,感觉它特别腥,所以便不舒服的吐了。”说完就把错处归到了陈有卿的身上,“都怪你,你要是不出去的话,我也不会无意吃到鱼­肉­了。”这会儿她已经忘记了,陈有卿完全是按照她的意思安排的。

陈有卿也不和她辩解,立刻点头说道:“是我的错,我应该陪你吃完饭再去的,一会儿我喂你吃些补品吧。现在怀着孩子呢,不吃东西可不行。”

红岫还是不满,可是外面喊府医到了,红岫也就暂时没有开口,等府医离开之后再开口。府医给红岫把了脉说道:“没有事,害喜孕吐是正常的反应,三爷不用担心。但是为了胎儿安好,少­奶­­奶­还是能吃东西就吃一点吧,否则对胎儿的成长不利。”

红岫本来不是任­性­的人,可是这几天陈有卿对她百依百顺,让她有些不习惯陈有卿的态度,所以便开始有事没事的找陈有卿的麻烦。不过府医的叮嘱红岫还是听的,毕竟孩子对她来说也很重要。

府医下去之后,陈有卿便让人去厨房端补品,自从知道红岫怀了身孕之后,厨房的补品一直都是炖好了用文火温着,就是等着红岫饿了的时候用。

补品端上来之后,红岫闻着味又开始皱眉头,陈有卿看着她难受,还是劝着说道:“吃一点吧,不吃的话你怀着孩子受不了。”陈有卿将银勺递到了红岫的嘴边,看着红岫勉强的张嘴吃了下去。

等红岫吃完了之后,就在陈有卿送了一口气的时候,红绸哇的一声又全部吐了出来,陈有卿的衣摆上也溅上了呕吐物,可是他却是顾不上这些,连忙给红岫顺气。

等红岫又一轮的孕吐过去,她都感觉自己去了半条命了,这次谁劝她吃东西她也不听了。

陈有卿看到红岫睡过去之后,自己起身将身上的脏衣服换下去,之后守着睡着的红岫,看着红岫睡梦中都皱着眉头难受的样子,陈有卿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然后看着她的容颜,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红岫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到陈有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红岫问道:“在想什么?”这几天陈有卿反常她自然看在了眼中,所以看到他这个样子,红岫便认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有卿还没有回神,听到红岫的话,很自然的回道:“想你。”等说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红岫已经醒过来了,脸上随即将刚刚的表情收起,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红岫却是说道:“我不就在这里吗?为什么你还要想我?”

是啊,她就在这里,他还是想着她,想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可是为什么她就没有想过呢,是不是他做得不好,那么现在他好好的对她,是不是他就愿意生生世世的和他在一起了。

陈有卿没有问出声,但是这些天他就是这样做的,什么事情都依着红岫,他在用他的方式来让红岫生生世世都选择跟着他。

其实陈有卿并不是信这种荒诞说法的人,但是他通过这件事,看到的则是红岫其实不愿意跟着他的,与其说在讨好红岫,更可以说他想知道他能为红岫做到什么地步,什么地步是他的底线,什么地步能让他允许她离开她。

红岫不知道陈有卿的想法,听到陈有卿说想你,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她认为陈有卿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讨好她,所以她不知道陈有卿心中的纠结,也因此陈有卿对她百依百顺的日子持续的进行下去。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明天就是红菱封妃仪式了,许久不见红菱了,红岫自然想要她,因此红岫便对陈有卿说了,自然的陈有卿尽管想要反驳,最终没有开口,随了红岫的意愿。

少­奶­­奶­的决定三爷不反对,当丫鬟的青杏等人自然也没有话说,但是心里却对着这决定不认同的,别说到时候去的人很多,磕着碰着的,很容易伤到少­奶­­奶­呣子。就是暗中也有不少的人,想要对少­奶­­奶­下手的,少­奶­­奶­怎么一点警觉也没有呢,非要让自己置身危险中。

晚上陈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陈有卿还是旁若无人的给红岫夹菜,因为怀孕的原因红岫的口味不固定,今天或者还感觉这个好吃,明天就能吃下去吐上来。所以给红岫夹菜的陈有卿,便一直看着红岫的反应,若是红岫皱一下眉头,他立刻就自己把它吃掉,再给红岫夹其他的菜­色­。

看着陈有卿这副样子,楚氏还没有说什么,陈白玲便看不下去了,对着红岫说道:“三嫂,不都是妻子侍候夫君的吗?怎么到你这里就换过来,就算是有了身孕也不能这样啊,在其他家中也不是这样子吧!”

陈白玲就是看红岫不顺眼,不就是怀孕了吗,在她看来红岫就是恃宠而骄,而且身为一个贤惠的妻子,不应该给夫君安排妾侍吗?红岫都怀孕近三个月了,怎么还没有这样的自觉。

红岫听到陈白玲的话,淡淡的说道:“是夫君自己愿意给我夹菜的,我没有要求他。”陈有卿听到红岫的话也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红岫的话。

看到三哥这样沉默,陈白玲更是生气了,她厉害的三哥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的?陈白玲越想越气,看着红岫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善。

而红岫却是一脸很闲适的吃着她的饭,可是当陈白玲说了下面的话之后,红岫便闲适不起来了。

陈白玲看着红岫说道:“女子三从四德,三哥愿意对你好,那自然是三哥的爱重,三嫂更应该回报才是,三嫂现在不能侍候三哥,怎么不给三哥找一个房中人侍候呢,这样才能体现出三嫂的贤惠啊!”

一百九十八章 丫鬟的对话

陈白玲不应该这样说的,因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为了迎回红岫,陈有卿已经答应了一辈子不纳妾不娶平妻的要求,其实就算是陈有卿不对别人说,他自己本身也会做到的,可是现在偏偏陈白玲说了出来,将陈有卿答应过的话不当一回事。

红岫本来也不想与陈白玲废话的,这个小姑子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她也不必非要讨她的欢心,所以也懒得与她置气,于是说道:“夫君已经答应了不娶平妻不纳妾了,难道你想要夫君出尔反尔不成。”

陈白玲却是说道:“三哥没有说要纳妾,但是作为妻子,这应该是三嫂的职责不是吗?就算是别人知道了三哥有妾侍,也会说三嫂贤惠才对啊,自然也不会说三哥出尔反尔了。”

陈白玲主要还是抓住了要红岫贤惠这一点上,可是这样的贤惠又岂是红岫想要的,于是红岫回道:“我为什么为了那可笑的贤惠,要将我的夫君让给其他的女子呢,我承认我没有那么大方,所以五妹妹就不要替这件事了,何况夫君也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红岫转头看了看陈有卿,见陈有卿同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又对陈白玲说道:“妹妹也应该知道自所不欲勿施与人的道理吧,既然你三哥不愿意,难道你非逼着三嫂让你三哥不高兴不成?”

陈白玲看着红岫得意的脸庞,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最后求救的看向了母亲楚氏,希望楚氏能声援与她,来教训教训赵红岫。

可是陈白玲还是希望了,楚氏就这件事情并不热衷,因为她一辈子就是受了妾侍所累,最后与丈夫成了最亲密的陌生人,在这一点上又怎么可能去劝说儿子去纳妾呢!

楚氏对红岫转移话题的说道:“明天是太子侧妃封妃仪式,人太多了你现在怀有身孕,送礼过去就好了,自己就不要亲自去了。若是想要见侧妃娘娘,等你以后生下孩子之后,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红岫肚子内怀的是陈家的下一代,楚氏自然也是重视的。

若是按着红岫对孩子的重视程度,她自然不会亲自去冒险的,但是主要还是因为红岫对太子做法的不理解,先要去问问红菱当时事情的经过,看看能不能看懂太子的用意,所以她才要亲自去的。

尽管红岫亲自去,她自己自然也知道小心的,她已经做好了在了东宫不吃不喝,问明白了之后就打道回府的准备,她虽然没有对别人说,但是一直都是这么打算的。

于是红岫对楚氏说道:“母亲不要担心,儿媳去东宫见红菱,并不会与一众客人在一起,也不会在那里呆多长时间,看看红菱好不好之后便回来,所以请母亲放心就是。”

楚氏见红岫没有要改变注意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劝了,转脸对着陈有卿说道:“明天你陪着红岫去一定要小心着些,路上不要骑马去了,与红岫一起坐马车去,这样在车里有个照应。”楚氏从出门到东宫一件一件的叮嘱,这时候倒是让红岫感觉楚氏像母亲了。

于是红岫说道:“我会用生命护着孩子的,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楚氏却是说道:“你和孩子一样重要。”一句话让红岫心中生出不少的暖意来,自从陈御史去世之后,楚氏整个人就变了很多,像是恨的人不再了,她的恨也随着消失了,剩下的便是平和了。

楚氏现在也学会了包容,包容着所有的人,这其中就有红岫。因为红岫自从回来之后,一点也没有感觉到楚氏对她的不满,反而还带着淡淡的关心,虽然这些关心都是因为她是陈有卿的妻子,但是这一点关心足够红岫对楚氏的态度转变,她就是这样的人,谁对她好她便认真的回报回去。

楚氏叮嘱完了陈有卿,又对红岫说道:“听说神医门的弟子来了京城,而且还是红岫的朋友,现在京城的瘟疫已经控制住了,红岫能不能找时间将你的那位朋友请到陈府,给有忠看看病。”

红岫点头说道:“洛兰被请去了东宫,到现在也没有出来,明天若是我见到了她,自然会对她说的,等她出来了之后她就会来陈府了。”

听到红岫这样说,萧氏由衷的说道:“谢谢弟妹。”自从知道红岫怀孕之后,萧氏心里一直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没有孩子,自己也偷偷看过不少大夫,也吃过各种补药,可是到最后才知道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丈夫的问题,这不能不让萧氏心凉。

若问题出在她的身上,她还能给大爷纳妾,然后将孩子养在自己的名下,虽然自己心里不会好受,但是最起码她还会有孩子;但是现在是大爷出了问题,若是治不好,他们只能过继一个外人的孩子,这让萧氏打心里接受不了,有时候想着不如就不过继了吧,反正老了之后还有三弟的孩子给他们送终。

萧氏心中的难受,红岫现在体会不到,可是也能理解萧氏的心情,就像是曾经自己被诊断出来不育的时候,那时候她可是感觉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心中的苦自然也不必现在萧氏受的少。

红岫对萧氏笑了笑表示没有什么,饭桌上的气氛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忽略陈白玲有意无意投来的带着敌意的目光的话。

等红岫吃完饭,与陈有卿一起回去的时候,陈白玲也跟着出来了,她走到两人的身边,对着陈有卿说道:“三哥,我想单独与你说说话,可以吗?”

陈有卿本来是扶着红岫的,听到陈白玲这样说,皱眉说道:“现在路不好走,我送你三嫂回去,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下了一场大雪之后,白天阳光好的时候便会化雪,等到了晚上化掉的雪结成冰,路面便有些滑,一不小心的话很容易摔跤,陈有卿怎么放心让红岫自己回去。

陈白玲对陈有卿说道:“不是还有丫鬟扶着三嫂回去吗?我就是想要问问三哥几件事,不会耽误多长时间的,行吗三嫂?”陈白玲最后聪明的转身对着红岫问到,直接征求红岫的意见。

红岫还能说什么,陈白玲毕竟是陈有卿的妹妹,虽然看着不顺眼,但是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于是红岫说道:“三爷就听听妹妹要说什么吧,我先慢慢地走着,说完之后你再追上来就是,我身边有青杏她们不会有事的。”

红岫想不明白陈白玲为什么非要将他们分开,难道她是用这样的方法来说明在陈有卿的心中,她这个妹妹更重要不成,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陈有卿对她的重视,难道陈白玲眼瞎了不成?

想不明白陈白玲的心理,红岫也染得去猜测了,于是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因为害怕滑倒红岫走的很小心,可是走出去没多久,便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奴仆的议论声。

一个丫鬟小声说道:“唉,你知不知道五小姐的时候?”这丫鬟神神秘秘的对别人说到。

夜里很静,即使这丫鬟声音压低了,红岫等人离得她们比较远,也还是听到了。另一个丫鬟说道:“五小姐能有什么事情?她不是好好的吗?”

前一个神秘兮兮的丫鬟说道:“你竟然不知道,五小姐的事情在陈府内院都传开了,你竟然不知道。”丫鬟声音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后来又说道:“你这几天不在陈府,确实可能不知道。”那丫鬟声音分明带着希翼,希望另一个丫鬟能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而另一个丫鬟果然不是不负众望的问道:“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遮遮掩掩的?”那丫鬟的话语却透漏着几分不在意,显然她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过神秘兮兮的丫鬟不管这些,听到另一个丫鬟问,便小声的说道:“五小姐相中了一个男人。”神秘兮兮的丫鬟冷下了这个定时炸弹,言语中带着得意的又道:“是不是很吃惊,大家族中的小姐也这样的不堪。”丫鬟的语气中明显的带着不屑。

另一个丫鬟语气中果然带上了吃惊,“怎么可能,五小姐一直在陈府没有出过门,怎么可能看中男人呢?”

那神秘兮兮的丫鬟说道:“因为五小姐看中的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公子,而是前院新来的一个先生,听说那先生长得很是斯文,一脸的书卷气,还是举子呢!这样的文雅先生,五小姐看中也不奇怪的。”

红岫听着两人的谈论,内容牵连的是陈白玲,她就不想管了,她和陈白玲不和,若是现在出声制止她们谈话,那么因为她们的谈话,她势必要处罚她们,若是说出来了原因,这丫鬟又不认的话,就成了她红岫有意污陈白玲的名誉一样。

所以带着她的人走了另一个路,也就没有惊动那两个议论的丫鬟,不过等走远之后,她还是对青杏说道:“打听一下到底这事是不是真的。”

红岫却是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不知不觉的进行着,而算计的对象就是她。

一百九十九章 再次进宫

红岫将这件事交代给青杏之后,便没有再关注了,陈家毕竟不是由红岫来当家,丫鬟婆子在下面议论主子,这完全是萧氏应该管的事情,红岫想着等再见到萧氏的时候,可以对她隐晦的提一提。

而陈白玲将陈有卿叫住之后,和她说的一样,红岫还没有走回院子,陈有卿已经在后面赶过来了,红岫没有问是什么事情,但是陈有卿却是主动说了。

“白玲她也想要去东宫,所以希望明天我带着她去。”陈有卿对红岫说道。

听到陈有卿这样说,红岫倒是奇怪了,陈家人现在其实正在守孝之中,何况死的人还是陈白玲亲爹,亲爹的尸骨未寒,陈白玲就出席这种庆宴,难道就不怕别人说她不孝吗?

红岫于是问道:“她为什么要参加?”红岫之所以要参加,是因为要看红菱,要是红菱能出东宫来见她的话,她也不会自己亲自过去了,直接将人请到陈府来就是了,可就是因为不能,红岫才要亲自去了。

“她要给紫霞郡主送件东西,因为郡主要的急,所以她要给她送过去,而明天紫霞郡主肯定要参加册封仪式的,所以要我带着她去参加宴会,将东西给了郡主之后,她就会提前回来的。”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倒是有些意外了,陈白玲什么时候与紫霞郡主走得近了,而且紫霞郡主当初可就是要抢她丈夫的人啊,陈白玲和紫霞走得近,难道是示威不成?

“你答应了吗?”

陈有卿点了点头,“她说是紫霞郡主请她画的一幅画,也算是给五姨妹的礼物,她刚刚画好,没有时间送去亲王府了,只好明天一早去,在东宫候着紫霞郡主。”陈白玲的丹青还是很好的,这是公认的事情。

红岫和陈有卿说着话,便到了院子,既然陈有卿已经答应了,红岫也不会再有异议,也不会去问为什么不让她送过去,很明显陈白玲不信任她,怕她将画给毁了吧!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用了早饭,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了,然后又等着陈白玲到了他们的院子才出发。陈白玲倒是没有与红岫和陈有卿坐在一起,而是坐了另一辆马车。

红岫从马车内一直睡到了宫门口,还是陈有卿将她叫醒的。红岫迷茫的睁开了眼睛,睁着大眼睛像是不知道为什么睡得好好的,陈有卿要将她叫醒。

陈有卿看着红岫呆呆可爱的样子,在红岫的嘴­唇­上亲了亲,“到了,你不是要见五姨妹吗,我是不想进去我们就回去吧!”陈有卿温和的提醒着红岫,他自然不希望红岫去复杂的环境,要是红岫改变注意了,他立刻打道回府。

红岫眨了几次眼才明白过来,对着陈有卿嗔怪道:“都到了地方了,怎么还能回去。”她知道没有人希望她来这里,可是她也有她坚持的理由,她不希望她的家人出事。

陈有卿知道红岫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何况这段时间因为自己无条件的纵容,红岫的­性­子似乎越来越大了,只要不顺着她的意思来,她就会不理你了,这样小孩子的举动,让陈有卿觉得很是新奇,感觉自己和红岫的距离拉进了许多。

陈有卿将狐裘给红岫穿上,全身上下捂的严严实实的才让她下了马车,而下马车之后,两人便看到了陈白玲已经等在了他们的马下。陈白玲知道肯定是赵红岫磨蹭才会这么晚下来的,不由眉头又皱了起来,想要说两句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忍住了。

红岫才不管陈白玲的欲言又止,由陈有卿搂着进了皇宫,红岫看着这威严的皇宫,似乎她每次进皇宫的记忆都不愉快呢,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顺利呢!

在路上陈有卿又细心的叮嘱红岫万事小心,不厌其烦的来回重复那几句话,最后终于将红岫说恼了,对着陈有卿的耳朵低声吼道:“知道了,管家婆。”

陈有卿被红岫吼了,而前面带路的太监也吃惊的回过头来,看着红岫的眼神有些吃惊,这新封的郡主脾气可真是大啊,居然敢对着夫君大吼大叫,就不怕陈大人休了她?

可是这领路的小太监担心错了,一向面无表情的陈大人,被老婆吼了反而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伸手对着红岫冻得有些发红的小鼻子刮了刮,“越来越淘气了。”

红岫睁大眼睛使劲瞪着他,对着那还在自己鼻子上停留着的手,张口就是一口,不过没有用多大力气就是了,“淘气也是你惯出来的,哼。”

陈有卿看着手指上留下来的一排小牙印,眼神有些发暗,他和红岫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先前是与红岫闹别扭,要不是他中了幻情药,估计要等很长时间呢。

可没有想到红岫居然怀孕了,之后红岫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也没有心思想这种事,可是近段时间以来,他处处顺着红岫,一开始是为了让红岫更加的离不开自己,让她明白谁对她才是最好的。

可是到了现在,看到在自己面前不一样的红岫,他倒是开始反思以前是不是做的不好,这样可爱的红岫以前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以前存了目的的宠着红岫,换成了现在这样,单纯的只是对她好,只是为了那毫不介意的依赖,依稀之间陈有卿知道他与红岫之间,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了。

陈有卿凑到红岫的耳边说道:“是不是想我了?等我问过府医,看能不能行房之后,再满足你可好?”看着慢慢地变得粉­嫩­的小耳朵,陈有卿伸出舌尖舔了舔。

两人离得近,陈有卿在红岫的耳边说悄悄话,丫鬟也不好意思盯着他们看,纷纷的垂头走着。而陈白玲看着三哥对着赵红岫这样好,看着就够心烦的了,所以也不会看。

红岫被陈有卿这样对待,小脸瞬间红了个彻底,看着前面领路的太监没有回头,又偷偷地往后看丫鬟的举动,看着确实没有人看到,才不知不觉的送了一口气。

陈有卿观察着红岫那可爱的小模样,不由哈哈的笑了出来,自然换来了红岫在他腰间的一阵狠掐,不过因为冬天穿的衣服少,所以陈有卿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眼看快要到东宫了,陈有卿才收起脸上愉悦的表情,对着红岫说道:“不要将我说的话不放在心上,要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可是郡主了,东宫之内出了太子妃,就属你最大了,不行就拿出你的郡主架子,捅了天我给你兜着,不要让自己心里不痛快。”

陈有卿的这些话,完全是说到了红岫的心里去了,让她不由得感觉暖暖的,脸上也带着得瑟的说道:“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敢惹我了,我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大家子要给我撑腰呢!”

陈有卿心想这倒是,由他和岳父编成的权力大网,将他们需要保护的人,都纳入了这大网之内,谁要是敢越过他们对保护的人下手,付出的代价绝对就是惨重的,贤妃的娘家杜家和太子妃的娘家颜家就是例子。

东宫内自然也分内殿和外殿,陈有卿只能在外殿止步,而红岫和陈白玲则是进内殿的,看着跟在他们身后没有说话的陈白玲,陈有卿说道:“一切都听你嫂嫂的,不要丢了陈家的脸面。”

陈白玲虽然对三哥的偏心不满,但还是忍了下来,低着头答应了下来,跟在红岫的身后进了内殿。殿内的门口,等着的自然是红菱身边的青枝了,青枝看到红岫之后,对着她福身行礼说道:“奴婢给慧郡主行礼了,是赵侧妃让奴婢在这里等着的。”

红岫对着青枝点了点头,如今跟在红菱身边的青枝和绿枝,看上去倒是越来越稳重了,现在红菱又成了侧妃,身边的事情也必定要很多的,要指望她们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

红岫并不担心两人的忠心问题,别说她们的家人可是在赵府,就是她们想要对红菱不利,也要为她们的家人着想。还有就是一开始就跟在红菱身边的人,别人都会以为她们是红菱的心腹,别人拉拢的话,也要顾忌她们是不是将计就计,到关键时刻反而将自己供出来。所以贴身丫鬟很少有人拉拢,除非主子对贴身丫鬟不好,那就另说了。

红岫让青枝带路,半路正好碰到了从太子妃那里过来的紫霞郡主,随即陈白玲便将丫鬟手中的画递给了紫霞郡主,两人寒暄了起来,红岫对着紫霞郡主客气了几句便对着丫鬟先走了,留下了陈白玲与她说话。

等走了一段时间之后,青枝对着红岫说道:“奴婢有一事不明,想请教慧郡主。”见红岫点头,青枝便说道:“主子之间的事情,不知道奴婢可否要劝上一劝?”

红岫等着青枝说明白,便听青枝说道:“侧妃娘娘将太子殿下夜夜管在殿外,就是不让殿下进屋。”

二百章 红菱的恐惧

二百章

红岫被青枝说出的话惊到了,红菱是那种以夫为天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将太子关在房门外的举动,而且这与她所重视的规矩是绝对不相符的,打死她都不会相信红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红岫问道:“你可知道其中的原因?”

青枝摇了摇头说道:“奴婢不知道,就算是问侧妃娘娘,她也只是生气却是不告诉奴婢们,而在侧妃娘娘没有成为娘娘之前,太子在娘娘的殿外好言相求了很长时间,奴婢曾听太子无意说过,你是不是怪我没有给你做主,我也是有原因的,我补偿你可好。之后几天便封了侧妃娘娘。”

青枝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说道:“可是尽管封妃之后,侧妃娘娘还是不让太子殿下进门。奴婢们一直遵从着慧郡主的话,主子之间的事情,做奴婢的不能随便说话,所以不知道该不该劝一劝侧妃娘娘,请慧郡主教导。”

青枝要比绿枝稳重一些,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也都是青枝拿主意,可是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管。慧郡主叮嘱过不能帮着娘娘争宠,可是她也担心娘娘一直将太子殿下拒之门外,长此以往之后,太子殿下便会恼了,再也不来娘娘这边怎么办?

红岫听到了青枝的话,暗道红菱还真是一点没有变啊,要是稍微长点心眼,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啊,这不是让太子下不来台吗,恐怕现在整个东宫的人都知道红菱不给太子面子,若是这事情传出去了,恐怕就要影响太子的威严了,这不是给自己找虐吗?

你要是看不上太子殿下,关起门来闹不行吗?非要太子殿下不进门,就能充分体现自己生气了?想到这些,红岫想着是不是要教一些怎么驯服男人的方法给红菱?

红岫带着疑惑到了东宫内殿的落菱殿,进去之后便看到一身大红衣服的红菱坐在殿内,侧妃仪式无意就是再成一次亲的样子,红菱着正统的红宫装,等着太子来接她,然后随着太子进正殿,听完皇上的圣旨,然后再将人送回来,等着太子晚上前来宠幸。

不过红岫进屋之后,看到的不是高高兴兴的红菱,而是鼓着嘴气的瞪圆了眼睛的红菱。

红岫问道:“这是怎么了?”

红菱看着桌上摆着的赏赐说道:“这些都是太子妃那边送来的,我说不要,但是嬷嬷非要我留下来,那个坏人的东西怎么可以要,还不知道她又要怎么害人呢!”红菱自己说着就打了一个寒颤。

红岫没有想到红菱会直接表现出对太子妃颜氏的不满,知道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许就与那次东宫失火有关,见殿内还有其他人,于是说道:“你们走出去吧,本郡主来劝一劝娘娘。”

那个一板一眼的嬷嬷,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听到红岫的话不为所动,一板一眼的说道:“郡主赎罪,老奴封了太子妃娘娘的命令,要时刻守着侧妃娘娘,所以郡主的命令请赎老奴不能服从。”

红岫听言眯起了眼睛,从上一次来东宫,她就想要将这嬷嬷赶出红菱身边了,这次又听到这嬷嬷不识抬举,于是清冷的说道:“太子妃娘娘将你赏到了侧妃身边,那本郡主问你谁才是你的主子?”

红岫一上来就是犀利的问话,一点余地都不给嬷嬷钻,无论她怎么回答,对她都是不利的。因为若是她回答太子妃是她的主子,那么她便没有权力呆在红菱身边了,红岫完全可以将她送回太子妃身边。

而她若是回答红菱是她的主子,那么红菱的命令她就必须要听,不听的话就是违抗主子的命令,这样眼中没有主子的奴才,自然也不能留着她。

红岫坐下来闲适的等着嬷嬷给她答案,她倒要看看这嬷嬷怎么逃过这一劫!

可到底红岫还是低估了这嬷嬷,那嬷嬷连面­色­都没有变化,眼睛直视前方的说道:“回君主的话,老奴是东东宫中的奴才,当初老奴来侧妃娘娘身边的时候,是奉了太子妃以及太子命令,所以这两位主子的话,老奴始终不敢违背。”

将太子都搬出来了,也就是在侧面告诉红岫,她可是太子派过来的,就算是要将她弄回去,也要经过太子的同意。

红岫自然能听懂这言外之意,眉头挑了挑,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意,太子派来的人就敢有恃无恐了,赵家人面前,永远不留对自己有二心的人。红岫转头这对红菱说道:“这嬷嬷红菱可喜欢?”

红菱很­干­脆的摇了摇头,红岫接着说道:“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留在自己的身边?直接敢走就是,你现在可是侧妃了,这个权力还是有的,走了这个顽固的,来的自然就可能是听话的了,若是不走这个顽固的,她站着位置,别人也进不来不是?”

姐姐是不会害她的,红菱也不喜欢这嬷嬷,于是对着嬷嬷说道:“将这些都拿回太子妃那边去,你也不用回来了。”

那嬷嬷没有动作,目视前方似乎还要说刚才的话,却是被红岫拦了下来,“你说太子和太子妃是你的主子,但唯独没有说红菱是你的主子,既然你不认红菱是主子,那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只平白养着你,然后让你去给真正的主子打报告吗?”

红岫也懒得与这样固执的嬷嬷说话,对着青杏说道:“去外面叫几个太监进来,送嬷嬷回太子妃的正殿。”

那嬷嬷见自己恐怕自己必须要走这一趟了,于是说道:“既然郡主与侧妃娘娘非要如此,那老奴便去太子妃那里回禀,等太子妃做决定。”说完对着红岫和红菱行了礼退出了殿内。

那一板一眼的嬷嬷出去之后,身下的宫女便由青枝带着退了出去,红岫带来的青杏和三娘也退了出去,红岫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居然忘了规矩不让太子进门。”

红菱听到大姐说到这件事,眼睛不由得红了起来,将那天在太子寝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红岫听完了整件事之后,问道:“你不知道谁救了你,醒来之后便离开了寝殿,与太子到了偏殿?”

红菱点点头,说道:“我将整件事给太子说了,可是他不信我的,说是要查一查这件事,可是明明就是太子妃的错,她差点害死了我,太子竟然还要包容她,我心里难受便将太子关在了殿外。”

红菱说完低下了头,人对死亡的恐惧,是很难淡忘的。红菱此时就是这样,那一场大火,让她差一点就踏进了鬼门关,她侥幸活下来了,自然不希望再经历第二次了,所以她希望太子将太子妃处罚了,这样太子妃就不敢对她不利了。

可是偏偏太子什么都没有做,就像是那场大火背后的­阴­谋都不存在一般,这让红菱怎么能接受,对死亡的恐惧让她不自觉的保护自己,将一切可能危害她生命的人都挡在门外。

而太子就是其中的一个,因为太子妃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太子,所以红菱便不管不顾的将太子拒之门外,她单纯想着要是太子不来自己这里,那么太子妃就不会再对自己不利了吧,所以一向视规矩如生命的红菱,做了这样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被逼到一定程度的反应。

红岫有些明白红菱的举动,可是还是说道:“红菱,你要明白,你生活的环境就是如此,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也不管你怎么反抗,你只能去适应这个欢迎,你是不可能改变它的。”

红菱的身子抖了抖,泪水从眼睛中倾框而出,“可是我害怕啊,姐姐,以前我以为只要我规规矩矩的当妾侍,太子妃就不会找我的麻烦,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想的有多可笑,她要杀我,她还要太监侮辱我,要是太子没有告诉我那个密室,或许为了保住清白死的就是我和太子两人,那么连累的就是整个赵家。”

红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我每天都在害怕,我没有太子妃聪明,不知道怎么对付她,又害怕她对付我,每天都活在害怕中,甚至晚上因为害怕都睡不着觉,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不想在这里,不想,一点都不想。”

终究红菱还是从她的世界中走了出来,而一开始面对的就是这样恐怖的事情,明白了现实的残酷。她就像是生活在温室中的小花,来到外面的时候,经历的就是狂风暴雨,这对于她来说,如何的承受的住。

红菱突然抓住了红岫的衣袖,“对,我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我要离开这里,姐姐你要帮我。”

红菱紧紧地抓着红岫的衣袖,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颤抖,就像是抓住最后的一颗救命稻草一般,若是红岫不能给她支撑的话,真的不知道红菱会怎样,会不会因此而崩溃呢,红岫不敢想象。

二百零一章 你来我往

红岫看着像是要崩溃的红菱,伸手拉住红菱的手,想要对她安慰几句,可是红岫正要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外面的太监喊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到。”随即红岫便听到了不少人的说话声,想必跟着两人来的还有夫人小姐。

红岫正要让红菱将泪水擦­干­,却见红菱已经赶快的将眼泪擦­干­了,这样掩饰的动作不由让红岫有些心酸,红菱确实知道了一些东西,可是与此同时在她心中也留下来不可磨灭的创伤。

两人站起来等着众人的进来,红菱却是握紧了大姐的手,显然是紧张害怕的。红岫拍了拍红菱的手说道:“不用害怕,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欺负了你去。”红菱点头,对红岫说道:“谢谢大姐!”

待太子和太子妃进来之后,两人对着他们行礼,便听太子清朗的说道:“郡主和侧妃免礼。”太子似笑非笑的对着红岫说道:“郡主要说什么秘密啊,还要将本宫给的奴才也要撵回去。”

红岫抬头看到太子的眼睛,虽然他嘴角挂着微笑,但是眼睛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近乎有些冰冷的看着红岫。

红岫却是毫无畏惧的迎视了回去,皇上她都不怕还会怕比皇上矮一级的太子吗?于是红岫淡定的说道:“太子殿下误会了,不是本郡主非要撵奴才回去的,而是那奴才太不知道身份,整天没事就要顶撞侧妃娘娘,为了侧妃娘娘的颜面,本郡主只好让她回去先学学规矩。”

跟在太子妃身后的夫人小姐,听到红岫这样不客气的回话,都有些差异的看着红岫,似乎在表示刚刚红岫的回话,有多么的愚蠢。

太子殿下以后可是要当皇帝的人啊,她的丈夫还要在太子的手下吃饭,她就不怕因为她的顶撞,让陈大人以后在官场上蹉跎吗?不少的夫人摇头叹息,为陈大人娶了这样的不懂规矩的女人为妻而惋惜。

所以似乎都在等着太子殿下发作,可是出乎意料的,太子却是依旧清朗的说道:“本宫也知道,那奴才有些古板了写,可是总好过给侧妃找个聒噪的奴才,本宫以为比较喜欢清静的奴才,是不是侧妃。”

太子说完目光看向一直低着头的红菱,走到身边将她的手拉了起来,感觉到红菱的挣扎,他却没有松开手,依旧不轻不重的拉着。

“侧妃说是不是?郡主还等着答案呢,侧妃要赶紧回答才是。”太子的声音依旧清朗的响起。

红岫清楚的看到了红菱的颤抖,来到太子拉着红菱另一只手的那一边,也伸手去拉红菱的手,若是太子不松手的话,那么红岫的手势必要碰到太子的手,众人被红岫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新封的郡主也太不知廉耻了吧!

眼看红岫的手就要碰到太子的手了,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那即将叠加在一起的手上,当红岫的手落下来的时候,太子的手最终还是妥协了,放开了红菱的手。

众人纷纷的送了一口气,还是太子识大局啊,这要是红岫的手落在太子的手上,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可就要传开了,虽然众人都知道是红岫主动的,但是传到最后估计就能传成太子强迫人­妇­了,谁让太子是身份高的那一个呢!

红岫心中冷哼一声,有种你不要撤啊,反正她不在乎这些,她倒要看看太子敢不敢背上这沾大臣妻子便宜的名声,红岫眼含得意的看着太子,终于成功的让太子嘴角挂着的微笑淡了许多。

红岫说道:“太子殿下该知道,臣­妇­与妹妹见面的机会可是不多的,太子总不能还跟臣­妇­抢吧!”

红菱的手一被太子放开,本能的躲到了红岫的身后,将自己全部的藏在了红岫的身后。这样的举动,让一直看戏的众人又不解了起来,侧妃这是怎么了?好像很害怕太子的样子,可是躲在郡主身后的侧妃,给她们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

红岫淡淡的解了所有人的疑问,她对红菱说道:“好了,躲猫猫的游戏就不要玩了,怎么都出阁这么长时间了,还改不了这小孩的心­性­,怪不得父亲想要将你留几年,要不是你嫁进了东宫,估计就能和姐姐一样了,想什么时候回家去住就什么时候回家去住。”

众位夫人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害怕太子,而是用这种举动,来体现与太子的亲昵啊,这侧妃娘娘不简单啊!

可是红岫说的话,也只有她想要听的人才会明白,而这人就是太子还有红菱,红岫通过这些话,有警告太子的意思,若是你对红菱不好的话,赵家自然会给红菱撑腰的,尽管东宫或许红菱出不去,但是若是让赵家铁了心让红菱出去,那么你太子再也不能将人弄回来了。

看着太子那淡淡的笑意也消失了,红岫知道太子听出了其中的深意。看着红菱身子也跟着一抖,红岫也知道红菱也听明白了,赵家再强大,也不能真的不将皇家放在眼中,除非红菱真的在皇宫活不下去了,否则红菱只能呆在这里。

红岫捏了捏红菱的手,她刚刚说的躲猫猫,红菱总得要有表示才是啊!于是在夫人们眼中不简单的侧妃娘娘,对着太子吐了吐舌头,一直没有开过口的红菱,终于也开口了,清脆的声音说道:“不要看到太子殿下,也不要看到太子妃娘娘。”说完又躲到了红岫的身后。

站在红岫旁边的太子对着红菱温和的说道:“好了不要闹了,册封仪式就要开始了,你还要跟着我去受封呢!”

红岫听到太子用的是我,而并不是本宫,想着红菱在他的心中还是不一样的,可是既然不一样,又为什么将红菱逼迫至此,明知道红菱太过简单,还要让她领略这其中的残酷,这是要逼死红菱的节奏吗?

太子说完话,又要伸手去碰红菱,却再一次被红岫拦了下来,“太子殿下,今天侧妃娘娘可是答应我了,我陪我一天的,您总不能让侧妃失信于我吧。册封仪式就要开始了,我带着侧妃跟着您就是了。”

红菱也赶紧说道:“太子殿下就依着姐姐吧,我们还有许多话要说呢!”尽管是对着太子说的,却还是没有靠近太子,拉着红岫的手臂就是不松手。

看着红菱不愿意靠近自己,太子也终于没有勉强,于是册封仪式便成了太子和太子妃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红岫和红菱,到了大殿之后,红菱才到了太子的身边,与太子跪在一起受封,两人接了旨之后,众人也跟着叩谢才起身。

红菱到了太子的身边,太子怎么可能再放她离开,也不知道与红菱说了什么,红菱乖乖的呆在了太子的身边。来的时候太子与太子妃走在最前面,回来的时候却是太子与红菱走在最前面,而红岫则与太子妃跟在了后面。

太子妃对着红岫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是不是很奇怪太子没有对我怎么样?”听到颜氏的话,红岫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大方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很好奇。

太子妃端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哪怕我真的杀了赵红菱,太子也不会废了我的,我注定是她的皇后,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看着红岫脸上的疑惑更重,颜氏眼中的笑意更明显了。

太子妃在红岫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所以我要在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就要将赵红菱毁了,相信我很快的。”

太子妃与红岫几乎是贴在一起说的这些话,所以别人自然听不到她们再说什么,只看的出来她们两人很是亲近。

红岫听到太子妃的挑衅,脸上却是一寒,又因为她不喜欢别人靠的她这样近,更何况这人还是对付她们赵家人的坏人,出于本能的红岫伸手对着太子妃一推。

而颜氏似乎料到了这一点,倒下去的时候却是拉着红岫一起往下倒,红岫很是不解太子妃的举动,就算她摔倒了,那么垫在地上的也是太子妃,这样对她一点冲击力也没有,也不会伤到她的孩子啊!

可是当不解过去之后,红岫便长大了眼睛,因为颜氏将膝盖曲了起来,正对着的就是她的肚子,这要是倒下去的话,铁定孩子就要保不住了。而且在众人眼中,也是红岫推了太子妃,太子妃因为要稳住自己,所以才拉着红岫的,就算红岫真的失去了孩子,也没有人为她做主。

千钧一发之际,红岫尽可能的将肚子避开颜氏的膝盖,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会伤到肚子,看着颜氏嘴边挂着的微笑,红岫此刻真的想要将颜氏碎尸万段,将古代各种刑法都用到颜氏的身上。

可就在颜氏得意的时候,红岫的手摸上了颜氏的膝盖,使劲对着她的膝盖往外掰,让颜氏没有办法在顶着她的肚子了,颜氏看出红岫的意图,膝盖使着劲的同时,手握成了拳对着红岫的肚子就要打下去。

颜氏千方百计的想要伤到红岫的肚子,而红岫就是千方百计的保住自己的肚子,不过片刻的时间,你来我往想出各种办法制住对方。

二百零二章 反击

而在这种斗争之中,也在众人惊叫的过程中,太子妃颜氏狠狠地摔倒了地上,而众人想象中的红岫趴在太子妃身上的事情没有发生,因为在最后的关头,场中唯一一个会功夫的太子,将红岫救了。

红岫看着躺在地上,一只腿被红岫掰到一边,以极其不雅的姿势躺在地上的颜氏,说道:“颜氏啊,你最大的失误,就在于不该对没有把握的人出手,而我也不是你能随意动的。”

红岫对颜氏说完之后,转身又对救了她的太子说道:“太子是要禁她两年的足,还是要废掉她的太子妃之位,你自己选一个吧!”

红岫的话一出,又让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怎么可能,一个被皇上封的郡主,竟然敢用这样的口气对太子殿下说话,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怎样?难道是因为差点受伤,所以语无伦次了?

红岫的话说完之后,太子还没有说话,便有一位上次与红岫做对的王崔氏替太子妃说话,“慧郡主,您这样说就有些过分了,这里这么多的眼睛看着呢,是刚刚你伸手推了太子妃,太子妃为了站住脚步,所以才会伸手拉你的,怎么现在你反倒恶人先告状了,竟然要将太子妃禁足,甚至要废太子妃,你不过是一个二品郡主,也太把自己当一会儿事了吧!”

红岫连看都不看王崔氏,对着青杏说道:“掌嘴。”在所有人还不明白的时候,青杏已经来到了王崔氏面前,啪啪的左右开弓,十巴掌打了下去。

打完了之后,青杏清冷的说道:“虽然夫人的诰命是二品诰命,但是我家夫人却是皇上亲自封的二品皇家郡主,你这样顶撞我家夫人,自然要受责打的。”这是替红岫解释了为什么要打人的原因。

王崔氏被人打了,一开始是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巴掌已经挨完了,王崔氏尖叫着指着红岫,“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因为指着红岫,右被青杏劈面给了一巴掌。

“将你的手放下,慧郡主可是皇家的郡主,你这样指着郡主,难道是对皇上的封告不满?若是这样的话,确实该交给京兆尹查一查王大人有没有异心了。”青杏清冷的说道,口才竟是不亚于红岫,不愧是红岫带出来的丫鬟。

王崔氏的脸已经快要肿成猪头了,看着现在讨不了好了,直接对着太子跪了下去,“请太子给臣­妇­做主,我家大人对光武绝没有二心,请太子明察。”

事情发生的太快,从红岫对太子质问,已经出手大人,不过就是瞬间的事情,其他人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等走出来之后,又被带进了另一个震惊之中。

太子妃还在地上躺着,王崔氏在地上跪着,因为太子的脸­色­现在变得铁青,太子妃的丫鬟竟然不敢上前去扶她起来,而被红岫话震到的不仅有众人,其中还有躺在地上的太子妃,因为震惊所以保持这不雅的姿势维持了很久,等回过神来,太子妃做出无辜的脸­色­,对着丫鬟说道:“扶本宫。”

主子发话了,丫鬟战战兢兢的靠近,将太子妃扶起,而太子妃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也跪在了太子的面前,一句话没有说,却是无声的让太子给她做主。

太子妃都跪下了,一群贺喜的夫人小姐,互相看了看最后也跟着跪下了,众人什么话也没有说。­精­明人不开口,是因为慧郡主刚才那语气笃定的态度,她们认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所以不敢贸然开口,最后落得一个开罪慧郡主的名声。

而不­精­明的人,则是被太子那难堪的脸­色­吓到了,还有就是王崔氏的惨样,同样是一种震慑,所以这次倒是没有人冒出来给谁出头,都怕落不到好处,反而惹上一身­骚­。

于是场中的人几乎都跪了下去,站着的只有太子红岫和红菱了,红菱之所以还站着,因为她认为姐姐没有错,太子妃肯定是对姐姐做了什么,才会让姐姐这样的,因为姐姐都是很有分寸的。在红菱的眼中,太子妃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

太子铁青的脸­色­,终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对着红岫说道:“太子妃犯了什么错?”

红岫平静的说道:“刚刚太子妃与本郡主挨的很近,本郡主闻到了麝香的味道,所以本郡主才会伸手推她的,不想本郡主将她推开她还不知悔改,还要拉着本郡主一起与她跌倒,要不是太子出手,本郡主肚子中的孩子,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听到红岫的话,大家都是一愣,太子妃身上有麝香的味道,太子妃这是要暗害慧郡主,可是为什么要暗害慧郡主,慧郡主又不是太子的女人,值得太子妃对她出手吗?

众人还在疑问的时候,红岫接着说道:“自然,太子妃这身带麝香的行为,肯定不是针对本郡主的,那么太子妃为什么这样做,就有待商榷了。”为什么这样做,自然是谋害谁的子嗣了,众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难道赵侧妃是母凭子贵,所以才封的侧妃?

红岫说完之后,便等着太子做决定。而若是太子的决定不让她满意的话,她绝对会闹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候颜氏便是失德的太子妃,她倒要看看还能不能当上皇后。

冷静下来的太子,看着红岫眼神坚定,没有转还的余地,终于将目光受了回来,对着身后的太监说道:“去请太医过来。”红岫说太子妃身上有麝香,当然要太医才能验出来。

太子刚说完,便听一个女声开口道:“不用请太医了,我来验验吧!”说话的正是走过来的洛兰,太子的病情已经完全好了,今天她从隔离区过来,就是给太子诊脉的,不想看到了一出好戏。

洛兰走到众人面前,并没有靠近太子妃,也没有伸手碰太子妃,将太子妃全身上下看了一遍之后,说道:“太子妃腰间佩戴的香囊中有麝香散发出来,麝香应该在那里面。”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太子妃腰间佩戴的香囊上,这是今天众人见到太子妃时,太子妃就佩戴的香囊,若说红岫的话是栽赃太子妃的,那么现在众人便开始怀疑了。

红岫一进宫便直接去了落菱殿,根本就没有去太子妃的正殿,就算是红岫想要栽赃太子妃也不可能啊,何况那香囊­精­致的样子,一看就是出自宫中之物,让人掉包也是不可能的。

颜氏一开始没有给自己辩驳,就是认定赵红岫拿不出证据来,刚刚两人你来我往的过程中,她确定赵红岫没有往她身上放东西,所以她才会带着委屈的面容跪在太子的面前,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更是能说明自己的委屈。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笃定的事情,却是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腰间的那个香囊也确实是第一次待,是她的丫鬟说里面放了提神的药材,所以她才佩戴的,却是没有想到这香囊走就被人做了手脚,难道她的丫鬟早就被人收买了?

在众人的视线之中,颜氏取下了自己的香囊,伸手递到了洛兰的面前,只要洛兰接了她就能摆脱困局了,谁不知道洛兰与赵红岫走得近。

可是颜氏想到了,洛兰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就没有靠近颜氏。洛兰自己本身也是一国的郡主,虽然从小没有和宫中的那些公主们一样,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但是一些手段还是知道的。

洛兰没有伸手接过来,而是对太子说道:“为了避嫌,这香囊我就不动了,还是由太子拿着吧!”

红岫也说道:“在场的人之中,想必也有夫人能分辨麝香味道的人吧,若是能分辨的,不如出来闻一闻吧,若是我栽赃了太子妃,正好能给太子妃洗清冤枉不是?”

红岫的话音一落,跪在地上的夫人们又给旁边的人使了颜­色­,却是没有一个出头的,颜家已经落败了,颜氏这个太子妃其实已经没有几个人看在眼中了,这些夫人当中,想要给太子妃出头的没有几个,除了那个被扇了耳光的王崔氏。

没有人开头,太子又道:“去请太医。”太医来了之后,检查的结果自然与红岫和洛兰说的一致,太子妃身上带的香囊里确实有麝香。

太子对于这个结果似乎早就知道一般,再没有露出惊讶的情绪,而是淡淡的对颜氏问道:“太子妃你可知罪?”

颜氏还能怎么为自己辩驳,说道:“臣妾知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那就如慧郡主说的,禁足两年。”禁足两年,却是没有废妃,别人听了也会说太子重情,太子妃毕竟是他的结发妻。

而将颜氏禁足两年,等颜氏解除禁足出来,恐怕太子已经不是太子,而是皇上了吧!当今的皇上身体大不如前,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二百零三章 发难

太子妃的事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而且在所有人的眼中,这一切似乎都是赵家人的安排,侧妃刚刚被封,正妻的太子妃就被禁足,甚至有了废妃的危险,而若不是太子顾及多年的夫妻情分,或许太子妃已经被废了吧!到了此时,说还会说不是赵家人的安排。

本来太子妃颜氏的家族没落,太子妃保不住位子吃迟早的事情,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赵家人为这么的嚣张,一旦上位,立刻将绊脚石给踢开,好给侧妃让路。

此时所有人的心里,都是那么一句,赵家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了,在老皇帝那一代,赵倾官并没有能力一手遮天,但是在太子这一代,或许赵家真的可以一手遮天了,这是所有人现在的想法。

而因为这样的想法,册封仪式过去之后,接下来的送贺礼的时候,便有不少人推说,将礼物忘在车子上了,纷纷让身边的丫鬟去拿。

坐在红菱下首的红岫知道,这些人不是忘了拿了,而是要将准备好的另一份拿来,而这另一份一定是比前一份贵重的礼物,这就是在贵族圈中多年混出来的经验。

若是今天没有太子妃的事情,想来很多人拿的礼物都是不轻不重的,即给了太子妃面子,也给了新封的侧妃面子。但是说也没有想到红岫会对太子妃发难,而且看这样的结果,太子妃想要再出来似乎已经是不大可能了。

所以准备了另一份重礼的夫人们,此时心里是无比的庆幸,果然还是谨慎的好啊,否则现在就要像那些没有准备重礼的夫人们一样,­干­着急了。

有人庆幸有人忧,献礼就是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进行的,当到紫霞郡主献礼的时候,和很多夫人一样,紫霞郡主也说忘在了马车上了,紫霞面带微笑的对红岫说道:“说来这份礼物也是本郡主向慧郡主的小姑白玲要的,白玲小姐将礼物给了本郡主之后,便直接离开了,可是刚刚本郡主打开一看,白玲小姐居然拿错了。”

红岫没有回话,等着紫霞接着说下去,拿错了就拿错了,难道她还能给她变出来不成?

便听紫霞郡主接着道:“今天白玲小姐一共拿来了两份礼物,一份是本郡主要给侧妃的贺礼,一份是单独给本郡主的,可是白玲小姐着急之下只拿了给侧妃的贺礼,她说了等她到了家之后,便将给本郡主的礼物再拿过来,之后放到慧郡主坐的马车上。”

“没想到白玲小姐拿错了,也幸亏白玲小姐说回去之后,便将另一个礼物给送过来,白玲小姐早就回去了,想来现在已经送过来了,若是慧郡主方便的话,请派个丫鬟将贺礼取过来如何?”

紫霞郡主客客气气的,红岫还能说什么,于是红岫对着身后的青杏说道:“你去将贺礼去过来吧,要是白玲送过来了应该就在车子上,要是白玲没有送来,想来是什么事情耽误了,没来得及送过来吧!”

红岫说的这话很有技术含量,而跟了红岫这么久的青杏,自然能明白其中的含义。拿到贺礼要先看上一看,能拿过来就拿过来,不能拿过来就说白玲还没有送过来。

青杏对着红岫福了福身,然后便要离开大殿去取贺礼,而这时候紫霞郡主又说道:“怎敢劳烦紫霞郡主的丫鬟单独跑一趟,让本郡主的丫鬟也一起去吧!”于是紫霞身后出来一个丫鬟,跟在了青杏的身后。

看着两人离开,红岫脸上还是淡淡的,她知道陈白玲和紫霞郡主混在一起,而现在献贺礼的时候又扯上了她,想来应是有什么事情针对她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她们要刷什么花样,只希望两人合起来的计策,不要让她失望才好,否则也枉费她今天非要出来这一趟。

紫霞郡主这样温温婉婉的,赢得了不少夫人的好感,以前紫霞郡主有太后撑腰,虽然没有什么坏心思,但是整个人看上去都是太娇纵了,对于众多夫人来说,这样的紫霞郡主不适合做媳­妇­。

可是今天见了紫霞郡主之后,她身上的气质整个都变了,不仅没有了以前的娇纵之气,而且像是瞬间懂事了一般,不争不抢的坐在那里,不出风头也不完全淹没了她,不时的和身边的夫人小姐说上一两句,看她两边人的神情,显然谈的都是愉快的话题,这样的紫霞郡主又如何不让夫人们动心。

虽然紫霞郡主的父亲蓝亲王现在手中没有了实权,但是蓝亲王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亲兄弟,以后也是新皇帝的亲叔叔,上一代的王爷本来就不多,蓝亲王是唯一一个留在京城的王爷,等皇上驾崩了之后,新皇帝自然有很多地方要依仗这个亲叔叔的。

而做为蓝亲王的唯一嫡女紫霞郡主,自然就成了很有价值的存在,以前不满意紫霞郡主的­性­格,感觉她有些上不了台面,所以让许多的大家族对紫霞郡主望而却步,可是现在看到紫霞郡主的表现,很多有身份的夫人微笑的点了点头,想来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紫霞郡主的变化,其他人能看得出来,红岫自然也能看的出来,不过在红岫看来,紫霞郡主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编出来的,因为她不认为紫霞郡主和陈白玲走在一起会有什么好事,所以从一开始她就在防着紫霞郡主,让她对她放下戒心也是不可能的。

所有的人都献完了贺礼,而出去那贺礼的青杏还没有回来,所有的人都等着紫霞郡主的贺礼献完之后,就能去吃宴了。可是左等右等都不来,就让不少人有怨言了。

拿东西都能拿错,这陈家小姐也真的没谱的可以,难道她就不知道拿东西之前,先要将东西确认一遍吧!有些夫人已经将这不满找到了陈白玲的身上,而坐在这里的红岫自然也看的出来。

于是她开口说道:“这一来一回确实需要时间,让这么多的夫人小姐等着不好,紫霞郡主您看是不是您单独给侧妃贺礼,其他的夫人小姐就先入席吧!”红岫这样说了,紫霞郡主要是拒绝的话,就毁了她所营造出来的好感了,而她要是答应了,或许她给自己找麻烦便没有办法进行了。

紫霞郡主却温温婉婉的说道:“我送的贺礼是孤之行先生的美人图,因为年代久远画的边缘有些破损,而陈府的白玲小姐却是擅长这一方便的,所以本郡主请她修缮修缮,却不想白玲小姐拿错了,耽误夫人小姐们的时间,是本郡主的不是,那就由本郡主单独给侧妃娘娘吧!各位夫人小姐不用为本郡主浪费时间,入入席即可。”

紫霞郡主说出孤之行的时候,红岫就看到不少夫人小姐的眼睛已经亮了,红岫对这些知识不太懂,所以不知道这孤之行竟然有这样大的魅力,看来不少的夫人小姐要留下来看看这画了。

果然不出红岫所料,紫霞郡主一说完,不少夫人小姐同时说道:“不浪费我们的时间,能看到孤之行先生的大作,就算是枯坐一个时辰也是愿意的。”众人都纷纷这么表示,竟是看出了众人面上有些许的激动,就连坐在最上首的红菱也激动不已。

刚刚还寂静的大殿之上,开始议论开了,从这些夫人小姐的议论之中,红岫才知道为什么这位孤之行先生这样的出名。

原来这孤之行所画的美人图,其实就是他早死的发妻,因为这位画家发妻早亡,思念之下便画了发起生前的一颦一笑,并且一生没有再娶妻也没有再纳妾。

据说这先生因为思念妻子每天咳血,最后因为思念成疾终于在他三十五岁的时候去世了,而这位先生所画的画作,落款并不是他的名字,都是孤之行这三个字,所以后人都用孤之行来称呼他。

而孤之行的画这么受欢迎,自然也是因为这孤之行的一腔深情,这古代这样男子为天的制度下是很少见的,所以孤之行的画作也特别受夫人小姐的欢迎,她们喜欢的原因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的夫君也能这样对待她们罢了。

而也因为孤之行的画作,历来受各位夫人小姐的喜欢,现在已经抄的有市无价了,就算你再有钱,也买不到孤之行的画作了,所以今天众人听到紫霞郡主拿的是孤之行的作品,纷纷的兴奋了起来。

一位夫人说道:“据说这孤之行先生的作品,一见之下便能让人感觉到浓浓的悲切之意,让看到他画作的人不由自主的悲痛欲绝,不知道一会儿看到画作之后,能不能体会孤之行先生的深意。”

另一位夫人也跟着说道:“确实如此,孤之行先生的画作,我在没有出阁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看到孤之行的画作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留下了眼泪,之后有一年的时间没有缓过来,那时候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还以为自己生病了,到大了懂事了才知道原来是孤之行的画作,原来他的画这么能感染人心。”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宰相的夫人,她说完之后便看到别人有艳羡的目光,还有不少人投来的嫉妒的目光,但是宰相夫人却是为自己看到过孤之行先生的画作而骄傲,并且也知道其他人都是在嫉妒她。

红岫看着殿内上演的闹剧,让她想到西方画作蒙娜丽莎的微笑,怎么说的,被世界人传的神乎其神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再她眼中更多的是炒作起来的作用,或许很多人需要­精­神寄托,才将这些看的如此重要,但是在红岫眼中她不需要这些。

若是死后才会有这种被世人歌颂的荣誉,她宁愿在自己有感觉的时候,生活过的好一些,能让她切实的感受到好处了,而不是死后传出来的名声,人都死了要这些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更加体现了他生前的悲凉罢了。

不过这也只是红岫自己的看法,或许许多人不会认同,她也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说法说给别人听,因为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自由,而她虽然有不同的看法,但也不会非要让别人也如自己的想法一样。

就在众人的议论之中,大殿门口终于出现了两个身影,正是去取画的青杏和紫霞郡主的丫鬟夏荷,众人看着两人手上都是空空的,便以为白玲没有送过来,不由脸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极大的希望之后,给了众人这样的失望,不可谓不是一件打击,刚刚还很热闹的大殿之上,因为两个丫鬟的进来,都纷纷停下来议论之声,众人脸上也带着淡淡的不虞。

紫霞郡主见两人进来之后,便开口问道:“怎么了?难道白玲小姐没有送过来?”

青杏的脸上没有表情,但是紫霞郡主的丫鬟夏荷的脸上,却是闪过了一丝不忿,这样细微的表情,让所有关注她们的夫人都看到了,又听到那丫鬟说道:“白玲小姐已经送过来了,不过。”说到这里,夏荷停了停。

紫霞郡主看出了夏荷的犹豫,似乎也知道这其中定有什么事情,她对着红岫看了看,似乎在询问她,是在这里问明白还是等一会儿之后,单独再问上一问,紫霞郡主的举动,完全是为了红岫以及陈家着想的样子,让不少夫人看到这样通情达理的郡主,就能满意了。

然而红岫还没有开口,便有夫人Сhā话了,“既然已经送来了,为什么没有拿过来,我们可是都在等着一睹孤之行先生的大作呢!”其他夫人也附和的点点头。

红岫也问道:“是啊,为什么没有拿过来。”她知道紫霞郡主要给她发难了。

紫霞郡主得到了红岫的回答,对着夏荷说道:“说说为什么没有拿过来,本郡主知道平时太宠着你了,在府中便偷懒耍滑,若是事情因你而起,本郡主定然饶不了你。”

这一招用的好啊,先将错处全都归在了夏荷的身上,看似将红岫的丫鬟青杏全都摘了出来,可是谁不知道,跟着小姐的大丫鬟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怎么可能是紫霞郡主说的那样,她这样做更是让众人感觉她不会偏颇,事情还没有说,就给众人心中留下了好感。

红岫没有想到,原先看着没心没肺的紫霞郡主,经过这一段时间,竟然成了心思可怕的人,让她不由将轻视的心收了起来,她有预感或许今天她没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夏荷被紫霞郡主一呵斥,立刻便跪了下来,从头开始说道:“奴婢和这位姐姐一起出了宫,到了慧郡主的马车旁,这位姐姐便进了马车看有没有将贺礼送来,而奴婢就在外面等这位姐姐。”

夏荷没说一句话都会看一眼青杏,像是在无声的询问自己说的对不对,若是真的不对的话,她可以打断她,而青杏却站在她的身边没有表示,显然夏荷所说并不假。

夏荷接着说道:“这位姐姐进了马车,奴婢便对车夫问道,白玲小姐可有回来将一幅画放在马车上,那车夫回答有,而之后这位姐姐拿着画出来了,奴婢便说奴婢拿着吧,这位姐姐说一幅画又不重,她拿着也是一样的。”

见青杏没有反对,夏荷接着说道:“拿到画之后,奴婢和这位姐姐在路上边聊了起来,奴婢知道这幅画是郡主说的孤之行的画作,便与这位姐姐聊了起来,这位姐姐说孤之行的大作她还没有见过,想要看一看。”

夏荷又看了青杏一眼,青杏还是没有反驳,而因为青杏的不反驳,让众位夫人小姐对青杏的这种行为开始不满起来,一个丫鬟竟然这样,是不是主子太过纵容了。

看着众夫人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往红岫的身上瞟,有的眼中甚至带着嘲讽,身为红岫的大丫鬟,这丫鬟竟然这样,可见主子对治下没有能力的,对治下没有能力,那么就是不能掌家的。

红岫看着众人的眼光却是没有表情,她相信青杏居然做出这样轻率的举动,那幅画必定是有问题的。

见那夏荷接着说道:“奴婢看这位姐姐说的可怜,便说不要打开了,将装着画的盒子打开,就这样看看就好了,要是打开来,外面风大将画刮坏了怎么办,而这位姐姐也同意了。”

“请郡主原谅,奴婢对这位姐姐有好感,所以才答应的,这确实是奴婢的错,所有的错都是奴婢的,请郡主责罚。”同样都是犯错,而夏荷的错,因为一开始她一直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别人就不忍心责罚她,可是看到不说话的青杏,别人对她却是没有这么宽容。

紫霞郡主说道:“你的错本郡主自然不会轻饶,不但不会轻饶,还要重重地责罚,你且将事情说清楚,等回去之后,自然不能放过你。”

紫霞郡主的话,让夏荷一阵颤抖,显然很是害怕,但是却没有求饶,显然是认罪的,可是她这样众夫人却是看不过去的,有人便说道:“这丫鬟也没有犯多大的错,郡主还是从轻发落的好,毕竟跟了郡主这么多年,若是一点情面不将,岂不是寒了丫鬟们的心?”

紫霞郡主面上也露出不忍的神­色­,说道:“夫人说的是,可是这毕竟也是犯错了,在自己家里若是犯了错,本郡主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在外面若是饶了她,我亲王府的规矩就要受到质疑了,所以本郡主不能饶她。”

一番话又赢得了众夫人的喝彩,而刚刚红岫不能当家的行为,更是衬得紫霞郡主面面俱到了,众夫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人若是不能成为自己的媳­妇­,真的是一件憾事。

而在旁边看着的红岫,若是紫霞郡主不是针对的她,她也很想为紫霞郡主鼓掌,这件事情到现在都找不到漏洞,不得不说这次她们的计划真的是天衣无缝啊!

紫霞郡主仿佛没有看到众夫人的好感一般,对着夏荷接着说道:“你接着说,打开盒子看了一下画,这原不是什么,怎么现在你们没有画了。”

于是夏荷接着说道:“奴婢与这位姐姐说话之后,便打开了装着画作的盒子,可是奴婢与这位姐姐停留的位置不适合,站在拱桥上打开的盒子,因为不小心这位姐姐没有拿稳,盒子便翻了,孤之行先生的画作也掉到了桥下的水中。”

夏荷一说完,不少的夫人一起悲呼,“作孽啊!”表情很是悲伤。

就在众人悲伤的时候,一位夫人问道:“看你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还有什么没有说。”

这次夏荷没有犹豫说道:“奴婢觉得那不像是郡主那给白玲小姐的画,因为那画纸太新了。”

二百零四章 环环相扣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画纸太新了?就在所有的人都愣神的时候,紫霞郡主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夏荷吼道:“放肆,说什么这些有的没的,掉河里就掉河里了,扯这些做什么,难道妄想推掉责任不成?”

紫霞郡主的话,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了过来,画纸是新的,不就是说那画不是孤之行的作品嘛,既然不是孤之行的作品,那么真的作品又去了哪里?

这是众人心中闪过的疑问,而夏荷被紫霞郡主吼了之后,还是正­色­的说道:“这是奴婢的真话,奴婢没有亲眼见过孤之行的作品,但是这点知识还是知道的,奴婢匆匆撇的那一眼,分明就是现在用的纸张,根本没有古旧的痕迹,不信的话郡主可以问一问这位姐姐。”

夏荷的行为,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该说她蠢,要是问别人的画,或许别人还会承认了那画到底是什么样的纸张,可是她偏偏问的是青杏,而青杏偏偏又是牵扯在其中的,看似蠢笨却是将火全部引到了青杏的身上,完全将自己摘了出来。

夏荷的大义凛然,再配上青杏低着头垂首不语,还真的是鲜明的对比啊,让人一看就知道青杏肯定有问题。

红岫任然没有开口,而紫霞郡主接着说道:“慧郡主不要放在心上,都是这丫鬟看错了,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情,既然孤之行的作品掉到了水中,那本郡主在给侧妃补其他的贺礼,改天本郡主亲自送过来,请侧妃娘娘见谅。”

紫霞郡主带着歉意的对着侧妃娘娘福了福身,完全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可是她若是想要息事宁人的话,那么红岫的嫌疑就真的不能洗清了,因为众人的心中都会埋下一个怀疑的种子。

红岫知道这样的情况,可是这件事已经说不清了,因为有两种情况,首先就是那幅画本来就是假的,是紫霞与陈白玲串通起来的,为的就是让红岫担责任,知道是孤之行的作品,完全可以说她是因为起了贪心,将真的画作给贪了。

而若是红岫开口问青杏,那幅画是不是新纸的话,青杏要是回答是新纸,那么别人就会追究那么真迹去了哪里,难道红岫要说是陈白玲与紫霞合伙陷害她吗?就算是这样说了,别人会信吗?

不会有人信的,而若是紫霞郡主回答她给陈白玲的就是真的,那她有要怎么解释,不是她贪了就是陈府的人贪了,不外乎就是这两种情况了,说陈白玲收的就是假的,这不是说笑话吗?敢拿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难道不先验一验真假吗?

而红岫想的这些还只是画作就是假的这种情况,就这一种情况就出了这么多的答案,还别说作品就是真的,那么既然作品是真的,青杏却非要将作品弄到水里去,要么是她故意的,要么就是着了夏荷这丫鬟的道。

着了夏荷丫鬟的道,这没有什么,她们只能认栽还能将画捞上来,让懂画的人看一看是不是古代的纸,这一种还有可能洗清栽赃。

但若是青杏故意弄到水里去的,那么就说明这画里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那么这话便不能捞了,不但不能捞还要阻止别人动这样打捞的注意,只能让那幅画老老实实的呆在水中,而红岫就要忍下这一切指责和怀疑。

这么多种情况之下,对自己有利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但是既然陈白玲和紫霞郡主要算计她,情况一定是最糟糕的一种才对,那就是画作不仅不是孤之行的作品,画里也有不该有的东西。

红岫一瞬间将其中的利弊分析完了,而紫霞郡主最后又提到了红菱,这又是一雕,就是挑拨她和红菱的关系。本来孤之行的作品是给红菱的,可是因为姐姐的贪心,将这幅作品贪了下来,红菱心中又会怎么想,以后紫霞郡主再从中挑拨,那么红岫和红菱的关系以后又会怎样?

红岫已经算不清,紫霞郡主这一出手一箭几雕了,红岫只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想不出来这么好的计策,利用他们陈家的人,来打击她陈家的媳­妇­,而紫霞郡主只是­操­纵棋子的人,不管他们斗得多么厉害,跟她就是一点关系也扯不上,还真是最能打击人的一种方式啊!

还真是亲者痛仇者快啊!

红岫不想问,就不代表别人会放过她,再她没有想好怎么开口的时候,一位夫人说道:“掉下去的是新纸,这可不能乱说的,这不是污蔑慧郡主吗?要将那掉下去的画作捞上来才好,这样可就能证明慧郡主的清白了,您说是不是啊慧郡主。”

这人红岫以前并没有说过话,但是没说过话就不代表没有怨恨,今天红岫将太子妃禁足了两年,这样出风头的事情,能不让她嫉妒吗?就连太子最后都低头了,这仇恨值拉的可不少啊!

这位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红岫,好像是看到了攻击红岫的方向,像是看到了红岫被众人耻笑的画面一样,连面上都因为自己想象出来的画面而出现了兴奋。

红岫平静的看了一眼这位夫人,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垂头不语的青杏,淡淡的说道:“孤之行的作品是你不小心掉下去的?”越是对她不利的时候,红岫往往越冷静,虽然这冷静之下不代表她就不怕,但是却从来不会让敌人看到她的胆怯,那只会让敌人更加嚣张。

有了红岫的问话,一直不语不动的青杏才有了反应,她对着红岫恭恭敬敬的说道:“回郡主的话,那画确实是奴婢不小心掉到河里去的。”

红岫听言点了点头,短短一句话她已经明白了,青杏这里说的是画,而不是孤之行的作品,那么就能说明并不是孤之行的作品,而是她主动弄下去的,说明那画却是有问题,不能拿出来示人。

红岫为什么这样笃定,因为她知道若是单单的只是一副假画的话,还不至于逼得青杏出此下策。

红岫问完了一句话,便没有了下文,倒是让众人有些不解,她既没有承认下奴婢犯的错,也没有对紫霞郡主有任何表示,红岫的淡定怎么可能不让众人好奇呢!

红岫不说话,紫霞郡主再一次出来装好人了,“掉下去就掉下去吧,不就是一幅画嘛,那画肯定也是孤之行的真迹,本郡主不说打捞的话,完全是因为本郡主相信慧郡主的为人。”

紫霞郡主对着红岫展开温婉的笑容,那里面的大肚能容,简直和弥勒佛有的一拼。红岫没有接紫霞郡主的话,这其中有没有猫腻她能不知道,那笑容背后有没有虚伪她比谁都清楚。

红岫对着众位夫人问道:“这孤之行的作品,本郡主还真的没有注意过,既然这么珍贵难寻,紫霞郡主能拿得出来,说明蓝亲王府早就有才对吧,而若是郡主新买的,众位夫人应该听说过才对吧!”

众人不知道红岫为什么这样问,但是还是有夫人说道:“蓝亲王府确实有一副孤之行的真迹,这还是太后在世的时候,赏给蓝亲王的,没想到蓝亲王给了紫霞郡主,而紫霞郡主还这样的大方要给侧妃娘娘做贺礼。”

这位夫人看似平平淡淡的说了,但是却也算是给了红岫一个方向,让红岫打听打听蓝亲王是不是将画作给了紫霞郡主。对于这位夫人的好心,红岫冲着她笑了笑算是承了这位夫人的情。

而不用红岫问,紫霞郡主已经说了出来,“父王确实将孤之行的作品给了本郡主,这孤之行的作品本来就是受女子的欢迎,父王见本郡主喜欢,就给了本郡主,而侧妃正好册封,本郡主没有什么好贺礼,就拿它充数了。”

红岫又点了点头,算是确定了蓝亲王府确实有孤之行的作品,红岫又问道:“这孤之行的作品这样的珍贵,不知道还有什么能与它媲美的?”

这次不是别人回的话,而是红菱回的话,她说道:“能与孤之行媲美的,就是闫兰先生的画作了。”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对这些自然知道,红菱说完之后,不少人点头承认了。

还有以为夫人说道:“这闫兰先生的画作,其实是在孤之行先生之上的,因为世上总共就那么三幅作品,孤之行先生的作品虽然也难求,但是还是可能有幸见上一见的,但是闫兰先生的就不能了。”

见不少夫人小姐同意,红岫又问道:“那这闫兰先生的作品在谁手上有?”

“皇宫就有一副,在皇后的手中,好像是当今皇上过大寿的时候,中唐皇子给的皇上的寿礼,皇上后来赏赐给了皇后。”

听到回答,红岫还是点了点头,对着红菱问道:“这两样你可想要?”她问的很随意,就像是这两个难得的东西,都在她的手中一样。

红菱笑眯眯的说道:“想要,想要闫兰的。”

红岫揶揄道:“只想要一样?”这样的话,让众人怔愣的看着红岫,她是什么意思?

二百零五章 准备

红菱没有听出红岫的暗示,和孤之行的比起来,要是能得到的话,她自然希望得到的是闫兰的画了,所以红岫又问了一遍的时候,红菱还是回道:“嗯,就想要闫兰的作品。”

红岫对于红菱的迟钝已经无奈了,于是­干­脆挑明了说,“难道你就不想两个都要吗?要是你姐姐我能将这两样都弄过来,你要不要?”红岫看着红菱说到,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眼中吃惊的表情。

那位好心提醒过红岫的夫人说道:“慧郡主难道要去想皇后讨闫兰的作品吗?我可是听说了,因为是皇上送的,所以皇后对于那幅画是特别的珍惜,就算是皇后最喜欢的公主要讨那幅画,皇后也是万万不答应的。”

这位夫人想红岫说明了讨这幅画的难度有多大,现在因为紫霞郡主的话,她已经背上了盗孤之行作品的名声,要是她现在有说能弄到皇后珍藏的画,能弄到还好,要是弄不到的话,那就是所以的声誉就都赔进去了。

这位夫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家的人苏梓祥的大姐,因为苏家要与赵家结亲,所以她便对红岫和红菱多谢照顾,在她看来以后这些人就是要走动的亲戚了,而且从红岫的气质上来说,她不认为红岫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红岫微笑的看向又出口相劝的夫人,她对这位夫人的善意有所感激,但是也知道人对人好都是有原因的,这位夫人对她有善意,一定是有原因才对。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红岫说道:“本郡主就是想要问问侧妃娘娘想不想两个都要,其他的意思本郡主可是没有的。”红岫说的无所谓,似乎这些真的只是随便问上一问罢了。

红菱听到红岫的话,又清脆的回道:“要是两个都能要的话,当然想要了。”红菱顺着红岫的话说,对于刚才紫霞郡主的话却是没有接,或许也没有听出来紫霞郡主的挑唆。

红岫听到了红菱的回答,真的就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这些话题,而因为紫霞郡主的画带来的怀疑红岫也没有理会,只是对红菱说道:“所有的人都献完了贺礼了,应该入席了。”

红岫的态度让所有人不解,难道她就不想要辩解辩解吗,要知道落下这样的名声的话,以后在贵族圈子中,红岫的名声就臭了,以后谁还敢与她交心?看着红岫坦然的随着众人入席,众人心中都是闪过那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可是很多的时候,这句话根本证明不了人的清白,在这贵族的圈子中,只有迎高踩低,很少会有雪中送炭的,一旦这些贵夫人小姐回去之后,相信第二天这件事便会传遍京城的。

而做了这一切的紫霞郡主,看到红岫坦然的样子,对她也投去信任的目光,似乎就是在说,我就知道你是清白的,别人不会相信你,但是我是肯定相信你的。

红岫看到紫霞郡主的眼神,却是平平淡淡的,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现在就开始笑还早了一些。要想给敌人沉重的一击,当然是在敌人以为就要结束一切,下一刻就能宣布自己胜利的时候,给她沉重的一击,这样的时候才能看到敌人的丑态不是吗?

别人都入席了,红岫却是没有入席,因为她说过宫中的水和食物不会动一下的,所以众人站起来之后,红岫仍然坐在那里,她面含微笑的对着众人说道:“众位去吧,坐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本郡主有些累了,席先不吃了,就请侧妃娘娘给本郡主准备一间屋子休息一下就好了。”

红岫的要求,红菱自然会照办的,于是红岫由着宫女领着走了,带走了她的丫鬟,其中就包括低垂着头的青杏。没有在众人面前惩罚青杏,让不少的人认为红岫不会驭下,对她的质疑就更多了。

红岫不管­射­在她背上的众人的目光,施施然的离开了,等到了红菱给她安排的屋子之后,红岫将其他的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她身边的人。她对着青杏说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说吧!”

这是一直垂着头的青杏才抬起了头,不过眼中有憎恨,显然这件事情将她气的不轻。青杏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稳重,气愤的说道:“白玲小姐还真是陈家的祸害啊,她放在马车内的画,竟然是一副女帝图。”

女帝图自然是不用说了,就是女子称帝的画像了,红岫听到青杏的话挑了挑眉,“可看的出来是谁画的?若是陈白玲画的,我只能叹一声她的脑子真的就是猪脑子了。”

果然红岫还是高估了陈白玲的智商,青杏点了点头说道:“奴婢对于陈白玲的画作也是见过一两次的,粗粗看确实是她的笔法。”因为气愤连小姐都不喊了,直接称呼她的名字了。

青杏气愤的地方就在这里,就连她一个丫鬟都知道这个画要是出现在众人的面前,那么连累的不只有红岫,还有整个陈家和赵家,以及刚刚当上侧妃的红菱小姐。

因为那幅画是陈白玲画的,所以可以说陈白玲的意思就是陈府的意思,一副女帝画,不就是支持侧妃当皇帝的意思吗?要是陈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么将太子摆到了什么地方,太子又会怎么想这件事?岂不是证明陈家有不臣的心思吗?

到时候陈家倒霉了,这到底对陈白玲又有什么好处了,难道她就这样的恨陈家吗?青杏此时有种想要将陈白玲的脑子砸开,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红岫看到青杏气愤的样子说道:“她或许知道以我的谨慎,一定会先打开那幅画看上一看的,所以她应该是笃定那幅画不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样就能找着她与紫霞郡主设计的方案走了。”红岫对着陈白玲的心理剖析的说到。

青杏问道:“难道她就没有先过万一吗?万一我们没有在意的话,配上的就是陈府和赵家了,到时候连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她为什么就敢这样做?”

红岫回道:“她为什么敢这样做,因为她太有恃无恐了,她将所有的人都当成万能的了,哪怕她将天捅下来了,我们这些能人也要给她补上,她要的就是别人围着她转。”红岫的眼中闪光寒光,能这样不顾一切的人真的不少,刚刚被她算计的太子妃是一个,而另一个就是陈白玲了。

她不喜欢自己,所以就是始终如一的不喜欢自己,没有一丝转变的意思,所以不惜做这样的事情来为难自己,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给红岫来找麻烦,或许那幅画中还有什么玄机,要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红岫若是解不了为,她陈白玲就能站出来,成为整个陈府的救世主了。

“小姐,您打算怎么处置陈白玲,这样的祸害不能留,您以后就要安心的安胎了,陈府有这样一个对您不利的人,就算是睡觉恐怕也睡不安稳了。”青杏对着红岫说道。

红岫点点头,说道:“陈白玲的事以后再说,我自会让她在所有人的面前承认她的所作所为,而现在要做的是另一件事情,你去找三爷,对他这样说。”红岫在青杏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在青杏疑惑的目光中,红岫说道:“去吧,三爷知道怎么办到。”

青杏虽然心中有疑惑,但是还是去找陈有卿,而青杏离开之后,三娘说道:“少­奶­­奶­,今天您不叫会武的女暗卫跟着您来皇宫,是不是就是因为刚刚太子妃的事情,太子妃要拉着您一块倒下去的时候,您对着奴婢们摆了手势,叫奴婢们不要出手,您就那么笃定太子一定会就您吗?”

想到刚刚的惊险,三娘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若是少­奶­­奶­倒下去了,那肯定是要出事的,可是少­奶­­奶­怎么就那么笃定呢,这是三娘不明白的地方。

红岫很淡定的说道:“因为太子承受不起我出事的后果,不说陈家和赵家这两大势力,就连皇上也不会绕过他的。”红岫是皇上的义女,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太子一定是知道的,刚刚承认了义女,就在太子的面前出事了,皇上会怎么看太子。

所以她笃定了,就是看清楚了这些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刺激太子妃颜氏,她既然那么笃定太子一定会让她当皇后,那么就是她知道太子的某些事情。那么若是在颜氏的面前,让她看到她在太子的心中一点位置都没有,就连一个外人都比她重要,她会不会崩溃呢?

红岫就是要让颜氏认清事实,太子不爱就是不爱,哪怕太子不爱红菱了,也不会爱上她,别人说一千遍或许都不如她亲眼见一遍,所以红岫才会没有让青杏和三娘扶住她,而是跟着颜氏一起倒下去,却是让太子救了她。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端看颜氏这两年能不能想明白了,看着颜氏最后离开时呆滞的模样,红岫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要是她能放开的话最好不过了。

红岫其实也是知道的,爱一个人没有罪,何况颜氏还是太子真正的结发妻,本该她得到太子的爱的,而她做这一切都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对于依着执着的女人这不是错,红岫也没有立场说她就是错了。

可是她有她的坚持,她自己何尝又不是没有呢,红菱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可能看着颜氏对她不利,她出手不过是为了保护红菱,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她们之间没有对错,有的只是无奈罢了。

因为两人之间夹着红菱,所以她再是同情颜氏,但不会任由她对付红菱。想到这些红岫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便听到三娘问道:“那太子妃上佩戴的香囊是少­奶­­奶­怎么做到的?”

红岫说道:“这就不能告诉你了。”无非就是陈家和赵家安Сhā在太子妃身边的人做到的,这个人红岫不说出来,那么颜氏要么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换掉,要么就是找个她自认为背叛她的人处置了,至于找的人对不对就要看颜氏的本事了。

知道不能再问了,三娘便不再问了,又说道其他的,“少­奶­­奶­,您今天的行为肯定会被三爷教训的,您就做好准备吧!”不说那自己冒险,就说在大殿之内差点摸到太子的手,肯定够三爷吃醋的了。

红岫听言面上一僵,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他要敢教训她,她就回娘家,哼!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过了好一会儿青杏回来了,对着红岫说道:“三爷说了,请少­奶­­奶­放心,他会办到的。”红岫听言够了够­唇­角,好戏就要上台了。

二百零六章 扮猪吃老虎的人

红岫知道一会儿夫人小姐吃完了饭之后,差不多那个时候便要离开了,那么她要做的事情,必须就要这段时间内做好,而为什么要陈有卿帮忙,因为她认为要见皇上的话,陈有卿要比她方便的多,而且他与皇上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要比红岫自己来求要省事的多,所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能办成红岫要求的事情。

既然陈有卿已经应承了下来,红岫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红岫便带着她的丫鬟去了大殿,进了大殿之后,便见众人果然都吃完了,此时正坐在一起喝茶。

红菱坐在最上首,嘴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到红岫进来之后,眼前一亮里面却是慢慢地依赖,而她身边坐着的太子,与男客吃完了饭之后,太子便来了内殿陪红菱坐着,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太子对侧妃的重视,最起码太子传递给众人的信息就是这样。

红岫没有看到红菱的眼神一般,对着太子行礼,太子温和的对红岫说道:“慧郡主请起,你情况特殊以后便免了行礼了。”在别人听来是因为红岫怀孕了,所以便免了她的行礼,但是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再行礼,说明以后见了太子都不用行礼。

而红岫听来知道他说的特殊情况,不仅指的是她怀了身孕,而且还有就是她特殊的又被隐藏的身份,那就是皇上的义女他的义妹,虽然是­干­妹妹,但是在古代这重视关系的时代,­干­妹妹与亲妹妹没有多大的区别,从皇上认下她的那一刻,她就与太子多了另一层的关系。

红岫对着太子谢了恩,于是按着位置做了下来。因为有太子在,所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太子的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虽然红岫不在意别人的打量,但是要是有人能分担她的目光,她自然是乐意的。

红岫看着一个姑娘站了起来,有些羞窘的对着红菱说道:“侧妃娘娘的琴技乃是京城一绝,小女子的琴技却是上不得台面,但是还是想厚颜的想要侧妃娘娘指点一二,不知道侧妃娘娘能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吗?”

这那是让侧妃娘娘指点琴技啊,分明就是想要弹琴给太子听,希望能博得太子的好感吧!

红岫看着其他小姐对这女子的不满与嫉妒,应该是嫉妒她有这样大的胆量吧,恐怕这里所有的小姐都是这样的意思,可是都没有这位小姐的勇气吧!果然枪打出头鸟,这位小姐恐怕要有麻烦的。

果然这位小姐刚说完之后,便有一个女子说道:“严姐姐琴技可没有您说的那么差,可是严姐姐却有一绝,那就是胡舞一绝,今天本来就是庆贺侧妃娘娘的,不如严姐姐跳一段如何?”

那女子说完,被她称为严姐姐的女子,立刻脸就涨红了,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当中跳胡舞,不就成了妓子争宠的行为了吗?要是这被称为严姐姐的小姐跳了,明天她就可以跳河去了。

严小姐脸­色­苍白的看着那说话的小姐,别人也看向了那说话的小姐,那小姐正用嘲讽的微笑看着严小姐,看着这一切,红岫知道严小姐胜利了,她成功的让别人知道了这位小姐的嘴脸,别人对她不会有好印象,那么太子对她自然不会有好印象的。

红岫看着这一幕,由衷的替这些小姐们心累,一举一动都能算计一人,却让别人还不知,果然从小就接触这些才能做到这些啊!

红岫也懒得看这样的闹剧,反正这些都不是她要愁的,而对于红菱投过来的求救的眼神,红岫直接忽视了,她不可能什么都替她做,她现在也是有底线的,只要没有人威胁到红菱的生命,那么是天塌下来,也不会替她顶的。

最后红菱还是自己开口了,她说道:“那就请严小姐弹琴吧,胡舞就不要跳了。”红菱从来都是服从别人命令的多,现在她成了发号施令的人,一时有些不习惯,说出来的话一点都不委婉,好像要严小姐弹琴,真的是为了指导她一样。

红菱的话也算是给严小姐解了围,这位严小姐不由对着红菱投去了感激的微笑,这位严小姐由此也算是搭上了侧妃的门路,一旦她真的进了宫,那么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侧妃麾下的人了。

不过严小姐心中是不是这样想的,就要问她自己了,有了严小姐的例子,又出来了不少的小姐要表演技艺,不过从头到尾太子没有品评一句,就算是有人问道太子面上,太子也会以‘你们问的不是侧妃嘛!’这样的话给当回来。

众人又玩了一个时辰,总算要到了散场的时候了,夫人们看与自己有关的小姐已经出了风头,便纷纷的起身要告辞了,一个人要走,其他人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了,都纷纷的起身说要离开。

而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在外面唱道:“圣旨下,太子侧妃接旨。”听到有圣旨下来,不少的人有些怔愣,赏赐的圣旨在封妃仪式的时候已经读了,那么现在又是什么圣旨?

众人心中有疑问,但是还不敢怠慢,纷纷的跟在太子和侧妃的身后,对着那拿着圣旨的公公跪了下来。别说众人有疑问了,就连跪在最前面的太子也有疑问,这里面恐怕也就只有红岫知道圣旨的内容了。

当圣旨读完之后,除了太子红菱红岫三人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外,其他的人都长大了嘴巴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因为圣旨的内容是将一副孤之行的作品,还有皇后珍藏的闫兰的作品赏赐给了侧妃。

尽管这是圣旨上的内容,但是她们所有人的脑子中,闪过的就是红岫对侧妃问过的话,那就是侧妃想要这两幅画吗?然后现在皇上就下圣旨了,然后这珍贵的东西就是侧妃的了。

一群人傻愣愣的站了起来,其中也包含心中波澜起伏的紫霞郡主,可是尽管心中不能安定,但是她的面上却是一点不显,能在外面看出她情绪的表情,她真的一点都没有露出来。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太监捧着两个盒子,想来一个装着孤之行的作品,一个装着闫兰的作品。红岫对着红菱说道:“刚刚紫霞郡主给的孤之行的作品没有看成,不如打开孤之行的作品,让众人一饱眼福吧!”

红菱心中也很是高兴,于是便让太监将孤之行的作品展开来,让众人一饱眼福。可是此时的众人哪里还有看画的心思啊,她们心中只是起伏不定的惊心了,一个个的都在猜测红岫凭什么让皇上将这两样东西给了侧妃?

而当孤之行的作品被展开之后,一直很淡定的紫霞郡主,脸­色­慢慢地变得苍白了起来,红岫看着她总算维持不下去淡定了,嘴角不由慢慢地勾了起来。

为什么紫霞郡主变了脸­色­呢?因为这幅画本来就是紫霞郡主的,红岫断定紫霞郡主的那副孤之行的作品还在蓝亲王府中,所以让陈有卿拿着皇上的命令要了过来,有皇上的命令,蓝亲王府自然不敢不拿出来的。

所以紫霞郡主看到的孤之行的作品,就是在收藏的那副作品,不明白其中的门道的,自然会被吓到的,红岫笑眯眯的说道:“不知道这幅画和紫霞郡主的那一副相比怎么样?”

紫霞郡主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然后平平静静的与红岫对视了一会儿,才微笑的说道:“孤之行的作品自然都是好的。”

红岫也没有反驳,目的达到了就没有必要再放狠话了,看着有些夫人也明白了过来,红岫便知道一定有人见过这幅画的,这幅画是从皇宫赏出去的,那么有些身上有诰命的夫人,或许在太后哪里看到过的,现在这一副和紫霞郡主的一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明白的夫人不会声张,而没有见过的夫人,通过这件事却明白了另一个道理,慧郡主都能让皇上将这样贵重的东西赐给侧妃,那么她要是想要什么的话,还要用盗窃行骗的吗?

于是所有对红岫的怀疑,这一瞬间都消失了,而对于紫霞郡主做引子的孤之行的画作,在红岫反算计下,也成了算计她的代价被拿了出来。

众夫人小姐对着画作又看了一会儿,便纷纷的离开了,而红岫则是走在了最后,因为她还有话要对红菱说,而太子也正好有事离开了。红岫和红菱两人慢慢地在御花园内散步,红岫还没有开口,先是叹了一口气。

红菱不解的对着红岫问道:“大姐为什么叹气?”

红岫说道:“红菱,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依靠别人?你自己明明做的就很好,为什么习惯看别人的眼­色­,为什么不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你明明可以做到的。”

红菱听了红岫的话,身子明显的一僵,可是面上还是尽量不变的说道:“大姐说什么,我要是能做到的话,早就做到了。”

红岫却是无情的揭穿了她,“真的做不到吗?那么在我没有进宫的时候,在你发现你可能怀孕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你将太子赶出了你的院子,看似因为太子的冤枉恼了太子,可是这确实保护你自己与孩子的方法,因为你自己也知道,一旦没有了太子的宠爱,别人就不会关注你了,你和孩子都安全了。”

看着红菱低下了头,红岫接着说道:“而知道我进宫了,你才对我求助了,看着你是无助了,可是先前你明明做的就很好。之后太子妃对你造成的伤害,你看似绝望了,可是我记得当我刚你记得内殿的时候,你是撅着嘴装着不高兴太子妃对你的赏赐。”

见红菱还是不抬头,红岫又道:“你故意表现出不喜欢,其实就是在做给别人看,你与太子妃不和,以后若是不从太子妃的命令,或许顶撞太子妃与她对着­干­就有了理由,你看你不是做的很好吗?”

“还有刚刚,我没有进内殿的时候,你脸上摆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在看到我之后你才露出了胆怯,可是若是我不再的话,你一定也会做好的吧!呵呵,赵家人果然没有笨的,恐怕最聪明的就是你了,别人偏偏的都是劳碌命,你才是坐享其成的那一个。”红岫感叹的说道。

最后的一句话,成功的让红菱抬起了头,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嘴张开想要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来,泪水却是从脸上滑了下来。红岫也由着她哭,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红菱说道:“姐姐以后不帮我了吗?”

红岫摇了摇头,“以后只要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才会帮你,还有赵家才会帮你,其他的时候我和赵家不会再出手了,以后只看你自己的了。我想你不是不知道保护自己,你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能不能保护自己,才会希望有人帮你,认为这样你更安全一些。”

看着红菱眼中的不敢置信,红岫知道自己说对了,“可是你要知道,在危险的环境中,相信自己要比相信其他人要安全的,因为身边的人很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背叛了你,别人会背叛你,只有你自己不会背叛你自己,这一点你要牢牢记住。”

见红菱脸上有茫然的神­色­,红岫也没有深入的解释,接着说道:“颜氏已经被禁足了两年,也算是我为你做的补偿,因为颜氏对你的疯狂,要不是因为宫外有我和赵家的逼迫,她不会疯狂置你与死地的,这是我的失误,而今天颜氏的下场算是给你的补偿。”

听到红岫的这些话,红菱脸上有出现了惊恐,红岫却是轻笑出来了,“看到了吧,即使想要帮助你的我们,也有失误的时候,而因为这个失误,我因为激动差点失去了孩子,也因为这个失误差点搭上了你的­性­命,现在知道了吧,什么人都没有自己可信。”

因为将近半天不吃不喝的了,红岫的话有些软绵无力,可是其中震惊的作用却是一点余威没减,一字一句重重地敲在了红菱的心上。

两人走进一个凉亭内坐了下来,红菱问道:“我能知道因为什么事情,您说您和父亲失误了吗?”红岫便将对颜家的打击以及对颜氏的警告告诉了红菱。

红岫最后说道:“看到了吧,本来以为可以救你命的,可是却是因为忽略了颜氏对太子的深爱,所以疯狂的颜氏差点要了你的­性­命,若是当初你知道这件事的话,你可能也比我们清楚颜氏对太子的心思,若是你知道这件事的话,你肯定就会阻止了,可是你装作什么都不懂,我们就不告诉你,你就要承担后果了。”

红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很久,才说道:“姐姐知道我不相信自己吗?因为小时候我太过相信自己了,所以便不听别人的劝告,最后那人替我死了,之后便不敢了相信自己了,也就习惯了听从别人的安排。”

“那时候你多大?”红岫问道。

红菱回道:“七岁,那个死去的小孩也只有七岁,是我的第一个丫鬟,也是我的朋友。”

红岫听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小时候造成的创伤,要是没有办法抚平的话,很有可能就要影响人一辈子,红岫劝道:“听从别人的意见很对,但是不应该盲目的听从,也不能一点都不听从,以后你自然会明白了。”

红岫和红菱说的很多,将她该说的都说了,然后才离开皇宫,而陈府中还有一个麻烦要她解决呢!

二百零七章 爆发

而当红岫和陈有卿上了马车的时候,红岫便发现了陈有卿对她冷淡了许多,虽然仍是怕她颠簸将她护在了怀中,但是对着她的面孔却是冷冷淡淡的,也不主动和红岫说话。

红岫知道陈有卿对于她的举动一定是有意见了,于是红岫主动在搂住陈有卿的脖子,对他说道:“你要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这样不冷不热的我看着难受。”红岫主动蹭了蹭陈有卿的脸,亲昵的举动不言而喻。

陈有卿感受红岫的亲昵,心中却还是感觉不到温暖,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这样大的举动都要瞒着他,从知道太子妃的事情之后,他一瞬间便明白这一定是红岫计划的。可笑的是,他与别人一样都是到最后才知道红岫的打算,他与外人一样所有的消息,都是最后知道最后明白她的意图。

陈有卿从知道太子妃的事情之后,一瞬间感到有些心累,在她的心中他是不是也是外人,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人,一个能将他排除在计划的外人?她的生生世世她没有留着他的位置,是不是若不是他的主动,这一世的外来,同样没有他的位置?

一瞬间陈有卿总感觉自己在自欺欺人,这段时间他不管不顾的纵容着她,有那么一刻他认为他懂红岫了,可是下一瞬她总是能亲手毁了他的自欺欺人,其实从头到尾他还是看不懂她。

陈有卿甚至不知道她与他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她的讲究,若是他选择放手的话,她便能毫不犹豫的离开他的身边,就像上一次一样,她为了赵府的安危能毫不犹豫的离开,那么是不是在将来有要选择的地方,她同样能毫不犹豫的将他抛弃,他永远是那不重要的存在?

陈有卿看着红岫的眼睛,看着她眼中确实对他有依恋,可是为什么这份依恋在关键的时候,就能自动的消失,危险的时候她只相信自己,安逸的时候便能给他这份依恋。

陈有卿从来都没有感觉像现在这样疲惫的时候,从感觉自己是那个可笑的存在,可是他还是放不开她,放不开她离开他的身边。

记得出了碧绿的事情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他可以不要她的感情,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说着那么轻松可是做起来呢,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试探他在她的心中的位置,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她将他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这是他要求的过分吗?陈有卿一遍一遍的在心中问自己,可是他却是清楚的知道不是他过分,而是这怀中的人有些过分了,可是他却不舍得责备她一份,只能希望她能知道他的心,给他一点点珍惜,一点点尊重就够了。

红岫看陈有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她也知道瞒着他有些不妥,心虚的问道:“怎么了?”红岫摇了摇心神不知道游到什么地方去的陈有卿,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

不过短短的时间,陈有卿就像是上了时间最残酷的刑法一样,感觉身心都有些千疮百孔,可是他还是勾起了微笑,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和我商量好不好,你要是计划的不周详,很有可能让自己受伤。”

不知道为什么,红岫看到陈有卿那似有若无的微笑有些不安,于是点点头说道:“嗯,以后我会和你商量的,不会再单独行动了。”

陈有卿嘴角边的微笑有了一丝温度,伸手在暗格内取出了食物和水,“吃点垫垫肚子吧,你有身子却到现在不吃不喝会受不了的。”

陈有卿看着红岫吃着东西,心里却是想着,红岫你说什么我都相信,我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可是陈有卿脑子中又闪现出一个想法,要是红岫做不到怎么办,他会那她怎么办?

陈有卿找不到答案,只希望红岫不要让他考虑这个问题,可是回到家之后,陈有卿便面对了这个问题,速度快的都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回到陈府之后,红岫便对陈有卿说道:“去吧母亲请到陈白玲的院子中去吧,我有话让她听一听。”红岫看着陈有卿说到,也发现他的眼中有些莫名的情绪,可是红岫没有看懂那时什么情绪,不过陈有卿并没有犹豫,还是按着她的说法照办了。

可是不知道红岫看着陈有卿离开的背景有些苍凉,那浓浓的悲伤让她有些不敢看他的背影,难道他知道了她要对付他的妹妹,所以才这样悲伤的吗?

可是尽管知道他难受,她还是不能放过陈白玲的,她现在有身孕,不可能让对她有危险的人留在她的身边,这样她安胎的时候也有些不安心,所以她要将身边的危险全部清除掉,这样她才能好好的生产。

此时的红岫完全忘记了她刚刚答应陈有卿说的话,也将陈有卿的悲伤理解错了。红岫没有再纠结陈有卿的背影,而是带着她的丫鬟去了陈白玲的院子。

进了陈白玲的院子,自然有守门的婆子将她拦了下来,可是红岫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拦下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就算你通报她也会见我的,何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我直接进去就是了。”

守门婆子知道三爷对三少­奶­­奶­宠的几乎上天了,所以听到红岫的话也不敢拦了,只能看着红岫带着人眼睁睁的进了院子。

一路不要人通报,红岫直接进了陈白玲的屋子,果然看到陈白玲正坐在那里等着她呢,看到她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红岫说道:“怎么,整到我就让你这样的开心吗?你要知道要是我出事了,陈府也会出事,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你不喜欢我,难道你也要与自己过不去吗?”

陈白玲听到红岫的话,却是耻笑的说道:“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是聪明的,别人都是傻子,以我对你的了解,将画放在你的马车内,你要是让人取的话,一定会让人先看一看的,只要你的手下看了画,自然就会毁掉画了,而这样我和紫霞郡主的计划才能进行啊!”

看着陈白玲笃定的样子,红岫不得不说一句,最了解的不是你的朋友反而是你的敌人,这句话果然没有错,陈白玲果然没有看错她,依着她的­性­子她果然进入了她的圈套。

可是红岫却是哈哈的笑了,说道:“陈白玲你太高估我了,若是这件事确实经了我的手,我自然会让人先看一看的,但是可惜的是当时我出了故障,连自顾都不暇还怎么去想你对我的算计,那幅画到底是什么内容说说吧,为什么太子看到那幅画之后,眼神会变得很是冰冷,三爷说太子看他的眼神很是防备,所以三爷让我问一问那幅画到底是什么?”

陈白玲果然还是­嫩­了许多,听到红岫的话便有些变了脸­色­,不过她也怀疑红岫是在炸她,于是说道:“不要装了,若是你不知道是什么的话,你一定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知道是什么内容的,又怎么会来问你讨厌的人?”陈白玲不信的说到。

红岫却是一副懒得与她废话的样子,说道:“你信不信都有你,我就是来问上一问,确实是三爷来让我问的,不信你现在就去给三爷解释去吧,反正我也不在乎这些,画应该是出自你手,那么就算是牵连了什么,也牵连的是你还有陈府。”

说到这里,成功的看到陈白玲的脸­色­更白了,红岫再接再厉的说道:“而我你也是知道的,我是赵倾官的女儿,就算是陈府犯了什么抄家的死罪,父亲也一定会把我救出去的,而你却是因为要整到我,反而将陈府搭进去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红岫的这一番话,果然起了作用,陈白玲有些哆嗦的说道:“你真的没有拦下那幅画,你真的当时不再?”

红岫真诚的点了点头,“难道我到现在还会骗你吗?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本来就那上不得台面的招数根本就伤害不了我。”

听完红岫的话,陈白玲厉声说道:“你怎么在关键的时候出事了,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可能出事呢?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出事,就要搭上陈府所有人的­性­命?”

听到陈白玲的指责,红岫的脸­色­一冷,说道:“难道这还是我的错不成,难道你不知道皇宫是要人命的地方吗?你对我有意见,却要与别人合起伙来置我于死地,我没有发现你们的计划还是我的错吗?你平心而论你难道将我当成了无所不能的神了吗?”

陈白玲却是疯了一般说道:“对,就是你的错,从来不出错的你,怎么以设计到陈府的时候你就出错了,你一定是早就知道画里是什么内容了,所以你才不拦着的,你为的就是毁了陈府,这样你就能离开陈府了。”

红岫听到陈白玲的指责,真的感觉她在无理取闹一般,“我要是想要离开陈府,还用得着毁了陈府吗?陈府的人谁能拦的住我,谁又能留得住我?你现在最好分清主次,你画里到底涉及到了什么内容?你现在说出来,或许还能在其中周旋,若是晚了太子有了什么行动,你就是害了陈府的罪魁祸首。”

陈白玲听到红岫的话,瞬间呆滞了起来,最大的打击莫过于此了,明明想要正直害死这个人,却不想反过来要靠她才能救命,要靠她才能就全家的命,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呢!

过了许久陈白玲才说道:“那幅画是我画的,上面是赵红菱带着皇冠的画。”说到这里又让红岫愤怒了,青杏给她说的时候,并没有说是红菱带着皇冠,若当初她真的出了什么纰漏,那么害的又岂止是陈府,是陈府与赵府两府的人,而红菱则是第一个被害死的人。

红岫愤怒的说道:“红菱又怎么惹到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害她,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找过你的事啊!”

陈白玲却是说道:“我就是讨厌你们赵府的人,为什么你赵家的人就能得到最好的,赵红菱本来是太子上不得台面的妾,却没有想到却成了侧妃,现在是侧妃以后就是贵妃了,她凭的是什么?你们赵家的人最讨厌了,所有的人我都讨厌,让我看到就觉得恶心。”陈白玲对着红岫吼道。

红岫没有想到陈白玲因为恨她,连赵府也恨上了,赵府可没有惹过她啊,此时陈白玲的话让她感觉陈白玲­精­神有些不正常,怎能因为个人的喜好,就要害了别人的­性­命呢,难道就是因为生活在这没太有人权的社会中,她就可以这样随便的践踏别人的­性­命吗?

红岫对陈白玲问道:“你可有想过,因为你的举动,我的妹妹红菱是第一个被牵连的人,她就生活在太子的身边,而你画的画是她带着皇冠,你知不知道皇宫让一个人消失很容易,或许因为你的举动,明天红菱就有可能传来突然暴毙的消息。”

看着陈白玲眼神没有变化,红岫接着说道:“你知道她才多大吗?她才十七岁,她还什么事情不太懂,甚至嫁给太子的时候还被毁了名声,她根本就不想进皇宫的,你知道她整天活的有多么胆战心惊吗?就因为你的讨厌,她就要首先搭上­性­命。”

陈白玲的眼神从坚定到软化再到恐惧,看着红岫还要开口,她吼道:“你不要说了,她要是出事了,我将­性­命赔给她就是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或许她希望毁了红岫的名声,却是没有想要要害死其他人。

“我要说,我为什么不说,你赔她,你拿什么赔她,她能活过来吗?你凭什么决定她的生死,你可有问过她想不想活着,你的赔能让她不再危险,不再掉到­性­命吗?你的赔能让她死了之后活过来吗?”红岫看着陈白玲终于支撑不住的跌倒了地上,却没有胜利的快感。

她本该也是她的家人的,可是陈白玲却一次次的将她不当家人看,她最后也将她舍弃了。说后面的这些话,她只是想要知道陈白玲会不会后悔,知道她还有没有人­性­有没有救,好再她没有疯狂下去,否则她真的要怀疑她还有什么资格活着了。

红岫看着崩溃的陈白玲,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离开,她知道她的话外面的人一定听到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可是红岫还没有走出门口,陈白玲说道:“她是你的妹妹,你应该能救她的,你不是很厉害吗?”

红岫真的想要笑出声来,她没有回头的说道:“红菱我自然会救的,可是你不要把我当成神,我也有顾及不到的地方,知道我为什么会不阻拦你吗?因为我怀孕了,我没有­精­力去猜忌你是不是对我不利,那幅画并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毁了,这你可以放心。”

听到红岫的话,陈白玲不明白了,既然已经毁了她说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当红岫掀开门帘,露出外面站着的人的时候,陈白玲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楚氏苍白着脸进了陈白玲的屋子,而扶着楚氏的陈有卿并没有进去,红岫听到了巴掌声音,而红岫看向陈有卿的时候,却见他看也不看她便离开了。

自从那天,红岫已经很多天没有见过陈有卿了,这段时间陈有卿都住在书房,从来没有回来看过她,起初红岫还以为陈有卿是为陈白玲生气,想着他气上一阵应该就回来了。

可是红岫料错了,就算是她主动去找他,也被他的小厮挡在了书房院子外,这一天红岫终于爆发了,再一次冲到了书房外,可是还是被小厮拦住了,“少­奶­­奶­请回,三爷有事要做,不方面见少­奶­­奶­。”

红岫哪里会听,不管不顾的直接往里冲,小厮看到红岫的架势,还真的不敢硬拦,眼睁睁的看着红岫冲进了书房内。红岫看着书房内正在看书的陈有卿,吼道:“陈有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妹妹要伤害我,难道我就不能反击吗?”

陈有卿抬头看到愤怒的红岫,他突然感觉很可笑,她竟然连他怎么想的都不知道,他内心的煎熬她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陈有卿轻轻的问道:“红岫,在你心中我算什么?”

二百零八章 红岫的茫然

红岫听到陈有卿平平静静的问自己,看着她平平静静的样子,就是感觉很是委屈,自己在后院难受了这几天,他却一点不在乎的样子,好像就是自己一个人难受一样。

红岫红着眼圈说道:“我当你是什么?我当然当你是我的丈夫了,难道我还能把你当陌生人吗?”红岫对着陈有卿吼道。

陈有卿听到红岫说的丈夫,再听到她说的陌生人,说道:“丈夫,那你告诉我,丈夫是做什么的,不是你的依靠吗?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所有的事情你都一个人做了,那我用来做什么的?是不是你高兴了就哄两句,有了事情你还是一个人上,那么你告诉我,我这个丈夫要来何用的?”

陈有卿对着红岫一句一句的问到,他早就想要问了,并不是因为这两次红岫单独行动才会生气的,他早就发现了红岫的问题,如今问出来了,不过是忍到了极致,再不问明白的话,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理由在她身边了。

红岫听到陈有卿一声声的质问,回道:“你当然是我的依靠,可是陈白玲是你的亲人,你让我怎么对你说,难道让你选择谁在你的心中更重要吗?我这样做就是不想让你为难,就算是陈白玲怨我的话,也让她怨我一个人,而你在她心中永远都是她的好哥哥,难道这样不好吗?”

陈有卿看着红岫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担忧,其实他不该在她怀孕的时候和她闹的,这样对她不好,可是他真的在她面前做不到淡然,所以才会房想要静一静的。其实今天她不来,他也会回去的。

红岫因为生气,身子有些颤抖,陈有卿终究看不下去了,站起身走过去想要将她扶着坐下,可是红岫却挥开了他的手,“想要说什么就一次­性­说清楚,你看我哪里不好了,要是我不好我就改,要是改的不够好,我回娘家改好了再回来好了,省的你整天谁书房,就像是我霸占你的位置似的。”

一句话‘回娘家’终于让陈有卿绝望了,“赵红岫,你扪心自问,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轻易的就离开我,在我与赵家面前,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轻易的就舍弃我,你说你将我当成了丈夫,可是为什么我感觉我这个丈夫当的,与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

看着红岫要说话,陈有卿阻止的接着说道:“你说我是为了白玲生气,你真的不知道吗?你心中比谁都清楚我是为了什么,可是你不愿意去考虑,你来这里就像是施恩一样,你认为我就想以前一样,一旦你有了一丁点的服软,我就会迁就你,我确实也迁就你了,若是你刚才不说回娘家的话,我还会想以往那样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可以你为什么要提呢?”

陈有卿眼中含着深深的伤痛,这是红岫从来没有见过的,也让她有些惊心,于是说道:“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放在心上,你明明知道我不是真心的,你为什么还这样的计较?”

“不是真心说的就可以一直挂在嘴边说吗?我也是人不是神,我也有心不是石头做的,你一句一句的要离开,难道就不知道我也会不好受吗?”陈有卿眼眶有些红,但到底没有眼泪。

“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我在拉着你,不要你离开我,小心翼翼的哄着你,你可知道这样的情况已经多少次了,甚至次数多的就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虽然我真的习惯了,但是我也有疲惫的时候,我也希望在我有退缩的时候,你会主动一次,而不是我一旦退缩你便一直转身了。”

陈有卿一句一句的,终于让红岫无话可说了,可是陈有卿却是还没有说完,既然已经说来了,索­性­都说全吧,于是他接着说道:“还记得不久前吗?我承诺生生世世只要你一个人,只对你自己一个人好,可是你呢就算是你不信来世的话,若真的足够爱我,你难道不会像我一样希望生生世世吗?”

陈有卿就信生生世世吗?他同样不信,只是因为他爱她,所以他希望有,若真的有的话,他希望她已经将生生世世都许给了他。他在乎的就真的是生生世世吗?不过是她的态度罢了。

陈有卿最后说道:“你有多在乎我,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若是我与赵家现在再做一次选择,我相信永远都是一样的,你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那么你让我用什么样的心情对你,你不能残忍的让我连难受的情绪都没有。”

和赵府做比较,就连陈有卿自己都感觉很无聊,他知道赵府对她的意义,可是他希望她不要总是想要放弃他,就算她选择赵府也没有关系,只要不是舍弃他就好,他有能力自救的,不要舍弃他就好,他的要求一直都不高。

陈有卿说完之后便转了身,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狼狈,他爱的很卑微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希望还有最后的一点尊严,哪怕这之后同样是他低头,同样是他卑微求她留在他身边。

陈有卿嘴角勾起了一个自嘲的微笑,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他还能怎么样?试探也好生气也罢,他知道到最后她不低头,他还是会将她哄回来的,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了孩子,他们再也不能分开了,只是就让他再任­性­一次吧,若是红岫明白了他的心意是他的福气,若是真的不能理解,那就这样过下去吧,一辈子守着她也很好。

可是他不会再希望有来世了,这样的爱太苦了,若是真的有孟婆汤的话就喝一碗吧,忘了所有的事情,只盼来世做个没有感情的人,不爱则不殇。

陈有卿听着身后离开的脚步,却是没有回头,他知道红岫也许会回内院也许会回赵府,随她好了,只是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恢复过来,他才有­精­力去哄她。

红岫回了内院之后,收拾了一些东西便回赵府了,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被陈有卿的话震撼了,震撼之后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陈有卿了,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的问题,若是陈有卿不说的话,或许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想过。

而红岫回了赵府之后,便开始严重的害喜,府医说她是因为心思重,所以才不利于安胎。红岫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陈有卿的话让她茫然了,她真的开始认真的考虑她与陈有卿的关系,她到底把陈有卿定位在什么位置。

而因为思虑过重,还有严重的害喜,让红岫迅速的瘦了下来,整个人就剩下一层皮了,而因为过了三个月,除了肚子稍微有些鼓,全身上下都有些脱了人形了。

青杏看着这样的红岫,不由看不下去了,劝道:“少­奶­­奶­不要难受了,三爷不过是发发脾气,一定会来哄你回去的,您还不知道三爷对你疼得跟眼珠子一样吗?”

青杏以为红岫是因为三爷的话伤心了,所以她才这样劝少­奶­­奶­的。

可是红岫听到青杏的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因为他的话生气,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生死关头要在他与赵家做选择,而在梦中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赵家,我看着他被万箭穿心。”

想到那个可怕的梦,红岫的脸­色­有些惨白,“难道陈有卿在我的心中真的不重要吗?为什么我可以亲眼看着他去死,突然感觉他说的很对,我或许真的没有将他当成丈夫,只不过因为不得已的原因,所以才留在了他的身边,若是没有那些不得已的原因,是不是我就离开他了。”

就像陈有卿说的,若是没有他拉着她,他们之间或许真的就走不到一起了。

“你说这样做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要是我掏心掏肺的对待一个人,他若是不回应的话,恐怕我早就转身离开了,又怎么可能像陈有卿这样?”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呆在陈有卿的身边了。

青杏听到少­奶­­奶­问她,于是回道:“少­奶­­奶­真的想要听奴婢的实话吗?”见红岫点了点头,青杏说道:“说实话,奴婢确实感觉您对三爷有些冷淡了,您总是太过冷静又很怕受伤害,所以付出的便没有三爷那么多。”

“可是奴婢真的感觉三爷和您很相配,从您嫁给三爷的时候,奴婢便感觉三爷是您的良配,因为三爷是那种爱上就不会放手的人,所以一旦被他爱上了便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后来的种种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反而是您没有看清这一点,总是对三爷若即若离的。”

红岫听到青杏的话,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是不是她真的像青杏所说的那样,对陈有卿若即若离的,没有付出过真正的感情?那真正的感情又是什么样的?

而红岫还有想明白的时候,赵倾官将她叫进了书房,对她说道:“陈有卿被复职了。”红岫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守孝还没有满就让他复职,除非朝廷又出了什么紧急的状况。

赵倾官又说道:“中唐那边要娶光武的公主,紫霞郡主被封为了紫霞公主,与中唐的三皇子和亲,而陈有卿接了圣旨,封了和亲使团的使者,护送紫霞公主前去和亲。”

红岫听到赵倾官的话,不由睁大了眼睛,和亲使者护送紫霞郡主去中唐和亲?“为什么会是陈有卿,他明明要守孝的?”

“紫霞郡主主动要求的,而陈有卿没有拒绝。”赵倾官的话让红岫颤抖了一下,因为与她闹矛盾了,所以便要逼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吗?这次他真的不再哄她了吗?

而赵倾官给了一枚炸弹还不算完,又接着说道:“中唐那边说互通使者,而陈有卿去了很用可能要留在那边,成为驻中唐的光武大使,那样的话他三五年内是回不来的。”

红岫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要去就去,没有他我又不是活不下去,去了最好一辈子也别回来了。”因为站的有些急,肚子突然有些不舒服,随之脸­色­有些惨白。

赵倾官赶紧将她扶着坐下,端了她面前的蜂蜜水让她喝,看着她缓和下来才说道:“你就是太要强了,你这脾气就和你的…”说到这里陈有卿竟然不再说了,而红岫因为情绪激动也没有认真听。

红岫坐了一会儿就要离开,等走到门口的时候,赵倾官的话又传了过来,“不要把男人当成没有感情的存在,他们的感情一般不会放弃,可一旦放弃便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以后改改你的­性­子,不要总是风风火火的往前冲。”

赵倾官看着红岫的背影消失了之后才收回视线,“慧郡主,上了皇家玉蝶的郡主,老家伙,你这是在和我争女儿吗?”

二百零九章 红岫式的服软

因为父亲的话,这几天让红岫更加的不安了,而她的丫鬟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一般,青杏派青橘这几天一直打听着三爷的消息,也防备少­奶­­奶­因为抹不开面子,与三爷错开了。

而今天去打听消息的青橘风风火火的冲了回来,冲到红岫的院子内,就急忙的喊道:“少­奶­­奶­,三爷要离开京城了,已经上马出城了。”屋内的红岫听到这消息,顿时脸­色­不好看了。

陈有卿这算什么,夫妻吵了架之后就这样回避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和她过了,那何必拖累着彼此,给她一纸和离书岂不是更好。

红岫寒着脸对冲进来的青橘说道:“被车出城。”青橘看着少­奶­­奶­那不好看的脸­色­,倒是有些不懂了,要是少­奶­­奶­要拦下三爷的话,应该是着急惊慌的样子啊,可是现在的脸­色­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红岫看着青橘愣着不动,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快去。”不知道赶着和离很急吗?要是陈有卿走了,她岂不是要等他好几年?

青杏看着青橘也说道:“快去,将马车内多放几条被褥,不要颠倒少­奶­­奶­了。”虽然少­奶­­奶­的脸­色­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猜想少­奶­­奶­已经抹不开面子,所以才这样的,或许见了三爷的话就不会这副面孔了。

红岫带着她的丫鬟用了很多的时间便上了马车快速的往京外赶,而在路上的时候,红岫不自觉的对着车夫催促道:“快点,再快点!”

青杏在旁边和青橘护着她,听到她还在催促,对着红岫说道:“少­奶­­奶­,不能再快了,再快您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受不了了,您可不能因为这原因,而只顾着大的不顾小的啊!”

红岫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因为穿的厚所以并看不出异样,但是若是脱掉衣服的话,就能看出小腹上有一点弧度了,这一段时间她整个人瘦下来很多,但是也就肚子没有跟着瘦下来,否则她真的感觉对不起孩子了。

红岫低着头看着肚子,没有再催促马车,她知道她虽然说要去找陈有卿要和离书,但是她知道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就像陈有卿说的,她确实不懂得怎么低头,在前世的时候,一旦有人惹她生气了,她只有等那人和她道了歉,才会与那人和好,否则那人就真的成为一个陌路人。

当时有很多人说过要她改,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旦与人吵了架,她习惯­性­的就将自己定在了受委屈的那一面,这样的她知道不对,可是因为从小没有真正关心她的人,那样的做法不过是再给一个暗示,别人不关心她,那么她就自己关心自己,自己不要自己受委屈,别人可以对她有怨言,而自己永远不会的。

这样的红岫看上去更是有点自闭,因为没有人关心,所以便不自觉的形成了这样的­性­格。而自从来到了古代,不管是赵家的亲人对她的关心,还有就是身边的丫鬟都能成为她的朋友。

而在这一种情况下,红岫所潜藏在深处的­性­格就不会轻易的被发现,而陈有卿则是与她朝夕相处的人,或许一开始不会发现,但是时间一长的话,自然红岫的­性­格就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这样的­性­格或许有些伤人,在别人看来没有体谅别人,可是若不是真的将这人当成了亲人,他能发现她的深藏的­性­格吗?

就在不久前红岫还在纠结她对陈有卿的忽视,可是现在她忽然想明白了,她从来就没有忽视过他,若是她将陈有卿真的排除在心门之外,那么陈有卿感觉到的就是一个完美的红岫,而不像现在这样因为他的话,而整的自己如此狼狈。

红岫低着头有些自嘲,相爱的人若是闹了矛盾,果然痛苦的都不是一个,每个人所受的痛苦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那人看不看的到就是了。

就在红岫七想八想的时候,马车终于出了城,上了城外的官道,因为是冬天了所以为了不冻着红岫,青橘主动的出了马车坐在了车辕上,要是看到三爷的话,就会喊红岫的,这样红岫就少受点罪。

红岫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是她却是很想要掀开帘子,但是毕竟在青杏面前还是抹不开面子的,于是自己坐在那里拼命的克制着,当听到青橘喊三爷的时候,红岫立刻站了起来,不用青杏扶着便掀开了马车。

当红岫看到陈有卿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些心酸,不知道是因为陈有卿那瘦肖的背影,还是因为陈有卿看到她的时候,眼睛中闪出的要将她燃烧的火焰而心酸。红岫被青杏和青橘扶着下了马车,可她下了马车之后,却是没有向陈有卿走去。

陈有卿身边的吴逡对着陈有卿说道:“三爷啊,少­奶­­奶­来了,难道您不该过去哄一哄人家吗?女人可都是用来宠的,可不像您这样用来吼和发脾气的。”吴逡看着扶着红岫的青橘,由着的说道:“还是我们家的小辣椒好啊,她可是下了承诺,一点您和少­奶­­奶­和好,她就要嫁给我的。”

因为少­奶­­奶­的怀孕,不过是青杏青橘还是三娘,都说要再呆在她身边几年,这样身下小小姐和小公子之后,也就有人照顾了,她们都是少­奶­­奶­信任的人,要是她们都离开了,少­奶­­奶­身边虽然也有人,可是肯定没有她们放心的,所以几人一商量便都不急着嫁人了。

这可急坏了吴逡二胡子还有赵二,而三人中最有脑子的吴逡,就抓住了这次三爷与少­奶­­奶­闹矛盾的事件,充分发挥了他的作用,来撮合两人以便抱的美人归,果然没他算计中了,少­奶­­奶­果然听到三爷要离京而来了。

这里面最激动莫不就是吴逡还有陈有卿了,陈有卿看到红岫之后先是巨大的惊醒,然后看到清减的很厉害的红岫又开始心疼了,她怀孕本来就很辛苦了,自己真是混蛋怎么就在这种时候和她闹呢,要是真有什么好歹,他直接­干­脆自杀谢罪吧!

心里虽然自责但是他还是掩饰不住心中那跳动的心跳,红岫她还是在乎自己的,虽然她没有对他说过,但是从她匆匆的赶来,就能证明这一切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要求的过多,但是人本能的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认为他这样要求就错了。

看着下了车就不动的红岫,陈有卿轻轻的勾起了嘴角,没关系,她不上前他上前也是一样的,她只需要走一步就好,剩下的就由他来走就好。于是陈有卿心情愉快的向红岫靠近。

当走到红岫身边的时候,陈有卿很自然的说道:“进马车里去吧外面冷。”说着就要将红岫抱上马车。

红岫却是闪开陈有卿的手臂,对着他伸出自己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说道:“拿来吧,你不是要去和亲吗?和离书拿来再去,省的你耽误我再找夫君。”红岫不看陈有卿说到。

虽然刚刚看着他的背影心酸,但是现在她看着只有他和吴逡,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要是去和亲的话,怎么可能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一定是串通好了来试探她的。

陈有卿听到红岫的话,或许是因为心境的问题,竟然没有生气,也顺着红岫的话说:“和离书啊,我早就准备好了,正打算送去赵府呢,既然你来了就与我一起回府去吧!”说完拉住红岫,然后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放进了马车,自己也跟着坐进去了。

陈有卿进了马车,青杏和青橘为了给两人腾地方,只好坐在车辕上了,好在青杏出来的时候有先见之明,故意穿了厚实的衣服,可是青橘这粗心的­性­子就没有这样的聪明了,可是人家有看不得她受苦的人啊!

吴逡看着青橘要坐在车辕上,立马上来献殷勤的说道:“你穿的太少了,将我的披风系上吧,否则回去要是伤风了,受罪的也是你自己。”

青橘对着吴逡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接过了他的披风,想到自己答应吴逡的话,说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好。”看着吴逡像忠犬一样的点头,眼睛争得大大的像是等着她下面的话,青橘也没有让他失望,终于说话了,“那就从了你的意思,你会给少­奶­­奶­说,我答应了你的求亲了。”

吴逡的眼中燃烧着火焰,感觉就像是自己终于熬出头了,终于可以吃了他的小辣椒了,可是青橘下面的话,却是生生的泼了他一头凉水,让他直接来了一个透心凉。

青橘说道:“既然答应了你的求亲,我们当然要先定亲了,根据我老家的规矩,定亲之后三年才能成亲,否则对女子不好。”看着吴逡越来越惨白的脸­色­,青橘挑了挑眉说道:“难道你想要我不好不成?这可是我家乡的规矩。”

吴逡只感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博览群书怎么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这样的风俗,难道小辣椒不是这世上的人不成?还有那一句‘想着我不好不成’,他要是逼着她早嫁给他,是不是就是那她的­性­命开玩笑了?

看着吴逡纠结的青杏,噗哧一声笑出来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明明吴逡的脑子跟三爷一样,可是在青橘面前就像是一个愣头青一样,常常被青橘耍的团团转,听青橘说的吴逡的那些丑事,青杏都怀疑是不是吴逡做的出来的。

可是现在看着吴逡呆滞的样子,青杏终于信了,也因为而祝福青橘得了一个真心待她的人,这样以青橘粗心没心没肺的­性­子,吴逡能这样对她才说明真的是喜欢她的。

青杏又想到与她定了亲的二胡子,因为当初的救命之恩,也感觉二胡子不错所以便答应了下来,虽然有些仓促没有考虑清楚的成份在,但是二胡子相对于大多数的男人来说也是不错的。

虽然他不能常常的出入陈府,但是这二胡子也算是有本事,在闹市里开了一件茶馆,让人专门看陈府经过的马车,一旦看到是三少­奶­­奶­的马车,便立刻去通知他,然后二胡子或在赵府的门口等着她,或在闹市里等着她。

而见她也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将一些收集好的小物件给她,有一些也是他自己编的,慢慢地青杏的屋子内,就多了不少这样的东西,而这些都是二胡子给她的。

从这一件事情上,也是能说明二胡子对她还是上心的,不然他不会废这么多心思的。只盼她们所有人都有一个好归宿,不要将真心付错了人。

外面的青橘与吴逡斗嘴,而里面的红岫也同样与陈有卿争斗着,陈有卿进了马车之后,便将红岫抱进了怀中,不管红岫怎么挣扎也不放开她,红岫气急的说道:“你不是回去就给我拿和离书了吗,还抱着我做什么。”

陈有卿将红岫困在怀中,却是小心的没有伤到她,嘴中却是痞痞地说道:“就算是要给你和离书,那也是回去的事情,现在你还是我的妻子,我要抱你有什么不对的吗?”

红岫怎么不知道陈有卿有这样不要脸的时候了,越听他说话越气,越气就越挣扎,他的怀抱倒是没有离开,却是折腾的她出了一身汗。知道挣不开他的怀抱,红岫也不做这些无用功了,说道:“和离可以,但是孩子是我的,你不能与我抢孩子。”

看着红岫因为挣扎出了汗,脸上也红扑扑的,让陈有卿心里痒痒的,不过听到她的话就不讨喜了,既然不讨喜他为什么还要听,于是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不管她怎么挣扎也不放开。

直到红岫气喘吁吁的他才放开她,看着红岫又要说话,陈有卿一低头又封住了她的嘴,几次下来红岫也不说话了,否则就好像她故意邀请陈有卿似的,明明知道他不让她说话还开口,不是邀请是什么?

没有了那恼人的话,陈有卿舒舒服服的抱着红岫,感觉她身上轻的就跟没有重量一般,说道:“回去之后一定给你补回来,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你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哪怕难寻我也会弄来的。”

红岫愤恨的瞪着陈有卿,还有以后吗?他不是就要给她和离书了吗?他们还有以后吗?恐怕他寻来的东西,都要给他新的妻子了。想着想着红岫又委屈上来了,不过就不过了,反正谁离了谁也不会怎样,慢慢地自然就会忘记了。

红岫窝在陈有卿的怀中,低着头不管他说什么都不给回应,摸着小腹红岫知道,要真的和离的话,她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没有了亲娘,那亲爹就是后爹了,他以后娶得妻子,不见得就能容得下她的孩子,所以她不会让她的孩子受别的女子的委屈的。

想着怎么将红岫补回来的陈有卿,也看出了红岫情绪的低落,但是他却因为她的低落而感到高兴,因为这样才能说明红岫真的是在乎他的,想到这些不由将红岫抱的更紧了一些。

怎么舍得放手,就算是红岫从来没有爱过他,他也放不开手的,这一辈子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与他分享,他就像是一头饿狼守护这自己的美食,要是有人敢碰他的美食一下,那都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终于到了陈府,陈有卿扶着红岫进了陈府,去的不是陈府内院,却是前院的书房,红岫见陈有卿真的要给她拿和离书,于是对着青杏和青橘说道:“你们去将我的嫁妆收拾出来,一会儿好直接拉回去。”这嫁妆曾经拉回去又拉回来,而这次又要拉回去了,看来这次没有要拉回来的理由了。

陈有卿拉着红岫听到她对青杏和青橘的吩咐,对着两人说道:“先不用急,等我们回去再说。”两人听到三爷的话,福了福身转身进了内院,少­奶­­奶­的话这时候可是做不得数的,只能按着三爷的来。

红岫随着陈有卿进了书房,而陈有卿便开始在桌子上翻找,“到哪里去了?我记得我写好了明明就放在了这里,怎么现在又找不到了?”陈有卿在桌子上翻找,一张一张的纸拿起来看,看到不是再放下。

红岫就在旁边等着他找,看着他翻完了纸张,又开始翻书本,一张一张的翻像是将和离书加进了书中一般。红岫看着他桌子上放着的不少书,要他这样一张一张的翻,要翻到什么时候?

红岫终于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不会再写一张吗?这样也比你找来得快啊?”什么时候陈有卿也变得这样笨了,她怎么不知道?

陈有卿翻着书本的动作停了下来,挑了挑眉头说道:“你很想我给你一纸和离书?”看着陈有卿深沉的眸子,红岫生怕自己沉沦下去,于是撇开了眼睛。

“不是你说要我来拿和离书的吗?现在怎么成了我盼着拿了?”可是她却是忘了和离书这几个字,却是先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陈有卿不再是刚才那散漫的样子了,也没有了刚才的高兴,认真的对着红岫问道:“那我现在只问你,你想要拿到吗?”此时又是陈有卿在给红岫选择。

红岫却偏不选择,说道:“你若是给我就拿着。”

陈有卿看着红岫沉默了好长时间,最后说道:“好,我给。”说完便铺开一张纸,拿起毛笔蘸着墨便写了开来。

红岫听到陈有卿说给她,突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看着陈有卿笔走游龙的写着,想着他就这么期待与她和离吗?以前他不是一直认真她的吗,怎么这次不忍着了,她已经算是服软了,为什么他还要与她计较?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得到了就开始不珍惜,红岫站在那里将陈有卿在心里骂了一个遍,其实她更想对着他骂出来,可是她感觉那样的话太没有风度了,好像她心中不好受似的,为了最后的尊严,红岫没有落泪也尽量的不失态。

可是她不知道她身上却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悲伤!

陈有卿写完了之后,拿在手中看了看,似乎在确定是不是有问题,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吹­干­了墨迹,走到红岫的跟前递给了红岫,“拿着吧,看看写的可对?”

红岫接过来也不看,转身便要走,陈有卿拉住红岫的手臂说道:“先看一眼吧,省的写的不清楚你以后还要来找我。”说的这话好像很讨厌再见到红岫似的。

------题外话------

还差三千,明天补上!

二百一十章 说开

或许是因为心中实在难受,也或许怕自己看到和离书之后,控制不住落泪,所以红岫才没有打算在陈有卿的面前看,可是他却一遍一遍的催促自己在他面前看,难道是要看自己失控的样子。

红岫此时将陈有卿想成了混蛋,自然不知道他其中的深意,只是想着不能入了陈有卿的意,所以她拼命的深呼吸,然后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收了起来,这样就算是在看到和离书的时候也不会失控了。

陈有卿不管红岫的心理准备,只是一味的催促她,不过看着红岫那一副上刑场的样子,陈有卿慢慢地勾起了嘴­唇­,原来戏耍红岫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啊!

等红岫准备好了之后,才将陈有卿写好的那张纸摆在了面前,当看到最上面三个字的时候,红岫楞了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竟是傻傻的对着陈有卿问道:“你是不是写错了,不是和离书吗?怎么成了请罪书?”

陈有卿竟是被红岫问的一愣,看着红岫还是傻傻的样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于是说道:“一着急写错了,你还给我,我重新写一份就是了。”说着就要将红岫手中的纸抽出来。

看到陈有卿嘴角挂着的微笑,红岫才明白了陈有卿的意思,攥着手中的纸说道:“就算是你在写一份,写出来的也是请罪书吧,既然都是一样的又何必浪费时间。”说完就开始看请罪书的内容,刚刚上刑场的表情已经变了,现在已经完全的轻松了下来。

红岫看的很认真,不过有没有看进去就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到最后红岫说道:“现在知道错了?”斜斜的瞥了陈有卿一眼,十足的女王架子。

陈有卿看着红岫的样子,心中一块慢慢地柔软了下来,她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刻意的迎合他,但是只需要给他一点关心和在意就够了,他现在要的不多,她完全给的起。

陈有卿伸手拦住红岫的腰身,枕着她的肩膀说道:“嗯,知道错了,和你吵架的时候就知道错了,这份请罪书本来早就该写的,但是最近一直忙着其他的事情没有时间,今天才写给你,你不会怪我写完了吧!”轻轻的摇了摇红岫,语气中带着一点点的讨好。

红岫听到陈有卿这样的语气,却是想到了他与她吵架的时候说过的话,他说一直以来低头的都是他,一直一来卑微的在她面前的都是他。想到这些有想到刚刚陈有卿的讨好,红岫说道:“你不这样的,你就是你,不用在我面前刻意的维持好的一面。”

陈有卿听到红岫的话,先是一愣才明白其中的深意,然后又听到红岫说道:“知道你为什么能对我不满,是因为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而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我,都是最真实的我没有任何修饰的我,若是在你面前也要伪装的话,那么这里就不是我的家了。”

她将陈有卿称为她的家,这还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又因为听到刚才红岫的一番话,陈有卿激动的将红岫紧紧地搂进怀中,声音在她的脖颈中传来,“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当初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红岫若是真的在她面前伪装的话,她甚至或许都能错觉成红岫对他有浓浓的爱,若真的红岫那样的话,就真的不是他所求的了。

不管爱与不爱,都明明白白的表现在自己的面前,若是爱了他应该珍惜,若是不爱那他就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怎么能全都否定红岫呢!此时陈有卿才知道是他彻底钻了牛角尖,是他没有看开没有弄明白。

陈有卿虽然感觉有些可笑,枉他还是自负的人,却是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可是他若是连爱都能冷静下来了,那他就要真的怀疑这爱到底有多深了。

红岫听到陈有卿发自内心的认错,就知道他是真的想明白了,写在纸上的认错,与从口中说出来的认错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因为写在纸上就不会有破绽,若是开口的话很容易就泄漏了自己的情绪。

因为这一点错别,红岫知道陈有卿不是真的与她认错,他只是想要迎回她,不想与她再吵了,可是若是两人不说开的话,这样的问题以后还是会出现的,所以红岫才会有这番话,这也是她路上相通的。

红岫接着说道:“你说得对,谁也不是神谁都有一颗心,你有情绪我不应该不顾及,在一个不完美的我面前,或许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因为这才是真实的我,若是你受不了的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开我从此没有再没有彼此。”

听到红岫这样的话,陈有卿又将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说道:“你知道吗?就算与你吵架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开你,当时就是想要让彼此冷静一下,等我恢复过来了,便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还是那个卑微的我。可是今天你的话,却让我知道什么都是值得的。”

“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你知道我没有可能放你离开的,就算是没有爱也会纠缠着你,可是今天你却给了我大大的惊喜,谢谢你,岫儿。”

谢谢你能给我一份爱,哪怕这份爱不是纯正的爱,而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知道你有很多放不开的人,那些都是你牵挂的人。没关系,你牵挂的就是我牵挂的,你所守护的就是我所守护的,定不会让你为他们伤神。

红岫不知道陈有卿心中所想,看是因为今天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不管是心还是身都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整个人轻松下来之后,这几天一直吃不下喝不下的情绪也没有了,肚子在这时候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陈有卿低头看了看她的小腹,又看看她瘦肖的脸庞,说道:“难道在赵府把你饿着了不成,改天我一定要上门兴师问罪。走吧,让厨房炖补品来,我要将你补回来。”

从那天两人和好之后,红岫和陈有卿两人的关系莫名的就像是进入了谈恋爱的时期一般,有种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感觉,直叫红岫的丫鬟不敢往两人面前凑,生怕看到不该看的。

而经过这一次吵架,两人的相处模式也有些慢慢地变了,红岫没有隐藏自己的­性­格,而陈有卿也慢慢地在她面前,完全的展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陈有卿,这一点上竟然红岫睁大了眼睛。

在红岫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陈有卿有点像地狱来的魔鬼,竟是能这样的狠心,为什么红岫有这样的想法,因为陈有卿第一次在她面前处理得罪他的人,而这个得罪他的人就是杜家,也就是贤妃娘娘的娘家。

当初因为贤妃娘娘的举动,差点让红岫失去孩子,而杜家知道了这件事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因为杜家维护贤妃娘娘而与陈有卿做对,最后来拉伤了太子妃颜氏的颜家。

颜家因为红菱的事情,在没有动杜家之前便先将颜家给搞垮了,而反而是杜家看到陈府与赵府合起来整颜家,生怕两家也合起来整杜家,在颜家倒台之后杜家开始对陈有卿示好。

然而陈有卿却是没有接受,还是心狠手辣的将杜家直接拍进了地狱,让整个杜家从五大世家当中落了下来,现在别说世家大族这样的称号了,就连家都算不上了,真的算得上家破人亡了。

因为红岫一人竟是让一个世家大族遭受这样大的惩罚,红岫心理上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对她不利的是贤妃,而贤妃已经接受了惩罚了,又何必因为杜家与贤妃有牵连就要赶尽杀绝呢,何况杜家不是已经示好了吗?

陈有卿似乎看出了红岫的情绪,说道:“你同情杜家?”

见红岫点了点头,陈有卿又说道:“没有什么好同情的,成王败寇就是这样,今天若不是我将杜家压下去了,那么陈家面临的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了,所以既然杜家输了,就要承受后果。何况若当初他杜家不为贤妃出头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事了,我给过他们机会的。”

他虽然处事­阴­狠,有点瑕疵必报了些,但他不是杀人狂,在他的底线之上他还是能留点情面的,但是这点情面要是别人不真心,那就怨不得他了。

红岫却是说道:“既然杜家已经示好了,为什么你还要狠下杀手呢?”

“因为我知道,今天我若是留情了,那么等杜家恢复过来,等杜家绸缪好了,陈家就会是现在杜家的样子了,五大世家不是那么简单的存在,能这样一击就中有我心思缜密的关系,这其中也有一点幸运的。”

陈有卿慢慢地对着红岫解释到,看着红岫迷茫的样子,他接着说道:“知道陈家和赵家为什么不能算得上世家大族吗?因为就算现在陈家和赵家在朝中的势力能一手遮天,但是底蕴还是没有世家大族大,一旦让他们唤醒蕴藏在世家大族最底层的势力的时候,陈家和赵家就像两只蚂蚁一样,很容易就能被碾死的。”

“既然世家大族有这样大的底蕴,为什么他们最后没有用出来呢?”红岫疑惑的问道。

陈有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因为不管世家大族有多么大的势力,他也大不过皇权去,在皇权面前一切都得让路,若是他们真的将最后的底牌拿出来,那么只会拼的一无所有,还不如现在等过上十几年,慢慢地恢复过来呢?”

陈有卿的话让红岫瞬间明白了过来,刚刚他已经说过了,陈家和赵家在朝中能一手遮天,那么要是杜家拿出底牌誓要将陈府扳倒,那么陈有卿一定会拿出他所有的势力来拼杀。

而陈有卿手中的势力,已经是朝中三分之一的势力了,一旦这一股势力倒了,光武也必定岌岌可危了。

而这还只是一种情况,还有一种就是陈府出事,赵府必定是要帮忙的,要么杜家斗败两家,要么杜家败了比现在还要惨。陈府和赵府斗败杜家还好说,但要是这两家败了呢,那不是光武的朝廷建制也完了吗。

所以陈有卿说的皇家不会不管他们,而他看的清楚,杜家同样也算看得清楚,所以选择了这样的结局,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权力果然是男人最合适,若真的红岫要与杜家斗得话,肯定是想不到这一点的,而因为她的想不到在争斗的时候,就会显得畏手畏脚,那么若真的是她出手,恐怕败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陈有卿说道皇权,就让她想到了陈有卿要去中唐的事情,便有些不满的问道:“你为什么要答应去中唐和亲,难道就因为与我生气,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父亲已经对我说了,去中唐很有可能要在那边做驻中唐的大使,那样的话就是五六年回不来的。”

陈有卿差异的看了红岫一眼,说道:“你认为我是那样的人吗?若真的因为你的原因去中唐,那和放弃你有什么区别?”

“不是因为我?”红岫问道。

“当然不是了,是太子让我去的,我们将光武与中唐的实力进行了分析,得出的结论就是现在不宜开战,知道这一点的中唐也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们也不希望冒出来一个高晶来形成三足鼎立的样子,于是才有了求亲的事情。”陈有卿慢慢地分析给红岫听。

“而驻中唐大使也是中唐提出来的,自然光武答应了中唐也会派官员来光武,而来的人你认为是­干­什么的?”陈有卿对着红岫问道。

红岫于是顺着陈有卿的话说道:“来的人当然是中唐最厉害的人,到光武来也是为了能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才对。”

陈有卿赞赏的说道:“没错,而光武派去中唐的人,便就要有这样的能力,而适合做这驻中唐大使的人有三人,我,你大哥赵文斌,再就是下一届的状元吴逡,吴逡就不用说了,不是官员不能去,而你大哥与我比起来,也就只有我最合适了。”

所以这紫霞公主要和亲,其实下面却是暗潮汹涌,不过是两大国之间的较量,而在国家利益上面,陈有卿首先是光武的官员,从小受到的忠君教育不允许他推辞,所以才会答应下来的。

可是陈有卿答应了,她红岫怎么办呢,难道要与陈有卿分开五六年吗?想到这些红岫的情绪有些低落,五六年不是五六天,到时候孩子出生长大了,却是连父亲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明明有父亲却是过着没有父亲的日子,这对孩子多么的不公平。

因为红岫小时候的不幸,所以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与她一样,没有父母的疼爱,这一点上让她格外的在乎。

“想不想跟我一起去中唐?”沉思的红岫听到陈有卿这样问道,顿时抬起了头看着陈有卿,她也能去?

陈有卿用自己的鼻尖蹭着红岫的鼻尖,说道:“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紫霞公主要去和亲,并不是现在就走的,应该是明年八月份的事情,到那时孩子已经出生了,你也出了月子,我们带着孩子一起去。”

“可是中唐肯定是不好呆的,我跟着你去倒是不怕,要是孩子也跟着去,让他身处危险之中,我怕护不好他让他受伤。”红岫说到,要是将孩子留下来,她情愿一起留下来。

“不用担心,一开始肯定是没有危险的,一旦局势变化了,我会将你们呣子提前送回来的。”连他们呣子要是护不好,他陈有卿就不用混了。

二百一十一章 离间

与中唐的和亲为什么会推迟将近一年的时间,这其中自然是有计较的,而这些计较的来源自然是不断撅起的高晶了。

自从皇上的寿宴过去之后,牧皇子便带着贺寿的使团回了高晶,而燕皇子反而是留了下来,而燕皇子留下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两国的邦交,而是因为在光武的京城还没有玩够,所以便要玩够了才回去。

所以燕皇子在光武的京城一呆就是将近四个月了,这期间燕皇子的举动也不是没有人盯着,可是根据暗卫的回报,燕皇子除了吃喝玩乐并没有其他的举动,若说有什么其他的举动,那就是去东宫了。

而且燕皇子偏跳太子不在东宫的时候去,所有的人都知道燕皇子是为了他那日在大殿上表白的席小姐,可是明白的人都知道,他为的是红菱。

而因为燕皇子在光武的话,对高晶也是一种牵制,所以开始的时候害怕燕皇子是为了打探光武的秘密,现在燕皇子就是想要离开也离不开了,他已经被变相的软禁在光武的京城了。

这是陈有卿对红岫说的,而紫霞公主和亲推迟,也是趁陈有卿还在光武的时候,能合力将高晶彻底打压下去,这样陈有卿去了中唐之后也算没有后顾之忧了。

表面上看来中唐与光武一样不同意高晶变强,但是谁也保不准中唐会不会临时的改变注意,到时候与高晶串联起来攻打光武,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光武必须在近段的时间内,将高晶打压下去。

而陈有卿和太子的方法,就是从燕皇子的身上下手,高晶现在就只有牧皇子和燕皇子两个皇子,要是能让两人内讧的话,解决高晶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可是两人都知道牧皇子与燕皇子是一母亲兄弟,而且燕皇子从来没有表现出想要当皇上的意思。

红岫对着陈有卿说道:“我觉得想要牧皇子与燕皇子内讧,还不如在高晶内看看哪一势力能与高晶皇族作斗争来的实际。”红岫充分表达了这不可实施­性­。

虽然她与牧皇子和燕皇子都接触的不深,甚至牧皇子只能算是敌人,而燕皇子因为喜欢红菱到多了一丝似敌非友的味道,但是红岫还是感觉这两兄弟的相处很是微妙,让她有一种燕皇子好像比牧皇子更强大的感觉。

陈有卿说道:“虽然不可能,但是我们能利用两人的分开来制造一些可能的。”陈有卿说的模棱两可,可是红岫却是明白了。

“你是说利用燕皇子在京城,而两人之间隔得这么远,可以从中给他们制造矛盾。”燕皇子在光武的京城,就算有探子什么的,也不会像在高晶一样,要是他们能掌握燕皇子与高晶的传递消息的通道,完全可以传递一些假消息来分化这两人。

陈有卿对着红岫点了点头,说道:“听说牧皇子离开的时候,曾要求燕皇子一起离开,可是燕皇子因为某些原因而留了下来,而近段时间也听说牧皇子频频来信,催促燕皇子尽快的离开。”这燕皇子的某些原因,自然就是东宫的那一位了。

谁又能想到一国皇子,会失心给一个已婚的女子,而且还没有办法自拔!

红岫知道牧皇子的频频催信,就是正好给光武制造了机会,一旦远在高晶的牧皇子对燕皇子产生了怀疑,那么牧皇子一定会尽快的铲除高晶中燕皇子的势力的,燕皇子要想保住自己,也会与他们想的一样反抗自保。

可是这是一种情况,另一种呢?红岫问道:“若是牧皇子派人来铲除阻挠燕皇子返回的根源怎么办?那红菱岂不是陷入了危险当中。”高晶的不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能与这种人抗衡的,也就只有她的暗卫了。

“太子不会让五姨妹出事的,而且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将你自己训练的女暗卫放到红菱的身边,这样若是真的有什么紧急的情况,暗卫也能在不防备的情况下救下五姨妹的­性­命。”

皇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是这样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因为他是皇上居住的地方,皇上能允许自己的大臣在某个不重要的位置安Сhā个把人,但不代表他就能允许他国的人混入自己的地方。

这就像是枕边多了一只老虎,皇上能睡的好吗?因此若说高晶能刺杀某个大臣陈有卿信,但是要是能进入皇宫将太子的妃子给杀了,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

红岫听言,点了点头说道:“就让风霜雨露四人进宫吧,在红菱的身边呆个两三年,再将她们换下来,重新安排小一些的暗卫,这样也不耽误她们的未来。”

红岫想着等她们在宫中回来了,可以让晚霞彩云这些小暗卫进去,这些暗卫轻易地不出手,但只有在生死关头出手,这样平时看上去和普通宫女一般无二,但是关键时刻却是能雷霆一击,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对于红岫的安排陈有卿没有意见,而陈有卿想对红岫说的却是另外一种事情,“我想见一个组织,这组织不是在光武内建而是在中唐内建。”红岫不明白这样的事情,陈有卿为什么要告诉她?

便听到陈有卿接着说道:“这个阻止的人,却是需要你训练的暗卫,而且还要你再训练一百人,我要在中唐提前建立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在我们离开的时候可以保着我们安全离开。”

此时红岫才明白过来,说道:“你若是想建的话,我可以将训练的方法写给你,在我的前世这样的人被称为雇佣兵,他们做的就是暗杀一类的事情。而我虽然训练了出来,但是却是大大的减弱了他们的能力,不过是依样画瓢罢了。”

陈有卿差异的看着红岫,这样强大的能力都是大大的减弱了,那真正的雇佣兵又是什么样子的?陈有卿说道:“真想去你生活的那个地方看一看,不知道什么样的环境能让你这样的聪明。”

红岫微笑的说道:“那个时间却是能培养出一批一批的­精­英,但是人们活的更像是一个玩偶一般,没有多少的感情,甚至住在一起的邻居,十年之间说不上一句话,人们更多的只知道赚钱来养活自己。”

“邻居都不说话?那只是与家人说话,就没有朋友吗?”陈有卿想不明白那是怎样的世界。

红岫说道:“有,当然有啊,不过朋友也不经常见面的,通常都是打个电话。”看着陈有卿越来越疑惑的面容,红岫感觉越来越解释不清楚了,“打电话就是一种传递声音的工具,就是你在千里之外,通过电话就能听到那边的声音,这样朋友之间,可以不用见面就能说上话了。”

“竟然有这样的东西,那岂不是方便的多了?”

“嗯,那个时间确实有很多方面,出门坐车很远的路,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吃穿住行都不是这里能比的,可是我却感觉我想要呆在这里。”红岫由衷的说道。

陈有卿自然知道为什么红岫愿意呆在这里了,因为她最是在乎亲人在乎家人了,这里有她珍惜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想要在这里呆着,“听你这样说,就像是在听嫦娥奔月的神话传说一般。”

听到陈有卿说嫦娥奔月,红岫噗哧一声笑了,说道:“那个时间很是先进,月亮上已经去过了,不过是坑坑洼洼的土地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美丽的仙子,是不是感觉很幻灭。”

陈有卿听言不由嘴角抽了抽,美丽的月亮竟然是坑坑洼洼的土地,这样的想想却是不怎么样,“我宁愿还是希望嫦娥奔月是存在的,你的那个世界感觉有些太计较了。”什么都追求真实的话,岂不是失去了很多美感吗?

红岫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那个时间就是太计较了,太现实了。”现实到很多东西都可以用钱来衡量,人们可能会因为钱而做出一切事情,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

陈有卿感觉出红岫不想谈这些,于是便将话题转移到红岫肚子中孩子的身上去了,“要先给我生一个女孩,再给我生一个儿子。”

红岫问道:“为什么先是女孩,你们男人不都是希望有继承人吗?不懂希望有一个儿子吗?我就是很想要儿子,这样磕着碰着了也不会太心疼。”要是女儿的话就不一样了,在现在和古代都是一样的,姑娘要娇养,这样就不会被哪个男人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去了。

陈有卿没有告诉红岫,若是女儿的话,他就能再要求红岫接着给他生了,若是儿子的话,红岫拒绝再给他生孩子怎么办?

陈有卿的小心思没有说,却是找了冠冕堂皇的话道:“女儿要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天天围着我唤爹爹,应该很不错。”想想自己的身后整天跟着一个小尾巴,甜甜的唤他爹爹,确实是很美妙的事情。

红岫也跟着想象那样的画面,也感觉很是美妙,其实她想要生一个儿子,不过是因为她想先给陈有卿生一个继承人,她能怀孕真的是不容易的事情,潜意识里还是怕自己不能生了,所以希望先给陈有卿一个继承人,若是再能怀孕的话,再要一个女儿也是一样的。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红岫又要准备过年的年礼了,因为她坏了身孕,陈有卿不让她­操­心这些事情,请了红艳来陈府帮着红岫打理几天。

红艳拿着礼单来见红岫,说道:“大姐,这是汪三少­奶­­奶­送来的礼单,礼单上有些重,我不知道怎么回礼了,您帮忙看看吧!”

红岫接过来红艳递过来的礼单,上面的年礼确实有些重了,在腊月中旬的时候慧娴生了一个女儿,红岫也送去了贺礼,不过好像是因为是女儿,所以汪府并没有大肆­操­办。

红岫知道慧娴的日子恐怕是更不好过了,丈夫对她没有心,婆婆又对她不满意,她还没有儿子傍身,真不知道慧娴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今天看到慧娴送来的礼单这么贵重,知道肯定是有事相求。

红岫对着红艳说道:“回一份等同的年礼吧,让青杏送去问问慧娴有什么事情,她是我的朋友,能帮的我定不会推辞的。”得了大姐的话,红艳点了点头。

红艳看着大姐又为汪三少­奶­­奶­的事情伤神,说道:“大姐先不要乱想了,等打听明白了我们自然不会不管的,慧娴姐姐也是可怜的人,听说那汪三少竟然将妓子弄回了家,与这样的人称姐妹,想想就为慧娴姐姐不值。”

红岫也是知道慧娴的处境的,只是不知道慧娴能不能看得开,当初开导了她一番,只有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她还不知道她有没有想通。若真的没有想通的话,慧娴的日子恐怕不好过啊!

“向慧娴这样的女子不少,她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好在她有了孩子,虽然是女孩但是也是一份依靠,有了这孩子慧娴定会坚强的。”红岫淡淡的说道。

红艳听到大姐的话,又想到自己也是定了亲事的,或许以后苏梓祥也会这样的对她,而她能不能淡然的处事呢!想了想红艳感觉她应该是能的,因为她要的不多,就是苏梓祥的尊重,只要他能给她,她便没有什么可求的了。

红岫在一旁似乎是看出了红艳的心思,说道:“不要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悲观中想,你也要有一个底线,这个底线就是不能让任何人迈过去的底线,一旦有人过节了就要知道反抗。”

而红艳却是说道:“我有底线的,也知道是什么。”

红岫说道:“我说的底线,并不是让你一直守着这个底线,因为你一旦将你的底线晾到了所有的人面前,那么他们就会一直踩着你的地方,也就能一次一次的降低底线了。”

红艳想了一会儿,说道:“大姐是要告诉我,将自己的底线提高吗?”

红岫点点头,说道:“不仅是提高自己的底线这样的简单,还不要让别人看清你的底线,这样就能让别人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从而不被人看清楚,也能在大家族中保护自己了。”

红艳对红岫的话也是言听计从的,听言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大姐放心,我会照做的。”

到了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红艳回家了,因为红艳早就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所以将红岫这小院子内的事情,安排的很是井井有条,一点也不用红岫再­操­半点心。

就在红岫舒舒服服的准备过年的时候,陈府却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就是留在京城的燕皇子赫连燕。赫连燕来陈府的时候,陈有卿出去办事情去了,所以当陈星前来回她燕皇子想要见他的时候,红岫有些疑惑,燕皇子找她是为了什么事情。

不过红岫还是去了,她很想知道燕皇子到底什么事情找她,于是便随着陈星来了前院的书房,进了书房之后,红岫看到的就是燕皇子那不变的邪佞的微笑。

还不带红岫说话,燕皇子的质问便过来了,“本皇子可是听说赵府的人最是疼爱家人了,可是怎么本皇子却是看到你们再往火坑里逼红菱呢?”燕皇子嘴角挂着邪笑,可是看着红岫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红岫一惊,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二百一十二章 背后算计之人

红岫总感觉赫连燕是一个不能把握的人,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他对红菱很上心,但是却是在一些行动上,他又在做伤害红菱的事情,就比如他一直想要见到红菱,并且在太子不再东宫的时候进宫。

这样的行为他就没有想过给红菱带来什么麻烦吗?没有哪个丈夫会愿意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人有暧昧的关系,何况太子还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以后这光武就是他的了,他能忍受的了吗?

所以红岫虽然不知道赫连燕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她同样也看不上这样以爱的名义,来做伤害对方的事情。

赫连燕对着红岫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挑唆本皇子和皇兄的关系,劝你们还是停手吧,本皇子与皇兄的关系,不是你们­干­扰就能挑拨成功的,劝你们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赫连燕此时嘴角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微笑,反而冷冷冰冰的看着红岫,他此时的表情,让人一看就能知道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红岫嘴角同样挂上了冷笑,说道:“既然你也想要红菱平安,就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举动,若是你能放开一切的话,我想红菱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最终的祸原是你自己才对。”

红岫看着赫连燕的眼睛直直的说到,她不明白为什么赫连燕会这样的不顾一切,甚至有种得不到就要毁掉的意味,可是今天他有上门来警告她,所以他应该也是不希望红菱出事的才对。

赫连燕的矛盾红岫能看得出来,而赫连燕似乎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听到红菱所说的话,不由僵直了身子,虽然这样的动作只是一瞬间,但是红岫还是看到了。

“本皇子真的想不通,红菱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嫁给太子的,她明明那么的单纯。而且赵家不是一直很自护子女吗?为什么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却是没有阻止呢?”赫连燕对着红岫问道。

红岫回道:“并不是我们不想要阻止,红菱是最重视规矩的,当初她与太子不凑巧的撞到了一切,在光武女子与男子有了肌肤相贴,那都是毁名誉的事情,所以红菱才嫁给了太子,若是不嫁的话就要当姑子,我们也没有选择的。所以你应该明白,晚了一步就是晚了一辈子,就算红菱离开了太子,她也不会跟着你的。”

红岫希望赫连燕不要在纠缠下去了,现在没有了太子妃颜氏的搅合,红菱在东宫中算是最安全的了,要是他再这样纠缠下去的话,很有可能就给红菱惹来麻烦。到时候就算是太子还喜欢红菱,但是对于一个不守­妇­道的人,百官也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赫连燕听到红岫的话,眼中闪过某种情绪,似乎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可是放不开就是放不开,要是能放开的话他就不会留在光武迟迟不离开的,甚至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就是一种危险,可是他还是不顾这种危险的留了下来,只为了能离她能近一些。

赫连燕久久的沉默之后,对红岫问道:“若是本皇子能让高晶永远臣服于光武,但是条件就是拿红菱来换,只说光武的太子能不能答应呢?”这种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冒出来了,他很久就想要这样试试了。

爱江山的人在皇家很多,但是爱美人的却不多,甚至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就更少了,若是他真的能给出这样的条件的话,或许红菱就真的能走到他的身边。

红岫听言说道:“或许太子能答应,但是我敢保证你得到的一定是红菱的尸体,因为她不会答应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红菱的底线,这个底线一旦有人越过去了,红菱一定会拿生命来捍卫的。

赫连燕闻言终于嘴角挂出了一抹惨淡的微笑,“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这样的特别呢?”

“不特别的话又怎么可能吸引了你,不特别的话或许早在你变现出来好感的时候就拒绝你了,就因为红菱不懂爱,所以才给了你这些希望不是吗?若是她学会了拒绝,依着你皇子的尊严你就不会留在光武了,不是吗?”

红岫说完这些话,便不想与他再说废话了,要是能劝说的通的话,这赫连燕早就离开光武了,也不会还一直呆在这里给红菱制造麻烦了,而今天赫连燕来这里,更多的就是给他们示警,那就是红菱可能有危险,既然她已经知道了,那么就不用再说废话了。

当红岫快要走出书房的时候,便听到赫连燕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皇兄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现在离不开光武,并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光武的某些人将我困在了这里,而这种情况皇兄却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明白人都知道了,赫连牧不知道,那么他就会以为赫连燕呆在光武而是自己不愿离开,他要是想要让赫连燕离开的话,自然就是铲除留下他的人了,而这个人在赫连牧看来自然就是红菱了。

红岫听言头也没有回的说道:“谢谢你的提醒。”不管这麻烦是不是他带来的,最起码能看得出来,他也不希望红菱出事的。

赫连燕将消息带到了之后,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于是便离开了陈府。而红岫回到内院之后,便将风霜雨露喊了进来,因为这四人不是宫女,所以在红岫决定将四人送进宫的时候,首先就是先要教导她们四人规矩,所以因为此时这几人还没有进宫。

可是今天听了赫连燕的示警,红岫知道不能再等了,要将这四人立刻送进宫才是。等四人进来之后,红岫便说道:“让你们进宫,就是为了保护侧妃的安全,平时的时候能隐藏你们的伸手就隐藏,除了侧妃有危险的时候,其他的时候不准自己出手。”

见四人点了点头,红岫接着说道:“你们会功夫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侧妃也不可以,而且不要Сhā手侧妃与太子的事情,也不要给侧妃出什么注意,哪怕她做错了也不要管,听明白了吗?我让你们进宫,出了保护红菱的­性­命,其他的你们什么也不用做。”

四人对着红岫福了福身说道:“奴婢们记住了,请主子放心。”

红岫见这几人知道了,又道:“并不是让你们呆在宫中一辈子,等小丫头们长大了,就会将你们替换出来,到时候再给你们办亲事。”她知道这四人有自己喜欢的人,因为红菱的时候,也只能让她们晚两年了。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说道:“一切单凭主子做主。”之后四人被青杏拿着红岫的帖子送进了宫,青杏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就对红菱说是少­奶­­奶­给她准备用的人,绝对可以放心使用。

红菱也没有说什么就将人留下来了,对于这四人与对待青枝和绿枝一样的,其实红菱身边的人都是红岫给她准备的,这一点红菱知道,而大姐是不放心她的安全她同样知道,她身边有忠心可用的人,就不容易被其他的人安Сhā进人来。

红岫听到青杏说收下了,点了点头让青杏下去了,等到了晚上陈有卿回来之后,她便将赫连燕对她说过的话,都告诉了陈有卿,又问道:“到底是谁拦住了赫连燕,难道是太子?”

赫连燕的本事肯定是不容小觑的,而能将他拦下来的人,红岫还真的不做他想,见陈有卿点头,红岫又问道:“那太子知不知道他这样做容易将红菱推到风口浪尖上?难道他想要用红菱来让赫连燕与赫连牧反目成仇吗?”

若真的是这一种情况的话,那么红菱就是那要牺牲的人了,她不希望是他想的那样。

陈有卿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真的想赫连燕说的那样,他与赫连牧的关系不简单的话,那么我倒是有一种猜想?”

红岫用眼神示意陈有卿接着往下说,陈有卿说道:“表面上看来赫连牧是高晶的继承人,是高晶的王。”红岫注意到了陈有卿说的是表面上,那么是不是还有一种情况,“难道你的意思是赫连燕才是那个真正控制高晶的人?”

若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对于光武的人来说,直接将赫连燕杀了不久能扼杀高晶的壮大了?

“这只是我根据你说的话做出的猜想,赫连牧确实有军事上的才能,可是在赫连牧在军队中的时候,一直给他镇守高晶京城的却是这位燕皇子啊,而且当时非但没有出错,还替赫连牧除去了不少的政敌,当赫连牧从边疆回到京城的时候,继承朝中的势力才会那样的顺利。”陈有卿慢慢地分析道。

红岫听到这样说,也跟着说道:“所以赫连燕才会说,他们的关系不是说破坏就能破坏的,因为高晶的江山就是燕皇子拱手相让的,既然根本就不在乎,又怎么可能去和牧皇子抢江山,所以太子的设计也就落空了。”

陈有卿点头,“希望不是我们猜想的那样,否则这件事情还真的难办了。”

“有什么可难办的,直接将赫连燕杀了不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吗?”红岫不解的说道。

陈有卿轻笑着,伸手拧了拧红岫的鼻尖问道:“要是你是赫连燕,明明是掌控一切的人,却是来到了敌人的巢­茓­,你所持的是什么?”

红岫将鼻子上捣乱的手打下去,说道:“肯定是有绝对的理由不敢动他。”那么也就是他们根本就杀不掉赫连燕了,“是不是赫连燕在故布疑阵?”

“若真的是高晶的主宰的话,这种可能不存在,他应该真的有保命符才对。”陈有卿沉思的说到,他对于赫连燕还是挺欣赏的,但是因为立场不同,他们注定是敌人。

红岫最后说道:“我不管你们怎么与赫连燕争斗,但是红菱要是出事了,谁要她流血了,我就将那人的血放光。”红岫狠辣的说到,完全就是一头护着狼崽的母狼。

陈有卿看着这样的红岫给逗乐了,说道:“用不着你出手,你只要好好养胎,给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儿就好,五姨妹不会出事的。”

因为赫连燕的事情,京城的官员都过着一种外松内紧的日子,倒是平民百姓没有一点感觉,该怎么过年还是怎么过年。红岫此时倒是很羡慕平民的日子,因为这个年陈有卿并没有闲着,白天一整天不会在家,就是晚上也回来的很晚。

往往红岫睡着了陈有卿才回来,红岫醒来之后陈有卿早就离开了,要不是旁边的枕头有塌下去,她都会怀疑陈有卿有没有回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初十的时候。

红岫早上一睁开眼,看到在她身边愣在熟睡的陈有卿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陈有卿早出晚归的日子,起床的时候能看到他还在床上,确实有些意外。

红岫窝在陈有卿的怀中,近距离的看他,自然也看出了他眼眶下的黑眼圈,知道他这些天一定忙的够呛,便不好吵醒他,轻手轻脚的起身,想要让他再睡一会儿。

可是红岫还没有坐起来,便被陈有卿放在腰间的手给制止了,又听到陈有卿­性­感沙哑的嗓音传来,“再陪我睡一会儿。”说着又将红岫往怀里搂了搂。

两人之间隔着红岫的肚子,陈有卿感觉到她肚子上的弧度,睁开眼拉开被子去看她的肚子,因为没有冬衣的阻挡,红岫此时的肚子真的能看出明显的弧度了。

“不是已经四月份了吗?为什么还这么的小?”陈有卿疑惑的看着红岫,似乎不明白怎么红岫的肚子还没有长大。

红岫被陈有卿直楞楞地眼神看的不好意思,伸手又将被子盖上,因为现在还是冬天,陈有卿怕她感染风寒,所以也没有阻止,不过手在被子内却是轻轻的抚摸着红岫的肚子,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碰坏了一般。

红岫说道:“哪有那么快啊,要真的才四个月就像是八个月的肚子,那我生产的时候岂不是很辛苦,这里医疗施设这么差,闹不好就要难产的。”古代生孩子还真的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能不能挺过来,真的有些听天由命的感觉。

陈有卿听到红岫的话,将红岫搂进怀中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既然怕孩子难生,你就少吃点东西,这样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小一些,到时候生产的时候你也轻松一些。”

红岫白了陈有卿一眼,“你这是什么建议?为了怕难产就要饿着肚子,你就不怕将孩子饿出病来?以前看着你挺想要孩子的,怎么孩子还没有出生,你就先虐待上了?”红岫瞪了陈有卿一眼。

陈有卿叹气,“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吗?有时候怕你出事就想要你不生孩子,可是我有希望用孩子绑住你,若是能将你吞到肚子中去,我一定是第一个­干­的,也就不用你生孩子这样辛苦了。”

红岫差异的看着陈有卿,“难道你一开始想要要一个孩子,就是希望我能留在你的身边?”她一直知道陈有卿想要孩子,却是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难道一切都是因为她?

陈有卿倒是没有反驳的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们的关系不好,所以想用孩子绑住你,后来知道你不能怀孕了,便不再提这一茬了,可是你知道了又开始伤心,所以我又开始去找太岁,将你治好了然后让你怀孕了,就是这样简单。”

一开始怕红岫离开而要孩子,后来是怕红岫伤心而给她孩子,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他喜欢红岫,所以孩子并不是主要的,红岫才是最重要的。

红岫终于知道了陈有卿的想法,心中多少有些震撼,伸手搂住陈有卿的脖子蹭了蹭,却不知道她在清晨这样做,完全是惹祸的举动。

陈有卿伸手搂着红岫,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是不是很感动?”红岫在他的怀中点了点头,“有一点。”

陈有卿将嘴­唇­凑近红岫的耳朵,轻轻的哈着气,说道:“那就用你来报答我吧!”说完不给红岫反驳的机会,然后将红岫拖进了他的怀抱。

一个时辰之后,陈有卿­精­神抖擞的出了屋,对着在外面值夜的青杏和三娘说道:“不要打扰少­奶­­奶­,让她睡到自然醒。”叮嘱完就离开了。

他这几天忙的事情,自然就是赫连燕的事情了,赫连牧果然是疯狂的人,因为想要让赫连燕回高晶,真的派了不少的高手潜伏进了京城,并且试图混进皇宫将红菱杀了。

而陈有卿因为答应了红岫,不会让五姨妹出事,所以尽管太子已经将五姨妹保护的如铁通一般,他仍然费力的将宫中的护卫排查了一遍,还真的排查出了不少的可疑之人。

不过这些侍卫是谁安Сhā在皇宫中的,陈有卿一律让这些人消失了,在这样的时候,绝不能让不可信的人留在宫中。

而因为陈有卿的动作,刺杀的人进不了皇宫,那么只能等着五姨妹出宫的时候刺杀了。在过年的时候,五姨妹并没有回赵府,因为东宫中太子将太子妃禁足了,那么主持中耿的就是五姨妹,所以她没有时间出宫回娘家。那么刺杀的人少了这一次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放过另一个机会,那就是太子祭祖的机会。

祭祖的日子是年初­阴­历十三,因为为了确保这次祭祖顺利,陈有卿将能想到的时候全都想到了,就是为了能确保五姨妹的安全。

所以在这些天他很忙,也是为了十三的皇家祭祖,到时候他也会亲自去的,若真的创破了他的布置,他在的时候还能补救。而沉睡中的红岫并不知道陈有卿为了她的话,便一直没日没夜的忙了半个月,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她安心。

到了十三那一天,陈有卿早早的就出门了,睡到自然醒的红岫也知道今天是皇家祭祖的日子,陈有卿出门就是为了负责百官以及太子的安全。往年祭祖都是皇上亲自去的,但是因为现在的皇上龙体欠安,所以今天的祭祖就由太子来主持。

而与太子坐在一起的,本来应该是太子妃颜氏,可是她被太子禁了两年的足,所以现在坐在太子身边的就是侧妃红菱了。祭祖进行的很顺利,红菱按着嬷嬷指导的去做,也并没有出错。

可是在祭祖完成之后,却是出事了,因为周围瞬间出来了不少蒙面杀手向着太子砍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早就知道有人会刺杀,所以场面并没有乱,而唯一没有料到的就是刺杀的并不是侧妃红菱,而是太子本身罢了。

在早有的准备之后,第一波的刺杀很快就被打压了下来,太子和红菱站在祭台上,两人都没有丝毫慌乱,似乎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了一般。对于太子来说却是见过了,而与太子一同出过门的红菱,对于这样的场面也不陌生。

因为在他们北巡的时候,在路上遇到的刺杀还真的不少,一开始或许红菱还会有些紧张,可是后来她完全没有了感觉,或许知道她不会有事,所以这次祭台外出现了杀手,红菱仍然能端庄的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害怕。

在百官面前红菱这样的镇定却是给她迎来了不少的好感,因为太子妃的事情,有不少的谏官对红菱有些看法,认为红菱有些恃宠而骄,可是这些谏官有找不到红菱的把柄。

因为红菱并不专宠,非但不专宠也很少让太子进门,这在谏官眼中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侧妃娘娘不争宠,难道他们还要上凑让她争宠不成?而现在这混乱之中,侧妃娘娘安静的站在太子的身边,突然让不少人有一种错觉,她有能力站在太子的身边。

第一波刺客倒下去之后,第二波刺客又上来了,而这些此刻都是为了太子而来,所以太子身边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而红菱也站在了太子的保护圈内,并遇不到什么危险。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保护的侍卫也有敌人的杀手,当一个侍卫突然对太子出手的时候,太子身边迅速的出现了一批暗卫,这些暗卫都是太子最忠心信任的人,所以这些暗卫瞬间将那刺客杀了之后,将太子围了起来,也因此将红菱与太子隔离了开来。

当太子与红菱在祭台遇到危险的时候,陈府也突然来了三人,这三人身穿宫中的宫女服饰,来到陈府便让守门的快去通报,“快去给慧郡主通报,侧妃娘娘遇险了。”

而红岫听到这个话的时候,她才刚刚的吃下午饭,听言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快将人叫进来,我要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青橘听言匆忙的跑出去叫人了,而三娘则留在红岫身边安慰到:“少­奶­­奶­不要担心,或许侧妃娘娘并没有出什么事情,能来报信应该也是报平安才对。”

红岫听不进去三娘的话,等三个宫女进了屋之后,她便开口问道:“怎么样,红菱伤的怎么样?”

那三个宫女见到红岫之后,立刻红了眼睛,跪在红岫的面前说道:“慧郡主快吧,侧妃娘娘,侧妃娘娘快不行了,娘娘一直叫着郡主的名字,所以太子让奴婢们来接郡主快去看娘娘。”

红岫慌忙的站了起来,说道:“好,我换件一副便随你们进宫,你们等着。”红岫说完便扶着三娘的手出了屋子,留下了三个宫女在屋中等着红岫回来。

可是三人等了好长时间还不见红岫回来,而且进来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人给她们上茶,一个宫女终于忍不住了,对着站在最前面的宫女小声的问道:“怎么办?怎么人还不回来?”

那带头的宫女说道:“再等一会儿,赵红岫怀了身孕,回去换衣服可能比较麻烦,不要露了马脚。”

那个宫女又说道:“就算是换衣服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啊,我们再不将人弄出陈府,就要误了主子的事情了。”

那领头的宫女,似乎也怕耽误了主子的事情,终于下定了决心,“好,我们出。”三人转身出了屋子,可是当三人出现在屋外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景镇住了。

那领头的宫女说道:“慧郡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们只是奉了太子的命令来请郡主见一见侧妃娘娘,您为什么让护卫将我们围起来了?”带头的宫女此时心中却是起伏不定,她们从什么时候开始露了马脚的?

红岫看着三人终于沉不住气的走了出来,说道:“想要将我骗出府去,是为了什么呢?若我没有怀孕的话,肯定会跟你们走一遭的,可是现在我身子不便,就只能将你们制服再问问你们的主子是谁了。”

三人听到红岫的话,知道她们是彻底穿帮了,于是问道:“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漏的底?”她们从进屋到赵红岫离开,不过就说了那几句话,真是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了。

红岫轻轻一笑,“确实没有出错,说的话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你们出现的时间不对,这个时间是刚刚祭祖完的时间,任是刺客有天大的本事,祭祖之前也动不了手的,因为祭祖的时间绝对是不能耽误的,所以祭祖之前一定是经过层层的排查的。”

见那三人还是没有明白,红岫接着说道:“所以祭祖的时候,就算是有刺客动手,也绝对影响不到太子与侧妃祭祖,所有的护卫一定会保护太子和侧将祭祖完成的。那么刚刚完成祭祖的两人,就算是立刻受伤了,然后派人来请我去见侧妃,也绝不是这个时间点。”

一开始的时候红岫还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所想到的是陈有卿这些天到底在忙什么,怎么就会让红菱受伤了,想着想着便感觉不对了,陈有卿的能力她还是知道的,当他全心全意的做一件事的时候,能出纰漏的可能几乎是没有的。

然后又看到这三个宫女进来了,然后又看出了一个破绽,红菱受伤想要见她,不应该是快马来报吗?怎么会让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呢?看出了破绽,然后又想到了皇家祭祖的重要­性­,立刻就确定了这三人恐怕不是宫中的人。

那三个宫女听了红岫的话,互相看了看,知道她们没有办成此事,其中一个从怀中掏出一个烟花,对着天空放去,然后便自杀了,另外的两人也跟着自杀了。

红岫淡淡的说道:“处理了吧!”至于谁想骗她出府不重要了,因为她并没有出去。

可是一个声音却是从后面传了过来,“郡主果然聪明,我就知道她们办不成此事。”

------题外话------

差了两千,抱歉亲们!

二百一十三章 为一人的谋

红岫看到赫连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可以说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意外,反而有点在情理之中,因为在看到这三个宫女的时候,她已经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赫连燕的身上了。

因为这段期间出现在她面前的也只有赫连燕一人,而且还对他说红菱可能会出事,而依着红岫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会将注意力放在红菱的身上了。也因此反而就会忽略自己的安全,所以当陈有卿也跟着去保护红菱之后,那个最危险的人是她。

红岫看着邪笑的赫连燕说道:“你想要要挟我,然后和太子谈条件放你离开?”红岫问的很直接,因为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到赫连燕为什么这样的算计她。

而若是威胁她来换取红菱,这种可能想来太子是不会答应的,所以依着赫连燕的聪慧也不会提出这样蠢的条件的。

赫连燕倒是很爽快的点头了,说道:“要不是我早来见你一次,然后给了你误导,恐怕你和陈有卿都不会上了我的当的。”想要算计­精­明的人,所要付出的­精­力自然是更多的,而这段时间赫连燕几乎是没有怎么睡觉的。

他怕自己露馅了被陈有卿看出来,也怕自己想露了什么地方,最后功亏一篑,所以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计划之上,好在没有出太多的纰漏,那三个宫女能不能引出红岫不重要,因为到最后他都是要出面的。

红岫又问道:“那么刺杀太子和红菱的刺客应该是你派去的吧!”见赫连燕点了点头,红岫知道若真的是赫连燕派去的人,那么那些人只会刺杀太子,而不会对红菱动手的,所以红岫听到这一点也算是放了心。

红岫又问道:“你就这么有自信能从陈府将我带走吗?”虽然陈有卿离开了,但是她训练的暗卫还在暗处的,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出来,所以红岫这也是她不惊慌的原因。

赫连燕很是欣赏红岫的镇定,若是没有先遇上了红菱,或许红岫也能吸引他的,可是感情先给出去了便再也收不回来了,而红岫也就成了一个值得他欣赏的人。

嘴角挂着邪笑,赫连燕说道:“要是你不在乎陈有卿妹妹的­性­命的话,或许我真的不能将你带出陈府。”赫连燕成功的看着红岫的脸­色­变了,知道陈白玲看来还是有用的。

红岫没有想到陈白玲落在了赫连燕的手中,自从那一次谈话被楚氏听到之后,陈白玲便被楚氏送出了陈府,被送到什么地方去了红岫不知道,但是从那之后,红岫便再也没有见过陈白玲了。

而此时听到赫连燕这样说,她也不可能不管陈白玲的­性­命,哪怕知道陈白玲可能不在赫连燕的手中,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件事,现在她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不要伤害陈白玲,她的腿受伤了,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让她的腿落下了病根,陈有卿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红岫对着赫连燕语气冰冷的说道。

赫连燕却邪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试探我,你应该也知道那试探不出什么的。一句话要么跟着我走,要么等着给陈白玲收尸,选一种吧!”

红岫没有想到自己耍的小心眼,一眼就被赫连燕看穿了。这也就是聪明人与聪明人打交道的难处,从赫连燕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他一直都是主动的那一方,而红岫则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方。

而若不是赫连燕一开始就给她下了一个套,而她因为红菱的关系没有怀疑过,现在也不会这样的被动了,可是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她尽自己所能的拖延着时间,希望陈有卿能看出赫连燕的破绽,尽快的赶回来。

然而赫连燕却是不想给她这样的机会,他逼着红岫赶快走决定,看着红岫迟迟不说话,赫连燕又说道:“若是你不选择的话,我帮你选,陈三少­奶­­奶­咱们后会有期。”

赫连燕说完就转身离开,红岫立刻喊道:“站住,我跟你走,不过你要先让我看看陈白玲,确定她是安全的,我就不会防抗了。”就算是红岫在讨厌陈白玲,也不能不管她,因为她是陈有卿的妹妹,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赫连燕没有回头的说道:“跟上吧,人你就不用看了,她还在该呆的地方,只要我今天能顺利的离开京城,守着她的人自然就会给她一条生路,反之便是陈白玲给我陪葬了,虽然我也不喜欢她给我陪葬。”赫连燕走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说到。

红岫听到赫连燕这样说,一口闷气堵在心中很是难受,这算是什么,为了保证陈白玲的­性­命,她还要绞尽脑汁的帮着他离开不成?可是她有拒绝的权力吗?

看着赫连燕不紧不慢的走着,红岫由丫环扶着问道:“我要将你送出城?”她要知道她接着来要做什么。

完全没有逃命样子的赫连燕点点头,“嗯,只要我能出了城门你就可以回来了,放心你是红菱的姐姐,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不想他恨我,而若是你们这边的人要伤害你,那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

红岫听言不再说话,出了陈府便看到有一辆马车正等在陈府的门口,赫连燕进了马车,示意红岫也进来。没有男女之防的红岫,很自然的便上了马车。何况就算她要求换一辆马车,估计赫连燕也不会答应的。

红岫上了马车之后,她的丫鬟也想要跟进来,可是赫连燕却是说道:“你们去后面的那一辆马车吧!”其实这次跟着红岫来的丫鬟,并不是普通的丫鬟,而是红岫训练的女暗卫,为的就是能出其不意的将红岫救出来。

可是赫连燕虽然没有发现女暗卫的特别之处,却是知道这两人不是红岫身边常跟的人,赫连燕便将这两人派去了下一辆马车,那两个暗卫想要说话,红岫却是说道:“去吧,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要是燕皇子想要伤害我的话,你们也是阻止不了的。”

两个女暗卫听了红岫的话,进了下一辆马车,车帘放下来之后,马车便缓缓的行驶了起来。赫连燕闲闲的倚在车厢上,问道:“难道你就不怕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没有了声誉吗?”

他可是记得,第一次见红菱的时候,她是宁愿滚下台阶,也不让自己碰到她的,而且当时他就看出来了,若是真的碰到了她,恐怕她早就自杀了,也就不会有现在自己的深陷情爱而不能自拔了。

为什么同样是姐妹,两人却是反差这样的大呢?赫连燕一直想知道,红菱要是不在乎规矩的话,会不会爱上了自己不顾一切的跟着他离开呢?可惜这些也只能想一想了,因为红菱就是那样在乎规矩的人,他连她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到过。

红岫听言说道:“若是有人相信你,就算是发现你和另一个男人在床上,他也会相信你的,但是若是不信的话,哪怕你与另一个男人只是对视了一眼,他也会以为你们在眉来眼去,所以不是我怕不怕,而是有人愿不愿意相信我。”

所以这才是红岫不怕与赫连燕独处的地方,陈有卿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不相信她,而她所在乎的也是陈有卿的态度,陈有卿相信她,就是所有人不相信她也无所谓,因为她只在乎陈有卿一人的态度。

赫连燕听了红岫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所以这也是我进东宫数次,光武太子却是一点不在乎的原因吗?我还一直以为他不在乎红菱呢,原来是她相信红菱啊!”

红岫看着赫连燕听到红菱的时候,脸上总是会闪过温和,也总是会出现恍惚的情绪,知道他真的很在乎红菱。

赫连燕说道:“能不能跟我说一说红菱的事情,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来光武了,就算是有机会来,肯定也是敌对的关系了,想要在混进京城来看她,恐怕是办不到了。”

赫连燕在红岫的面前,总是胸有成竹,面上挂着邪笑的。像现在他脸上挂着祈求的表情,红岫还是第一次看到的,这让她心中一滞,突然明白不管多么强大的人,爱上了另一个人总会变得脆弱起来,就像是陈有卿一样。

红岫似乎没有办法抵挡赫连燕的目光,可是对着红菱的事情她知道的也是很少的,于是说道:“我便说说红菱一开始给我的感受吧,她一开始在我眼中,就是一朵奇葩的存在,似乎什么都是她说得对,想要与她争辩绝对是自找苦吃。”

“那时候我还不能听到声音,也没有陈有卿的喜爱,而她或许是见过陈有卿一面,便被陈有卿给吸引了,说什么也要嫁给陈有卿为妾,就算我开出再苛刻的条件,她也答应了。”

红岫的话,让赫连燕瞬间睁大了眼睛,原来他的敌人不只是光武太子,还有陈有卿啊!原来在他出现之前,红菱还对另外的男子动过心的啊!突然赫连燕不想听红岫说了,因为这只会让他越听越郁闷。

可是红岫却不在乎赫连燕的感受,接着说道:“之后红菱在街上撞到了太子,迫不得已的嫁给了太子,然后又是遇到了你,不过她还没有动情,你也应该听那个秦老板说过,红菱还没有情窦初开呢!”

赫连燕说道:“就算没有情窦初开又怎样?她已经嫁给了光武太子,就算她爱上了别人,她也不会离开光武太子的不是吗?”

红岫点了点头,“确实,她不会离开太子的,而她情窦初开的对象只能是太子,否则她会活的很痛苦,所以若是为了她好的话,这次离开之后,就不要再招惹她了。”

赫连燕自嘲的笑了笑,“光武太子,他配吗?”

“不管他配不配,可是他为红菱做的真的不少,东宫中要不是太子相救的话,红菱已经死了,虽然这最终的根源也是因为太子,但是太子对她还是关心的,这一点上你就得不到红菱,因为太子不会将红菱让给你的。”红岫不紧不慢的说道。

因为太子在乎,所以不会给赫连燕的。大臣之间还互相赠送妾侍呢,而赫连燕要是看上其他的人,太子很有可能就成全他了,可是他偏偏看重了红菱,偏偏红菱也是太子想要得到的。

两人或是沉默或是闲闲的聊上几句,慢慢地就到了城门口了,赫连燕挑开车帘往外面看了一眼,嘴角的邪笑又出现了,“陈有卿的反应果然迅速,竟然堵在了城门口。”看着城墙上站着的陈有卿,赫连燕感叹的说到。

红岫顺着赫连燕挑起的车帘往外看出,之间城门口的士兵,真的可以用里三层外三层来形容了,而且看着这些士兵的打扮,应该是京城中最厉害的京郊营内的士兵。

京郊营内的士兵本来就是陈有卿管辖的,再看站在城墙上的陈有卿,红岫便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赫连燕的诡计了,不过他可能没有猜到赫连燕会劫持她吧!

赫连燕对着车夫说道:“到了城门之后,就对搜查的人说,是慧郡主要出城,那些人自然就会放行。”说完赫连燕将帘子放了下来,又对红岫问道:“你说光武太子会不会出现?”

“会。”红岫肯定的回道

“那她呢?”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两人都知道他说的是红菱。

红岫想了想说道:“不知道,按规矩来说她不会出现的,可是若是她听说我被劫了,可能回来的。但是这样的消息不会有人对她说的。”

赫连燕却是眯着眼睛说道:“可是我有预感,我会见到她的。”说完这句话赫连燕心中有些兴奋,能见到红菱最后一面,也算是道别了。

要知道他每次去东宫的时候,都没有见到红菱的,就算是他说要见她,她也已男女不可相见为理由拒绝了,而东宫的内殿,要是硬闯虽然也能进去,可是那样的话也真的算是活到头了,给了光武太子杀了他的理由。

到了城门口,车夫果然按着赫连燕的吩咐说了,而城门的士兵并没有放行,而是将陈有卿从城墙上请了写下来,慧郡主要出城,作为丈夫的陈有卿当然要通知了。

而站在城墙上的陈有卿,在感觉到马车内有一道熟悉的目光的时候,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时听到下面有人来报,慧郡主要出城,他便猜到红岫应该是被劫持了。

陈有卿脑子不停地转动着,此时他知道红岫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快步的走下了城墙,来到马车旁,对着里面说道:“要去哪里?”陈有卿再问赫连燕,在哪里他才会放了红岫。

等了一会儿便听红岫说道:“去十里坡等着我就好。”这是赫连燕的说法,到了十里坡自然就会放她离开的。

陈有卿在车外面深吸了几口气,对着两边检查车辆的士兵喊道:“放行。”一句话说完,拦在城门处的栅栏便被太开了,红岫和赫连燕所做的马车便不紧不慢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守城的将领问道:“大人就不检查检查吗?若是人藏在郡主的马车内,郡主可是要担责任的。”虽然慧郡主是陈大人的妻子,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放出去吧,太子刚刚吩咐的彻查,陈大人和慧郡主却是第一个不遵守的人。

那守城的将领有些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没有陈有卿和赵红岫有权势呢,就算怀疑人藏在马车内,他也不敢说什么,因为他不敢得罪陈有卿和赵倾官这两个大人物,所以也只能小小的抱怨一下。

陈有卿哪管这守门将领的不满,直接对着他说道:“这里你继续排查吧,我去接郡主回来。”然后陈有卿在守城将领的目光之下,打马离开了。

守城将领在心中愤愤的想到:这是玩忽职守,这是赤­祼­­祼­的玩忽职守!可是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陈有卿没有带人的快马往十里坡赶,红岫的马车前脚离开城门,陈有卿后脚便追上了他们,不过没有拦住他们,只是在后面跟着。到了十里坡的时候,红岫的马车听了下来,而陈有卿也勒住了马缰绳。

先下马车的果然是赫连燕,陈有卿神­色­冰冷的问道:“红岫在不在里面?让她出来,你已经出城了,而且我也没有要追赶你的意思,将红岫放了。”在陈有卿的眼中,谁也没有红岫重要,放走了赫连燕,还可以在其他的地方拦截。

红岫自己走下了马车,而没有赫连燕的话,她没有朝陈有卿走起,因为她知道若是赫连燕不同意放她的话,她是走不过去的。而对面的陈有卿看着红岫毫发无伤的出来了,明显的送了一口气的样子。

赫连燕脸上挂着邪邪的微笑,说道:“不急,我要等的另一个人还没有出来,等另一个人出来了,本皇子自然就将郡主放了。”而赫连燕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便向四周看了看,似乎真的在等什么人出现。

红岫知道,赫连燕说的是太子和红菱他们,陈有卿能从祭台赶过来,而想要抓住赫连燕的太子自然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机会的,所以太子应该是埋伏在周围的。

赫连燕提高了声音说道:“既然在这里,就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快出来吧!本皇子还急着赶路呢?”

红岫站在赫连燕的旁边,深深的感觉赫连燕将逃命完全当成了出行,不仅一点没有紧张之感,反而让他们有些吃不准他的态度,不敢轻易的对着赫连燕出手。可以说赫连燕是红岫见过的最嚣张的逃命之人!

赫连燕的话喊出来之后,不过一会儿远处便出现了不少的人慢慢地在往这边靠近,为首的也正是太子。而很奇怪的是太子的身边真的跟着红菱,这让红岫倒是奇怪了,出了刺客红菱不应该先回宫吗,怎么会一直跟着太子。

赫连燕看到跟来的红菱,嘴角的邪笑越来越大了,他对着红岫说道:“不明白红菱为什么跟来?若是太子真的爱红菱的话,红菱自然会跟着的,因为光武太子会认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他会怕他与红菱分开的时候,我会将红菱抢过来。”赫连燕的语气中有些不甘心,似乎很不想承认光武太子也是在乎红菱的。

红岫却是轻笑了一声,“红菱的情窦初开,看来等着的人不只是你一人,还有她身边站着的人也在等着。”被这样两人爱着,不知道是红菱的幸还是不幸。

因为这两个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好跟的,他们以后注定不会只有一个女子,她只能是他们女人之中的一个,此时因为红菱没有爱上或许还不知道悲伤,可是真的爱上了,才是最痛苦的吧,就像颜氏一样。

赫连燕像是没有听到红岫的话一样,他只是贪恋的看着红菱,她的眉宇还是和以前一样,还是那样的豁达,还有那双眼睛,在宫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还经历了一场生死,依然那样的清澈。

要知道自己第一次经历生死的时候,便瞬间明白了在宫中怎么样才能活下来,然后自己以后的生活就在杀戮中度过了。第一次算计他的人,并不是很多,主谋不过两个下人,而他却是用一个宫的人来泄愤的,从那一刻起他便没有单纯的气息了。

她果然还是自己爱的赵红菱。可是她若是不变的话,怎么在皇宫中活下去呢?他身边的人真的能保护好她吗?

赫连燕嘴角挂着的邪笑依旧存在,他对着太子说道:“本来想要将席小姐抢过来的,可是时间匆忙,本皇子现在没有时间,但是一旦让本皇子听到他受了什么委屈,光武太子就不要怪本皇子不择手段,夺人所爱了。”

明白的人都知道,赫连燕说的人并不是席小姐,而是眼前的红菱。可是这里面也只有红菱不知道吧!红菱听到赫连燕的话,对他喊道:“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这样怎么让席小姐嫁人?不是毁了席小姐的名誉了吗?”

红菱的教育让太子闲适的笑了,而赫连燕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伤痛,不过快的谁也没有抓住,嘴角的邪笑没变的说道:“你还真的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想要救你姐姐,就过来将你姐姐领回去吧!”

赫连燕并没有想要为难红岫,只要红菱过来将人领回去就好了,而他做这一切的原因,不过是要见一见红菱,见她最后一面罢了!或许以后再没有任­性­的机会了,而这一刻也算是与以前的自己道别。以后他只能为了他的国他的子民而活了!

红菱看了看太子在征求太子的意见,而太子则与赫连燕对视了良久,最后终于点了点头,于是红菱便不管不顾的上前,来到赫连燕的面前,将红岫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对着赫连燕说道:“坏人,你怎么可以绑架我姐姐,不知道她怀孕了吗?要是伤到小宝宝怎么办?”

赫连燕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看不到的时候会一直想念,看到的时候只剩下钝痛了,对方眼中没有自己的痛。

不管心中怎样的起伏,赫连燕面上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要是不劫持你姐姐的话,我便离不开光武,离不开光武我就会死在这里,不希望我死在这里吗?”赫连燕望着红菱清澈的眼睛问到。

红菱小小的眉头皱了皱,“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好好的吗?”

赫连燕说道:“这是你看到的外表,其实我现在被许多的人包围了,一旦离开这里就有许多的人要追杀我,想要我的­性­命,也许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我或许这次就会死在回家的路上。”

赫连燕居然在红菱的面前办起了可怜相,看着红菱越皱越紧的小眉头,赫连燕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能让他感觉到红菱对他的关心,似乎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红菱又问道:“你做了什么坏事吗?所以才有人要追杀你?”

赫连燕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是立场不同,所以才有人想要了我的命。而劫持你姐姐就是帮我离开京城,我没有对你姐姐做什么,你会怨我吗?”赫连燕很想上前摸一摸红菱的脸颊,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红菱说道:“只要你知道错了,我自然就不会怨你的,虽然你这人很多的时候都不懂规矩,只要你没有害我姐姐,我自然不会再怪你了。”

赫连燕眼含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不怨我就好,快回去吧!有机会的话可以去高晶看冰雕,对你说的时候,你就一脸向往的样子,要是你去了我带你去看最美的冰雕,在高晶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的,你可以随时来看,我会等着你的。”

这句话似乎是承诺一般,赫连燕就这样说给了懵懵懂懂的红菱!

红菱牵着红岫的手,对赫连燕说道:“我是很想去的,可是我去了的,不过我可以让人去看,让人回来讲给我听。你要走了,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四个字让赫连燕眼睛一亮,而脸上邪魅的表情,似乎就连日月星辉也跟着暗淡了。

红岫感觉到了红菱的手有些颤抖,虽然不爱但是还是有感觉的吧,因为怕伤了谁所以才一直懵懂的吧!

红菱拉着红岫转身往陈有卿和太子这边走,这一场劫持似乎目的很简单,赫连燕出了城就会放了她,而太子和陈有卿的人也没有动手拦截赫连燕。然而就在红岫看不到的地方,一枚袖箭却是朝着红菱的背心­射­了过来。

红岫听到众人的呼喊,却是不知道危险在哪里,也就没有办法做出反应,而前面的太子和陈有卿向着她们扑了过来,就在红岫茫然的时候,红岫清楚的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破开血­肉­的声音。

红岫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受伤了,而就在她转身的时候,陈有卿却是将她保住了,似乎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红岫在陈有卿的怀中问道:“怎么了?谁受伤了?快点放开我,是不是红菱受伤了。”红岫挣扎着要离开陈有卿的怀抱,而陈有卿最终也放开了红岫,而红岫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却是愣了一下。

二百一十四章 开战

此时的情况不仅红岫愣住了,甚至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暗器是从赫连燕的随从中­射­过来的,而­射­向的是红菱,但是挡了暗器的却是赫连燕。看着赫连燕迅速青黑的面容,知道那暗器上肯定沾着剧毒了。

一时间十里坡很是静谧,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有支撑不住的赫连燕慢慢地跪在了地上,他看向太子怀中的红菱,似乎在确定她有没有事情。而赫连燕的随从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人抓住另一个人的衣服,狠狠的说道:“解药,快将解药拿出来。”

那人似乎也没有想到燕皇子会冲上去,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讷讷的说道:“没有解药,牧皇子让属下伺机杀了燕皇子爱慕的人,给了属下致毒的毒药,并没有给属下解药。”

那个人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瞬间跪在了燕皇子的面前,“是属下的错。”说完拿着剑便自刎了,一条生命就这样没有了,可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看他,而是注视着不断吐出黑血的赫连燕。

赫连燕的暗卫将他搀扶了起来,将不知名的解药喂在他的嘴中,似乎也知道这不是解药,说道:“皇子您一定要撑住啊,属下们带您回去向牧皇子拿解药。”

赫连燕却是摇了摇头,这毒药有多霸道他自己清楚,恐怕现在已经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了,别说回去了,只怕是走上十步就没有了呼吸了。赫连燕现在只是庆幸这毒药没有伤了红菱,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吧,尽管这危险也是因为他。

红菱看着不断吐血的赫连燕,又看到她跪下的地方就是自己刚刚呆过的地方,猜到是他为自己挡了毒箭,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想要走上前去问问他怎么样了,可是太子拦着她的腰身,一步不让她上前。

第一次红菱的脸上显出了与她平时不一样的面孔,她的面上没有了单纯,而是一脸的平静,伸手附上太子放在她腰上的手,说道:“太子,我要过,他是为我而受伤的。”或许一会儿还会为我而死,这一句红菱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很有这种可能。

可是太子听到红菱的话,放在她腰身的手收的更紧了,“不准,本宫不准。”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冷静,而是吼出来的。

赵红菱你动心了吗?你对赫连燕动心了吗?就因为他愿意为你死吗?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明明时时刻刻守着你的是我,明明陪着你一生的是我。

太子的气急败坏却是让赫连燕更高兴了,他因为情绪激动又吐出了一口黑血,“不想你千防万防,还是输给了我,哈哈哈。”赫连燕没有就要死的悲伤,反而比什么时候就要高兴。

太子面上没有了平时的闲适掌控一切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无情,“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太子刚说完这句话,突然身后出现的黑衣人就将赫连燕一群人包围了。

红菱在太子的怀中挣扎着说道:“太子殿下不要这样,他受伤了,应该叫大夫赶快给他看看,否则他会死掉的。”红菱不求请还好,一求情反而让太子更加暴怒了,他一低头吻住了红菱的嘴­唇­,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嘴中。

红岫没想到赫连燕本来就要离开了,却要因为红菱而死,而再看红菱的反应,这才是太子生气暴怒的原因吧,赫连燕将会永远成为两人之间的刺,不管赫连燕能不能活下来。

红岫看了看搂着她腰身的陈有卿,用眼神示意能不能救,要是能救的话,红菱或许就不用内疚而牵挂赫连燕一辈子。可是红岫却是失望了,陈有卿对着她摇了摇头。

笑过之后稳定下情绪的赫连燕,看着亲吻的太子和红菱,说道:“不要伤害她,我说过你若是敢伤害她,你就不配再拥有她了。”尽管赫连燕说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可是谁也不敢将他说过的话当空话来看待。

太子将红菱的脸按进自己的怀中,对着赫连燕说道:“你想要在她心中留下痕迹,也要看本宫答不答应,你想要死在她面前,也要看看本宫让不让你死。”不管是动心还是愧疚,我不允许你在她心中留下一丝的痕迹。

太子说完之后,又看向怀中的红菱,将她的脸抬了起来,问道:“你想不想要赫连燕活?”见红菱点了点头,太子对着陈有卿说道:“你与我联手制住他的毒,等暗卫将洗髓丹拿来给他服下。”

洗髓丹顾名思义是能脱胎换骨的圣药,据说这洗髓丹不仅能解百毒,而且还能让人的功力增加一倍,而这世间洗髓丹也不过就两颗,这两颗在谁的手中并没有人知道。

可是今天太子却是拿了出来,仅仅只是为了保住赫连燕的­性­命,不让他在红菱心中留下痕迹。或许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都会说他傻,但是值不值得也只有本来才清楚了。

陈有卿听到太子手中有洗髓丹没有感到吃惊,可是听到要联手给赫连燕制住毒却是皱了皱眉头,要知道赫连燕中的毒一看就很是霸道,要是一个人给他稳住毒的话,估计那人的武功也要废了。

而太子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要与他联手的,可是尽管两人联手,他们两人的消耗也必定不少,恐怕短时间内动不了武,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若是遇到危险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陈有卿看着太子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陈有卿点了点头。陈有卿对着暗处说道:“无痕,保护好少­奶­­奶­。”无痕没有回话,但是陈有卿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

见陈有卿就要对着赫连燕走过去,红岫拉着陈有卿问道:“会不会有危险?”看着他脸­色­凝重的样子,红岫感觉替赫连燕稳住毒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陈有卿拍了拍红岫的手说道:“不用担心,没有什么危险,就是短时间内不能动用内力了。”红岫对着武功这种东西并不了解,她看着陈有卿的眼睛,见他没有对她说谎,她松开了陈有卿的手,看着陈有卿对着赫连燕走过去了。

旁边的太子安抚了红菱也走了过去,被暗卫扶着赫连燕,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但是他还是问道:“你我可是敌对的关系,你若是救了我,难道就不怕被全光武的人指责吗?”

太子却是说道:“光武从来都是堂堂正正的,既然你是活着来光武的,自然也会让你活着离开。光武既然能压制高晶百年,那么就能压制高晶更久,你我战场上见真章,我会让你心服口服,证明给你看,不该肖想的东西肖想了也得不到。”

陈有卿和太子一前一后护着了赫连燕的心脉,而赫连燕若是真的想死,自断心脉或许拒绝两人的救治就好了,可是因为红菱不想让他死,所以他便不能死,也就不会拒绝两人的救治。

就像赫连燕知道太子最痛恨的是什么,太子同样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赫连燕同意救治,所以他才会问红菱要不要赫连燕活,在别人看是最简单的话,可是在赫连燕看来却是红菱对他的要求。

她不让他死,他不要活着!

三人闭着眼坐在地上,而周围却围着不少的人,赫连燕的暗卫怕光武的人偷袭,将燕皇子围起来保护着。而太子的暗卫同样害怕高晶的人偷袭,也将中间的人围着,所以便造成了一半是赫连燕的暗卫,一半是太子的暗卫对峙着,一旦有什么异动,便能最快的做出反应。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众人都能看出来赫连燕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而太子与陈有卿脸上已经开始出汗水了,可见这稳住剧毒并不轻松。

就在众人焦急中,终于去宫中拿洗髓丹的暗卫回来了,陈有卿和太子慢慢地收了功,可是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血,红岫和红菱连忙纷纷的上前,将两人扶住了。

红岫对着陈有卿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你受伤了?”陈有卿吐了一口血,除了看着脸­色­有些苍白之外,看不出其他的问题了。

陈有卿对着红岫摇了摇头,说道:“赫连燕吃下洗髓丹就没事了,我只是消耗了太多的内力的反应,以后慢慢调理就好了,不用担心。”听到陈有卿这样说,红岫才算是放了心。

而被红菱扶住的太子也是先安慰了红菱,然后又对暗卫说道:“将洗髓丹给他吃下去吧!”提升功力的圣药要给自己的情敌吃,太子却是一点也不后悔。

看着赫连燕吃下去之后,起­色­慢慢地面好,最后又吐了一口黑血,终于睁开了眼睛。暗卫将他扶了起来,赫连燕却是看着太子说道:“以前总是认为你没有资格守护她,倒是我看错了。”

太子对于红菱的感情,就连红岫也质疑了很久,因为她看不透太子的心思,总感觉他很是在乎红菱,可是有时候的行为却又是无法理解,因为猜不透看不透,所以便就不能确定他到底爱不爱红菱。

可是进过这一件事情,所有人都清楚了太子对红菱的感情了,也让所有人知道太子能为红菱做到什么程度了!

太子搂着红菱的腰身,像是宣誓主权一般,对着赫连燕说道:“你走吧,在光武境内不会有人为难你,光武正式向高晶宣战,本宫等着与燕皇子一较高低。”

赫连燕嘴角含着邪笑,“好,你我战场上决一死战!”红菱有这样的人守护着他心服口服,光武太子是个值得佩服的对手。

赫连燕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并没有看红菱一眼,既然得不到那么剩下的也就只有祝福了,从一开始的相遇到现在的放下,赫连燕此刻才是真正的放开了,以后赫连燕只会为了高晶而活,而那个曾经给他生命中带来­色­彩的女子,只会永远的埋在内心的最深处。

光武新年过去一个月之后,也就是阳历三月份的时候,光武正式向高晶宣战,而光武的太子则作为这场战争的主帅,赶赴北疆与高晶展开这一场战争。

而高晶那边,本来一直呼声最高的王位继承人牧皇子,却是突然被老皇帝封了亲王,而燕皇子直接继承了高晶的皇位,御驾亲征赶赴战场与光武太子对战。

红岫听到赫连燕继承了高晶的皇位之后,便对陈有卿说道:“看来你猜测的赫连燕是高晶的主宰果然没有错,否则他不会这样顺利的继承皇位的。”而让他给变主意继承皇位的理由又是什么,难道就是要与太子战场上相见吗?

陈有卿一边处理着手中的政务,一边说道:“嗯,这件事在赫连燕没有离开光武的时候,就已经查清楚了,要不然太子也不会将他扣下来了。”陈有卿头也不抬的说到。

因为太子去了便将,朝中三派的单子就更重了,不仅要稳住中唐不在其中掺一脚,也要确保太子所需的粮草补给跟上,而因为这一点陈有卿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睁开眼就是忙,有时候为了与另外两派达成一致意见,三个派主能在宫中商量一整天。

所以陈有卿基本没有时间陪着红岫,每天回来的时候红岫已经睡下了,离开的时候红岫还没有起。在红岫抱怨下,所以陈有卿只要在府中的时候,便将政务拿到内院来做,一边与红岫闲聊一边处理事情。

红岫看着头也不抬的陈有卿扁了扁嘴,“你说赫连燕为什么要继承皇位,既然以前放弃了,现在为什么又要拿回来呢?”

陈有卿这次抬头看了红岫一眼说道:“我猜你应该知道了才对,若赫连燕不是高晶的主宰,五姨妹还是会遇到那天的事情的,只有他是高晶主宰,才没有人敢动五姨妹。”

赫连牧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对红菱下手了,若是赫连燕不在乎的话,或许真的不会去争那个皇位,可就是因为他在乎,所以才会怕赫连牧以后会不会为了威胁赫连燕,而对着红菱出手。为了杜绝这种可能,赫连燕只有自己登上皇位才行。

红岫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以为那根毒箭其实就是对着赫连燕去的,因为依着赫连牧的聪明,他应该是知道在赫连燕面前,对着红菱­射­箭,赫连燕一定会当上去的,而当时要不是太子决定救下赫连燕,赫连燕此时已经是一剖黄土了。”

陈有卿这次没有抬头,而是点点头,嗯了一声。皇家没有亲情,或许赫连燕没有表现出争夺皇位的心,所以赫连牧才能放过他,可是赫连燕的能力赫连牧必定不会放心的,那么只有赫连燕死了他才会安心,赫连牧这样做很正常。

红岫无聊的又瞥了陈有卿一眼,他只是盯着他的政务,那和不在她面前有什么区别,所以红岫没话找话的说道:“你说光武能赢吗?太子能胜出吗?”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八月份的时候她和陈有卿就要去中唐了,而太子应该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争才行,可是太子能办到吗?

陈有卿说道:“若想赢高晶的话,必须出奇招才行,而若让赫连燕不怀疑的话,恐怕这奇招不是那么好有的。”

红岫问道:“若你是太子的话,你会怎么办?现在高晶手中有不死人,太子可是手中没有这样的人啊,他会怎么对付不死人呢?”

“不死人虽然杀起来比较费劲,但是其他的方法还是能对付的,比如火攻就能将不死人一把火全部烧死。”有了秘密武器,这样不是大规模的,想要毁掉是很容易的办法。

果然如陈有卿所说的,四月底的时候,前线传来了一场胜利的战报,太子因高晶五千人如山谷,火攻之下全歼高晶士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却是听说这五千人很是勇猛,与高晶提到的不死人无疑。

到了五月份的时候,红岫的肚子已经八个月份了,而此时红岫的肚子内就像是揣了一个大球似的,走路连自己的脚也看不到了。因为红岫自己没有胖起来,本来八月份很正常的肚子,在红岫这里就是显得很大,陈有卿看着红岫的肚子,总是不由自主的皱眉,像是在发愁一般。

挺着八个月的身孕,红岫自然也会担心一些生产的情况,而她认识的夫人不多,最熟的也只有汪三少­奶­­奶­慧娴了,于是红岫便将慧娴请到了家中,瞬间也看一看慧娴的女儿。

当慧娴将女儿抱到红岫的面前时,红岫立刻就被小孩子那可爱的样子萌住了,­嫩­­嫩­的皮肤,红红的小嘴吹着小泡泡,那可爱的样子真是还看极了,红岫感慨道:“要是我的孩子也这样的漂亮就好了。”

慧娴对着红岫翻了翻白眼,“得了吧,你和陈三爷都是长相出众的人,要是能生出丑孩子那才叫怪了。”慧娴看着红岫的魔爪伸向自己的女儿,怎么看怎么感觉她是将自己的女儿当玩具了。

果然被红岫扯着脸蛋的小娃娃不满了,张开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红岫讪讪地收回自己的手,解释道:“我就是看着她的脸蛋可爱,哪知道小孩子怎么这么不经捏啊!”

慧娴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又白了红岫一眼,“想要玩小娃娃,很快你就要生了,玩你自己的孩子吧,我可就这一个宝贝,可不想给你荼毒。”慧娴的安抚果然起了作用,小娃娃一会儿就听了哭声,接着睡觉了。

红岫听到慧娴的话,问道:“就一个宝贝,难道你不想再生个儿子了?”慧娴还这么的年轻,想要再生一个是很容易的啊!

慧娴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就够了,我就守着燕姐就好了,等她长大了给她找个好婆家,我这辈子就知足了。”慧娴看着女儿的表情满满的柔光,似乎燕姐就是她的全部。

“怎么?汪少贤还是没有改吗?”

慧娴听言,嘴角挂上了讽刺的微笑,“想必你也听说了吧,他前一阵子纳了一个妓汝进门,这件事情并不是谣言,而我的公公婆婆差点将他大一个半死,不过最后还是让人进门了。他后院的事情,我已经不管了,而且我也打算搬出汪府了,他的后院不适合燕姐。”

红岫看着慧娴怀中的孩子,想到她过年的时候,通过自己想要请洛兰看病,难道是燕姐不好吗?于是问道:“是不是燕姐有什么不好?”

慧娴点点头,说道:“我怀孕的时候,不是闻不得花粉吗?没想到燕姐一问到花的香味,就会浑身起小红点,洛小姐给燕姐看过了,她说这种病治不好,只能远离花才好。”

所以她才要搬出去,汪少贤的后院美人众多,自然花也不会少了,住在里面燕姐身上时不时的就会起小红点,所以因为燕姐的情况,倒是给了她搬出汪府的理由。

“汪夫人和汪老爷会答应吗?”红岫问道。

“他们若是不答应的话,就只能让汪少贤将他院子内的花全都拔掉,想来他是不愿意的,而为了燕姐的­性­命安全,公公婆婆就是再不愿意,也没有什么理由反驳的。”慧娴似乎将一切都看开的说道。

谈到这样的话题终是沉重的,于是慧娴主动转移话题的说道:“你不是要问生产的问题吗?你问吧,我能说的自然都会告诉你的。反正就是那么一回事,到时候羊水破了,使劲生就是了。”

红岫听言皱眉道:“听一这么一说是挺简单的,可是我就是怕我没有那个力气将孩子生下来。”看着球一样大的肚子,红岫怎么可能不担心。

“你只要想着,若是你不用力的话,这孩子可能就见不到天了,你就会感觉你有使不完的力气了,当时我就是这样想的,而且很顺利就生下了燕姐,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我的燕姐也知道疼母亲呢!”慧娴在燕姐的小嘴上亲了亲,脸上满是疼爱。

产前综合症不是因为慧娴的几句话就会消失的,慧娴走了之后,红岫还是在这种日子下过着,而陈有卿的事情似乎更多了,就是想这一个说话的人,也摸不到人。

当红岫的肚子快进入九月份的时候,光武突然传来了噩耗,太子在边关在一场战役中失踪了生死不知。这样的事情让整个光武朝堂动荡了起来,为了稳住局势,三派的派主直接住进了宫中,并且连在守­奸­派上退下来的赵倾官也被招进了宫中。

一时间光武的京城异常的紧张,而因为太子的失踪,战场上也连连的失利,甚至赫连燕率领高晶的士兵,攻破了光武的大门户。而因为战场局势的转变,一直没有动静的中唐,也对着光武宣战了。

光武被两个国家一起攻打,并且太子还失踪了,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事情,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高晶吞并了光武的三座城池,而中唐也破了光武的边界,吞并了一座城池。

一时间所有相信这是太子暗中布的局的人都惊慌了,就算是太子布这样的局,他又凭什么来解得开两国的夹攻。直到此时所有的人都相信太子是真的失踪了。而敌人似乎也确定了这个事实,对于光武的攻击更加凶猛了。

二百一十五章 闯殿

本来这场战争就是光武向高晶挑起的,而因为太子的失利,导致边关的城池失手,甚至敌军攻进边城之内对着百姓烧杀掠夺,致使光武的百姓对光武皇朝怨声载道,一时间光武皇朝失去了不少民心。

身居内院的红岫,现在已经到了生产的时候了,因为担心她随时生产,所以陈府早就将稳婆请好了,只等着红岫生产的时候用。而陈有卿因为怕外界的事情­干­扰到她,所以太子一事红岫知道的并不清楚,也更不知道光武的局势危在旦夕。

当高晶与中唐总共攻下光武的七座城池之后,通过陈府中奴婢们紧张的气氛,红岫才知道外面的局势有多么的凶险。红岫将侍候她的丫鬟青杏叫进屋内问道:“外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不要瞒我,一件一件的给我讲明白。”

青杏是得到过陈有卿命令的,所以并不敢对着红岫乱讲,生怕她担忧影响生产,于是说道:“少­奶­­奶­您就不用担心了,朝中的局势也不是女子能左右的啊,您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要是您真的为三爷好,就应该安安心心的养胎才是。”

红岫看着青杏说道:“你可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连光武都保不住了,别说是我了,咱们这些人都不会好过的,因为我们都是光武朝臣的官眷,外朝的人占了光武的话,首先下手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因为他们会怕我们会反叛新朝,最好的办法就是全部将我们杀光。”

青杏听到红岫的话,有了一些犹豫,红岫接着说道:“三爷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府了,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太子失踪还没有找到,而且局势比现在应该更加糟糕才对,那就是光武陷入了夹击之中,中唐也参与其中,并且光武连连失利对不对。”

青杏见少­奶­­奶­已经猜对了大部分,索­性­便说了出来,“不仅如此,高晶和中唐的联合进攻之下,光武已经失去了五分之一的国土了,而因为京城是高晶和中唐必去的地方,已经有很多的百姓出去避难了,而其中也包括许多的官眷家属。”

红岫听言脸­色­凝重了起来,又听青杏说道:“百姓见到官眷们也逃出京城,更是不敢在京城留下了,纷纷的往外面逃,而朝廷为了防止百姓全部逃光,已经封了城门了。”

红岫见青杏停下来了,说道:“接着说,将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青杏说道:“百姓因为是太子主动发起的战争,现在又失利了,纷纷怨恨朝廷,听说昨天的时候,与守城的士兵打起来了,并且还杀了士兵破开了城门逃了出去。”

“外面都是乱糟糟的,街上都是士兵巡逻,一旦出现捣乱逃跑的,立刻个杀勿乱。”青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便看着少­奶­­奶­凝重的脸­色­,等着她说话。

红岫想了很久才抬头说道:“去将稳婆和府医叫进来,我有话要问他们。”青杏听言退了下去,去请稳婆和府医。

等稳婆和府医到了之后,红岫问道:“帮我看一看,我要知道具体的产期会在哪一天,我要知道最具体的一天。”两人听了红岫的话,一个上前把脉,一个对着红岫的肚子摸了很久。

两人又商量了很久才由府医说道:“根据老夫与稳婆的推断,少­奶­­奶­的产期应该在第十天的左右生产,不过若是少­奶­­奶­因为外部的原因早产是很有可能的,所以这个时间是做不得准的。”

红岫听言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要出府,到时候两位就跟在我的身边,一旦我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诊治,若真的是要生产了,随时给我接生。”府医和稳婆差异的听着少­奶­­奶­的话。

看着红岫不可反驳的容颜,这位很有经验的稳婆说道:“少­奶­­奶­,不是老婆子不会说好话,您这一胎怀的时候就不易,本来就是困难重重,若现在您临到生产了还要出去奔波,小心护着孩子可以没有事情,但是对母体的损害可是很大的。”

红岫看着稳婆还想要劝,红岫一挥手阻止了稳婆的话,“只要孩子出不了事情就好,现在是光武的为难时刻,有些责任我不得不担。”因为她才是皇上封的托孤之臣,而现在她必须要出面。

那个托孤之臣的牌子一直放在她那里,而陈有卿或许因为怕她担心,所以才没有向她讨要过那个牌子,太子现在失踪,皇上又年迈卧床不起,这时候托孤之臣才是应该出来主持朝政才行。

所以就算她不做什么事情,也要将牌子送进宫去,将牌子交到陈有卿的手中才是。

红岫叫人吩咐马车,带着府医和两位稳婆进宫,在路上看到一排排巡逻的士兵,又看到商户闭市百姓不出,不由又皱起了眉头,这样下去不行的,若是百姓对光武失去信心了,那么不用敌人多么的强大就能攻破光武。

到了宫门的时候,守宫的士兵就更是多了起来,见到红岫的马车在宫门口听了下来,而郡主的马车仪仗这些人也认识,于是一个士兵向前来问道:“拜见慧郡主,请问慧郡主是要进宫吗?”

红岫在马车内嗯了一声说道:“本郡主现在身子不方便,便直接坐马车进宫,开宫门吧!”一个二品郡主是没有资格坐马车进宫的,但是她手中拿的牌子却是在某些方面有很多的权力的。

红岫将手中的牌子那给青杏,叫青杏给那士兵看了看,那士兵虽然不认识,但是却是从上面看到了皇家图腾的标志,于是最后什么也没有问,给红岫开了宫门。

红岫坐着马车进了皇宫,以前都是直接去内宫,现在却是要去皇上议事的前殿而去,红岫对着外面的太监说道:“去前殿。”她从来没有去过,不知道怎么走。

那太监对着马车行了行礼,领着马车在前殿大殿的门口停了下来,而红岫还没有下马车,就听到了远远的百官争议的声音,等下了马车听的更是清楚了。

红岫扶着青杏和三娘的手,慢慢地往那前殿九十九个台阶上走去,这里是整个光武权力的中心,要不是情非得已的话,红岫不想要来这里,因为女子在这个社会地位总归是低下的。

而今天她要是在这里大放光彩,那么以后对她的议论纷纷绝对是少不了的,一群才华汲汲的人要被一个女子左右,想来他们定不会好受的。

红岫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走去,在这九十九个台阶下,她想的不必任何人少,她所有面临的一切不必任何人少,可是她还是没有停下来没有后退,因为她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她的身后有她要护得人,她没有后退的权力。

大殿内,三派的派主一直没有说话,下面的百官却是在争论到底要不要迁都。光武的京城虽然离着北疆甚远,但是却是离着中唐偏近的,而中唐已经攻下了光武的三座城池,下一座城池若是再守不住的话,那么中唐的士兵就可以直接做水运而抵达京城了,所以百官有人提议先迁都避其锋芒然后再战,而有的人却是不同意。

百官似乎也是因为这件事争辩的烦了,于是有官员说道:“下官们这样争论,始终也出不来结果,就请三位派主表决吧,依着三位派主来表决想来定能得出结论。”

百官将视线瞬间集中到了陈有卿赵文斌还有董大人的身上,由着三人发言做最后的表决。

董大人看了看站在旁边从来没有说过话的赵倾官,两人争斗了大半辈子,赵倾官已经卸任了,可是他却迟迟的没有卸任,因为守忠派没有可以撑起派系的能认,以前是有一个陈有卿的,可是陈有卿最后自创了保皇派,并且形成了朝中的三足鼎立的局面。

而陈有卿走了之后,守忠派就找不出一个像样的传人了,本来守­奸­派也是和守忠派一样的,可是最后最终还是赵文斌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以前看上去的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现在已经没有这些缺点了,赵文斌守好守­奸­派的能力绰绰有余。

三个派主中,两个都是不到三十的大好青年,而董大人则是将近五十岁的老人了,这如何不让他为守忠派担忧,董大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怎么看?”

陈有卿和赵文斌互相看了一眼说道:“留。”两个人意见一致,其实已经没有争议的必要了,三个派主两个一致,完全不用看另一个人的意见了。

两人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大臣说道:“两位大人可曾想过,中唐一旦坐着船南下,光武的京城就保不住了,而到时候一旦城门失手,光武就算是气数尽了啊!”

其实说要迁都的人,也并不是怕死之人,同样是为光武着想的一片丹心,那位官员说完了之后,又有人说道:“是啊,现在太子殿下生死不明,剩下的几位皇子中,能出来主持大任却是没有,这样没有主心骨的时候,避开锋芒才是上上之策啊!”

陈有卿和赵文斌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外面一个女音传来,“上上之策?本郡主看是下下之策才对吧!天子守城门,君王死社稷。难道各位大人就没有听说过吗?竟然还在这里争论这些没有东西,本郡主看各位大臣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红岫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整个大殿内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也因为是一介女流将这些大臣给骂了,瞬间大殿中只剩下喘息之声。

当红岫慢慢地走上台阶,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因为逆着阳光却是看不清她的容颜,而听清红岫声音的人,陈有卿和赵文斌立刻想着红岫走了过去,陈有卿看着红岫的大肚子,眉头皱的紧紧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红岫由着陈有卿将她揽进了怀中,说道:“我给你送牌子来了,这时候你还不用顾命大臣的身份,应该是有什么计较,若是你有顾虑,我就是用郡主的身份上殿来的。”红岫轻轻的在陈有卿的怀中说到,并没有让别人听到。

陈有卿说道:“不是让人瞒着外界的事情吗?你怎么还是知道了?光武的局势虽然紧张,但是若我们这些男人都挽救不了的话,难道你一个女子真的能扭转乾坤不成?”陈有卿看着大着肚子还乱跑的红岫,恨不得现在就将她送回家中。

红岫说道:“那可不一定啊,或许我真的有那个能力呢?”看着陈有卿瞪着她,红岫嘟着嘴说道:“人家不是担心吗?说知道太子是真的有奇招,还是死翘翘了,我夫君父兄都在朝中任职,你让我如何安心啊!来都来了,就告诉我你的打算吧!”

陈有卿无奈的看了一眼红岫,最终还是说道:“朝中和军中有­奸­细,中唐按说不应该攻下城池这么快的,可是却是频频失利,敌军像是知道光武的作战计划一般,一对上就是输。所以首要的就是将­奸­细找出来。”

红岫点了点头说道:“那你有怀疑的人选了吗?”

陈有卿点点头,“三个人很可疑,但是具体确定不下来,若是按着光武现在紧张的局势,直接将这三人都杀了也不为过,但是这其中一个张之冲是难得的相才,我们三个派主不忍心,所以便拖到了现在。”

相才,连陈有卿自己都不敢称自己是相才,却是对另一个人评价这样的高,可见这人真的有两把刷子才是。红岫想着陈有卿其实有能力当丞相,但是他的心胸还不算宽广,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是一句空话,做不到这一点的也做不上丞相一职。

红岫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到你。”红岫才说到这里,便有一个官员说道:“原来是慧郡主,这前殿是百官议政的地方,郡主虽有郡主之尊,但是郡主却要知道只凭着您郡主的身份,擅闯前殿可是死罪。”

红岫对着那位官员说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本郡主还是皇上册封的慧郡主。”

红岫刚刚说完,那个官员就笑了起来,“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可是郡主说的再好听,也免不了你擅闯前殿的罪责,后宫不得­干­政,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二品郡主。”

红岫完全可以拿出顾命之臣的令牌来,因为这个令牌确实是皇上赐给她的,是她持有她就完全有资格进前殿,可是现在看着陈有卿还有其他的打算,红岫便不打算拿出来了。

陈有卿知道总要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正打算说出红岫的身份的时候,却听到自己的岳父大人闲闲的说道:“若是这小小的二品郡主上了皇家玉蝶呢,不知道韩大人认为能不能在紧急的时刻进入前殿呢?”

听到赵倾官这样说,大殿上瞬间嗡嗡的小声议论了起来,上了皇家玉蝶的人,要么是皇家的子女,要么是做过巨大贡献赐皇姓的人,而慧郡主是赵倾官的女儿,那么就是慧郡主有巨大贡献才能上玉蝶。

陈有卿听到红岫上了皇家玉蝶,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不过却是没有人发现。红岫听到父亲说了上了玉蝶的郡主,便没有人要治她的罪了,想不到上皇家玉蝶还有这么多的权力。

既然没有人阻止她来了,红岫便说道:“本郡主今天来,也是因为京城内的闭门一事,本郡主认为此法应该立刻作废。”

二百一十六章 谋划初现

红岫的话一落,百官之中的人不少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说道:“慧郡主,朝中之事本来就是我等的责任,在太子没有找到之前,我等会尽力保住京城的,请郡主回去吧,这种事就不用郡主担心了。”

红岫说道:“敢问大人,百姓为什么要逃跑?诸位大臣将城门紧闭,只会让百姓更加的反抗,本郡主来的时候,便就听说了城门被百姓强行的打开了,那本郡主再敢问各位大人,这种情况大人们怎么处理,难道敌军还没有来的时候,光武的兵要先对着光武的百姓下杀手吗?”

红岫的话让许多的人说不出话来,很多的官员都知道这种做法解决不了局面,可是又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事赵倾官问道:“不知慧郡主有何良策?”站在这大殿之上,便就没有父女只有同议朝事的同僚。

红岫说道:“有两种做法,一种是让百姓相信光武必胜,中唐打不到京城来;第二种就是采取措施让百姓就是不信任光武必胜,但是也不敢离开京城。”陈有卿站在红岫的身边没有说话,却是在红岫稍微扭头的时候就能看到他,这是陈有卿在无声的支持她,愿意为她的靠山。

赵倾官又说道:“请郡主直言。”

“这第一种无非就是对外宣布已经找到了太子的下落,而且太子的这种做法不过是诱敌深入,等中唐和高晶的军队进入光武腹地的时候,将两国的军队再一举歼灭。这种猜测就是中唐和高晶的猜测,光武再将这种做法坐实了,这真真假假之间中唐和高晶自然会有所顾忌。”

红岫的话音一落,便有人说道:“可是郡主所提,若真的是太子的计划,不就是坏了太子殿下的事吗?”

“敢问大人,太子将后方交给各位,不就是保证殿下没有后顾之忧吗?太子若是敢兵行险招,那么各位的反应他自然会算计在内,所以不管各位大人如何做只要能稳住光武的局势,才是头功一件,而不是在这里考虑什么迁都不迁都的事情。”

红岫的话让人久久不能语,认为她说的很对,可是这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女子看的清明,让不少的人颜面感觉无存,所以想要找出什么反驳的话,却是词穷的找不到。

陈有卿则是温柔的看着红岫,她的不同他早就知道,就像红岫说的,在她的那个世界内她也是独当一面的人,一句话也能决定许多人的命运。这样傲然自信,不可一世的红岫,又怎么可能不让他爱进骨子中去。

而红岫的大哥赵文斌,也同样为妹妹感到骄傲,妹妹的才智是他不能及的,若妹妹是男儿身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支持妹妹,让妹妹没有后顾之忧,可惜妹妹是一介女流,这是父亲常常叹息的地方,也同样是他的遗憾。

“那郡主的第二种方法呢?”赵倾官再一次的问道。

红岫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凡是离京者不再拥有京城户籍,等战争过去之后,这些人只能落户在京城以外的户籍上,而若是到时有人还不愿意放弃京城的户籍,就将人分三等交钱买户籍。”

陈有卿和赵倾官的嘴角都轻轻的弯了起来,这是要发战争财吗?分三等交钱买户籍,这三等自然就是平民百姓、商户还有官员了,而逃出京城的人,世家大族中可是不好啊,这些家族一个个可都是富的流油啊!

红岫的话音一落,三位派主这次意见竟是出奇的一致,说道:“本官同意第二种。”笑话,里面有多少可发挥的地方,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啊!

这种时候离开京城的人,自然就是不相信光武皇朝的人了,而朝廷对这些人进行适当的出发,就是这些人也不敢反驳半分吧!这些人不仅要交足了朝廷所说的罚款,还要将相应的人员给喂饱了,否则户籍就有可能迟迟不会落下来。

一旦户籍落不下来,女子不能出嫁,男子不能成婚,到时候就算有人不催着他们上缴,他们也会上赶着将钱送上来的。

于是经过红岫的提议,京城的城门立刻打开了,不仅不拦着人们出京,甚至衙门的人还会一户一户的走访,问清楚住户要不要离开,百姓不离开有的人还隐晦的劝说他们离开,就差将人直接赶出京城了。

经过这样一闹,不少的人反而不敢离开京城了,因为朝廷的态度太过诡异了,让许多的人选择留下来观望。而当朝廷的政令颁布下来之后,留守观望的人们纷纷开始庆幸了起来。

红岫自在大殿上提了如何留住百姓之后,再没有Сhā手朝中的事情,而又过了三天之后朝中的政令颁布下来,红岫让青杏将政令的内容说给她听。这一听之下红岫笑了,她算是知道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含义了。

似乎这些当官的就是知道怎么从百姓那里捞钱,先打开城门让想跑的人都跑出去之后再颁布政令,上面一条一条的列的相当清楚。

先是陈说了这些逃跑之人的十大罪状,取消这些人的户籍,然后再言说这种状况也是情有可原,之后明码标价,从颁布政令第一天开始回来的人贫民百姓交多少,商户和官家又要交多少。然而第二天回来的人交的钱就要多一点了,这样以此类推,反正回来的越晚的交的越多。

这个政令在京城附近颁布了之后,第一天回来的人就不少,而这些人中多半都是贫民百姓,那些官家和商户都认为交得起那点钱,为了自己的­性­命自然愿意舍这点钱了。

而朝廷要的就是先让这些平民百姓回来,那些商户和官家不回来正好,越往后拖越得到的钱越多,这各种的缘由自然不会明说的。

京城的情势稳定下来之后,随即将这样的政令又办不到了各地方,特别是中唐就要攻打的下一个城池茂城,本来因为中唐临近城下人心惶惶,不少的百姓逃出了茂城,可是因为这样的政令,百姓反而纷纷在城门口排队进城。

这种诡异的情况,反而让中唐的将领拿不定主意了,对于茂城的进攻迟迟下不了军令。而且茂城的守将就是肖尚战,此人有战神的称号从来没有打过败仗,更是让中唐的将领猜忌多虑之下,不敢进攻只是在茂城下扎营。

而守将肖尚战也适时的抓紧敌人多疑的心理,多次带兵出城与中唐将领对战,佯败的将敌军往城中引,可是敌军就是不敢踏进茂城一步,几次之后肖尚战甚至连城门上守城的士兵都减少了。

茂城这边士兵懒洋洋的守着城,还是不是的刺激敌军几句,而反观中唐那边不仅天天严阵以待,还要时不时的防备茂城的守军带着人前来偷袭,一时间都不知道到底那边是守城的,那边是攻城的了。

因为红岫的一个提议,整个光武呈现出诡异的平静,不仅让中唐的将领感觉不安,就是高晶的那边也同样不解。

与赫连燕一起御驾亲征的端木诚对燕皇说道:“这光武境内是在诡异,不知陛下是否要决定孤军深入,还是向中唐那边一样,先将局势观察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

端木诚将中唐在茂城迟迟不动,当成了中唐将领在观望光武的局势,却不知中唐将领完全被肖尚战摆了一道,若是中唐对着茂城发起总攻,依着肖尚战手中的兵力,虽然能守住茂城,但是却不会这样轻松。

赫连燕盯着眼前的地图,上面是光武粗略的地图,自从光武太子失踪之后,他便一直盯着这地图看,想要看出光武太子下一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别人或许会相信光武太子真的出了意外了,但是这种话他绝对不会信的。

他们之间的较量一直都没有少过,虽然当初只是为了争夺红菱的注意力,但是仅凭这一点上他就知道光武太子同样是机智多谋,而且很少能让人猜到他想什么的人,这样的人若是在一场战役中轻易的就死了,除非他自己不想活了。

赫连燕没有管端木诚的问话,而是说道:“就不能弄到光武地域更详细的地图了吗?”要知道少画一条河一座山,就有可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输赢。

端木诚回道:“这已经是最准确的了,地图不能只是凭人的口述,还要进行实际的丈量,可是有很多的地方我们的人是进不去的,虽然知道那个地方有山,可是山内若是驻扎着光武的军队,根本就不能知道山中的情况。”

赫连燕眼神冰冷的看着端木诚,“不是派人去透过光武的地图吗?难道一次就没有成功?”

大夏天的端木诚脸上的冷汗掉了下来,战战兢兢的回道:“派去的人确实有拿回地图的,不过却是假的地图,因为上面的很多标注一看就是错的。”

赫连燕说道:“将地图拿来。”端木诚不知道燕皇要来有何用,可是也不敢反驳燕皇,这燕皇子可是要比牧皇子邪气的很多,要是稍不和他的心意,打一顿板子是小,很有可能就是丢了­性­命啊!

丞相端木诚立刻派人去拿那偷来的假地图,将地图摆在桌子上之后,便看到燕皇在那粗略的光武地图与假地图上来回的扫视,看了一会儿说道:“那纸笔来。”

纸笔摆上之后,赫连燕根据自己的了解,慢慢地将光武的地图在纸上从新画了一遍,而当赫连燕画完之后,端木诚竟是睁大了眼睛,“陛下,您是怎么画出来的?”

赫连燕又是冰冷的看了端木诚一眼,“朕真的怀疑你是怎么当上丞相一职的,若还是不舍得动脑子,真不介意让你永远不用动脑子了。”赫连燕冷哼一声,这就是与大国之间的差距,高晶缺的就是治国的人才,就是打下了光武,恐怕要用的人也是光武之人当官。

端木诚不敢擦头上的冷汗,也顾不上后背已经湿透了,在两幅地图上来回扫视了几遍,又看向燕皇新画出来的地图,终于恍然大悟道:“臣明白了,虽然在光武偷来的地图是假的,但是他们为了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有些地方还是正确的,而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粗略的地图,自然能看出几处那个地方是真哪个地方是假。”

而赫连燕不管端木诚的恍然大悟,已经对着地图研究了起来,看着光武新的地图赫连燕的眉头越皱越紧,冷声说道:“快去将高晶和中唐的地图拿过来。”一个巨大的陷阱已经隐隐的出现在了赫连燕的脑子之中。

端木诚不敢多言,立刻将高晶的地图找了出来,赫连燕看向两张地图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是没有想到光武太子竟然敢于光武的安慰为谋,赢了光武成为这片大陆上第一强国,输了光武将不复存在。

赫连燕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邪笑,“赌注越大越有意思不是吗?本皇倒要看看你现在布置到哪一步了。”

“传令高晶,全国的兵力倾巢而出,逼近光武边境,令澹台灭领三十万大军退守潼关,剩下的十万大军随本皇继续进攻光武。”潼关不失,他在光武境内退可守进可攻,高晶全国兵力再次压境,光武便不能将他们困在境内消灭。

而依着他的判断,光武太子应该将光武全部的兵力集中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中唐与光武的边境处,等中唐进入光武腹地之后,来个关门打狗。而另一处兵力自然就是高晶与光武的边境处了。

而他让高晶大军压境,便是压制光武边境处的兵力,让他们不能断了高晶的退路,也就不能形成合围之势,一旦合围之势形不成,那么光武落入高晶手中的城池,便实实在在就是高晶的了。

赫连燕邪笑的看着地图,到底鹿死谁手就要看谁的行动更快了。

二百一十七章 生产

痛,全身都在痛,这是红岫从昏迷中醒来的感受,从昨天开始红岫肚子就在痛,府医和稳婆都说还不到时候,可是她已经痛的昏迷过去两次了,她从来不知道仅仅只是生产之前都能这样的痛。

青杏在旁边劝道:“少­奶­­奶­,您吃点东西吧,现在还不到时候,要是不吃东西到了时辰您就没有力气生孩子了。”青杏将补品端在了红岫的嘴边,这是按着府医的吩咐,做了都是大补能保存力气的。

红岫由着青杏和三娘将她扶了起来,就着青杏的手吃了几口东西,随即新一轮的疼痛又来了,红岫咬着嘴­唇­怕自己呻吟出声,虚弱的说道:“三爷还没有回来?”

青杏犹豫说道:“三爷在赶回来的路上,少­奶­­奶­您放心,三爷一定会赶回来的。”三天前三爷去了雾州,至于因为什么事情青杏不知道,这是少­奶­­奶­给她说的,可是三爷刚走少­奶­­奶­第二天便开始发作了,并且情况却是这样的艰险,还没有争产便已经昏过去两次了。

红岫看着房门外,希望陈有卿快点的赶回来,她怕自己挺不过去。红岫忍着腹中的疼痛说道:“若是我生产的时候脱力了,一旦有保大保小的选择的时候,让府医和稳婆直接保小,知道吗?”

青杏听言眼睛立刻红了,嗓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少­奶­­奶­您要对你们有信心,您从小就没有了姨娘,您难道还不知道没有孩子的娘就是草吗?难道您忍心让您的孩子,再过您小时候的苦日子吗?”

红岫扶着自己的肚子,她怎么会舍得,这是她十月怀胎的孩子,每天的胎动就让她想象着孩子出生之后,她要如何待她,她要如何让孩子在父母的关爱下健康的成长。

可是事事不由人啊,古代的医疗这样的落后,还没有生产她便已经痛晕过去两次了,府医已经说了,她的身子并没有问题,而是她对痛感比较敏感,在别人身上一点的痛苦,在她这里就会放大到三倍。

而这样的情况下,骨盆开裂之痛,产子之痛恐怕要比现在还要疼痛十倍百倍,这当中一旦她昏迷脱了力,孩子生不出来早晚在肚子中憋死,若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当然希望稳婆权力保住她的孩子了。

红岫因为新一轮的疼痛,身体有些颤抖甚至感觉自己的­精­神也有些恍惚,但是她还是力持清醒的说道:“所以若是我真的有什么不测,就需要你们帮我保护孩子了。三爷他不是容易忘情的人,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他必定也会好好待我的孩子的。”

“但是我怕的就是他会有新的妻子,若是他要娶妻的话,你们就将孩子送去赵府。赵府中不管是大哥大嫂,都不会亏待我的孩子的。”红岫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将她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青杏等一众丫鬟,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来,青橘扑到红岫的床前说道:“少­奶­­奶­,您不能有事啊,您从来都是有所不能的,生孩子这点小事您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红岫又怎么舍得死呢,但凡有一线希望她都会努力的,可是她一定要将事情都安排清楚,否则若是真的有什么不测,她一定会不能安心的离开的。

“情况怎么样了?”是楚氏和萧氏的声音,两人一起走了进来,本来萧氏没有生过孩子不能进来的,可是她听说红岫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也跟着婆婆进来了。

稳婆这时站出来说道:“少­奶­­奶­还没有破羊水,现在只是阵痛,还不到时候。”稳婆说完汗水也流了下来,这陈三少­奶­­奶­的情况还真的是特殊,还没有开始就已经快力竭了,到生孩子的时候,恐怕还真的难说啊!

萧氏说道:“还有多少时间?不是昨天就已经发作了吗?”萧氏看向床上虚弱的红岫,昨天稳婆说不会太快的,所以晚上的时候,红岫劝她回去休息明天再来,没想到过去一晚怎么就情况不好了呢!

稳婆回道:“少夫人羊水未破,骨盆未开,还不到生产的时候,可是府医说少夫人对痛感特别敏感,已经痛昏过去两次了,府医提议给少夫人用催产的药,可是催产药喝下去之后,痛楚比现在还要强十倍,怕是少夫人承受不住,请老夫人拿个注意吧!”

萧氏皱紧了眉头问道:“就不能等着她羊水自然的破吗?”

稳婆摇摇头回道:“若是时间短还好,可若是时间再往后托,少夫人终究会拖到力竭,等生产的时候恐怕更危险了。”

就在楚氏左右为难的时候,红岫虚弱的说道:“用药吧,若真的顺其自然的话,我估计我也没有力气了,若是在生产的过程中我昏过去了,一定要将我弄醒。吩咐府医去开药。”红岫说完却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红岫看着楚氏说道:“婆婆,这个孩子是陈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三爷的第一个孩子,或许也会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是什么­性­子您应该知道才对,我有什么意外他可能一辈子不会娶妻了,而这个孩子保不住的话,我活下来了他必定也不会让我遭第二份这样的罪了,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孩子要活下来。”

楚氏紧紧地盯着红岫的眼睛,在其中她看到了祈求,那是对希望孩子活下来的祈求,那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甘愿舍生赴死的无怨无悔。最终楚氏轻轻的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找府医开药吧!”

果然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她尊重她的选择,哪怕红岫出了事儿子会怨恨她,她也尊重红岫的选择,因为她是为了孩子,是一个当母亲拳拳爱子之情,她没有办法反驳。

一副催产药下去,红岫不到片刻羊水就破了,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疼痛,那感觉就像是将自己撕裂了一般,感觉连呼吸都是那样的困难,红岫‘啊’的一声声的惨叫了起来。

脑子中嗡嗡的响让红岫有些恍惚,随即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如红岫预想的一样,她果然在生产的时候痛昏了过去,稳婆颤着手去恰红岫的人中。可是红岫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稳婆一咬牙说道:“去拿针来。”

稳婆已经为人接生了二十年了,其实她观察这少夫人的情况并不算差,在其他的孕­妇­身上已经算是正常的了,只要集中­精­力使些力气就能将孩子生下来,可是怪就怪在这少夫人体质不同,对通感特别敏感。

在其他孕­妇­身上只要一用力就能生出来的事情,在她这里就如难产一般,连力气都使不上。这样的人一千个孕­妇­之中也就一两例,而她接生这么长时间,也就碰到了两例这种人。

很不幸的是这两例都没有活下来,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没有活下来。因为孕­妇­昏迷过去之后,就算是想要保孩子,也是需要大人配合着将孩子生到露出头来才行,可就是她们完全使不上力气,最后孩子在肚子中憋死了,大人难产而死。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容不得稳婆在犹豫了,接过针来之后,对着红岫的指甲刺去。十指连心,在这样的刺激之下,红岫惨叫一声的醒了过来。

青杏和三娘在旁边已经泣不成声了,早知道少­奶­­奶­是这样的情况,她们宁愿少­奶­­奶­没有怀孕。

“少夫人,您可不能再昏过去了,孩子已经要如骨盆了,您这个时候不用力的话,孩子很有可能卡死在骨盆处,所以您就算是想要老婆子给您保住孩子,也要让孩子过了骨盆啊!”稳婆在旁边给红岫打着起的说道。

前两例的情况就是在这个时候死的,而这陈三少­奶­­奶­看着情况甚至比前两例还要糟糕,此时的稳婆完全没有信心能保下孩子,而她能靠的也是陈三少­奶­­奶­希望孩子活下来的决心。

红岫听到稳婆的话,弱弱的点了点头,“好。”

稳婆对着红岫说道:“来,按着我说的做,吸气,再吸气,然后向下用力。”红岫按着稳婆的话一直往下用力,可是终究因为疼痛,力气用到一般的时候就会力竭,孩子根本就没有过骨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羊水已经快流­干­了,再出不来孩子就要憋死了,稳婆心中摇了摇头,看来这陈三少­奶­­奶­还是和上两例一样的命运了。

稳婆对青杏说道:“去问问府医,有没有瞬间提升力气的药给少夫人喝下去,就看这最后一搏了,实在不行老婆子也没有办法了。”从用了催产药到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稳婆现在的话无疑是最后通牒了。

青杏跌跌撞撞的往外面跑去,将情况对府医说了一遍,自己却是跪在了地上,双手祈祷的合十,“老天爷啊,您就行行好吧,少­奶­­奶­从小受了那么多的苦,难道您就不能眷顾一下我们少­奶­­奶­吗?信女愿舍去十年寿命,来换少­奶­­奶­安然。”说完对着地上实实在在的磕了几个头。

心中又默默地祈祷:三爷您快点回来吧,少­奶­­奶­身边需要您啊!

青杏站起来又看向府医,便听府医说道:“倒是有针灸刺­茓­的方法,能让人瞬间爆发出力气,可是少­奶­­奶­的产房,老夫怎么能随便进啊!”

青杏说道:“我去里面问一问。”她知道少­奶­­奶­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可是老夫人在这里,她需要问一问老夫人的意见。

青杏进去之后将府医的说辞给楚氏说了一遍,楚氏说道:“不用计较这么多了,能保住人才是最要紧的。”此时楚氏掌心也是阵阵的发凉,若是大小都保不住,有卿回来会不会发疯?

府医进去之后,不顾礼节在穿着单衣的红岫身上针灸,将银针Сhā入­茓­道之后,说道:“少­奶­­奶­,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是您再抓不住,孩子和您都要危险了。”红岫将嘴­唇­已经咬烂了,点了点头暗暗发誓,不能要孩子有事,一定要将孩子生下来才行。

稳婆见府医点了点头,然后对红岫说道:“少夫人,吸气,再吸气,往下用力,……少夫人不能卡在这儿,孩子会卡死的,再用力。”再红岫惨叫一声昏过去之后,稳婆却是送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时候最起码一个能活下来了,稳婆此时已经全身是汗了,对楚氏说道:“孩子过了骨盆,少夫人昏过去了,若真的只能保一个的话,真的要保小的吗?”稳婆想要再确定一下陈家的答案,这毕竟是一条人命的选择。

楚氏由萧氏扶着,内心却是苦苦的挣扎,就在楚氏开口说要保小的时候,这时突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我两个都要。”却是陈有卿赶了回来。

去往雾州的陈有卿,并没有碰上前来报信的人,可是他总是感觉心神不宁,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想到红岫就要生产了,更是让他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最后雾州的事情没有处理完,便直接回来了。

刚到家门口,便听门房上说红岫要生了了,可是到产房之后,又听到了这样的话,这无疑是在陈有卿的头上泼了一盆凉水。

陈有卿说完之后便冲进了产房,当他将内屋的帘子掀开的时候,陈有卿的脸­色­一瞬间苍白了,红岫的指甲上还Сhā着针,而她身上的银针还没有拔出,那几个­茓­道他自然是知道有什么用。

陈有卿上前将红岫抱进了怀中,“岫儿,醒醒,我回来了。”手掌一边对着红岫的手输送内力,一边听着府医将情况对他说了。

听完之后,陈有卿说道:“保大人,不用唤醒岫儿了,我只要大人。”唤醒红岫她只会与他争辩,还会感觉痛苦,倒不如直接昏迷着,拿掉孩子她也感觉不到痛苦。

稳婆诺诺的不知所措,却见陈有卿眼神冰冷的看着她,说道:“不要让岫儿感觉到痛,赶快将孩子拿掉。”要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他绝对不会让红岫怀孕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稳婆上前,见陈有卿始终盯着她没有要改变的意思,一狠心对着红岫的肚子压下去。

二百一十八章 孩子出生,局势初定

就在稳婆要碰到红岫的肚子的时候,或许是生为一个母亲的本能,能感觉到危险一般,红岫即使的醒了过来,并且一把抓住了稳婆的手,“你敢。”红岫高喊了一声。

陈有卿将红岫的手抓住,“岫儿,你还有力气生吗?没有力气就放弃吧,总之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就算是你怨恨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陈有卿眼神坚定的看着红岫,让红岫知道他不会有一丝妥协的。

红岫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对着陈有卿一把推了过去,将他推开了自己的身边,她对着陈有卿嘶吼道:“陈有卿,你混蛋。”

陈有卿眼神冰冷,“你要是有力气就用力将孩子生下来,若是你再昏过去,我同样会让稳婆将孩子拿掉的。”尽管陈有卿说的决绝,但是谁也没有看到他藏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青筋暴起。

红岫伸手指着陈有卿,要不是现在下不了床,她早就冲过去一巴掌扇下去了。“这是我的孩子,谁要是敢动,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红岫狠狠地盯着稳婆,像是母狼一般护着自己的幼崽,但凡她敢上前一步,她就会将她撕碎。

陈有卿看着红岫发狠的样子,说道:“既然稳婆不敢,那我就自己来吧,她怕你我却不怕你,你现在这样子能将我怎么样。就算是你告诉了岳父他们,想必他们也会原谅我的,毕竟我是为了保下你。”

陈有卿一步一步的走向红岫,仍然不断的刺激着红岫,“要是你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孩子活下来,你想要让我善待他,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只会将他当成杀妻仇人恨着。”

陈有卿走到床边,将红岫挥舞的困住,将手慢慢地伸向她的肚子,红岫挣扎着眼中也露出了惊惧,一瞬间所有的力气都到了腹部,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赶快将孩子生下来,离开她的肚子就安全了。

“啊!”

“哇哇哇,哇哇哇!”

一声孩子啼哭响彻整个陈府,而这样哭声嘹亮,同样也能证明这个孩子很是健康。稳婆见少夫人自己用力就将孩子生出来了,不由睁大了嘴巴,完全忘了稳婆该做的事情。

陈有卿却是对着呆愣的稳婆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处理。”此时的陈有卿看到稳婆这呆傻的样子,猜想是不是这稳婆没有什么本事,才让红岫受这么多哭的。

本陈有卿这样一吼,稳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立刻让人拿过剪子和热水来,可是红岫却是不让任何人碰孩子,生怕别人会伤害孩子。陈有卿拦着红岫的动作,说道:“孩子都生下来了,我怎么再会伤害她,只不过是刺激你让孩子生下来。”

红岫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此时她的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听到陈有卿不会伤害孩子了,又傻傻地问了一句,“真的吗?”见陈有卿点了点头,红岫这才­精­神一松,昏了过去。

陈有卿脸­色­一变,“府医快过来看看。”稳婆将府医先拦在了外面,等她麻利的处理好了才让府医进来。

府医给红岫把了脉,说道:“少­奶­­奶­就是累的昏过去了,好好调养就没有事了。”府医说完这句话,所有人明显的送了一口气。

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去在乎生下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看着床上昏过去的红岫,等府医确定红岫没有事情了,所有人才算活过来一般。稳婆此时也将孩子洗好包了起来,先是对着楚氏福福身说道:“恭喜老夫人,是位健康的千金。”

楚氏听言,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这毕竟是她第一个孙子,楚氏伸手抱了过来,刚出生的胎儿并不好看,可是楚氏还是像抱着一件宝贝一样,萧氏也凑了过去,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做母亲,看到小孩子自然也是喜欢的。

楚氏对着守着红岫的陈有卿说道:“你的女儿,就不看看吗?”说着将孩子递到了陈有卿的面前,楚氏知道这可能是她唯一的亲孙女了,老大的情况虽然让洛姑娘治好了,但是却还是不容易让女子有孕,而老三媳­妇­又是这样的情况,老三很难说再让红岫生孩子了,所以这孩子可能是她唯一的孙子了。

有时候楚氏也会想,这是不是她年轻的时候做的孽,因为她不顾一切的杀生,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她的三个孩子,老大可能以后没有孩子了;而老三的媳­妇­却是这样特殊的体质,老三自己又是个专情的,恐怕也再难有孩子了;至于自己唯一的女儿,却是不通事理,连内外都分不清楚,以后嫁了人恐怕也不会幸福的。

楚氏这一段的时间,总是吃斋念佛希望能赎她的罪孽,将一切的恶报都报应在她的身上。

陈有卿不知道楚氏的想法,他刚才说的再狠,也不过是激红岫有求生的意志,然后为了护孩子有力气将孩子生下来,现在终于看到自己的孩子了,那脸儿小的比自己的拳头还小。

陈有卿不敢自己抱过来,而是在楚氏的手中端详着自己的孩子,“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和岫儿,长得可真是丑啊!”尽管陈有卿这样说,心中还是感觉慢慢地柔软,这是他的宝贝,他生命中的另一个宝贝。

楚氏听到老三这样说自己的孩子,说道:“怎么丑了,我看可是一个小美人呢,现在还没有张开,等过几天再看的时候,你就知道这孩子有多美了,就是一个小美人,是不是啊?”楚氏轻轻的点了点孩子小鼻子。

刚刚还有些失望怎么不是男儿,可是现在楚氏看着就放不下了,对陈有卿说道:“给孩子取名字了吗?”

光武的习俗就是孩子一出声就要赶快给孩子取好名字,因为这样才能说明孩子在阳间有了身份,若是没有取好名字,孩子因为在时间没有身份,是很容易夭折的。

陈有卿看着楚氏怀中的小人,这是他与岫儿的宝贝,也是他唯一宝贝的女儿了,他不会让岫儿在受这样的苦了,想了想说道:“就叫陈葭宝吧,蒹葭苍苍的葭,我女儿是百家求的千金,也是我陈有卿唯一的孩子。”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母亲听的,也就是说他不会让红岫在生了。

楚氏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年轻人想要怎么做就随着你们吧,只要你们老了不后悔就好。”她已经过不了小辈的事情了,一切都随缘吧!

楚氏抱着孩子不愿撒手,而陈有卿看完孩子之后只顾着红岫了,楚氏便将孩子抱回了自己的院子,由­奶­娘跟着孩子照顾起来也不费力,都是让楚氏开心了不少,总算身边有人陪了。

红岫在床上睡了两天两夜才醒的,一醒来就对着陈有卿焦急的问道:“孩子呢?”她记得明明她将孩子生下来了,难道是她的幻觉不成,想到这里红岫的脸­色­一白。

陈有卿说道:“孩子由母亲照顾着呢,你放心,孩子很健康。青杏,将孩子抱过来给岫儿看看。”青杏领命而去,屋中只剩下了陈有卿和红岫。

红岫听到陈有卿的话先是送了一口气,然后又想到陈有卿当初对她说的那些话,现在想来虽然知道他说的激将的成份居多,可是红岫还是感觉不舒服,对着陈有卿说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陈有卿就知道红岫醒过来会怪他的,于是说道:“岫儿,不要怪我,你让我如何在你和孩子之间做选择,两个我都不想失去,只能对你用激将法。”陈有卿伸手碰触这红岫的脸颊,这是他最珍贵的宝贝,如何舍得。

红岫也知道不能太过苛责陈有卿,要不是他的话,她或许真的没有力气将孩子生下来,最后红岫叹了一口气的说道:“若是我真的出事了,只剩下孩子的话,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吗?会恨她一辈子?”

陈有卿低着头想了想,如实的点了点头,“若是我回来的晚了,真的是这样的结果的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喜欢她,哪怕知道那时你拼了­性­命生下来的。”

“唉,真的庆幸我活过来了。”红岫这次生孩子亏损的厉害,才说了这么几句话就困了,可是她还是想要看一看孩子,“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当时知道孩子平安了就昏过去了,根本不知道是男是女。

陈有卿嘴角勾起,“是女儿,我给他取了名字陈葭宝,她是我们的宝贝。”说到孩子陈有卿就会露出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

红岫听言没有意见,等孩子被­奶­娘抱进来之后,红岫迫不及待的看过去,当看到孩子的小脸儿之后,和陈有卿的反应一样,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这么丑啊!”

陈有卿解释道:“母亲说了,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的,等过了几天就白白­嫩­­嫩­的了,而且现在比你刚生下她的时候要好多了,那时候皱皱巴巴的比现在还丑呢,现在可爱多了。”虽然他一直守着红岫,但是也抽空去看过宝宝的,小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子。

红岫左右看了看,就是这小家伙折腾的她死去活来的,红岫轻轻的碰了碰孩子的小鼻子,“长大了可要知道孝顺我啊,我生你可是吃了苦头的。”被碰了几下,孩子突然哭了起来,顿时让陈有卿和红岫不知所措了起来。

­奶­娘在旁边说道:“这个时辰是孩子要吃­奶­的时候了,想来孩子应该是饿了。”­奶­娘是早就预备下来的,是个很老实本分的人,而且对宝宝也很是尽心。

红岫对着贾氏说道:“­奶­娘带孩子下去喂­奶­吧,一会热再将孩子抱过来。”­奶­娘将孩子抱出去之后,红岫便对陈有卿说道:“我想自己­奶­孩子,能不能让府医想想办法,孩子吃母亲的­奶­会更健康的。”

陈有卿摇了摇头,说道:“你想都不要想了,你身子亏损的太严重了,若是不好好坐月子的话,很可能就会落下病根的,而且府医给你用的药,你喝下去之后便不能喂孩子了,对孩子不好。”

红岫听言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陈有卿将给红岫补身子的补品喂给她,然后又让她将府医开的药喝下去了,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有卿亲力亲为的。

等孩子抱回来之后,红岫和孩子躺在一起,看着孩子睁着眼睛看,但是红岫知道现在孩子还看不到东西,只是凭着声音看过来的,不过红岫还是很高兴,对陈有卿说道:“她在看我。”

陈有卿看着红岫和孩子轻轻的说话,嘴角不由的勾了起来,突然感觉就这样守着她们一辈子,就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红岫伸手轻轻的拍着宝宝,孩子吃饱喝足看了一会儿便慢慢地合上了眼睛,然后裹着襁褓靠着母亲便睡着了。红岫微笑的看着她,自己也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陈有卿将红岫的手轻轻的放进被子内,就这样看着一大一小呼呼地睡觉。红岫生产正是夏天,刚刚睡着不久脸上便出了汗,或许是孩子身上热,红岫慢慢地往外面靠过来。

才睡过去半个时辰,孩子又哭闹了起来,被孩子一哭,红岫也惊醒了,陈有卿将贾氏叫进来,贾氏打开孩子的襁褓看了看说道:“小姐是尿了,奴婢去给小姐收拾收拾。”

陈有卿见红岫盯着宝宝被抱走,似乎还是等着她回来一起睡的样子,于是对红岫说道:“不要等宝宝了,就让她跟母亲两天吧,你现在身体虚弱,经不起宝宝这么折腾。”

红岫没有办法,只好先养好身子再说,几天之内都是陈有卿照顾她,似乎只要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陈有卿守在她身边,红岫坐在床上对陈有卿问道:“难道你不用处理政事吗?怎么有空一直守着我?”

陈有卿说道:“局势已经定下来了,到九月我们就要出使中唐了。”

“那么就是高晶败了?”

二百一十九章 中唐之行前夕

高晶为什么会败了,因为这是赫连燕猜对了太子计划的一半,而另一半他没有猜对,那就是中唐攻打光武,并不是真的攻打,而是光武想中唐借的兵,太子在中唐与光武边境处放的兵力,不过是为了迷惑高晶,其实际目的就是两国合兵一起攻打高晶。

“为什么太子就那么的相信中唐会是真心的与光武合兵,而不是一举吞并了光武?”红岫对着陈有卿问道。

陈有卿本来是坐在红岫的床边的,但是因为这样与红岫说话不方便,于是便上了床将红岫搂在了怀中,对着红岫说道:“当然是有足够的把握相信中唐不会出尔反尔的。”

红岫趴在陈有卿的怀中等着他解释,就听陈有卿说道:“首先,就是中唐的局势,中唐选择下一任继承人的方法与光武是一样的,而光武已经完成了继承人的选择,但是中唐那边却是刚刚开始。”

红岫点点头说道:“那么这种时候是不是就是中唐最弱的时候,为了不被外敌打扰,中唐皇帝便决定与光武合作了?”

“嗯,这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与紫霞公主和亲的五皇子不愿意这门亲事,也原因答应光武的条件,就是对中唐借兵这样的条件。五皇子可是中唐手握兵权的王爷,一旦他与光武签订了盟约,依着他的品行自然就不会反悔了。”

红岫又问道:“所以两个大国的合作,将高晶打败了?”这算不算是恃强凌弱,本来光武和中唐的实力就在高晶之上,为了怕另一个趁火打劫,还要连起手来攻打弱国。

陈有卿听出了红岫的讽刺,说道:“要我是太子的话,我也会采取这样的办法,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伤亡降到最低点,从国家利益出发必须这样做,而且高晶现在没有鼎足的能力,虽然他们有两位机智的皇子,但是高晶整体的政治建制还不太完整。”

红岫也明白陈有卿的意思,不管是牧皇子还是燕皇子,对高晶来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两人都是足智多谋的存在,可是高晶毕竟是蛮夷之邦,建立高晶王朝也是才三代的事情,王朝内任职的官员,多是皇族中人,也就导致有才能的人不能当官。

而这样的时候,高晶要是向外扩张的话,或许凭借两位皇子的能力确实能办到,但是扩张之后却是不能守住,因为高晶王朝的建制没有多少能人,而这样结果就是高晶王朝迟早要瓦解。

“预先攘外必先安内,果然不错啊,一个国家不是要靠一个人的能力,而是要看整个国家的能力,下到黎民百姓上到国家建制,都是缺一不可的。”红岫由衷的说道。

陈有卿赞许的亲了亲红岫,“就是这样,一个国家有再多的兵力,没有能人统治也是惘然,而燕皇似乎也明白了这一点,在被两个国家合围了之后,并没有与两国的兵力硬拼,而是选择用损失最小的方式离开了光武境内。说是高晶败了也不对,因为三国说起来根本就没有怎么打。”

红岫根据陈有卿的说法,说道:“这应该算是三国军演了,虽然是以战争的方式,但是却是让各国看到了自己的弱点,能从中学到东西的便能成为以后的强过,不能的只能被淘汰。”

陈有卿听到军演一词,感觉很是贴切,却是如红岫说的像是三个国家的军事演习。“这一次能避免三国之战,但是下一次便没有这么的幸运的,而高晶这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弱势,一旦认真改革,在能君的领导下,早晚能走向强国之路。”

“既然光武和中唐都知道高晶会强大起来,为什么现在没有一起联合起来将高晶灭掉,这样岂不是一劳永逸,以后高晶不存在了,也就不用担心高晶变强要发动战争了。”红岫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陈有卿说道:“赫连燕不是傻子,看出了太子的计策,虽然没有猜对全部,但是他也应该也嗅到了更大的­阴­谋,在将高晶全国的兵力压境的时候,同时与另一个大陆上的天华朝取得了联系,一旦光武和中唐两国合兵要剿灭高晶的话,天华朝便会出兵助高晶。”

红岫不得不佩服赫连燕的才智,在绝境中都能逢生,还能请到另一个大陆上的唯一的强国助他,赫连燕果然不能小看啊!

红岫轻笑的说道:“那没有灭了高晶,太子是不是很郁闷啊!”看太子这架势,像是要一举灭了高晶的,现在出来一个天华朝,给他来了一个措手不及,想来太子这口气不好忍吧!

陈有卿也勾起了嘴角,“赫连燕能请动天华王朝帮忙,也是天不亡高晶啊!”红岫又好奇的抬起了身子,等着陈有卿给她解释,陈有卿果然没有隐瞒的说道:“还记得洛天狂吗?他是天华朝唯一的亲王。”

洛兰的父亲,也算是红岫的朋友,红岫怎么可能忘得掉,“难道赫连燕将洛天狂困到了高晶,以此来威胁天华朝?”

陈有卿摇了摇头说道:“是洛天狂有求于高晶,千年极地雪莲,高晶唯一的一株,洛天狂需要这极地雪莲,是洛夫人怀孕了,需要这极地雪莲保胎,才会答应赫连燕的条件的。”

红岫听言噗哧一声笑了,“怪不得洛兰离开京城的时候,跟我道别时,我问她出了什么事情,她的脸上就跟开了染缸一般,什么颜­色­都有啊!哈哈哈,原来是洛夫人要给她添一个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了。”想到洛兰走时的脸­色­,红岫不能自控的哈哈笑了起来。

红岫在陈有卿的怀中一颤一颤的笑个不停,却不知道她一动一动的却是刺激了陈有卿,陈有卿忍不住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襟中,­性­感的嘴­唇­也不由自主的亲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红岫红着脸将头埋在陈有卿的怀中,不好意思出来。陈有卿喘着气慢慢地平静下来之后才说道:“我去让人打盆水来给你擦擦手。”红岫嘤咛一声从陈有卿的怀中出来,钻进了被子中去,她没脸见人了,竟然将手放在了那里。

陈有卿知道红岫不好意思,在情事上红岫很少主动,虽然她很聪慧,处理事情也很是冷静,甚至比男人还要强。但是唯独在这种事情上,她才会露出小女儿情态,娇羞的模样可爱极了。

陈有卿让人将热水送了进来,拧­干­了毛巾给红岫擦手,见红岫还是不好意思从被子内出来,于是逗弄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我成亲都两年多了,这夫妻人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红岫不敢露出头来,手在陈有卿的手背上狠狠的拧了一下,叫他再这样的不正经。陈有卿知道不能再逗弄了,否则她就要生气了,于是说道:“将脸露出来吧,这么热的天你捂着被子,不怕出痱子啊!”

红岫慢慢地将脸露了出来,或许是因为生孩子亏损了身子的缘故,红岫并不感到特别的热,可是就算这样,十多天没有洗澡了,她还是感觉难受的,所以对陈有卿抱怨道:“我想要洗澡,身上都快臭了。”

陈有卿却是坚决的说道:“不行,府医说了你不能碰水,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再忍忍一个月就过去了,不能因为这一时的痛快,将来你烙下病根怎么办?”

红岫屈服的说道:“不能洗澡,那擦擦身子总是可以的吧?”红岫希翼的看着陈有卿,可是触到他那没有通融的眼神,红岫扁了扁嘴背过了身子去。

陈有卿对着闹别扭的红岫说道:“不要任­性­,忍过这一个月去,你想怎样我不拦着你,还有十几天宝宝就要满月了,洗三的时候你没有­精­力,难道满月的时候你还要不尽心?”

说到宝宝,红岫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孩子身上,“满月不用那么容重的,只要请几家通家之好热闹热闹就够了。”

陈有卿却是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头,“我陈有卿宝宝的满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何况等宝宝跟了我们去了中唐,以后的周岁宴之类的,就是我们想要隆重,在中唐也请不到人为宝宝庆祝啊!”

所以陈有卿对于宝宝的满月宴十分的重视,几乎将京城能请到的人都请了,就连东宫的红菱也下了请帖,并游说了太子,让他答应红菱出宫。

红岫的月子,就在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中过去了,陈有卿怕红岫做不好月子,什么事情也不用她­操­心,经过这一个月红岫总算是被养的脸颊红扑扑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挑,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被获得可以洗澡之后,红岫一大早便要了两大桶水,洗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出来,青杏给红岫找了一件大红喜庆的百褶裙穿上,红岫低头看着百褶裙在腰间绷得紧紧的,说道:“怀孕的时候没有胖,没想到坐月子反倒养出­肉­来了。”

青杏笑着说道:“少­奶­­奶­您现在才算是正常了,您以前就是太瘦了,怎么吃也不胖,看着就像是一阵风都能将您吹走似的。”青杏没有说,现在的少­奶­­奶­感觉更有韵味了,人本来就长得极美,现在更是填上了一层妩媚,让人不自觉的就要沉沦。

这时候陈有卿从外面进来了,红岫对他说道:“都是你的错,在月子里逼着我吃这补品那补品的,现在这裙子穿上去就感觉紧的难受。”

青杏一见陈有卿进来了,便自觉的退了出去,她们这些丫鬟已经习惯了,只要三爷在屋子内便在屋外守着。

陈有卿将红岫揽进了怀中,在红岫的怀中轻轻的抚摸着,说道:“现在才好啊,抱着你也舒服多了,晚上让宝宝跟着她­奶­­奶­睡吧!”陈有卿热热的气息喷在红岫的耳垂上,让她有些痒。

陈有卿的意思红岫怎么可能不明白,对他啐道:“你怎么整天想着这些不正经的事情。”

陈有卿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有什么不正经的,繁衍子嗣可是大事。”一说到子嗣,陈有卿又正­色­的说道:“我们就要这一个孩子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受苦了。”红岫体质不同,生孩子对她来说就像是上刑一样。

红岫却是再想要一个男孩,女儿总是要出嫁的,嫁给别人要是没有一个撑腰的人,等他们都老了,谁来护着宝宝,有一个兄弟总会对她有照顾的。可是想到生产时的痛,红岫叹了一口气,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现在宝宝还小,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陈有卿在红岫的身边腻歪了一会儿才去前院,而红岫打理好之后,丫鬟前来禀报四小姐和六小姐到了,等红艳和六妹进来之后,红岫先带着两人去给楚氏请了安,才带两人去看宝宝。

一个月了宝宝已经张开了,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嘴里不时的吐出小泡泡,梦中小手还一动一动的,瞬间红艳和六妹争着要抱宝宝。

红岫看着红艳的姿势不正确,便教着红艳怎么抱孩子,顺便问道:“怎么大嫂没有跟着你们一起来?”虽然这段时间红岫没有会赵府,但是知道廖心香将赵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赵府上下对她都很满意。

六妹轻轻的笑道:“我们倒是想和大嫂坐同一辆马车,可是大哥不同意,怕我们不知道护着大嫂,而且大嫂那车走的,比走路还慢,我和四姐等不及了,便先到了,想来大嫂一会儿也要到了。”

红岫一开始听还不明白,最后灵光一闪,惊喜的说道:“大嫂也有了?”见六妹点了点,又问道:“几个月了?”

红艳逗弄着宝宝说道:“两个月了,大哥将大嫂宝贝的不得了,刚一怀孕家便不让大嫂管了,又推到了我的手中,可怜我整天起早贪黑的处理家务,六妹这个鬼­精­灵也不知道帮忙,还说想要跟着大姐去中唐玩一玩呢?”

说到六妹身上,红岫也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六妹的名声毁了之后,高门大户便没有去赵府提亲的,而那些想要想要攀上赵府关系的人家倒是有不少,可是赵府怎么看的上这样的人,六妹的亲事便一直拖了下来。

六妹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虽然还不算晚,可是就现在的形式来看,六妹是注定嫁不到好人家了,而这其中也有红岫的责任,虽然当时是迫不得已坏了六妹的名声。

六妹看大姐的脸­色­有不愉快,便对四姐说道:“你看你,我就是说着玩的,本来管家这样的事情我就不喜欢,当然是你一说我就要躲了,开玩笑的事情你也说给大姐,让大姐为难。”

她知道四姐是好心,想要让她出去散散心,虽然她也很想出去,只要去庄子上转转,让她忘记那些烦心的事情,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红岫却是认真的说道:“六妹真的想要出?若是想的话,我便带着你去也无妨,听说中唐那边要比光武开放一些,女子死了丈夫再嫁是常有的事情,而且据说还出过女将军呢!倒是可以去玩一玩。”

红艳一听眼睛也亮了,对着六妹说道:“你去吗?你不去我去,你在家中管家,等我玩够了再回来。”红艳这样说不过是想让六妹出去散散心,她已经和苏梓祥订了亲,而且已经下了定,她哪里有时间出去。

六妹问道:“带上我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只怕给姐姐添麻烦。”

红岫说道:“有什么麻烦的,本来就要带上宝宝的,你再麻烦也没有小家伙麻烦吧!”

“好,那就请姐姐也带上我吧,路上我也帮着姐姐照顾宝宝。”六妹带着一腔向往的要去中唐,谁曾想到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二百二十章 满月宴

红岫红艳六妹三人聊了一会儿,大嫂廖心香就到了,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而且大哥对她也一定很好。

红岫说道:“大嫂怀孕了,身体不便说一声就是了,我自会带着宝宝去看大嫂的。就是小侄子出生的时候,我这个当姑姑的看不到了。”赵家总算有下一代了,父亲送朝中退下来,正好可以安享晚年,含饴弄孙了。

廖心香微笑着说道:“就像你说的,你就要去中唐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而我同样不是对着宝宝见一面就少一面吗?况且我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能吃能睡的,被大爷逼着在家里这里不能去那里不能去,好不容易趁着宝宝满月出来一趟,我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的。”

廖心香说完,从红艳的手中接过了宝宝,很快她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现在她看到孩子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亲近,想要抱一抱,“宝宝长得真可爱,像红岫多些,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

红岫也看着宝宝,现在已经张开了,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子,粉嘟嘟的脸蛋,时不时的还会做个可爱的动作,让人看一眼就感觉心都要化了,恨不得将她宠到天上去。

廖心香也听说了红岫生产的艰难,可是光武的习俗,生产的时候不是一家人不可以来探看,怕给孩子带来厄运,所以就算知道红岫当时情况不好,她们也只能在赵府­干­着急,现在看到她们呣子平安无事,总算是放心了。

廖心香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红岫,你生产的时候不易,现在也是只有宝宝一人,还打算给宝宝填一个兄弟吗?”红岫体质不同,若是她自己不想生,完全可以给陈有卿纳一房妾室,到时候留子去母,将孩子抱到自己的身边。

大嫂的心思,红岫自然能猜到的,红岫微笑的说道:“三爷说就要这一个孩子了,可是我还想要一个儿子,这样宝宝出嫁了,也好有个依靠。不过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宝宝现在还小,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廖心香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这样的丈夫真的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们三人廖心香嫁给赵文斌,其中的踌躇与算计,廖心香本人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在赵文斌生病的时候嫁过来,就是想要得到赵府上下的尊重。

这里面的算计,或许所有人都知道,而赵文斌自己也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所有人都没有说透,因为他们都知道廖心香只是想要一个体面,在赵府的一个体面,一个庶女嫁嫡子的体面。

而这个体面赵家给了,赵文斌同样也给了,廖心香的所求也算是达到了,将来她的孩子只要好好的教导,自然会是赵家的继承人。尽管这样,赵文斌对她有尊敬,可是廖心香仍然没有想过独霸着赵文斌,在自己怀孕之后便给赵文斌纳了一房妾室,而赵文斌也没有拒绝。

古代官宦之家就是这样,妻妾成群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这样丈夫给妻子足够的尊重就是给妻子的体面了,想小姑子红岫这样,独获丈夫的宠爱,而且还不计较小姑子不易怀孕,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廖心香对红岫有羡慕,但是也知道红岫的勇敢自己做不来,在夫家受了委屈,很多的媳­妇­都是忍下来,忍到有了孩子,忍到从媳­妇­熬成婆,忍到自己能做主的那一天。

可是红岫却不是这样的,她没有将夫家当成她的依靠,她所依靠的只是她自己,这份独特是所有人学不来的,所以她所获得的幸福,她们这些外人虽然羡慕却不嫉妒。

廖心香的心中千回百转,而红艳和六妹的心中同样也不是平静的,红艳只希望进了苏家之后,能得到大嫂所拥有的体面就够了;而六妹却是没有那么乐观,她甚至想着自己一个人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红岫不知道陈有卿对她的好,对别人触动会这样的大,或许就是应了那句身在福中不知福。

廖心香抱着宝宝,将一个小金锁放在了襁褓中,“这是外公给你准备的,祝我们的宝宝长命百岁,舅母给宝宝准备的金簪,等宝宝长大了带上一定很漂亮。”说着又把一个金簪在宝宝眼前晃了晃。

廖心香将礼物给了宝宝,红艳和六妹也将礼物拿了出来,红艳准备的是一对金耳坠,六妹是一把金梳子。

因为是自己人,廖心香红艳她们是吃了早饭就过来了,而几人闲聊了一会儿,陆陆续续的客人便到了,红岫要去招呼客人,红艳和六妹去帮忙,廖心香责备安排在红岫的院子内休息。

陈有卿为了弥补宝宝以后在中唐不能为她大肆­操­办周岁宴,所以这满月宴几乎将所有的亲人朋友还有同僚都请来了,就连与红岫做过对的王崔氏也来了。

王崔氏见到红岫之后,便有些唯唯诺诺的,现在太子妃颜氏基本上已经完了,就算以后被太子殿下解除了禁足,犯了错的颜氏也很难在当皇后了。而颜氏曾经很笃定的说太子一定不会废她的,皇后一定会是她的。被红岫这样Сhā了一脚不知道颜氏还能不能这样的笃定。

红岫看着唯唯诺诺的王崔氏也不跟她计较,让人带着她进去入席了。趋炎附势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有,没有必要为这样人生气,看不惯不离就是了。

之后汪三少­奶­­奶­慧娴也过来了,不过她并不是和汪府的人一起过来的,而是自己单独过来的,因为慧娴已经从汪府中独自搬了出来,现在她只带着燕姐过活,不必理会府中的那些烦心事,可以看得出慧娴的起­色­也好了许多。

慧娴见几人都看着她,她爽朗的笑了,“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感觉到了快乐,每天看着燕姐一点点的长大,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何况离开了汪府,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感觉心中都畅快了不少。”

红岫的能谈心的朋友不多,慧娴算一个,另一个就是洛兰了,而因为种种原因,虽然都不常见面,但是却是从来没有生疏过。三人的­性­格很相似,各自有着各自的豁达,因为这一点她们才能成为朋友。

几人看慧娴看的开,也就不再难过了,红艳问道:“怎么没有将燕姐抱过来?”

慧娴说道:“她闻不得香粉味,所以我将她留在了偏院内,由­奶­娘照看着呢!毕竟燕姐还小,我这当母亲的不放心,看了宝宝之后,席宴我就不吃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红岫现在当了母亲,自然能体会母亲的心情,说道:“让六妹带你去我的院子看看吧,我大嫂也在院子内,就让大嫂招呼你吧!”

慧娴说道:“知道你忙,我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那我便进去了。”

红岫看着慧娴进去了,对红艳说道:“我就要去中唐了,想要照拂慧娴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要是她有什么困难,你要是能帮忙就帮一帮她。”

红艳点了点头,说道:“大姐就放心吧,慧娴姐姐我会照看的,她住的地方正好我们赵家在那里也有一个偏院,我会吩咐偏院的人时刻注意慧娴姐姐的安全的。”

红岫叹了一口气,“要离开光武了,反而有许多的事情放不下。还有宫中的五妹妹,现在看来没有什么,但是颜氏迟早会出来的;还有父亲那边,听说他老人家的心悸之症重了,这病根本没办法医治,只能放宽心。”

红艳安慰道:“您就放心吧,红菱那边不是还有我们吗?等颜氏出来的时候,我也已经出嫁了,苏家的当家主母想来对她也是一种震慑,可别忘了颜家已经败了,颜氏已经没有什么依仗了,就是她想翻出浪花来,也没有那个本事。”

红岫却是摇了摇头,不一定没有势力了,就伤害不到红菱了。听红艳又说道:“至于父亲那边,大哥已经将父亲的职位全部接了过去,现在父亲在家就是浇浇花种种草,没有什么烦心事让她­操­心的了,等大嫂的孩子出生了,父亲说要亲自教养的,有孩子陪着他,他应该也不孤单了。”

自从父亲将母亲禁足在院子之后,便从来没有再进过母亲的院子,前几日她去看过母亲,不到一年的时间,母亲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做儿女的看着父母不和睦,甚至反目成仇自然是难过的,可是却也知道这里面她们做儿女的没有办法劝,因为这里面有一条人命,还有大姐从小受的苦。

红岫就算不放心,也没有两全的办法,陈有卿这去中唐,一去就是四五年,虽然说陈有卿对她有足够的爱,也能为她守身。可是陈有卿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让他几年不碰女人,要是被其他的女人趁虚而入了,她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红岫拉着红艳的手说道:“家中的事情,就劳烦你和大哥看顾了,还有陈府这边也多注意着,若是有人欺负陈府的人,让大哥出手教训不要留情。”

这话正好让带客人进去,又返回来的萧氏听到。平心而论,红岫这个弟媳是很不错的,不会跟她争抢管家的权力,也不会挑拨是非,从来都是坦坦荡荡的。或许她也感觉出来了,自己对她的不喜,所以本该一家人最亲近的妯娌,关系却是淡淡的,没事不会去找她聊天。

现在听到红岫的这些话,萧氏一时间有些愧疚起来,当时江南郡王将毒蛇扔向她,大爷却为她当了下来,或许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是因为她的嫉妒,单方面的将大爷和红岫之间想的龌龊了,之后她也观察过两人,不管是谁都没有过分的举止。

萧氏知道自己想歪了,大爷救红岫只是为了三弟而已。因为心中别扭关系淡些就淡些吧。可是萧氏却是没有想到,红岫却是不在乎她对她的敌意,就要离开了,还要这样为她们着想,让萧氏一时间有些抬不起头来,感觉自己的龌龊心思很是丢人。

红岫和红艳的话,没有想到被萧氏听了去,而红艳看着大姐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大姐,妹妹第一次知道你也可以这样的唠叨,以前那个清冷的大姐去哪里了?”

红岫被红艳一嘲笑,自己也笑了出来,说道:“我都快成不下蛋去打鸣的母­鸡­了。”

红艳不明白的看着大姐,红岫便解释道:“在一群­鸡­当中,要是没有了公­鸡­,那么强壮的母­鸡­在特­性­上就会发生变异,它不再下蛋,而且每天会像公­鸡­那样打鸣,守护着­鸡­群。”

自从父亲退下来之后,红岫便感觉她就快成了那打鸣的母­鸡­了,用她的能力来守护着她要保护的人,现在她要离开了,自然是各种的不放心。

红艳也拉着大姐的手,使劲的握了握,“大姐,赵家的人不仅仅只有您能守护别人,我同样也能变成那打鸣的母­鸡­,不如咱们做个约定吧,在您从中唐回来之前,您在乎的人不会出任何事情的,红艳保证。”

红岫点了点头,就在这时萧氏也走了过来,脸上有释怀的笑容,说道:“你们姐妹说什么呢,怎么表情都这么沉重啊,今天可是宝宝的好日子啊!”

红岫说道:“大嫂回来了,二姐一家都安排好了吧,两个小家伙要看小妹妹,我让青杏带着他们过去了,等他们玩够了就让青杏送回二姐身边。”

红岫坐月子的时候,宝宝基本上都是在楚氏那边,一是因为他们就要去中唐了,宝宝也跟着过去,楚氏以后想见也要等几年之后了,所以这一个月就让宝宝呆在楚氏身边。

而二姐家的两个儿子自从见了宝宝之后,便特别喜欢宝宝,两人争着抢着与宝宝玩,宝宝在旁边睡觉,两人就能老老实实的守在旁边不出声,就连二姐都感觉不可思议。

两个孩子喜欢宝宝,甚至在红岫抱着宝宝离开的时候,两人哭着闹着要跟着一起去。

萧氏说道:“已经安排好了,客人已经到齐了,侧妃娘娘想来应该是到宴会中端的时候到吧,我们还是进去找到客人吧,弟妹也该将宝宝抱出来给大家看看了。”

越是重要的客人,出场的时间越晚,侧妃娘娘虽然不是太子正妃,但是红菱在东宫却是独大的,大家都知道她以后很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红菱自然不会来的早了,搞不好等席宴到尾声的时候才到呢!

红岫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就进去招呼客人吧,三娘你去让­奶­娘将宝宝抱到厅上去,让客人见一见。”三娘领命而去。

到了大厅上之后,三娘和­奶­娘也抱着宝宝过来了,红岫从­奶­娘手中接过了宝宝,小家伙胆子倒是不小,厅上的人不少,虽然大家都矜持着不会高声阔论,可是那声音也是不小,小家伙只是好奇的看来看去,对着一群人围着她看一点也不害怕,还举着小手臂晃来晃去。

宝宝长得好看,又去怕生人,自然又赢得了众人的好评,简直将宝宝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了。

虽然红岫知道这其中有不少的人是为了巴结陈府,可是听到她们这样夸宝宝,红岫还是很高兴,谁不想听自家的孩子是最好的。

众人不是送块玉就是送金锁,小家伙这一圈转下来,倒是赚来了不少的东西。女眷都把要给的东西,塞在孩子的襁褓中,红岫怕孩子不好受,就让身后跟着的青杏和青橘拿着。

红岫转了一圈下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现在是大夏天,小孩子又都是活体,抱着宝宝就像是抱着一个火炉,红岫正想要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却听到外面来传,“太子和侧妃娘娘到。”

红岫知道红菱回来,却没有想到太子也会过来,这也算是天家给陈府的体面了。太子来了自然要接驾,众人刚刚走到厅外,就看到太子与侧妃已经快到厅外了,而陪在太子身后的,自然是陈有卿招待的男眷了。

一群人在厅门口给太子和侧妃跪安,而红岫因为是郡主,也是太子的义妹自然是不用跪的,抱着孩子只是对着两人福了福身,便听到太子温和的说道:“都起来吧!”

等众人都起来之后,太子身后的一个太监站了出来,将太子的赏赐念了出来,众人都听得出来,赏赐很是厚重,知道这是太子对陈府的看重,也是太子对侧妃娘娘的娘家人的看重。

红岫待宝宝谢了恩,红菱从太子的身边走到了红岫身边,看到孩子之后赞道:“宝宝好漂亮啊,我是你小姨知道吗?大姐我可以抱抱吗?”红岫将宝宝递到了红菱的怀中,叫她怎么抱孩子。

从红菱小心翼翼的动作可以看出,红菱应该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但是她听洛兰离开的时候说过,红菱从她那里要了不孕的药丸,她应该是怕保不住孩子才会这样做的吧!

身在皇家就是有这样的无奈,连何时生孩子都要计算着!

太子来到了红菱的身边,看着宝宝也说道:“可惜本宫现在没有儿子,要是有的话就将这孩子先定下来了,侧妃啊,你什么时候给本宫生一个儿子?”

太子的话让红菱的身子一僵,现在能生吗?虽然没有了颜氏,可是今年的选秀就要开始了,皇上已经年迈了,这选秀自然是为太子选侍寝的人的。

红菱低着头没有说话,在别人看来就像是娇羞着不好意思,而因为红菱的没有抬头,也就没有看到太子眼中的冰冷。

红岫知道太子只是开个玩笑,因为光武的习俗都是男大女小,除了穷人家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才会娶比自己大的女人做老婆。红岫此时庆幸,太子还没有儿子,她的女儿也就不用进宫了。

可是谁又知道,红岫此时的庆幸只是太早了。当小辈不顾大人的阻拦,不管你说什么都要在一起时,让大人有多么的无奈。

太子看了看孩子,便由陈有卿招待着去了前院,而红菱则在内院留下来抱着孩子不放,红岫对着红菱说道:“喜欢孩子现在就生吧,颜氏现在禁足,不会伤害到你的。”

红菱抬起头来,眼中有水光,“太子要纳妾了,选秀已经开始了。我怕我保不住我的孩子。”

红岫不知道给说什么,这就是红菱以后的路,太子身边的人会越来越多,都说皇家的情不会长,看今天太子与红菱之间的气氛,似乎两人之间就有别扭,可是两人之间的事情,红岫又怎么Сhā的上手。

红岫只是说道:“还记得上次给你察看是否有孕的太医吗?他是我们的人,你在宫中有什么事情可以找他。”

二百二十一章 紫霞的­阴­谋

不管红岫多么的不放心她的家人,在和亲日子到达的时候,红岫还是和陈有卿带着宝宝以及六妹踏上了去往中唐的路。

而跟在红岫身边最得力的青杏青橘和三娘并没有跟来,这一去五六年,三人都是定亲的人,而且夫家都不能跟着红岫一起来中唐,红岫给了三人一人一千两,算是给她们出嫁填的状,三人中青杏和三娘不算卖身,而青橘却是卖身给红岫的,红岫也将卖身契给了青橘。

陈有卿说过,下一届的状元非吴逡莫属,而吴逡不嫌弃青橘是丫鬟出身,仍然愿意娶她为妻,可见吴逡是真的喜欢青橘的。而且吴逡的家中只有一个母亲,吴夫人还是软弱的,想来在吴家青橘也吃不了亏。

而青杏和三娘的未婚夫,都是红岫以后能约束到的人,所以两人的亲事红岫基本上没有担心。

红岫这次去中唐,身边带的人都是她训练的暗卫,而侍候她的丫鬟就是从女暗卫中找的,风霜雨露给了红菱之后,女暗卫还有十六个,红岫要了彩云和晚霞当大丫鬟,别看两人的年纪小,但是红岫却是十分的倚重这两人。

首先彩云一开始是很胆小的,在红岫的特意培养下,以及她本来又是有韧劲的,很快她的能力便在所有人之上了,可以说彩云是最想前世中的雇佣兵,不管是处理事情的能力,还有大事面前的那份镇定,都让红岫对她很欣赏。

而彩云成为红岫的大丫鬟,管着她手下的暗卫,却是没有一个暗卫出来挑事,这一点上就能看出彩云的能力。

有彩云这个得力的帮手,在路上红岫轻松了很多,许多事根本就不用报到红岫这里来,彩云就给她解决了。而红岫在路上也能专心的看着宝宝了。宝宝才一个多月就要跟着长途跋涉,虽然一直睡在大人的怀中,但是宝宝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轻微的风寒。

这一天因为宝宝的问题,大队人马驻扎在一个小镇上的驿站上又停了一天,而因为这走走停停,终于让和亲的紫霞公主不满了。

红岫正抱着哭闹的宝宝哄着,紫霞公主便走进了她的屋子,看着红岫将全副心神都扑在孩子身上,紫霞公主温和的说道:“陈夫人,孩子还小,跟着大队人马长途跋涉确实不好,不如本公主留下一队人马专门照顾你们如何?要是一直这样走走停停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误了和亲的时间。”

紫霞在众人面前还是保持着她伪装出来的和善,而因为这点伪装,倒是让一众跟来和亲的使团对她赞誉不少。

红岫却是不管这些,上一次紫霞连同陈白玲一起陷害她,她也讨回了债,只要紫霞不来招惹她,她也没有那个闲功夫去找紫霞的事情。“公主若是怕误了时辰的话,完全可以先行,我夫君虽然也是与和亲使团一起护送公主,但是说白了他封的是驻中唐的大使,不是和亲大使,要是公主着急上路,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在后面慢慢走。”

紫霞却是再次温和的说道:“慧郡主也应该知道,这次的和亲队伍都是以陈大人马首是瞻,要是陈大人与郡主慢行,那么其他人肯定也不会快走的,可是和亲的时间误了可怎么办呢?本宫还是找陈大人商量商量吧!”

紫霞说完之后便带着人去找陈有卿了,紫霞走后,彩云上前来说道:“夫人,公主每次要找大人都要来说上一声,看似是怕传出不好的名声,但是一天一来找也不是办法啊!”

红岫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宝宝的额头,总算是没有发烧。于是对着彩云漫不经心的问道:“那彩云认为该怎么办?”

彩云说道:“既然是商议事情,不能只是大人自己与公主商议,其他和亲使团的官员都应该商议才对,奴婢去请各位大人一起去大人的屋中商议吧,这样人多才能商议出结果不是!”

红岫低低一笑,她果然没有看错彩云,“你认为公主的目的是什么?”

彩云却是摇了摇头,她毕竟是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对于大人的事情还不明白,只是感觉公主这样缠着她家大人不好,所以才对夫人出主意的,要问她公主的目的,她却是看不出来的。

红岫微微一笑,“既然不知道她的目的,那就先不要轻举妄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彩云想了想,对着红岫福了福身,说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将公主身边的暗卫撤出来。”彩云现在已经是红岫培养的那些暗卫的老大了,那些暗卫都听她的吩咐,看来是她不放心大人,早就在盯着公主了。

红岫说道:“不用了,若是一点动作都没有,那么公主反而要不自在了,还是顺着公主的意走比较好。”彩云点头应是,看似不关注这件事情了,其实还是每天都会听暗卫的回报,发现不对的地方也会报给红岫。

这一次因为宝宝,使团在小镇上停留了三天,等孩子彻底没事了才上路,而不知道紫霞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一找陈有卿,便会派丫鬟来她这里问一下,像是在告诉红岫,她又要去找陈有卿了。

红岫对于紫霞的行为认真的想了一想,紫霞难道对陈有卿还是念念不忘,以此来离间他们夫妻?可是那也得她本人相信才有用啊,她可是对陈有卿很有信心的。

且不说守着她陈有卿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就算是不守着她,陈有卿也要想一想这样做的后果吧!红岫不认为紫霞会看不清楚这一点,只能说她还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才是,不过现在她还看不出来,只能等着紫霞给她揭晓答案了。

她倒是期待紫霞不要让她失望,这一路上除了赶路就是赶路,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就把紫霞当作乐子来看,倒是有趣的多。“宝宝,有人来供我们玩乐是不是很有趣啊!”

宝宝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呀呀的叫,伸着小手要抓红岫的鼻子,不过就算是抓到了因为手上没有劲,也不会将红岫抓疼。每天和宝宝这样玩一会儿,已经成为了红岫的习惯。

就在一大一小玩的更开心的时候,陈有卿对着马车内探进了头,对红岫问道:“还有半日就要到达下一个城镇了,那里算是这一带最大的城镇了,所以使团会在城镇上停留一两天,来补充食物,等停下来我们带着宝宝转一转吧,整天闷在车里你们娘俩肯定烦了吧!”

红岫却是摇了摇头,有了宝宝她很少感觉到烦闷,又是看着宝宝的睡颜,都能看上半天却不觉得烦,每天宝宝的一个小动作,她就会感到很高兴,所以红岫只要和宝宝在一起,她就不会感到烦闷。

“既然到了大城镇,那就玩玩吧,我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宝宝似乎爱往马车外面看,这或许就是烦闷了吧!”红岫轻轻的刮了刮宝宝的小鼻子,惹得宝宝伸着小手抓她的手指。

看着两人又玩的不亦乐乎,陈有卿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虽然孩子在路上生病,他有时候会想带宝宝一起到底对不对,可是看着宝宝­精­神的玩闹时,陈有卿便知道带着宝宝是正确的。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子,一天给他们一个惊喜,若是没有宝宝在身边的话,他就看不到这些了,就不能体会到对宝宝的父爱了。

半日之后,众人停在了柳城的驿站,虽然柳城在这一带也算是繁华了,但是和京城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不过红岫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光武京城是整个光武的政治和经济中心,要是那个城镇超过了京城,那才叫有问题呢!

这一路上红岫几乎什么事情也不管,只是照顾孩子,驿站内的屋子都是彩云带人收拾好了,红岫才带着孩子进去的,可是今天红岫在马车上等了好长时间,却是还不见彩云回来叫她。而宝宝醒来之后,似乎不愿意在马车内呆着了,于是红岫便带着宝宝下车了。

红岫刚刚下车,便见彩云回来了,红岫问道:“怎么这么长的时间?”

彩云回道:“是公主非要住到我们的隔壁,说这个可以和夫人亲近亲近,奴婢对公主说小孩子晚上吵,怕公主睡不好,可是公主不听劝,还是执意要住在咱们的隔壁。”

红岫一听公主的要求,便知道紫霞可能要出手了。红岫嘴角勾起了冷笑,说道:“要住就让她住,对进入我房间的一切东西都要搜查一遍,还有食物之类的更是不能马虎。”

这些不用红岫吩咐彩云也会注意的,说道:“夫人放心吧,不会让公主伤到您和小姐的。”红岫点了点头,抱着宝宝进了驿站。

因为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而众人收拾好东西再吃饭,天已经黑了,就算是陈有卿想带着红岫和宝宝去玩,那也要等明天才行。

当天晚上睡下来之后一切正常,可是到了半夜的时候,公主那边的丫鬟就过来了,敲着红岫的房门说道:“陈大人醒醒,公主那边出事了,有人偷偷地潜进公主的房间,被丫鬟发现了跳窗逃走了。”

陈有卿在丫鬟没有敲门的时候就醒了,怕丫鬟将宝宝吵醒引起孩子的哭闹,便对着外面斥道:“闭嘴。”陈有卿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也就只有在红岫面前会柔和下来,所以陈有卿的声音虽然不高,但是外面的丫鬟却是不敢吵了。

陈有卿坐了起来,转身往里面看的时候,见红岫也已经醒了,倒是没有将宝宝吵醒。

陈有卿对红岫说道:“没事,你接着睡吧,我去那边看看。”那边毕竟是和亲公主,要是没有这样的身份,或许陈有卿也懒得理会这样的事情,可是若是他不管的话,和亲公主出了什么事情,他就要负责了。

红岫点点头,看着陈有卿出去了,可是红岫却是睡不着了,因为不明白紫霞的目的,所以红岫看似轻松,­精­神却一直绷着一根弦,怕她对孩子不利,可是现在看来她又不是冲着孩子来的,那么紫霞的行为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陈有卿回来之后,红岫还是睁着眼睛,对陈有卿问道:“那边怎么样?真的有人进了公主的房间?”

陈有卿摇头说道:“以我的耳力,公主房间有没有进人我自然能听得到,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出。”陈有卿不是傻子,对于公主的行为,他虽然不说但是不代表没有怀疑。

红岫看了陈有卿一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不都是说男人对美人的戒心都是很低的吗?”陈有卿一直在红岫面前若无其事,她还以为他没有看出来呢!

陈有卿也同样委屈的说道:“别人惦记着你的丈夫,却见你没有什么动作,我还以为你不在乎我的,原来是我误会夫人了啊,是为夫的不是,就罚为夫好好服侍夫人如何?”

红岫却是躲着陈有卿的手斥道:“不要闹,宝宝还在里面呢!”因为宝宝一直跟着红岫和陈有卿一起谁,所以陈有卿晚上都是没有什么动作的,可是也不知道今天陈有卿是受了什么刺激,压在红岫的身上就不起来了。

陈有卿咬着红岫的耳朵说道:“只要你不叫出声来,不要吵醒宝宝就没事了。”陈有卿不管红岫的反抗,压着红岫就是不起来,而红岫又怕吵醒宝宝,半推半就的便从了陈有卿。

可是当红岫红着脸颊转头看宝宝的时候,红岫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宝宝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们,虽然知道宝宝不会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是红岫还是不可抑止的脸涨成了紫­色­,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陈有卿看着宝宝看着他们,也是吓得一个激灵,胡乱的结束了之后,从红岫的身上下来,三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好长的时间。而小家伙不知道两个大人只是看着她却不管她,一撇嘴哭了起来。

红岫这才明白了宝宝的意思,这孩子拉了尿了不爱哭闹,只会盯着人看。因为红岫和陈有卿紧张,所以才忘了这一点,只是望着宝宝看,似乎要看清楚宝宝到底明不明白他们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红岫手忙脚乱的给宝宝收拾好,对着陈有卿狠狠地瞪着眼睛说道:“以后守着孩子不准碰我,否则你就去其他的房间睡觉。”红岫到现在都不敢看宝宝的眼睛,真是丢死人了。

陈有卿毕竟是男人,镇定下来之后,已经恢复了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到红岫这样说便道:“你总不能有了女儿就不要丈夫了吧,这些天要不是我在你面前晃,我都快怀疑你还知不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啊!”

不是陈有卿要跟孩子争宠,而是红岫对他的关注真的是太少了,虽然他却是不用像宝宝那样时刻让人守着,可是红岫也不能这样的忽视他啊!

红岫一听就知道陈有卿在吃孩子的醋,便说道:“你和孩子有什么好挣的,她现在还小,我稍不注意她就要生病,她一生病你看着不是也着急吗?就说那次她闹肚子,你嘴角急的都长泡了,我将她照顾好了,你不是也放心吗?”

陈有卿伸手将一大一小圈进了怀里,说道:“我不是和宝宝争,而是也希望你能时不时的看看我,不要让我感觉生了孩子,我就是没用的人了。”

陈有卿的话引来了红岫的一个白眼,什么叫不在乎他啊,要是不在乎他的话,每天她听彩云报告的那些信息都是为了谁,不过陈有卿要求她关注他,知道他在撒娇,于是说道:“以后我和孩子玩的时候,也喊上你总可以了吧!”

红岫将宝宝哄睡着之后,便对陈有卿问道:“紫霞公主那边你说她到底是图的什么?难道她不想要和亲,可是和亲不是她主动要求的吗?”

蓝亲王就这么一个嫡女,又是皇上的亲侄女,不是紫霞她自己提出来的,绝对不会有人敢说让她去和亲的,而既然她是自己愿意的,又为什么要在路上搞出这一系列的动作。

陈有卿说道:“恐怕她是冲着你我来的,从种种的事情来看,她针对的就是你我而已,而和亲公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要担的责任是最大的。”

“可是她能出什么事情,就算是她缺胳膊少腿了,只要她还活着,就还是和亲公主,除非她真的自杀赖到我们的身上。”红岫不认为紫霞有这样的勇气,她也不像是轻生的样子啊!

陈有卿却是眼神幽深的说道:“不,还有一种可能,而且若是她一直住在我们的隔壁,我还真的不容易脱去罪名。”

经陈有卿这样一说,红岫灵光一闪蹭一下做了起来,“失贞,难道紫霞已经不是处汝了?”只有这样才能赖到陈有卿的头上,公主可是一直住在他们的隔壁的,而且房间还闹过贼,当公主非完璧之身传出去之后,众人首先怀疑的就是陈有卿了。

陈有卿回道:“是不是完璧之身我还不知道,不过出京城的时候肯定是的,因为验身的嬷嬷是要检查的,至于现在就难说了。”

这也是刚刚才进公主的房间想到的,公主却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在别人面前唯独怕他,不就是向众人说潜进公主房内的人就是他嘛!

红岫没有想到紫霞会这样算计他们,真的是一箭双雕啊,且不说陈有卿玷污了和亲公主罪名有多大,就说紫霞失了清白,而她却是一直住在他们隔壁,要是红岫一旦起了疑心先怀疑的就是陈有卿,到时候他们夫妻失和,这应该就是紫霞的目的吧!

“从上一次开始,我就感觉紫霞彻底变了,上次要不是我去威胁了皇上,让你从皇上那里拿到了孤之行和闫兰的作品,我贪污孤之行画作的名声恐怕就要传出去了。”红岫慢慢地说道。

而红岫说的事,陈有卿自然知道,他去见皇上只是为了传红岫的话,红岫的话是对皇上说的,而他也是传的红岫的原话,‘是要紫霞的命将孤之行和闫兰的画赐给侧妃,还是要红岫取了紫霞的命,请皇上做个决断。’

而最后皇上还是将画赐给了侧妃,以此来安抚红岫的愤怒。

陈有卿说道:“她这次出手,手段也是很高明,要不是她刚刚就故意在别人面前显示出来对我的恐惧,我也不会往哪方面想。”

“真的是不明白你到底有这么好吗?得不到的就要毁掉,甚至还要搭上自己的清白。明天找太医给她看看,看她是不是还是处子之身,若是现在已经不是了,我们也好早做打算啊!”

红岫抱怨到,紫霞还真的有些让人感到棘手,和亲公主他们总不能在路上给弄死吧,而要是她真的铁了心算计他们,那么她就能自己动手毁了自己的清白,难道他们还能一天到晚的盯着她不成。

陈有卿捏着红岫的鼻子,调侃道:“知道你夫君有多么的抢手了吧,夫人可要守好为夫的清白啊!”

红岫瞪了陈有卿一眼,点着他的胸膛说道:“你要是想出轨我是拦不住的,反正你极好一条就是,你要是下半身犯了错,那你这一个人就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看着红岫霸道的样子,陈有卿觉得可爱,在红岫的­唇­上吻了吻,说道:“嗯,为夫会为夫人守身如玉的,欢迎夫人随时来查看。”

红岫本来说出那样的话就有些不好意思,被陈有卿一说脸红了起来,“感觉你越来越不正经了,看你在别人面前都是板着一个面瘫脸,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一副泼皮的样子。”

陈有卿搂着红岫躺了下来,“在你面前我也要板着的话,岂不是很累啊!好了快睡吧已经很晚了,明天我们就给公主看看,昨晚的事情是不是惊吓到了公主。”

两人不再说话一起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太医给公主诊脉,陈有卿自然是特意叮嘱过的,回来之后陈有卿将结果说给了红岫,紫霞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不过这完璧之身谁知道在那天起来就消失了。

陈有卿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红岫抱着宝宝问道:“你是在想怎么保住紫霞的清白?”紫霞这样做已经是不计后果了,若是事情真的发生了,光武和中唐的关系又会怎样,她这是为了报复他们完全不计国家利益了。

陈有卿说道:“你说公主在接下来的日子昏迷不醒怎么样?到了中唐验身嬷嬷验过身之后在让她醒来。”

“虽然可以这样,但是眼神嬷嬷要是验过身之后,她又在中唐境内失了身,不同样是个麻烦吗?对了她要与那位皇子和亲啊?”红岫只知道五皇子不愿意,那么又会是哪位皇子娶她。

“是五皇子的一母同胞的六皇子,五皇子不愿意娶,六皇子应该是在给他哥哥解围。”陈有卿回道。

“看来这和亲公主没人愿意要啊,一旦出了事中唐必定会以此来责难光武的。只有千里做贼的却没有千里防贼的道理,况且紫霞这种疯狂的人我们是防不住的,你抱着宝宝玩一会儿,我去和她谈谈。”

红岫说完就把宝宝塞进了陈有卿的怀中,陈有卿瞬间僵硬了身子,他虽然喜欢疼爱宝宝,却是很少抱的,因为宝宝太小了,他总怕自己会伤到孩子。

在陈有卿与宝宝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红岫已经来到了隔壁,对着紫霞讥讽的说道:“公主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啊,要不要我给公主找个男人啊!”

二百二十二章 斗智

当红岫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正在安静的绣着绣品的紫霞一下子扎到了手指上,不管红岫对紫霞的心思猜的对不对,不可否认的是红岫还是才对了一些的。

紫霞房中并不是只有她一人,陪着她的还有陪嫁丫鬟。众人听到红岫这样的话,统统都是脸­色­一变,有一个丫鬟站起来对着红岫斥道:“放肆,慧郡主,你也是被皇上封的郡主,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不知廉耻。”

红岫眼含讽刺的对着那个丫鬟说道:“是我不知道廉耻,还是你们的好公主不知道廉耻啊,昨晚有没有进来人,别人不清楚你们一定很清楚吧,而你们的公主又是怎么打算的,你们难道猜不到一二吗,这到底是谁不知道廉耻啊!”

红岫说完紧紧地盯着屋子中的丫鬟,果然看到几个脸上有异样情绪闪过的,显然这几人昨天晚上应该是守着紫霞的。

红岫接着说道:“紫霞公主的打算或许我猜的不对,但是有一点我是很肯定的,那就是如果紫霞公主有任何的闪失,你们这些跟来的陪嫁丫鬟,便要为没有看好公主配上­性­命。还有自己的家人,到时候恐怕也没有办法幸免。”

红岫的话果然有用,有不少的丫鬟变了脸­色­。她们的命运本来就捏在公主的手中,这一点丫鬟们都知道,所以她们不敢违背公主的命令,想着就算不听命令,也会被公主整治而死,还不如讨了公主的欢心,以此来保得一条命在。

可是若是有人对她们说,她们做的事情可能是株连九族的事情,估计她们就要掂量掂量了,毕竟没有几个人不将家人放在心上的,除非她是一个孤儿。

红岫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就是要这些人知道轻重,或许这些人有不得不为的原因,但是她要让她们替公主做事的时候,好好的为自己和家人想一想。若是有人想明白了,或许在关键的时候就会对红岫通风报信也未可知。

从红岫进来之后,便没有开口说过话的紫霞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与慧郡主说几句话,或许郡主有什么误会本宫了,本宫好好的为郡主解释解释。”

紫霞的吩咐,丫鬟不敢违抗,对着她福了福身退了出去。而所有的人出去之后,一脸和善的紫霞便变了脸­色­,看着红岫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毒蛇一般,当敌人松懈的时候,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红岫看到紫霞的变脸,还有她眼中对她的恨意暗暗心惊,可是面上却是一点畏惧都没有,讽刺的说道:“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一副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你整天对着我微笑,你不感觉累吗?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都替你累。”

紫霞却是不管红岫的讽刺,说道:“不用你管我累不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家破人亡。只有这样才能谢我的心头之恨。”

红岫皱着眉头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得罪你这么深了,我们的恩怨都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要不是你对我下杀手,我也不会反击的,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对我赶尽杀绝?”

紫霞听到红岫这样说,竟然是哈哈的笑了起来,她脸上有些扭曲的看着红岫,“没有得罪我,你还真的会说风凉话啊,知道太后为什么会为我和陈有卿赐婚吗?那时我求来的,可是就是因为你的存在,毁了我的大好姻缘。”

紫霞激动的用手指指着红岫,要是可以的话她想要现在就上去毁了这张脸,将这个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陈有卿在我没有及笄的时候就看中了,本来从避暑山庄拿着懿旨回来,我们两人就能在一起了,可是都是因为你的存在,你一个废物凭什么有用光武文武最好的人。”

红岫看得出紫霞很是激动,可是她却不认为她有多么的爱陈有卿,不过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而紫霞以前的处境就是她想要什么,别人就能送到她手中。而陈有卿这件事,可是说是一个坏的开始,没有与陈有卿成亲,紧接着她又失去了太后这个依仗,以前享受的人上人的待遇瞬间没有了,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很自然的就归到了红岫的身上。

红岫说道:“所以你一开始杀我不成,便有了后来的宫中的算计,一计不成,现在又要不顾国家的安危对我们进行报复?”

紫霞像是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之后舒服多了,很快的就恢复了平静,对着红岫很温和的点了点头,说道:“出了皇祖母待我好之外,其他人都不管我的死活,我受辱的时候也没有人管我,那么光武的安危我为什么要放在心上。”

紫霞嘴角勾起了讽刺,那副孤之行的作品,可就是她的皇上伯伯从蓝亲王府弄出来的,这还不是帮着别人来侮辱她吗?那幅画肯定有不少的人见过,那天从皇上那里赏赐给侧妃,不是拆她台打她脸是什么。

红岫听言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皇上为什么那样做,完全是为了保下这个侄女,可是这个侄女又是怎么报答他的,反过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要不是红岫他们发现的早,恐怕真的要如了紫霞的愿了。

知道紫霞就是听了事实的真相,也不见得会有所改变,但是红岫还是说道:“你以为皇上是帮着外人对付你吗?他完全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才拿出那两幅画的,因为不是如此的话,当天在宫中的时候,我就要了你的命了。就连太子妃颜氏我都不放在眼中,你认为你又能逃过去吗?”

紫霞果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红岫接着说道:“赵家和陈家是什么样的权势你应该知道吧,连太子妃都能左右,何况是你一个没有权势的紫霞郡主了。”红岫讽刺的看着紫霞,“皇上为了救你,拿出了那两府作品来保了你的命,可是你呢?我不得不说,你还真的是一条喂不熟的毒蛇。”

“不,就算是他为了保我才那样做的又怎样,他又将我的颜面置于何处,宫中的那件事发生之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紫霞是坏人,到时候我在京城的处境又好得了吗?他同样是在害我。”紫霞对着红岫嘶吼到。

红岫却是冰冷的说道:“那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来算计我,又怎么会有以后的不堪,为什么出了事情就要往别人的身上推,你难道就做的对吗?”

对于不可救药的人,红岫也染得去劝解了,她同时也知道紫霞不会听劝的,从她踏出京城的那一刻,从她选择和亲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上了一条不归路,就算是她后悔也没有后退的路了。

紫霞微笑的说道:“我做的不对有如何,你应该也知道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总之都是痛苦,为什么不要我的敌人和我一起痛苦呢?”

红岫看着紫霞的微笑,真的感觉浑身不舒服,可是她还要将事情问清楚,于是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之所以住在我的房间旁边,就是为了毁了自己的清白,然后赖在我夫君的身上吧!”

紫霞也没有隐瞒的点点头,就算是赵红岫知道了又怎么样,她能阻止她吗?她能盯着她一辈子吗?

“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奈何的了我吗?我等着看你们身败名裂。”紫霞似乎已经看到了陈有卿和红岫身败名裂的下场,嘴角挂着快意的笑容。

红岫确当看不到紫霞那微笑一般,脸上挂着讽刺还有一种很恶心的表情,说道:“你说的不能阻止你,知道我们不会让你找男人的,难道你要自己ρo处不成。”红岫就是摆出一副看不起和恶心的表情看着紫霞。

紫霞被红岫这种表情也刺激到了,“就算是我自己ρo处又怎样,到时候我还是能赖到陈有卿的身上。”她看着红岫一副快要吐了的表情,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总之我的目的达到了不是。”

红岫却是说道:“你却是能达到了,我和陈有卿也确实会身败名裂,但是你知道对付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诬陷你吗?你还不知道吧,男人和女人行房ρo处,与女人自己破的处是不一样,让太医一看就知道。”

红岫一副你的算盘打错了表情,让紫霞已经平静下来的面容,又出现了扭曲。“怎么会这样?不,你一定是骗人的,怎么会不一样?你一定是诈我的,若不是这样的话,你有凭什么告诉我呢!”

红岫讽刺的说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因为我还是光武的子民,还在乎光武的颜面,和亲公主要真的自己动手了,你原因丢这个人,我可不想陪你丢这个人。有种你就找个男人啊,不过在我们这些人的看守下,你认为你能成功吗?”

红岫大大的嘲讽了紫霞一顿,然后离开了紫霞的房间,听到后面瓷器落到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紫霞嘶吼的声音,“赵红岫你不要得意,我一定会办到的,你等着身败名裂吧!”

红岫看着外面丫鬟都面面相觑的样子,说道:“公主离开光武,想来是太思念家人了,竟然有些­精­神恍惚,为了好好的保护公主,我会派人来守着公主的。公主脾气可能有些大,到时候我的人对公主进行制止,你们也不要见怪就是。”

红岫说完便回了她的房间,紫霞刚刚摔东西的声音,隔壁的陈有卿自然能听得到,看到红岫进来之后,问道:“你们怎么谈的?”

红岫没有回答陈有卿的问题,将彩云叫进了屋中,说道:“将女暗卫派到公主那面去四个,两个在明面看着公主,两个在暗面看着公主。吩咐暗卫,只要公主接触男人就拦下来,公主身边三米之内不能有男人。”

彩云听到红岫的吩咐,没有问为什么便领命而去。红岫回头看到陈有卿还抱着宝宝,而宝宝也睁着眼睛还没有睡,从他怀中接过宝宝,话是看着宝宝说的,但是却是说给陈有卿的。

“紫霞不能留,想办法让她消失吧!她只会破坏光武和中唐的关系,而且她对我们的怨恨太重了,不将我们扳倒她不会把手的,这样的人不能留。”红岫平淡的说道。

并不是她不将人命看在眼中,而是紫霞所做的事情,不仅危害到她自己的安全,还有就是整个光武的安全,为一个人而兴起的战争,赔上的就是光武千千万万百姓的­性­命,这样不值得。

死一个人,安危整个光武,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有卿听到红岫这样说,便知道紫霞公主做的事情,想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不到光武边境,便会让她病入膏肓的。”陈有卿说完就去外面处理这件事情了。

因为紫霞的事情,红岫也没有心情玩了,陪着宝宝在屋子中玩。而她身边的防卫也加强了,不管是暗中的暗卫,还是名面上的都加强了。红岫训练的女暗卫,除了派去紫霞那边的,剩下的十二个都围在她的身边。

这十二个人本来就是丫鬟的身边,守在红岫身边也不会让人起疑,可是因为这十二个人的存在,就算是大内高手想要攻到红岫的身边,恐怕都是困难的,何况暗中还有男暗卫还有陈有卿的贴身暗卫无痕。

自从宝宝出生之后,无痕便是日夜的守着宝宝了,成了宝宝的贴身暗卫。

因为陈有卿和红岫存心要置紫霞于死地,所以使团出发的速度走的并不快,就是给陈有卿留出足够的时间让紫霞消失。

在使团再次上路五天之后,紫霞公主突然病了,而跟随的太医却是看不出是什么病来,为了给公主治病,使团再次停了下来,将镇上的大夫都请来给公主看病,但是谁也看不出是什么病。

而病的越来越眼中的紫霞,只能虚弱的躺在床上,已经没有起床的力气了。而因为公主病入膏肓,跟随而来的和亲使团终于找上了陈有卿,说道:“公主病的这样严重,怎么能代表光武去和亲,看公主的样子,像是撑不到中唐啊!”

陈有卿就是等的这样的话,说道:“我看还是在镇上停下来,给京城和中唐那边同时去信,将紫霞公主的事情言明,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吧!”

众人都点点头,很同意陈有卿的话,但是却是有一个人虚弱的说道:“不可。”众人寻着声音望过去,却是虚弱的紫霞公主。

只听紫霞公主说道:“本宫本来就是为光武的以后而来,而若是我们就停在这里,中唐那面还以为我们故意耍诈他们呢,他们还以为本宫不愿意和亲呢,所以我们还是快马敢去中唐吧,要他们看到我们的诚意,不是本宫不愿意和亲,而是本宫真的病了。”

使团的人似乎也同意公主的话,又有人跟着点头。但是陈有卿却是说道:“两国之间递上国书,但凡说出来的话都是纸上钉钉言之凿凿的,中唐又怎么会对这样事情起疑心,况且若是光武不愿意的话,在中唐递国书要求和亲的时候,取消了便是,又怎么还有反悔之说。”

陈有卿面无表情的反驳紫霞的话,他要置于死地的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去的。

紫霞却是虚弱的依着丫鬟,对着所有跟来的大臣说道:“紫霞也是光武的子民,而且皇家的公主郡主,都是为了皇族而生,紫霞的命就是为光武而生,若紫霞就这样死在路上了,让紫霞怎么对得起光武的列祖列宗,紫霞只想要对光武尽最后一点力,活着达到中唐境内就好,请各位大臣成全。”

不得不说紫霞的伪装还是有作用的,现在她就很好的利用了她的伪装,还让陈有卿没有办法反驳了。

陈有卿本来就是派往中唐的驻中唐大使,他其实并不管和亲的事情,但是因为他的官职最高,众人愿意听他的。可是说到底他还是管不了和亲的事情,公主的这一番话又言辞恳切,众官员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果然看着紫霞对着众人福身,除了陈有卿之外,众官员都跪了下来,说道:“公主高风亮节,是我等的楷模,我等谨遵公主之命。”

紫霞又将面容对着陈有卿说道:“陈大人,本来还指望你跟着使团一起走,好对使团有个照应,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紫霞现在病了,路上肯定要耽误时间的,还请陈大人早些上路吧,不要为了紫霞而误了大人的时间。”

紫霞说的这一番话在情在理,似乎陈有卿没有办法拒绝,要是他执意要留下来与使团一起走,别人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心了,本来他曾与公主有过赐婚,若是他执意如此,恐怕要遭人闲话了。

就算陈有卿手眼在通天,他也是光武的朝臣,不是光武的以为王爷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做紫霞这件事本来就是秘密进行的,现在紫霞这样说了,那么他陈有卿就必须带着红岫先上路了,否则就要引起别人怀疑了。

陈有卿起身说道:“那就祝公主早日康复,下官就带着妻儿先上路了,下官到了中唐之后,也算是为公主铺路。”

紫霞温和的点了点头,说道:“那紫霞也祝陈大人路上顺利,慧郡主在路上带着孩子肯定有诸多不便,大人不要只贪图赶路不顾她们呣子才是。”

听到紫霞的话,陈有卿眼中闪过寒光,这是在威胁他要小心照看红岫呣子吗?难道她要对红岫呣子出手?陈有卿抬起头来说道:“也往公主能活着到达中唐,也能让公主得偿所愿。”

陈有卿说完便出了议事的房间,他们果然小看了这紫霞公主,这个女人确实很有心机,也对,能讨得了太后的欢心,还能压制宫中的众公主,这紫霞就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倒要看看谁能算计到谁!

陈有卿回到红岫的房间,将刚刚商议的事情说给了红岫,便听红岫说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置她与死地的原因,她有头脑也有身份,还对你我的恨这么执着,若是她不死,恐怕死的就是我们了。”

红岫叹道:“要是能直接能杀了她,我倒希望直接一剑了结了她。恐怕我们前脚走了,后脚紫霞的病就好了,她应该也猜到了我们对她出了手。”

陈有卿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道:“还不知如此,一旦我们走了,她的病一好,若是她有意无意的挑拨两句,那么别人就会怀疑她生病是我做的手脚,而这时若她再失了清白,那么我的罪名基本上就要坐实了。”

红岫这才想起来,她们走了以后,留下的四个丫鬟要是看不住紫霞的话,那么岂不是要如了紫霞的意了吗?

红岫问道:“那么我们怎么办?”现在陈有卿就是她的主心骨,她所能依靠的就是陈有卿了。

陈有卿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说道:“将守着她的人撤回来吧,或是公主耐不住寂寞要找男人,我们便成全她就是了,自然做的时候要是被众人看到了,那么就是公主不知检点了。到时候我们不在公主身边,想来赖不到我的头上吧!”

红岫一想确实如此,紫霞真的找了男人,那么只能将事情闹大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公主的真面目,还有跟她被翻红浪的人,那么就算是她想赖也赖不到陈有卿的头上。

难道她要说陈有卿叫人玷污她的吗?这样的话她能说的出来,估计也只有傻子才能信了。

红岫说道:“那么就在公主的病好了之后,还来不及给我们说坏话的时候,给公主制造机会吧!”两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将计划完善了,要是公主真的趁这段时间找人的话,就是落入了陈有卿的圈套,若是没有的话,那么只能到中唐在想办法对付她了。

红岫现在只想要紫霞脑子一冲动,真的去找男人了,可是事与愿违,紫霞真的比红岫和陈有卿想象的要谨慎的多,她的病好了之后,并没有找人毁清白,只是有意无意的说她的病是陈有卿造成的。

此时红岫陈有卿带着宝宝以及六妹已经提前出发五天了,可是给紫霞制造了机会,她也并没有什么行动,红岫失望的说道:“那要不找人强了她。”红岫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不说使团外守着的士兵不少,就是紫霞本身也是有暗卫的。

陈有卿安抚的摸了摸红岫的头,说道:“看来她在没有到底中唐境内,是不会出手的了,那就等到了中唐再说吧,现在烦恼也没有用,只会让自己不开心罢了。”

红岫叹了一口气,“除了这样还能怎样!”

“我们不着急赶路,有想玩的地方我们就停下来玩两天,六姨妹跟着出来不就是玩的吗?看着我们有事,六姨妹也不往我们面前凑,整天不是在马车内就是在房间内不出来,这样跟没出来有什么区别。”

陈有卿将红岫的目光转移到了六妹的身上,果然一提到六妹,红岫脸上便有了愧疚,说道:“嗯,你说得对,确实该带着六妹玩一玩,接下来的路我们看着哪里好玩就停下来玩几天吧!”

于是陈有卿带着红岫宝宝还有六妹,走走停停的赶往中唐,而和亲使团像是有默契一般,就算陈有卿走的再慢,他们也没有赶上陈有卿的队伍,想来应该是公主故意为之的。

两队伍在光武境内相安无事一前一后的走着,但是陈有卿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们若是阻止不了紫霞的话,那么只能顺了她的意,然后再将她置于死地,不过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陈有卿自然不会采取这样的办法。

二百二十三章 较量

当陈有卿带着红岫等人到达光武南边的边境的时候,便能看到在光武边境还没有离开的中唐的士兵,这是五皇子刚刚将兵力从光武境内才撤出来,所以在光武外整顿几天,过几天就会班师回朝了。

而五皇子迟迟不走,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迎接和亲公主。自然五皇子的迎接是好意还是歹意,也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陈有卿到达边境了,自然要与这五皇子肩上一面了,而五皇子要等的是和亲公主,出了光武的境内便算中唐境内了,既然陈有卿见到了五皇子,便不用急着往中唐京城赶路了。

所以陈有卿等一行人住进了中唐的军营中,而红岫等女眷在这里住着,本该显得突兀的事情,却是因为中唐军队内也有女子从军,见到她们在军营中,就不会显得那么突兀了。

六妹看到一个女子穿着盔甲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的时候,对着红岫感慨道:“这中唐还真的是不一样啊,连女子也可以上阵杀敌,或许我这一趟真的来对了。”

红岫看着她们帐外保护着她们的女兵,并没有感到多少稀奇,因为在她的前世,哪里男女都是平等的,女子当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很多的时候女子要比男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要方便的多,因为往往有人将女子当成弱者,也因此间谍这一方面基本都是女子。

而红岫也从来没有看扁过女子,就如她培养的女暗卫一样,在这些人面前看来就是她的丫鬟,并且一个个的都是显得那样的柔弱,谁能想到这些人也能瞬间取走了别人的命呢!

就着六妹的话,红岫说道:“这只是中唐的一方面,还有就是中唐的男子对女子很是尊重,就算是女子死了丈夫也可以再嫁的,而且很少会遭到歧视的。”这算是红岫暗中劝导六妹了。

六妹听出了大姐话中的意思,说道:“大姐不用劝我,我并没有打算不嫁,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适合我的人,所以我在等那一个人,若是等不到的话,我也不想屈就。”

大姐和姐夫的恩爱,也同样让六妹羡慕,既然自己已经这样了,那么就顺着心意找一个体贴自己的人,若是一直找不到那就自己一个人过下去吧,反正大哥大嫂不会嫌弃她的。

红岫听言,说道:“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这当姐姐的也就不多说了,六妹并不比谁差,定会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的,姐姐等着喝六妹的喜酒。”

六妹被大姐说的不好意思了,便说道:“外面守着的女兵说可以带我们转上一转,我想要,姐姐要不要去?”

红岫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去了,孩子离不开我,若是带着孩子在军营里转的话,又有些异类了,你若是想转转就自己去吧,让彩云跟在你的身边。”彩云跟上去这只是明面上的,暗中自然也会有暗卫相护。

到了中唐军营,就算中唐变现的再好客,那也是身在另一个过度,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六妹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等我回来要是姐姐想去,我留下来照顾宝宝,姐姐再去也不迟。”六妹自然知道大姐的谨慎,而且宝宝毕竟还小,她确实需要人保护。

六妹带着彩云出了帐篷,彩云对着外面保护着的女兵说道:“我家小姐想要在营内转一转,烦请路队长带路。”负责保护红岫等女眷安全的人,正是这个叫路晴的女队长,她手下管着五十个女兵。

路晴听言对着六妹不卑不亢的说道:“小姐请,军营中出了帐篷,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不过若是小姐感情去的话,可以校场的比武,还有就是营外有一处小湖,不知小姐愿意去哪里?”

六妹对路晴问道:“校场比武是怎么回事,还请路队长解答?”

路晴说道:“校场比武是为了队长以上的人而设的,他们若是不出去带兵­操­练,便会在校场上切磋武艺。”

六妹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说来,里面男女都有了?”见路晴点了点头,六妹说道:“那咱们就去校场看看吧!”既然有男有女,那么她去那里看看,也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而当六妹等一行人到了校场之后,六妹真的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那还是女子吗?她们竟然能打得过男人,而且还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六妹突然感觉,身为女子其实也可以这样光荣的。

就像她的姐姐,凭借自己的才智,可以让皇上封为郡主一样。女子或许并不是能力就在男子之下,而是因为光武的环境使然,女子只知道在内院相夫教子,想要有一番报复这种想法便会想不到了。

看着场中的一个女子用长枪制服了一个男人,而那男人却是没有一点羞耻的感觉,反而对着女子佩服的说道:“常中队的长枪果然名不虚传!”

“冯队长过奖了,我虽然能在长枪上胜你一筹,但是在兵法布阵上却是远远不及。”两人客气了几句便要走下校场,但是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冯队长的长枪一下子将常中队的长枪给顶了出去,而方向正是六妹等人所呆的地方。

一杆长枪直直的冲着六妹­射­了过去,这样的突发状况谁也没有想到,看的入迷的六妹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状况,尽管有些害怕却是没有尖叫,因为这是她从小的教养使然。

长枪就要到六妹的面前,可是她身后的彩云却没有出手,因为她知道就算这是意外,陪在小姐身边的路队长也不会不管的,所以她敢笃定小姐会没有事情,但是彩云才是紧紧地盯着长枪,怕路队长拦不下来伤了小姐。

彩云想的不错,当长枪­射­过来的时候,路晴便站到了六妹的前面,或许是怕自己拦不下那一杆长枪,向前走了三步跟六妹拉开了距离。

当路晴侧身接住长枪的时候,对于自己的选择很是庆幸,因为枪上的力量让她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手滑,而是常中队和冯队长故意为之,两人的力气加注在长枪上,对于路晴来说自然不容易拉住长枪,所以她也被长枪带着向后倒退。

眼看长枪离着后面的客人越来越近,可是枪上面的力量还没有被卸去,路晴只好喊道:“小姐请闪开。”可是这样的突发状况,对于没有武功的六妹来说是很难应对的,长枪­射­过来路晴接枪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让她闪开,根本闪不出长枪刺中的范围。

路晴见客人没有要动的意思,一咬牙就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长枪的去势,她的任务就是负责客人的安全,若是客人在她的陪同下受伤,那么就是她失职,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客人受伤。

路晴上前握枪,一直注视着前面动静的彩云,自然能看得出路晴手中的长枪,带着的力量路晴拦不下来,而路晴又打算用自己的身子拦下来,这时候彩云才上前一步,轻轻的扶住路晴,看似轻轻的一扶却是卸去了长枪上的力量。

彩云将路晴扶着,然后松开了路晴说道:“路队长没事吧!”因为彩云的这举动,路晴常中队和冯队长都看着彩云,能这样轻松的拦下长枪,他们自然也是知道这丫鬟不简单的。

路晴对着彩云摇了摇头,彩云将路晴手中的长枪接了过来说道:“两位想来应该是手滑了,这位女将军请接好自己的枪。”彩云将长枪又扔了回去,看似软绵无力,可是常中队将枪接住的时候,却有些变了脸­色­,那明显狼狈的后退,可见枪上的力量有多大。

彩云能成为所有暗卫之首,这其中的能力自然不言而喻了。而能坐上这第一的位置,能力第一脑子机智,还有就是彩云的桀骜不驯,她能屈服与没有功夫的主子,那是因为主子对她有栽培之恩,但是这不代表什么人都能在她面前挑衅。

常中队是在冯队长的帮扶下,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免了她的狼狈。可是这一幕让校场上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要说常中队和冯队长演戏接不住这长枪,这样丢面子的事情谁会相信。

一场较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而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只能说他们选错了较量的对象,正好碰上了红岫训练的雇佣兵,连不死人都能轻易杀死的雇佣兵,这些普通的士兵又怎么可能比呢!

而因为这样突发的状况,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其中的较量,六妹只是在庆幸她没有给光武丢脸,正要对彩云说我们回去吧,却是有一个人Сhā话了,“小姑娘功夫不错,不知道可敢上来一试?”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传了过来,而那个女子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是简单的人,并且她脸上还带着一副银制的面具,让人看不出她的容貌。

------题外话------

十一点半加更六千

二百二十四章 下马威

而这人的身份也得到了别人的肯定,一见到这人出现在校场,不管是路晴还是常中队冯队长,都对着此人行礼,“周将军。”周颜娘对着其他人抬了抬手,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彩云。

彩云听到周颜娘的话,福了福身回道:“周将军谬咱了,奴婢并不会功夫。”彩云却是不会功夫,因为主子叫她的一切都是功夫之外的东西,而其他暗卫所学的功夫她并没有学,因为主子说过学了古武,反而不能领会她所教授的东西,所以彩云是唯一一个没有学古武的。

周颜娘却是呵呵笑了,“小姑娘就不要谦虚了,看招。”知道周颜娘的人就会明白,彩云今天是躲不过去的,周将军是个武痴,看到功夫好的都要比试比试,而若是别人拒绝了,周将军的做法就是直接出手,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彩云一见周颜娘出手了,便知道这个比试必须参加了,于是在周颜娘出手的时候,彩云立刻离开了六小姐的身边,一面两人动起手来伤到六小姐。

“路队长,请看护好我家小姐。”彩云也只来得及与路晴说这一句话,就与周颜娘战在了一起。

路晴听到彩云的叮嘱,说道:“你放心,小姐的安危由我来负责,自然不会让客人受伤的。”路晴又转身对六妹说道:“小姐不用担心,周将军是武痴,看到功夫好的人就要上去试两手,不会伤了小姐的人的。”

六妹听到路晴的解释,点了点头注视着校场上打斗的两个人,若是知道出来之后会是这样,她就不会出来了吧!

只见场中的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打斗着,六妹虽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但是知道彩云应对起来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显露出败迹来。而六妹却不知道,能不显露出败迹来,这对于场中的其他人来说是多么震惊的一件事情。

一个驻中唐大使家的丫鬟,竟然与中唐堂堂的大将军打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没有显露出败迹来,这样的震撼即使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们,也不禁不寒而栗,让他们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而最让他们震惊的还不只如此,因为场中的那个丫鬟,到现在还没有使出功夫,不管周将军怎么逼迫她,她都没有使出功夫,总是以一种诡异的姿势逃开周将军的杀招,再在各种刁钻的位置回击周将军。

场中的一幕让不少的人瞩目,并且慢慢地围在了校场的周围,其中也有与五皇子刚刚见了一面的陈有卿和五皇子两人。五皇子往那里一站,别人自然会对他行礼了,可是五皇子一挥手阻止了众人的行礼,而是盯着校场打斗的两人看。

五皇子嘴角勾起,对着旁边的陈有卿说道:“陈驻使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啊!”平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来,也让人窥探不了他的心境。

陈有卿听言,面无表情的回道:“过奖。”声音中同样没有因为五皇子的称赞而有的情绪起伏,显然没有将五皇子的话放在心上。

“那我也来试上一试吧!”五皇子说完,手上已经有动作了,他出手并没有对着彩云而去,而是对着站在不远处看着校场上打斗的六妹而去。

一枚玉佩对着六妹打去,而这玉佩也没有隐藏行迹,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对着六妹而去的,而场中打斗的周颜娘与彩云自然也看到了,可是彩云并没有慌张的去营救,而是与周颜娘一边打斗,一边往六妹的方向退。

谁也看得出,彩云这样不紧不慢的退,本门救不下六妹,而六妹因为站的位置比较靠前,根本就不知道有人在出手袭击她,或许就算知道了,以她没有任何功夫的身子,也躲不过别人的攻击。

而因为是五皇子出的手,路晴不知道皇子的意思也因此没有出手相救,眼看那玉佩就要打到六妹的背心了,陈有卿也只是在旁边看着,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似乎六妹的生死与他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所有的人看着打斗的彩云,看着就要被打中的六小姐,感觉都要忙不过来了,所有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诡异,五皇子出手,身为六小姐丫鬟的彩云居然还与周将军缠斗,而不去就她的主子。

而另一边陈驻使居然也只是看着,还有就是快要被打中的六小姐,居然还是安然的在那里站着没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这样淡定的样子,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这小姐自信能逃过五皇子的出手,那么她的功夫一定在她的丫鬟之上;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不会一点功夫,没有察觉到皇子对她的出手。

就在大家对淡定的六妹各种猜测的时候,眼看就要打中她的那枚玉佩突然被人拦了一下,而站在远处的六小姐,也被人一下子扯起向着前方扔了出去,而往六妹这边撤的彩云,突然一个大跨步后退,没有回头便接住了被扔过来的六妹。

紧跟着六妹而来的玉佩,眼看又要打中六妹了,彩云带着六妹往旁边一躲,那枚玉佩直接冲着周颜娘而去了。

周颜娘看着带着龙纹的玉佩也没有敢接,极速的往后退,然后从兵器架子上凑出一把刀,将到斜身上前让玉佩在刀身上滑行,卸去玉佩上的力道,然后一翻刀身让玉佩原路返回了,又送回了五皇子的面前。

一系列的动作看似缓慢,却是片刻就完成的事情。等一切尘埃落定,周颜娘与彩云不比武了,而六妹也已经安全了,刚刚救她的人自然是安排在她身边的暗卫了。

彩云不回身就知道身后事情的发展,这份默契只能说是长期的合作才会培养出来的,让中堂人佩服的同时也暗暗地心惊。

中唐这边或许说是一出手便被光武来了一个下马威,而本来刚开始时,常中队与冯队长的试探是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没有做到反而一再的让中唐这边丢了颜面。

不管是以后出手的周将军还是五皇子,都没有逼得六妹等人乱了方寸,然而像是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一般。于是这校场中剩下的只是安静了,给五皇子一个下马威,不知道这五皇子要怎么出手呢?

而中唐的士兵不愧是最了解五皇子的,知道五皇子是瑕疵必报的人,必然会有所动作的,而五皇子出手的对象就是六妹,在中唐厉害的丫鬟跟着主子出来,那么只能说这主子更厉害。

可是他们却是忘了这些人不是中唐的人,那些中唐人眼中看似很正常的规律,在这些人面前却是行不通的。

五皇子突然出手,对象又是六妹,此时的陈有卿也不可能坐视不管了,在五皇子出手的时候,将他拦了下来,“五皇子想要比试,那就有陈某相陪吧!”两人都是会功夫的,而且都是功夫中的高手,一交手便拆了十几招了。

周颜娘在一边喊道:“痛快,下人都这么厉害,想来这位小姐更是厉害了,颜娘也来会会小姐。”说完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出手了。

彩云将周颜娘拦了下来,说道:“这位将军请住手,我家小姐不会功夫,莫要伤了我家小姐。”彩云拦在了六妹的前面,而刚刚从暗处出来的暗卫,也来到了六妹的身边保护她。

不过是短短的接触,他们已经发现了,中唐人比较好战,而且还不管你同不同意,便对着你出手。

周颜娘却是说道:“这话我不信,你刚才不还是说你不会功夫吗?还不是与我打斗了这么长的时间,想来你的主子比你更厉害,看不上与我交手吧!”不管彩云怎么解释,周颜娘也不相信。

彩云也看出来周颜娘不信了,她虽然能与周颜娘打斗,但她凭的确实不是功夫,也难怪周颜娘不信了,彩云说道:“带小姐离开校场,不要误伤了小姐让主子难过。”

六妹知道自己是不会功夫的,就算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被别人盯上了,离开这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于是在两个暗卫的护卫下,往校场外围走去。

可是六妹想要离开,那也要看别人答应不答应,周颜娘趁着空子来到六妹的身边,被暗卫拦了下来,而因为周颜娘缠住了暗卫,六妹身边便没有了保护,一直注意着六妹这边动静的五皇子,也趁着空子来到了六妹的身边,一掌便对着六妹打了过去。

“六姨妹。”

“六妹。”

正赶到校场的红岫,眼看着六妹的身子飞了出去,看着彩云接下了六妹,红岫赶紧跑了过去,“六妹你怎么样?”陈有卿也赶到了六妹的身边,从身上拿出丹药来说道:“快给六姨妹服下去。”

五皇子在打中六妹的时候,感觉出来她没有一丁点的反抗,就知道她不会功夫了,所以也在最后一刻撤了三分的力道,所以那打在六妹左臂的一掌只是将她击飞了,并没有要了她的命。

“原来是不会武功的废物!”五皇子站在不远处淡淡的说了一句,中唐崇尚武道,不管男女都是会两下子的,所以五皇子这样说明显是对弱者的歧视,而他也是最看不起弱者的。

五皇子的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红岫听到了,对于护短的她怎么可能会允许贬低她保护的人,可是她也没有鲁莽的反驳,而是对陈有卿问道:“怎么回事?”

陈有卿将自己大致的猜测告诉了红岫,五皇子对六妹的出手,应该是以为六妹有功夫才如此的。

红岫说道:“可有人说过六妹不会功夫?”

“回夫人的话奴婢说了,可是他们不信。”彩云在旁边说道。

红岫这才对着五皇子还有周将军说道:“五皇子,周将军,难道你们不是人吗?所以听不懂人话?”红岫的话一出口,让中唐这边的人不由纷纷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是谁啊,竟然这么的大胆,将他们中唐两位大人物都给骂了。

“放肆,竟然敢对皇子无礼!”五皇子身后的一名武将站了出来,辱主将者杀!

红岫却是毫不畏惧的说道:“难道我问的有问题吗?那么请问既然五皇子周将军是人,那么为什么听不懂人话?”虽然将五皇子周将军说成了人,但是说他们听不懂人话,这不同样是骂人吗?

其实中唐那边并没有恶意,知道他们误会了,所以本来应该道歉的,可是五皇子一句废物,然后又有这位夫人拐弯抹角的骂人,让在场的人不知道怎么收场好了。

这时终于出来一个老将说道:“这位夫人听了事情的大概,也应该知道五皇子误会了,五皇子说废物的意思,也并不是贬低,而是中唐崇尚强者,弱者在我们这里就是废物。”

红岫听到这位老将军的解释,却是嗤笑了一声,“不会功夫的人就是弱者就是废物,那我这个弱者废物能瞬间要了你的命,老将军又信不信。彩云!”一瞬间彩云便对着那说话的老将军攻了过去,而彩云此时出手已经不是与人较量了,而是真正的取人­性­命。

与人较量会留有余地,而必杀一个人,自然是使尽全力了!

谁也没有想到红岫上来就会杀人­性­命,而彩云也没有让红岫失望,瞬间移到了那老将军的面前,一把匕首对着那老将军的胸口刺了下去,而也就在刺入的瞬间,有人出手打偏了匕首,匕首虽然刺入了老将军的身体内,却不会致死。

彩云还想出手,而老将军已经被保护了起来,红岫也将彩云喊了回来,对着五皇子说道:“这就是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出手的后果,刚刚差点要了我妹妹的­性­命,而现在差点搭上一位将军的­性­命。”说白了,红岫不过是给六妹出气,她的伤不能就这么白受了,这废物之名也不能就这么白被人骂。

崇尚武道这没有什么错,可是若是不尊重他人的意愿,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何况六妹还说了她不会功夫。

事情到这里也算是红岫将气出够了,而被红岫骂了的五皇子和周将军却是迟迟的没有出口,似乎两个人都紧紧地盯着红岫在看,而五皇子的目光则是看着红岫像是在看另一个人,而周将军只是盯着红岫的容颜看。

对于这两人的反应,红岫不由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两人都不正常,于是转身对着陈有卿说道:“六妹受伤了,我们带六妹回去养伤吧!”陈有卿看着五皇子盯着红岫看,也有些不悦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五皇子的视线。

“既然是误会,那陈某就不再计较了,告辞了!”陈有卿说完带着红岫等人离开了。而没有五皇子的命令,中唐的人也自然不会阻拦他们的。

将六妹送回帐篷之后,红岫便对着六妹说道:“将衣服脱下来,让彩云给你上药酒揉一揉,否则好的不快。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六妹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其他的也看不出来,红岫不放心的问到。

六妹微笑的说道:“姐姐不用担心,那五皇子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或许应该是看出来了我不会功夫,已经卸了力道了,否则能与姐夫对招的人,我如何受得住。”

红岫也点了点头,说道:“也幸亏他还有些分寸,否则你现在就惨了。不就是出去转一转吗,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六妹回道:“这只是意外,他们以为我会功夫呢,想来以后他们也就知道我不会功夫了,也就不会找我的事情了。刚才多谢姐姐的维护。”有红岫这样的姐姐真的很窝心。

红岫摇了摇头,“看来也要给你身边两个会功夫的丫鬟,中唐人尚武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

六妹却说道:“不用了,今天就是我单独出去的原因,以后我不会自己单独出去了,姐姐身边的人就那么几个,是保护姐姐还有宝宝的,不用在分给我了。”六妹本来就怕给大姐添麻烦,现在更后悔今天出去了。

“我和宝宝身边你不用担心,想要近我们的身,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一会儿我就将人派过来,你放心用就是。好了先让彩云给你上药吧!”红岫已经开了口了,自然不会容六妹拒绝。

六妹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于是也没有在争辩。

正在给六妹上药的时候,晚霞进来说道:“夫人,一位周将军来进夫人,为刚才的冒昧来道歉的。”

二百二十五章 崽崽出现

红岫见到周将军的时候,周将军正在她的帐篷内等着她,手中端着茶出神,而她进来也没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红岫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周颜娘这才看向红岫。

周颜娘看了红岫一会儿说道:“你的母亲是不是叫钱闲娘?”

红岫听到周颜娘知道的这么清楚,便知道这人或许应该是去过光武的,而且还认识她姨娘,但是红岫却是没有露出什么情绪,说道:“不知道周将军何处此问?”

周颜娘见红岫并不打算跟她说实话,于是慢慢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那是一张与红岫形貌极其相似的容貌,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是你母亲的同胞姐姐,不过我被过继给了别家,也就是现在在中唐有名的周家,周家当时虽然在光武住着,却不是光武人,当我五岁的时候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中唐的周家,之后我回过光武一次,也见过你的母亲。”周颜娘慢慢地说道。

而听到这样的话,红岫就是想要证实也没有办法,因为她姨娘家的人,自从落寞了之后便搬离了京城,之后再也没有与赵家联系过,因为当时姨娘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她又是有残疾的,而身有残疾的孩子一般都是不详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消失的如此彻底吧!

周颜娘见红岫不说话,于是问道:“你母亲还好吗?”

红岫却是摇了摇头,“生下我,姨娘便去世了。”

周颜娘听到红岫的话似乎很是不相信,“姨娘?难道你爹只给了闲娘一个姨娘的身份?”周颜娘的脸­色­有些难堪,显然对于红岫喊姨娘很是意外,同时也带着一丝的气愤。

红岫看着周颜娘的表情不似作假,说道:“我姨娘愿意做姨娘,想来也是她心甘情愿的,而且她虽然去世了,但是她应该也算是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了。”因为她得到了父亲全部的爱。

红岫的解释非但没有让周颜娘欣慰,反而更是生气了,“赵倾官当初追闲娘的时候,话可是说的满满的,要不是他说的那些漂亮话,或许闲娘也不会跟着他的,反而是选择另一个人吧!”

显然周颜娘说的是红岫姨娘与父亲之间的时候,而且这里面还有还应该有另一个男人与父亲争。可是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姨娘早就去世了,而父亲也已经老了,不管他们年轻时爱的多么轰轰烈烈,也已经尘封了。

周颜娘似乎也意识到对一个晚辈说这些不合适,而且说的还是她父亲的坏话,于是转移话题的说道:“听下面的人喊你郡主,既然是赵倾官的女儿,怎么又成了郡主了?”

“我见过皇上一面,皇上见我对答如流,便封了郡主。”红岫并没有说是因为她给光武做出的贡献,这些不需要说,想来周颜娘也应该能查的出来的。

周颜娘听到红岫说皇上的时候,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不由自主的问道:“他还好吗?”等周颜娘回神的时候,自觉自己失口了,但是她从来是光明磊落的人,又对红岫说道:“当初我与闲娘相遇的时候,正好也是碰上他们两人的时候,他们两人都看中了闲娘,而我看中了现在光武的皇帝,不过人家对我没意思,我便回了中唐。”

红岫不知道为什么周颜娘一直提当年的事情,是打着亲人的牌来套光武的消息,还是只是来问一问故人的消息。

不管是哪一种,红岫都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很是平淡的说道:“皇上身体如何我不知道,因为我只见我皇上一次,之后就算进宫也没有见到过皇上。”光武皇上不行了这样的话,红岫还是知道不能轻易告诉别人的,虽然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周颜娘见红岫虽然对她的问题都有回答,但是却是从没有做正面的回答,也可以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知道这孩子在防着她,于是说道:“我来没有恶意,在光武的时候,你母亲对我还是照顾,既然你来了中唐了,有什么困难的可以来找我,能帮你的我自然不会不管的。”

周颜娘说完这些,带上面具就要离开,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不愿认我也罢,不过我还有一个儿子叫周谦恭,若是见了面想必你应该能认得出。他特别想要一个妹妹。”

周颜娘说了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离开了,红岫这时还不明白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当她见到周谦恭的时候,便真正的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

周颜娘走了以后,过了一会儿陈有卿才回帐篷,红岫便将周颜娘的事情说给了他听。“你说这周将军与我相认到底是什么意思?”周颜娘现在是中唐的大将军,还是唯一的一位女将军,若是让人知道她是光武的人,她就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

陈有卿想了一下说道:“能在我们身上图的,不过是光武的秘密,而说与不说都在于我们,现在没有什么好忧虑的,倒是明天紫霞公主就要到了。”

说道紫霞公主,红岫眼中闪过杀意,“将暗卫派出去刺杀紫霞公主。”以前还想着让紫霞进入中唐境内在解决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刚刚他们还与五皇子对上了,若是紫霞与五皇子联手对付他们就麻烦了。

陈有卿看了红岫一眼说道:“人已经派出去了,明天使团中不会再出现紫霞公主这个人了。”显然陈有卿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红岫听言说道:“没有了紫霞公主,光武的和亲怎么办?难道再派一个和亲公主过来?”总之派谁来估计也比这紫霞公主强,她不是来促进光武与中唐和平的,她只会破坏和平。

“信早在紫霞病重的时候已经送回光武京城了,想来做为替补的和亲公主已经在路上了。”陈有卿端起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把玩着。

红岫看了陈有卿一眼,物尽其用这样的评价果然不是一句空话,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他的深意,或许这一句类似于废话的话,就是一个要人命的话。而自从陈有卿离开京城之后,红岫更是能感受到这一点。

红岫知道,陈有卿在给她与孩子安全感,因为来了中唐之后,她与孩子所能依仗的只有他了,若是他都不能给她们安全感,那么她毕竟整天活在胆战心惊之中。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和亲使团果然火急火燎的进了中唐驻扎在边境大营内,见到陈有卿就跟见到了亲爹一般,一个个的扑到陈有卿面前,“陈大人不好了,我们在光武边境的时候遭到了刺杀,紫霞公主与我们失散了。”

在光武的边境遇到了刺杀,而且中唐的军队还驻扎在边境上,有点脑子的都会与中唐的人联系起来,可是猜到是一会儿,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一个使团中的官员,便十分愤慨的说道:“肯定是中唐这边的人­干­的,紫霞公主为了光武已经愿意牺牲了,可是中唐这些竟然还要暗害公主的­性­命,太不将光武放在眼中了,陈大人要给公主讨回公道啊!”

陈有卿听到这人的话,便知道这人绝对公主蛊惑了,再看其他官员脸上也是一副恨不得与中唐拼命的架势,猜想紫霞在这些人身上应该下了不少的功夫。

“说这样的话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陷,而且不要忘了你们现在站在什么地方,要是中唐那边追究起来,我保不保得住你们就要两说了。”紫霞是他刺杀的,就算是中唐刺杀的,这样的话也不是随便说的。

这时有几个官员自知失言了,可是还有的不这样认为,“陈大人,你不要忘了你是光武的大臣,公主被刺杀失踪了,难道你就不着急吗?还是说真如公主说的,陈大人对公主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让不少的光武官员变了脸­色­,当着陈有卿的面就这样质问他,这人不想活了吗?陈有卿有多恨他没有见识过吗?那杜家和颜家的下场都是摆设吗?

陈有卿听到官员的质问,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抹笑,“既然各位大臣们不信任陈某,那就不要向陈某求助了,还是凭各位大人的力量去找公主吧!”

陈有卿一说完,陈星在陈有卿的后面站了出来,对着这些官员说道:“各位大人请回吧!我家大人是驻唐使不是和亲大使,公主失踪了不归我家大人管。”想让大人出力,又说大人的坏话,是不是他们将他家大人想的太和善了?

被下了逐客令,各位和亲的大臣都面面相觑,在中唐的境内,他们不找陈大人帮忙,那让他们去找谁帮忙?

不管他们有多不情愿,还是被陈星清楚了帐篷。红岫从内帐内走了出来,“紫霞失踪了而不是死了,是你故意这样做的?”见陈有卿摇了摇头,红岫便知道刺杀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让紫霞逃了。

“回来的人说,他们到的时候,屋子中的人已经不是紫霞公主了,或许她已经想到了我们不会留她的­性­命,便早就离开了和亲的队伍。不过我想她就算是离开了和亲队伍,她应该也是向中唐的京城赶去,我们只有在沿途劫杀她了。”

“可是我们哪有那么多的人来劫杀她啊?”红岫说道。

陈有卿却是回道:“难道你忘了我在中唐境内建立的一个阻止吗?那里有不少的人,在沿途刺杀紫霞公主还是能做得到的。”未雨绸缪就是要用到关键时刻的,而现在就是时候。

陈有卿将追杀紫霞公主的命令传了下去,而他们则在中唐军队内安心的住了下来,紫霞就算是有几分聪明,但是她也没有人来供她驱使,所以她想要报复陈有卿和红岫,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五皇子听到光武的和亲公主失踪了,也只是象征­性­的找了找,这婚事他不愿意,六弟帮他顶了,本来就打算将这人弄死不给六弟负担,没想到还有人对这公主出手,五皇子猜这人或许就是六弟,不过他没有去问六弟。

没有和亲公主,五皇子也没有理由在边境呆着了,于是班师回朝了。而陈有卿和红岫自然是跟着五皇子一起去中唐京城了,而和亲的使团因为没有了公主,而光武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让他们等下一任和亲公主,再一起去往中唐京城。

而跟着五皇子一起回京城的红岫,在路上听到陈有卿说给她的消息,紫霞公主已经死了,在快到中唐京城的地方被人发现。

红岫听到这个消息没有愧疚反而是安了心,紫霞对他们的恨已经没有化解的余地了,若是他们对她手下留情,那么等紫霞有能力了,必定会反过头来咬他们一口。

没有了最大的威胁,红岫这一路上过的很是轻松,可是当她遇到周谦恭的时候,这种轻松就没有了。

为什么会遇到周谦恭,这还要归功于好久不见崽崽,红岫将崽崽带回京城之后,便让人照顾着它,可是有一天下人来对她禀报,崽崽跑出了府去再也没有回来。

红岫不知道崽崽为什么离开了,当时也没有时间亲自去找崽崽,便派人去崽崽的狼群看了看,可是回来的人说崽崽并没有回狼群。崽崽没有回狼群,红岫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崽崽了,想着崽崽或许在她身边呆够了便走了吧!

可是今天见到崽崽之后,红岫猜想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崽崽见到她之后,没有像以往一样在她怀里撒娇,而是拖着她往一个方向走,虽然崽崽只有猫大小,可是这猛然一拽,差点将红岫拽到将怀中的宝宝扔出去。

陈有卿在旁边扶住了红岫,看着崽崽的目光有些不悦,“还想要你的狼牙,你就继续拉扯。”

陈有卿的气场还是很管用的,崽崽听到这句话之后,果然放开了红岫的裙子。而是选择趴在红岫的脚边扮可怜,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红岫,嘴中还发出可怜的呜呜声,见红岫望向它的时候,肚子还一抽一抽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红岫对着崽崽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崽崽伸出爪子对着前面的一片山指了指,嘴里嗷嗷的乱叫,像是很气愤着什么,奈何红岫不知道它要表达什么意思。

红岫看了半天没有明白,又见崽崽特别的急切,于是对陈有卿说道:“我们去那里看看吧!看崽崽这样的着急,应该是令它在乎的什么出事了。”

陈有卿对着陈星说道:“去告诉五皇子一声,我们要去前面的山中狩猎。”这段时间五皇子总是找他谈话,而且还总是设宴款待他,有意无意的总是说到红岫的身上,这令他很是反感。

今天去前面的树林狩猎,或许可以在山中呆上几天,等五皇子的队伍离开了,他们单独往中唐的京城赶。

陈有卿带着他的家人往前面的山中赶去,而红岫抱着孩子一起去,坐着马车这速度自然快不了。而呆在马车内的崽崽急的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对着红岫时不时的无言几句。

红岫看着崽崽这样,对着外面喊道:“宝宝现在睡着了在我的怀中,将车赶快些吧!”

崽崽听懂了红岫的话,跳到马车内软榻上,前腿站起来扒着红岫的肩,对着红岫的脸舔了舔,这才注意到红岫怀中的宝宝,看了看红岫又对着宝宝的脸舔了舔。

本来已经熟睡的宝宝,却被崽崽给舔醒了,一人一狼开始瞪眼睛,然后宝宝突然出手抓住了崽崽的小耳朵,而且死活不松手。而崽崽又怕伤到宝宝,没有敢反抗只是可怜的看着主子。

红岫也是很无奈,不管她怎么哄宝宝就是不松手,于是红岫只能抱歉的说道:“你就让她抓一会儿吧,她睡着了自然就松开了。”崽崽看着小主子明亮的眼睛,哪有要睡的意思,狼眼一转对着宝宝的小手臂舔去,手臂上一痒宝宝果然松开了手。

崽崽趁机逃出了魔爪,没有了玩具的宝宝,从襁褓中看不到崽崽之后,咧开嘴哭了起来。而马车外面的陈有卿听到女儿哭的惨兮兮的,自然要问出了什么事情,疼女儿的陈有卿,自然不会让女儿失望,对着崽崽威胁道:“哄宝宝开心就去前面山林,否则我们就回去。”

从此宝宝多了一个玩具,而崽崽也被一再欺压,再也翻不了身了。

二百二十六章 来人

就这样在宝宝安心揪着崽崽耳朵入睡中,在崽崽被提着耳朵着急上火中,马车终于到了崽崽盼望的山林。

一行人要上山,红岫没有功夫外加抱着宝宝,所以走的异常的缓慢,彩云见主子辛苦便说道:“夫人,让奴婢来抱着吧,您抱着小姐上山没有奴婢轻松。”在外面陈有卿是不会主动抱宝宝的,这是古人的规矩父不抱子。

陈有卿扶着红岫见她走的依旧辛苦,也说道:“将孩子交给彩云吧!”

红岫微喘着将宝宝交给了彩云,自然被揪着耳朵的崽崽也被彩云一起接到了怀中。没有了宝宝在怀中,红岫几乎是被陈有卿半抱半走的上了山,确实轻松了不少。

上了山之后,崽崽似乎更是着急了,千方百计的让熟睡的宝宝松了手,然后从彩云的怀中跳到了地上,在前面给众人带路。

很明显崽崽带着众人再往深山中去,而山中没来就没有路,崽崽如猫一般大的身子很容易在山林中穿梭,可是陈有卿他们就不这么容易了,首先要将挡路的藤蔓铲除了才能过去,而且林中的蛇虫鼠怪也会时不时的袭扰他们,隐在暗中的暗卫全部转到了明处将女眷护在了中间。

十一月份的山林,树叶已经转黄,参天的大树上往下不断飘落这黄叶,看似很安静,却处处透着杀机,因为有时候随着树叶落下来的,很有可能就是伺机而动的毒蛇。

就算暗卫将女眷保护在中间,跟随而来的­奶­娘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毒蛇咬中了,而­奶­娘中了毒便不可能喂宝宝吃­奶­了,红岫不由担心了起来,“要是宝宝醒过来饿了怎么办?”

陈有卿说道:“想来山林中哺­乳­的动物还是有的,要是宝宝醒来饿了,只能抓哺­乳­的动物应急了。”

红岫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彩云怀中的宝宝,眼中有担忧,对着陈有卿说道:“宝宝还是你来抱着吧,我怕她会被毒虫咬到。”彩云虽然也能应对毒虫的袭扰,但是她毕竟不是会功夫的,也没有在林中生活过的经验。

此时陈有卿也不能在乎那么多了,没有反驳的从彩云的怀中接过了宝宝,而红岫则是由彩云晚霞扶着上路。

一行人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在前面领路的崽崽停了下来,对着天空嚎叫了几声,然后就是蹲在地上看着红岫像是等着什么?红岫等人停下脚步看着崽崽,不知道它到底为什么又不走了。

红岫对崽崽问道:“崽崽,是到地方了吗?”

崽崽叼起一片叶子跑到红岫的脚边,红岫蹲下身子看着崽崽嘴中的叶子,上面却是有点点的血迹。红岫将叶子拿了过来,便看到崽崽在地上爬着走,一只腿在后面耷拉着使不上力气。

“你的意思是你的朋友受伤了,你带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就它?”红岫只能通过崽崽怪异的姿势进行猜测。

崽崽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后肢着地在地上走了几步,这应该是在学人走路,可是因为崽崽是一个动物,学起人的动作来有些不伦不类,看着崽崽着急的样子,众人不好意思笑只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证明,众人忍得很辛苦。

红岫又说道:“你的朋友被人带走了,你要我们去救它?”崽崽又点了点头,然后就是期待的看着红岫,似乎看着她就能救出它的朋友一般。

红岫却是嘴角抽了抽,说道:“那你应该带我们找到那个人啊,这样我们才能救你的朋友啊!”崽崽听言在圈地打转,像是在追着自己的尾巴玩一般。这次就算红岫再会猜,也不明白崽崽是什么意思了。

红岫看向身边的陈有卿,无声的问他明白崽崽这是什么意思吗?陈有卿盯着崽崽看了好长时间,才慢悠悠的说道:“它的意思应该是追踪不到那个人的踪迹,所以才要找我们帮它找的。”

听到男主子终于猜出了它的意思,崽崽这才停止了转圈圈的动作,不过显然已经被转晕了,狼头使劲甩了甩,扑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看着崽崽这可爱的样子,丫鬟们噗哧一声纷纷的笑出了声音,要不是崽崽不叫随便抱,她们现在肯定上前使劲蹂躏一翻了。不过跟来的丫鬟都是暗卫,自然能看出崽崽虽然跟女主子亲近,但是在彩云怀中的时候,那颈项上的毛发都是竖着的,显然不习惯被别人接触。

崽崽趴在地上对这男主子呲牙:你肯定是故意的,明明早就知道了我的意思,却让我转了那么长的时间。

陈有卿也无声的看着崽崽:若是你以后还往岫儿的怀中跑,你倒霉的时候会更多,所以最后以后还是识相一些,不要动不动就往岫儿怀中钻,不要忘了你的朋友还要指望我来救。

一人一狼眼神对视了很长时间,最后崽崽呜咽着向陈有卿臣服了,显然为了救同伴暂时屈服了。

红岫不知道为了她,这一人一狼又在暗中对上了,只是说道:“崽崽的追踪能力可是很强的,怎么还会有它追踪不到的人,连我们的气息它都能闻到,怎么会追踪不到别人呢?”

不用陈有卿开口,就有暗卫说道:“夫人,有一些香料是能掩饰气息的,想来崽崽就是如此才没有办法追踪的。而能让崽崽追踪不到的香料,也必定不是普通的香料。”

红岫看向陈有卿,便听陈有卿说道:“是掩魂香,这种香极其珍贵,而中唐能拥有这种香,要么是皇族要么是中唐的世家大族。”

掩魂香顾名思义就是连魂都能掩藏起来,也只有掩魂香才能逃过崽崽的追踪,而掩魂香也是逃命时的至宝,因为用上掩魂香之后,在高明的追踪者也很难发现使用掩魂香人的踪迹。

红岫却是想到,能让人用这么珍贵的掩魂香来得到的东西,想来崽崽的这朋友也是珍贵物种才对。于是红岫问道:“你的朋友是什么动物?”

看着崽崽指了指自己,红岫说道:“也是一头狼,天苍狼?多大了?”见崽崽拉起自己的尾巴,揪着一半的尾巴给红岫看,才巴掌大的一头小狼,显然是刚出生不救的。

“不会是你的孩子吧!”红岫异想天开的说道,要不是崽崽的孩子,那崽崽怎么会这么上心呢!

崽崽很气愤的瞪了红岫一眼,对着陈有卿和红岫分别指了指,又做了拥抱的样子,然后又抱起自己的尾巴抱着,对着红岫嗷嗷的叫:那是崽崽的老婆,主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红岫看着崽崽诡异的动作,不是不明白而是有些不敢相信,崽崽才多大就找老婆了,而且一找还找到了中唐来,跋涉千里万里找了一只刚刚出声的天苍狼幼崽。

可是自然法则就是有这些不可解释­性­,就如鱼儿每到秋季就会集体迁移到某个地方进行交配一样,这些都是自然法则。而崽崽能找到这只狼幼崽,应该也是有狼群的规则。

陈有卿说道:“看样子那人带着母狼已经离开了,而一只天苍狼若是出现在世家大族之中,也应该不是秘密,想要查找出来想来不困难。”

红岫也点了点头,也只能出了山林再去打听打听了,可是若是找到了他们怎么才能要过来呢,那人只是养着母狼玩也就罢了,可要是已经杀了,崽崽可要怎么办啊!

于是红岫说道:“要是那头母狼出事了,你就再找一个吧!毕竟我们不能保证找到了,那头母狼还是活的。”

崽崽像是听懂了红岫的话,垂着头呜咽着,显的很是难过的样子,红岫不忍心可是这种可能是很大的,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也希望崽崽能看开,或许抱的希望越多失望就会越多。

陈有卿看着垂头丧气的崽崽说道:“要是那头母狼死了,那它这辈子恐怕就要孤独一辈子了。”天苍狼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要不然崽崽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红岫了。

接下来几天,崽崽就像是蔫儿了一般,总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就是宝宝醒来要揪着它的耳朵,它也不再反抗了。

红岫看着崽崽这个样子不忍心,于是想要抱在怀中安慰它,可是崽崽却不让她抱了,反而是一天到晚的跟着陈有卿,像是也知道只有男主子才能帮到它一般。红岫看不过崽崽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陈有卿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陈有卿说道:“再等几天吧,那人应该会将母狼送到你面前的。”陈有卿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只是让红岫再等等。

当第三天的时候,红岫终于知道陈有卿为什么不愿意说起这件事了。一大早红岫才起来,便听到外面一声大叫,“我妹妹在哪里?看我给你抓了一只天苍狼做宠物。”

红岫还搞不懂状况的时候,崽崽已经冲了出去,并对着来人嗷嗷的叫。红岫随着陈有卿出去看的时候,便见来人手中拎着一只天苍狼幼崽,在躲避着崽崽的攻击。

二百二十七章 合谋串通

当红岫看到来人的时候,就知道此人是谁了,因为此人的容貌让红岫想起了周颜娘的话,‘我还有一个儿子叫周谦恭,若是见了面想必你应该能认得出。他特别想要一个妹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能认出来了,因为若是别人不说的话,一定会将周谦恭与她当成是阮生兄妹的。

而当周谦恭看到红岫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移动的,瞬间就出现在了红岫的面前,在红岫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已经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正是崽崽一只惦记的母狼。

而小母狼逸落入红岫的怀中,崽崽也同样以光速跳到了红岫的怀中,然后从红岫的怀中将小母狼叼走了,而一直在红岫怀中扭动的小母狼,却是乖乖的任由崽崽将它叼走,显然小母狼是认识崽崽的。

崽崽将小母狼叼在最终下了地,然后就像是找到了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将小母狼的全身舔了一个遍,而小母狼也亲昵的在崽崽的脖子处来回的蹭着。

周谦恭见红岫怀中的母狼被叼走了,便要向前将幼崽给拎回来,“这只公狼怎么在这里?这小幼崽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它嘴中偷出来的,还害得我被它咬了一口,要不是我拿着药,恐怕就被毒死了。”天苍狼的牙齿都是有毒的,也幸亏周谦恭去找天苍狼的时候知道带着解毒丹。

而周谦恭的速度真的可以称之为光速了,也不见他怎么移动,已经一来一回将母狼又拎了起来放到了红岫的怀中。

而周谦恭的举动崽崽又怎么肯­干­,一人一狼就这样不断的抢着小母狼玩,颇有一种乐此不疲的感觉。周谦恭这种幼稚的举动,让红岫感觉他就是一个小孩子般的心­性­。

而一直站在红岫身边的陈有卿却是不悦了,虽然周谦恭每次将小母狼放进红岫怀中的时候,没有碰到她的身体,可是看着周谦恭将手总是往红岫怀里伸,陈有卿表示还是很不爽的。

于是陈有卿在周谦恭再次将小狼崽放进红岫怀中的时候,伸手突然抓住了周谦恭的手腕,然后灌注内力使劲一捏。众人随即便听到周谦恭杀猪一般的惨叫声,那声音之惨烈,就像是将他大卸八块了似的。

“快松手,快松手,我的手腕快要断了,妹妹快救我啊!”周谦恭可怜兮兮的给红岫求救。

看着与一个长得相似的人求救,感觉就像是自己在给自己求救一般,那感觉怎么想怎么怪异。不过一直听着杀猪一般的惨叫声,也是一种折磨,于是红岫说道:“有卿,放开他吧!”

陈有卿看着他速度奇快,甚至这样的速度就连自己也比不上,却是没有想到他只在速度上快,连用内力抵抗他都不知道。

被放开的周谦恭,立刻就往红岫身边蹭,“还是妹妹好,多谢妹妹救哥哥,给哥哥抱一个吧!”说完张开手臂就要抱红岫,可是陈有卿怎么可能允许他抱,将红岫拉进自己的怀中说道:“你要是想被废了双手尽管试试!”

陈有卿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谦恭,到了中唐之后,他就明显的发现了,岫儿的烂桃花多了不少,刚刚招惹了一个­阴­魂不散的五皇子,现在又来了一个孩子心­性­的周谦恭,让陈有卿有些不悦的同时,更是将红岫看的死死的。

陈有卿的威胁似乎起了作用,周谦恭没有再靠上前去,而是对着红岫撅着嘴说道:“为什么你让他抱,却是不让我抱,我可是你的哥哥啊!”那委屈的样子,就像是红岫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红岫将心中的怪异努力驱赶走,说道:“我不是你的妹妹。”

周谦恭却是睁大了眼睛,反驳道:“不是我妹妹,那你怎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你让别人说也肯定是说我们是兄妹的,不信我们可以去大街上走一趟,听听别人怎么说。”

红岫听到周谦恭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她感觉这周谦恭脑子可能有问题,因为他的举止动作还有他说话的语气,都感觉像是小孩子一样。

不仅红岫有这样的感觉,别人同样有这样感觉,因为他在与红岫说话的时候,还不忘与崽崽抢夺小母狼,亏得他上下翻飞又能气不喘的与红岫说话。

看着如猴子一样在自己面前上串下跳的周谦恭,红岫说道:“你将小母狼放下吧,那只公狼是我的宠物,而你抢得小母狼也是他的伴侣,你要是真的想要送给我,就将小母狼还给崽崽吧!”

周谦恭似乎很喜欢红岫,也很是听红岫的话,红岫一出口他就停了下来,让小母狼给崽崽叼走了。

崽崽得到小母狼之后,便飞快的叼着小母狼跑了,它似乎也发现了,它的速度没有周谦恭快,要是周谦恭还与它抢小母狼的话,它是抢不过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小母狼藏起来。

得了红岫的吩咐之后,周谦恭没有阻拦崽崽将小母狼叼走,而是一直盯着红岫看,然后嘻嘻的笑道:“母亲说她给谦恭生了妹妹,不过小时候妹妹被别人抢走了,所以谦恭就一直在找妹妹,上一阵母亲来信说妹妹找到了,哥哥想着第一次见妹妹不能空着手,所以就将去深山中找了只小母狼,给妹妹当宠物。”

周谦恭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还是笑嘻嘻的样子,似乎找到妹妹很是高兴,可是下一刻他就立刻变了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是我在抓小母狼的时候,被那只公狼给咬了,你看看那伤口到现在还没有愈合呢?”

周谦恭说完,就伸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要红岫亲眼看看他被咬到的地方。

陈有卿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当着他的面竟然还有男人敢这样调戏红岫,尽管这周谦恭脑子不正常也不行。陈有卿将红岫按进自己的怀中,对着周谦恭说道:“你真的想要认红岫做妹妹?”

周谦恭果然是孩子心­性­,听到陈有卿的话,忘了他要做的事情,看着陈有卿的眼神闪闪发光,简直有一种狗见了骨头的感觉。周谦恭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她本来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当然要认回来的。”

陈有卿顺着周谦恭的话点头,说道:“要认红岫不是那么容易的,想要做她的哥哥,必须要听她的话,而听她的话就是听我的话,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我们是一体的,你若不听我的话就是不停她的话,不听话红岫就不会任你了,那么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话,要不要认红岫做妹妹?”

陈有卿一翻听不听话说下来,就是明白人都会被他绕晕了,何况周谦恭这样脑子简单的人了。

不过周谦恭却是听懂了最后一句话,说道:“我要认妹妹。”

陈有卿嘴角慢慢地勾起,就像是大灰狼在骗小红帽一般,看的其他人心里都毛毛的,纷纷同情的看向周谦恭:怎么就撞到大人的手中了,连明白人都算计不过大人,何况是你了!

“好,以后就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吗?”

周谦恭似乎明白为什么认妹妹,要听陈有卿的话,眼中也带出了疑惑的表情,可是陈有卿却是强硬的说道:“要认妹妹就必须听我的,红岫想要吃京城最好吃的没事,你就在京城等着我们吧,我们到了之后自然就会去找你的,然后让你带着红岫去吃美食。”

周谦恭似乎不愿意离开,却在陈有卿威胁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红岫从陈有卿的怀中出来,见陈有卿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可见是一点骗了人的心理压力都没有啊!

陈有卿也确实很是心安理得,将抢老婆的人敢走,陈有卿表示用了非常手段一点压力也没有,若是他让周谦恭留在这里的话,那才整日担心他要抱红岫或许做什么不当的举动呢!

陈有卿将周谦恭赶走了,可是在他眼前一直晃的五皇子却是没有容易那么摆脱的,一开始五皇子还只是将陈有卿叫过去闲谈,可是后来似乎看陈有卿不愿意聊起红岫,便直接找上门来,而五皇子经常红岫也不可能只是躲在内屋之内,所以总有机会让他见到红岫。

陈有卿看五皇子看着红岫痴痴的样子,虽然知道他是通过红岫在看另一个人,但是仍是让他高兴不起来,说道:“看五皇子的样子,应该是有惦念之人,既是心中思念之人便不应该用其他人来代替,那时对思念之人的侮辱。”

五皇子听言却是讽刺的笑了,“思念之人,你是在说本皇子吗?看来陈驻使是误会了,之所以看着令夫人,是因为令夫人很像一个人,那人是本皇子亲自杀的,而看到与她有相似的人,本皇子便不想让这人存在世上。”

陈有卿看到五皇子说的并不是虚言,而是真的从五皇子的眼中看到了杀意,难道他看错了,五皇子真的没有通过红岫在怀念某个人。可是一瞬间之后,陈有卿便否定了他的怀疑,同样是男人他自然能明白五皇子眼中的含义。

况且身为一个皇子,死在他手中的人必不再少数,他既然提出那人是他亲手杀的,那么自然那人对他的意义也是不同的。

因为陈有卿的点破,让五皇子看着红岫的目光不再是痴情,反而带着丝丝的寒意,而他临走的时候,对着陈有卿说道:“陈驻使你真的是一个自信的人。”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五皇子便离开了。

陈有卿知道五皇子的话中有话,却是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红岫从外面回来,看到陈有卿一副沉思的样子,便问道:“在想什么?”

陈有卿看了看红岫,说道:“没什么?还有三天就要到中唐京城了,中唐内部不知道对于我们的到来是什么态度,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要谨慎一些,可能会有人对我们不利。”

这些话不用陈有卿说,红岫自然也知道里面的厉害关系,“放心吧,不会单独行动的,刚刚我已经对六妹说了。”

当陈有卿和五皇子一起到达中唐京城的时候,却是接到了中唐皇帝的圣旨,而内容却是待光武暂时将陈有卿收押。而圣旨的内容却是被暗杀的紫霞公主到了中唐的京城,并且陈述中唐皇上为她主持公道,暗指陈有卿对她不轨,还寓意置她与死地。

陈有卿接了圣旨之后,转身看向坐在马上的五皇子,看到五皇子的嘴型说的是‘是本皇子做的’。

二百二十八章 红岫教彩云

不叫的狗的咬人最疼,陈有卿和红岫现在最能体会这句话的含义了。自从在校场之上讽刺了五皇子之后,五皇子并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甚至还与陈有卿一起闲谈聊天,丝毫没有露出过对陈有卿的不满。

可是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条毒蛇一样,盘旋在你的身边,在你最松懈的时候,狠狠地给了你一口。当看到你错愕不解的眼神时,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候。

而此时的五皇子就是体会这种快乐的时候,他对着传旨的公公说道:“禄公公去给父皇复命吧,陈驻使押解会大使府就有本皇子代劳吧!”将陈有卿收押不可能真的将他关进中唐的打捞中去,而是将他暂时看押在大使府中,等光武那边来人一起审讯他。

那禄公公听到五皇子说话,立刻摆出一副点头哈腰的架势,完全没有在其他皇子面前的盛气凌人,可见这禄公公有多么的惧怕五皇子凤烈。而从这一点上也能知道凤烈是不能得罪的人。

抱着宝宝在马车内的红岫,听到中唐下达的圣旨似乎在意料之内,因为她因为的感觉紫霞不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能猜到他们会追杀她,难道她就想不到金蝉脱壳的办法吗?

或许红岫在潜意识内就猜到了会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红岫却是格外的平静,仍是抱着宝宝轻轻的哄宝宝入睡。

可是红岫能淡定的接受这一切,不见得其他人就能接受,赵六妹就是其中的一个,当她听到姐夫与紫霞公主有染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污蔑,是中唐的人故意置姐夫于死地。

“我姐夫是冤枉的。”六妹掀起车帘对着外面喊到,六妹不过是十四岁的小人,她连及笄还没有到,在中唐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的亲人被陷害了,在她看来就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姐夫很有可能会死在中唐的。

凤烈顺着声音忘了过去,原来是那个被自己称之为废物的人啊,废物就是废物,遇到了事情就知道哭鼻子,让人连欺负的兴趣都生不出来。

六妹被凤烈冰冷的看了一眼,整个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那轻蔑的眼神不由触动了自己最深处的自卑,自从名誉毁了之后,她见过的男子都是这个样子,眼中对她含有浓浓的轻蔑。

尽管心中难受,六妹还是固执的说道:“我姐夫是冤枉的。”凤烈没有说话,在他眼中弱者从来没有资格与他对话。

倒是禄公公颐指气使的说道:“有没有被冤枉那要等光武派人来,对陈驻使审问了再说,这位小姐难道没有听清圣旨的内容吗?是光武的紫霞公主指证陈驻使的,公主还请吾皇替她主持公道,是非对错都要等光武派人来审讯了才知道。”

“这位小姐质疑紫霞公主,那就是质疑光武皇家了,咱家现在倒是有些相信公主的话了,连一位没有身份的小姐都能怀疑公主的话,那有身份的人可就真的敢侮辱公主了。”禄公公说着有意无意的看向了陈有卿。

禄公公的一番话下来,让六妹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只是身在闺阁中的女子,很少能见到什么大场面,就算知道临危不乱这样的词语,也勉强能做到,但是游刃有余的应对还是不可能的。

禄公公这样就在皇宫混过来的老人,连红岫这样的人­精­应对起来都要小心,何况是没有什么经验的六妹了。

听到六妹开口,在马车内抱着宝宝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岫,对着身边的彩云说道:“去给六小姐说,让她不要担心,我和她姐夫自然知道怎么应对。”红岫没有与禄公公争论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就算辩驳赢了禄公公也无济于事,关键是光武来人之后,怎么证明自己是清白才是关键。

彩云得了主子的命令,便下车去往六小姐坐的马车,看着六小姐着急惊慌的样子,便轻轻的将主子的话说给了六小姐。六小姐咬了咬嘴­唇­,什么也没有说便将车帘放下了。

彩云在经过禄公公的马时,对着禄公公说道:“公公说我家小姐对公主不敬,那可真的是冤枉我家小姐了,就算是杀人犯还有能喊冤的时候,难道我家小姐就不能给大人喊一声怨吗?要是那天公公不幸获罪了,倒是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公公喊冤呢?”

彩云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上了主子的马车,完全不去看禄公公那已经铁青的脸。

身为暗卫之首,自然各方面都是最强的,所以彩云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捡敌人最痛的地方猛戳。谁不知道太监是没有家人的,一旦成了太监便成了无根之人,被家族除名连名姓都没有了。

彩云说公公获罪之后没有人喊冤,就是指他是最令人看不起的太监,死后没有人给他收殓,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古人最重视的就是死后的香火事情,死后没有人上香供奉,是没有办法转世轮回的意思,也因此没有子嗣的人都会选择过继子嗣给他们继承香火。

而身为太监的人,为了能有个为他们收殓的人,一般都会找个身份低的太监做儿子,可是太监认­干­爹都是为了巴结身份高的太监,好在宫中找个依靠。就像禄公公这样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也有几个­干­儿子。

可是他一旦失势又有几个能真的给他收敛,不像别人背后给他一脚就不错了。

彩云不带任何脏字的几句话,却是让禄公公感觉,她还不如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也不至于让他这样的难受。可是他知道现在不能将这人怎么样,只能等陈驻使一家被定罪了,他或许能将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丫鬟要过来好好的折磨一顿。

彩云不知道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或许就算知道了也不放在心上,因为在禄公公要折磨她的时候,她有足够的能力先将他大卸八块了。

回到马车上之后,红岫对彩云说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特别是这种不男不女的太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说的就是这种人,他们因为身体残缺也导致心里比较­阴­暗,往往对付人的招数也是­阴­狠歹毒的。”

彩云刚刚的那些话,算是将禄公公给得罪了彻底,虽然他国皇帝身边的红人不用他们刻意去奉承,还是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的好。不过他们也不是怕事的,要是那禄公公敢对他们下手,就要想一想后果了。

彩云听到主子的话,想了想确实是自己鲁莽了,于是说道:“奴婢知错了,以后不会这么莽撞了。”

红岫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样说也不是叫你一味的忍让,而是让你自己掌握一个度,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给无视,都是需要你自己要揣摩的。你是我手中最得利的人,我希望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点上你应该与青杏学一学,不过你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你年龄还小,经历的事情还不多。”

彩云听主子说完,又想了想要是青杏姐姐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做,依着青杏的­性­子确实不会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她从来都是知道分寸的,而且是与主子配合最默契的人。

“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了,请主子放心奴婢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彩云对着红岫保证的说道。

红岫知道彩云最怕的就是不能得到自己的肯定,每次自己对她有要求了,她就会拼命的逼着自己完成,知道她肯定为止,红岫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下去了,彩云会做到的。

马车内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而与陈有卿并骑的凤烈,对着陈有卿问道:“是不是很意外?”

陈有卿却是说道:“陈某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甘愿冒与光武交恶的可能,而对付我这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

陈有卿并不是一般没有势力的光武大臣,他身后所代表的权力,足以让皇家舍弃紫霞公主也会保全他的,而这一点凤烈也应该能看得出来才对,可是他还是站了出来,这倒是让陈有卿不知道凤烈为了什么了。

“为什么?若本皇子说只是为了玩的痛快你会信吗?在见到紫霞公主的时候,她说想要看到你与你夫人从伉俪情深到反目成仇,那时候便感觉公主做的事情很对本皇子的脾气,所以便答应帮助紫霞公主完成她的心愿。”

一番话下来,陈有卿算是明白了凤烈的意思了,一切不过是他随心而为。不过像凤烈这样不在乎结果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特别还是皇族中的人就跟少见了。

“既然五皇子这么爱玩,那么陈某也与皇子殿下玩一局如何?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想将他陈有卿当作玩物,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凤烈看着陈有卿,说道:“陈驻使可以说说看,看能不能勾起本皇子的兴趣,要是能让本皇子感兴趣,本皇子自然乐意相陪。”

二百二十九章 胖点好

陈有卿看着凤烈的眼睛说道:“那就赌五皇子想不想知道被你亲手杀死的人,死前说的话是不是能让五皇子感兴趣如何?”陈有卿刚刚说完,便看到凤烈攥着马缰绳的手慢慢地收紧了。

陈有卿看到凤烈这小小的动作,便知道自己赌赢了,那个女子对凤烈来说确实是不一样的,而因为这份不同或许就能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

陈有卿从来都是谨慎的人,自从凤烈莫名其妙的说了那些话之后,他又怎么可能不防备呢。就算不知道凤烈的目的,但是拿住别人的软肋就是给自己添一层保障,哪怕没有那天凤烈说的话,依着陈有卿的­性­子还是会做的。

陈有卿将话说完了之后,便对着凤烈说道:“五皇子可以慢慢地考虑,陈某有的是时间等五皇子回复,大使府已经到了,因为陈某是刚刚到,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安排,就不请五皇子进去做了,还请五皇子见谅。”

陈有卿下了马,让小厮给他将马牵进去,自己对着五皇子抱了抱拳,便进了大使府。至于女眷红岫和六妹,自然不用在大门口就下车,而是将车直接赶紧了二门内。

红岫不知道陈有卿与凤烈的谈话,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对陈有卿的作为感到奇怪,因为陈有卿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会算计的人,对于外人又怎么会客气呢!

红岫下了马车之后,便看到二门内有不少的丫环婆子等在二门处,见红岫下了马车,一个穿着很得体的婆子走上前来,对着红岫福身行礼说道:“老奴见过夫人。”

红岫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早就在大使府中侍候的人,中唐与光武之间的驻使,早在先皇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不过犹豫当今皇上与中唐的关系,有一段时间的时候很紧张,所以两边都撤回了驻使。直到现在两国因为高晶的原因,又再次互派了驻使。

而两国在各自的大使府内的下人,有原来大使从自己国家带来的,当时走的时候没有带走,还有就是本国的人。

而站在红岫面前的刘嬷嬷,就是上一任驻使留在中唐的光武人,她一直在大使府内打理着大使府,而中唐的官员来说近期就有新的驻使要住进来,刘嬷嬷又带着人将大使府从新打扫了一个遍,希望新的夫人来了,不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而怪罪她们将她们赶出大使府。

红岫看着刘嬷嬷应该是大使府内体面的婆子,初来乍到不知道此人能不能用,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若是能用就留下,不能用自然是要请出大使府的。

红岫淡淡的说道:“起来吧!今天我刚到好多东西都要收拾,这人以后再认也不迟,就请这位嬷嬷带着我带来的人去安排吧!”对于不熟悉的人,红岫不可能是热情的,让刘嬷嬷身后的人听到这清冷的声音,都有些担心这新夫人会不会不好相处。

刘嬷嬷应是又说道:“老奴夫家姓刘,夫人以后可以叫我刘婆子。夫人带来的东西,老奴安排在林香阁如何,那里是二层小阁楼,与夫人的院子又是相邻,取东西很是方便。将东西放在二楼下雨的话不会返潮。”

红岫手中抱着宝宝,听着刘嬷嬷井井有条的安排,知道这婆子还算是伶俐的人,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嬷嬷就看着安排吧!到时候给我的丫鬟彩云说一声就是了。”

看着夫人不想在听了,刘嬷嬷立刻有眼里的说道:“心巧,带着夫人回房间,夫人要是有什么吩咐,你就带着夫人的丫鬟去办,不要像以前那样偷­奸­耍滑,到时候夫人要是推了你,可没有人能为你求情了。”

被刘嬷嬷点名的心巧,袅袅娜娜的走到了红岫的面前,对着红岫盈盈的一拜,清脆的声音说道:“请夫人跟着心巧来,夫人的居所在欣悦阁,那里的景­色­最好了,适合夫人赏花游玩。”

红岫对着心巧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眼睛,问道:“大人在哪个院子?”

心巧回道:“大人的院子在静芯园,那里有前一任大人种的竹林,适合大人吟诗作对。”

红岫却是说道:“将我的东西都送到静芯园去吧,欣悦阁留给六小姐居住。你在前面带路吧!”红岫与陈有卿从来都是住在一个院子的,在陈府的时候就是这样,不可能到了中唐就分开住。

心巧听到红岫的话,一直没有低着头的动作突然抬了起来,当她看到红岫的样子时,不由怔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人。在大使府内她已经算是美人,可是与这位夫人一比,真的像是凤凰与麻雀的差别了。

心巧的动作让彩云正好有了发作的理由,她一见到心巧刚刚那妖媚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不安分的丫鬟,见心巧盯着主子看,于是从主子的旁边闪出,“放肆,竟然敢盯着夫人的容颜看,还有没有当奴婢的样子。”

心巧被彩云这样一喊,这才回过神来,忙对着红岫福身讨巧的说道:“夫人美貌犹如仙女,让心巧有些失神,望夫人不要怪罪奴婢。”

“怪不怪罪你是夫人说的算,还能听你一个奴婢的不成?”彩云步步紧逼的说道。

心巧还没有说话,红岫却是开口说道:“好了,今天是初次见面,互相都不熟悉,有什么失责的地方确实不好惩罚,念你是触犯便不予追究,若是下次再犯两处并罚。”

红岫和彩云一个办红脸一个白脸,便将心巧的气焰打压了下去。红岫知道这些人中一定有不少的人希望能扒上男主子,还由奴婢成为主子,而心巧恐怕就是其中的一个,若是她没有一个态度的话,反而就是她怕了她们,让她们有嚣张的资本了。

心巧被红岫的话框进去,也不敢在放肆了,对着红岫福了福身说道:“请夫人跟着心巧来吧!”红岫看了心巧一眼,便跟着她前往静芯园,而六妹则由另一个丫鬟带着去欣悦阁。

她们是正午的时候到的大使府,等一行人忙活完了,已经是下午了,中午饭也是随便凑合着吃的。而陈有卿也是带着小厮在前院忙活到现在才回来,看到陈有卿进来,红岫问道:“紫霞公主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陈有卿见宝宝正睁着眼睛与红岫玩,也凑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宝宝的小手中,让她抓着玩。陈有卿一边逗着宝宝一边说道:“这是与五皇子凤烈有关,就要看他送不送口了。”

“难道紫霞失身是是给了凤烈?”红岫问道。

“谁知道呢?不管是她自己做的,还是她与别人苟合了,总归她已经不是清白的人了。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样不要光武丢的面子更多,不过想要两全还真是有点难。”

紫霞的事情必定是要有中唐的人参与的,到时候紫霞的不堪被中唐知道了,也是给光武抹黑,要是光武派来的人不过问,直接将紫霞赐死了,或许还能保住光武的颜面,但是这种可能不太大。

“中唐恐怕不会放过打击光武的机会,何况这还是我们光武内部的矛盾,现在闹到了中唐来,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次看好戏的机会。恐怕到时候要求公审也是可能的,而紫霞又是对整个光武皇族有恨的人,她巴不得光武皇族颜面受损呢!”红岫分析的说到。

“所以还是想办法让紫霞消失才好,有凤烈保护着紫霞确实不好出手,不过我已经将诱饵抛出去了,就要看凤烈愿不愿意上钩了。”

陈有卿轻轻地捏了捏宝宝­嫩­­嫩­的小手,软软的,而且就算是一直赶路,小家伙也没有瘦下来,这说明红岫照顾的很好,小家伙没有瘦她倒是瘦了一圈了。

陈有卿看着红岫的容颜,柔声说道:“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的养养身子,最好能想宝宝这样胖胖的就好了。”红岫看了襁褓中的宝宝一眼,不由嘴角抽了抽,要是真的胖成宝宝这样的,她还能见人吗?

小孩子出生之后都是有­肉­膘的,而因为­肉­膘的关系,所以小孩子都会显得很胖,到掉­肉­膘的时候,孩子就能完全的瘦下来了,所以红岫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女儿现在胖的没有办法见人。

红岫看了陈有卿一眼,说道:“男人就是这样,当你瘦的时候便想要你胖一些,可是一旦你胖了,他可就是有理由不要你了。为了不给你有机会不要我,我看我还是维持现状不叫好。”

陈有卿却是从后面抱住红岫说道:“你就算是胖成猪了,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好,所以你还是将自己吃的胖一些吧,你这样瘦肖的样子,让我看着心疼。”陈有卿抱着红岫,手便开始不规矩了起来,这些天两人一直赶路,他的福利可是很少的,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抱一抱了,陈有卿怎么可能放过红岫。

二百三十章 诸多巧合

因为陈有卿是被看守在大使府,所以府中的家眷一律不准出大使府,而自从红岫他们住进来之后,除了能在府中转一转,府外是不可以去的。而因为现任驻使一来中唐便犯了错,所以反倒让那些想要爬上主子床的丫鬟安分了许多,她们恐怕也是怕没有将来吧!

红岫对着彩云问道:“府中的下人都梳理的怎么样了?”

彩云对着红岫回道:“回夫人的话,府中有别样心思的人确实不再少数,因为大使府与其他的府邸不一样,这里面的丫鬟要么是中唐赏赐下来,笼络大人心的人,要么就是各处派来的人,都是怀有目的而来的,真正进来大使府而没有目的的反而很少。”

红岫听彩云这样的话,于是说道:“你就说那些人能用吧!”

彩云这才说道:“刘嬷嬷还有心巧可用,其他的人不得不防。”

“哦?心巧居然也是可用的人?说说为什么认为她是可用的,难道那天她那想要往上爬的样子都是做出来的不成?”红岫问道。

彩云说道:“向往上爬的样子却是不是做出来的,但是她想要往上爬并不是为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而是因为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得了重病的哥哥,而大使府一直没有主子住进来,就算是她想要弄到钱也不容易,而夫人和大人来了之后,她便想着得了大人的宠爱,从而想让大人帮着她能治好她哥哥的病。”

彩云手下并不是只有红岫那刚开始培养的那五十名暗卫,而是后来陈有卿在中唐建立的暗杀阻止,都是归彩云管理的,所以彩云只要一个命令,这些消息自然就会有人给她去搜索,然后她在汇总起来,将可用的消息报给主子。

红岫想了想说道:“那心巧再观察一些时日,要是这人真的可用的话,便想办法收过来。不过要做的隐秘些,不要让府中的人知道她已经跟我们一条心了,不放让她监视着府中其他人的动向。这大使府总要清理一遍,否则做什么都不会舒心的。”

彩云躬身说道:“那主子认为什么时候清理比较合适?”

红岫回道:“等紫霞公主的事情了解了之后就清理吧!想来光武那边的人也已经快到了。”红岫说完,又问道:“对了,中唐周家的事情差的怎么样了?”周颜娘还有周谦恭对她的态度,她总要看看有没有欺诈在里面。

彩云又说道:“周将军对主子说的那些都没有错,周将军却是去过光武,而且也可以证明就是在主子的姨娘没有嫁给老爷的时候,至于周公子想要一个妹妹确实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这个妹妹也是周公子的亲生妹妹,是没周公子弄丢的妹妹。”

红岫没有轻轻的皱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彩云接着说道:“周将军其实是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是在周公子五岁的时候,带着妹妹一起出府偷玩的时候,却是把妹妹给弄丢了,之后周公子因为愧疚一直赵妹妹,生了病高烧不退,便将脑子烧坏了,一直保持着儿童的心­性­,不过找妹妹却是一直没有忘记。”

红岫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放下,这是巧合吗?

“周公子为了找妹妹,几乎都是不在家带着的,一年到头都是在外面跑,周公子其他的功夫不会,但是轻功却是绝对一流的,这也就是连崽崽也不能追上他的原因。”

彩云提到崽崽,正好崽崽叼着它的小母狼从门外颠颠的跑了进来,自从有了小母狼之后,崽崽是走到那里便一路叼到那里,就算是睡觉的时候,也会和小母狼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崽崽孩子,谁会猜到这是崽崽从下养的小媳­妇­呢!

看着崽崽跑过来,红岫便知道崽崽肯定又有事情求她了,不然它才不会往她面前凑呢!生怕给它抢媳­妇­玩似的。而因为小母狼的可爱,红岫却是爱逗着崽崽玩,和它抢小母狼。

崽崽将小母狼放下,对着红岫就是一阵的谄媚撒娇,蹦到桌子上对着红岫的手心一阵乱蹭,看着红岫没有生气的样子,然后开始给小母狼要福利了,伸出前爪子来对着红岫一阵乱比划。

慢慢地红岫才看明白,原来崽崽是想要一个和宝宝一样的婴儿车,来做它和小母狼的窝。

红岫按着前世的记忆,给宝宝做了一个能摇晃的婴儿车,自从宝宝被放到里边之后,对于大人的怀抱便不那么依赖了,整天呆在婴儿车里,喜欢让人摇晃着婴儿车玩。

而只要宝宝一醒来,就会抓着崽崽的耳朵,对崽崽进行各种蹂躏,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得出宝宝的记忆很强,而且对于一件事很是执着,若是没有一件比现在更能吸引她的东西,她是很难从原先的东西上转移目光的。

而崽崽就是一个例子,抓着崽崽的耳朵,是宝宝现在最乐此不疲的事情,即使比崽崽更小的小母狼也没有引起宝宝的兴趣,因为在她看来小母狼与崽崽一样,只不过比崽崽小了很多罢了。

看着崽崽的各种撒娇,红岫对着崽崽说道:“去吧,我会让人给你造一个的,你陪着宝宝去玩吧!”崽崽得到它想要的了,于是麻溜的跳到地上,将地上才会乱爬的小母狼叼在嘴中,颠颠的离开了。

红岫对着守在一旁的彩云问道:“周谦恭现在多少岁了?还有周颜娘的夫君又是谁?”

“周公子和夫人同岁,二十岁了。而周将军的夫君奴婢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因为周将军是未婚生子,至于孩子是谁的周将军从来没有提过。”彩云回道。

红岫闭了闭眼睛,真的只是巧合吗?红岫问道:“可知道那丢失的孩子,身上可有没有胎记之类的标志?”

“没有胎记,就是因为没有胎记才不好找人的,孩子走失的时候只有五岁,当时没有找回来,以后再找就很难确认是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了,所以周家除了周公子在找人之外,其他人除了刚开始找过人之外,再就没有找过了。”

红岫还想再问什么时候,陈有卿从外面走了进来,红岫便没有再问,对着彩云说道:“你下去忙吧!”彩云福身退了下去。

红岫起身替陈有卿将身上的披风除掉,然后给他到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中,“和凤烈谈的怎么样?他可愿意交出紫霞来?”若是他们在光武的话,早就能轻而易举的杀了紫霞了,而在中唐反而处处制肘,杀一个紫霞反而成了难事。

对于这一点红岫也明白,若是陈有卿能在中唐想杀谁就杀谁的话,那么中唐恐怕早就走到尽头了。

陈有卿喝了一口茶才说道:“他答应以后不再管紫霞的事情了,可是现在凤烈虽然放手了,但是Сhā手这件事的皇子不止他一个,其他皇子都向抓住这件事在中唐老皇帝那里博得好感,所以他们都等着再看光武的笑话,这时候要杀紫霞还真是难了些。”

不是不能杀,而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些,他在中唐建立的暗杀组织,还不到暴露的时候,那是留着保命用的,为一个紫霞就拿出来不值得。

“那你打算怎么办?”红岫问道。

陈有卿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说道:“既然不容易除掉那就留着吧,中唐想要看光武的笑话,那也看能不能看的成,也要看我陈有卿允不允许。”算计了他还能全身而退的可没有几人。

红岫看着陈有卿眼底的青­色­,上前给他捏了捏肩膀,说道:“既然想到了应对的办法了,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休息吧,你可是我和孩子的依靠啊!”红岫此时才知道要掌一个家有多么的难,以前在陈府的时候,她上面有楚氏还有萧氏,有事情也不用她出面。

可是现在府中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决定,才知道原来掌家有这么的难,原来婆婆和大嫂在不知不觉就为她挡了不少的麻烦。自己不过是打理内宅的事情都这么难了,就不要说陈有卿处理外面的那些事情了。

中唐的人自然都希望能拿到他的软肋,以此来胁迫他为中唐所用,而自从陈有卿到达中唐之后,恐怕光武那边也必会派来人在暗中监视这陈有卿,但凡他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恐怕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了。

说白了他们来中唐,就是光武派过来的人质罢了!只不过他们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替光武打探中唐内部的消息。

陈有卿听到红岫的话语,感受着她的依赖和信任,不知不觉间心已经软了一半。或许是因为在外面没有了家人可以依靠,两人之间的信任与依赖似乎更进了一些,这是十分让陈有卿高兴的地方,尽管他每天都要费尽心机的算计,但是他依旧很是高兴。

陈有卿将红岫拉进自己的怀中,吻细细碎碎的便落了下来,“想要让我轻松,那你就亲自侍候我。”或许是看陈有卿这阵子实在忙的辛苦,但凡陈有卿要求不过分的话,红岫都会尽量的顺着他,就像是现在这样。

经过陈有卿的碰触,红岫轻轻的呻吟出了声音,声音软软的说道:“去内室。”现在还是大白天的,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了,那她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陈有卿知道红岫在这方面从来羞涩,于是便顺着她的意思进了内室,自然这一天下午和晚上,红岫都是在内室没有出来。

又过了两天,光武第二个派来和亲的公主,与审理陈有卿案子的大臣一起到了光武的京城,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巧合,光武的官员到的第二天,就是中唐年前封印的最后一天。

而若是光武的官员不在年前审理清楚的话,挤压到明年的案件,一般都要视案件情况决定是否要进行公审,而光武的官员到了中唐,首先要做的就是与中唐接洽好关系,如此接触下来,自然不能敢在年前来审理陈有卿和紫霞公主的案子了。

所以陈有卿的案子只能等明年在审理了,而因为这案子是一国的和亲公主告的状,自然是有理由公审的了。所以经过各方的决定,陈有卿的案子在明年开印之后第五天的时候审理,也就是阳历的二月二十五审理。

自然陈有卿敢让他们参与就有他的应对之策,想来了办法的陈有卿,自然就是踏踏实实的在中唐内过第一个年了。因为一直被看押着,府内的人不得擅自出府,不过既然光武的官员已经来了,这种软禁自然可以商量的。

而光武那边派过来审理陈有卿案子的人,却很是巧合的正是陈有卿的人袁鸣秋,自己的上司有要求,袁鸣秋自然会向中唐的皇上提出,然后守在大使府外面的士兵便被撤了去,府内的人也可以自由出路了。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红岫给府中的每一人都发了福利,并且允她们出府玩半天。陈有卿对着红岫说道:“下人都能出去游玩一番,我们也出吧,看看中唐的京城与光武的京城在过年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之处。”

红岫却是说道:“宝宝还小,抱着她上街要是挤到碰到怎么办?可要是将她放在家中我又不放心。”

陈有卿说道:“我们抱着宝宝只在马车内看热闹这样就没事了,连从光武到中唐这么远的路宝宝都过来了,现在只是逛个街还能伤到她吗?”陈有卿总感觉红岫在宝宝这方面太小心了,宝宝身边守护的人,加起来不下三十个,而且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明白红岫还在担心你什么。

最后红岫抱着宝宝带着六妹随着陈有卿出了大使府,自然崽崽自然也会叼着它的小母狼跟上的,有好玩的地方怎么可以忘了它。

不过刚刚出了府,就碰上了来找她的周谦恭,周谦恭看到马车上的红岫,伸出双手拦在马车前面,却撅着嘴别扭的不看红岫,将脸转到一边身子也一拧一拧的。

看着挡在马车见面的周谦恭,崽崽全身的狼毛都炸了起来,叼着小母狼躲到了红岫的身后,生怕周谦恭又将它的小母狼抢走。

看着周谦恭这小孩子心­性­的样子,红岫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他,于是将目光看向了陈有卿,这人可是你骗到京城来的,还是你来解决吧!

陈有卿看着周谦恭脸不红气不喘的开始瞎编道:“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不是让你去找京城最好吃的美食了吗?你找到了吗?”

周谦恭虽然是孩子心­性­,但是却还不是一傻到底的,他撅着嘴说道:“你骗人,你都不知道我在哪里?怎么去找我?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陈有卿却很是坚定的说道:“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找我们的,所以一直在等着你呢,我们就要出去游玩了,你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吗?现在就带我们去吧!”

周谦恭怎么可能是陈有卿的对手,最后看着红岫说道:“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出门,今天人多我怕把妹妹弄丢了。”周谦恭看着红岫的眼中带着恐惧,似乎她一眨眼就会消失一般。

红岫有些不忍,周谦恭承受的太多了,虽然妹妹是他弄丢的,可同样他也是受伤害最大的人,这种内疚让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用怕,我身边跟着这么多的人不会丢的,我现在想要吃好吃的,你带我去吧!”红岫的语气不自觉的温和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周谦恭是没有心机的人,能让她不自觉的就放下戒心。

可是坐在红岫身边的陈有卿眼中却是闪过意味不明的情绪,只是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红岫的话对于周谦恭来说就是圣旨,周谦恭自然就会带着她去了,于是众人这才开始逛街,也许是因为在京城丢的妹妹,周谦恭对于每一个街道都很熟悉,街上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一清二楚。

当路过一个馄饨小摊的时候,周谦恭说道:“妹妹下来吃混沌吧,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那希翼的眼神不忍让人拒绝,红岫最终让人停了车。

红岫抱着宝宝下车后,对着周谦恭问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是你的妹妹?时间相似的人可是有很多的。”周谦恭却是嘻嘻一笑,在红岫的耳边说了什么,红岫神­色­未变,却是抱着宝宝的手轻轻有些收紧。

二百三十一章 审讯

红岫没有再问过周谦恭这个问题,而且对于周颜娘的事情,也没有叫彩再查过,过了年之后,值得人关注的自然就是紫霞和陈有卿的案子了,而因为红岫是陈有卿的妻子,紫霞竟然要求审讯的时候,红岫也可以在堂上观看,美曰其名让红岫看清她丈夫的真面目。

红岫知道紫霞这样做,不过是想让她看陈有卿是怎么身败名裂的。不过红岫不在乎紫霞是怎么想的,她去看审讯不过是想知道陈有卿是怎么对付紫霞的。

所以到了公开审讯的日子,红岫和陈有卿一起出了大使府去往中唐京城的京兆府尹,陈有卿的案子在那里会进行公开的审讯。红岫对着陈有卿问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你是打算怎么扳倒紫霞的吗?”红岫问了陈有卿很多遍,但是陈有卿总是给混过去,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的计划。

陈有卿却是将红岫搂在怀中说道:“有些方法是不正当的,你就不用知道了,何况你不是也要听审吗?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我是怎么做的了,何必现在非要听一遍。”

红岫撇了撇嘴说道:“我这不是怕你计划的不周详吗?说给我听的话要是有纰漏的话,我们商量一下不是可以更早的补救吗?”

陈有卿回道:“不用补救,因为方法很简单,根本就不是什么要动脑子的事情,所以不要担心了。”陈有卿亲了亲红岫的­唇­瓣,他不希望她多问,就是希望她不要认为他太­阴­狠了,他的方法却是不怎么正当,但是紫霞公主又不是什么正派的人物,对付小人自然要用小人的办法了。

红岫也猜到了陈有卿不愿意告诉她,多半方法有些不正当,所以他才不愿意让她知道的。红岫心中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好隐瞒的,你本来就是这样­阴­狠的人,要是真的怕你的话,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你呢!

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不知道陈有卿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明白这一点!

到了京兆尹府衙之后,远远的在马车内就能听到外面百姓议论的声音,甚至有人说道:“快看大使府的马车来了,不知道那新来的驻使长得一副什么样的面孔,竟然敢玷污和亲公主,这人还审什么审,直接就该处斩了。”

“就该如此,玷污和亲公主,这是不将我们中唐看在眼中,等他的马车过来之后,你说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一个身穿青衫的男人说道。

在青衫男人的带头下,本来还有一条通往京兆府尹的路,而此时却被人给堵死了,陈有卿和红岫坐着的马车也跟着停下来了。只听到车夫的声音响起,说道:“请诸位让一让,让老夫将马车赶过去。”

车夫说了话,却是没有人让出路来。青衫的男人说道:“让那新来的驻使下来,我们倒要看一看什么样的无耻之徒,竟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

“对,让他下来,让我们看看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间。”

陈有卿和紫霞公主的事情,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陈有卿的错,因为紫霞公主的身份高贵,又是皇家的公主,谁又能想到紫霞会故意栽赃陈有卿将自己的清白毁去呢!

所以要不是陈有卿有一定的身份,有一定的权力能保得他­性­命,恐怕紫霞当初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被人直接给杀了。

红岫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陈有卿,想着外面的人恐怕有人故意煽动才会如此吧,只不过是不是紫霞的做为就不得而知了。“怎么办?真的要出去吗?”红岫轻声的问道。

陈有卿没有回答,却是声音沉稳的传了出去,“本驻使乃光武的命官,而你们的一言一行,在本驻使看来却是代表的中唐的态度,难道中唐都是不审案直接跟人定罪的吗?”

一句反问让外面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而且也让外面闹事的人无话反驳,杀人犯还要过堂审问呢,何况陈有卿这时候还没有过堂审问,没有审问就不能给人定罪,又怎么可以随意侮辱。

“将路让开吧,若是误了审讯的时间难道你们想要被知罪吗?”陈有卿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让那些堵着路的人面面相觑了起来,本来打算教训一下这玷污和亲公主的人,不想反被他教训了。

可是若真的因为他们闹事为了时间,那么还真的可能要被知罪的,最后人群慢慢地散开了,马车在京兆府尹衙门口听了下来,陈有卿面无表情的从马车中下来,然后是带着帽闱的红岫跟着下来了。

中唐的民风开放,本来是可以不带帽闱的,但是陈有卿确实坚持让红岫带上,她的容貌自然是越少被人看到越好了。陈有卿带着红岫走进了府衙,对于围在两边的百姓,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可是等陈有卿走过去之后,有人悄悄的问身边的人,“哎,你说长得这样英俊的人,能做出玷污公主这样的事吗?而且看他那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做了坏事的样子啊!”

“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这不是装出来的呢,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他是不是冤枉的了,若是冤枉的我们自然不会将他怎么样,可若是真的玷污了和亲公主,我这准备的臭­鸡­蛋,一定要砸在他的头上。”

百姓在外面议论纷纷,而京兆府尹的大堂内却是寂静无声,随着陈有卿和红岫的到来,众人的目光都移到了两人的身上,红岫是带着帽闱的看不清容貌,但是那通身尊贵的气质却是显露无疑。

这真的是光武的一位新封郡主吗?为什么感觉比公主还有气质?这是所有人心中所想。

而再看她身边的陈有卿,一身黑衣更衬出他稳重异常,一个不过弱冠之人竟然是光武朝中的重臣,若他是谄媚侍君也就罢了,偏偏他真的有那份才能,试问中唐可有这样的年轻才俊?

两人的出场让不少人心中百转千回,本来打着是一番看热闹的心,可是此时突然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自问道:这热闹是这么好看的吗?

堂上除了中唐的官员,自然还有‘受害者’紫霞公主,因为她是公主之尊,自然不用跪在堂下等着审讯,而是在堂上给她单独安排了一张椅子。紫霞看着陈有卿和红岫进来,脸上自然是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不过这表情并不是装出来的,因为她真的恨不得喝陈有卿和红岫的血,吃了他们的­肉­。

紫霞对着红岫说道:“慧郡主,虽然你是郡主身份,但是还能高贵过去本公主吗?连本公主在大堂之上都没有遮盖面目,你为何要这样,是认为中唐的官员没有资格看你的容貌不成?”

红岫却是清冷的说道:“并不是中唐官员没有资格见本郡主的容貌,而是本郡主按照光武的法典,非涉案女子不得堂上露面,何况本郡主既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自然不用抛头露面了。”

紫霞还想说什么,但是坐在主审座上的袁鸣秋,说道:“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审问就开始吧!”坐在副审位子上的是有光武的官员,也有中唐的官员,而与紫霞和亲的六皇子凤瑾也在其中,毕竟紫霞也是与他和亲的人,就算他不满意这亲事,面子总是要做的。

陈有卿是光武朝廷的重臣,自然不用对着袁鸣秋下跪。若是陈有卿真的跪了他,袁鸣秋估计自己都要胆战心惊了。

自从来了中唐之后他还没有见过大人,自然是为了避嫌了。不过今天过堂了之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见大人了,袁鸣秋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明白的人知道他是见了陈有卿高兴,不明白的还以为他看着陈有卿倒霉而高兴呢!

袁鸣秋对着陈有卿问道:“紫霞公主状告陈驻使侮辱了公主,并且还对公主杀人灭口,不知道陈驻使可有何说的?”

陈有卿说道:“本驻使有一个证人,能证明本驻使是清白的,因为他说他才是毁了公主清白的人,大人可传他过堂一问。”

“传。”袁鸣秋说到,但是随着他话落进来的人,却是差点让袁鸣秋瞪了眼睛,居然是暗一,这是陈有卿的暗卫,袁鸣秋在陈府的时候,也是见过一两次的,大人就算是演一场戏,也要找个情愿的吧!

看暗一那样子,看到公主的时候,一副宁愿强上一头母猪,也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的样子,让谁看都不像是毁了公主清白的人啊!但是袁鸣秋才不管众人脸上不信的表情,而是顺着大人的意思往下问道:“堂下何人?”

“暗一,大人的暗卫。”得,连身份都没有打算隐瞒。

袁鸣秋接着问道:“陈驻使说你是毁了公主清白的人,你可有话说?”

暗一僵着身子,一副想要暴走的样子,最后还是梗着脖子说道:“是我­干­的。”不过说出来的话,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袁鸣秋还没有接着往下问,坐在副审上的以为中唐的官员问道:“看你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承认的?你不用怕,只管实话实说就好,我等保你­性­命无虞。”

------题外话------

抱歉今天出门来不及写文,明天补上!推荐五女幺儿宠文《缉拿带球小逃妻》

传说:身家丰厚的萧氏总裁是一位温文尔雅、气度不凡、豁达大度、海纳百川的美男子……

我呸!

纯属谣言!

那厮空有一身高大上的外表,实则是一个­阴­狠、小气、腹黑、­奸­诈之徒……

实习记者苗小玉不过是无意中踹了萧公子身体某处一脚,就被逼得丢了工作、进了警局、欠下巨额外债、最后连自己的身体都上缴归了他,成了他24小时贴身女仆。

不过,面对男人不分昼夜的压榨、无休无止的索取,苗小姐终于登高一呼,揭竿而起!

谁说她苗小玉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真是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小妮子也是腹黑­奸­诈之辈,扮猪吃虎是她的强项,既然已经被欺负的无处遁逃,那么——萧­色­狼,接招吧!

二百三十二章 真假公主

暗一听到上头那一身黑­色­朝服的中唐官员说话,嘴角立刻露出了讽刺的微笑,说道:“不用大人­操­心在下的­性­命,在下的­性­命自然由我的主子决定。”中唐的官员想要看热闹,这些官员身后所代表的就是中唐各路的皇子,为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帮助紫霞,好让她赢了这场官司。

那官员听到暗一的话,胡子就是一瞥,明明他只是想要帮他,他怎么反倒拒绝了?难道他不是被他的主子逼迫,来给主子定罪的吗?

不等那官员再发问,袁鸣秋便一拍惊堂木问道:“是你毁了紫霞公主的清白,你可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既然你承认了,本官可是要依据法典治你重罪了。”

暗一却是脖子一梗,说道:“公主的清白虽然是被我毁的,但是却是公主心甘情愿的,我这里有公主给我的定情之物,还请大人明鉴。”暗一说完,就在怀中掏出了一绺头发,那绺头发是用一块红­色­的丝巾绑着,在丝巾的一角处绣着一个霞字,显然是紫霞公主的丝巾。

让人将暗一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堂上陪审的大人将东西拿在手中看了看,其实大家心里都知道,这都说明不了什么,谁知道这丝巾绑的是不是公主的头发,说是定亲之物有些牵强了。

再说这丝巾,哪个公主这种东西不是一堆啊,偶尔丢上一两个也是很有可能的,说是定情之物就更是不可取了。

袁鸣秋将那绺头发也拿在手中看了看,不过他想的却是这到底是谁的头发,反正他不认为这是紫霞公主的头发。袁鸣秋又对着紫霞公主问道:“这暗一所言,不知道公主可承认。”

紫霞公主先看了陈有卿一眼,然后又对着袁鸣秋说道:“本公主是自愿来和亲的,想为光武出一份力不假,但是本公主为什么非要嫁这么远,完全就是因为他陈有卿的逼迫,他想要我紫霞给他当妾,本宫当时还是郡主,怎么可能给他当妾,所以没有法子便决定和亲中唐,以此来摆脱陈有卿的纠缠。”

紫霞公主声情并茂的叙述,眼中隐隐的含着水光,似乎陈有卿就是一个恶魔,而她紫霞就是一个好欺负的小白菜,小白菜躲不过恶魔的纠缠,只好选择远嫁他方。

紫霞擦掉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就这样本宫成了和亲公主,可谁能想到他陈有卿却是被派到中唐的驻唐使,本来他可以单独上路的,可是却非要与和亲使团一起走,在路上就对本宫百般纠缠,最后终于兽­性­大发侮辱了本宫。”

紫霞眼中的泪水就跟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完全是一副控制不住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相信她的话是真的。而看到这一切的红岫,不得不佩服紫霞的演技,还真的是有当影帝的潜质啊!

而听到紫霞的一番说辞,陈有卿的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就像是紫霞提到的那个陈有卿,只是与他同名同姓一般,而真正的却说的不是他。

至于堂上其他人的神­色­,主审袁鸣秋完全是当故事一样听,然后努力的将这些事按在大人身上,可是一想到面无表情的派主欺男霸女的样子,袁鸣秋真心表示这画面是有违和感。

而光武其他官员的表情,都是尽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怕自己忍不住打断公主,想要问一句,“您说的真的是保皇派的一派之主,光武的三大朝中支柱的陈有卿陈大人吗?真的不是与陈大人同名的另一个人吗?”

至于中唐那些官员,看上去是最兴奋的了,因为他们认为紫霞公主说的越真切,那么就越能定陈有卿的罪了,若是因为一个和亲公主能将光武一个重臣给拿下,那对于他们中唐来说也是幸事!

紫霞公主似乎终于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于是接着说道:“陈有卿侮辱了本公主,本来本宫打算一死了之的,可是本宫是和亲公主啊,身上还肩负着使命,要是本宫就这么死了,别人只会说是紫霞下贱无耻,做下了这等无耻之事没脸面活了才自杀的。”

说的这里,紫霞又停顿了一下,她看向陈有卿的眼中带着恨意的说道:“若真的是那样的话,岂不是紫霞就要白死了吗?还要便宜了陈有卿这等小人在世间为虎作伥,人前道貌岸然的样子,人后却是无耻至极。”

“所以紫霞选择活下来就是为了揭穿他的,可是陈有卿知道玷污和亲公主是重罪,便想要将我置于死地,在来往中唐的路上,便开始对我下毒手,本来好好的身子却突然虚弱了下来。紫霞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乞巧,所以便故意使计与陈有卿分开上路。”

“果不其然和陈有卿分开之后,本宫的病果然就好了,本公知道这贼人一定不会死心的,便一直防着他派人来行刺本宫,可是他派来的人本宫的侍卫根本就不是对手,那些人杀人就跟切菜一般,就连大内侍卫都不是对手,要不是本宫的暗卫拼死相护,本宫早就成了刀下鬼了。”

紫霞的话说到这里,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而表面一直平静的陈有卿眼神也­阴­沉了起来,他手中有没有这么厉害的人他自己清楚,而紫霞这样说完全是为了给他找麻烦,为的就是中唐对他提高警惕,好一直防备着他。

陈有卿知道紫霞没有见过他的暗卫出手,但是她却误打误撞的真的破坏了他的事情。这个紫霞确实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红岫却是明白,他们手中有一支能力超强的暗卫这件事是瞒不住的,因为在中唐兵营内彩云所露出的那一手,就绝对值得不少人对他们身边的人被严密的监视起来。

所以红岫知道暴露了就让彩云他们转到明面上来,至于后来建立的那杀手组织,正好因为彩云这五十人的暴露,反而可以安心的让他们带在暗处,如此一明一暗的配合再好不过。

陈有卿没有说话,暗一却是说道:“公主说的那厉害的杀手,不会就是指我们这些暗卫吧!我们何时刺杀过你了?你可要拿出证据了,不能因为你是公主,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没想到你真的是这么不知廉耻的人,明明与你定情的人是我,你却非要说是大人,你这等不知羞耻的人,我暗一可不屑要了。”

“本来大人对我说,紫霞公主非要缠着他,说他污了公主的清白,当时我还不信,一直在为你说好话,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你说你不愿意来和亲,是家人逼迫你来的。”

“而那时候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你时时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不忍心看到你那样,便出现在你面前好生安慰你,你对我说了你的苦衷,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便只是在你身边好好劝你,之后你有事没事便对我倾诉,再之后你慢慢地展开了笑颜,还对我说你不愿意出嫁中唐,愿与我在一起,还给了我这头发做定情之物。”

暗一说的这些,就跟在被天数一般,完全不带有一丝感情,好像一个无情的复制机只是将那些话说出来,而不掺杂自己的一丝感情。

而说出这番话来的暗一,心里也不是没有起伏的,而是一直在腹诽他的主子,主子找上他的时候,他便不想要做,可是主子却抓住了他的软肋,要是他不做的话,晓风就会被主子许配给别人,所以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可是天知道当他看到主子拿出来的那张纸上,写的就是他刚刚说的那些话的时候,他真的差点就说不要做了,天知道今天他说的这一切要是传到晓风耳朵里去,晓风会不会直接就不要他了。

那些内容可是他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才背下来的,一开始看一遍都要吃不下饭去,更不要说背下来了,好不容易背下来了,主子还要嫌弃他说的没有感情,知不知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不吐出来已经很给主子面子了。

主子再要求其他的,对不起,办不到!

听着暗一复制机的声音,大堂上齐齐的都是嘴角抽搐的动作,谁要是说暗一和紫霞公主有一腿,那真的不仅是眼睛瞎了,就是耳朵也肯定聋了。就算是有一腿有的也不是情而是仇吧!

暗一才不管别人怎么想的,接着背诵道:“之后我家大人与护送公主的使团分开了,暗一也要回到主子的身边,公主不希望与暗一分开,说给将暗一要到公主的身边,以后只是跟着公主。”

“可是暗一却是知道我配不上公主,而且公主还是要和亲的人,怎么可以与暗一有私情,所以暗一便没有同意公主的提议。可是公主却百般纠缠,最后甚至在暗一的水中下了药,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公主说她已经是心甘情愿的。可是现在怎么有赖到了我家大人的身上,难道就是因为我不想娶你,你就这样报复人吗?”

暗一终于将给说的都说完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明显送了一口气的样子,显然让他说那些话他是不愿意的。

两人都是各说各的,不过在众人看来,都认为是紫霞说的是真的,因为她在演技上要比暗一高明的多,所以大家更愿意相信紫霞公主。

紫霞公主说道:“本宫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虽然拿着那不知道从那里弄来的东西就说是本宫的,你认为别人会相信吗?”

暗一回道:“那我的话别人不相信,难道公主的话别人就应该相信吗?公主哭一哭指证别人毁了你的清白,难道别人也就应该承认吗?那暗一还说站在众人面前的根本就不是紫霞公主呢,不知道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紫霞公主?”

暗一的目的渐渐露了出来,他所要表达的就是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紫霞公主,这也是主子的最终目的,只要眼前的这人不是紫霞公主,那么她所指证的一切也就不成立了。

别人还不知道话说着说着怎么就转到真假公主上去了,那边暗一已经接着说道:“现在看来我们眼前见到的紫霞公主,还真的是值得怀疑了,在来中唐的路上,紫霞公主的一言一行可是都有目共睹的,那真的是温婉谦和,又怎么是现在这副尖酸刻薄的样子,你说你是公主可有何凭证?”

一直没有开口的陈有卿也适时的说道:“本驻使也怀疑此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公主,公主是自愿来中唐和亲的,怎么又成了此人所说的被逼迫,何况在光武的时候,本驻使连公主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逼迫得了公主,本驻使断定这紫霞公主可能就是个骗子,至于她为什么这样做,本驻使怀疑她应该是想要破坏光武和中唐修好。”

紫霞确实是在破坏光武和中唐修好,但是在陈有卿这一番话下来,反而成了眼前此人假冒紫霞公主,故意来破坏两国关系的了。

而袁鸣秋此时也顺着陈有卿的话说道:“陈驻使说的有一番道理,本官见到紫霞的时候,确实没有验证过紫霞公主的身份,不知道中唐那边可有验证过?”

一位中唐的官员说道:“紫霞公主自从来到中唐京城之后,一直居住在皇宫之中,既然能进入皇宫,那就证明紫霞公主的身份应该是真的才对。”其他的官员也纷纷附和的点头,公主要不是公主,那这出戏也就唱道尽头了。

陈有卿却是说道:“不可不一定,中唐再怎么熟悉也熟悉不过光武的人才对,而且听说这紫霞公主是独自到的中唐京城,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不如就让熟悉紫霞公主的人认一认这公主吧!”

紫霞此时也知道陈有卿的目的了,就是说她不是公主,若真的在众人面前否认了她,那么她今天的四期也就到了,敢冒认公主而且还和公主的一言一行都如此相似,肯定是见过真公主的才能模仿的出来的。

想到跟着她一起来的侍婢,她们应该是不敢不承认她的吧,毕竟她们可不是要顾及她们远在光武的家人,若是她们不认她,就不怕她的父王将她们的家人都杀了吗?

袁鸣秋坐在主审席上说道:“陈驻使所提的要求也不为过,若是真的有人敢冒认公主,还诋毁光武的重臣,那么这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是关乎中唐与光武和平的事情,不知本官的话各位可认同?”袁鸣秋对着中唐派来的官员问到。

中唐的官员能说不好吗?毕竟他们也不敢轻易的撕破脸,说中唐根本不在乎跟光武打仗。于是中唐的官员勉强的点了点头,有人问道:“不知道大人怎么证明公主的身份?”

袁鸣秋却对着陈有卿问道:“不知道陈驻使怎么验证公主的真假?”袁鸣秋怕自己擅自开口坏了大人的事情,所以才询问陈有卿的意见。可是袁鸣秋话出口之后,让不少人嘴角抽了抽,有听说过主审要问嫌疑犯怎么做的吗?

陈有卿说道:“就让跟随来中唐的和亲官员与侍候紫霞公主的奴仆前来认一认,看此人是不是真正的紫霞公主?”

“好,将这些人传上堂来。”袁鸣秋说道。

而要传的的这些人,要么就站在堂上紫霞公主的身后,要么就站在堂外关注着案情的进展,所以很容易人便找齐了,而当所有的人站在堂上之后,看着眼前的紫霞公主纷纷说确实就是紫霞公主。

陈有卿却是又说道:“所有的外在的东西都可以模仿,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只有她说出公主的某些事,而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才能证明她就是公主。不如就将公主屋中遭贼第二天给公主诊治,那天所有的官员都在场,让公主写出来她那天都说了什么话,还有就是公主生病,太医接触的公主最多,请太医之后与公主的对话都写下来,看与此人所写的是不是一致,这样就能证明她是不是公主了。”

紫霞听到陈有卿的话,脸­色­刷就是一变,虽然只是一瞬间却有不少眼尖的人看到了。

陈有卿却是慢慢地勾起了嘴角,世间最痛苦的就是自己证明不了自己。

二百三十三章 落幕

很快红岫便明白了陈有卿的目的,紫霞刚刚就说过陈有卿在路上就毁了她的清白,作为给紫霞诊病的御医自然是能诊断出来的,而紫霞若是不按着当初太医问的话写出来,那么就不能证明她是真正的紫霞公主。

而紫霞现在只能选择一个,要么按着真是的写出来,证明自己是紫霞公主,但是刚刚诬陷陈有卿的话全都不存在;要么就是胡乱的写,而这样的话似乎她更是得不偿失,不是真正的紫霞公主,又诬陷陈有卿她还有活路吗?

紫霞若是聪明的话,自然按着真实的写,不过一个公主却要诬陷朝臣,她所要承受的惩罚自然也不轻的,但是这总比不承认要好得多。

袁鸣秋听到陈有卿的话,也说道:“为了证明太医所写的并没有撒谎,将公主身边的丫鬟隔离开来,想来公主诊脉的时候,总是有丫鬟在的,将你们所听到的都写出来,好了,各位就各自写各自的吧!也请公主也开始写吧!”

笔墨纸砚自然很快就到了众人的手中,为了保证没有串通,所有人都在大堂内用屏风隔了开来,只能自己写自己的,谁也看不到谁的。

而坐在椅子上的紫霞公主却是迟迟不肯动笔,她脑子中只是不停地问着自己,现在怎么办?就算是伤了手,也可以让别人代劳还是逃不过去。别人呢都写的一致,就算是她想说他们都串通好了也不会有人信,她身边的丫鬟难道都被别人收买了不成?

本来可以证明她是紫霞公主的,可是现在就算证明了又怎样,怪只怪她一开始的时候说在来中唐的路上便失了清白。可是她只能这样说,因为后来的陈有卿都与五皇子在一起,那么多人可以作证,她更不能说那个时间段内陈有卿毁了她的清白。

其实紫霞并不是聪明的人,之前为什么能一步步的算计陈有卿和红岫,就是因为她在做事情之前,会将这件事情反复的琢磨几十遍,会让自己站在别人的立场,从别人的立场看自己哪里还有漏洞。

所以在宫中算计红岫的时候她成功了,那个计划真的很完美,找不到任何的漏洞,也让赵红岫辩无可辩。而当时的赵红岫也似乎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也根本没有找她辩驳,却是独辟蹊径找皇上下了圣旨,让她的计划毁于一旦,所以她才会这样很皇上。

而之后在路上她所做的种种,目的就是一个,可以证明陈有卿毁了她的清白,可是她的计划被赵红岫识破了,并且成功的吓住了她,让她真的以为能看出什么不同来,所以才上了她的当,也错失了良机只能撒谎了。

她也想到了太医要是说那时候她没有失清白,她就可以说太医被陈有卿收买了,而她的丫鬟不用叮嘱也会顺着她的心思说。

然而她料到了一切,同样也料到了陈有卿有可能会找人顶罪,而她到时候只需要抓住陈有卿,说一切都是他所为就是了,而且陈有卿找的那个顶罪的,一看就是不足信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陈有卿找人来不是为了顶罪,而是质问她是不是真的紫霞公主,这一点是她没有想到的,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怀疑她的身份,会从这处下手。若是她是假冒的紫霞公主,或许她真的会想到这一点,可是她不是,她因为也忽略了这一点。

紫霞此时有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感觉!

紫霞似认命似的提笔写出了太医曾为她诊治的时候,她与太医之间的对话,这样就能证明她是真的紫霞公主了,至于为什么诬陷陈有卿这件事,她只能说是不忿陈有卿的为人,所以故意栽赃他的。

当所有的人都将知道的写出来之后,便一起呈给了堂上的大人,首先看到的自然就是袁鸣秋了,他知道派主做事从来都有他的目的,而他所说的太医诊脉的事情,这里面就应该有关窍。

而当袁鸣秋看到太医所写的内容的时候,便知道派主为什么要紫霞与太医对峙了,因为这样即使证明了紫霞公主就是公主,那么也同时证明了她在说谎了,因为她要是当时就失了清白,太医是能查出来的。

太医与丫鬟的证词是一样的,说明都没有撒谎,而再看紫霞公主所写的,也没有出处,袁鸣秋到此时送了一口气,至少公主失了清白这件事与派主无关的。袁鸣秋将众人所写让陪审的人都传阅看了一遍,光武那边的官员自然是高兴的,至少陈大人没有事。

而中唐那边可就没有那么开心了,毕竟这样的结果对光武来说,就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一个撒谎的公主诬陷了朝臣,可以说出很多种理由来,皇族中看谁不顺眼就整谁的事情可是屡屡都是,这并没有什么。

要说追究和亲公主失了清白的责任,人家光武可是派来了替补的和亲公主,不就很能表示光武的诚意了吗?本来想要看热闹的中唐官员,现在已经没有看热闹的心情了,他们都在想着回去要是主子问起来,他们要怎样回答?难道说光武的公主只是开了个玩笑,却是被主子您当真了?

袁鸣秋一拍惊堂木说道:“从众人说书可以证明,坐在堂下的人,却是就是紫霞公主本来,但是根据太医和丫鬟所书,也可以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紫霞公主说陈驻使玷污了她的清白,这件事不符,不知道公主要怎么样的解释。”

紫霞听到袁鸣秋承认了她是公主,又听到他的问话,正打算说自己对陈有卿有些不满,所以才诬陷他的。可是她还没有开口,站在堂中的陈有卿却在这时候说道:“不,这也不能证明她就是真正的公主,这些事情完全可以被问出来,这些事情并不是一个人知道,有心打听就能知道。”

“所以这些只能证明,公主在失踪之前都是完璧,却不能证明她就是紫霞公主,试问光武温婉的紫霞公主,能做出这样下贱不知廉耻的事情吗?所以本驻使还是怀疑她不是公主。”

陈有卿这些话就是传递给众人一个信息,那就是若是真的紫霞公主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而现在眼前的紫霞公主,不是他们的公主。

光武的众官员听到陈有卿的话都是一惊,然后便是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人甚至还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似乎所有的人都下了一个决定似的,而这个决定却是所有的光武的官员都同意了。

坐在主审上的袁鸣秋扶着惊堂木手抖了抖,声音却是自持的镇定的说道:“不知道陪紫霞公主和亲的各位大人怎么看?”他是这次的主审,而他的派主却给他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真的公主不是公主,虽然这是维护光武颜面的事情,但是他也不想只有自己一人下水,要下水还是一同下水吧!

袁鸣秋有些兴奋,凭他们朝臣之力,却能决定公主的生死,还是这么正大光明的决定,怎么可能不让他兴奋。

古代从来都是皇权至上,就是皇家样的一条狗,有时候都比人珍贵,更何况是一个亲王的郡主,是皇上封的和亲公主。

可是今天陈有卿当着人的面就这样做了,他所凭的自然是维护皇家的颜面,还有就是托孤之臣的身份,临危授命用在这个时候最合适,因为这里只有陈有卿的权力最大,在没有皇上在的时候,他完全有能力决断。

和亲官员又对视了一眼,齐齐的说道:“我等同意陈驻使所言,眼前这人恐怕不是真正的公主。”真的公主会这样给光武抹黑吗?就算是真的公主做了这样下作的事情也该处死了。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给光武留点颜面呢!

“那侍奉公主的婢女们呢?你们认为此人是公主吗?”袁鸣秋又对着这些人问到。

这些婢女虽然不知道什么国家利益,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来了,所有的朝中官员都否定了紫霞公主,就算她们这些侍婢坚持又有什么用呢?还有就是公主失贞,只这件事就足够处死她们这些婢女的了,她们早就是在阎王那里点了名的,现在却是陡然一转,竟是出现了转机。

眼前的人不是公主的话,那么就不能说紫霞公主失贞了,她们也就不用死了。于是一众婢女也说道:“奴婢们同意陈驻使的话。”

紫霞没有想到陈有卿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她,竟然让所有的人都不承认她就是紫霞公主,他们怎么敢这样?紫霞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道:“你们敢犯上作乱吗?”

“我们不敢犯上作乱,我们只是说出事实,真正的紫霞公主温婉贤淑,怎么可能做出毁清白诬陷朝中大臣的事情,紫霞公主在来中唐的路上,可是一直都说能为光武尽份力,就是死了也甘愿,所以真正的公主又怎么会是你这样的?”

或许紫霞在人前维持的形象太好了,这样的巨差面前反而真的让人怀疑眼前的就是假的,而一旦众人心中生出了这样怀疑,那么看着眼前的紫霞就是越看越不像。

紫霞脸­色­慢慢地白了起来,她为了报复陈有卿和赵红岫,而不顾光武的安危,现在别人为了光武的安危,而同样不顾她的死活,这算不算是老天对她的报复呢!

袁鸣秋最后拍下了惊堂木说道:“此人对公主的事情如此清楚,一定知道真正的紫霞公主在哪里?而且此人涉嫌破坏光武和中唐的和平,将此人交由陈驻使看押,并且竭力问出真公主的下落。”

袁鸣秋狡猾的将如何处置紫霞交给了派主,实在是让他一个朝中的新官来下令处决公主,他表示还没有那样的胆子。何况派主现在是驻唐使,这样的事情也确实该让派主来做。

紫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算计来算计去,敌人却是毫发无伤,而自己却要落入敌人的手中,任由敌人发落折磨呢?紫霞看到陈有卿身后暗一嘲讽的眼神,突然想到什么,对着陈有卿说道:“你说紫霞贤良温婉,那么你的暗卫刚刚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这不是自打嘴巴吗?不过就是想要不承认我是紫霞公主,想要暗害我!”

暗一却是说道:“大家都能听得出来,我说的不是真的,不过是让你露出真面目而已,让别人看看真公主与假公主之间的区别。索­性­你还是暴露了。”不管紫霞再怎么辩驳,注定了她只会落入陈有卿的手中,而她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那也就只有陈有卿知道了。

二百三十四章 六妹出事

自从紫霞落到陈有卿的手中之后,红岫再就没有过问过这件事。这段时间她要清理的就是大使府内的魑魅魍魉,因为陈有卿已经没有事情了,所以有些不安慰的丫鬟总是有事没事往前院去凑,虽然红岫相信陈有卿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看着自己的丈夫被其他的女人围着,她心中总是不舒服的。

彩云对着红岫说道:“根据这些天的观察,府中有不少的丫鬟都是懒懒散散的,只要没有事情吩咐她们,她们就会三两个的举起来聊天,有时候还议论到主子的头上。”

红岫听言说道:“我也不想听这些了,你看着办就是了,什么人该留什么人不该留,你自己斟酌吧!”有彩云在什么,自然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很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了彩云。

彩云得了红岫的命令,便开始着手清理府中的人,不过两天府中便安静了许多,不会有那些不安分的在陈有卿会内院的路上来个偶遇什么的,而红岫身边也不会出现特意表现自己的人了。

彩云将自己处理的结果简单的说给红岫听,红岫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要补齐的人手,一半从女暗卫里出,一边从外面买来,不过不用买死契,到时候我们走的时候,再还了她们自由身就是。”

彩云表示明白,大使府内院中的事情,彩云俨然已经成了总管了,只有她不能决定的事情才会来问红岫,但凡能自己解决的都是只给红岫说一个结果,报备一下就行。

两人正说着府中其他的事情,­奶­娘抱着宝宝进来了,宝宝看到红岫之后,虽然眼神亮了亮,却没有像其他的小孩子一样伸手要让母亲抱,这个孩子有点像陈有卿的­性­子,对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也不太喜欢和人亲近。

红岫一开始还以为孩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还紧张的测了测宝宝的听力,结果证明红岫白紧张了,虽然她不爱哭不爱笑,但是从个方面看还是很正常的。

从宝宝对待崽崽的态度上就能知道,宝宝醒来之后,要是想要玩一玩就会左顾右盼,这个样子就是在找崽崽,要是你不将崽崽放进她的婴儿车内,她就会开始闹脾气,在婴儿车内使劲的折腾。

一开始时的时候,宝宝又是伸手又是踢腿,­奶­娘以为宝宝自己在玩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到了该吃­奶­的时候,­奶­娘才发现宝宝的不正常,她挥舞着小手就是不吃­奶­,­奶­娘看着宝宝不太正常才赶紧抱给女主子看。

红岫看着宝宝亢奋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宝宝那不断挥着手兴奋的样子,就像是吃了什么兴奋药一般。各种­阴­谋在红岫的脑子中一遍遍上演,让她认为孩子可能是着了道了。

陈有卿也是将日夜看守的无痕给叫了出来,问他有没有人趁机接近过宝宝对宝宝下药,无痕面无表情的说没有,宝宝身边一切正常。又问­奶­娘可吃过不该吃的东西,­奶­娘也表示没有乱吃过东西。

红岫抱着又踢腿又挥手都半个时辰的宝宝,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一向镇定的红岫在这时候却是无措了起来,连大夫都看不出什么问题,他们该怎么办?要是宝宝真的出事了又该怎么办,当时红岫最后悔的就是带宝宝来中唐,若知道宝宝会出事,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跟来的。

就在众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崽崽叼着它的母狼也跑了过来,看着屋内气氛严肃,崽崽叼着小母狼跳到了红岫的身边,将小母狼放下,跳到红岫的椅子上,用前肢扒着红岫的手臂,看看宝宝怎么了,主子为什么看着宝宝的眼神这么的悲伤。

而崽崽对着宝宝的襁褓一探头,宝宝立刻伸手抓住了崽崽的耳朵,两个小手一手一个耳朵,还同时使劲往外拉,崽崽立刻就疼的嗷嗷直叫。

红岫还不明白宝宝怎么拿着崽崽出气,以前看到崽崽的时候,虽然也会抓着它的耳朵,但是不会像现在这么的使劲,感觉就像是要把崽崽的耳朵撕下来一般,不过抓住崽崽的耳朵之后,宝宝倒是不再踢腿了,嘴里也不会哼哼唧唧了。

那天崽崽被宝宝蹂躏的最惨,不过因为没有吃­奶­,又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宝宝蹂躏了崽崽一会儿,终于不再拒绝吃­奶­了。­奶­娘抱着她喂完了­奶­之后,很快宝宝就睡着了。

而红岫因为还是不放心,所以便将宝宝放在了她的房间照料,在她一段时间观察下来才知道宝宝的脾­性­,她想要崽崽与她玩,却不会哭喊只会使劲的折腾,知道别人猜对了她的心思为止。

所以红岫才知道这个孩子对事情特别的执着,只有做到了顺了她的意才肯罢休!

红岫将宝宝接近自己的怀中,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小脸,不由有些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到底像谁啊,就算陈有卿对外人板着脸,但是在她们呣子面前,也是从来没有板过脸的。

红岫对着­奶­娘说道:“宝宝出声已经半年多了,慢慢地给她断­奶­吧,试着给她吃一些流食。”­奶­水吃了半年,已经不能给宝宝提供营养了,所以要慢慢地给孩子断­奶­,让她习惯吃­奶­水之外的东西。

当天中午的时候,便让厨房熬了米粥,红岫用小勺给宝宝一点点的喂,本来以为宝宝会不喜欢吃,没想到宝宝倒是适应的很快,而且更喜欢吃食物,对于­奶­水已经可有可无了。

红岫不知道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好带,反正宝宝除了闹脾气的时候,其他的时候都是很好带的。唯一的玩伴就是崽崽,对其他事物的态度都是冷冷淡淡的,就是红岫和陈有卿也不例外。

不过只要宝宝没有什么问题,红岫就放心多了,宝宝现在还小,只要稍微长大一些,到时候好好的引导,或许就能引导过来的。

自从没有了紫霞公主捣乱,红岫在中唐的生活还算平静,因为在这里没有熟悉的朋友,所以能与她解闷的也就只有六妹,还有时不时就来大使府串门的周谦恭了。

不知道为什么,六妹却是跟周谦恭玩到了一块,六妹过了年又长了一岁,已经十五岁了,而她能与周谦恭玩到一起,应该是因为周谦恭没有心机,也不会算计,因为他的小孩心­性­让人知道他没有害处,也愿意和他亲近。

这天红岫对着六妹说道:“看着你和周谦恭相处的很融洽,你有没有考虑过和他一起生活?”或许是中唐民风的影响,六妹比以前更活泼了,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真实了。

六妹却是说道:“姐姐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将他当作哥哥,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过一辈子。”虽然周谦恭不会歧视她,或许就算说给他听了他也不一定懂,但是就是因为周谦恭的那份单纯,反而更让她不想污染了他。

红岫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也有一个好归宿,我们姐妹就剩下你一个没有出嫁了,要是真的看中了哪个男子,只管对我说,姐姐会为你做主的。”

六妹却说道:“我没有想过要嫁给中唐的人的,姐姐在中唐早晚是要回去的,要是我真的留在这里了,到时候真的就是只剩下我自己在中唐了,我会想你们的,所以我还是回去找合适的人。而且我打算回去了,我出来已经快半年了在中唐也玩够了。”

这话正好让过来玩的周谦恭听到,他匆忙的闯进来急忙的问道:“六妹要回家去了吗?不和谦恭玩了吗?”周谦恭眼中有浓浓的不舍,近日来两人经常在一起玩,周谦恭自然舍不得六妹。

六妹微笑着说道:“我离开家已经很长时间了,确实该回去了,何况这中唐我也玩够了啊!”

“怎么会玩够了呢,你还有地方没有去呢,我现在就带你去,你看到喜欢的你就不愿意离开了。”周谦恭说完便拉起六妹的手,带着她去好玩的地方玩去了。红岫想要拦着的时候,周谦恭带着六妹已经冲出去老远了,红岫也只能由着他们出去了。

可是当晚上的时候,周谦恭却是自己回来了,身边并没有六妹,红岫还觉得奇怪的时候,周谦恭却是白着脸说道:“我又把妹妹给弄丢了,又弄丢了。”周谦恭的眼神有些空洞,可见这件事对他的冲击有多大。

红岫听到周谦恭这样的话也是一惊,连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明白一点,你是从哪个地方和六妹走散的?”

问完了周谦恭,还不待他回答,红岫又对着彩云问道:“今天可有人暗中跟着保护,快去问问。”六妹身边跟着两个女暗卫做丫鬟,暗中还有几名暗卫随时保护。

而今天周谦恭拉着六妹就走,不知道那两个女暗卫有没有跟上,但是暗中跟随保护的暗卫应该还是一定跟上去了。

看着主子着急,彩云也不敢耽误,立刻下去问了,不过片刻便回来了,不过脸­色­不太好,彩云说道:“人确实跟了出去,但是刚刚回来一个人说,他们也跟丢了。”那暗卫也跟着彩云一起进了屋,显然是准备回答主子的追问的。

红岫听到彩云说跟丢了,瞬间便感觉不安了,这些她培养出来的暗卫,侦查和反侦察的能力都是很强的,怎么会将人也跟丢了,六妹又不会功夫,她都不知道暗中有人跟着她,所以说她故意躲着暗卫是不可能的。

红岫对着那名暗卫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是在哪里跟丢的?彩云快去那一件六妹的东西,让崽崽闻一闻去找人。”红岫只希望六妹身上没有被下了掩魂香。

彩云应声而去,红岫则听到那保护六妹的暗卫说道:“属下们跟着六小姐,在到一座叫品茶阁的茶楼的时候,属下们发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跟着六小姐还有周公子。”

“那些人应该是冲着小姐的,在小姐与周公子走散之后,那些人便打算靠近小姐,不过我们在暗中出手将他们解决了。本来打算上前问小姐要不要回府,却见小姐对着路边的小摊很感兴趣,显然是打算自己逛着玩,于是我们便没有上前。”

“然后小姐又对一个大变活人的把戏感兴趣,又凑上去看,之后那老板让看客参加,有不少的人参加都没有问题,然后看小姐也想要参加,我们的人先过去试过了,确定没有问题了,才没有阻止小姐也参加了进去。”

“可是别的人变没了又变回来了,可是到小姐的时候,那老板却说小姐被变到城外去了,可是小姐自己却移动了位置,他不能将人变回来了,只能等小姐自己走回来了。”

“我们知道上当了,便将那变戏法的老板弄到了一边拷问,原来是有人给了他钱,通过他将小姐给掳走,那老板说他并不认识那个人。”

红岫寒着脸将事情听完了,显然有人带走六妹是预谋好了的,红岫问道:“你们第一次对付的那些打小姐注意的人,你们可问了他们是什么来路?”

那暗卫点了点头,说道:“问了,他们是乐府的家丁,是他家的少爷在路上看到小姐长得好便起了­色­心,所以他们少爷要他们将人掳走,我们一个暗卫跟着那些家丁见了那位少爷,并在他下楼的时候,让他将推跌断了。”

暗卫这话也透露着另一个意思,那就是不是那乐少爷所为了,他自己腿都断了哪还有心思顾及六小姐了。

红岫却是说道:“派人去监视那乐府,看是不是人被他们掳走了。”那暗卫立刻出去安排人手去了,而这时候彩云也回来了,她身后跟着崽崽还有小母狼。

红岫立刻站起来说道:“崽崽带我去找六妹。”她正要往外面走,却被周谦恭拉住了衣袖,便听周谦恭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和妹妹一起去找六妹。”红岫此刻没有时间安慰周谦恭,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六妹比较要紧,听到周谦恭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刚刚走出屋门,便看到陈有卿在外面回来,显然也是匆匆的赶回来的。见到红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红岫边走边将从暗卫那里听来的说给了陈有卿,又说道:“在中唐的京城,六妹不可能得罪什么人,而若不是见­色­起意,那么只能是冲着我们来的了。你最近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陈有卿摇了摇头,“这阵子只是熟悉一些事务,并没有得罪什么人。”陈有卿没有夹紧,认真的想了想最近的事情,虽然有时会与中唐的官员偶有摩擦,但是还达不到绑架人的程度。

红岫说道:“只能寄希望与崽崽身上了。”一群人匆忙出了门,跟着崽崽去找人。

而此时的六妹也确实不好过,她只是想着可能以后就离开中唐了,所以打算放松的玩一玩,却是没想到变戏法的还与坏人勾结,在她进入那黑­色­的箱子之后,便被人弄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便看到五皇子凤烈坐在远处的椅子上,而自己则是躺在床上,可是身上的一副却是敞开着的,连粉红­色­的肚兜都露了出来,六妹一惊连忙去掩住衣服,对着坐在不远处的凤烈怒目而视。

凤烈却是闲闲的说道:“不用瞪着本皇子,你的清白可不是本皇子毁的,本皇子在这里等着你醒,就是想要看看,像你这样懦弱的人知道清白毁了,你会怎么做?”

六妹咬了咬嘴­唇­,说道:“送我回去。”

二百三十五章 强迫

凤烈细长的丹凤眼斜睨着六妹,问道:“怎么舍不得死?本皇子听说光武的民风可是很保守的,像你这样的大家小姐,要是失了清白的话,不都是要死要活的吗?”凤烈看着眼前的六妹,心中冷哼一声,这种一巴掌都能拍死的人,他当初怎么就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六妹听到凤烈的话,心中苦笑了一下,要死吗?她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似乎第一种反应也不是死,而是怎么将这件事情给瞒下来,不要让姐姐知道,不要让姐姐难过和为难。

若是在没有来中唐的时候,她要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许正如凤烈所说,会想到轻生吧!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明白人活着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

若她就这样死了,首先姐姐就会活在内疚之中,然后就是周大哥也不会快乐的,她本来就对丢了妹妹自责,要是将她弄丢了还死了,恐怕周大哥那简单的脑子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还有她的家人她的姨娘,这些她如何能割舍的下!虽然以后自己可能活的很痛苦,但是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活着而高兴,想来也是值得的。

六妹对着凤烈说道:“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五皇子费心了,没有什么事情,小女子就告辞了。”六妹说完在床上下来,就要离开房间。

凤烈却是说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毁了你的清白吗?本皇子倒是知道,要是你告诉本皇子你为什么会选择活下来,那本皇子就告诉你那人是谁。”同样是被毁了清白,为什么那人和眼前的人选择却是不同的?

六妹回头说道:“那人是谁我不想知道,至于我为什么活下来,难道皇子不是认为我很懦弱吗?懦弱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选择死呢?”六妹眼神平静的看着凤烈,这人不论什么时候见到她,眼中都是含着毫不掩饰的鄙视,想来自己选择活下来,他一定把她想象的更不堪了吧!

“是吗?懦弱的人不会选择死,那要是你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呢,你还会这样坚持着不死吗?到那个时候,是不是死要比活着更容易?”凤烈嘴角挂着一个残忍的微笑,似乎他说出来这样的话,下一刻就会将这件事传的全京城都知道。

而凤烈的话,也成功的让六妹的脊背一僵,不过传了又怎么样,传了就要去死吗?既然都选择要活下来了,就算是在艰难她也不会放弃的,不是为了她自己,只是为了爱她的家人和朋友。

六妹不知道为什么凤烈非要这样的针对她,那不是她能阻止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回去,不要让姐姐还有周大哥担心。

六妹没有管凤烈的话,直接出了门,当她打开门的时候,才知道她刚刚带的地方是一个客栈,她从客栈里出来并没有人注意到,毕竟客栈是陌生人最多的地方,别人只会将她当成客人。

出了客栈之后,六妹问了大使府的方向,便步行着往回走。不过走了一会儿之后,骑马的凤烈便赶到了她的身边,从马上睥睨的看着她,看着她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是绝对没有轻生的情绪的。

凤烈有些不理解,明明这个懦弱的人遇到了这事情都不会轻生,可是那人明明那么坚强,在中唐对于女子又是这样的开放,为什么她还要选择死亡,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留恋吗?

凤烈的眼中闪过狠厉,将走在马下的六妹伸手一捞,便捞到了马上,然后打马便往他的五皇子府而去。

被甩在马上的六妹开始挣扎,“你要做什么,放我下去?”六妹对着扶着她腰间的手狠狠地咬去,试图让凤烈将她放下去。

凤烈手一疼,对着六妹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想掉下去摔死,你就继续折腾吧!”凤烈威胁的话却是对六妹没有管事,六妹还是在马上挣扎,一副非要下马不可的架势。

凤烈眉头一皱,突然松开扶着她腰间的手,六妹猝不及防果然对着马下摔了下去。凤烈打马的速度并不慢,若是六妹就这样摔下去,不死也会摔成重伤。

身子往下倒,六妹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出于本能的伸手去抓什么来稳住自己的身子,而六妹的胡乱伸手,好巧不巧的手伸在了凤烈的衣领处,然后在六妹伸手一扯之下,凤烈­精­瘦的胸膛便露了出来。

六妹没有想到会这样,立刻便将抓着他衣领的手松开了,任由身子往下面摔去,心里想着死就死吧,要是死不成算是老天对她的厚待。

可是就在六妹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凤烈再次出手一捞,将人又捞到了马背上,对着六妹的头顶冷哼一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要是你在不听话,摔下去本皇子绝对不会再出手了。”

凤烈使劲一打马,六妹的后背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膛上,因为刚才要救她,凤烈还没有来得及将衣服整理好。而六妹撞到他胸膛之后,那比铁软不了多少的胸膛,撞的六妹一声闷哼,感觉自己后背肯定青紫了。

六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就算在光武京城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名声被毁了,所以六妹基本都是不出门的,就算是出门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露出任何鄙视的神­色­,就是怕被赵家报复。而赵府内的下人,就更是不敢议论她的事情了,可以说六妹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什么苦,一直都是被娇养长大的。

现在被凤烈这样粗鲁的对待,被抓过的手腕已经青紫了,后背也火辣辣的疼,一瞬间六妹的眼睛红了,哽咽的说道:“让我回家,我要回家。”她不过是刚刚十五岁的小姑娘,连她的生日还没有到,她还没有及笄。

凤烈在后面冷哼一声,“那你就告诉本皇子,你为什么要选择活下来,你的回答让本皇子满意了,本皇子或许就让你回去了。”

六妹吸吸鼻子说道:“你先停下来,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放我下去。”

“就在马上说,为什么非要停了马再说,在本皇子这里你这种废物没有资格将条件。”

凤烈瞥了一眼她青紫的手腕,冷哼一声,不过轻轻地碰了一下,就成了这样了,就好像自己怎么样她了似的。看看自己被她咬过的手,连个痕迹都没有留下,光武的女人都是这样无能,似乎一碰就碎似的。

六妹摇了摇嘴­唇­,被一个人一遍遍的歧视,一遍遍的辱骂,就算是菩萨也要有三分火气的,何况她本来就是普通的人,若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就不会来中唐散心了。

所以六妹被凤烈一声一声的废物给惹恼了,于是决定说什么也不会说了,她倒要看看凤烈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何况姐姐要是找到了她,自然能想出办法救下她的。

“那现在就不说了,你先将我在你这里的消息给我姐姐传去,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不是她刚才不想在马上说,而是这人打的马太快,风吹进她的嘴里,让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才会提出要求的。

凤烈并不知道他的瞧不起,将人惹恼了,不打算告诉他原因了。他没想到六妹对他一再的提要求,他就是那种一提要求就答应的人吗?他什么时候给人这样的印象了?

本来那客栈离五皇子府就很近,六妹将话说完马便停了下来,皇子府已经到了。五皇子一个翻身下了马,看着马上的六妹,冷冷的说道:“下来,本皇子说过你没有资格与本皇子将条件。”

六妹没有骑过马,让她不知道怎么下马,于是伸手去揪着马脖子处的鬃毛下马,但凡懂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马脖子处的鬃毛是不能碰的,因为马会痛很容易就伤人。

五皇子下了马之后,并没有站在马旁边,而是离开了马三步远,好让六妹方便下马。可是谁会知道中唐的女子几乎都知道怎么下马,在这人身上就是会出错,看着六妹抓马鬃毛,冷冷的喊道:“放手,那里不能抓。”

可是六妹却没有听凤烈的话,这马比她都要高,而且凤烈一下去之后,这马对于背上的人便有些排斥,来回的动着蹄子,六妹怕它突然跑起来,所以想要赶紧下来,于是便没有听凤烈的话,抓着马鬃毛往下滑。

凤烈坐下的嘛是随他上过无数战场的汗血宝马,这样的马都是有灵­性­和烈­性­的,主子让一个这样柔弱的人坐在它的背上,汗血宝马已经不满了,要不是主子在旁边看着它早就将人摔下去了。

可是这人不但不对它的宽容而感恩戴德,还去揪它的鬃毛,既然想要找死它就不客气了。于是被揪疼了鬃毛的汗血宝马,突然嘶叫一声前蹄站立了起来。

六妹没有想到马突然会站起来,滑到一半的身子被这么一弄,往地上摔下去,不过就算摔在地上就是坐到地上有些狼狈罢了,还不至于要了六妹的命。可是汗血宝马是通人­性­的,似乎认为这样对六妹的惩罚太轻了,前蹄放下来之后,后蹄又抬了起来,对着六妹踢去。

而这一蹄子正是六妹的胸口去的,这一蹄子要是踢中的话,六妹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六妹看着里自己越来越近的马蹄子心中哀叹,没有被流言蜚语打到,就算是真的失了清白也没有想过死,难道现在就要死在马蹄之下吗?

眼看那马蹄子就要挨到六妹的胸口,甚至六妹都能感觉到马蹄子压下来的感觉,死亡也离人最近的时候,六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可是过了一会儿也没有感觉到疼痛,难道死亡的时间太快,根本就不会有疼痛?

正在六妹闭着眼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耳边一声暴喝,“你这个蠢女人,不是说了不让你揪马鬃毛吗,活该被马踢死。”凤烈又厌恶的看了六妹一眼,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要不是用的到她,他早就一掌拍死了。

凤烈将六妹推开,差点将六妹给推到,凤烈也不管她自己进了府门,对着接出来的总管说道:“给这个女人安排个地方。”说完一甩袍袖进了府。

老总管一听给女人安排地方,那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看着凤烈进去之后,一阵烟的刮在了六妹的面前,言语中带着讨好的说道:“小姐请,小姐跟老奴来,老奴给小姐安排一个最好的住处,保管小姐住着就不想走了。”

老总管那一脸见到亲人的怪异表情,让六妹感觉怕怕的,她又不认识这人,这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客气,六妹弱弱的说道:“我不想住在皇子府,我自己有家,你对五皇子说一声我要回家了。”

六妹看着凤烈不管她了,以为她现在可以离开了,说完之后便转身要离开,可是那老总管怎么可能放她走,立刻拦住了六妹的去路,说道:“皇子让老奴给小姐安排住处,老奴没有权力让小姐走,要是小姐想走的话,就跟皇子打了招呼再走吧!”

六妹见老总管不依不挠的样子,说道:“我是大使府内的人,住在皇子府不方面,别人会误会的,所以老人家还是放我走吧,五皇子不过是想要问一些事情,他什么时候有空了可以去大使府上问我,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六妹已经报了家门,想来这人应该是知道地方的,就算是凤烈问起来的时候,想来他也是有话回的。可是她低估了这老总管对府中女主子的渴望,在老总管眼中,皇子能主动带人回来,说明他已经认定了此人了,皇子他老人家不好意思留人,所以让他这老家伙代劳。

老管家想通了这一点,对着门房上的人说道:“快去将春儿和夏儿找过来,让她们来请小姐进屋。”他这老家伙可以将然拦下来,可总不能伸手去拉人家的手进门吧,虽然中唐的民风开放,但是也没有开放到这种地步。

门房上行动很快,在六妹还和老总管纠缠的时候,春儿和夏儿两个丫鬟便出来了,看到六妹的眼光同样的发亮。

两人是府中时候皇子的大丫鬟,听到门房上的传话,正在吩咐人给皇子准备膳食,围着皇子在忙活。可是听到老总管传来的话,两人直接将皇子扔下了,风一般的便往大门上冲。

凤烈看着自己的丫鬟如此,就知道这些人都误会了,不过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他也懒得解释,那女人迟早会离开的,到时候误会自然就破了。

六妹在门口还想要解释,突然感觉刮过来两股风,然后她就被架了起来,再眨眼的时候她已经进了皇子的府门。左边的春儿一边架着六妹一边说道:“小姐请放心,皇子是专情的人,既然请小姐入住皇子府,迟早回给小姐名分的。”

右边的夏儿也说道:“皇子这么多年连个通房都没有,从这件事情小姐就应该知道皇子是专情的,所以小姐要是成了皇子妃,那绝对是一人的专宠,小姐您真是有福气啊!”

被春儿和夏儿架着,六妹的脚都挨不到地,耳边又听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六妹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她总感觉这皇子府里面的人都有些不正常,还有那个五皇子,非要知道她为什么不自杀,真是一个比一个怪。

就这样六妹被架进了内院,老总管也跟在后面说道:“将小姐安排在牡丹园,那里景­色­最好小姐一定会喜欢的。”

春儿和夏儿便架着六妹往牡丹园而去,六妹知道进来了恐怕就逃不出去了,而且连个丫鬟都这么的孔武有力,她想要逃跑也不容易,于是说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跟着走就是了。”

六妹刚说完,就有人来回报,“总管,门口来了一堆人,是大使府的陈驻使还有他的夫人要见皇子。”

六妹一听姐姐和姐夫来了,就知道是来找她的,于是说道:“我去见他们,他们是来找我的。”除了六妹展开了笑脸,其他人都苦着一张脸,好像多年的梦想破碎了一般。

老总管心一横,说道:“将小姐请进牡丹园,我去禀报皇子。”意思很明显了,就是要把六妹给藏起来。六妹就这样又被架走了。

二百三十六章 大闹皇子府

再说陈有卿带着红岫跟着崽崽出来找人,最后停在了五皇子府的门口,这到让两人迷惑了,凤烈劫持六妹做什么?用六妹来威胁他们,难道是两国之间的事情?红岫将疑惑的目光转向陈有卿。

陈有卿眼光一沉说道:“袁鸣秋走的时候说,皇上已经昏迷不醒了,随时有可能驾崩,凤烈这样做很有可能趁着太子继位的时候,对着光武出手,而挟持六妹很可能就是不让我们将中唐的动向传回光武。”

不要怪陈有卿将这件事情想的严重了,六妹这时候被带到五皇子确实是敏感的时候,谁又能想到凤烈只是因为一个荒唐的理由而将六妹劫持到皇子府呢!

红岫问道:“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该怎么做?”谁会想到只是出一趟门就给六妹招来了灾难了,红岫对着陈有卿说道:“既然是袁鸣秋离开的时候对你说的,你怎么也不对我提一提,这样我也好防备一下啊!”

陈有卿知道红岫着急,对着他抱怨也是很正常的,于是说道:“等一会儿见到五皇子之后再说,我们现在就在中唐,要是他真的打算对付我们,防是防不住的。”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要是凤烈真的打算对付他们,总是能找到机会的。

红岫也只好压下焦躁的心情,看到通报的人回来了,那人上前对着他们说道:“五皇子请各位进府。”不知道为什么红岫感觉这人对他们有些排斥,而这个认知到了府内,见到的下人对他们都是脸­色­不好,好像他们能对他们做什么坏事似的。

有没有搞错,做了坏事的可是你们的皇子,她可是挟持了我的妹妹!

彩云怀中抱着崽崽,在一处较暗的地方,彩云一闪便离开了队伍躲到了暗中。而彩云本来就站在几个丫鬟中间,现在她突然消失,别人又将那一人的位置给抹掉了,所以彩云离开众人带路的人并没有看到。

陈有卿和红岫见到凤烈的时候,他正在用晚膳,见到两人便说道:“陈驻使的速度好快啊,这人本皇子刚带回来,你就上门了,陈驻使的本事还真的是不容小觑啊!”

陈有卿面无表情的说道:“五皇子过奖了,陈某只是担心家人过甚,让内子安心自然不会耽误时间了。小妹走丢承蒙五皇子照顾,陈某感激不尽,我们现在是来接小妹回家的,至于五皇子的恩德陈某自当铭记在心。”

先礼后兵是陈有卿的态度,他还不确定凤烈的目的,自然不会一开始就撕破脸皮的。

凤烈就算陈有卿和红岫进来也没有停下用膳,听到陈有卿的话心中冷哼一声,还真的要感谢他,要不是他无意之中碰上了那个蠢人,恐怕那个蠢人早就被人糟蹋了。

凤烈说道:“铭记在心就不用了,本皇子留人在皇子府自然是让她本人亲自报答的,等她报答完了,本皇子自然会放她走的。”

红岫看着两人绕弯子很是不耐烦,于是­干­脆的说道:“五皇子便直接说吧,你到底要留下我妹妹做什么,就算是想要与我夫君谈条件,那也得说出来吧,只是这样扣着我妹妹难道你就能达成目的了?”

凤烈奇怪的看了两人一眼,见两人都是防备的看着他,凤烈想了想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们这样的防备,然后他就很快的想到了光武的局势,眼中出现一副了然的样子,不过他没有让两人看到。

凤烈说道:“既然要谈条件,当然是要本皇子满意了,可是本皇子怕将人交出去之后,陈驻使反倒要出尔反尔了,不如就让那赵小姐在本皇子府上多住些时日,两位放心本皇子一定会待上宾一样的待她的。”看府中下人的态度就知道了,简直快将人供在头上了。

陈有卿说道:“那就请皇子说说吧,若是陈某直接能办到的,自然不会推辞了。”

凤烈说道:“很简单,叛出光武,等中唐对着光武开战的时候,陈驻使作为内应。”凤烈对着陈有卿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但是出口的话却是有让人灭族的可能。

别说陈有卿和红岫的家人都在光武,这种事注定就不可能,就算是陈有卿和红岫都没有家人,他也不可能担上叛国这样的千古骂名。

听到凤烈听出这样离谱的要求,陈有卿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凤烈还不知道他提的要求他是不会答应的。何况说白了劫持的不是他的亲妹妹,为了妻妹而叛国除非他傻了。

陈有卿说道:“既然话已经敞开了说了,那就请五皇子说些陈某能办到的如何?何必这样绕来绕去的?”

凤烈这时候终于放下了筷子,虽然守着两个人吃饭,却是没有任何拘谨的地方,就像是这两个人只是侍候他吃饭的丫鬟一般,而且他吃饭的速度很快,但却不会让人看着不雅。

可是此时的红岫却是没有­精­力注意这些,她现在只想要拖住凤烈,既然不能正面解决,那么只希望彩云那面能顺利一点,将六妹找到然后带出皇子府。

而凤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两人,在他面前谈条件,而背后已经对他进行釜底抽薪了。让丫鬟将饭菜撤下去,凤烈并没有打算请两人坐下来谈的准备,在京城自己的地盘上,陈有卿就算是龙也要先受着他的气。

凤烈闲闲的品着茗茶,看着两人越来越不耐烦的样子,这才开口的说道:“本皇子就这么点要求,陈驻使可以回去好好的考虑,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本皇子什么放人。既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两位就请回吧!”

说来也奇怪,中唐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尚武的,但是却并不喜欢战争,除非别人欺到头上来了才反击,而平时的时候都是安逸的过着日子,就算实力比其他的国家强了,也没有哪一个在位的皇帝想过扩充疆土。

所以光武太子才敢与中唐合作,凭的就是中唐的这种处事的态度。而太子的放手一博也赌对了,中唐真的只是与光武合作,从光武的南边穿到了北边却是没有趁机占据光武的城池。

而陈有卿和红岫的到来,又莫名其妙的听到他们的暗示,再一想凤烈就知道他们误会了,中唐确实听说过光武有了铁卫和不死人的谣言,而一部分朝中的官员也确实是主战的,认为在光武还没有想要攻击他们的时候,中唐对光武先下手为强。

可是中唐的军力都在凤烈的手中,只要他不同意别人就奈何不了他,要是想要打仗,好,本皇子给你兵,你自己去打吧,他绝不拦着。

中唐的战神不合作,中唐朝廷主战的人也没有办法,就这样拖了下来。而这阵子又探听到光武老皇帝就要驾崩了,主战派又打算力劝凤烈出兵,而凤烈在朝中被吵得实在烦了,这些天连早朝也不上了,直接称病在家。

凤烈不会傻的认为光武那边没有防备,而且那光武的太子可不是吃素的,要是这个时候对光武用兵的话,估计吃亏的反而是中唐。凤烈也没有坐江山的打算,所以也就没有为兄弟开疆扩土的打算,若是他的同胞兄弟坐江山的话,他或许还可能稍微尽一下心,可惜六弟没有那个意思。

陈有卿和红岫见凤烈没有要松口的意思,两个都是聪明人,猜到凤烈或许志不在此,扣着六妹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两人对视了一眼,由红岫问道:“五皇子要扣下我妹妹,难道不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吗?”

“总之本皇子答应不会伤害她,到了时间自然就会将人送回去的,难道这样郡主还不放心吗?”两人的不断纠缠,让凤烈已经失去了耐心,他说话从来算话,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陈有卿在这时候却是冷下了脸,面无表情的说道:“五皇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将人扣下本来就不对在先,要是本驻使将这件事捅到唐皇那里去,想来唐皇也会为本驻使主持公道的。”

红岫在旁边拉了拉陈有卿的衣袖,那意思似乎是不要和五皇子撕破脸,这样对六妹不好。

陈有卿却是佛开了红岫的手,对她说道:“今天要是姨妹回不去,你回去以后肯定要和我闹,我现在就在和五皇子谈判,你怎么还拦着我。”陈有卿皱着没有对红岫说到,似乎对红岫的阻拦很是不满。

红岫说道:“你若是惹恼了五皇子,他对六妹妹出手怎么办,你这哪是在救妹妹,分明是在害她。”不知怎么的,两人却是在凤烈的面前吵了起来。

就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分辨的时候,崽崽这时候跑到了红岫的身边,神­色­却是很着急的样子,两人一见便知人没有救出来,可能还把彩云给搭了进去。红岫清冷的对凤烈说道:“我要见我妹妹,请皇子应允。”

看着红岫不容拒绝的样子,凤烈却是露出了一个讽刺的微笑,“本皇子要是不答应呢?”这光武的女子看起来软弱,可怎么一个比一个固执呢!

红岫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本郡主为了救妹妹,也只好硬闯了!”说完一转身想着屋外走去,然后对着脚边的崽崽说到,“带路。”红岫带了七八个丫鬟,这些丫鬟都是暗卫,听到红岫要硬闯,瞬间便把两个主子护在了中间,随着主子出门了。

然而皇子府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好闯的,众人刚刚出门,便被外面的一批暗卫给拦了下来,丫鬟们立刻上前攻去,为陈有卿和红岫开辟了一条路出来。

陈有卿一见如此,将地上的崽崽拎起来,送到红岫的怀中,然后抱着红岫的腰身便冲了过去。对断后的丫鬟们说道:“自己想办法脱身。”说完这句话陈有卿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凤烈脸­色­­阴­沉的看着陈有卿消失的地方,他没有想到陈有卿竟然敢大闹皇子府,他还是低估了陈有卿的胆量啊,在他国的京城也敢这样不管不顾,难道他就这么肯定中唐不敢除了他吗?

凤烈嘴角慢慢地勾起一个残忍的微笑,对着暗卫说道:“光武驻唐使夜闯皇子府刺杀本皇子,本皇子出手还击剿灭驻唐使,凡是驻唐使带进来的人格杀勿论。”

暗卫们得到了主子的命令,对于这几个丫鬟也不再手下留情,纷纷开始下黑手。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些丫鬟们同样手下留着情呢,刚刚大人离开的时候,意思就是不要做的没有太恨了。

现在听到凤烈下了格杀勿论的命令,她们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的被杀呢!彩云从她们之中离开了,而剩下的自然就是晚霞在暗卫中的地位最高了,她们的人手不多,却是因为配合默契所以才没有被动挨打,可是不反击又怎么可能是她们的风格。

晚霞瞅准时机,对着其他人说道:“挑手筋。”一句话出来,凤烈的那些暗卫下意识的开始护着手腕,可是丫鬟们下一步的动作却是让他们傻眼睛了,不是挑手筋吗?为什么他们感觉自己的下身凉凉的,低头一看裤子都滑到了脚踝处,原来他们的腰带被人家给挑了。

暗卫们都是男人,自然不会在乎下面下面空空的,何况还有上身的长衫可以遮挡着。可是所有的暗卫却都不动了,裤子挂在脚踝上,要是再打动起来影响他们的动作,那么上前就是去送死啊!

谁会想到这些光武的丫鬟们这么的大胆,不仅挑了他们的腰带,还认真的对着他们的下身看,一个丫鬟还说道:“强壮是强壮,不过我还是喜欢光武的男人。”

一个说话了,其他的丫鬟也说道:“我也是,我也是,就是不知道他们上身怎么样?”看那丫鬟的眼神,恨不得他们身上一丝不挂才好。这群丫鬟们渴望的眼神,差点让暗卫们掩胸而逃,这些异类的丫鬟,就是中唐的女人也没有这样的啊!

让暗卫们感觉自己像是出来买的,他们实在忍受不下去了,有些可怜兮兮的回头看着自家的主子,主子您快发个话吧,是让属下们­祼­着战斗,还是让属下们退下啊,站在这里很是丢人啊!

这边丫鬟们想办法困住凤烈,另一边陈有卿带着红岫按着崽崽指的路飞快的掠去,快要接近一片竹林的时候,陈有卿便听到了打斗声,当陈有卿过去之后,看到的就是彩云与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斗在一起,而彩云身上已经多出挂彩。

两人打斗的地方不远处,站着一脸焦急的六妹,当六妹看到姐姐和姐夫的时候眼睛一亮,急忙想着两人跑了过来,“彩云本来要带我离开的,可是却被这个人发现了,两人就打在了一起。”

这时候彩云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主子带小姐离开,这人奴婢拦着。”之前没有让小姐离开,是因为小姐不懂得隐藏,自己跑出去也只会是被抓回去的命运,可是现在男主子开了,完全有能力带着小姐离开。

可是彩云才刚刚说完,与他打斗的全身黑衣的男人,便对着彩云的肩胛骨一剑刺了进去,看得出来这个人的功夫要高出彩云不少,当初不动手不过是玩弄罢了!

彩云眼神一厉,声音没有起伏的说道:“今日此仇,他日必当回报。”被刺穿了肩胛骨,就是想要拦着人也没有可能,彩云猛然后退,刺入肩胛骨内的剑相当于被拔了出来,如柱的鲜血对着黑衣人喷了过去,那黑衣人却没有躲。

彩云来到主子的面前说道:“大人拦着此人,奴婢待夫人和小姐离开。”她虽然受伤了,但是掩藏的本领还是有的。

二百三十七章 六妹的选择

“本皇子可没有允许你们离开!”随着声音而到的正是凤烈,他身边跟着十几个暗卫,还都是刚刚被那群丫鬟们挑了裤子的暗卫们,至于丫鬟们为什么没有拦住凤烈,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看看谁比谁更无耻了。

凤烈的暗卫看着自家主子,让凤烈决定怎么办的时候,凤烈­唇­角勾起,轻轻地启­唇­说道:“穿着衣服打确实碍事,不如就将衣服都脱了吧,这样打起来也没有什么阻碍了。”

听到凤烈这样说,暗卫先是嘴角齐齐的抽了抽,不过最后还是照着主子说的做了,因为他们承受不起不做的后果。

丫鬟们听到凤烈这样的回答,脸上都怪异了起来,也纷纷的看向晚霞,她们就算表现的再­色­,可一个个都是纯洁的丫鬟啊,要是跟着一群­祼­男打斗,或许能做到心无旁骛,可是就怕未来的老公知道这件事之后,和她们没完可怎么办啊!

而要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彩云指挥的话,或许这些丫鬟们还真的不敢回头看看还要不要打,因为她们知道彩云老大的要求有多么的严格,别说他们脱光了,就是他们当众表演春宫,那也要将这些人拦住,绝不能打扰主子救了。

可是偏偏要求最严格的老大没有在,她们就有了机会不跟­祼­男打斗了。

晚霞看到那些暗卫们的举动,眼角也跟着抽筋了,又看到自己人这边祈求的眼神,她还真的下不了决定不顾她们的恳求。她果然不能做老大啊,心不够狠就是最大的忌讳,也正是因为如此,晚霞从来没有想过与彩云争,而是甘愿配合彩云管理暗卫们。

晚霞说道:“走。”

可是晚霞愿意退,凤烈却是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说道:“这些丫鬟就赏给你们了,要是你们能抓住她们,那就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凤烈的话一说完,还真的有暗卫动了,冲着自己相中的丫鬟攻了过去,而­祼­男一边打斗还一边耍流氓,还真的让丫鬟们有些吃不消。晚霞恨恨的说道:“无耻。”晚霞的年纪不过才十三岁,对于情爱这种事情还不明白,而年纪大的丫鬟们却是有情窦初开的,听到凤烈的话,有一个直接哇的一声大叫转身逃了,她可是有心仪对象的,她绝对不能始乱终弃。

一个暗卫对着一个丫鬟死缠着不放,嘴里还无耻的说道:“不知道姑娘对在下的身材可还满意,我可是对姑娘一见倾心啊,主子让我们随便挑,在下只是相中了姑娘,不知道姑娘有没有这个意思?”

这丫鬟正是被分到六妹身边的暗卫张梅,听到对方的调戏,脸­色­渐渐地红了,看他都说了什么。“姑娘你的长相很和在下的胃口,在下最喜欢的就是刚才姑娘生气时紧抿的嘴­唇­。当时就恨不得一亲芳泽啊!”张梅的脸越来越红,不过不是羞的是被气的。

人一旦分了心,在打斗中自然就落了下风,那暗卫一个剑花将张梅的匕首给挑了,手一伸将人带到了怀中,“嗯,制服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主子会为我们做主的。”

张梅被男人抓住了命门,就算是想要挣扎也不敢,再看其他的伙伴,也有同样被这样制住的,不过都是第一时间被缠上的,而其他的就都离开了。想来应该是在暗中躲着,然后伺机救她们吧!

凤烈看着走的走被抓的被抓,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女人就算装的再开放,但是骨子里还是没有办法与男人比的,一旦男人比她们还要无耻,她们就没有办法了。

凤烈说过抓住之后便由着这些人处置,自然就不会再­干­涉了,带着其他已经穿好衣服的暗卫离开了。

陈有卿看着出现在这里的凤烈并没有感到奇怪,要是他被几个丫鬟就拦住了,那他就不是中唐的战神皇子了。陈有卿面无表情的说道:“人我必须带走,否则我没有办法对我的岳父交代。”

凤烈却勾起­唇­角说道:“还用交代吗?我遇到的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毁了清白了。”

六妹听到凤烈的话,脸­色­一阵惨白,“凤烈,住口!”这还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就算是他总是骂她废物,她也没有直呼其名,可是现在却是直接喊他的名字,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恨意。

红岫听到凤烈的话,颤抖着手去掀六妹的袖子,六妹却是抓住了她的手,想要阻止姐姐的动作。可是红岫还是固执的去掀她的衣袖,六妹最后说道:“不用看了姐姐,守宫砂没有了。”

红岫听到六妹的话,不止手颤抖着不能自控,就连身体也颤抖了起来,眼泪也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怎么会这样,她刚刚还盼着凤烈只是劫持六妹,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应该不会伤害她的,而刚刚看着六妹也没有那里不对的地方。可是她刚刚放下了心,没有想到下一瞬就是直接让她从天堂跌入了地狱。

六妹看着姐姐这样,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失了清白,六妹对着姐姐安慰道:“姐姐不要这样,我不在乎的,何况我很早就打着不嫁人的谱了,现在正和了我的意,我还指望姐姐再生一个儿子或者是女儿认我当­干­娘呢,这样等我老了也有人照顾了。”

红岫却是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六妹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管那人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嫁他的。”六妹以为姐姐会逼着她嫁给毁了她清白的人,那样的人又怎么能嫁,真的嫁给那种禽兽,她宁愿去当姑子。

“姐姐怎么会逼你嫁给那样的禽兽,姐姐只是想要为你报仇,姐姐不会放过他的,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红岫凶狠的说到。她最愧疚的就是六妹,这种愧疚让她对六妹千依百顺,只要是她想要的,她都会帮她弄到手。

而六妹却从来是乖巧懂事的,从来没有提过非分的要求,还处处的为她着想,没有给她添过麻烦。即使是女人最在乎的清白没了,她为了安慰她却表现出这样的不在乎。

一个女人又怎么可能不在乎这些呢,就算是开放的现代,女子要是被弓虽暴了,还有可能患上心里疾病呢,更何况是特别在乎清白的古代呢?

六妹却是很真诚的说道:“姐姐若是真的想为我好,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就当我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姐姐就不要让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六妹对着红岫坚定的说到。

红岫呼吸一滞,然后慢慢地点了点头,“既然六妹不想提,那姐姐就不提了,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吧!姐姐来是带你回家。”有些­阴­暗的事情,还是不用让六妹知道了,由她来做就好了。

红岫现在就像是一头凶狠的头狼,凡是现在谁惹到了她,她绝对会将那人给撕碎的,红岫拉着六妹的手,对着凤烈说道:“你真的要拦着吗?我不介意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是上了光武皇朝玉蝶的郡主,太子是我的义兄,我娘家是守­奸­派的派主,而我的夫君又是保皇派的夫君,若我在中唐五皇子府出事了,哪怕你是中唐的皇子,恐怕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劝五皇子不要因为一人而引起两国的战争!”红岫一字一顿的说到。赵家现在是最鼎盛的时候,除了六妹还没有出嫁之外,每个人身后的势力都不少,而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能力煽动一场战争。

凤烈看着此时的红岫,眼神再次的恍惚,她是自己见过的不管是­性­格还是脾­性­都最像那人的人,一旦惹怒了她们便就会不计后果的报复,而且不管对方的身份有多高权力有多大。

凤烈突然像是回到了从前一般,看着那个肆意风发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尽管那人出身贫寒,她却从来没有等级之分,也不想其他人一样对他谄媚巴结,而她就是凭借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最后成功的与他平起平坐。

可是她的肆意之后,却是那样的决绝,凤烈从来不缺乏敌人,而那人成为自己的软肋之后,也成了别人报复他的手段,直到她被别人玷污了,即使他已经表示了不在乎,可是她还是那么的决绝,假装与他比武却是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剑上。

看着自己的爱人死在他面前,凤烈却是第一次表现的那样的无助,原本对任何事都喜欢放人一马的他变了,然后习惯了对敌人残忍。总是想着若是他当初不会那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敌人,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她不是说爱他吗,为什么还要那样决绝的死去,还非要死到他的手中,让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难道这是她在报复他当初的仁慈吗?亦或者她从来没有爱过他,才会残忍的这样对他。

凤烈将目光又转向了六妹,不能放她走,直觉这个女人能够给他答案,告诉他那人为什么那样对他,凤烈不回答红岫,而是对着六妹说道:“本皇子救了你两次,希望你留在这里给我一个答案,让我满意了,我自然会放你离开。希望你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要让你姐姐为难。”

最后一句话绝对是威胁,这任何人都能听的出来,红岫将六妹拉到了身后,说道:“你不用威胁她,救命之恩我们自然会报答的,可是她不能住在你的府上。”

红岫刚刚说完,六妹却拉住了她的衣袖,说道:“姐姐,不要再争了,我住在这里也无妨的,这里的下人对我都是很好的,而且五皇子也不会为难我,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人保护我,想来五皇子也不会反对的!”

六妹看向了凤烈,见他没有反驳算是对她说的不反对,六妹接着对红岫说道:“姐姐不是一向都依着我吗?我现在就想留在这里,既然是我的救命恩人,那么理应由我来还这恩情。”

六妹是不想让姐姐为难,因为要是由姐姐来报答五皇子,那么五皇子所提的要求就是与朝政有关的条件了,这样姐姐和姐夫必定会为难的。而自己来报答则就不同了,她不会牵连上朝政,也不会答应五皇子通过她来威胁姐姐和姐夫的。

六妹见姐姐始终不回答,又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姐夫,猜到了他们的顾虑,于是对着凤烈说道:“五皇子,一旦我给了你满意的答案,你就必须放我离开。还有我的回答让你满意了,那么欠你的恩情也算是还了,你不得再向我提其他的要求,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答案的。”

最终还是六妹留在了皇子府,还有红岫带来的人都给六妹留下来保护她的安全,自然受了重伤的彩云也留了下来,本来她是随着主子要离开的,可是那一身黑衣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冷冰冰的说道:“你的伤势再不救治,你的手便再也使不上力气了。”于是彩云也暂时留在皇子府养伤。

六妹说的不错,整个皇子府的下人,对她确实是异常的亲热,一个个的都将她当成主母来尊敬,不管六妹怎么解释,他们还是一意孤行的认定了她。

春儿和夏儿本来是侍候五皇子的,现在直接成了六妹的丫鬟了,总是在她面前转来转去。皇子府内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面前摆,其次就是总撺掇着六妹往凤烈的面前凑。

春儿和夏儿似乎总是能掌握五皇子的行踪,而两人每次撺掇着六妹出去散步,那么所去的地方必定会遇到五皇子,一次两次的六妹还觉得是巧合,可是次数多了六妹就知道是这两个丫头打听好了,才带她出来巧遇的。

这次六妹又听到两个丫鬟说后花园如何如何的好,便猜到五皇子一定会经过后花园,或者现在就在后花园,六妹不想给五皇子造成误会,好像自己对他有意思似的,于是说道:“今天就不出去了,我只想在屋子内看看书。”

春儿说道:“书可以回来再看啊,可是后花园的景­色­不看不是辜负大好春光吗?小姐还是去吧!”两人又开始强制的开始拉六妹去后花园。

六妹问道:“为什么你们就这么固执呢,我已经说了我对五皇子真的没有意思,你们要我怎么说才相信啊,何况五皇子想要女子有的是,为何要强迫我呢?”六妹被她们整天拉着这逛那逛然后遇到凤烈,已经有些不悦了。

看着六妹有些生气了,春儿和夏儿互看了一眼,放了手然后说道:“皇子确实可以拥有许多女子,可是因为一人的死亡,皇子便过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而小姐是皇子主动带回府的,对皇子来说总是特别的。小姐想听听那个女子的故事吗?”

于是两人便对六妹说了凤烈与一个女子的故事,当六妹将故事听完了之后,便陷入了沉思,原来这就是凤烈为什么非要追问她活着的原因吧,可是人与人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一样。

她是为了不让家人伤心所以才活下来的,那个女子又为什么不愿意为了凤烈而活下来呢,何况凤烈能为她相守这么多年,这样的爱还不够吗?

陷入沉思的六妹,没有发现春儿和夏儿已经将她带出了屋,拉着她往皇子府的后花园走去。当六妹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真的是佩服这两个丫鬟的执着了!

凤烈似乎对于与六妹‘巧遇’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他看到她还是习惯­性­的冷哼,然后将目光又转向了花园中新开的牡丹上。

六妹看到凤烈,总不能当作没有没有看到转身离开吧,于是上前走过去,打算和他打声招呼就离开。她已经知道凤烈为什么要问她的选择,她也知道他问的不是自己的选择,而是那个女子为何会那样选择,他应该是想要从她的口中知道这些才对。

六妹因为又想起了春儿和夏儿所叙述的女子,所以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台阶,脚下一绊人便往前趴了过去,春儿和夏儿看到六妹就要趴到地上了,却是没有要出手相救的意思,两个一个看着天一个看着地,就是不看往前趴的六妹。

不出意外的凤烈再次拉住了她,不过难听的话也随之而来,“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笨的人,走个路都能跌倒,真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个大的。”他们的几次偶遇,她总是出意外,还么弱的人都能活下来还真是奇迹!

六妹被凤烈扶住之后,突然发现凤烈看着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其实他行动总是与他的说辞有些不符,就像是他明明很讨厌她,却是几次出手救了她。

六妹说道:“我想好答案了。”六妹想明白也是刚刚一瞬间了悟的。

二百三十八章 谣传

见两人要说话,春儿和夏儿很自然的就退开了,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六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看着亭子外面新开的牡丹,它的下面正好是没有开花的石竹花,其实她并不喜欢牡丹,这种艳丽雍容的花不适合她,她喜欢的恰好就是石竹花。

石竹花虽然很小,但是却是很香,就算将花摘下来,那香气也能维持很长时间,可是石竹花因为植株长得低矮,所以并不容易得到人注意。

而六妹喜欢这样的花,就是因为她不引人注意,就像她自己一样,不希望引人注意,希望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在嫡母掌家的时候,她就是一个隐形的存在,从来不喜欢争不喜欢抢,盼的就是嫡母能给她一个像样的姻缘。

可是她知道就算嫡母给了她不好的姻缘,她同样能忍受下去,因为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后来庶姐搬到了嫡母,在她看来生活没有什么改变,她还是那个她,虽然羡慕庶姐的才华横溢,轻易就能得到父亲的疼爱,可是她知道她学不来。

而大姐才像是这牡丹,有她在的地方,又怎么可能让人看到其他,而安静存在的她,就像是牡丹下面的石竹花,只能是牡丹的陪衬,而她也习惯了成为别人的陪衬,不管是大姐还是四姐五姐。

这就是她,一个从来不喜欢争的她,即使得皇子府中所有下人的喜爱,她还是没有说过,那个开满牡丹的院子并不适合她,她更喜欢旁边的那个院子,里面没有其他的花,倒是有几株石竹花。

六妹看着院子中怒放的牡丹,心中却是想了很多,又想到春儿和夏儿说的那个女子,应该也是想牡丹一样艳丽的一个女子,而和大姐是有几分相似的,或许这就是五皇子看到大姐总是失神的原因吧!

凤烈见六妹看着牡丹却迟迟的不回答,不耐烦的说道:“不是说要回答吗?怎么还不说?”

凤烈的话,将六妹给唤醒了,六妹没有回头,看着牡丹说道:“因为我知道我活下来,我的家人可以保护好我,不会让我再受到伤害的,所以我没有必要去轻生,最起码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的亲人不会看不起我。”

凤烈听到这样的话是什么反应,六妹不知道,因为她没有回身,听到凤烈没有反驳她的话,便知道她的回答如了他的心。

六妹没有再说话,而是无声无息的离开了,牡丹是艳丽雍容的,就是爱也是像火一样,一旦爱有了杂质便是全部的毁灭,没有任何折中妥协的情况,所以那名女子才会死去,死在爱人的手中,不是恨反而是最大的幸福!

六妹想着她应该能回大使府了,不知道彩云的伤势如何了,所以便转身往彩云住的厢房而去。到了彩云住的厢房,却正好看到那天与彩云打斗的黑衣人站在厢房外,六妹感到奇怪,难道他是来看彩云的,可有为什么不进去呢?

那黑衣人看到六妹的身影,连招呼也没有打,就这样飞身消失了。六妹也没有在意,在她看来这黑衣人在皇子府的身份似乎不低,下人们看到他都是一副恭敬的态度。

六妹进了屋看到彩云正在用那没有受伤的手给倒水,而且还倒了两杯,六妹问道:“你知道我来了?”

彩云点了点头,“奴婢听出来小姐的脚步声。”

既然听的出她的脚步声,那么她外面站了一个人,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吧。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六妹打算要问,于是说道:“你的伤怎么样了?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离开皇子府了。”

彩云回道:“我的伤没事了,小姐不用担心。”彩云将倒好的茶水递到六妹的面前,等到六妹说让她也坐下之后彩云才坐下。

六妹是不善言谈的人,坐下来问了彩云身体好不好之后,便只是坐在那里,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倒是彩云主动的与六妹闲聊,倒是免了尴尬的对坐。

本来彩云看到六妹来了,还想要要对她说关于她手下的两个丫鬟的事情,说来也巧跟给六小姐的两个暗卫丫鬟,都被皇子府内的暗卫给缠住了,那天被皇子府中的暗卫抓住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当时被抓住之后,但是后来却是又被救了出来,不仅救了出来,还将那三个暗卫好好的整了一顿。但是那三人尽管被整了,可是事后还是对着这三人纠缠不放。

其中就有六小姐的两个暗卫丫鬟张梅和研惜,另一个就是主子身边的三等丫鬟小敏。彩云虽然年岁小,才十三岁,但是她却是很能把握别人的情绪的,而这三个人来看她的时候,她自然也发现了这三人的变化。

虽然表面上这三人都是很气愤的,但是眼神还是有变化的,而且那三个人出现的时候,这三人的眼光也总是被他们吸引过去,就这一点也能看得出,这三个丫鬟动心了。

彩云见六小姐来了,本想对她提一提这件事,毕竟主子将那两个暗卫给了六小姐,那两人就是六小姐的人了。可是想了想彩云却是没有开口,六小姐要是以后与皇子府没有牵扯,那么丫鬟便不能与皇子府的人牵扯。

之后两人只是随便的纯聊天,等六妹离开了之后,彩云对窗外再次出现的身影没有理会,这人只要她这里没人,便会站在她的窗外,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当这个人不存在。

六妹回去之后,春儿和夏儿已经在牡丹园了,见她回来了便满脸春光的迎了出来,在这两人看来,只要小姐和皇子多多接触,那么一定会互生好感的。

六妹看在迎上来的两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做解释,不过两人再次拉着六妹巧遇的时候,六妹坚决的拒绝了,不过两个丫鬟还是每天坚持不懈的对她说哪里哪里好,而哪里必定会有凤烈的人影。

离六妹与凤烈说了那番话之后,已经十天过去了,这天春儿又在六妹的耳边说竹林如何的好,新­嫩­的竹叶张开了,看着很是好看。

六妹放下手中的书,春儿便两眼放光的看着六妹,那眼神就像是小狗看着将要遗弃她的主人一样,若是下一句真的拒绝了她,她就要哭给你看似的,六妹在这可怜兮兮的眼神之下,终于说道:“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春儿听到这话,嘴巴差点咧到耳根后面去,立刻服侍六妹穿上好看的衣服,带着她去竹林了。到了竹林之后,春儿便对六妹说道:“小姐,我要去趟茅房,小姐就自己进去吧!”

说完也不管六妹同意不同意,就一溜烟的跑了,好像生怕身后的六妹喊住她似的。六妹看着春儿离开,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了自己是来辞行的,是不是还这么着急的离开,是不是就会拼命的拉着她不要见五皇子了。

六妹慢慢地走进了竹林,现在还是春天,所以竹叶不会像夏天那样是深绿,而是浅浅的­嫩­绿,这样的呃颜­色­看到的人也觉得充满新机,让人的心情莫名的会变好。

六妹决定先不要去见凤烈了,等她在竹林里玩够了再去见他,反正见他就是为了辞行,省得两人呆在一起,要听他的讽刺的话。

看来主子也是刚刚种上没有几年,因为每颗竹子还没有人的手腕粗,这样细的主子就是六妹也能晃得动,她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想法一般,果然抓住一颗竹子晃了晃。

六妹对于自己能晃动这竹子似乎很开心,看着被自己晃落下来的竹叶,六妹还伸手去接。可是就在六妹快要触上那竹叶的时候,腰身突然被人搂住,然后带着她就往后退。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六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耳边却想起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声音,“叫了什么叫,你不要命了,也不要死在本皇子的皇子府,否则就你那护短的姐姐,本皇子可招惹不起。”

这几天他虽然没有出门,但是外面的消息他却是都关注着的,不知道赵红岫用了什么办法,查出了对赵六妹非礼的人。其实那人之所以对着赵六妹出手,完全是为了巴结乐府的少爷。

可是他将人弄到手之后,乐府的少爷已经回府了,而且还从楼梯上掉了下来,跌断了腿。他总不能为了讨好乐少爷,将人送到乐府去吧!

乐少爷虽然在外面玩的很厉害,但是在乐府之中乐少爷表现的还是很乖巧的,所以这人不能送到乐府去。但是人已经抓了,总不能就这样白白的放了吧!于是那人就起了歹心,打算占有了赵六妹。

不过那人在将人带进客栈的时候,凤烈在门口正好看到了,本来他是不想管的,这样没本事的废物不值得他救。

可是就在凤烈要离开的时候,他想到了那个同样被玷污死在他剑下的女人,鬼使神差的他进了客栈,在那人刚刚动手之后便进了屋。凤烈在京城可是没有人惹的,而不认识他的人也很少。

那人看到凤烈进去之后,便吓得跪在了地上,凤烈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滚。”

那人走了之后,凤烈便坐了下来,对着暗卫说道:“想办法让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消失。”

暗卫看了五皇子一眼,心想让守宫砂消失,那就是让她失了清白,难道皇子是让他强了这位小姐。那暗卫不情不愿的走到了床前,主子不愿意避嫌他也不敢请主子出去,于是伸手又去扯六妹身上的衣服。

凤烈一开始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脱赵六妹的衣服,直到那暗卫快趴到赵六妹的身上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

“蠢货,本皇子是让你用药物遮盖住。”

那暗卫立刻从床边弹开了,看着被自己解开的衣服,纠结着要不要给她再系上。而暗卫的纠结,再凤烈看来就是他起了­色­心,凤烈喝道:“还不快去。”那暗卫再不敢耽误,一溜烟消失了。

之后发生的事情,自然就是凤烈告诉六妹她失了清白,让她告诉自己她为什么选择活下来。

而那个一开始绑架了六妹的男人,不进他的自己就是他的家人都被陈有卿整的生不如死,而且陈有卿整治那家人却是没有隐瞒,就是他出的手,也让人知道得罪他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而陈有卿整治了那家人还不算完,就连乐府也要承受他的怒火,乐家可是中唐的老世家了,陈有卿竟然为了一个姨妹就这样对上了,外面可都是暗传开了,说陈有卿对他的姨妹有意思,否则也不会这样为姨妹出气啊!

凤烈想到这些冷哼一声,谁又能说陈有卿就真的没有意思呢,男人可都是贪新鲜的。

二百三十九章 过分

六妹看着凤烈将自己带开之后便开始出神,不由问道:“你为什么阻止我接竹叶,还说什么不要命了?”

听到六妹的话,凤烈这才回过神来,对着她冷哼一声,“你看看你接的是竹叶吗?难道你连竹叶和毒蛇都分不清吗?我真是越来越怀疑,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了!”

听到凤烈的话,六妹果然回去去看了看,刚刚自己要接的哪里是什么竹叶啊,分明是一条细条的青蛇,而青蛇是团起来的,掉落的时候跟树叶差不多,还真的没有让六妹分出来。

六妹知道颜­色­越鲜艳的蛇,毒­性­越大,看着这条蛇身­色­是绿幽幽的,估计毒­性­一定不小,恐怕自己要是被它要上一口,恐怕当场就能毙命。

看着那绿幽幽的毒蛇,还抬起眼睛盯着她,六妹不自觉的脚有些发软,不自觉的往凤烈的身后退,对着凤烈说道:“五皇子,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守着这要命的毒物,她没有尖叫出声,已经很自持镇定了。

凤烈又冷哼一声,现在才知道怕,要不是他即使救了她,现在恐怕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两人出了竹林,六妹才对这凤烈说道:“再次多谢皇子的救命之恩。”六妹也很是奇怪,怎么每次碰到凤烈,她总是要出状况呢,或许这凤烈就是她的克星吧!所以还是赶快离开他吧!

凤烈哼道:“不用谢,我只是不想被某些人找麻烦而已,只要你在离开皇子府之前,还是完整的就好,等你离开皇子府之后,你怎么样本皇子才没有兴趣管呢!”

六妹听到凤烈这别扭的话,不由感觉这凤烈也不是那么讨人厌了,虽然每次都对她不满,看着她就像是看废物的眼神,还总是带着毫不掩饰的鄙视,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就她,可见他本心就是这样心软的人。

而那个女子之所以死在他的手中,应该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让他明白,他要是不改变的话,他所珍惜的都会因为他的心软而失去吧!

六妹说道:“我出了皇子府也自然不会麻烦五皇子了,至于皇子说的,为什么我能长这么大,是因为她几乎是在内院从来不出门的,也自然不会出这样那样的状况了,能来中唐也算是我生命中一次意外了。”

凤烈却是说道:“本皇子可是知道的,你可是出身光武的权倾朝野的赵家,难道内院就没有争斗?还是你的姐妹看到你这样的软弱,所以不屑于和你争,或者说你在家中就是那受气包,随便别人欺负?”

听到凤烈讽刺的话,或许也知道这就是他说话的风格,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生气了,于是回道:“虽然我出身是赵家的庶女,但是家中的姐妹从来没有争斗过,从来都是团结的。”

凤烈感觉六妹说的不是真话,没有争斗的内院,这怎么可能?嫡女和庶女之间不都是有矛盾的吗?何况庶女的姻缘都是掌握在嫡母的手中,难道她就不用巴结嫡女吗?恐怕自己又笑话她,所以不好意思说吧!哼,果然虚伪!

六妹自然看的出凤烈并不相信她的话,但是她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她家确实没有争斗,何况家中就剩了她和四姐了,大嫂怀孕了,四姐整天忙着内院的事,连和她聊天的时间都没有,就算是她希望四姐找找她的事,都是一种奢望。

六妹对着凤烈说道:“我来找五皇子,是来给五皇子辞行的,我已经在皇子府住了近一个月了,皇子要的答案我已经回答了,所以我想要回大使府。”

凤烈听到六妹的话,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来意,因为自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今天突然出现了,自然是来说要回去的。凤烈在前面走着,六妹在后面跟着,他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催促。

凤烈将六妹带到了开着一片牡丹的地方,站住后静静的看着怒放而开的牡丹,似乎就要这样站上一辈子似的。

六妹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见他开口,想着要不要催他回答,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他应该很喜欢牡丹吧,整个皇子府到处都种着牡丹,有的品种她见过,还有好多她连叫都叫不上名字来。

就在六妹打算离开,明天再来问一问的时候,凤烈突然出口了,“若是你失了清白,又没有能护住你的家人,可是你有很爱你的夫君,可是你却是因为他的心软才出的事,但是他已经表示不在乎了,你会怎么选择?”

六妹听到他的话,便猜到了他说的应该是自己和与那个女子的事情,看着满院子的牡丹,六妹突然感觉,这些牡丹不一定是他喜欢的,因为太喜欢那个女子,所以才会种满整个府邸吧,而他自己只能是爱屋及乌吧!

六妹沉吟了很久才说道:“我不知道,毕竟那种情况只是如果也假设不出来的,当真的发生的时候,选择也是随着那时候的心境的。”

凤烈回头看了六妹一眼,再次冷哼的说道:“就知道像你这么蠢的人,肯定是回答不上来的。”凤烈似乎讽刺六妹已经习惯了,看到她要是不说上两句,他自己都感觉不舒服。

六妹心想这与蠢不蠢有关系吗?这人还真是难伺候啊,不过再难伺候,也不管她的事情,她就要离开皇子府了。

六妹问道:“我明天就离开皇子府,今天就是与皇子说一声的。”六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既然相看两厌那还是分开的好。六妹没有看到,她离开之后,凤烈的脸­色­慢慢地变的难堪了起来。

就在六妹快回到牡丹园的时候,周谦恭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上次他也随着陈有卿和红岫进了皇子府,不过那时候陈有卿和红岫等着通报的时候,他便依仗着他的轻功进了皇子府,然后就在皇子府迷路了,等陈有卿和红岫离开,他才找到六妹。

看到六妹没事,周谦恭很高兴,所以只要他想六妹了,他就会来找六妹玩,而虽然他的功夫很一般,但是轻功却是无人能及的,要是被人发现了,转身逃跑绝对没人能追得上他。

而皇子府的暗卫,似乎也知道周谦恭是来找六妹,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几次之后便不再管周谦恭了。

六妹看着突然蹦出来的周谦恭,说道:“你就不能正常的出来一次吗?每次都要吓我!”玩了这么多遍了,也没有烦腻,真是小孩子心­性­。六妹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说道:“将汗擦一擦吧!”六妹从来没有当周谦恭是一个男人,因为他幼稚的动作,反而将他当小孩子看,所以很自然就会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

周谦恭看到六妹递过来的手帕,却是摇了摇头,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掏出了手帕,胡乱的擦了擦汗。

六妹看到周谦恭外道的样子,倒是奇怪了起来,以前她这样递上帕子的时候,他可是没有在乎过男女之防的,怎么这次过来就变了样子了呢!六妹问道:“是谁不让你接我的帕子的?”

周谦恭老实的回道:“是母亲说的,他说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随便那女孩子的东西,要是手下女孩子的东西,就表示要去女孩子做老婆,我娶六妹倒是很愿意,但是母亲说要回了她才可以,所以我回去问一问母亲,若是母亲同意了,我就用你的帕子。”

六妹听到周谦恭的话,眼睛翻了翻,他倒是愿意,可是她还不愿意呢,以前没有可能,现在就更没有可能了,她已经是不清白之身了。

“我没有说要嫁给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所以才愿意让你用我的帕子的,你要记住,朋友之间东西是可以使用的。”六妹知道周谦恭的脑子简单,给他说明白了他就不会误会了。

可是周谦恭听话的重点不在后半句,却是在第一句上。周谦恭委屈的看着六妹,“六妹也嫌弃谦恭脑子不好吗?所以才不愿意给谦恭当老婆吗?”

六妹开始头大了,“我没有嫌弃你,这与当不当老婆没有关系的,我只是,只是。”六妹词穷了,让她与一个小孩心­性­的人怎么解释,于是说道:“那你去问周将军吧,若是她答应了我们再说。”

得到六妹不嫌弃的话,周谦恭开心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回去就问母亲,六妹愿意和我玩,母亲一定会答应的。”

六妹却知道周将军一定不会答应的,她的清白已经毁了,就算是没有中唐这件事,在光武她的名声就不好了,周将军给儿子说亲事,必定会找身份好的女子,她名誉已毁,周将军怎么可能看得上呢?

到了第二天,六妹带着她的人,往二门处走,大使府自然会派人来接她的,车子已经停在了二门处。

可是在路上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回内院的凤烈,六妹礼貌的对着凤烈福了福身,说道:“这些时日多谢皇子的照顾了。”

凤烈却是习惯­性­的冷哼一声,本来想要就这么离开的,走了两步却有停了下来,说道:“你和周谦恭确实挺配的,一个蠢笨一个傻,倒是绝配。”就是不知道你出了事,她能不能护的住你,连逛街都能将你弄丢了,这样的人你也答应你,哼,果然是脑子不正常!

六妹听到凤烈这样说周谦恭,脸­色­不由不好看起来,不客气的回道:“谦恭他只是心­性­单纯,请皇子不要这么说他!”

凤烈却是勾起了讽刺的­唇­角,“怎么,还没有嫁过去呢,就开始护上了?别忘了你可是没了清白的人,中唐就算是再开放,将军之子虽然是傻子,也不会娶你这样的人的。”

六妹听到凤烈这样残忍的话,眼圈立刻的红了起来。而凤烈看到六妹红起的眼眶,本来还有更难听的话,却是突然停下来了,他刚刚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六妹还没有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了周谦恭的声音,“六妹,六妹,母亲已经同意了,你可以做我的媳­妇­了,你的东西以后我也可以用了。”周谦恭瞬间一到六妹的面前,伸手将她手中的帕子抽了出来,然后自己来擦汗,似乎是在证明他刚刚说的话一般。

六妹先不去计较为什么周将军答应了,而是对着凤烈说道:“五皇子看到了吧,虽然我的清白没了,但是周将军却并不嫌弃我,是不是让五皇子失望了,虽然让您失望了,但是我很高兴。”

看着凤烈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六妹表示她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了。

二百四十章 六妹的亲事

凤烈看着六妹得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的刺眼,可是他还是没有将这异样放在眼中,而是依然讽刺着说道:“一个蠢货一个傻子,倒很是般配。”凤烈说完这句话,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六妹听到凤烈的话,也不管凤烈听不听得到,“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了,高傲,自大,还总是自以为是,哼,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子,估计早就有人看你不顺眼而教训你了。”

看到凤烈停下来的脚步,六妹就知道凤烈听到了她的话,六妹没有再管他是什么反应,拉着周谦恭说道:“谦恭,我们走,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以后再也不来了。”

周谦恭听到凤烈一口一个傻子的叫,就知道他是在叫自己,但是或许已经有很多人这样叫过他了,只要不是他在乎的人叫他,他都当作没有听到。

可是他听到凤烈叫六妹蠢货的时候,周谦恭很生气,而他若是生气,所进行的报复自然也是幼稚的,他在地上捡起两个石子,对着凤烈扔了过去。这样的袭击,又怎么可能伤的了凤烈,石子在快要打到凤烈的时候,就被他给躲过去了。

凤烈脸­色­铁青的回过头来,可是这一回头,另一颗石子便对着他额头打了过来,凤烈伸手又夹住了那颗石子,他随手就要掷回来的时候,六妹似乎看懂了他下一步的行动,随即挡在了周谦恭的前面。

凤烈是能和姐夫打成平手的,他若是将这枚石子仍回来,那无疑是扔过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想到这些六妹立刻挡在了周谦恭的前面。

六妹身边的彩云,也看出了凤烈的意图,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一小步,这样若是凤烈将石子扔过来的话,她也能拦下来买。

“五皇子,您不是说了我们一个是蠢货,一个是傻子了,您现在跟我们计较,岂不是比我们还不如?”六妹讽刺的对着凤烈说道。想这样犀利的言语,六妹也是第一次说,不过对象是总欺负的凤烈,六妹倒是一点也不感觉自己失礼了。

周谦恭也说道:“骂我可以,但是不能骂六妹,六妹是我的还朋友,以后还是谦恭的好媳­妇­。”

凤烈看着他们互相维护对方的行为,总是看着不顺眼,手上一用力石子便变成了碎末,凤烈说道:“本皇子也懒得跟你们这种人计较,也免得失了本皇子的身份。”

最后凤烈走了,而六妹也和周谦恭一起出了皇子府。送走六妹的春儿和夏儿互相看了一眼,春儿说道:“你看刚才皇子是不是吃错了。”两人将皇子的行为理解成了吃醋。

夏儿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看着也像,不然依着皇子的脾气,对于不经他的人早就出手了,你没有看小姐一站在周公子的前面,皇子立刻给弹为握,这不就是怕自己失手弹出去吗?”

两个丫鬟越说越像,并且认为五皇子深深的喜欢上了小姐,春儿又道:“可是听皇子说,小姐没了清白,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夏儿说道:“这你也相信啊,你还不知道皇子的秉­性­吗?看着心狠手辣,其实比谁都心软,我看皇子说的事八成不存在。我们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怎么阻止小姐嫁给周公子。”

春儿也点了点头,两个丫鬟商量了商量,最后还是用最老的办法,就是在六妹面前用过的,现在反过来将小姐的事情说给皇子听。

皇子府上下顿时团结一致,整天出去盯着六妹的踪影,特别是六妹与周谦恭在一起的时候,就连他们之间的对话都偷听的一清二楚,回来之后便夸大其辞的告诉春儿和夏儿,而春儿和夏儿就更是夸大其词的告诉凤烈。

最后传到凤烈耳朵里面的,就是每次六妹与周谦恭见面,都是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话,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好像两人就等着成亲入洞房了。

凤烈每次听都气的脸­色­铁青,可是每次春儿和夏儿说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止两人。直到这天春儿和夏儿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两人喘息着说道:“完了,完了,今天周府上门去提亲了,若是大使府的人答应了,那小姐就真的成了周家的人了。”

“皇子,别再犹豫了,小姐那么好的人,错过了可就再也碰不到了。”夏儿对着凤烈苦口婆心的劝到。

皇子本来要反驳的,可是听到六妹真的要与周谦恭定亲了,他自己却是说不出的不舒服,就像自己的所有物就要属于别人了一样,这种感觉是这些年来没有过的,他真的喜欢上了那个整天出状况的小笨蛋了吗?

凤烈还在为自己的心思而吃惊,春儿再次出口说道:“皇子,您就算是不喜欢六小姐,您也要为王虎魏硕还有李泗做主啊,您当初可是说了,抓住了那些丫鬟任凭他们处置,他们三人可是一人相中了一个,他们说了您要是不为他们做主,他们一辈子就不打算成亲了。”

这些皇子府中呆久了的下人,自然最是清楚皇子的秉­性­的,不管外面传的皇子多么的可怕,可是在他们眼中,皇子就是那个即对他们好,又别扭的皇子。

凤烈听到春儿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本皇子说任他们处置,既然他们将人放走了,那就不管本皇子的事情了。可是看他们可怜的样子,本皇子就上一趟大使府,将那三个丫鬟给他们要过来吧!”凤烈说完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步子有些急切。

春儿和夏儿看着皇子出去了,不由齐齐的送了一口气,夏儿说道:“皇子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小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帮着皇子看清他的心?”

春儿跟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去找别人商量商量,看有什么好办法让皇子看清他的心。”于是两人召集府中的下人,开始讨论怎么让皇子认识他的真心。

凤烈还不知道,他府中一些无法无天的下人,正在无声无息的算计着他!凤烈这边正往大使府中赶,而大使府内红岫看着来给周谦恭提亲的周颜娘,同样感觉不可思议。

红岫对着周颜娘问道:“不知道周将军为什么会答应这亲事,不要告诉我六妹的传言你不知道,要是周家连这点事都答应不出来的话,那周家就不能在京城立足了。”

周颜娘看了红岫一眼,说道:“是谦恭自己对我提的,只要是他愿意的,我这做娘的都不会阻止的。”

“可是周谦恭他根本就不知道朋友和妻子之间的不同,这样的话他怎么能照顾的好六妹,所以这件事我不会答应的。何况我六妹只是来中唐游玩的,她还会回光武的,她也根本没有打算嫁这么远。”

听到红岫这样说,周颜娘这次认真的看了一眼红岫,似乎对红岫还对六妹这样着想很是怪异,最后周颜娘直接的问道:“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外面的流言吗?”

红岫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流言?”

周颜娘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大使府中陈驻使的姨妹被人欺负了,陈驻使为了给姨妹出气,不仅将罪魁祸首的那人的家给整垮了,还直接对上了中唐的老世家乐家。”

红岫看着周颜娘没有打断,等着她将话说完,周颜娘接着说道:“外面都说,陈驻使看上了这姨妹,这样做不过是为了对外人说,这姨妹已经是陈家的人了,谁也不能惦记。”

红岫总算是听完了周颜娘的话了,可是她却是觉得无比的好笑。陈有卿对上了乐家,她能说是因为她知道了当初想要带走六妹的人是乐少爷,虽然暗卫将这件事拦下来了,但是乐家还是承受了她的怒火,所以招惹上乐家完全是因为她的迁怒。

红岫对着周颜娘问道:“就算是我夫君看中了六妹,这与你来提亲又有什么关系?”红岫刚刚问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的抿了起来。

周颜娘听到红岫这样问,于是说道:“我来提亲,不过是我不相信这是真的,所以那些流言我才没有看在眼中,而谦恭又很喜欢赵六小姐,所以才来提亲的。”周颜娘说的有些牵强,若是不相信的话,为什么刚才说的时候那样的认真?

红岫却是说道:“周将军还是回去吧,这亲事我做不了住,我上面还是父亲大哥大嫂,这六妹的亲事不是我说了算的,何况周谦恭的条件,在我父亲那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没有一个父母愿意看到你们的孩子嫁给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的。就算六妹的名声在光武的京城坏了,实在不行也可以将六妹嫁出京城的。就算嫁出京城也比嫁到中唐要近便的多啊!

周颜娘说道:“那可不一定,当年你父亲可是还欠我一个条件呢,若是我为谦恭求娶他的女儿的话,他应该没有理由拒绝吧!”

红岫却是摇了摇头,“你还是不了解我的父亲,他不会因为什么条件就将女儿给别人的,不信你可以试一试,我将这件事情去信给我父亲,看看他怎么说?”

最后周颜娘为周谦恭的提亲算是搁浅下来了,只等着赵倾官来信了!而就在红岫与周颜娘谈完之后,凤烈此时进了大使府。

二百四十一章 巨变

大使府在凤烈的眼中,自然是说闯就闯了。凤烈直接闯到了内院,见到六妹之后,便是一通冷嘲热讽,“都说中唐的女子开放,本皇子倒是不这样的认为,因为本皇子看到了一个光武比中唐女子更开放的人,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六妹听到凤烈的讽刺,眼睛都有些气红了,周将军为什么答应了婚事,这是她也不清楚的地方,而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周大哥,就算是那天在他面前胡说,她自己也没有想在心上。

可是谁又能想到周将军是认真的,真的来提亲了!

六妹一句话都没有说,便转身要走。要说什么?难道没了清白是她自己愿意的吗?要是知道那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是一定也不会出门的。六妹感觉自己很委屈,就算是在光武的时候,她没有人在她面前这样说她,可是到了中唐之后,这个五皇子就敢说到她脸上来。

六妹突然意识到,在中唐没有父亲的保护,其实她真的不算什么,在这里呆着只是为了散心的,若是反而给自己添了这么多的烦恼,那她还为什么留在这里?

一瞬间六妹便决定离开中唐回到光武了,这样的话不用对凤烈说,他既不是自己的亲人又不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没有必要对他说明,所以做了决定的六妹打算去给姐姐说。

而凤烈见自己的话直接就被忽视了,不知道是因为六妹不理他让他不舒服,还是因为被伤了自尊心。

六妹的暗卫丫鬟将凤烈给拦了下来,张梅表情淡淡的对着凤烈说道:“五皇子请莫要跟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本来名声就有损了,您若是还这样纠缠不清的话,那我家小姐真的要无路可走了。”

张梅一说完,根本不用凤烈回答,就有人来替他说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皇子呢,要是我们皇子对六小姐没有情的话,会这样来讽刺六小姐吗?他怎么不去讽刺其他人?”

这人正是将张梅给抓住的王虎,他站出来说话的时候,不管张梅如何挣扎都被他拉到了一边,而另一个暗卫丫鬟也被相中她的魏硕给拉开了。凤烈自然就能畅通的跟过去了。

凤烈跟在六妹的身边说了一路的话,可是六妹一句话也没有说,完全的当凤烈为空气,就当凤烈气的要抓六妹的时候,红岫正好送周颜娘出来,看到之后说道:“五皇子这大使府的内院不是你家的后花园。”

凤烈说的那些难听话,就是红岫这不会功夫的,在他们老远的时候都听到了,所以红岫又怎么可能给凤烈好脸­色­看。

六妹红着眼睛对着红岫说道:“姐姐,我要回光武,我要回家。”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凤烈,听到六妹的话突然就不说了,而是一直看着六妹,可是六妹却是始终都没有看过他。此时凤烈才发现,六妹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他,最起码他们的眼神从来没有对上过。

红岫考虑了一会儿说道:“好,我送你回家!”中唐的情况要比她想象的要和平的多,虽然中唐人人尚武,喜欢和人比武,但是并不崇尚战争,这是一个很矛盾的现象,但整个中唐的人都是这样的矛盾,红岫解释不了中唐人的­性­格,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好现象,最起码短期内他们在中唐是安全的。

而六妹回去,也不用她亲自送回去的,直接派暗卫也能安全地将人送回去。而她回去是为了红菱,她和红菱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可是自从上个月之后,这联系就断了。

而在光武传回来的消息是太子妃颜氏解除了禁足,红岫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她做了手脚,所以她想要回红菱是不是还安全。

可是还没有等红岫和六妹出行,红岫便被诊断出来怀了身孕,本来陈有卿每次行房的时候,都会吃大夫开的药丸的,这样就不会导致红岫怀孕了,可是红岫在听到六妹说想要她再生一个孩子认做义子或义女的时候,红岫便与陈有卿商量了。

最后在红岫软磨硬泡之下,陈有卿才停了药,没想到红岫一个月之后便被诊断出了有身孕了。

因为红岫怀了身孕,六妹也就不着急走了,姐姐自己在中唐有没有照顾的人,她留下来还能帮衬一把。而至于自己不想看到的讨厌人,就当他不存在就是了。

红岫是六月份怀的孕,因为没有红菱的消息,所以红岫便让陈有卿去打听光武皇宫中的消息,可是到七月份的时候,陈有卿给她的消息竟然是太子继承了皇位,老皇帝卧床不起禅让给了太子,他自己成了太上皇。

而太子成了皇帝,皇后之位却是悬空着,不管是太子妃颜氏还是红菱,都没有成为皇后。

红岫知道皇上自然不希望以后的嫡皇子有这样强大的外戚,所以没有封红菱为皇后很正常,“没有封红菱为皇后,守­奸­派就没有动静吗?”红菱自然已经进了宫,那么自然是成为皇后才是最安全的,这样别人才不会轻易的动她。

陈有卿说道:“大舅兄确实做了一些动作,可是都被皇上给压下去了。而且宫中现在也很是奇怪,传出来的消息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贵妃娘娘的面了,很有可能贵妃娘娘被软禁了。”

虽然红菱没有被封为皇后,但是却被封为了贵妃,而太子妃颜氏被封成了四妃之首的贤妃,算起来红菱的妃位倒是比颜氏还要高。

红岫听到陈有卿说红菱被软禁了,便知道这事八九是真的了,因为要是没有九成的把握的话,陈有卿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红岫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还是记得陈有卿曾经对当今皇上的评价的,他是有能力掌握整个光武的人,而若是他想要将宫中的掩盖下来,也是绝对能做得到的,能打听到这样的消息,必定付出了代价。

果然就听到陈有卿接着说道:“这消息是岳父传过来的,而他动用的宫中的人,全部被皇上铲除了,宫中能用的人已经不多了。”

听到这些话,让红岫突然想到了清朝和珅的下场,和珅倒嘉庆饱,而现在的赵府就像是和珅的下场,想到这些不由让红岫背上生了一层冷汗。若皇上真的打算这样的话,那他对红菱的喜爱到底是不是真的?

红岫说道:“能不能想办法将红菱从宫中弄出来?”

陈有卿自然也知道红岫是怎么想的,要是皇上拿赵家开刀红菱就是人质,对于在乎家人的赵家来说,这确实是一个软肋。所以在皇上没有动手之前,想办法将红菱弄出宫来才是最好的!

“岳父已经在做这件事了,不过恐怕很难,因为宫中已经被当今皇上梳理过很多变了,就算世家大族在宫中安Сhā有人手,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一些人,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岳父手中或许有不少的暗子,可是将贵妃从宫中弄出来,怕是不太现实。”

红岫却是说道:“暗的不行就来明的,若是我父亲病重的话,红菱要求回家省亲,而守­奸­派的人在朝堂上为红菱说辞,难道皇上还能不答应吗?”孝乃天下所奉行的,皇上不可能在朝堂上驳了这提议。

陈有卿摇了摇头,“这条你能想到,岳父自然能想到,而既然他没用恐怕就是宫中已经传出了贵妃身子不适,身子不适自然不宜出宫了。”

“那到底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红菱在宫中不知生死吗?”红岫说道。

陈有卿说道:“你不要着急,总会想到办法的,或许我们在这里着急的时候,岳父那边已经将贵妃娘娘给弄出宫了,毕竟这些消息传到这里要用十天的时间,而这十天可是能发生很多事情的。”

可是事情并没有陈有卿说的那样的乐观,反而是众人最不想听到的消息,红菱的落菱殿起了大火,外面也有死士拦着不让人靠近,而当天赵倾官似乎也接到了消息,不管是皇上还是赵倾官的人,都没能突破那批死士的,眼睁睁的看着红菱烧死在殿中。

这还不是对皇上和赵倾官打击最严重的地方,当太医确认了殿内死尸的身份的时候,却发现贵妃娘娘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听到这个消息,赵倾官当场就打了皇上,而皇上也吐血昏迷。

当红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就懵了,三个月的身孕,所以这才是导致红菱真正死去的原因吗?

那个什么是都不懂,却有喜欢教育人的小丫头,就这样的没了吗?那个因为害怕自己的决定不对,习惯的听从别人的话的红菱,就这样的消失了?从此以后便再也看不到那双纯净的眼睛了,那双即使进了宫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改变过的眼睛,就这样都消失了吗?

“有卿,我想回。或许这是父亲使的金蝉脱壳呢,他怕告诉我们之后便坏了事,所以连我们也瞒着呢!”红岫对着陈有卿希翼的说道。

二百四十二章 六妹坎坷的姻缘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而三年前红菱死在宫中的时候,红岫要求回去,可是最终没有回去,因为她就在启程的时候,父亲给她来了一封信,让她和六妹都不要回去,七个月之后,红艳带来了一个男孩,红艳说孩子是她的,因为光武这段时间不稳定,所以将孩子送到这里来照看。

所以孩子被红艳放下之后,便直接回了光武,而孩子便被留了下来,两年前红岫自己又生了一个女孩,现在大使府中一共有三个孩子了。

最大的自然就是陈葭宝,之后就是红艳送来的孩子,红岫换他的小名叫蛰儿,而红岫最小的女儿陈有卿给她取名叫陈葭姗,三个孩子中小女儿姗姗的身子最弱,或许就是因为红岫在怀孕的时候思虑的太多的原因。

看着院子中那个小木剑练剑的宝宝,红岫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儿了,若是父亲曾经对她遗憾错为女身,而看到在院子中练剑的宝宝,红岫或许也会这样的叹上一句。

因为从小到大宝宝都是绷着一张脸,就是在陈有卿和红岫的面前也很少笑,这几年来红岫在宝宝的脸上,除了看到冷冰冰的表情,就没有看到过什么其他的表情,若真的说有了什么变化,那就是在看到蛰儿之后,她的表情会有那么一丝的柔和。

红岫正在看着宝宝,四岁的蛰儿便走了过来。过来之后先对着红岫行了礼,喊道:“姨母安好。”

红岫对着蛰儿点了点头,微笑的说道:“蛰儿也来练剑?你姨夫今天他一早就有事,所以不能陪着你们练剑了,你和宝宝便只复习前面的招式吧!”红岫看着蛰儿的眼睛说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蛰儿的眼睛很像红菱。

虽然说小孩子的眼睛都是很清澈的,但是红岫总是能在蛰儿的眼睛中,看到如红菱一样的清澈,就像是从来不会污染的清水一般,从来都只是­干­­干­净净的。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的缘故,红岫对于蛰儿也是莫名的喜爱,一直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一样养。

蛰儿听到红岫的话点了点头,便对着练剑的宝宝走了过去。当宝宝看到他来了之后,停下来冲着他点了点头。

红岫在一旁看着心中有些腹诽,宝宝待蛰儿果然是不同的,就连她来了之后,她也没有停下来与她打招呼,可是蛰儿来了这待遇就不一样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蛰儿怎么就入了她的眼了。

蛰儿对着宝宝说道:“宝宝,我们来对练吧!”宝宝并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蛰儿点了点头,于是两人拿着木剑比划了起来。

两人才刚刚开始,远处一个小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要和蛰儿哥哥比剑,我也要。”来人自然是红岫最小的女儿了,也是爱缠着蛰儿的姗姗。

红岫听到小女儿的声音,等她过来之后从­奶­娘的手中接了过来,对她说道:“父亲不是说过了吗,练剑的时候不要打扰你蛰儿哥哥,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他又要说你了。”

或许是因为姗姗身子不好的缘故,而这其中的原因红岫又归结到怀孕的时候忧虑过重,所以因为这愧疚,红岫对姗姗也很是纵容,从来舍不得对她大小声。

而陈有卿则不同,她对于两个女儿,小的时候或许还抱过,但是自从孩子会说话之后,他便从来没有抱过,在两个女儿面前也是板着脸,完全是一副严父的面孔。

可是陈有卿虽然这样,但是红岫知道他还是很在乎这两个孩子的,每次老二发烧的时候,他都会不眠不休的守在旁边,孩子就算要求他抱着,他也不会反对,而因为这一点,两个孩子在生病的时候,反而很粘着陈有卿。

红岫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吃味,孩子能亲近自己的父亲,对于她来说这是值得高兴的。因为古代的男人多少都有些大男子主义,抱孩子和照顾孩子这样的事情,若是男人做了,便会被人说成没有男人之威,而陈有卿能在孩子生病的时候亲力亲为,也是能看得出他虽然封建,但是很是疼女儿的。

红岫对着姗姗已经尽力劝解了,可是姗姗依然闹腾着从红岫的身上下来要去找蛰儿。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就算是给她将道理,她恐怕也是听不懂的,红岫无奈的看着宝宝和蛰儿,姗姗只能他们来哄了。

或许感受到了红岫的目光,两人同时听了下来,宝宝冷冰冰的看着姗姗,只是这样的注视并没有说话,可是姗姗便不敢大喊大叫了,小身子向红岫的怀中缩了缩,似乎很怕宝宝似的。

而这时候蛰儿也说话了,“姗姗不要闹,哥哥和姐姐在练剑,这不是你能玩的,一会儿哥哥姐姐练完了剑去学书,这个可以带你去,若是你不听话的话,一会儿也不带你去了。”

蛰儿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姗姗在红岫的怀中终于不再折腾了,看着两人好好的练剑,直到两人练完了剑,蛰儿才向前领着姗姗去学习。

红岫看着三个孩子离开,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似乎她的两个孩子都很是粘着蛰儿,希望他们只是小孩子心­性­,随着慢慢长大不要产生其他的感情才好。

这时候彩云走了过来,说道:“夫人,五皇子妃带着小王爷过来了。”五皇子妃自然是六妹了,两人能走到一起,说起来也算是奇迹了。

红岫接到了父亲的信之后,里面也提到了让她在中唐给六妹找个合适的对象,可是每次给六妹物­色­对象的时候,凤烈总是出来捣乱,还总是拿话来讽刺六妹。

凤烈这种行为又怎么会赢得六妹的好感呢,在凤烈再次讽刺六妹在中唐这样开放的地方都嫁不出去的时候,六妹气愤的说道:“就算我嫁不出去,只能当姑子,也再不会找中唐的人。”

而六妹的话算是将整个中唐的人彻底否决了,这其中也包括对六妹有感情的凤烈。从此六妹见了凤烈之后,不管他说什么话,也不再对他说过一句话,彻底的无视了他的存在。

而这时候一个随从陈有卿一起来中唐的驻使官员,却是无意之中看中了六妹,而此人的人品陈有卿说很正直,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而红岫想着六妹要是被留在了中唐,以后连照应她的人都没有,而是嫁给了陈有卿的下属官员,最后若是陈有卿离开中唐的话,那么这个官员也会被调回去的。

红岫对于这桩亲事还是很满意的,然后又将这人相看了相看,感觉这人确实配得上六妹,所以才对六妹提了。而那段时间六妹被凤烈气的不轻,听到有人愿意娶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便答应了。

红岫看着六妹这赌气的样子,便提议对着六妹说道:“你不能这样草率的答应下来,你以后若是后悔了怎么办?还是先去相一相吧,若是你对他不满意,就当我们没有提过这事,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六妹听了姐姐的提议,不能因为与凤烈赌气,就对自己的将来不负责,所以便与那人约定在茶楼见上一面,总的来说这次六妹对着那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可是中间还是出了岔子,凤烈又去捣乱。

他在那人面前将六妹说的很是不堪,并且说六妹已经失身了,那人并没有听凤烈的一面之词,对着六妹问道:“我只听你的回答,若你是被人迫害的我不在乎,我以前就是破案的,这样的事情我见过很多,并不都是女子的错。”

听到这人这样说,六妹突然意识到,她来见他还带着敷衍的情绪,可是对方却是真的很认真的对待这件事,而且在听到凤烈的话之后,也没有直接离开,显然这人真的与其他人不同的。

六妹收起了敷衍的情绪,对着那人说道:“谢谢你的理解,可是我突然意识到,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女子。”

那人却是一笑说道:“什么是更好的女子,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你是最适合我的人,在我的心中你就是最好的,若是小姐对我这个人还满意的话,就给我一次机会吧!”

凤烈看着这人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对六妹越来越欣赏了,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而见到两人越聊越投机,凤烈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六妹拉了起来,不管六妹的反对便将她拉走了。

可是凤烈和六妹一走,陈有卿便在茶楼的另一个房间内走了出来,那人对着陈有卿行礼说道:“陈大人,六小姐要不是被五皇子看中了,下官还真的打算求娶六小姐呢!”

原来这人是陈有卿找的一个托,同样都是男人,凤烈对于六妹的占有欲,陈有卿自然看的出来,可是凤烈那傲娇又嘴巴不饶人的别扭­性­子,怎么可能追得到六妹,所以陈有卿只能想到了这样的方法。

陈有卿对着那人说道:“若是凤烈真的不知道把握的话,那便就是假戏真做了。”

听到陈有卿的话,那人眼前一亮,对着陈有卿深深的一个作揖,说道:“多谢陈大人给下官这样的机会,若是五皇子真的不知道六小姐的话,下官一定会好好的对六小姐的。”

陈有卿点了点头,说道:“去准备聘礼吧,回去向大使府求亲。”那人对着陈有卿作揖离开了,陈有卿看着这人离开之后,拿起了两个杯子分别倒上了茶水,才说道:“人已经走了,怎么还不舍得出来?”

陈有卿的话落下不久,便在这间房间另一边的房间内,走出来了红岫和彩云,红岫走到陈有卿的面前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人不是真的愿意娶六妹的?”

陈有卿将茶水递到了红岫的手边,自己端起另一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才说道:“那人自然是真心愿意去的,可是有人比他更早的看中了六妹,若是那人不知道珍惜的话,自然这结局就是现在看到的了,这人求婚你答应下来,六妹嫁给这人。”

红岫听到陈有卿说的有人更早的看中了六妹,一开始还没有想到,可是慢慢地才想清楚了,说道:“你说的是凤烈看中了六妹,这怎么可能?他除了每次见面都将六妹气的不轻,从哪一方面看也看不出来他看上六妹了啊!”

房间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彩云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门口守着,并将门带上了。陈有卿将红岫带进了自己的怀中,说道:“难道凤烈是闲的没有事情吗?所以才整天的找六妹的事?他这样做一是不想让其他的人接触到六妹,再就是想要六妹的注意,不过他的方法用错了。”

凤烈就像是一头老虎一般,在对着所有人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一旦别人觊觎他的所有物,他便会开始爪牙舞爪,以此来宣誓他的所有权。

红岫喝下陈有卿递到嘴边的茶水,说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出来?而且六妹好像对凤烈没有那种意思啊!”

陈有卿拧了拧红岫的鼻子,说道:“就算是六姨妹没有那个意思,你看六姨妹照现在这种情景下去能嫁人吗?要么六姨妹成为他的人,要么他对六姨妹彻底放弃,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

红岫想了想这些日子凤烈对六妹亲事的阻止,还别说要是凤烈不放弃六妹的话,这亲事还真的成不了。红岫倚到陈有卿的怀中,说道:“若是凤烈与刚刚那官员选择的话,我宁愿六妹与这官员成了,皇家太过复杂了,红菱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让六妹踏进皇家了。”

陈有卿亲了亲红岫的额头,“不要想太多了,皇宫中那具尸体不一定是五姨妹的,这件事我还在查,就算皇上都没有放弃,他也不相信五姨妹已经死了,我总感觉这里面透着诡异。”

红岫听到陈有卿这样说,嘴角挂上了一抹讽刺的微笑,说道:“人都死了,又装什么情圣,怎么人活着的时候不见他对红菱好一点,死了却将她封成了皇后,这样的身后名要了有用什么用?”

对于光武皇帝与皇后的爱情传言,可都已经传到了中唐来了,听说光武的皇帝因为思念去世的皇后,每天都会呕血,而且自从皇后死后,皇帝一直住在落菱殿,再没有召见过其他的嫔妃。

而大臣们以皇家子嗣为由求皇上临幸妃嫔,可是皇上却总是一意孤行,无论谁说都不停。而现在皇上也只有一个皇子,多么的讽刺啊,这个皇子还是当初的太子妃颜氏生的。

这颜氏也算是有本事,在红岫当初算计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而她禁足之后,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将孩子给生下来了,成为了皇上的唯一一个皇子,而若是皇上因为皇后的去世,以后不再临幸妃嫔的话,那么这个皇子就是唯一一个继承皇统的人。

而若真的这个皇子继承皇统的话,那么必定是对赵家一个致命的打击,因为那场大火是颜氏做下的,最后颜氏尽管是皇家的妃嫔,但是为了平息赵家人的怒气,颜氏还是被交给了赵家处置。

交给了赵家的结果不用说,颜氏也没有了活路,而红岫从颜氏死时的惨状,也知道了父亲或许真的没有救下红菱,若是只为了演戏的话,父亲没有不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来折磨颜氏了。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父亲真的没有救出红菱,而从那个时候起,红岫才开始接受红菱死了的事实的。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皇家的这唯一的一个皇子是和赵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而若是他当了皇上的话,那么便是赵家的末日了。所以从知道这个皇子的存在之后,他便没有断过刺杀,可是不知道那股力量在保护他,至今从来没有成功过。

红岫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便回信对父亲说道:“既然没有办法暗杀,那么便捧杀。”一次次的暗杀,若是不能成功的话,反而是锻炼了他,让他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中长大,只会在锻炼他的心智。

所以与其这样,那就对他用捧杀比较合适,现在皇上也只有他一个皇子,这样他便会感觉没有人回给他竞争了,既然皇位是唾手可得的,要是一直有人在他身边说这样的话,那么他还会上进吗?

红岫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人,从前世的时候她就不是,否则她也不会成为一个最大的房地产的幕后老板,若说她真的还有良善的话,也只会对着自己的亲人了。

而一个皇子与赵家来说,谁轻谁重根本就不用衡量,红岫就知道自己会怎么做,所以她毫无愧疚的让父亲将一个人从小时候教坏了,这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为了保住赵家而已。

提到红菱红岫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差,而陈有卿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于是转移话题的说道:“六姨妹的事情便由她自己决定吧,凤烈是专情的人,他若是娶了六姨妹的话,一定会待她好的;而我给六姨妹找的那个官员也是不错的,她嫁给那一个都不亏。”

而这边红岫和陈有卿在说起六妹和凤烈,而另一边凤烈将六妹拉走之后,将挣扎的六妹抱上了自己的马,一路纵马跑出了城门,等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方才停下来。

六妹虽然是­性­子温和的人,但是那也要看人,一个整天看不起的人,她怎么可能还有好脸­色­呢!于是六妹气急败坏的对着凤烈说道:“凤烈,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看我终于有人要了,你看不过去了?”

六妹挣扎这要下马,这样被凤烈搂着腰身,让她极度的不舒服,可是六妹越是挣扎,凤烈抱的越紧,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凤烈在六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道:“不准嫁,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六妹怒极反笑,“你不准嫁我就不嫁了?凤烈,我告诉你,那人我嫁定了,那人可是说了真的不歧视我,这样的人天下可是少有,我为什么要错过了,除非我脑子出问题了才会错过。”

凤烈听到六妹跨那个男人,就更是不舒服了,在六妹的耳边吼道:“他有什么好的,你了解他吗?他有我好吗?他有我身份高吗?他有我爱你吗?”

六妹还是在他的怀中挣扎,说道:“你在说什么疯话,爱我?恨我还差不多吧,我看你是恨不得我嫁不出去,恨不得我去当姑子,你放心,我就是当姑子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六妹的话,似乎刺激了凤烈,她总是将他排除在外,凤烈搬过六妹的脸来,对着那张总是说不出好听的话的嘴巴狠狠地吻了过去。

六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的对待,她从来不是随便的女人,即使她已经莫名其妙的失了清白她也不是随便的女人。六妹在凤烈的怀中拼命的挣扎,但是男人与女子的力量总是有差距的,六妹的挣扎反而刺激了凤烈,让他更是抓住六妹吻个不停。

凤烈吻得很投入,这张嘴她早就想要吻了,自从知道了自己的心之后,他一直在纠结怎么告诉六妹,所以在没有想到方法之前,他只有将六妹身边的男人全部赶走。

可是似乎他的方法并不对,六妹似乎一次比一次更讨厌他了,看到六妹眼中的厌恶,凤烈看着心痛,可是却没有办法放下她,尽管六妹讨厌他,他还是往六妹的面前凑,为的就是让六妹改变他的看法,还有明白他的心思,可是这小笨蛋就是不明白他,还一次次的与别人谈婚论嫁。

以前那些与六妹谈婚论嫁的人,听到六妹的事情还会放弃,可是现在这个不仅不计较这些,还反而很欣赏六妹,这让凤烈终于意识到了危机感,不是只有他才知道六妹的好,还会有其他的人看出来。

而想到这一点之后,凤烈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决定向六妹摊牌,谁让他就是看上了这个总是出状况又迟钝的小笨蛋呢!

凤烈越吻越投入,也有点越来越放肆的冲动,他本来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年少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子,然后那个女子死在了他的手中,之后他便一个人到了现在,连个通房都没有过,现在碰到了六妹,更是自己爱的人,那股冲动便更是压都压不住,凤烈的手已经伸进了六妹的衣襟中。

凤烈的­唇­顺着六妹的脖颈开始往下,而嘴巴终于得到解放的六妹,顾不得喘息先对着凤烈说道:“你若是再赶放肆,那么下一刻你看到的只会是我的尸体。”

凤烈本来热情澎湃,可是六妹的话,无疑被泼上了一盆凉水,他抬起头来看着六妹的眼睛,见她不是说假的,将手从六妹细­嫩­的肌肤上放下来,对着六妹认真的说道:“我娶你,你不用在找别人了,我会好好的对你的,你嫁给我吧!”

凤烈说的很轻松,可是心中却是紧张的要死,一颗心也不停地激烈跳动了起来,他知道他算是栽倒了六妹这小丫头身上了,或许从第一次见面便注定了两人的纠缠,他将皇子从不离身的玉佩抛给了她,虽然那只是无心的动作,可是那就是他真实的反应吧!

六妹的嘴­唇­被凤烈吻的有些红肿,而凤烈看到那像樱桃一般饱满的红­唇­,要不是还有一点自制力,估计又要吻上去了。

六妹被凤烈盯得很是难受,好像他下一刻就会扑上来一般,于是说道:“你先放我下来,我这样侧身坐着难受。”

这次凤烈倒是没有反对,自己先下了马,然后将六妹抱下了马,可是看到六妹一下马就离他三丈远的距离,就好像在躲避什么妖魔鬼怪一般,让凤烈不由皱了皱眉头,但是他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等着六妹给他答复。

六妹离了凤烈三丈远才有了点安全的感觉,这才对着凤烈问道:“你要娶我?真的是喜欢我,而不是娶回去折磨我?”

“我不会折磨你的,我会好好疼你的。”凤烈说道。

六妹听言差点笑出来,还疼她,不天天骂她就是好的了,至于凤烈说的喜欢她,六妹就更是不信了。可是就算她不信现在也不能说出来,他若是再发什么疯,她可是打不过他的。

于是六妹不动神­色­的说道:“你先送我回去,让我好好想想要不要答应你。”

六妹在耍心眼,凤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着六妹全身看了看,直到看的六妹全身发毛的时候,凤烈才走上前,抓住后退的六妹,将六妹挂在脖子处的红绳拉了出来,看到上面是一块玉佩,直接拽断了拿在了手中。

在六妹出声之前,凤烈说道:“我可以给你考虑的时候,但是你只能嫁给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枚玉佩就当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凤烈又从自己的腰间取下那枚从不离身的玉佩,说道:“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不要将它弄丢了,他可是有调动中唐军队的能力的,你要妥善保管。”

凤烈将他的玉佩不由分说的就塞进了六妹的手中,然后拉着六妹往马那边走去,六妹说道:“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拿,而且我还没有答应你呢,更是不能收你的东西。”

凤烈却是说道:“我说过了,你只能跟着我,在中唐是没有人敢和我做对的,而你想要离开中唐,没有我的同意你是离不开的,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皇子妃吧!”

就算是求婚,凤烈这霸道的­性­子还是没有该,六妹低头不再反驳了,反正等她回了大使府,让人给他送回去就是了,她才不要嫁给这样骄傲自大的人呢!

正在六妹想着如何摆脱凤烈的时候,前面走的凤烈突然听了下来,而后面跟着的六妹直接撞到了凤烈的后背上,六妹就感觉自己像是撞到了墙上一般,她捂着额头抬头一看,却发现他们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凤烈将六妹护在身后,冷冰冰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凤烈身边从来就没有断过刺杀这种事,不管是中唐看他不顺眼的,还是其他的国家派来的杀手都有,而凤烈也只以为这次又是来刺杀他的。

可是这一次他想错了,那群黑衣人对着他身后的六妹问道:“你身后可是大使府的人,我们杀的就是大使府的人,劝你还是不要挡路的好,否则连你也一块杀。”

凤烈却是嘴角挂着讽刺的说道:“想要杀我的人不少,可是成功的却是没有过,想要杀六妹,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凤烈说完便与黑衣人打在了一处,那些人果然不是凤烈的对手,很快便落了下风,可是就在凤烈打算解决黑衣人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六妹传来的尖叫,凤烈立刻回头去查看。

却见有一个不知道在那里出来的黑衣人,对着六妹而去,一把长剑眼看就要刺进六妹的心口了,凤烈看到之后,连想都没有想便对着六妹扑了过去,然后挡在了六妹前面。

六妹被凤烈抱进了怀中,可是她却是清楚的听到了剑刺入­肉­内的声音,那人见没有杀成六妹,拔出剑来又要对着六妹刺过来,就在这时凤烈的暗卫赶了过来,将六妹和凤烈保护了起来,那些黑衣人似乎也明白今天得不了手了,所以互相掩饰着走了。

六妹自从凤烈为她挡剑之后,便有些头脑发懵,她一直以为凤烈说的喜欢她只是耍她玩的,等到她答应了恐怕凤烈又要说她痴心妄想了,所以六妹自始至终只是当笑话听的。

可是若是凤烈真的只是为了戏弄她的话,完全没有必要为她挡剑的,就算是玩也总要顾及自己的­性­命吧!可是他刚才扑过来的时候,完全都没有一点犹豫的,若是此时再说凤烈对她是戏弄,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听到凤烈咳嗽的声音,六妹终于回过神来了,她扶着凤烈问道:“你怎么样了,你后背流了许多的血。”六妹看着凤烈后背不断流出来的血,终于有些害怕了,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想着想着六妹的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像是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凤烈看着六妹眼中浓浓的关心,就连后背的伤口都感觉不那么的痛了,对着六妹说道:“不要哭,我一点都不痛,不过就是流了一点血罢了。”

可是凤烈刚刚说完,便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Сhā了进了,说道:“若是再不处理伤口,就是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这人正是整天站在彩云窗外的那个黑衣人,就算是彩云回到了大使府,他依然是有时间便会站在彩云的窗外。

听到黑衣人这样说,六妹急道:“那就赶快给他处理伤口啊,不要让他死掉。”六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若是凤烈真的这样为她死了,她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凤烈却是说道:“不要处理,反正娶不到你我心里生不如死,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为你死了,这样最起码你还能记得我呢!”凤烈说完咳嗽了几声,声音透着一股虚弱,像是随时要断气似的。

六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我没有说过不嫁你,可是若是你死了,就算是我答应了,难道让我嫁给一个死人吗?你要是死了我就嫁给别人,气也要把你气活了。”

听到六妹的话,凤烈的眼神一亮,说道:“那你是答应嫁给我了?那等我回去之后,我便去大使府提亲好不好?”

六妹扶着凤烈说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不行吗?快让人给你看看伤,赶紧让人给你处理好。”可是凤烈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很执着,非要六妹答应嫁给他,他才会处理伤口,最后六妹没有办法只有答应了下来。

等给凤烈处理好伤口之后,从城内赶来的马车也到了,凤烈上了马车,而六妹为了照顾他自然也上了马车,自然六妹被凤烈拐进了皇子府之后,便再也没有放出来,知道结婚前才被接回大使府。

看着凤烈和六妹上了马车走远之后,王虎对着其他的暗卫说道:“这招苦­肉­计还真是管用啊,看六小姐已经答应了皇子的求婚。”

原来刚才那群刺杀的人,是他们招来的人,自然刚刚那些蒙面黑衣人都是皇子府中的暗卫,六小姐或许认不出来,可是他们是凤烈的暗卫,他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于是配合着演了这出戏,将六妹骗到了手。

自然凤烈的傲娇又自大的­性­子还是没有改变的,要不是一次喝酒将这件事无意中说漏了,六妹还真的以为凤烈当时真的救了她呢!为了此时,六妹好多天对着凤烈爱搭不理的。

可是凤烈骄傲的说道:“你除了能嫁给我,还能嫁给谁,何况现在你已经是我的王妃了,就你这整天出状况的样子,也只有我能护得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六妹在凤烈面前总是状况百出,或许连她也是潜意识内依赖他的,所以才会放心的放空自己,因为她知道就算是自己出事了,凤烈也会即使的救下她。

红岫看着走过来的六妹,还有身后跟着的­奶­娘手中抱着的小孩,不得不说六妹嫁给凤烈或许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虽然六妹总是在她面前说凤烈有这个坏毛病那个坏毛病,但是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六妹是真心的在意凤烈的,她说话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样子。

红岫对着六妹问道:“怎么一大清早就过来了,是不是澈儿又闹了?”说来还真是奇怪,她家的两个爱缠着蛰儿,而六妹家的澈儿却喜欢缠着她家的小女儿姗姗。

六妹无奈的说道:“真是不知道这儿子是谁生的,在你家比在我家住的时间都长,我昨天刚把他抱回家,他便闹开了,一晚上­奶­娘都没有合眼,都是这小子太闹腾了。”

红岫说道:“或许是我家小孩子太多了,你家就他一个没有人和他玩,他自然就喜欢往这里来了,不行你就给他再生个弟弟或许妹妹吧!这样他有了玩伴,或许就不喜欢往我这里跑了。”

六妹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倒是想再生一个,可是凤烈却像是被我生产的时候吓破了胆,不让我再生了。”六妹生产的时候,其实还是很顺利的,可是或许六妹叫声太惨,将凤烈吓着了,坚决不让六妹生了。

红岫和六妹说话,澈儿在­奶­娘的怀中就开始折腾了,红岫叫­奶­娘抱着澈儿去找那三个去了。

二百四十三章 养子不易

六妹对着红岫说道:“现在姐姐有两个女儿,就没有打算再要一个吗?”姐姐在生第二个的时候还是很顺利的,可是在外面守着的姐夫,却是吓得似乎全身都发抖了,估计要不是姐姐很快就生出来他早就要冲进去了。

提到生孩子这件事,红岫摇了摇头,说道:“不生了,这次你姐夫可是吓坏了,他说什么要不会在同意我生了。”

其实红岫怕外面的陈有卿听到她的惨叫声而害怕,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忍着的,可是等她生完孩子看到陈有卿之后,陈有卿却是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中,她都能感觉到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还有身体在轻微的颤抖。

陈有卿告诉她,虽然她没有叫出声来,可是这比叫出声来还让人害怕,因为这样的话他会更加的胡思乱想,总是害怕稳婆出来告诉她出事了,所以这样的煎熬他再也不要忍受了,两个女儿已经足够了,况且光武的大哥来了消息,大嫂怀孕了,那么陈有卿就不用担心传宗接代的问题了。

六妹听到大姐这样说,轻轻地笑了笑,“您在产房里面不知道姐夫有多紧张,要是姐夫镇定的话,凤烈对他冷嘲热讽的话,他一定会犀利的反驳的,可是那天您生产的时候,不管凤烈说什么,姐夫就像是木头一样,傻傻的盯着产房的门,要不是姐夫爱惨了姐姐,才不会这样呢!”

说到姐姐和姐夫,再将他们与自己对比,六妹哼了一声说道:“哪像凤烈啊,我在产房内疼的半死,还要听他在外面大呼小叫被气的半死。”凤烈傲娇自大的­性­子,就没有要改的倾向,就是六妹生孩子的时候,他也在外面嘲笑她太娇弱了,说根本就没有那么疼。

被自己的妹妹调侃,红岫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对着六妹说道:“别看他在外面说的那么不在乎,你可不知道他当初可是叫暗卫搀扶着的,要不是有暗卫在,恐怕他就要坐到地上去了,还说他不紧张你,要是不紧张你能这样吗?”

六妹哼道:“他这人就是嘴巴不饶人,明明是关心人,却说出来的话能将你气个半死,真不知道为什么皇子府的人都替他说好话,整天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皇子府的人都是向着凤烈的人,天天在她面前为凤烈说好话,只要看到自己被凤烈气到了,那绝对是全府一起上,在她面前轮流的数凤烈的优点,直到她不生气了为止,看全府那紧张的样子,好像生怕她会不跟着凤烈了一般。

两人便说边聊便进了屋,红岫对着六妹说道:“今天蛰儿过完了生日,恐怕就要回去了,父亲来信了,说四妹很想念蛰儿,想让他回去了。”当初蛰儿来中唐的时候,是光武最动荡的时候,皇上因为红菱的死,似乎情绪也改变了许多,但凡忤逆他意思的人,不是被他处置了,就是被罢了官。

而因为红菱的死,似乎让赵家对皇家失望了,所以大哥赵文斌要辞官,可是皇上并不答应,听红艳来的信说,皇上那一段时间经常去赵府,似乎在劝大哥不要辞官,可是赵家的态度很坚决,最后赵家和皇上对上了,红艳也受到了牵连,所以才把孩子送过来的。

最后不知道为什么大哥妥协了留在了京城,而父亲赵倾官却是回到了赵家的祖籍洛阳。

六妹这么早过来,就是为了给蛰儿过生日的,听到姐姐的话说道:“那是将孩子送到京城去,还是送到洛阳?”

“送到洛阳,苏家这两年内也迁回了洛阳,红艳虽然孩子京城,但是苏家的长辈已经回了洛阳,听父亲的意思是将孩子送到洛阳,让苏家的长辈照顾蛰儿。”红岫慢慢地回道。

蛰儿就要走了,红岫突然感觉有些舍不得了,这孩子从小就在她的身边,算是她一把拉扯大的,现在就要离开她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就要离开自己一样。而她已经这样不舍了,不知道宝宝和姗姗会不会因为蛰儿要离开而闹呢!

两人正说着这个问题呢,四个孩子这时候进来了,宝宝和蛰儿两个大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小尾巴姗姗和澈儿。

蛰儿总是很懂规矩,进来之后便对着红岫和六妹见礼,对着她们喊道:“两位姨母安。”

红岫和六妹看到蛰儿,却是同时想到了红菱,她也总是这样规规矩矩的,似乎一切都没有她的规矩大。而蛰儿在她们的面前也总是这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红菱还喜欢说教,但是蛰儿却没有这个爱好。

今天是蛰儿的生日,在这样的日子想到死去的红菱总是伤感的,何况若是红菱生下孩子的话,也是和蛰儿一般大的。

蛰儿看到两人一暗的表情,说道:“两位姨母是不是想到了四姨母了?”四岁的蛰儿总是乖巧懂事的,而且在察言观­色­方面似乎一眼就能看懂别人在想写什么,这或许就是身边没有父母的原因,所以心思比较细腻。

红岫每每想到蛰儿这份小心,便有些难过。她对着蛰儿招了招手说道:“蛰儿过来。”等蛰儿走到她的面前,红岫将人搂进了怀中,“蛰儿,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只要姨母能办到的,姨母都想办法给你办到?”

蛰儿在红岫的怀中很安静,什么话也没有说,红岫以为他不好意思说,便说道:“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不要和姨母客气。”

蛰儿在红岫的怀中考虑了很长时间才说道:“姨母,蛰儿想要和宝宝一起出。”

听到蛰儿的话,不仅六妹愣住了,就是红岫也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什么叫出?我平时的时候并没有限制你们的自由啊!”

“蛰儿说的出,是出了京城去外面看看。”蛰儿的话真的让红岫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两个孩子,一个才五岁,而另一个才四岁,他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想要出,就算读万里书行万里路也应该是对成年人说的吧,两个小孩子出门合适吗?

红岫刚刚说了只要蛰儿提出的要求,她若是能做到的话,一定满足他。而让两人出门这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两个孩子单独出门,红岫又怎么可能放心呢,就算暗中有暗卫保护,那样红岫同样感觉放心啊!

红岫并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认真的对着蛰儿问道:“蛰儿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能不能告诉姨母?”

蛰儿的声音透着清脆,可是他说出来的话总是一板一眼,并不是死板而是让人很容易将他的年龄忽略,从而将他平等的对待。而现在红岫问的时候,就是没有将蛰儿当成一个四岁的孩子看,因为一个四岁的孩子,是提不出来出门闯荡的。

“师傅总是给蛰儿将一些政务上的事情,而且也问蛰儿的意见,师傅说蛰儿说的很对,但是这些看着都是理想的,一旦实施起来的话,很多都是行不通的,所以蛰儿想要出。”蛰儿嘴中的师傅,自然指的是陈有卿了。

红岫听完了蛰儿的话,真的有些为难了,就在红岫左右为难的时候,一直进门就没有说话的宝宝说道:“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蛰的。”

红岫和六妹听到宝宝的话,嘴角齐齐的抽了抽,一个五岁的孩子去保护四岁的孩子,这现实吗?红岫突然有些头疼了,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应该是决定了,若是她拦着的话,他们或许就会偷跑出去。

最后红岫说道:“蛰儿还有一件事情姨母还没有告诉你,那就是你外祖父来信了,让你去洛阳,而你过完这个生日之后,姨母也要安排你回家了。而这时候你有提出了这个要求,这样吧,就让你和宝宝单独上路,但是暗中会有暗卫保护你们的安全,你们若是答应我不将暗卫甩开我就答应你们。”

听到蛰儿要离开了,宝宝眼中闪过某种情绪,不过快的没有任何人看到。而姗姗则是比较直接了,她一把拉着蛰儿的手,眼中的泪水也在打转了,声音有些呜咽的说道:“我要和蛰儿哥哥一起走,姗儿要跟着蛰儿哥哥。”

一听姗姗要走,澈儿又不­干­了,说道:“姗姗要走我也走,我也要去。”

红岫无声叹了一口气,姗姗果然闹了,可是蛰儿不是她的孩子,她不可能将蛰儿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而姗姗又是自己最不放心的孩子,到现在也是大病小病不断的,她又怎么可能放心她离开自己呢!

六妹想将澈儿拉到自己的怀中,说道:“澈儿不要胡闹,就算姗姗离开了也是要回来的,等姗儿回来了,你再与姗儿一起玩不就好了。”

澈儿却固执的说道:“我不,我就要跟着姗姗,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等我长大了还要娶姗姗当老婆,父王说了,老婆要自己看严了,不然很容易就跟了别人了。”

澈儿稚­嫩­的小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差点没有雷死红岫和六妹,这才多大啊,就知道给你们找老婆了!这凤烈什么好的不教,怎么偏偏叫这些不着调的啊!

而澈儿的话刚说完,那边拉着蛰儿手的姗姗,马上嚷嚷的道:“我才不要嫁给你呢,我要嫁就要嫁给蛰儿哥哥,姗姗最喜欢的就是蛰儿哥哥了,除了蛰儿哥哥,姗姗谁也不嫁。”

红岫和六妹还没从澈儿的话中回过神来,又被姗儿的话震住了,而一直事外人一般的宝宝,此时突然也动了起来,她走到了蛰儿和姗姗拉着的手之间,将两人的手分开了,自己拉着蛰儿的手,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蛰儿是她的,就算是要娶老婆也只能娶她。

姗姗对着红岫和陈有卿都不怕,却是怕自己的姐姐宝宝,本来想要上前拉蛰儿的,可是看到宝宝平静的看着她,她就不敢上前了,最后姗姗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扑到红岫的怀中闹道:“蛰儿哥哥是我的,是姗姗的,姐姐不能跟姗姗抢蛰儿哥哥。”

姗姗在红岫的怀中闹,而澈儿就在六妹的怀中闹,“我就要姗姗做老婆,他只能嫁给我,我回去就让父王让皇叔给我和姗姗赐婚。”说完之后,又跑到红岫的身边,拉着姗姗的小手说道:“一会儿我回去就让皇叔赐婚,赐了婚之后你就是我的老婆了,不许在看蛰儿那个小白脸。”

姗姗听到这话,从红岫的怀中出来,将澈儿一把推开,差点没有将小小的澈儿推到,“你讨厌,就是你缠着我,蛰儿哥哥才不喜欢我的,你是坏人,以后离我远点。”

姗姗的话似乎伤到了澈儿,让他眼圈有些哄哄的,没有再执着的去拉姗姗的手,却是固执的说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娶你。”

说完了这句话,澈儿又回到了六妹的身边,将头扎进了六妹怀中,显然是因为姗姗的话小心灵受伤了。

红岫看着眼前的闹剧,没有因为他们是小孩子,所以就没有将这些话放在心中,而是严肃的将姗儿从她的怀中拉了出来,看着眼前的这四个小孩子,红岫的眼中没有笑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慢慢地红岫眼中的压力传到了四人的眼中,终于四个人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红岫将他们盯了好长时间才说道:“你们跟我听好了,不管你们刚刚说的是儿戏还是认真的,我都认真的告诉你们,你们之间不管是谁想要娶谁,谁想要嫁谁,我都不会答应,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犯了这一条不要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红岫这几年因为有了孩子,身上那强硬的­性­子改变了不少,而在孩子们面前她也总是温柔的。可是她愿意隐藏自己的­性­子,不代表她就不强势了,而今天孩子们的话触怒了她的底线,随即孩子们便领略了她的强硬。

可是红岫的强硬,却对一人不管用,红岫的话才刚刚说完,宝宝便开口说道:“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谁也左右不了我。”

红岫看着眼前自己的缩小版,真的不知道现在是该强硬的斥责她,还是软声的给她解释其中的厉害关系。想了好长时间,最后红岫说道:“你答应我三个条件,若是你能做到了,我便答应你过分的要求。”

在红岫的眼中宝宝的要求确实是过分的,因为要是宝宝真的嫁给蛰儿的话,那就是近亲结婚,或许古代的人并不在乎这些,可是红岫不是古代人,她有现代的意识,所以她不赞同近亲结婚。

宝宝尽管五岁可是却并不让你们吃亏,说道:“你提的条件不能是不可能办到的,否则不要怪我不尊重您。”

红岫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不会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若是你做不到的话,那么我不允许你嫁给我不答应的任何人。”红岫的话就是说,若是宝宝做不到的话,她以后的婚事只能由她做主了。

宝宝却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红岫的条件。

可是宝宝说完了,另外两个小的也不­干­了,“姗姗要嫁给蛰儿哥哥,也要像姐姐那样答应母亲的条件。”姗姗说完,澈儿也说道:“澈儿也要,澈儿要娶姗姗,也要做到姨母所说的条件。”

答应了宝宝的要求,那么两个小的自然不能区别对待,红岫说道:“好,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做不到的话,姗姗不准嫁给蛰儿,澈儿不能娶姗姗。”两个小的也点了头。

事情总算是暂时解决了,而几人又开始争论蛰儿和宝宝出门的事情,姗姗和澈儿自然是想要跟的了,而红岫连两个大的出行都不放心,又怎么可能答应两个小的,最后红岫实在被闹的没有办法,于是说道:“等你们的父亲和姨夫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再回答你们。”

一天就这样在这混乱中过去了,而到了晚上的时候,陈有卿和红岫两人都躺在了床上,陈有卿对着红岫问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为什么你对于几个小家伙的亲事这么的反对?”

红岫叹气说道:“在我的前世,那里要比这里先进,也知道了近亲结婚会对后代有很多害处,因为近亲结婚很有可能让生出来的孩子成为残疾孩子,所以我才这样的反对他们的。”

陈有卿说道:“还有这一说?可是我知道很多表哥去了表妹的夫妻,他们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妥啊!”

“近亲结婚只是增加了孩子是残疾的几率,并不是百分百的就发生的,只是比没有关系的夫妻发生的几率提高了很多。”红岫慢慢地给陈有卿解释道,然后有说道,“你说宝宝这冰冷的­性­子到底像谁了,我总感觉我所说的三个条件阻止不了她。”

红岫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陈有卿将她的眉头抚平,将人搂进了怀中说道:“不要担心,宝宝的­性­子确实执拗了一些,但是她现在还小,不见得长大了就还记得这些事情,或许你倒是连愁都不用愁了。”

红岫回道:“我不认为宝宝就是这样容易忘记的人,还记得崽崽的事情吗?她因为找不到崽崽,即使筋疲力尽了,还依然折腾下去,而那个时候她还不懂事,现在她已经有些记事了,就更不可能忘记了。”

陈有卿亲了亲红岫的脸颊,最后寻到了红岫的嘴­唇­,因为姗姗身子弱,所以红岫便习惯的让姗姗跟着他们一起睡,而今天红岫对几个孩子特别的严肃,所以今天姗姗不再缠着红岫了,主动要求与­奶­娘一起睡。

而这样的机会陈有卿怎么可能错过,手伸进红岫的中衣内,说道:“这些事都是孩子长大之后才该烦心的,现在我们来做点能让你快乐的事情吧!”

红岫话还没有说完,那里愿意跟着陈有卿折腾,含糊的说道:“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还有蛰儿要和宝宝单独出门,而姗姗和澈儿又非要跟着,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有卿已经动了情,那里听红岫啰嗦这些琐事,直接将红岫脱得一丝不挂了,红岫就是想要反抗也没有那个力气,最后只有随了陈有卿的心思。

两人欢爱完之后,红岫趴在陈有卿的怀中说道:“到底你有没有办法?姗姗身子弱,要是跟着去的话,肯定是守不住的。还有澈儿也要跟着胡闹,若是让宝宝和蛰儿偷偷走了,这两个小的还不闹下天来啊!”

陈有卿却是说道:“你对宝宝和蛰儿还不了解,恐怕现在他们已经离开大使府了,这件事情你已经答应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获得了准许,他们又怎么可能在乎两个小的闹腾,何况闹腾也是闹腾的我们,与他们可是不相­干­啊!”

经陈有卿这样的一分析,红岫感觉确实是这个道理,说道:“他们真的离开了?”红岫起身对着外面喊道:“彩云,宝宝和蛰儿还在不在?”

外面值夜的彩云应道:“是。”

陈有卿没有阻止红岫询问,说道:“既然不放心,我们跟上去就是了,至于两个小的也带上吧,就当是出去转转吧!”

红岫却眉头轻皱的说道:“这样好吗?若是你离开京城了,驻唐使的指责怎么办?”

“驻唐使的指责并不是离了我别人就做不成了,而且因为中唐和光武的关系还算稳定,我这个驻唐使其实起不了多少作用的,我这个人质只要不离开中唐,一般是没有人管我的。”

“而且姗姗要是跟着我们走的话,澈儿也会跟上来的,他跟上来六姨妹和凤烈就会跟上来,有凤烈跟着唐皇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陈有卿慢慢地分析给红岫听。

红岫听完点了点头,要是陈有卿真的能离开中唐京城,她自然是希望她们跟上宝宝和蛰儿了,两个小孩子出门去闯荡,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这时候彩云也回来复命了,对着屋内喊道:“会夫人的话,大小姐和蛰少爷的屋内都是空的,而跟着两人的暗卫出了府,说明大小姐和蛰少爷也离开大使府了。”

红岫说道:“我知道了。明天早上准备一些远行用的东西,我们要跟着宝宝和蛰儿后面一直护送蛰儿离开中唐。”彩云应声答应。

事情算是安排完了,红岫这才有了睡意,趴在陈有卿的怀中慢慢地睡着了,可是红岫却不知道她睡着之后,陈有卿又轻轻地起来了,走出了卧室去了书房,而陈有卿坐下之后,书房内很快进来了一个全身黑衣的人,他对着陈有卿行了礼并没有开口。

陈有卿对着来人问道:“都安排好了吗?一定要确保宝宝和蛰儿的安全,我不容许这两人出一点的差错。”

那来人说道:“主子请放心,大小姐和蛰少爷身边安Сhā了不下百十名暗卫,而那些冲着蛰少爷来的杀手,不会近到蛰少爷的身就会被斩杀。”来人很笃定的说到。

陈有卿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的声音特别响,陈有卿却是没有停下来,最后说道:“不要拦着那些杀手,只要蛰儿死不了你们就不要出手,他是出去历练的。”

来人看了陈有卿一眼,弓身说道:“谨遵主子的话,可是大小姐怎么办?”大小姐和蛰少爷在一起,若是他们不出现帮忙的话,那就意味着两人很有可能受伤,蛰少爷是男子受点伤没事,可是大小姐就不同了,姑娘身上可是不能出现伤疤的。

“给无痕去消息,只要有人暗杀宝宝和蛰儿,就让他现身保护宝宝,但只是保护宝宝,只要蛰儿死不了就不要管。”陈有卿说道。

无痕一直是跟着宝宝暗中保护宝宝的,这样有了无痕这样的高手,宝宝的安全便有了很大的保证。

事情说完了之后来人离开了,陈有卿又在书房内做了一会儿才回卧室。陈有卿刚刚躺下来,旁边的红岫便不自觉的靠了过来,或许是因为陈有卿身上不有些凉,红岫不满的哼哼的几声,却是并没有醒。

陈有卿用内力给自己去了寒,然后将红岫搂进了怀中,亲了亲红岫的­唇­瓣这才睡去。

到了第二天红岫起身之后将大使府内的事情交代好了,才带着姗姗上了马车。姗姗想要赶上宝宝和蛰儿,总是催促将马车赶快些,红岫却是说道:“我们只能远远跟着他们,不会靠近他们的。”

姗姗撅着嘴说道:“我不要,我要蛰儿哥哥,我要蛰儿哥哥。”似乎越说越委屈,最后姗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可是这次哭,红岫没有再哄她,而是让她哭了个尽兴。或许小孩子才是最聪明的,在知道哭会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便习惯了在你面前哭闹,而姗姗现在就是这样。

从小到大姗姗都是要什么就给什么的,而她也习惯了别人顺着她的意思来,若是别人不顺着来,她便开始哭闹了。

这是坏习惯红岫一直都知道,可是因为自己那小小的愧疚,她习惯了纵容她。但是她现在突然发现姗姗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她现在还小就这样娇纵,那么长大了呢!

她疼她不是为了让她如此,她自然也希望姗姗能是个听话的孩子,能是母亲的贴心小棉袄。可是她现在错了,在小孩子不懂事的事情,根本就不能骄纵着,否则很容易就将人养歪了!

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之后,红岫便开始改正了,这次姗姗在哭闹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她,而是等她哭够了才说道:“宝宝和蛰儿是出去历练的,我们要是跟上去了,他们就达不到历练的效果了,所以你跟上去是不对的,我不允许你跟上去。”

“我要蛰儿哥哥,我就要蛰儿哥哥。”姗姗对着红岫吼道。

红岫看着姗姗小脸上满是泪痕,心中也有些想要哭的冲动,她到底还是不会养孩子,大女儿宝宝是冷冰冰的­性­格,小女儿又是这样娇纵的样子,而且这两个孩子似乎都是执拗的­性­子,没有一个是听话的。

红岫的眼圈有些红,姗姗看着一向疼她的母亲不疼她了,还冷冷冰冰的看着她,姗姗突然有些害怕了,一下子扑到了红岫的怀中,哇哇大哭了起来,只是哭没有再吵着要蛰儿哥哥了。

最后姗姗的嗓子哭哑了,声音也慢慢地小了下来,慢慢地在红岫的怀中睡着了。红岫看着姗姗小脸上还挂着的泪水,伸手给她擦了擦,将她放在马车内的软榻上,给她改好了被子。

看着姗姗的小脸,红岫却是落下了眼泪,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却是骑马的陈有卿进了马车,红岫赶紧将眼泪给擦­干­净了。

陈有卿将红岫搂进了怀中,小声的安慰道:“孩子还小会扳过来的,你不要自责。”陈有卿在外面骑马,自然能听到马车内的声音,自然也能听到姗姗的哭闹。

陈有卿的话却是让红岫忍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不是好母亲,宝宝还有姗姗都让我教坏了。”

陈有卿却是轻轻地笑道:“你比我想象的要觉悟的早,我的岫儿果然聪明,我知道你早晚会发现这个问题的,所以也并没有提醒你,只有你自己明白了,才知道怎么对待宝宝和姗姗。”

红岫从陈有卿的怀中出来,问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为什么早不提醒我?”

“我们总要一个扮红脸一个扮白脸吧,要是你做了严母了,我自然要做慈父了,可是这两个小家伙事情太多了,我怕扮慈父辛苦。”陈有卿尽量说的苦兮兮的,让红岫心情好受些。

而红岫听到陈有卿的开解,心中确实好受了许多,每个人做事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人又有自己不擅长的,而红岫似乎就不太擅长养孩子,但是既然不会她会认真的学习的,最后学会掌握与孩子相处的度。

红岫想通了这一点,便不再忧愁了,出了事情眼泪最是没有用的,她只是能缓解自己的压抑,却是不能解决问题,既然不能解决问题,她也没有必要让费自己的眼泪了。

红岫问道:“宝宝和蛰儿走到哪里了?”

陈有卿回道:“他们两人就在前面的小镇之内,听说那个小镇之内偷盗的特别多,不知道这两人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银子。”

而陈有卿提到的宝宝和蛰儿现在正在­干­瞪眼,现在已经是正午了,两人都饿了,可是在进入这个小镇之后,两人身上的钱包便都没有了,所以两人现在只能饿肚子了。

而像现在和他们两人情况一样的人似乎还真的不少,看上去那些人似乎也都是外地人,看着路两边的店铺咽口水,却是摸着自己的腰包没有进去,让两人也知道他们也被偷了。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不该也顺手牵羊的时候,突然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一个年轻的书生说道:“这位仁兄,你在­干­什么?怎么可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这个书生一出声,其他人的眼光都转了过去,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将手伸到了别人的衣袖内。

那个男人被人当场抓住偷东西,却是一点也不紧张,反而看你了一眼那书生,说道:“这个镇上人人都知道,莫要多管闲事,看来你不是这个镇上的人了。”

那个书生回道:“不,在下确实是这个镇上的人,不过在下一直住在京城很少回来,这次回来办点事情的,却碰到你偷别人的东西,这位仁兄就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不对的吗?你这样可是给祖宗脸上抹黑啊,你还有脸面面对你的祖先吗?”

那个男人似乎被书生给说闹了,手上对着某个方向打了个收拾,然后便出来了几个男人,将那个书生给围了起来。

一个面带伤疤的男人说道:“兄弟就不要计较了,他已经知道错了,何况他偷的又不是你的钱,兄弟何必这么激动呢,既然兄弟这样的好心,我们几个想要给兄弟借些东西来用用,不知道兄弟是否同意。”

那书生似乎也猜到了这些人应该和那个偷钱的人是一伙的,于是说道:“你们要做什么?在下可是有功名在身的,若是你们对在下不利的话,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没有要对兄弟怎么样,我们想在不是在和兄弟商量吗?我们几位是在需要这样东西,所以请求好心的兄弟帮帮我们,不知道兄弟答不答应?”伤疤脸男人又说道。

书生说道:“你们是要向我借钱吗?可是你们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去自己去争钱花,偏偏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可知道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啊!”

伤疤脸做出一副忏悔的样子,其他人也一样的表情,让书生看到之后以为他们知道错了。可是来往的行人,却是远远的躲避开了这群人,似乎这些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而看着书生的眼神也带着同情,却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搭救的。

那伤疤脸一副忏悔的样子又说道:“兄弟说错了,我们没有要借钱的意思,不仅没有若是兄弟没有钱花,我们还能给你做路费。”伤疤脸说完,其他人也点了点头,很是同意他的话。

书生没想到这些人不是要他的钱,问道:“那你们想要借什么?”

伤疤脸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不好意思说,还请兄弟先答应我吧,保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书生却是摇了摇头,“不行,若是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这关系到君子名誉问题,要是我答应你了却做不到,岂不是要坏我的名声。”

伤疤脸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借兄弟家中最亮的东西,因为我家最缺的就是这个。”

听到伤疤脸这样说,宝宝和蛰儿就听出了问题,可是一瞬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是最亮的东西,难道是烛火吗?可是这伤疤脸的人一看就不是这样好说话的人,他会只要书生家里的烛火吗?

书生似乎也想到了伤疤脸说的就是烛火,他和宝宝蛰儿想的还不一样,他认为自己对他们的劝说起了作用,这些人家中没有烛火了,又不想要偷钱了,所以才想要与自己借的。

书生正要答应的时候,宝宝和蛰儿同时说道:“家中最亮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你就敢答应?”

书生听到声音的时候四处看了看,却是看到说话的是两个小孩子,这两个孩子长得还真是好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那身上的绫罗绸缎恐怕下不来百两银子。

书生说道:“难道不是我家中的烛火吗?在下家中虽然也不是很富裕,但是还可以救济一下几根烛火的。”

------题外话------

猜猜最亮的是什么?

二百四十四章 收人

蛰儿和宝宝听到书生的话,纷纷露出了看啥子一样的表情,连他们两个小孩都猜到了,枉他还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书生,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吗?

“你的眼睛能看到百丈远的东西,烛火能照亮吗?”蛰儿对着书生问道。

听到蛰儿的话,书生老实的回答道:“不能。”蛰儿已经提醒道如此程度了,可是那书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蛰儿对着书生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就你这样的脑子,就算是考中了进士进入了仕途,恐怕也是给别人当靶子,最后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银子呢!”

被一个小孩子说这样的话,书生有些面子上下不来,脸­色­慢慢地涨红了,张开嘴想要教训蛰儿,可是看到蛰儿还那么小,认为就算是教育他估计他也听不懂,所以书生最终没有开口。

宝宝看着书生就是不服的样子,清脆的声音却透着冷冰冰的气息,说道:“这种蠢货就算现在帮了,以后也会栽倒别人的手中,蛰何必多此一举?”

蛰儿对着宝宝说道:“我并不是一定要就他,而是想要看看一个人到底能傻到什么程度,我从来不喜欢做无用功,不过是看着此人还有那么一点可取之处,所以才出生提醒的,要是他把握不住机会的话,那也只能是他命中注定了。”

一个人帮另一个陌生人,从来不是没有目的的,或许是那人做的事情触动了他,或许是他同样有悲天悯人之心。但是被陈有卿教出来的宝宝和蛰儿,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感情,而之所以提醒他一句,完全是这人还有一点正义感。

蛰儿已经将机会给了书生,也只会提醒到这种程度了,能不能明白过来,完全看他自己了,蛰儿对着宝宝说道:“我们走吧!”

宝宝点了点头,两人冲着那些围着书生的人走去,当两人走到这些人面前的时候,宝宝与一个人撞了一下,宝宝冷冰冰的对着那人说道:“你挡路了。”看到那人满脸的怒­色­,却是一点也不畏惧。

那人抬手就要给宝宝一巴掌,看着那打过来的巴掌又厚又重,宝宝却是没有一点惊慌,正打算要出手的时候,那人的手却被另一只小手给抓住了,替宝宝挡下的人自然是蛰儿了。

“打女人可不是男人做的事情,要是你不想做男人了,我可以成全你。”蛰儿的声音透着稚­嫩­,可是那个被蛰儿抓住手的人,额头竟是慢慢地留下来了汗水,现在是冬末春初要说他是因为热而流汗,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而正因为此人额头频频流汗,脸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和他一起的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一时竟没有人上前去就他。

蛰儿最后放开了那人的手,人人清楚的看到那人手上一个浅浅的五指印,而且那浅浅的五指印已经慢慢地开始青紫了。众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都露出了吃惊的脸­色­。

这怎么可能?就算一个小孩子有一些力气,又怎么可能伤的了一个大人呢,何况刚刚他对上的人还是经常喜欢打架惹事的人,那人虽然没有什么功夫,但是还是有一种拼劲的,就算是被别人打到了,也会拼命的站起来,又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乖乖的被一个小孩给制服了。

蛰儿看着那人眼中的恐惧,知道这人是真正的害怕了,说道:“记住了,打女人的男人不配为男人。”蛰儿说完就和宝宝离开了。

而那个书生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他家中除了烛火之外还有什么是更亮的东西,但是虽然书生不懂,还是潜意识里认为跟这些偷盗的人纠缠在一起没有好事,于是书生说道:“不管你们借的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书生说完也要离开,而那些围着他的人并没有阻拦,只是在书生就要离开的时候,说道:“三天之内,我们就去兄弟家中去最亮的东西。”伤疤脸男人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而那个头别人钱被书生逮住的小偷早就走了。

书生并没有回家,而是跟在了宝宝和蛰儿的身后,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打答案,但是那些人说了三天之内便去他的家中去取,他总要知道是什么才能给他们吧!

宝宝和蛰儿并没有管书生的跟随,而是停在了一个酒楼的门口,蛰儿对着宝宝说道:“看这家酒楼的档次并不高,但是我们的钱也不多,只能先将就了,等以后有了钱再吃好的吧!”

宝宝并没有吱声,而是随着蛰儿进了酒楼,虽然书生也跟了进去。小儿眼尖的看着宝宝和蛰儿进来,又看两人的衣着都是上等的衣服,于是连忙迎了上来,“两位小客官快里面请,里面请,楼上有雅间,小的待两位小姐少爷上去。”

蛰儿点了点头,“有劳了,不过我们就在这大厅内就好了,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的好菜上两个来。”两个人毕竟是小孩子,根本就吃不了多少,就算多点了也是浪费,何况他们出来也不是为了吃的。

小二看着两人并没有要进雅间的意思,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难道这两人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玩的小姐少爷,而后面跟着的那个大人,不是他们的仆人?

而就在小二疑惑的时候,蛰儿从一个钱袋子内拿出来一个碎银子,递给了小二当小费,说道:“我们已经饿了,快点上菜。”蛰儿虽然没有单独一个人来过酒楼,但是不代表就不知道规矩,要是他不赏这小二的话,很有可能那菜就要等上一阵了。

小二看到银子之后,立刻眼睛眯了起来,说道:“好的,小的马上去吩咐后厨,让处子先给两位小客官准备。两位请稍等!”

要说蛰儿和宝宝的钱被偷了,拿着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呢!很简单就在宝宝与那拦着书生的人撞上以后,宝宝将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去了,这时候没有人去注意蛰儿了,所以蛰儿很成功的在那人的身上偷了银子。

小二将宝宝和蛰儿带到了一个空出来的桌子上,给两人倒上水之后才要离开。这时候跟在宝宝和蛰儿身后的书生对着小二说道:“小二哥,请给我上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我已经饿的狠了,请小二哥快点。”

书生在另一个桌子上坐了下来,他里的宝宝和蛰儿很近,可是并没有坐在同一桌上。

小二一听书生这样说,便知道自己误会了,这大人确实不是这两个小客官的仆人,不过就算不是小客官的仆人,他也能看得出这书生不是有钱的人,小二眼含轻蔑的说道:“你等着吧!”然后小二就离开了。

宝宝坐下来喝了一碗茶才对蛰儿问道:“你打算在这里呆上几天?”两人可是一起长大的,蛰儿的想法宝宝自然也能猜到大概的。

蛰儿眼含微笑的说道:“既然到了这有趣的地方,自然要好好的玩一玩了。”蛰儿一边把玩着茶杯一边说到,不管是动作还是说出的话,都很难让人将他看成一个小孩子。

很快两人的饭菜便上来了,两个小孩子吃两个菜,自然也是吃不完的,两人吃完之后,盘子中还剩下了许多,而另一桌子上的书生看到两人吃剩下了,便走过来说道:“能不能将这两盘子的菜让给我,反正你们也不吃了,别人不吃掉也是被倒掉。”

这时候小二正给宝宝和蛰儿上饭后甜点,听到书生这样的话,无比讽刺的说道:“这位客观,你也不知道­骚­的慌吗?捡别人吃剩下的,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啊!”

书生对着小二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菜他们不吃了,难道不是倒了吗?可是这菜这么好,倒了多浪费啊,还不如让我吃了呢,这些饭菜可是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可知道这里面的艰辛,我尊重他们才愿意不浪费的,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书生说完这些大道理又说道:“还有这位小二哥,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势利,我要的是馒头和咸菜,这两样东西,只要是吃饭的地方都是常有的,可是你却让我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和这两位小客官一起来的,他们已经吃完了饭了,你还没有给我上来。”

“要知道做生意可不能这样,虽然我给酒楼带来的是小利润,可是银钱不就是这样积少成多的嘛,你这样得罪客人,你这是在给掌柜的挣钱,还是在替掌柜的拒绝客人?”

书生最后的一句话,让小二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这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说他故意给酒楼抹黑吗?小二急声的反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今天的生意太忙了,我实在是忙不过来,没有照顾到你,确实是我的错,我现在去给你上饭就是了。”

书生却是没有得理不饶人,说道:“那就有劳小二哥了,我刚刚是饿的比较厉害了,说话有些冒犯了,还请小二哥见谅。”小二没有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书生又对着宝宝和蛰儿问道:“不知道这菜能不能给我?”

蛰儿看了一眼书生,没想到这书生看着脑子不灵光,但是却是在某些方面还是做得很好的,就像刚刚他处理小二不上菜的事情一样,他明明能在小二不忙的时候,便与小二理论,可是他偏偏挑了一个店内人最多的时候。

这种时候有两种好处,一是他将事情说明了,小二可以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这样也免了小二的尴尬,可见他本来就没有要与小二计较的意思;而第二点就是他当着这么多人说这件事,这个小二势利的名声就传出去了,他只要想在这里­干­下去,便不能再这样了,因为会有很多人盯着他。

蛰儿没想到这书生竟然能心细如此,可见一旦他想明白之后,他便能好好的应对,不会让别人难堪又能给自己留有余地,这个人还真是缺点和优点都那么突出啊!

蛰儿最后说道:“坐下来在这里吃吧!”尽管蛰儿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可是那语气却是像一个上位者一般。

听到了回答,书生说了句多谢,便坐在了宝宝和蛰儿这一个桌子上,小二将书生的馒头和咸菜上来了,书生开始吃饭。蛰儿看着书生吃饭的动作,便知道他应该是注重规矩礼仪的人,因为他的吃相虽然说不上高贵,却是很斯文。

蛰儿对着书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书生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之后,才说道:“我叫庚直,是京城书院的学生,现在回家有些事情要办,所以才回到这小镇上的。”

京城书院蛰儿和宝宝自然知道那个地方,那里可是所有书生渴望进去的地方,那里的学生可都是从各地层层选拔上去的,就是为了给朝廷招收人才栋梁的,而庚直能进入那里,也能说明他的才学是过硬的。

蛰儿问了这句话没有再说什么,这个人能不能用还要看一看,虽然他有细心之处,但是他同样缺点也是太严重了,脑子不灵光不管做什么都很容易吃亏,而虽然他可能有补救的能力,可是一件事只能办的不出错,那么这人就没有用的必要了。

书生吃完了之后说道:“多谢两位小姐和少爷上的菜,不过还请两位指点,倒是什么才是最亮的东西,我家出了烛火之外,还有什么是最亮的?”

书生站了起来对着宝宝和蛰儿规规矩矩的躬身行礼,并没有因为他们人小,就对他们看不起,反而将他们当大人一样看待。而酒楼内书生的举动引起了不少人观看,家中最亮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儒巾书生竟然问两个小孩子。

蛰儿看着没有起身的庚直说道:“我的提醒已经说完了,能不能想明白是你的事情,若你连这样明显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救了你一次不代表能救你第二次,若是你脑子始终不活动,我何必要再做无用功?”

庚直说道:“学生受教了,学生必定好好捉摸少爷的话。”庚直又重新做了下来,认真的回忆当初宝宝和蛰儿都说了什么,小少爷又提到过什么,这么一想庚直脑子一闪,随即明白了过来,可是明白过来之后,他的脸­色­也白了。

那些人可是说过了,三天之内就要去他家去取最亮的东西,那他们的意思岂不是要挖掉自己的眼睛?

庚直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子,再一次的站了起来,对着两人再次行礼,说道:“请两位帮帮学生,学生明白了,可是不知道如何解?那些人说三天之内便往学生家里去取最亮的东西。”

一个书生却在别人面前称学生,那么就是说明那人教给了他一些道理,而这书生却是给两个小孩子行礼,难道这两个小孩子教过他道理?这怎么可能?旁边一直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心中同时闪过不可思议。

蛰儿把玩着茶杯说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庚直将眼睛抬了起来看了蛰儿一眼,可是奇怪的是他却是看不懂一个小孩子的眼神,看不懂这小小的孩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要不是那稚­嫩­的声音和小身子,他一定会认为与他说话的是一个成年人。

庚直说道:“不知道学生有什么地方能让少爷欣赏的,学生愿意跟随少爷左右。”一个中唐京城学院的书生,却要跟随一个小孩子,这让周围的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书生不是疯了吧!

可是庚直却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眼前的这两人必定不是简单的人,先不说这么小的人就独自出门,再就是这两个小孩子聪明的程度,长大之后也必定是人中龙凤。

而他要是跟了这位少爷,以后必定会有很好的出路。这就是庚直的想法,读书并不是只有一种出路,能在朝廷做官自然是好,但是庚直也知道他虽然也有些圆滑,但是他还有很大的缺点,那就是他正直的同时也脑子不灵光。

同样是一件事,若这件事慢慢地给他时间想,他能做到尽善尽美完美至极,但是若是这件事是突发状况,那么他很容易就出错,而且也没有不急不缓的时候做得好。

而他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官场的,这件事他的老师早就跟他说过,而他自己也这样认为,所以他给自己找了另一个出路,那就是谋士幕僚,而自从他想要做谋士幕僚之后,他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主子,而到现在他知道他找到了。

蛰儿将手中茶杯中的水喝下去之后,才慢慢地说道:“我身边不养闲人,你可以跟着我们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若是你感觉我不能胜任你的主子,你就可以随时离开,而同样是这段时间之内,若是我感觉你这个人不可用,我同样不会要你。”

庚直听到蛰儿的话,喜出望外的说道:“多谢少爷给学生一次机会,学生一定好好表现。”

蛰儿说出的刚才的话,便表明庚直的事情他会帮忙了,于是三人离开了酒楼,留下了一群怔愣的客人,看着酒楼的门口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个客人说道:“你说我刚刚是不是眼花了,一个京城学院的学生竟然认了一个小孩子做主子,这是不是太搞笑了?”

另一个人说道:“我也感觉挺搞笑的,可是刚刚我们看到的就是事实,你说是不是京城学院再也收不到好学生了,才收上去这么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一个人提出了质疑,其他人也同时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

而因为庚直这件事,京城学院的名声都有些受损,让不少人质疑京城学院收人的标准有问题。

宝宝和蛰儿走到路上,自然又看到了不少小偷在头过往行人的东西,有的时候两人能看清小偷的动作,但有的时候还没有看明白小偷已经得手了,而这种时候宝宝和蛰儿一般都会跟着那个小偷,一次看不清,多看几次自然就明白了过来。

庚直敢在两人后面,满大街的乱转,开始的时候庚直还不明白两人在做什么,可是慢慢地他也发现了路上有不少的人偷别人的东西,而因为没有主子发话,庚直没有再管,何况现在已经摊上事情了,还怎么管闲事。

庚直虽然有正义之心,可是他也知道做什么事情都要知道君子有可为有可不为,能做到的才去做,不能做到的何必去浪费力气呢!

而现在这小镇上的小偷,显然一个个去制止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要做,等他想到了办法再出手也不迟,所以庚直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这件事怎么办?

宝宝和蛰儿在更了一个小偷很久之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对着那个小偷靠近,在那个小偷得手的时候,他们也迅速的靠了过去,然后又再小偷的身边经过,不知道蛰儿怎么动手的,可是钱袋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正在蛰儿以为他成功的时候,他的小手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手的主人正是那多次偷钱都得手了的小偷,“小家伙,能在我身上拿走东西的人还没有出生呢!”显然这小偷将宝宝和蛰儿也认为是小偷了。

蛰儿同样笑眯眯的回道:“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总会有人超过你的,而且我比你入这行应该早了很多年吧,等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定能超过你的。”蛰儿信誓旦旦的说到。

那小偷挑了挑眉,“好小子,倒是志气不少啊,可是你有没有打听过我的名声?”提到这些那小偷似乎很是自豪,认为蛰儿在他面前说这些话,一定是知道他的名声的,但是既然知道了,又怎么敢来偷他的?

蛰儿还是笑眯眯的说道:“你是什么名声,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会超过你的。”蛰儿将自己的右手也伸了出来,而那个小手上同样躺着一个钱袋子,而那小偷只抓住了蛰儿的左手,知道他这只手偷了他的钱,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右手也偷了他的钱。

那小偷的脸­色­有些难堪,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没有感觉到,这小孩子什么时候将那个钱袋子顺过去的。

“没想到我圣偷竟然栽倒了一个小孩子的身上,看你这小小年纪,估计­干­这一行也就刚开始吧,你竟然有这样的身手,看来你真的是奇才啊!”那个小偷说道。

蛰儿说道:“奇才不敢当,不过是看你看的次数多了,就知道怎么下手的了。”

蛰儿的话让圣偷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看了我多长时间?”

“半个时辰。”这儿回到。

听到蛰儿说完,这次圣偷完全是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蛰儿了,多了好长时间之后,圣偷才说道:“有许多人看我的动作,可是就是天天跟在我的身后,也没有办法看到我是怎么动作的。可是,可是没有想到你只是跟了我半个时辰。”

这个镇子上以小偷闻名,而且人人也不会以做小偷为耻,甚至能在小偷小有成就还会认为是很光荣的事情,而这个圣偷也是被这个镇上的小偷给出来的封号了,也是小偷中最高的评价了。

所以自从他被人封为了圣偷,他的身后总是跟着一堆想要看清他动作的人,而这些人大多都是小偷,自然也有官府中的人,他们想要抓住圣偷,却是总是看不清他的动作,白白的跟在他身后一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出手。

而这些人没有了收获之后,便不再跟着他了,可是这些人走了总会有另一些不信邪的人再来跟着他看他的动作,所以他的身后总是有这样跟着他的人存在,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宝宝和蛰儿两个小孩子跟着他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而当宝宝和蛰儿这两个小孩子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完全是凭着小偷的直觉,感觉自己被偷了,所以潜意识的身后拉住了蛰儿的手,没想到真的从小孩子的手中看到了钱袋子。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力,已经让圣偷吃惊了,而当看到这小孩子另一只手中还有一个钱袋子躺着,他完全震惊住了。

蛰儿既然学会了这种技能,便不想再与这小偷纠缠了,说道:“这天­色­也快晚了,既然左手的钱袋子被你发现了,自然是要归还你的,而这个右手中的钱袋子,应该属于我的了,不知道你可有意见?”

圣偷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意见,不过我想收你为徒,你要不要拜我为师?”他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子若是真的学会了小偷的所有技能,那么他便再也不愁吃喝了,所有人就成了他的钱袋子了。

蛰儿却是摇了摇头,他用不着偷别人的钱来维持生活,之所以打算学会这一手,完全是一种技多不压身的心态,“不用了,我最感兴趣的已经学会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多谢了。”

蛰儿说完,就带着宝宝和庚直要离开,圣偷一看蛰儿要走,立刻拦上去说道:“我这里还有一种技能,而这种技能我确定能引起你的兴趣。”

蛰儿没有说话,而是等着圣偷给他展示,再来看看到底学不学。圣偷也不含糊四处看了看,看到一个锁上的门,便带着三人过去了,对着他们说道:“看好了。”圣偷走了过去,用手握住了锁,然后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那锁就开了。

圣偷回头看到蛰儿眼中有了一点兴趣,问道:“想不想学,若是想学就拜我为师,我便交给你。”圣偷热切的看着蛰儿,有这样的一个徒弟,说出去之后也一定是光荣的,他一定会是下一代中偷中的神一样的存在。

蛰儿看着圣偷说道:“我确实挺想学的,不过拜你为师嘛!”蛰儿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宝宝此时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你还没有资格。”蛰儿也适时的点了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蛰儿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想要学的话,跟着此人就是了,没有必要非要拜人为师啊,只是一项技能而已,想要做他的师傅,这人还真的不够格。

蛰儿三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圣偷突然对着他们喊道:“好,不认我为师傅也罢了,我可以无条件的教你。”谁让他就是看中了蛰儿的手快呢,做他们这一行的手不快是绝对不行的,而他也希望自己有一个传人,今天看到蛰儿之后他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将毕生所悟全部传授给他,奈何人家不愿意认师,不愿意就不愿吧,他认了!

蛰儿没有回头的对着庚直说道:“报你家的住处!”

庚直立刻对着圣偷喊道:“我家就在窄胡同东边的第二家,要是你想要教主子,你可以去哪里。”说完之后庚直也赶紧追上了宝宝和蛰儿。

而站在远处没有离开的圣偷,听到庚直的话又看两个离开的小背影,嘴角不由抽了抽,他这个徒弟的架子还真的是大啊,竟然要师傅求着他教就罢了,还要他亲自上门去教。

圣偷站在原地纠结了好长时间,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谁让他就是相中了人家了,受点气就受点气吧!

而离开的宝宝三人,是庚直的家中的,三人都是赶了一天的路了,又在街上转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已经累了,回去歇一歇最好了。

在路上庚直一边领路一边问道:“少爷,您应该也发现了这小镇上小偷特别多了吧,这些年学生不在这小镇上住,竟然不知道小镇变成了这样的了,难道官府的人就不管吗?”

蛰儿嘴角挂了一个讽刺的微笑,“很简单,这些人与官府的人勾结吧,这样就算是被抓紧了大牢,也不会什么大碍,所以才会助长了小偷的胆子,既然没有事情又能不劳而获,人们自然都不想要脚踏实地的生活了,纷纷选择了这条路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谁能想到他竟然分析的这么有条理,庚直听到蛰儿的话,更是坚信了自己要跟着这主子的决心,说道:“少爷说的有理,所以学生认为这还是在官府的态度,官府要是对这事极力的扼制的话,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的。”

蛰儿点了点头,“可是官府的人为什么要放弃这好事呢,小偷偷来的银子是一定会孝敬他们一些的,他们得到了这些好处,又怎么愿意放弃呢!”

“问题就在这里,若是官府的人都是这样的人的话,恐怕这小镇的风气永远也改变不过来,而要是真的打算动手的话,必须将这小镇上坐衙门的官员给换了,换一位刚正不阿的官员来,只有上行下效,最大的官不贪图便宜,才能扼制住下面的人。”庚直慢慢地说道。

蛰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是面上却是带着微笑,让人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想到在小偷这方面下手?反而在官府那面下手?”

庚直回道:“自古偷盗就是处罚最轻的,而之所以世人中小偷少之又少,是因为众人都知道这种行为不对,可若是众人不认为这是不对的,那么便不是抓几个小偷说教几句就能教过来的了。”

“而官府若是在这种时候表示出一种态度的话,那就是代表朝廷的一种态度,而没有人会愿意与朝廷做对的。”

二百四十五章 成长学习

蛰儿和宝宝来到了庚直的家,他的家中只有一个六旬的老人,是庚直的爷爷,原来庚直一直是与他爷爷相依为命的,因为庚直的才能被人举荐到京城学院之后,家中就只剩下爷爷自己了。

庚直的爷爷叫庚严,看到庚直回来之后很是吃惊,有些紧张的问道:“孙儿啊,你怎么回来了?难道学院把你给退回来了吗?这可怎么办啊?你要是回来了,那你爹娘的仇可怎么办啊?”

庚直走上前去,扶着庚严说道:“爷爷您不用紧张,是孙儿自己回来办事的,而且以后孙儿也不会去京城学院了,孙儿已经跟着这位少爷了。”庚直将蛰儿引荐到庚严的面前,庚严看到小小的蛰儿,满是皱着的脸上有些不敢置信。

“孙儿啊,你怎么跟了这么小的小娃娃,邻居都说你是有大才的人,现在马上就科举了,你怎么不去考科举,反而给人家当奴才啊!”庚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庚直被爷爷这样一说,脸上也闪过一丝愧疚,家中父母的大仇,他不是不知道,而且爷爷从小给他说这件事,就是希望他当大官之后更给父母报仇,可是他确实不适合官场,而且他认为只要好好的跟着小少爷,自己表现好了求了小少爷的恩典,小少爷一定会帮他报仇的。

蛰儿和宝宝听到庚严和庚直的对话,自然就知道他们是有故事的人,由蛰儿说道:“庚直,你的父母呢?他们又出了什么事情?”

庚直看着小小的蛰儿,想要等这位小少爷长大做官给他报仇,恐怕还要等上十几年,他倒是能等的了,可是母亲更等的了吗?庚直现在想起自己要跟着这位小少爷,决定有些鲁莽了。

庚直看了看已经黑下来的天,说道:“少爷,先进屋吧,学生给少爷说说学生父母的事情,若是少爷能给学生报仇,少爷就是学生的再造父母,学生必定誓死效忠主子。”

庚直跪在了蛰儿的面前,眼中有浓浓的祈求,可是蛰儿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说道:“我要不要帮你,这完全在你的表现,若是你值得我这么做,我自然会帮你。”

庚直听到蛰儿这样说,就更是坚定了少爷不是一般的身份,或许不用等到少爷长大,他就能给自己报仇呢!庚直说道:“学生这些年来虽然是京城学院的学生,但是却在学院里呆的时间比较少,都是在外面游历学习,书生手中有一本多年来记录下来的见闻,有各地官府人的表现,百姓对官府人的看法,相信对少爷或许有用。”

庚直断定蛰儿以后一定会位极人臣,而他这些年都是在各地游走,积累下来的一些东西,或许对少爷以后当重臣有帮助。

可是庚直却不知道,他认为重要的东西,不一定对蛰儿有用,因为蛰儿并不是中唐的人,他根本没有必要了解中唐的官员之间的弊政,除非他有要灭掉中唐的想法,否则他还真的用不上庚直所写的东西。

但是蛰儿知道现在没有用,不代表以后没有用,蛰儿说道:“拿来我看看吧!”可是当蛰儿看到庚直所写的东西却是大吃一惊,庚直不仅是写了各地官府上的弊政,更是写上了个人认为怎么解决最为稳妥,甚至写了对一套措施,怎么做才能避免下方的弊政。

蛰儿拿到庚直所写的东西心惊不已,要是庚直将他所写的东西给了中唐朝中某位重臣,一旦他的措施被采用,那么十年之内中唐必定强过光武去,成为这块大陆上的第一强国。

蛰儿是光武人,还是光武世家大族的子孙,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虽然没有回过光武,但是从小师傅就叫他忠君爱国,他怎么可能看到这东西无动于衷,蛰儿对着庚直由衷的说道:“你没有让我失望。”

蛰儿将庚直所写递给了宝宝,让她也看了看,宝宝看了庚直所写的之后说道:“确实有资格留在你的身边了。”

蛰儿是苏家的家主的长子,他以后是要继承苏家的人,他身边的人自然不能是无能的人,必须能帮助他撑起苏家,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的人才能留在他的身边。

听到蛰儿和宝宝的评价,庚直激动的说道:“少爷这是同意学生留在少爷身边了吗?”庚直再次跪在了蛰儿的面前,“多谢主子赏识,学生一定不会让主子失望的。”

“先说说你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蛰儿说道。

谈起父母的事情,庚直手上的青筋便出来了,显然父母的事情让他心绪没有办法平静,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庚严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都是直儿他母亲惹来的祸,以前我们庚家在这一带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的,直儿的父亲做了一点小生意。”

“因为儿子有些头脑生意也越来越好,家中慢慢地有了积蓄,老汉就给他张罗了一门亲事,这儿媳­妇­是这一带最漂亮的人,儿子儿媳­妇­成亲以后,日子过的很是很和和美美的,可是就在儿媳­妇­生下孙儿不久,这小镇上的大官换人了,而且还是一个爱玩女人的坏官。”

“儿媳­妇­出门的时候,被那个混蛋无意之间给看到了,于是那个混蛋就想要霸占我的儿媳­妇­,儿子做的声音本来好好的,那混蛋非要说儿子做的是犯法的勾当,将儿子给抓到监狱里去了。”

说到这里,庚严的眼睛慢慢地红了起来,“我去大牢内看儿子的时候,儿子告诉我,原来是那个混蛋看中了儿媳­妇­,只要儿子将儿媳­妇­送到那混蛋的府上,他就会将儿子给放出来。”

“可是儿子怎么做得出那样的事情,这样卖老婆来保自己的安全,就是流言也能将儿子给淹死啊!因为儿子不同意,官府的人便开始天天对着他用刑,他们并没有阻止我们去看儿子,我和儿媳­妇­看到之后每每都恨不得去杀了那个混蛋大官。”

“最后儿媳­妇­不忍心儿子受苦,终于自己去了那个混蛋的府上,儿子也因此放了出来,可是因为这件事情,儿子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在牢中受的伤也迟迟的好不了,最后儿子终究想不过来就那么死了。而在那混蛋府上的儿媳­妇­,听到儿子死了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于是将自己的容貌给毁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了,那个混蛋还不放过儿媳­妇­,让儿媳­妇­在他的府上给他为奴为婢,儿媳­妇­在那人的府上吃尽了苦头,可是她还是坚强的活着,就是要看到直儿长大,能给他爹报仇,能将她救出火海。”

庚严说完这些话,满脸皱褶的脸上已经泪水斑斑,而庚直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红红的像是随时能落下泪来一样。

宝宝和蛰儿对视了一眼,由蛰儿说道:“那你们当初可有上告?”

庚严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可能没有告过,可是那些官都没有好官啊,都是官官相护,根本就不管这样的事,而且还有看着我不忍心的大官对我说过,那狗官好像是京城大世家乐府上的什么人,他与乐府有关系,所以没有人敢得罪乐府,便没有人管这种事啊!”

提到乐府,蛰儿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师傅与乐府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扳倒乐府,但是确实让乐府嚣张的气焰下去了不少,没想到现在他们打算管的事情,却是与乐府有关。

自然这种小事对于他很容易办到,因为六姨母的关系,只要他写封信将这件事告诉六姨夫,自然就能很轻松的将庚直的母亲给救出来,也能将那个狗官惩治了。

可是蛰儿却没有打算要请别人帮忙的意思,他和宝宝出来,就是为了闯荡历练的,若是一有事情就找家里的人帮忙,那么他出来历练就没有意思了。

蛰儿听完之后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而蛰儿的心思宝宝自然能想明白,说道:“父亲曾提起过,京城中三辅之首的京兆尹会代天巡狩,几天之后应该会经过这里。”

蛰儿对着庚直说道:“敢不敢拦钦差当街告状?”

庚直点了点头,说道:“怎么不敢,只要能给父亲申冤,将母亲就出苦海,学生什么都可以做。”

蛰儿点了点头,说道:“只有你自己还不行,这小镇子上还有没有同样遭受了狗官的迫害,同样想要报仇的人,可以联合起来拦钦差告状。另外钦差路过的时候,必定会有这附近的官员接待,而那个狗官也会在里面,你要准备的就是最好能一句话便能吸引住钦差的目光,这样就算是那个狗官将你拉走,钦差也迫不得已必须问清楚才好。”

庚直听到蛰儿的话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主子提醒,学生明天就去打听。”庚直又对爷爷说道:“爷爷,家中还有没有吃的,主子和小姐还没有吃晚饭呢!”

庚严说道:“家中剩的米不够了,我现在就去外面买,你在家陪着小少爷和小姐吧!”庚严说完就要出去,蛰儿却是喊住了他,将手中的钱袋子给了庚严,说道:“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这些就当是我们的伙食费吧!”

庚严却是拒绝道:“这怎么可以,你是直儿的主子,老汉怎么可以收你的钱。”

蛰儿却说道:“拿着吧,虽然我不介意吃的差一些,但是却不想天天啃咸菜。”蛰儿将钱塞到了庚严的怀中,最后庚严拿着钱离开去买米菜了。

等庚严回来的时候,却是带来了几个人,庚严说道:“直儿啊,这些都是这些年来被狗官迫害过的人,我已经将你要拦钦差告状的事情说给他们了,他们也愿意和你一起告状。”

这些人说了说自己的情况,原来也跟庚直家的情况差不多,不是被抢了老婆,就是被抢了妹妹或者是孩子,而且这些人的亲人在那狗官的府上过得也不好,有的还已经不堪其辱的死去了。

庚直给他们一一写了状纸,然后先让他们回家,等钦差来了之后他就会去通知大家的,到最后庚直又说道:“请各位不要将这件事透露出去,否则要是让那个狗官知道了,这事就办不成了。”众人点了点头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庚直出去联系愿意状告的人,而蛰儿和宝宝则在家中等着圣偷的到来,蛰儿很笃定圣偷回来,因为他从圣偷的眼中看到了收他为徒的渴望,所以他一定会来的。

果然,在蛰儿和宝宝在练功的时候,圣偷就来了。圣偷看到两人练的功夫是上品武功,于是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闯荡?”

两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娃娃,竟然敢出来闯荡,看着两人长得粉雕玉琢的,他们的大人就不怕孩子被人骗了,然后被卖到青楼里面去吗?还是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其实有保护这两人的护卫。

圣偷想到这里,不知觉的便往四处看了看,希望看到暗处到底有没有藏着人。蛰儿看到圣偷的举动,就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一样,说道:“不要看了,你看不到他们的。”

这句话已经证明了暗中确实有人存在,而刚刚圣偷问的问题蛰儿和宝宝却是没有回答,他们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可是也没有必要告诉的人尽皆知。

宝宝和蛰儿练完了功夫之后,圣偷开始教蛰儿怎么开锁,圣偷拿来了不少的锁头,并且将每个锁都拆开了,让蛰儿看锁内的构造,对蛰儿说道:“开锁的最高境界就是,当细小的一根针探进锁里面去之后,你就要凭着手感知道它的内部构造,然后再打开它。”

“可是每个锁的内部结构都不是一样的啊!”蛰儿说道。

圣偷点了点头,“每个锁确实不一样,你把我带来的几十种锁的内部结构好好的看一看,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蛰儿对着每种锁都认真的看了看,慢慢地他果然发现了规律,虽然锁的外部结构各不相同,可是内部结构,总有一处是相似的,而这处相似之处,又是最有规律可循的。

圣偷见蛰儿看后面的锁,都是只注意那一处,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徒弟啊,你果然是聪明绝顶,想当初我的师傅叫我认锁的时候,我是花了一个时辰才看出规律的,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规律了。”

本来看的很认真的蛰儿,听到圣偷称他为徒弟,于是抬起了头,说道:“若我真的要做你的徒弟,我想你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叫我的了。”蛰儿拿起一把完整的锁,将一根细长的针探了进去,一开始针只是在里面探索,似乎并不急着打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锁着的锁头啪的一声打开了。

之后蛰儿在开第二把锁的时候,锁花费的时间就没有那么长了,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打开了,然后越来越快,到最后摸到锁的时候就能打开锁了。

圣偷全程看了蛰儿的开锁过程,等明白过来之后,想到刚刚蛰儿说过的话,圣偷伸手指着蛰儿,“你,你还是人吗?”圣偷抓着自己的头发哇哇大叫了起来,“不行,我要和你比一比,看看谁开锁最快。”

四岁的蛰儿帅气的挑了挑眉,没有反对圣偷的提议,算是默认了。一直看旁边看着的宝宝,此时开口说道:“不自量力。”显然说的谁两人都听的出来。

圣偷被自己收的徒弟鄙视就算了,连另一个小丫头也开口嘲笑他,于是圣偷说道:“既然是比赛没有一个彩头就没有玩的兴致了,你若是输了,就要给我磕三个头认我为师傅。我若是输了,我叫你另一个绝活,看你的身份不低,或许能用得上。怎么样,敢赌吗?”

宝宝却是说道:“先说说你还会什么吧?”

圣偷看着蛰儿兴致缺缺的样子,知道若是不说出来,他或许真的懒的和自己比赛了,圣偷将最后的一点秘密也说了出来,“我可以教你分辨出铁的好坏。”只这一句话就让蛰儿眯起了眼。

可以分辨出铁的好坏,看似很简单的话,里面却是透着玄机,若是圣偷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还真的引不起蛰儿的兴趣,因为好的打铁师也能分辨出铁的好坏,所以他没有必要跟他学习这些。

可是显然圣偷的意思不是表面意思那么简单,因为圣偷从昨天开始就说开锁是他另一项技能,始终没有提过能辨别铁的好坏这种能力,那么只能说一开始圣偷就没有打算教给他辨铁,要么这个技能不足为外人道,要么就是他学的不到家,没有办法教人。

显然以圣偷的能力,学了一个半吊子是不可能,只能是前一种可能了。蛰儿问道:“说清楚。”

圣偷对蛰儿和宝宝问道:“你们手中有没有匕首?”宝宝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圣偷将匕首接过去摸了摸,说道:“这个匕首是天下最坚硬的玄铁所制,不过在这个部位,是这把匕首的脆弱之处,若是功夫高外加力气大的人砍到这一处的话,肯定能将匕首砍断。”

蛰儿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对着圣偷刚刚说的地方砍了过去,两人的匕首是陈有卿给他们防身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了。两把匕首碰撞在一起发出尖锐的声音,然后宝宝的匕首应声而断。

圣偷看到蛰儿这么小就能砍断玄铁的匕首,嘴巴张的都能塞下去一个­鸡­蛋了,似乎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再多不可能的事情都应该见怪不怪才对。

蛰儿看到圣偷吃惊的样子,很平淡的说道:“我要学,咱们比试吧,你若是输了便要教我,我若是输了便拜你为师,到时候你再教我。”

圣偷听到蛰儿的话,嘴角不由抽了抽,感情不管自己是输是赢最后倒要教他,前一种仍然不会承认自己这个师傅,后一种自己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说他是我的徒弟了。

不过这比试是自己提出来的,赌注也是自己说的,难道现在他要出尔反尔吗?何况自己可是有这么多年的开锁经验了,难道还比不过刚刚学会的人吗?可是当他看到比试结果的时候,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真的不如一个小孩子。

蛰儿对着圣偷说道:“刚刚你开锁的时候,针的深度应该再往里面探进半分,就因为这半分所以你慢了。”

圣偷的嘴角再次的抽了抽,这是师傅还要刚入门的徒弟教吗?曾经他的师傅也说过他虽然能打开锁,但是却不是最快的那一个,可是没想到当年师傅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的徒弟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对于这个徒弟他已经是彻底无语了!

宝宝看着圣偷输了,说道:“都说过了,你和蛰比试,就是不自量力!”

圣偷看了看表情冷冰冰的宝宝,说道:“你们两个还真的是般配啊!真不知道你们的父母是怎么把你们教导出来的。”

宝宝听到圣偷说他们两人般配,表情虽然依旧冷冰冰的,但是却是没有反驳,而蛰儿也没有任何解释的说道:“教我辨认铁的好坏之处吧!”

宝宝知道,要真的是掌握了这一点,那么在危及的时刻,那就是救命的稻草,这比他从圣偷那里学来的顺手牵羊和开锁都重要的多,可以说圣偷的这项技能,才是蛰儿最感兴趣的。

可是蛰儿比较感兴趣,不代表圣偷今天就有心情教他啊,遇到蛰儿这样不能按常理推断的人,圣偷表示他要回去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心肝。

“我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才能教你,等我准备齐全了,自然回来教你的,看来开锁我不用教你了,那今天我的事情也算做完了,我回去了。”圣偷说的有气无力的,似乎真的被打击到了。

蛰儿没有在乎圣偷这副表情,而是问道:“我还有些问题要请教,我在刚到这小镇的时候便被人偷了钱袋,而后来又看到不少的小偷偷钱,就算被人抓住了那些小偷也有恃无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抓的小偷叫出来的那些人,也是小偷?”

圣偷听到蛰儿的疑问却是笑了,“你观察的很细致,不过被抓住的小偷叫出来的那些人并不是小偷,而是专门保护小偷而存在的护卫帮的人,这些人在这个小镇上无处不在,只要小偷被人抓住了,那么只要小偷向他们求助,他们就会上去帮忙。”

“自然寻求护卫帮的帮助是要给他们的好处的,还有小偷若是被官府的人抓住的话,护卫帮的人也是不会帮忙的。”

蛰儿听到圣偷说完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一行业兴起那么伴随着的就是与之产生的其他行业也会兴起,这个小镇上小偷众多,那么自然就有为之产生的保护了。

“昨天在遇到你之前,我遇到了维护帮的人,他们说三天之内就要来庚直的家拿走最亮的东西,你有没有办法阻止他们?”蛰儿看得出,圣偷在这里的地位不一般,若是他出面帮忙的话,他就不用出面了。

听到蛰儿的话,圣偷说道:“看来这庚直将那个小偷得罪的不深啊,竟然要维护帮的人给他挖庚直的眼睛。不过这事情也好办,那小偷请维护帮帮忙要花五百两,只要你给的银两高出那小偷的,自然维护帮就不会出手了。”

听到圣偷的话,宝宝却是说道:“有更简单的方法,你今天去一趟维护帮告诉帮主,说今晚三更的时候,有人会在他的床头放一枚飞镖,若不想这枚飞镖Сhā在他的身上,就让维护帮下面的人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蛰儿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就劳烦你传个话吧!”圣偷来回看了两人几眼,最后什么也没有说便离开了,实在是在这两个孩子身上发生什么,他都感觉很正常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圣偷再次过来的时候,用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宝宝和蛰儿,两人却是完全没有影响的练他们的功夫,等两个人停下来之后,圣偷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你们跟这两年出现的雇佣者有什么关系?”

雇佣者是这两年出现的杀手组织,自然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从那里来的,只知道但凡请雇佣者杀得人,没有一个活口。

听到圣偷这样问,蛰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圣偷看着蛰儿嘴角的微笑,无端的感觉他的微笑很危险,于是出于保护自己的意识,本能的摇了摇头,等圣偷反应过来的时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怎么就被一个孩子吓住了呢!

圣偷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雇佣者这样神秘的杀手组织,没想到让他给碰上了,果然如人们口中传的一样,雇佣者里面的人个个都不简单,现在他终于信了。

圣偷说道:“今天早晨维护帮的帮主找到了我家,知道属下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他让我带来了一万两银子作为赔礼,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圣偷看着眼前的这两个还没有到他腰间的小孩,嘴角不由抽了抽,这是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是小人不计大人过!

蛰儿收下了圣偷递过来的一万两银票,说道:“昨天我和宝宝到这个小镇上的时候,可是一人带了一万两银子的,现在才回来一万两,唉!”

这次圣偷不仅嘴角抽了,就连眼角也跟着抽了抽,他敢对天发誓这小屁孩绝对不是简单的抱怨一句,而是让他给维护帮的帮助传话,让他来补偿他的损失!

圣偷自然将这话给带到了,否则他就会担心这小屁孩会不会不爽,反而来折腾他了!而圣偷对于辨铁的教导,真的要比顺手牵羊和开锁要难得多,甚至有些时候圣偷只说让他自己慢慢感受一把刀,却是说不出怎么感受出来这刀的脆弱处。

而因为这一点蛰儿在学习辨铁这一方面很慢,已经过去五天了,蛰儿感觉他连门还没有进入,根本就抓不住辨铁的­精­髓所在。

圣偷看着蛰儿那小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安慰道:“不要着急,要知道当年我学这一手的时候,可是花了五年的时间才能分出刀大致那里最脆弱,要找到那个点上我可是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啊!”

蛰儿听到圣偷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急不来,而且我也没有着急,只是感觉好像门口就在眼前,可是又隔着一层­阴­影,让我不能进入。”蛰儿来回摸着手上的那把匕首,按着圣偷所说的感悟。

“要是想不清楚就先不要想了,或许你放一放,等脑子再一清楚的时候想,也许那时候就能想清楚了。”圣偷对蛰儿说道。

蛰儿在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宝宝手中同样那个一把不太好的匕首,和蛰儿同样的动作,不过当宝宝摸到某处的时候,突然一使力匕首应声而断,宝宝这边的动静让圣偷和蛰儿都看了过去。

圣偷看着宝宝的眼神又像看怪物一样了,这还是人吗?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入门,又花了十五年的时候找到­精­髓之处,可是这个孩子却是仅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圣偷感觉不可思议,但是蛰儿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宝宝喜欢练武也喜欢各种兵器,既然喜欢自然比常人观察的要细致,等找到铁的脆弱之处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圣偷还是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掌握了辨铁的­精­髓了?”

宝宝没有回答圣偷的问题,而是将那个断了的匕首丢掉又拿起了一把,然后轻轻的摸了摸,之后匕首在一处又应声而断,这次宝宝嘴角轻轻的勾了勾,对着圣偷嗯了一声,“可是我说不出为什么。”

那种感觉很玄妙,就像是自己的灵魂钻进了这匕首之内一般,等看到它里面哪一处有裂缝,然后对着那一处使力,匕首就能轻易的断掉了。

圣偷得到了准确的答案,差点要吐三口老血,见过打击人的就没有见过这么打击人的。圣偷有气无力的看了蛰儿一眼说道:“你自己慢慢领悟吧,我先回去了。”

圣偷走了之后,蛰儿有悟了一会儿,还是找不到门道,于是说道:“看来只能放一放了,明天庚直就要拦钦差告状了,我们也去看一看吧!”宝宝点头嗯了一声。

到了第二天,蛰儿和宝宝跟着庚直一起出门了,庚直早早的就通知了其他人今天钦差会路过小镇,说好了在哪里见面在哪里拦钦差,到了地方路边已经站了不少的人,所以庚直他们这些人自然不太引人注意的。

蛰儿和宝宝也一起站在了人群当中,宝宝对蛰儿问道:“你就这么相信庚直?连问都不问一声他这几天的进展?”

宝宝说道:“庚直若是没有把握他就不会出手,既然要出手自然已经想到周全了,我们看看就是了,或许根本就不用我出面,庚直就能自己给自己申冤了。”

宝宝没有再说话,而是等着钦差的过来,等着看庚直的表现。而两人都还是小孩子,在这人山人海中,想要看清远处的人群是比较困难的,何况两人对于人群也没有兴趣,所以没有看到站在他们不远处的陈有卿和红岫等人。

红岫看到两个小家伙没有事,不由送了一口气,而被彩云抱在怀中的姗姗,看到她的蛰儿哥哥之后开口对着红岫说道:“母亲,我可不可以去找蛰儿哥哥?”姗姗说的很是可怜兮兮,希望母亲能答应她。

可是红岫还是让姗姗失望了,红岫对着姗姗说道:“他们两个在外历练,要是你过去了,他们就知道我们跟着了,这就不能达到历练的目的了,所以姗姗只能远远的看看他们,不可以靠近的。”

蛰儿和宝宝两人的表现,自然有暗卫报给了红岫和陈有卿,他们此时才知道出门历练对于两人有多么的重要,他们这一路上真的张了许多的知识。

而红岫这一路上对于姗姗的教育也开始了,她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无条件的宠着姗姗,而是只要姗姗做的不对的地方就会指出来,而且不管她如何哭闹也不会妥协,进过这些天的坚持,姗姗这娇纵的毛病确实改变了不少。

红岫红岫尝到了甜头,有怎么可能放弃从而导致功亏一篑呢!

姗姗听到母亲的回答,又看着远处的蛰儿哥哥,没有再哭闹只是远远的看着蛰儿,可是她的眼泪却是无声无息的掉了下来,那可怜的样子让红岫有些不忍心,差点就改了口,可是陈有卿却是暗暗地捏了捏红岫的手心。

红岫不认的撇开了眼睛,不再看姗姗,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会真的忍不住答应了她。

而红岫和陈有卿同样等着钦差路过,他们在人群中同样没有看到一对父子在人群中,那男人长得俊朗分明,可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而她身边站着一个大约七岁大的孩子,那孩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男人的身边,对着男人有一种敬畏的感觉。

二百四十六章 杀狗官

这对父子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而隐在人群中的庚直和要告状的人,当听到鸣锣的声音之后,便知道钦差大人就要到了,庚直对着围在他身边的人说道:“当钦差过来之后,我们就跑出去,记住跟我喊同样的话,要大声的喊,最好我们一出口就能让所有的人都听到。”

其他的人听到庚直的话,纷纷的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就算是今天死在这里,也要拖着那狗官一起死,要是实在不行,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与他对峙,然后趁着他不注意杀了他。”

说话的人不过二十来岁,他为什么这么的很狗官,因为那狗官抢了他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是与他一起长大的,两人早就定了情,只等到未婚妻及笄就将人娶回家了。

可是谁会想到他的未婚妻被那狗官看中了,最后直接抢到了那狗官的府中,未婚妻因为舍不下他,最后上吊自杀了。知道未婚妻死了之后,这人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怎么杀了那狗官。

因为平常的时候他根本近不了那狗官的身,可是今天的情况不一样,若是他出面告状了,那狗官总是会慌乱的,一慌乱或许就会走到自己的面前,到了那个时候他或许就有机会杀了那个狗官了,他怀中可是踹着一把刀的。

他想要杀狗官却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他就是怕别人阻止他,而他跟着这些人告状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将那狗官绳之以法,而是亲手杀了那狗官为未婚妻报仇。

庚直听到这人的话,说道:“不可鲁莽,今天我所计划的,那狗官一定不会逃脱的,何必为了那个畜生,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可是庚直的话并没有被那人听进去,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亲手杀了那狗官,这个想法他已经想了几年了,甚至已经魔症了,其实庚直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就能解开的。

那钦差的马过来的时候,庚直瞅准了时机说道:“走。”一声令下,在他身边围着的几十个人突然冲了出去,然后跪在了钦差的马前,对着钦差齐声的喊道:“钦差大人,我等要状告此小镇上的镇守谋反之罪,此人罪大恶极,一直想要当皇上,请钦差大人明察啊!”

一个小小镇守犯谋反之罪,还要当皇上,这听上去却是很滑稽,就算是他有那个贼心也没有暗格能力啊!

可是当几十个人喊出来之后,钦差大人却不得不停下马来,因为这关系到社稷的根本,就算这些人只是开一个玩笑,他也要问个一清二楚才行,否则就是他对皇上的不忠。

蛰儿听到庚直众人喊出的话,不由勾起了嘴­唇­,对着宝宝说道:“庚直果然适合做谋士,一旦认真的计划某件事,便能做到无懈可击。只他刚刚那句话,我断定他必定能告到狗官。”

宝宝听到蛰儿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谋士,值得重用。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能为主而舍命的忠心?”

一个谋士若是没有忠心,那么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留的,因为谋士是知道主子事情最多的人,若是他们没有忠心的话,那么为了不能为别人所用来对付自己,这样的人只能杀了。

蛰儿轻勾这嘴角说道:“有没有那份忠心,以后试试就知道。”他现在只是招揽人才,离他真正的用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考验他身边的人忠不忠心。

陈有卿和红岫等人也站在路边,听到庚直等人锁状告的事情,就知道那镇守逃不脱了,因为但凡与皇家牵上关系的,那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下场了。

而那个镇守似乎也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等庚直说完了之后,也不管钦差发不发话,立刻一挥手对着衙役说道:“来人,将这些人就地正法,本镇守可是清清白白的,诬告镇守谋反,我看他们才想谋反,给我就地正法。”

镇守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心中想到一定要杀掉,否则一会儿死去的就是自己了,绝不能让钦差Сhā手这件事。所以镇守才下了那个命令,因为他必须在钦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结束这件事。

在这个小镇上,这镇守还真的就像是土皇帝一般,手下人因为拿了镇守不少的好处,现在已经是只知道镇守不知道皇帝了。所以衙役们听到镇守的话,二话不说便对着庚直等人扑了过去。

庚直紧接在镇守的话后面说道:“钦差大人,在下有证据证明我说的是真的,镇守要杀我们,就是为了消灭证据啊,钦差大人救命啊!”庚直在衙役们还没有扑上来的时候,已经站起来跑到了钦差的马旁边,这样若是衙役们扑上来,很有可能就会伤到钦差,那么如此的话这些衙役们应该会顾忌一下吧!

庚直跑到了钦差身边寻求保护,跟着他的人也没有迟疑,同样跑到了钦差的马后。

可是庚直等人低估了这些衙役们的胆子,别说是钦差了,或许就算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皇帝,他们也敢举着刀冲上来。看着衙役们没有顾忌的样子,终于反应过来的钦差皱了皱眉头,喊道:“住手,本官要问一问此事,你们怎可没有真凭实据就杀人?”

可是钦差的声音是一个,衙役却是一堆人,他们冲上来的时候大声喊着杀了这些谋反的人,因为这些叫喊之声,就将钦差大人的话给淹没了。而因为这淹没,等这些衙役们杀完了人,完全可以说他们刚才没有听到钦差的话,而没有听到钦差的话也算是他默认了,一旦是默认了,就是钦差同意杀人的,最后罪责就要全由钦差担了。

蛰儿一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在宝宝耳边说道:“果然这镇守能在这小镇上作威作福,不全是没有脑子的,最起码这一点上就能看出,他所用的人都是长着脑子的,否则今天他一旦杀了这么多人,他的官也做到了头了,现在责任全部推到钦差的身上,他却是能将自己摘出来了。”

宝宝也说道:“还不止如此,一旦庚直那些人死了,这钦差以后恐怕就要受这镇守威胁了,那么就是在京城又多了一个保护伞。”宝宝也冷冰冰的分析到。

蛰儿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庚直怎么应对这些只知道有镇守,不知道有皇帝的衙役们?”

而下一刻蛰儿就知道庚直的打算,别人听不到钦差的话,但是庚直这些围在钦差身边的人却是能听到的,庚直说道:“大家一起跟我喊,你们这些衙役们难道想要株连九族吗?钦差大人是代天巡狩代表的是皇帝,大人已经喊住手了,你们还跑过来杀人,就是对皇上不敬,不敬皇上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庚直一个人的声音小,可是他身边有几十个人,一起喊出去的话,自然能让所有人听清楚了,那么就算是今天所有的人都死在了这里,镇守也没有办法逃脱责任,这不敬皇上的罪名也算是坐实了。

衙役们可以完全的听从镇守的话杀人,可是他们不是死士,是会思考的人,当听到庚直等人喊得话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庚直等人看着就要砍到自己身上的刀,不由齐齐的额头上落下了汗,他们完全是与死神擦肩而过啊!钦差见那些疯狂的衙役们终于听了下来,也似乎明白了刚刚这些人的算计,于是立刻说道:“谁要是再动手,就是不敬皇上的大罪,本钦差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到时候就不要怪本钦差手下不留情了。”

钦差大人的话是对着镇守说的,刚刚那一幕中的各种算计,众人都明白,所以差点被算计的钦差,已经想着怎么除了这个人了,反正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就算是今天他放过了此人,改日此人也不见得会放过他,所以那就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

钦差大人眼中的杀意,镇守看的清清楚楚,知道今天是逃不脱了,可是他也不想就这么束手就擒,于是对着衙役们说道:“你们还在乎钦差的话吗?你们­干­了多少坏事,我这里可是都有证据了,你们早就该株连九族了,于是在这里被这钦差抓了等死,还不如杀了他我们逃命去吧!”

镇守在鼓动衙役们反了,而衙役们想到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还真的如镇守所说,杀一百次也不够杀的,真的要被抓起来砍头的话,还不如杀了钦差逃走呢!镇守的话果然让这些人动摇了。

可是京兆尹混了这么久的朝堂,还有权力代天巡狩,才能也是不少的,也对着那些衙役们说道:“本钦差会认真的查清你们所做的事情的,若是被逼迫的话,本钦差一定会酌情处理的。而若是你们今天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你们这一辈子就完了,你们的后代也完了,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们的子孙着想才是。”

钦差大人看着衙役们左右摇摆,接着说道:“今天这镇守所说的话,有这么多人看到,枉杀代天巡狩的钦差,定他一个谋反之罪已经是确凿了,若是你们想要戴罪立功的话,就这镇守抓起来。”

一个戴罪立功,终于让所有的衙役们都动了起来,本来围在庚直等人身边的,现在又全部扑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镇守,这样戏剧化的改变谁又能想到呢!

看着被衙役们拿下的镇守,钦差对着众人说道:“今天本钦差就在众人面前审问镇守之事,也好让众百姓做个见证,本官要杀这镇守,并不是个人的恩怨。”

钦差对着众人喊完了话,又对着庚直问道:“你刚才说镇守谋反有证据,将你所说的证据呈上来吧!”

庚直等人离开了钦差的马旁边,已经没有危险了,没必要在里钦差这么近了。庚直说道:“钦差大人要证据的话,就请进镇守府内搜一搜吧!看看镇守府中藏了多少的佳丽,而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可是这镇守却是将整个小镇上所有的人女子,全都当成了他的佳丽,只要看中了那一个就弄到自己的府中去,也不管那女子有没有婚配,这比皇上的佳丽还多不是谋反是什么?”

庚直所说的这些话,一点也不为过,这些年镇守就是这么做的,确实将整个镇上的女人全都看成他的了,只要他看顺眼的,他就敢抢回去。

钦差大人听到庚直的话,于是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若是这事属实的,那么此人真的就能定他不敬皇上的罪了。”

庚直说道:“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问问在场的人,有多少妻女被霸占的?”庚直对着钦差大人说了,又对着路边看钦差进过的百姓们说道:“你们当中肯定也有妻女被占的,只是你们怕镇守这狗官的报复,所以不敢出声,可是现在你们不用怕了,有钦差给我们做主,难道你们就不想给妻女申冤吗?”

被庚直这么的一说,人群中又出来了不少的人,对着钦差跪下去喊道:“大人,要为我做主啊!”

于是镇守所做的欺男霸女的事情,便被一桩桩一件件的说了出来,自然也有女子站出来作证明,这些人说的确实是真的。到现在镇守的事情有种墙倒众人推局势,不仅将镇守欺男霸女的事情抖搂了出来,就是他贪污朝廷的钱粮也被人说了出来。

自然众人所说的事情,有的有证据有的没有,可是有证据的那些就足够将这镇守杀十次的了,于是钦差说道:“本钦差代天巡狩就是查清各地的不平之事,而这镇守所做之事,根据这些证据也足够斩杀了他了,所以本钦差会上奏皇上,将镇守关押起来秋后问斩,还此地一片青天。”

钦差的命令一下,百姓们立刻欢呼了起来,将镇守威胁的话压了下去,一直看着事情发展的红岫,通过­唇­语知道了镇守说的是什么话,他说他是京城乐府的人,谁要是敢动他就是跟乐府过不过。

可是镇守的话被高兴的百姓淹没了,没有人听清楚他说了什么话,而压着他的两个衙役就算是听到了也当作没有听到,只要镇守被钦差死了,那么他们的所做的坏事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可是就在衙役们要押走镇守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冲到了镇守的面前,他手中一把刀子,正好扎在了镇守的身上,年轻男人扎了镇守之后,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做到了,我终于给我的未婚妻报仇了,哈哈,我报仇了。”

年轻男子突然出手,谁也没有来得及阻止,而庚直看到这人就是和他说要杀狗官的男人,不由有些怔愣了,杀人犯法啊,哪怕镇守已经被钦差下了秋后问斩的杀令,可是那也不是他一个百姓能动手杀的。

就在庚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喊道:“我要给我的姐姐报仇,杀了这狗官,大家一起上啊!”听到这声音之后,被这狗官欺负过的人一想,反正这狗官一定被钦差定了死罪,早晚也是死现在杀了他也不为过吧!

百姓们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涌向了镇守,嘴中还喊道:“杀了这狗官,为妻女报仇啊!”最后自然那镇守就被众人五马分尸了。

蛰儿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切,刚刚那一声也是他喊得,所谓法不责众就是这种情况,镇守本来就犯了死罪,难道钦差还能将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吗?

而蛰儿刚刚喊出话之后自己却没有动,这一幕自然让不少的人看到了,其中就有不远处的陈有卿和红岫,还有就是离蛰儿和宝宝也就五米的那对父子,男子看着小小的蛰儿说道:“好聪明的孩子啊!”

------题外话------

猜猜这男子又是谁?

二百四十七章 蛰儿被刺杀

男子身边站着的小男孩也顺着男子的视线看了过去,而因为他们的角度,他们只能看到蛰儿的背影,于是小男孩问道:“父亲,要不要孩儿将那他叫过来问话?”小男孩恭恭敬敬的说到,从话语中也可以看得出小男孩对父亲的如慕之情。

男子并没有回答小男孩的问话,而是一抬眼看到了隐在人群中的陈有卿和红岫,在看他们的视线也是看着那说话的孩子的方向,难道他们认得那两个孩子?

蛰儿和宝宝因为个子小,并不像大人的视线那样开阔,所以看到对他表现特别关注的那对父子。

此时钦差大人看到被百姓五马分尸的镇守,想要治他们的罪,可是一看这里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参与了,所谓法不责众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他总不能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吧!

庚直还不待钦差大人说话就首先说道:“各位百姓也是恨极了才如此的,大人或许不能理解,可是当你的亲人被狗官逼死迫害的时候,那种恨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两年甚至十几年积累下来的,看到这狗官终于被绳之于法了,百姓都怎么能得了秋后问斩啊!”

“求大人看在百姓被压迫这么多年的份上,饶过他们的罪责吧!”庚直在钦差大人的马前跪了下来。

现场的百姓亲手杀了镇守,有哭的有笑的,可是眼中却都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就算是亲手杀了又怎么样,那些遭受迫害的亲人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吗?那些被狗官杀了的人会活过来吗?留下的伤痛永远都是无法弥补的,其实杀了一人就能抹平的。

原本还欢呼的百姓,这时候突然静了下来,扑面而来的伤感气息让所有的人不可抑止的留下了眼泪。

百姓只是静静的用泪眼朦胧的眼神看着钦差大人,那眼神似乎在无声的控诉,你能明白我们的痛苦吗?你能理解我们的压抑吗?那一声声无声的质问,无疑是最撼动人心的。

除了庚直跪了下来,其他的人都没有跪下来,他们不认为自己错了,他们只是为了稍稍的缓解心中的痛,而做出的最直接的反应,这与他们遭受的痛苦,不过是冰山的一角而已。

钦差大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也被这悲伤的所感染了,于是动容的说道:“本官知道你们的痛苦,但是本官却是代天巡狩,手持尚方宝剑便不能徇私。你们所受的苦是皆因这没有人­性­的镇守而起,而朝廷竟然这么多年没有发现这镇守的真面目,是朝廷之责。”

“是朝廷之责,就是皇上之责,本官手持尚方宝剑便是代表皇上,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也不例外,现在本官在此待皇上向百姓们赔罪,也带皇上领受五十大板给各位泄愤。”

钦差大人说完,便跪在了地上,又对着跟随他的护卫说道:“本官是待皇上受过,在众位百姓面前就更不能作弊了,你们对本官不得留情,否则与本官饶不得你们。”

护卫互相看了看,眼中有些许的不忍,京兆尹大人可是大大的清官啊,已经快五旬的他怎么经受的住这五十大板,而且京兆尹大人是文官,一点功夫也不会,打完了五十大板,估计命也没有了。

可是大人已经说了不得放水,他们也只能照办了,只希望大人能挺过来。护卫手中没有木杖,于是用手中的马鞭代劳,对着跪下去的钦差大人打了下去。

只是一鞭下去,便将钦差大人的官服给打坏了,而一道细长的鞭印也慢慢地渗出了血迹,可见护卫却是没有放水,而是货真价实的打在了钦差的身上了。

一鞭下去,百姓都只是看着没有出手阻拦,这与他们受的苦可是不能想提并论的,而十鞭下去之后,钦差大人的后背已经鲜血淋淋了,跟随钦差大人多年的护卫有些不忍心了,于是对着钦差大人说道:“大人,五十鞭下来您会没命的。”

可是钦差大人却依旧脊背挺直的说道:“打。不得留情,接着打。”他这是在为皇上挽回民心,若是今天这事不能让这一方百姓满意,那么这里的人永远不会再相信朝廷了。

当钦差大人又受了五鞭之后,庚直对着百姓说道:“各位百姓,这钦差大人乃是京兆府尹林大人,他在京城可是一等一的好官啊,虽然他是带皇上受的过,可是若是今天林大人在这里被打死了,我们岂不是要少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吗?不如将剩下的那三十五鞭先记下来,等林大人身体好了再替皇上受过如何?”

明白的人都知道,今天林大人此举,便成就了他一世清明!

百姓们想想也是如此,便纷纷的点了点头,说道:“钦差大人起来吧,我们不想要了钦差大人的命,也不想朝廷少一个为我们办实事的好官。”

钦差身边的护卫赶紧对着他却道:“您是为了皇上出巡的,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岂不是不能完成皇上给的任务吗?还是将身体养好了,在替皇上受过吧!”钦差大人被护卫给扶了起来。

钦差大人对着百姓们虚弱的说道:“既然百姓们还相信本官,那就是还相信朝廷能为你们谋福祉,请各位相信,以后来的新镇守定不是鱼­肉­百姓之辈。”最后钦差大人被扶走了,而人群也在慢慢地散开。

庚直看着满地的血迹,这是那狗官镇守的血,现在这狗官死了,没有人在敢阻止他将母亲接回来了,他要去将母亲给接回来。

想到这里庚直对着四周看了看,他相信小少爷一定就在人群中,因为他刚刚也听到了少爷的声音。庚直巡视了一圈,终于看到了少爷和小姐的踪迹,可是就在他看到的时候,也看到了一群人正在向少爷靠近,有一个手背在后面,手中却是握着一把匕首。

庚直直觉这些人是冲着少爷和小姐去的,于是对着蛰儿和宝宝的方向喊道:“少爷和小姐小心!”因为庚直这一声叫喊,那些杀手纷纷不再慢慢地靠近蛰儿,而知直接扑了上去。

而被包围的蛰儿和宝宝,自然能感觉的到有人在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们,两人在庚直没有喊的时候已经戒备了起来。他们不确定这些人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所以只是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而同样被包围起来的,还包括那对父子,男子发现了有人靠近,自然会以为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还在想要不要将那个两个小孩子保护起来,那个男孩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就很喜欢。

而就在他要行动的时候,那些靠近的人却是纷纷对着那两个孩子扑了过去,杀一个孩子竟然雇了这么多的杀手,这孩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蛰儿一见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立刻离开了宝宝的身边,让宝宝好尽量的退出包围圈,可是宝宝又怎么会允许蛰儿这么做呢,不管蛰儿往那里闪躲,宝宝都会凑过去与他共同对敌。

两人都是两岁半开始习武的,蛰儿现在才四岁也就是才练了一年半,而宝宝也不过比蛰儿多了一年而已。两人就是在功夫方面再有天分,也不可能与练了很多年的杀手想必。

可是两人却是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身子小,可以在杀手之间钻空隙,两人可都是跟着彩云练过灵敏度的,所以虽然打不过这些人,可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让自己受伤。

再加上蛰儿从来都是见到感兴趣的都会学个通透,就如在圣偷那里学会的顺手牵羊,此时便就派上了用场。蛰儿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到杀手的怀中,从他们怀中掏出来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也不知道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打开之后便对着杀手们泼了过去。

看到杀手们急忙的躲避,蛰儿知道里面装的应该是毒药,于是更加热衷于顺东西了。可是蛰儿知道撒毒药,杀手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纷纷拿出毒药往蛰儿身上招呼。

而蛰儿就算是身子再灵敏,那毒药所散发出来的毒气,也令人产生一种眩晕感,蛰儿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对着宝宝喊道:“宝宝,我们分开走,在老地方见。”蛰儿说完便快速的闪躲,出了包围圈便往一个方向跑。

那些杀手见蛰儿跑了,便纷纷的对着蛰儿追了上去,而宝宝一见如此也跟着追要追上去,可是却被突然出现的无痕拦了下来,无痕说道:“蛰儿少爷不会有事的,你跟上去反而是添乱。”

宝宝冷冰冰的问道:“为什么刚刚不出来援助?”她一直都知道他们身边有暗卫,也没有刻意避开暗卫的意思,因为她知道以她和蛰的能力,若是真的遇到致命的危险的时候,只能寻求这些暗卫的保护,可是她没有想到这些暗卫并没有打算帮忙的意思。

无痕同样冷冰冰的说道:“主子的意思,只要蛰少爷不是在生死时刻,就不要出手。”

宝宝听到无痕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微笑,说道:“果然不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亲信,都是不可信任的。”宝宝说完之后,便顺着蛰儿刚刚逃开的方向离开了,而她心中也出现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培养自己的人,用来保护她和蛰。

蛰儿和宝宝这边出了杀手,人群受到惊吓,自然就尖叫着逃跑了,而隐在人群中的陈有卿和红岫看到这些之后,红岫立刻说道:“彩云,上去帮忙。”她不知道为什么隐在暗中的暗卫没有出手,还是这两个小家伙没有遵从她的意思,而是甩开了暗卫。

可是红岫的话刚刚若下,陈有卿便说道:“不准帮忙,这是蛰儿应该经历的,我们能帮他一次,不代表次次都能帮忙,这要看他如何闯过去。”

红岫却是紧皱了眉头,问道:“为什么?蛰儿怎么会遇到要杀他的人?”

陈有卿声线平稳的说道:“苏家不是一个小家族,他是光武五大家族之一,而蛰儿是苏家下一任的继承人,想要觊觎他位子的人可是很多的,如何能对他手下留情?现在蛰儿还没有回去,恐怕他回去之后,这种事情更甚,所以现在正是锻炼他的时候,不过你放心,蛰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身边的暗卫会在他不敌的时候出手的。”

红岫听到耳中虽然能理解,可是却是没有办法做到心中不疼痛。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悲哀,亲兄弟之间都能斗得你死我活,而嫁入这样的人家,更是要承受看着亲自相斗的情景。

红岫此时才多么的庆幸,陈有卿和陈有忠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好,而陈家的那点基业陈有卿也从来没有想过争夺,他从来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来得到一切的。

红岫在这里难过,姗姗在彩云的怀中看到蛰儿哥哥被人刺杀同样不能冷静下来,她尖细的小嗓音对着陈有卿喊道:“父亲,蛰儿哥哥有危险,你快去救救蛰儿哥哥,父亲快去!”看着自己的父亲无动于衷,小小的姗姗不理解平时疼爱他们的父母,为什么看到蛰儿哥哥有危险却是站在旁边看着呢!

红岫不知道怎么对姗姗解释,姗姗并不像宝宝那么的聪慧,对她说的话她很多还不能理解,看着姗姗哭闹,红岫只安慰的说道:“姗姗放心,蛰儿哥哥不会有事情的。”

姗姗脸上有泪水,眼中闪过不理解的目光,看着红岫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或许她还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会这样做,可是正因为不理解,反而在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红岫看着姗姗的眼神,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或许他们这样做错了,因为他们忘了照顾孩子们的感受,他们愿不愿意突然面对这样的事情呢,还有刚才无痕出来将宝宝拦住了,宝宝会这样想?而没有得到救助的蛰儿又是怎么想的呢?

红岫对着陈有卿说道:“我们还是上吧,或许我们所用的方法错了。”红岫又转头对着姗姗说道:“姗姗不要害怕,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蛰儿哥哥,母亲保证蛰儿会没事的。”

陈有卿点了点头,带着妻儿一起往蛰儿消失的方向赶去。

而被许多人惦记着的蛰儿,此时正在拼命的左右躲闪,小小年纪的他就知道这些人恐怕是从光武来的,因为他在中唐威胁不到任何人,反而他的家族中他的存在碍了很多人的事。

至于为什么暗卫没有出现,这就更能理解了,姨夫对他的教导从来都是靠自己的,而自己出来就是为了锻炼的,所以暗卫没有再最危及的时刻出来很正常。

想清楚这些之后,蛰儿看着后面紧跟着的杀手,从来不要欺负他人小,因为他可是很记仇的,现在不能将幕后的人怎么样,可是不要让他带到机会,否则他会让人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蛰儿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将这些人往水边引,当到达河边的时候,蛰儿毫不犹豫的跳到了水中,现在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蛰儿一入水中寒冷便侵袭了他小小的身子。

然而这对蛰儿来说根本不足为惧,因为姨夫从他习武开始,就对他的要求很严格,只要他能做到的事情,都要求他做到尽善尽美,就像是这游泳一样,一旦他开始学习了,那么不管水冷水热都要求他像是在平常水中一般,所以这点寒冷对蛰儿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杀手们看到蛰儿跳下了水,又看到她在水面上漂着,知道他是会游泳的,若是他们不下水的话,那么他就要离开了。

可是这些杀手们却是想错了,蛰儿之所以将他们往水中引,并不是为了逃跑,而是将他们赶尽杀绝,他苏林蛰从来不是退缩之辈,就算是寡不敌众也要想办法将敌人斩杀于脚下,否则这些人只会在暗中像毒蛇一样,随时准备着给他一口。

蛰儿在水中看着杀手们纷纷跳下了水,喊道:“你们不该来刺杀我,因为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惹上的是不该惹上的人。”蛰儿说完便潜进了水中,他就像是小鱼一般,游走在杀手之间,在杀手还没有发现的时候,给杀手们致命的一击。

蛰儿专门在寒冷的手中训练过,但是杀手却没有,他们只知道在陆地上的杀招,可是在水里就不同了,要在水中保持漂浮手脚都要用上,而也因为这一点正好给了蛰儿可趁之机。

慢慢地杀手浮在水面上的人越来越少,而杀手们似乎也意识到在水中不是蛰儿的对手,现在他们打算上岸了,今天杀不了他还可以明天再来,这小孩子在水中厉害,但是在陆地上他一个小孩子却不是他们这些杀手的对手。

杀手们想要上岸了,可是蛰儿又怎么可能允许这些人逃走呢,他在水下更是加快了速度,不能后面偷袭就正面对上,这样杀手们看到了他的影子,便不舍得放弃杀了他的机会了。

而因为这样的心理,蛰儿成功的留下了所有杀手的­性­命,看着最后一个杀手死在自己的手中,蛰儿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微笑,“现在可后悔来刺杀我了?”

最后一个杀手看着胸膛上Сhā着的一把匕首,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之后,才明白蛰儿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就是死亡之前的感受啊!问他后悔吗?或许是不后悔的吧,因为从他从记事起就知道,他最后的命运就是被人给杀死,或许现在死了就是解脱了吧,从此就不用再过这种没有人­性­的生活了。

蛰儿不知道最后一个杀手死亡之前,会有的那些心里想法,可是他却知道这些人不死,便会对着他下杀手,那么与其让自己断了­性­命,他自然是希望别人死在他的手中,而不是自己死在别人的手中了。

蛰儿解决了最后一个杀手之后,慢慢地爬上了岸,他趴在岸边呼呼的喘息了起来,一个小小的孩子解决这么多的杀手,所消耗的体力更是正常人的几倍。

蛰儿一边喘息一边感受着四周的气息,当感受到后面有微风波动的时候,出于本能的蛰儿往旁边一闪,然后便听到了刚刚他呆过的地方,有箭矢Сhā入土地的声音。

就在蛰儿盯着他刚刚呆过的地方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能躲过我发出的箭的没有几个,本来要我来杀一个小孩子我还不屑,现在看来你确实值得死在我的手中。”他的箭并不是多么的快,而是因为无声无息,除非观察很细致的人才能听到他­射­出的箭,可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竟然做到了。

蛰儿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心中先是一惊,然后猛然的转过了身,看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就站在他五米之外,而这个距离完全是可以无声无息杀了他的距离,可是这个黑衣人却是没有那样做,反而是出声与他说话,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享受到老鼠挣扎害怕之后才开始将老鼠吃掉。

蛰儿从开始的惊慌之后,便没有了多余的表情,如果尽快真的注定要死在这里,那也是他苏林蛰的命怨不得别人。

而就在黑衣人出现的瞬间,保护蛰儿的暗卫也终于现身了,可是他们却没能进得了蛰儿的身,因为蛰儿与黑衣人的距离太近了,近的连暗卫们还没有走到蛰儿的身边,那个黑衣人已经将蛰儿给杀了。

黑衣人看着蛰儿从一开始的惊慌之后,便是泰然处置的样子,不由挑了挑眉问道:“临死之前有什么要说的吗?”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小孩,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小孩。

蛰儿看着黑衣人手中一臂长的断剑,问道:“能给我说说你这把剑的来历吗?”

黑衣人挑了挑眉,果然是个奇怪的孩子啊,死到临头了,竟然想要问的是他手中剑的来历,“没有别的话要说吗?我可以给你的家人传信的,也算是我取你一条命的回报。”

“断剑杀神的规矩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我并不认为自己会死在你手中,你还是给我说说这断剑的来历吧,这个我比较感兴趣。”蛰儿淡淡的说道。

黑衣人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孩,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拿来的自信,不过机会已经给了对方,对方要是不知道珍惜的话,那也怨不得他了,于是黑衣人说道:“这断剑是我师傅传给我的鱼殇剑,据师傅说这把剑原来的长度应该是现在的两倍,不过现在断了之后也同样的可用。”

蛰儿对着黑衣人说道:“我能摸摸吗?我有一把鱼殇匕首,就是不知道两者谁才是上品。”蛰儿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在跟朋友探讨剑的好坏一般,可是谁又能想到两人却是杀与被杀的关系。

在蛰儿和黑衣人外围的暗卫们也不明白蛰少爷的打算了,为什么要看断剑杀神的断剑,难道蛰少爷打算在断剑上做手脚,可是凭着蛰少爷的力气,难道他认为他能将断剑折断吗?

猜不出蛰少爷目的的暗卫们只能静观其变,而在蛰儿逃跑就一直跟着他的那对父子,此时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同样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以说蛰儿的举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明白,而站在他对面的黑衣人听到蛰儿的要求之后,或许是好奇蛰儿能对断剑做什么手脚,真的将自己手中的断剑扔给了蛰儿,他自信就算是没有断剑在手,他也能要了他的命。

二百四十八章 注定

当蛰儿接过断剑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确实没有做什么手脚,他只是用手轻轻的摸着那一臂之长的断剑,然后又将自己鱼殇匕首拿了出来,两者进行了对比,他对着黑衣人说道:“你说,我的鱼殇匕首能不能将你的鱼殇剑给斩断。”

黑衣人听到蛰儿的话,看了看他手中握着的两把鱼殇说道:“你可以试一试!”别说一个小孩子了,就是一个大人也不见得能用一把鱼殇砍断另一把鱼殇,除非他有很大的力气。

蛰儿听言毫不客气的拿着自己的鱼殇匕首对着黑衣人的鱼殇剑看了下去,可是匕首在接触到断剑的时候,只是发出刺耳的声音,却并没有砍断,而蛰儿又似乎不甘心似的又来回的砍了几下,最后才撇了撇嘴收起了自己的鱼殇匕首,显然是放弃了砍断断剑的想法。

暗卫们看着蛰儿的行为,更是一脸的错愕,这还是他们那个沉稳的蛰少爷吗?就算是蛰少爷不记事的时候,他们也清楚的记得蛰少爷没有做过这样幼稚的动作啊!

蛰儿幼稚的动作,不仅惊呆了一群跟着他的暗卫们,让那父子中的那个男子也是一脸的不解,从刚刚男孩对那杀了镇守的男人解围,他就能看得出这小孩子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那么他现在这样的做法又是怎么回事呢!

蛰儿对着鱼殇断剑砍了几刀之后,并没有将断剑回给黑衣人,而是再次拿在手中来回的摸索。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小孩儿,总感觉他的动作透着古怪,一个小孩真的懂剑吗?看他的动作就像是一个懂剑的行家,在鉴定剑的好坏一般。而这样大人身上才会出现的事情,现在被一个小孩子做出来,黑衣人表示想当的滑稽。

黑衣人并没有催促蛰儿将断剑还给他,而他也自信被他盯上的人逃不掉,所以也任由蛰儿对着断剑来回的摸索,而就在来回摸索断剑的时候,宝宝和无痕也赶了过来。

黑衣人看着到来的宝宝和无痕,对着蛰儿挑了挑眉说道:“难道你研究我的断剑,就是为了给援兵?”和另一个女孩来的人他自然能看的清楚,这人的功夫不低于自己,而若是打起来的话胜负真的很难说。

蛰儿听到黑衣人的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若是真的是在等援兵的话,肯定是比你强的的才行啊,否则来一个和你打平手的,他还没有动你已经结束了我的­性­命,那这还是援兵吗?是催命的还差不多。”

黑衣人再次挑了挑眉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个我的断剑不放手?难道真的想要在断剑上做手脚吗?”

蛰儿对着黑衣人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说道:“我真的在断剑上做了手脚,而且还不妨告诉你,绝对是能要你命的手脚,那么你还敢不敢用?”

宝宝看着蛰儿嘴角边的那抹微笑,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他知道蛰露出这样表情的时候,便是已经找到了解决的解决办法的微笑。

别人听到蛰儿的话,倒是有些奇怪了,因为他的所有动作都在众人的眼前,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对着断剑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不少人怀疑蛰儿所说的话,很有可能是激将黑衣人不要用断剑了。

一直带着七岁小孩子看热闹的男子,看着蛰儿的一举一动,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孩子的心思他却是猜不透,要说能让他猜不透的人还真的不多,就是他的父皇他也没有放在过眼中,还有他手下的那些大臣,就算是赵倾官和陈有卿他又是也能看透一二的,可是唯独眼前这个孩子,真的是让他捉摸不透。

众人的心思蛰儿不知道,他将手中的断剑还给了黑衣人,又说道:“你若是不用断剑的话,你必定死不在我手中,但是若是用了断剑,那就生死有命了。至于你说的援兵,我不是等后来的这两人,而是等的他们。”

蛰儿小小的手指指向的不是宝宝和无痕,却是早来了一阵子的那对父子!

可是谁也看得出来,那对父子所表现出来的气息,纯粹只是看热闹而已,在场除了那对父子,都可以说是来就蛰儿的,但是唯独那对父子绝对不是来帮忙的。

暗卫们看着蛰少爷手所指的方向,不由嘴角抽了抽,这就是跟了脑子­精­明的主子的下场,主子的脑子在想什么,他们这些属下完全就是拍马也不能及啊!他们现在脑子里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蛰少爷是不是小手知错了地方。

而被蛰儿点名的那个男子,在看到蛰儿清澈的眼睛的时候,身体突然震了一下,面­色­也慢慢地惨白了起来,那双眼睛为什么会那么的像菱儿的眼睛,想到菱儿,男子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慢慢地放在嘴边的手染上了鲜血。

蛰儿没有想到被他一指,人家就像是得了快死的病一样,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像是随时倒下去似得。蛰儿帅气的挑了挑眉,说道:“看你这样子,也帮不了我了,那就算了吧!”蛰儿说完又转回去了小身子,对着黑衣人说道:“好了,我做的手脚已经做好了,你若是想要动手就快点吧!”

黑衣人看着蛰儿的一举一动,他真的不知道这小小的孩子在想些什么,但是这个孩子真的让他产生了兴趣,怎么办呢,他不想要杀掉他了,可是断剑杀神不允许被他刺杀的人有活口,只能怪这孩子没有福气了!

黑衣人也不再磨蹭了,将自己的断剑接了过来,然后拿在手中冲着蛰儿刺了过去。

而蛰儿看着黑衣人动了,并没有在原地等死,而是握着自己的鱼殇匕首向着那对父子的方向猛退。似乎如他说的一般,那个男子就是他的援兵一般!

而男子看着蛰儿对着他这方便退,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已经对着蛰儿迎了上去,似乎真的想蛰儿说的一般要救他!

可是蛰儿听到身后的动作之后,心里暗叫一声糟了,果然看到前面的黑衣人加快了速度,似乎一眨眼就到了他的面前。蛰儿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看热闹的人,居然真的要帮他。

宝宝看到蛰儿指的男子动起来的时候,脸­色­也是一变也快速的对着蛰儿跑了过去。多么的讽刺啊,这就是父亲所说的生死关头,可是就因为暗卫们没有围在蛰的身边,连救的能力都没有!

这一刻宝宝有多么的希望父亲没有说过,让蛰一切都靠自己啊,要是一开始遇到危险的时候,暗卫们就现身护在蛰的身边的话,那么最起码现在黑衣人就杀不了蛰了。

蛰儿不知道此时宝宝心中的愤怒,他的计划虽然被打断了,但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蛰儿也不能放弃求生的一线希望啊,他握紧手中的匕首,将身体上所有的力量都转移到了手上,在黑衣人的剑对着他刺来的时候,拼劲全力对着那断剑看去。

一个小小的孩子,去砍断一个鱼殇剑,何况他之前也­干­过这样的事,根本就看不断鱼殇剑,而眼前他的行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推死挣扎罢了!

可是就在所有人以为蛰儿就要死在黑衣人的剑下的时候,蛰儿手中的匕首撞到了黑衣人的断剑上,本来大家以为还像蛰儿试过的一样不会砍断的,可是蛰儿蛰儿这次的表现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竟然真的砍断了断剑,在鱼殇断剑被砍断的那一瞬间,蛰儿的匕首将断了的那块断剑用回一拨,那断剑便往回­射­了过去,一瞬间剑入­肉­体的声音传了过来。

黑衣人的胸口旁Сhā了一节断剑,而蛰儿的右肩处也Сhā上了黑衣人那再次断了一节的断剑。这样的结果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真的做到了杀死一个顶尖的杀手。

蛰儿和黑衣人身上同时流出了血,一时间血腥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中!

黑衣人眼神震惊的看着蛰儿,他对着蛰儿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一个小孩子就算是有惊人的臂力,也不能砍得断鱼殇剑的,可是眼前的小人就办到了,这怎么能让人不吃惊呢!

蛰儿嘴角流出了鲜血,看了看右肩上Сhā的那柄断剑,虽然受了一些伤,但是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不是吗?蛰儿身体往后一动,断剑从他的右肩抽了出来,而右肩上的血窟窿也如注一般的往外面喷血。

蛰儿看着右肩上的伤口,小小的眉头皱了皱,心里却是想着,看来点­茓­还是要认真的学一学的,否则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还得靠别人来救命啊!

蛰儿正要喊无痕给他止血的时候,他身后那个好心帮了倒忙的男子此时也赶到了,他看到蛰儿身上的血窟窿,动手给蛰儿点了­茓­,慢慢地血便不再流了。蛰儿对着男子说道:“谢了。”

人家毕竟是为了就他,虽然没有达到目的,可是他的本心还是对他好的,蛰儿不会傻到拒绝人家的好意。

此时宝宝也赶到了蛰儿的身边,看着蛰儿没有生命危险,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原来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这样的难受,宝宝伸手握住了蛰儿的手,“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蛰儿听到宝宝的话,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可是我反而却是想要再受几次伤,因为只有受伤才会让人成长,这也是我必须要走的路。”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说的出这样的话,让站在他身边的男子很是震惊,这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呢?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再一次对着蛰儿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蛰儿这才有时间看向黑衣人,他看着黑衣人心口旁边Сhā着的断剑,说道:“因为你对我手下留了请,所以我也不会要你的命,想要杀我下次再来吧!”至于他为什么砍断了断剑,蛰儿并没有对黑衣人说。

黑衣人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蛰儿,并没有再纠缠下去,这里高手众多,就算是他纠缠下去也打不过这些人,黑衣人转身要离开,可是走了几步之后,却停下来对着蛰儿说道:“魂,我的名字。”江湖上只知道叫他断剑杀神,却从来不知道他叫魂。

蛰儿嘴角慢慢地勾起,轻启薄­唇­说道:“苏林蛰,幸会!”英雄惜英雄,魂不想杀了蛰儿,蛰儿又何尝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最后黑衣人走了,因为有蛰儿的不追究,所以没有人拦着他。而黑衣人刚刚走了之后,陈有卿和红岫便到了河边,看到蛰儿受伤之后,红岫脸­色­一变快步的跑到蛰儿的身边,问道:“蛰儿你怎么样?”

看着蛰儿身上有血,红岫伸手就要去扒蛰儿的衣服,蛰儿却是小手摁住了红岫的举动说道:“姨母,虽然蛰儿还是小孩子的身体,但是蛰儿的想法却是与大人无异,您这样做让蛰儿很没有面子。”

红岫听到蛰儿到现在了还有­精­力开玩笑,一手拍到蛰儿的头上,气道:“你一个小屁孩谁还看你啊!”敢这么打蛰儿头的,恐怕也就只有红岫了。

蛰儿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着在他旁边抹眼泪的姗姗说道:“姗姗,闭上眼睛,男人的身体可不能随便看。”对于蛰儿的话,姗姗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所以姗姗听言立刻闭上了眼睛。

等姗姗闭上了眼睛之后,蛰儿才对着红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好了,姨母想扒就扒吧!不过是一点轻伤,姨母您不用担心的。”说完之后蛰儿自己也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众人面前扒衣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一般。

红岫看着蛰儿这个样子,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不就是看一看这小屁孩的伤势吗?至于一副逼他卖身的样子吗?

红岫旁边的陈有卿说道:“看蛰儿也是没有什么问题,他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他了,回去再给他看一看也不迟!”

蛰儿听到陈有卿的话,立刻睁开了眼睛,对着陈有卿行礼说道:“还是姨夫体谅蛰儿,蛰儿真的没有问题,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一个小人说出这样成熟的话,不由让不少人的嘴角齐齐的走了走。

而蛰儿身边的宝宝却是说道:“不要以偏盖全。”一个同样的小娃,也这样如大人一样的说话,又换来了众人一起眼角抽出。

蛰儿转头看着宝宝说道:“我所说的所有女人的坏话,都不包括宝宝的。”宝宝听言总算是满意了,于是不再计较了。

可是宝宝不再计较了,别的在场的女人却是不­干­了,红岫和姗姗同时说道:“那你说的那些坏话就是包括我了?”那个女人被人说了坏话也不会是好的反应,虽然红岫知道不该跟小孩子计较,但是他自己不是说了,不能将他当小孩子对待,那她就不将他当小孩子看待。

这次换蛰儿嘴角抽了,看着面前两个无聊的女人,蛰儿对着陈有卿可怜兮兮的说道:“师傅,蛰儿受伤了,虽然血止住了,但是还是很疼的,难道不应该给蛰儿看看大夫吗?”

他可不是铁打的啊,虽然这疼能受得住,但是能减轻一下痛苦,他为什么要这么苦逼的忍受着啊,还在这里听着两个无聊的女人摧残。

陈有卿说道:“走吧!女人却是有时候不需要理会。”蛰儿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得了师傅的话,蛰儿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可是他刚刚走出去一步之后,便听到一个男子问道:“苏林蛰,苏梓祥和你是什么关系?”正是那个要帮他的男子问的。

蛰儿听到之后,说道:“是我爹。”能说出他的名字的,看来这人应该是光武的人了,而他爹的名讳能这么直接叫出来的,看来这人的身份不低啊,而在光武的身份不低,却是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中唐,这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红岫一开始就只是注意蛰儿了,所以直接将蛰儿身边站着的人给忽略了,此时看清男子的面孔之后,红岫的脸­色­慢慢地变的难看了起来。

就在红岫要发作的时候,陈有卿却是在红岫开口之前说道:“孙爷,您怎么来中唐了?”看到皇上身后的七岁大的小孩子,虽然已经猜到了是什么身份,但是陈有卿却是什么也没有称呼。

皇上还没有说话,蛰儿先是挑了挑眉,“孙爷,能让师傅称为爷的可是不多啊,你是光武的皇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显然已经知道了此人的身份。

皇上看着蛰儿的一举一动,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就是莫名的喜欢,特别是看到他那一说清澈的眼睛的时候,就像是感觉菱儿又活过来一般,若是菱儿的孩子生下来,应该也是和眼前的这个孩子一样大吧!

想到这些,皇上的心中又是一痛,然后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毫无列外的放在嘴边的手中,同样咳出了血。

陈有卿看着皇上这个样子,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说道:“孙爷,您没事吧!要不要请个大夫看一看?”原来传言皇上每天都咳血是真的。

陈有卿话说完,红岫嘴角却是显出了一个讽刺的微笑,说道:“他你能有什么事情啊,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死了,他也能活万万岁吧,好好活着吧,也算是享受一下这时间的繁华孤寂。”

红岫自然看得出皇上身体的不正常,尤其是看到蛰儿的眼睛的痴迷,她自然也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红菱了,想到又怎么样呢,离开的就是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的珍惜,等到人死了又做出这样假惺惺的样子,又是给谁看的。

皇上看着和菱儿有七分像的红岫,不知道为什么在她身上反而却是看不到菱儿的影子,菱儿从来都是温柔的,就算是和他闹别扭的时候也只是冷哼着不理他,再多余的表情也就没有了。

红岫看着皇上看着她又想着红菱,心中更是气愤了,呵斥道:“不要这样看着我,也不要整天的想着红菱,因为你没有资格想她,我真的后悔将她从念慈庵中接出来,要是她真的铁了心出家的话,最起码她还是活的,不会像这样失去她了。”红岫的泪水慢慢地落了下来,这是她心中最深的痛,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痛。

红岫犀利的话,就像是一把剑一般狠狠地刺进了皇上的心中,让他无法承受的身体晃了晃,皇上身后的孙元晖上前搀扶住他的身子,“父皇,您怎么样了?”孙元晖对着红岫说道:“放肆,竟然敢这样对着父皇说话,你是想被砍头吗?”

红岫看着孙元晖,看着与颜氏有四分相似的小孩,眼中却是冷冰冰的,这就是那个贱人留下的孩子,颜氏为了他不惜动用了她所有的力量,害死了红菱和她肚子中的孩子,她的孩子却成了皇上唯一的皇子。

这怎么可以,红菱怎么可以是这样的下场,她绝对不能让颜氏得逞的,也绝不能让颜氏的孩子登上皇位。就算是皇上只有这一个皇子又如何,皇室宗族里可是有不少近枝的郡王世子的。

而现在皇上只有一个孩子,而且看皇上的样子,也不见得能再有另一个皇子了,难道他们就不惦记皇位吗?红岫想一想都觉得他们不可能不惦记,她要的就是他们惦记,最好是夺了现在皇上的皇位才好。

红岫看着孙元晖没有说话,她冷冷的眼神似乎吓到了孙元晖,让他本能的避开红岫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往皇上的身后躲去。

皇上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下来了,她看着愤怒的红岫却是很平静的说道:“或许你希望菱儿不要遇到我,可是我却是说,就算是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还是希望她能陪我走一程,人生路太过孤寂,若是没有她陪伴我这一程,或许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吧!”

短短几年的相爱,却要让他后半生活在痛苦中,可是他却是甘之如饴,就像是当初赵倾官设计菱儿得了风疹一般,他当初就算知道风疹可以传人,可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去看她。

她一直都是他心中最不可用常理对待的那个人,别说是菱儿当初得了风疹,就算是得了更厉害的传染病,他也会去的。

皇上说完了这些之后,不再看向红岫,而是对着站在红岫身边的蛰儿露出了些微的浅笑,“既然知道我是光武的皇帝,为什么还用那样的口气对我说话,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吗?”

蛰儿却是说道:“不要忘了你现在站的地方却是中唐,中唐的境内我比你呆的时间长,或许我能现在杀了你,你却是没有办法杀得了我呢!”蛰儿自信满满的对着皇上说道。

皇上嘴边的微笑更是多了,“不知道陈有卿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竟然将你叫成了这么个样子!”

蛰儿挑了挑眉,“我这副样子不好吗?我自己可是很满意的,或许就算是姨夫不这样教我,我也会成为这副样子的,因为这就是我的本­性­。”他的本­性­就是这样,喜欢有挑战的东西,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皇上看着蛰儿的眼睛说道:“你这副样子很好,我很喜欢。想不想认我在义父,等你长大了我可以封你一个异姓王。”这还是皇上做皇帝一来,第一次这样的任­性­,对一个小孩子竟然说出了这样的承诺。

陈有卿听到皇上的话,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袖中的手却是颤了颤,只不过别人没有看到。

蛰儿听到皇上的话,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而是认真的考虑了起来。别人看着认真思考的蛰儿,都有些奇怪了,这有什么好考虑的,直接答应了他以后就是皇子了,虽然是皇上的­干­儿子。

可是当蛰儿考虑完说出的话,却是惊呆了所有的人,“若是我认你做义父,我有资格当皇上吗?”蛰儿的话一出口,让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蛰儿却是认认真真的看着皇上,显然他说的这些话不是废话。

皇上看着眼前的小人,他真的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皇上没有回答蛰儿的问话,却是反问道:“若是我说不能的话,你会争夺皇位吗?”

蛰儿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会了。最起码在我没有对它失去兴趣的时候,我是一定会拿到手的。”没有失去兴趣,这样的话却是值得捉摸的,看来他早就对皇位感兴趣了,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那若是你当了皇上之后,会让自己成为傀儡吗?”蛰儿身后可是有不少的势力的,他从小就是在陈有卿和红岫身边长大,那么陈府和赵府就是他的后盾,还是苏家是他的本家,那就更是他的后盾了。

而拥有这样大的势力,有同样在这利益的关系网中,一个不注意就很有可能被这关系网给吞没下去。

蛰儿听到皇上的话,却是轻轻的笑了,似乎听到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你看我是能被人控制的人吗?我可以说,在这世间除了我控制别人,别人还没有那个能力来控制我。”狂妄的语气和自信的样子,竟是让人不知不觉的深信他的话。

皇上深深地看了蛰儿一眼,然后说道:“磕三个头吧!”显然是认了蛰儿这个义子,可是却没有说他能不能争夺皇位,似乎是默认了,似乎又全凭蛰儿自己的本事。

蛰儿果真对着皇上磕了三个头,然后叫了一声义父,可是叫完起来之后,又对着皇上说道:“既然我这个义子收了,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还有就是不要将我当成他的陪练,若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可不保证我陪他练的时候,是不是将他给练死。”蛰儿指着孙元晖说道。

蛰儿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似乎磨练孙元晖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历代光武都有不少的嫡庶皇子,可是这一代看来是出不了那么多的皇子了,那么孙元晖就没有竞争的对手了,可是没有竞争的对手便很难磨砺成才,那么很有可能蛰儿的作用就是那磨练石。

可是想要将他当作垫脚石,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他可是丑话先说在前面,被他炼死了可不要找他的麻烦啊!

皇上听到蛰儿的话却是轻轻的笑了,还是没有正面的回答蛰儿的话,而是说道:“既然已经认我做义父了,也算是光武的皇子了,名字也要改过来吧,苏林蛰,就叫孙元蛰吧!记在温皇后的身上。”

陈有卿袖子中的手再次的抖了抖,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而红岫听到皇上的话,此时才算是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原来是给红菱一个儿子。红岫别开了眼睛,可是泪水却是又流了下来,明明这样的在乎,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好好的珍惜呢!

蛰儿听言却是摇了摇头,“过继给四姨母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我的名字和姓氏却是我父母给的,我做不了主改了,只能等我回了苏家之后,问问父母是不是同意才能回付义父。”

“不用问了,我直接下一道圣旨就是了。你受伤了,还是先看大夫将伤口包扎好吧!”皇上说完,伸手牵上了蛰儿的小手,蛰儿似乎有些不习惯,但是却是没有挣开,而是与皇上走在了最前面。

皇上对着蛰儿问道:“你从来都是这样直言不讳的吗?”小孩子的手软软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牵小孩子的手,至于晖儿从出声他就不知道,而因为他的母亲他对那个孩子也有怨念,即使晖儿再想亲近他,他也没有给予过多少关注。

蛰儿说道:“怎么可能,做了错事总得要这样啊,怎么可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蛰儿对着皇上反驳道。

皇上呵呵的笑了,又问道:“你说你对皇位感兴趣,若是朕没有认下你,你是打算夺了谁的皇位?”

蛰儿很直白的告诉皇上,“还没有想好,中唐和光武的皇位都一样的困难,中唐是有办法夺下来却是没有办法守,而光武却是有办法守却是没有办法夺。”

对于蛰儿的大言不惭,或许别人只是当笑话一样听,可是皇上却是认真的问道:“能说的更清楚一些吗?朕有些不明白。”两人的身高差距太大了,皇上和蛰儿说话总是低着头,似乎有些不方便,于是他弯腰将蛰儿抱了起来。

孙元晖跟在皇上的身后,看到父皇又是牵手又是抱着蛰儿,眼中闪过嫉妒和杀意,可是这些都被他长长的眼睫毛给挡住了,没有让任何人看到。

蛰儿对于皇上的亲近有些不习惯,于是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皱着小眉头说道:“一个男人抱另一个男人,你不感觉难受吗?”蛰儿的话成功的又让不少的人嘴角齐齐的抽了抽,一个四岁的小屁孩能算一个男人吗?

皇上哈哈大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将蛰儿放下来,笑够了才说道:“我也不想抱你啊,可是你长的太矮了,我和你说话不方便,所以才不得已将你抱起来的。”

这样的话糊弄小孩子还行,可是对心智成熟的蛰儿却是不管用。蛰儿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很喜欢我就直说,反正喜欢我的人很多,也不差你这一个。”

皇上嘴角挂着浅笑的说道:“你说对了,见你的第一面就莫名的喜欢,所以你可要争气啊,认你当皇子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你得过得了宗室那一关。”

菱儿看到了吗?这是我们的孩子了,这个孩子很可爱,想必你也是喜欢的吧!

二百四十九章 红岫的怀疑

“你来做什么?”宋皎皎觉得心中的猛兽又有反扑的趋势,瞪着孟檀音,满脸厌恶。

“哦,我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孟檀音对宋皎皎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仍是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见宋皎皎在满地的碎片中迈步,惊声道:“哎,你看着点儿脚下啊,有碎片!”

“谁要你猫哭耗子?多管闲事!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宋皎皎见宋奇峰在场,越发的肆无忌惮,大声道,“看见你就心烦,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孟檀音一愣,幽幽说了一句,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扶了扶额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了。”

宋奇峰见她脸­色­发白,心中微微刺痛,不由开口道:“夷光……”

宋皎皎对孟檀音的关心毫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走。”孟檀音说着,恹恹转身,对宋奇峰勉强一笑,“劝着点儿。”

宋奇峰觉得孟檀音这一笑特别虚弱,又格外意味深长,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叮嘱道:“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孟檀音随意地摆摆手,表情敷衍,感情欠奉。跟方才应对宋正明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宋奇峰先前不觉得,现在陡然留心起来,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两年的冷待疏远,夷光当真是不大在意自己了。

再回想起两年前的相处,越发觉得区别很大。

那时候宋夫人还没有冒出撮合两人的奇思妙想,两人还纯然地做着兄妹,兄友妹恭,十分亲近。

夷光偶尔还会跟他讲一些琐事,包括一些小烦恼,比如又考砸了,比如长智齿了,比如在桌洞里发现了不具名人士的情书,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之后就疏远了,因为那个没有拿到台面上说的婚约。最初是他单方面的,她一开始不知所措,碰过几次壁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渐渐到了见面只点头致意而无话可说的地步。

到了现在,她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曾经的仓惶、委屈、希冀,都尽数敛去了。夷光能放开,照说他该高兴才是,可这心里,为什么会觉得空荡荡的呢?

“峰哥哥,”宋皎皎看着宋奇峰陡然泛起郁­色­的脸,心中一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奇峰摇摇头,迈开长腿,跨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宋皎皎跟前,直视着她的双眼,“皎皎,你告诉我,夷光受伤,你真的是失手?”

“当然是失手,难不成我还能故意推她?”宋皎皎被他冷厉的目光注视着,心跳如鼓,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脸上却流露出委屈伤心,“峰哥哥,你不相信我?”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宋奇峰淡淡道,宋皎皎是有些任­性­,却不是个胆大的人,更遑论凶残地罔顾人命了。

他只是没想到,元伯会帮着宋皎皎封锁消息,还给大宅的帮佣下了封口令。

宋皎皎很清楚这一点,欺骗宋奇峰,她心中也不好受。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复杂:“那你­干­嘛这样问?”

“皎皎,你还不明白吗?我相信你没用,问题是夷光相信你吗?爸妈相信你吗?”宋奇峰叹了口气。

宋皎皎愤然道:“那她想怎么样?让我跪着给她道歉吗?这样她就能相信了?大伯父大伯母就能相信我了?”

“胡说什么!女儿膝下亦有黄金,谁让你跪?”宋奇峰轻咳两声,“三万字的检讨。”

“什么?”宋皎皎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奇峰,“峰哥哥,你在开玩笑吗?我哪儿会写那种东西啊,还三万字!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更直接些。”

宋奇峰一脸失望地看着她:“皎皎,我替你道歉才换来这么个交换条件,你——”

他拖长了声调,宋皎皎心中就是一慌,她对宋奇峰依赖非常,最怕的就是他对自己失望,听他这么说,立刻截道:“我写!”

“真的?”宋奇峰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相信她的话,“三万字,手写,不能找枪手,你能办到?”

宋皎皎咬咬牙,斩钉截铁道:“能!”

“知错能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宋奇峰赞许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宋皎皎擦了擦脸,“你这房里的东西毁得可够彻底的,先叫人进来收拾吧。”

“嗯。”宋皎皎乖乖地点头,任由宋奇峰将自己牵出房间,他的手­干­燥温暖,他的背影宽厚可靠,他依旧疼爱她,他还是她的。

宋奇峰将宋皎皎安置在离他的房间最近的客房里,等明天她房里的东西置办齐全了再搬回去。之后他给宋皎皎拿了纸跟笔,写检讨这事儿他是爱莫能助的——他长这么大从没写过检讨,所以没办法给宋皎皎什么提示。三万字呢,夷光一定是故意的。

那边孟檀音也回了房间。房间正对着楼下花园,整体风格简约明了,各样东西摆放整齐,设施摆件,­色­调位置,都是照夷光的喜好来的。

天­色­渐晚,孟檀音不知道宋家三巨头要谈到什么时候,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饭,就歪在还带着夷光气息的床上,准备眯一会儿。

没想到居然就睡着了。梦里年华变,她与顾鼎臣提心悬胆,有志一同努力搞定祁家这个庞然大物。

那样一条无法回头的复仇路,不成功便要成仁。有人携手一起走过,当真比做孤胆英雄要好上百倍。

那时候压力很大,可是很快乐。只是,一转眼,就只听到顾鼎臣冷然道:“你不过是我顾家养的一条狗!凭你,也配做顾太太?”

孟檀音也不反驳,只是一笑:“呵呵,再见。”

再不相见,永别。

梦里暮­色­如铁,顾鼎臣执拗地扣着她的手:“檀音,我还有一个问题。”

孟檀音几乎笑出眼泪,她听到自己说——

“爱过。”

“不后悔。”

“顾鼎臣,再见。”

二百五十章 隐瞒的真相

“你来做什么?”宋皎皎觉得心中的猛兽又有反扑的趋势,瞪着孟檀音,满脸厌恶。

“哦,我听到动静,就过来看看。”孟檀音对宋皎皎的恶劣态度毫不在意,仍是关切地道,“你,还好吗?”

见宋皎皎在满地的碎片中迈步,惊声道:“哎,你看着点儿脚下啊,有碎片!”

“谁要你猫哭耗子?多管闲事!我好不好关你什么事?”宋皎皎见宋奇峰在场,越发的肆无忌惮,大声道,“看见你就心烦,你给我出去!立刻!马上!”

“没想到,你这么讨厌我……”孟檀音一愣,幽幽说了一句,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扶了扶额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了。”

宋奇峰见她脸­色­发白,心中微微刺痛,不由开口道:“夷光……”

宋皎皎对孟檀音的关心毫不领情,­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走。”孟檀音说着,恹恹转身,对宋奇峰勉强一笑,“劝着点儿。”

宋奇峰觉得孟檀音这一笑特别虚弱,又格外意味深长,神情复杂地点点头,叮嘱道:“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孟檀音随意地摆摆手,表情敷衍,感情欠奉。跟方才应对宋正明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宋奇峰先前不觉得,现在陡然留心起来,很轻易就发现了这两年的冷待疏远,夷光当真是不大在意自己了。

再回想起两年前的相处,越发觉得区别很大。

那时候宋夫人还没有冒出撮合两人的奇思妙想,两人还纯然地做着兄妹,兄友妹恭,十分亲近。

夷光偶尔还会跟他讲一些琐事,包括一些小烦恼,比如又考砸了,比如长智齿了,比如在桌洞里发现了不具名人士的情书,不知道是不是恶作剧。

之后就疏远了,因为那个没有拿到台面上说的婚约。最初是他单方面的,她一开始不知所措,碰过几次壁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渐渐到了见面只点头致意而无话可说的地步。

到了现在,她看到他的时候,眼中只剩下一片平静,曾经的仓惶、委屈、希冀,都尽数敛去了。夷光能放开,照说他该高兴才是,可这心里,为什么会觉得空荡荡的呢?

“峰哥哥,”宋皎皎看着宋奇峰陡然泛起郁­色­的脸,心中一沉,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宋奇峰摇摇头,迈开长腿,跨过满地的碎片,走到宋皎皎跟前,直视着她的双眼,“皎皎,你告诉我,夷光受伤,你真的是失手?”

“当然是失手,难不成我还能故意推她?”宋皎皎被他冷厉的目光注视着,心跳如鼓,几乎要以为他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脸上却流露出委屈伤心,“峰哥哥,你不相信我?”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宋奇峰淡淡道,宋皎皎是有些任­性­,却不是个胆大的人,更遑论凶残地罔顾人命了。

他只是没想到,元伯会帮着宋皎皎封锁消息,还给大宅的帮佣下了封口令。

宋皎皎很清楚这一点,欺骗宋奇峰,她心中也不好受。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复杂:“那你­干­嘛这样问?”

“皎皎,你还不明白吗?我相信你没用,问题是夷光相信你吗?爸妈相信你吗?”宋奇峰叹了口气。

宋皎皎愤然道:“那她想怎么样?让我跪着给她道歉吗?这样她就能相信了?大伯父大伯母就能相信我了?”

“胡说什么!女儿膝下亦有黄金,谁让你跪?”宋奇峰轻咳两声,“三万字的检讨。”

“什么?”宋皎皎难以置信地看着宋奇峰,“峰哥哥,你在开玩笑吗?我哪儿会写那种东西啊,还三万字!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更直接些。”

宋奇峰一脸失望地看着她:“皎皎,我替你道歉才换来这么个交换条件,你——”

他拖长了声调,宋皎皎心中就是一慌,她对宋奇峰依赖非常,最怕的就是他对自己失望,听他这么说,立刻截道:“我写!”

“真的?”宋奇峰挑了挑眉,显然有点不相信她的话,“三万字,手写,不能找枪手,你能办到?”

宋皎皎咬咬牙,斩钉截铁道:“能!”

“知错能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宋奇峰赞许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帕给宋皎皎擦了擦脸,“你这房里的东西毁得可够彻底的,先叫人进来收拾吧。”

“嗯。”宋皎皎乖乖地点头,任由宋奇峰将自己牵出房间,他的手­干­燥温暖,他的背影宽厚可靠,他依旧疼爱她,他还是她的。

宋奇峰将宋皎皎安置在离他的房间最近的客房里,等明天她房里的东西置办齐全了再搬回去。之后他给宋皎皎拿了纸跟笔,写检讨这事儿他是爱莫能助的——他长这么大从没写过检讨,所以没办法给宋皎皎什么提示。三万字呢,夷光一定是故意的。

那边孟檀音也回了房间。房间正对着楼下花园,整体风格简约明了,各样东西摆放整齐,设施摆件,­色­调位置,都是照夷光的喜好来的。

天­色­渐晚,孟檀音不知道宋家三巨头要谈到什么时候,估摸着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饭,就歪在还带着夷光气息的床上,准备眯一会儿。

没想到居然就睡着了。梦里年华变,她与顾鼎臣提心悬胆,有志一同努力搞定祁家这个庞然大物。

那样一条无法回头的复仇路,不成功便要成仁。有人携手一起走过,当真比做孤胆英雄要好上百倍。

那时候压力很大,可是很快乐。只是,一转眼,就只听到顾鼎臣冷然道:“你不过是我顾家养的一条狗!凭你,也配做顾太太?”

孟檀音也不反驳,只是一笑:“呵呵,再见。”

再不相见,永别。

梦里暮­色­如铁,顾鼎臣执拗地扣着她的手:“檀音,我还有一个问题。”

孟檀音几乎笑出眼泪,她听到自己说——

“爱过。”

“不后悔。”

“顾鼎臣,再见。”

错配鸳鸯之庶女谋嫁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