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武汉回来后,我就没有专门上过她家,当时一心只想着要把美容美发店开办起来,真的是没有那份闲心与时间。我这人虽然好色,但还是以事业为重。无论什么时候,我都能摆正事业与女人的关系,事业第一,女人第二;事业是正事,女人是闲事;事业是主食,女人是调料。因此呀,只有当事业的压力减轻了,有一份闲心了,悠然自得,才会去想女人搞女人。
一段时间,我没去黄秀莲家,而她呢,也没有主动上过我家,就连“驼哥美容美发店”开业那天也没来。只在路上跟她偶尔碰上过两次,当时旁边站着一些闲人,也仅只打个招呼而已。
刚进黄秀莲家门,她一见是我,就艾怨地说道:“你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你在武汉见了广,又开了一个美容美发店,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哪能呢?我……我……”
“你、你什么?”
“我……因为开店,手头紧张,不好意思来。你看,店子一开张,赚了几个钱,不就来了吗?”说着,将那张百元钞票顺手放在她家桌上,又指指里屋,意思是要她说话隐蔽些小声点,免得让躺在里屋床上的龙生林听见。
“既然跟你做了,我什么也不怕,你以为老龙是个苕?”没想到黄秀莲竟大着个嗓门嚷,似乎有意让人家听见似的,“我常常半夜三更才回家,他不晓得我在别面搞些什么名堂?”
“哦,原来……原来老龙……他……他……”听黄秀莲这么一说,我不禁尴尬万分,不知怎样把话接下去才好。
“他早就晓得我跟你两人的事呢,他管不了我,这个样子了也不想管我,说只要我高兴,只要顾上这个家,他说我愿意怎样就怎样。这些日子呀,他的想法可多着呢,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哦,老龙他……身体还跟原来一样……好吗?”
“好,好着呢,”这时,龙生林从里屋接上我的话说道,“驼哥,进来吧,进到里屋来,俺有话跟你说。”
我本不想跟龙生林见面,将人家的老婆睡了还要装模作样地问候聊天,只要一想,我就感到自己无耻、虚伪得令人作呕。此次来,我想避开躺卧在床的龙生林,以送钱为幌子,然后约黄秀莲晚上幽会。可是,既然黄秀莲大声张扬,既然龙生林叫我进去,我没有退路,只好硬着头皮进了。
来到龙生林床前,他以一副永远不变的姿式躺在外侧,下半身麻痹了僵化了,可上半身与正常人没有两样,脸上的气色更是好得不行。他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活动着几根指头指指床头的一把靠背木椅,要我坐在上面。
看来龙生林要发表长篇大论跟我详谈了,我不便拒绝,一ρi股坐下,忐忑不安地想着他会跟我说些什么呢?不论他怎样开口,也不管他怎么说,终归是与黄秀莲有关,一句话,是郑重其事地谈我跟黄秀莲两人……两人……含蓄点说,便是两人不正当的关系,直接点说呢,就是……就是通奸……两人通奸的事儿……
“驼哥呀,”我心里正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呢,老龙就打破了沉寂与尴尬,“这些日子,我老是记挂着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唉,秀莲这辈子跟着我,也算是吃了大苦,倒了大霉,我大她三十岁不说,没想到摔成这个样子。要是死了也好,眼一闭腿一蹬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可老天爷不让我死,就让我这样要死不活地活着。说句大实话,这比死了更难受呀!像我这个样子,吃吃得,喝喝得,要想死呀,据我估计,阎王爷准不会收我。老天爷让我瘫在床上,阎王爷让我活在世上,生不如死,死不如生,生生死死,折磨得我人不是人,鬼不是鬼……唉,这些都不说了,只是苦了黄秀莲,要养活三个丫头,还要照顾我这个不是人的废人……真难为她了,她想做什么,做了些什么我都不管,都由她……其实,她跟你的事……我心知肚明呢,你们两人……其实都是一副好心肠,真的,都是好心肠……秀莲是为了养家糊口,而你呢,也是想接济咱们,不让咱们全家挨饿受罪……要是换了别的什么人,我龙生林虽然想得开,虽然说任她去做,但我还是接受不了的……可我能接受你驼哥,你没有别的歪心事,你跟她……跟我……怎么说呢?唉,真是说不清汤,但我相信你,接受你,驼哥,你尽管来咱们家走,我不仅不怪你,还……还欢迎你呢……你要是不来,我就牵挂了,就不踏实了,日子就……就难熬了……秀莲跟你,我没有半点想法,真的……俺说得够多的了,要说的就这些,不知你听清楚弄懂没有……”
我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我站了起来,走近床边,将手伸过去,跟他使劲地握了握。人活到了这种地步,真是可悲得很。想想我的遭遇命运,也蛮可悲。听了龙生林的话,我真想哭一场,为他,为秀莲,为他们的三个丫头,也为我自己。但是,我又觉得龙生林活得真实,我也活得真实,充满了……该怎么说呢?充满了畸型的、变态的人间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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