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娘娘总算答应你了!来,起来,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会去到八皇子府里去的呀?”
只见玉鸾转身轻轻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云丽,和颜悦色地问道。
幽寒的月光洒落在寒煦的胸膛。天格外阴冷,寒意结集着月色袭来,一阵阵地刺入骨髓,似乎一次又一次企图将人的一颗心冻结。
如果阴冷的天气可以冻结欲望,如果阴冷的天气可以冻结心头的妄念,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寒煦手中紧握着青丝遣人送回府中的夜明珠,睡意全无,只是紧紧地握住它。也许因为它曾经阴差阳错到过青丝手中的缘故,寒煦只觉夜明珠分外的温润,既有母亲的气息,又有了平阳王妃穆青丝的韵味。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她的内心并不快乐,他知道她并没有因为当上太子妃而感到快乐过,他知道她每天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徘徊着什么、惦念着什么,她那不入群的孤独与寂寥,无由地让他心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为她做点什么,他想给予她自己拥有的全部,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这个梦想他从没有放弃过。只是他永远不懂的是,他希望给她一个比太子妃更为高贵的名分,却不是她想要的。这便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区别,男人永远以为给了女人名分与金钱便是女人最想得到的事情,可是他们永远不知道除了名利,女人追求的那种由心灵深处而萌发的感动,是金钱永远都无法换来的。她想要的竟只是人间再平凡不过的那份情感。
点点雪瓣在他的沉思中无声落下,飘入窗棂,凝在他的双肩,凝成两瓣白色的霜华。霜华凝成兴许只是瞬息之间,某些情感的纠缠却永远都不肯停歇。
凛冽的寒意中,寒煦再次将夜明珠攥得紧紧的,夜明珠的荧荧绿光,透过他手部的脉络,在夜色中幽幽明灭。
他突然甚为气愤,想起早些时候何柱儿带来的消息,云丽被穆青丝拦在了紫宸殿中,他的心头便是一阵接一阵的忐忑不安。夜明珠固然物归原主,可自己这个虐杀女子的恶习又会不会从云丽的口中被悉数供出呢?假若这事传入皇帝老子的耳中,对自己又会有怎么样的打击呢?早已拟定好的全部计划又会不会因此而被打乱呢?然而这些都统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让穆青丝看到自己最丑陋的一面,无论事实如何,他只愿自己在她心目中,永远都是完美的。
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他终于对着何柱儿厉声喝道:“该死的奴才,乱了本王爷的全盘计划!”
紧接着是何柱儿惊恐万分的谢罪、推托。向来伴君之人如伴虎,生死一线,谁不为自己的性命百般强辩、百般挣扎呢?
于是,云丽与玉鸾的名字最后终于被推上了前锋。若不是云丽胆大包天,若不是玉鸾刻意阻拦,惊动了穆青丝,他何柱儿早就手到擒来了,哪会无端留下这个活口,让寒煦虐杀女子的丑事外泄呢?
寒煦更觉焦急,这如何是好?假若皇帝老子知道了,原本就印象不佳的自己,岂不是等于雪上添霜?
寒煦前思后想,只觉心头怒火在灼灼燃烧。
杀了平阳!突然间,寒煦的意念极为强烈,只有杀了平阳,才能结束这所有一切的烦恼。
他紧紧地皱眉,犀利如鹰的眸子穿透阴寒的星空,射向太子府的方向……
寒凉月夜心凝雪。平阳的身下,青丝如同一条僵硬的鱼儿,任由平阳在自己的身体上肆无忌惮着。一滴热热的泪在眼角溢出,随即又被凛凛的寒冷所冰冻,成为一颗没有温度的水珠。倘若以泪为血,那双滴泪的眼,将成为一个永生永世遗憾着的伤口,无情地展示着命运的残酷。
“爱妃,你是怎么了?床笫之间毫无销魂之韵。”平阳开始嗔怪,从青丝的身体上抽离,随即又换了一个姿势,开始对她新一轮的进攻。他的眼神就凝聚在她如雪的脖子上,禁不住附上唇去,贴着她祼露的脖子向下轻吻。
不!谁知平阳的举动换来青丝极度厌烦的抗拒,她尖叫着推开投入正盛的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脖子。
不!不!不!这是属于柳玉坤的,只有柳玉坤,唯有柳玉坤才可以浅笑着,用唇在她的脖颈间游移,浅浅地、深深地撕咬,逗得她浑身的欲望不住地膨胀。只有柳玉坤才有这样的资格,而绝不是平阳!绝对不是!
“你这是作甚?”
青丝的举动,让平阳诧异,片刻之间又转化成未能得逞的愤怒。他板着脸,重重地将青丝推倒,以一种不甘示弱的架势,重新攀上青丝的身体。
“你竟敢心不在焉地敷衍本王?”
平阳说得咬牙切齿,他狠狠地进入她的身体,又狠狠地抽离,仿佛一把无情利刃,一刀一刀割裂着青丝的灵魂。
坤……坤……她开始低唤,声声句句、脑海之中却尽是玉坤的身影。她的双手紧紧地拽着锦被,恨不得将被上的鸳鸯撕个粉碎。阴差阳错,本是无情的姻缘,又何苦用成双成对的鸳鸯来掩饰呢?
“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
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变得沉默了,只是沉吟着,任凭身体赤祼着,任凭平阳意兴阑珊地离去,任凭玉鸾走过来,拉起锦被包裹住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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