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兮接到唐青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送走一对父子。这父亲对他儿子不太理想的成绩经常大动肝火，这可怜的孩子已经有了忧郁症的迹象。

“谢谢你，医生，我以后不会再这么骂他了。”当父亲的样子古板、严谨，仿佛他儿子的成绩就是他的一切。他点着头，有些惭愧。

“好的，我记住了。”

“不，我能够学得更好的。”

“明白了。可我还是会害怕。”这男孩象是要哭。

“不是。”

“嗯，我会。”他说，一丝放松的感觉从这男孩的脸上闪过，并下意识地捂住口袋，“但是，万一你太忙，还会理睬我吗？”

“嗯。”他说。

“好了，跟爸爸回家吧。”

“唐青。”她按下接听键说道。

“好，你家还是我家？”杜若兮朝回过头来跟他道别的男孩挥了挥手。

“好，我6点半到。”

7点时候，他们都在咖啡店里要了份晚饭。两个人都饿得很，10分钟就吃得一­干­二净。服务生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把一整壶咖啡给他们端了上来。他摆好两个杯子之后就离开他们。唐青远远地朝店主点了点头，店主眨眨眼睛，促狭地笑了一下。一般两个人会面对面地坐着，但唐青和杜若兮是坐在桌子一侧的同一张沙发上。

“那是昨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唐青点了支烟，“从早上10点到下午5点，我们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

“我从天文台上下来之后，把关于融合人格的那套理论跟大家说了，结果并不是象我想的那样引起惊涛骇浪。扬展一直都在看录像……”接着他把当时的情景说了出来。

“正是。”

“他……做梦了。”唐青瞪大了眼睛说道。

“做梦，”唐青说，“一个……应该是一些奇怪的、特别的梦。”

“他说他全部都忘记了，”唐青举起一只手，阻止杜若兮的问话，“别急，我这就说。他忘记了梦的内容，但他还记得梦中的感觉。而他的那些感觉至少跟我们做过的两件事相吻合。”

“在一个梦里，他觉得柳幽河象是做了坏事之后很高兴，而我有些狡猾。另一个梦里他觉得我试图让大家开心一点。沈俊，让他觉得可怜，林梦霜很善良。蓝靖阳生自己的气，封肃让他感到很害怕。”

“你倒是都记得。”

“就这么几个人，当然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