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平不耐烦地打断了老师的话:“好了,我们知道了。”
女老师又说:“他近来学习成绩很差,经常在课堂上睡觉,你们……”刚说到这,菊平又抢过话:“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叫他睡好就是了。”老师看了一眼菊平,又扫了一眼客厅打麻将的摊子,没再说什么,扭头走了。儿子也被菊平呵斥了几句,回房去了。
这些天,来他家打麻将的人比以前更多了,好几个平时找不到地方玩的,以赌为生的人,就像苍蝇闻到了腥味一样,也来了,战通宵成了常事,邻居来王成家吵闹的也更多了。这期间,居委会的同志也来劝说过,但王成他们总是当面一套,背后又玩,一切劝说对他们这些上了赌瘾的人都是无济于事了。
这天天刚黑,有一中年妇女在王成家的门外喊:“快开门,出事了。”
一女的开门后,中年妇女问:“刘花是不是在这打麻将?”开门的女人用眼神往里瞥了瞥,中年妇女进去一看,刘花两口子正在玩,她赶忙说:“快回去吧,你们的孩子出事了。”两口子听了都没问原因,拿了钱,起身就往家跑。
变芹问:“他家出了什么事?”
中年妇女回答说:“两个小孩自己做玉米粥,不小心弄翻了锅,烧饭烫伤了。”
女的们都说:“不顾家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烧得厉害,就把小孩一辈子坑了。”
那来通报的妇女听了说:“学会了赌博,扔掉家这是规律,好人是不会学赌博的,她家被烧的孩子,已被邻居送医院了,烧得厉害得很。”女人们听了,都不吭气了,中年妇女扫了她们一眼,出去了。
且说两口子急步跑到家门口,家里的老人看见他们,就骂开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到吃饭的时候了,也不回来给孩子们做饭吃,一上赌场,就把家忘掉了,孩子还那么小,你们就那么放心?”
他们两口子到厨房一看,锅都翻到了地上,玉米粥倒了一地。院里站着的邻居们纷纷让他们快去医院吧,多带些钱,用点贵药,好好给孩子看看,别耽误了孩子们。刘花听了,就掏钱,左翻右翻也没找到几个钱,于是问丈夫有多少钱,她丈夫说也没多少了,刘花一听,急了:“那么多,你都输出去了?”
丈夫回答:“你不是也输光了吗?”
院子里的邻居看着他们的丑相说:“整天不干正事,又输钱,又不顾家的,图个啥呀!今天,要不是邻居们听到孩子的哭声,跑来救了孩子们,还不知小孩要受多大罪呢!”
刘花哭得更厉害了,断断续续地说:“哪位大妈身上有钱,借给我们点,日后就还的。”可大家都没有吭气。
这时,有一个老爷子进来说:“还不快往医院走,还哭啥?”
刘花说:“身上没钱,去了咋办?”
老爷子生气地说:“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会叫你们赌光的,不觉得脸烧。”说得小两口低头不语。老爷子从身上掏出了几百元递给刘花夫妇二人,说:“快拿着去吧,救孩子要紧。”两口子接过钱,向医院跑去。
一天,王成家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菊平开门一看,吓得双腿软绵绵的,顺墙溜蹲下了。几名警察走进客厅,说:“都不许动,谁是房主站起来。”
王成乖乖地站了起来,回答道:“我就是。”
警察又问:“谁是你的爱人?”
王成指着刚刚站起的菊平说:“她就是。”
一警察走上前,给王成戴上了手铐,说:“你犯聚众赌博罪,被刑事拘留了。”然后对着菊平说:“起来,站到这里。”菊平流着泪,走过去,站到了警察指定的地方。一警察摁住王成道:“根据处罚条例,你被处罚金5000元,其他人各罚款1000元。所有赌资全部没收。”这么一宣布,在场的人都像掉了魂似的,也没人嚷嚷了。呆若木鸡的“国干”和“瓦工”低着头,接受着笔录。王成被逮走了,菊平坐在地上号啕大哭,没有人劝,只有踏踏的脚步声,人们纷纷离开她家。
被逮后的王成住进了小黑屋,每天天一亮,就扶着铁门往外看,期盼着菊平有一天会来看他。菊平呢,起初在家还哭哭啼啼的,后来干脆也不哭了,泪也流干了,知道哭也没用,反正拘留是有期限的,索性在家等着王成出狱。儿子更苦了,那天中午回家,一看客厅的样子,又看到妈的泪脸,就问道:“爸呢?”
菊平没好气地说:“多嘴。”吓得儿子也不敢再问了,默默地取了包方便面,进了自己的房间。儿子越来越瘦了,背个书包,走路一拖一拖的,好在一天三顿还能吃上方便面,渴了喝口水。
一转眼,拘留的期限到了,这天上午,王成在办完了相关手续后,背着铺盖卷,蓬头垢面地敲响了家门。菊平开门一看,王成双眼深陷,呆呆的样子,才几日变得似乎老了许多。关上门后,菊平要给王成做饭,王成说要先休息,便去了洗手间,草草洗了洗,换了衣服,回了卧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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