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回到过去。”扬展慢悠悠地重复着杜若兮的话。

“我要你回到12岁那年，告诉我，你感觉到了什么？”

“但是我需要你回到那一年。”

“那一年为什么很不好？”

“你得回去，并且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扬展，你应该回去。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安全的。”

“扬展，我知道那一年对来说是痛苦的，但现在的治疗需要你回去走一遭。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迟早有一天你会重温痛苦的经历。”

“因为你应该用更成熟的眼光回顾过去。记住，现在你不再是12岁的男孩了。”

“回到那一年，回到那件给你造成痛苦的那件事情上去。在那件事情结束之后再告诉我。”杜若兮说完放开了扬展的手臂。

“爸爸。”他低声说道，眨动着眼睛。他突然把腿蜷了起来，往后退着。

突然，他的脑袋一偏，他“啊”地叫了一声，接着立刻又偏回来，再次叫了一声。他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爸爸，你­干­嘛打我？”

但是杜若兮等到的却是一片寂静，扬展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杜若兮只看到他痛苦万分的表情停留在他的面孔上。他的脸涨得发紫，眼睛下面却是一片乌黑。脖子上的青筋毕露无疑，象是一根根的藤条缠绕在树­干­上。他的嘴巴使劲咬下，途中却突然停住，仿佛咬住了某样东西。他闭上眼睛，眼泪不仅从眼睛里，甚至从鼻孔和嘴巴里涌了出来，混着从额头上的冷汗一起流到了下巴，滴落在沙发上。此时扬展痛不欲生的表情令人震撼。他的嗓子里咯咯作响，那是短暂而急促的呜咽声，那也是整个过程中唯一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