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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风流的驼哥 > 第33章

第33章

然后,卫生防疫站的人也从镇上跑下来了,卫生站的说我的小姐从事一种特殊职业可能不­干­净,患有说不出口的职业病,要求定期到他们指定的地点去检查,并且半月要打一种什么什么名堂的针,这既是对小姐负责,也是对顾客负责,可以起到有效地防止职业病的感染与传播。小芳与蓉蓉一听,简直气坏了,可又不好分辩,只好红着个脸憋着朝我望。我说我的店员没有病,她们清白­干­净得很,我们做的是本分生意,赚的是规规矩矩的钱,这点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我说要是我们乱来的话,派出所的早就将我的店子查封了,还轮得上你们来检查吗?他们说,你说的这些我们不听,只有检查了,按法规条款办了才算数。我知道他们主要是冲着钱来的,就说虽然我们不乱来我们的店员没有病,但你们说的这钱那钱的我都愿意交,只是不要她们定期搞什么检查打什么名堂的针就行了。听我这么一说,他们顿时变得眉开眼笑,说驼师傅你到底想穿了呀,这才像话嘛,你态度不错,咱们就放你一码,按你说的办吧。

红道上的除工商、税务、公安、卫生等部门外,我的支书表弟及其他村­干­部也常跑来揩油。他们倒是没有这名义那名义地摊派一些我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来的费用,但免费洗头、修面、理发却是常有的事。特别是全都喜欢按摩,他们一来,就跟小芳、蓉蓉打情骂俏搞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呆在店内不是,不呆在店内更不是。每当他们一走,我就对小芳、蓉蓉说你们要注意点影响,不能腐化领导­干­部。小芳笑嘻嘻地说,我们在逢场作戏呢。蓉蓉则说,李老板,我们是替你着想呢,不哄好敷好这些家伙,担心他们找你的岔呢。唉,这两个姑娘,也亏得她们替我着想啊。我知道,好些场合,她们在保持一个姑娘所应该具备的最低道德底线的前提下,都为我想了不少,暗中帮了不少的忙。否则,我这个驼哥美容美发店早就关门大吉,开不下去了。

而黑道上的混混与流打鬼前来,一是为钱,二是为女人。刚开始,他们是单个的来,后来就结伙一拨一拨地来。来了就洗面捶背按摩,分文不给不说,还倒找我要钱,说我驼哥赚钱发了,要打我的秋风,请他们的客。他们都是些杀无血、剐无皮的亡命之徒,我实在惹不起,只好“放血”破财,消灾免祸,不时地奉上几十元上百元给他们买烟抽,尽快地打发走。

可有一次,一个诨名黑皮的家伙着实惹恼了我,我忍无可忍,差点惹出一场血光之灾。

那天下午五点多钟的样子,小芳、蓉蓉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去了,黑皮与另一个名叫蚌壳的混混钻进店中,要她们两人给按摩捶背。我说都快下班了,明天来吧,明天保管让两位小姐好好伺候二位。可黑皮就是不依,说他们来一次不容易,一定要马上享受。小芳、蓉蓉听了,反而对我说,李老板,咱们就给这两位先生按,早一点回去晚点回去不碍事的。她们很能体贴这个店子,让我十分感动。两个混混一人占一张单人床,黑皮点着要了蓉蓉。我说,黑皮,天不早了,咱们先说好,就一个点,算我驼哥请你们二位的客。黑皮说一个点就是一小时,这长的时间,够了,搞得快的话,这种事十分钟就行了。

黑皮进到隔着的布帘里面,按了不到一刻钟,蓉蓉突然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然后就听见床咯吱咯吱地响,一双脚将布帘踢得一颤一晃的。我晓得黑皮在想歪心事想占蓉蓉的便宜,就使劲地咳了一声,故意叫道:“蓉蓉呀,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嚷得这厉害?把先生陪好就是了。”蓉蓉说:“他耍流氓,耍流氓……不……不……我不……”我又说:“黑皮老弟,给我个面子,让蓉蓉跟你规规矩矩地按摩捶背吧。”黑皮没有回声,只有一阵粗重如牛的喘息传入我的耳中。突然,蓉蓉不顾一切地发出“啊”地一声尖叫。我急了,赶紧抓过一把锋利的剃刀,猛然掀开布帘,但见黑皮将蓉蓉压在身下,正在扒她的裤子。我怒不可遏地将剃刀对准黑皮的脑袋大声吼道:“放开她,狗日的黑皮,快点放开她!你听见没有黑皮?老子喊一二三,你要是不放开,这把快锋了的剃刀就把你的大脑袋跟小脑袋一起割了下酒喝。一、二--”我的“三”还没出口呢,黑皮只得悻悻然地松了手。蓉蓉乘势爬了起来,胡乱地将裤带系了系,赶紧冲出门外。黑皮的­淫­欲没有得到满足,就准备向我发泄,他一步一步地向我逼近,我一边后退一边大叫:“你再过来,老子就跟你拼命。狗日的黑皮,老子把你当人,你他妈的自己做畜牲,你想怎么样?我驼哥就一条驼命跟你拼了。”退到墙角,我就不退了,已无路可退。我呀地发一声喊,像头暴怒的狮子,挥舞着剃刀向黑皮扑去。黑皮眼里突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身子一转,叫一声“蚌壳,快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过,两个混混急不择路一阵风似地逃遁远去。

我知道事情没有完,黑皮不会善罢­干­休,肯定还会再次上门寻衅,怎么办?

想来想去,无奈之际,只有去找我的同学王显林了。

王显林,就是小学时与黄秀莲同桌被我打抱不平栽脏惩罚了那位同学。如今,他也出息成了一个人物,只不过他走的是一条耍杂技走钢丝般的道路,险象环生,惊奇无比,弄不好就会一个跟头栽到地下。王显林初中毕业后既没回家种田,也没有升入高中,而是跟着一个气功师跑了,天南海北地流浪了五六年,就又回到了故乡。回家后什么事都­干­不来,就靠跟气功师练就的几招功夫吃饭--结帮讲狠、打架斗殴、专管闲事。据说他也真的有几分本事,若论打架的话,一二十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全部上阵都不在话下,根本就拢不得他的身;食指一伸,可将坚硬的红砖钻出一个小洞;气功罐子一提上来,露出又白又鼓的肚皮,使劲地用大刀砍斫,根本不损半分毫毛,连半点印痕都没有。这些功夫我自然没有见到,但告诉我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一边说一边指天发誓,说是亲眼看过他的街头表演。关于王显林的功夫传得神乎其神,但每次我们见了面,也只是打打招呼而已,小学的矛盾虽然不再记恨,但一直潜藏于心,总存着点疙瘩,显得别别扭扭的。1983年全国第一次“严打”,王显林给抓进去一下子判了二十年。后来又给减了刑,说当时没有严格按法律程序办事,判重了。加之他在监狱里表现不错,又减了两年,先后加在一起,共坐了十年牢,1993年,王显林就给放出来了。放出来后我跟他的来往更少了,总觉得跟他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没想到从监狱里头一出来,王显林比过去更牛皮了,谁都怕他、让着他几分。一是他的确打得几下子,二来呢,反正是坐过牢的人,名声臭了,什么都经历了,再进去次把也算不得什么,普通百姓一个个在心中都将他视为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而表面上,见了他不得不陪着笑脸唯唯诺诺,生怕不小心哪儿得罪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乡村的黑道形成较慢,没有格外严密的组织,显得较为松散。要­干­什么事了,就聚在一块,平时各­干­各的,以利益划分为几个帮派。每帮每派都有一个老大,老大手下的人都得听他的,要是犯了什么事,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据说这些帮派的所有老大,都得听王显林的。方圆几十里的范围都归王显林统辖,因此,按黑道上的规矩,他被称为“管方的”。当然,这些都是听说,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无法验证。俗话说,无风不起浪,我想既然大家这样传来传去,总不至于无中生有。

此前,我也有过去找王显林的念头,可总是下不了决心。过去的疙瘩倒在其次,主要是一想到去找一个流氓地痞帮忙保护自己,这不是助长邪恶么?我驼哥虽然长得像个小丑,也缺少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但一腔豪气与正直还是有的,我真的不愿跟一些乱七八糟的流打鬼搞在一起。

可我的驼哥美容美发店发生了混混黑皮欺负小姐被我不顾­性­命赶跑一事,想到即将出现的可怕后果,我不得不横下一条心,向王显林求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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