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请主子千万饶恕桂兰!”看见自己的主子翻脸,桂兰吓得瞬间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可是这样一来,梅缳儿又显得不高兴了,只见她板着脸蔑视地望着桂兰,用更冷的声音说道:“你看你成什么样子?我梅缳儿身边的人,怎么能像你这么没胆子的?轻轻一句话,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
只见梅缳儿转身,再次望向紫宸殿的方向:“穆青丝,哼哼,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头,既然你进了平阳王府,还夺了我平阳太子妃的凤位,那咱们的好戏还在后头呢!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时间如白驹过隙,春花红了又谢,匆匆又是数年略过。这数个年头里,平阳王府中的暗涌一直没有停止过。穆青丝顶着一冕绝色的荣耀被平阳宠爱着,可她并未曾真的因此而展颜欢笑。
而这所有的一切,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毓秀殿中的梅缳儿。
这一晚,梅缳儿将自己的身体斜斜地靠在锦榻上,在丝竹乐舞的衬托下显得高贵而华丽。她一言不发,只是默不作声地将葡萄慢条斯理地从果盘中拿起来,剥去紫色的皮儿,又将它们狠狠地扔进桌子上的另一个小碗里头……
这时寝宫门口出现了另一个婀娜女子的身影,纤腰翘臀摇摆如柳。女子看见锦榻上的梅缳儿,立刻垂下自己的螓首,露出一脸谦卑地来到她的面前跪下:“贱妾尤氏见过娘娘……”
梅缳儿瞥了尤氏一眼,骄横地向一旁的贴身婢女桂兰使了一个眼色。
“尤夫人,咱们家娘娘要你去打听的事,你倒是打听成什么样儿了?要知道咱们娘娘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桂兰接收到主子的眼色,心神意会,不敢有半分拖延,赶紧对着跪在地上的尤夫人冷声问道。
“打听到了,打听到了,回禀娘娘,太医院里头有消息,波苑宫那位的确有了动静……”尤夫人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回答。
“哼哼!尤夫人,这个消息你可确定!”梅缳儿再也按捺不住了,丢下手中的紫葡萄,厉声质问。
“回禀娘娘,这天大的事情,奴婢自然不敢有半分的怠慢,太医院里头已经确诊,千真万确!”尤夫人的头垂得更低了,凭她的经验,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将会更加的不好了。
“可恶!气死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我梅缳儿的肚子这么不争气!”
果然不出尤夫人所料,梅缳儿气愤得一把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瓷盘碎裂的响声,打断了丝竹雅乐,连跳舞的宫人也吓得立在一旁,不敢动弹。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都下去!”桂兰抬头,向着乐师和舞女们喝道,众人闻声,纷纷匆忙散去。
“好吧,都冲着我梅缳儿来吧,我倒要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梅缳儿重新重重地坐在锦榻上说道,眼中一股凌厉的杀气瞬间升腾。
竹影婆娑,月亮映衬着暗绿色的竹叶,寂静是唯一的描述。
黑衣人的出现,让这个无声的静夜平添了几分诡异。
小蓝子向前方一个苗条的黑影膜拜,压低了声调,许是因为特殊生理的缘故,他的声调显得有些不男不女、阴阳怪气:“小蓝子见过主子……”
谁知话刚启口,却又被苗条黑影止住。苗条黑影并不说话,只是挥手指了指谭妃所住的波苑宫做出了一个“杀无赦”的手势。
“嘿嘿……小蓝子知晓。”
小蓝子见状,随即冷笑了两声,匆匆行礼,便向波苑宫直奔而去。
望着小蓝子飞快而去的背影,苗条黑影突然发出几声得意扬扬的冷笑。
天空、树隙间随即有几声乌鸦的叫声传来,可是苗条黑影浑然不觉的是,就在自己的背后,伏着一个更为轻盈的影子,此刻正冷冷地望着苗条黑影,不动声息。
“为什么非要我死?想我谭贞娘,如今风华正茂又身怀龙种,怎么会碰到如此残酷的命运?平阳要你就这样看着我用三尺白绫来了结自己?”谭妃狐疑地望着杀气腾腾的小蓝子冷冷地问。
如今她已经不求自己能否得宠、荣华富贵了,她只希望自己的内敛与低调能够使腹中日渐成形的胎儿能够得以保存,降临人世,谁知最终难逃的依旧是个“死”字。
“娘娘,事已至此,奴才还是劝您不要瞎折腾了,好来好走,十八年后,娘娘依旧又是富贵荣华……”小蓝子奸诈地边说边使劲地抖了抖手中的白绫。
“不,我不能死,我腹中还有太子的龙种,太子不会就这么让我死的!”谭妃胆怯地向后退了两步,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抗议。
“太子?哼哼!时至今日,娘娘您还指望太子殿下能来救您?呵呵……呵呵……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殿下此刻正在毓秀殿为梅妃娘娘设宴压惊呢!”小蓝子不怀好意地又向前逼近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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