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不远处忽然传来萧倩响亮地哭啼叫骂声,我闻声大惊,急匆匆滑到那里,只见她摔倒在地,右手磨破一层皮,她的泪水顺着脸蛋流成了一条线。我急忙把她扶起,脱下溜冰鞋,到营业台付款完毕,就带着她出来了。她一直呜呜咽咽,望着泛着殷红血迹的手掌,怒不可遏叫骂,为什么今天要让我受伤,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我无暇理会她愤怒的控诉,我想,如果当时我不粗心大意,而是细细思考其中的深意,也许可以阻止一些不幸事情的发生。但我没有,我始终不具备见微知著的精神,缺乏军事判断。我扶着她走到附近的一家药店里,买了一瓶药水小心翼翼帮她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用缠上几层纱布,我不胜怜惜。殷殷地问她现在还痛不痛,她闭口不回答,只是自顾自旁若无人地哭,焦急地问她为什么这么伤心,她还是愣愣地不回答,轻轻啜泣着。
我不由感叹为什么所有的女孩子都喜欢哭泣,而且一哭泣就没完没了,无法遏制。短短两天之内,两个截然不同的女孩,因为不相同的原因,哭的人柔情寸断。谢婷婷哭的莫名其妙,她哭的也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我把她带到我们寝室休息了半天。这个隆重地日子,寝室不可能有人守候,连莫大为也不知所踪,其他的家伙更不用说,平常呆在寝室的时间就少之又少,几乎恨不得今生今世永远别踏入这个门槛,有事没事就陪女友在外面开房。这可苦了那些女生,动不动就怀上所谓爱情的结晶,只得偷偷摸摸背着亲戚同学到医院堕胎。我很纳闷,为什么中国有成千上万的已婚夫妻不孕不育,而女大学生怀孕偏偏就如此容易,究竟是大学女生的子宮功能格外强悍卵子质量无比优越,还是大学男生的的精子生命力格外强悍,一播种准有收获,一枪准中目标。应该是女大学生的生殖配备科技含量高吧,高出社会上其他女人不止一等,要不然怎么解释社会上那么多成功人士对女大学生趋之若骛,乐此不疲。在Se情市场上,只要贴上女大学生这个魅力十足的金字招牌,保管供不应求,价格立刻水涨船高。我倒不认为在校女大学生比社会上的女人有魅力,我更喜欢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成熟汝子。
我扶她坐在凳子上,经过一番漫长的唇舌,说的我口干舌燥,终于使她停止了无边无际的哭啼。她的心情却陡然变了,晴转多云,一个小时前的兴致此刻被驱散到了九霄云外,杳无影踪。电影不想去看,什么也不想做,只要静静的和我呆在一起,她说这样就够了。这算什么世道,我闷闷不乐。
我拿出昨晚买来送她的项链,今天早上谢婷婷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带走这条项链。她只是神情冷漠地瞅了一下,目无表情说很喜欢,请求我帮马上她戴上。她没有追求戴上项链后的感觉,不置可否,我抱着欣赏《蒙娜丽莎》的心理从头至尾细细打量一番,感觉没有想象中夺目,普普通通,平平淡淡。我不由后悔不迭,顿生沮丧,对自己的艺术鉴赏力失去了信心。
偌大一间寝室,空空荡荡,她不说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宁静的世界被两个沉默的人衬托得越加宁静。两人一起沉默,一起深思,沉默了好久,好久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消失了。她离开之前,说了一句让我莫名感动却没头没脑的话,如果我早点认识你,那该多好。我无言以对,望着她讪讪地笑。也许吧,世事难料,我们总喜欢在故事结局的时候说如果不这个结果就不那个,但上天早已注定,如果不这个结果仍然无可避免的那个。
我送她下楼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央求我紧紧的像抱住幸福一样用力抱住她,什么也不用想,紧紧的抱住她。我不知道趁谢度不在的时候拥抱他的女人算不算对朋友的背叛,也懒得去瞻前顾后。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我深深的爱着她,这就够了。我恨不得就这样抱着她,直到永远,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我发自肺腑的说,我真的好喜欢你。她没有回应,而是把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楼梯间刺骨的寒风,此时竟然如此温暖,温暖如春。她十分钟后才松开那缠绕着我的手臂,再次审视着我的脸蛋。
她说,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带给别人幸福的人。我趁势放开她,一言不发,没专心去思量她的话语。我面对她,沉默无言是唯一的旋律,这是不是大爱无言呢?
我目睹她神色凄迷地登上902路车,留下一道落寞的背影,那背影就像黄昏时候,夕阳映照下的榆树影子一样。车缓缓启动的那一刻,我感觉很失落,失魂落魄,伫立良久,迟迟不离开。我好像在等待她的再次到来,这会是何时何地?
她走了一个小时后,我才腾出一点思维空间,把今天的所有细节细致入微地拼凑成一块完整的画面,像玩魔方一样,意图证明点什么。但拼凑完所有有关细节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飘忽而来,心里霎时忐忑不安,似乎世界末日在我有生之年将翩然到来。我惴惴不安地拨通了她的电话,她接起来用空洞地声音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讷讷地说没什么事情,只是顺便问一下你回到寝室了没有。她说她早就到了寝室。我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说谢谢你,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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