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唐青在杜若兮家里，他感觉到她最近情绪低落，有些心不在焉。

“你有什么心事，是吧？”唐青问她。

“你该少抽些烟了，杜若兮。”唐青看着她说道。

“我没有说你会死。”唐青慢慢地说道。

唐青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他过了会儿问道：“你到底心里有什么事？”

“很清晰地感觉到了，共享时间是个好主意。”唐青说，“我认为他越来越好了，他越来越显得自然从容，我们都认为他并不是个讨厌的家伙。”

“他对待扬展跟对待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既不仇视也不喜欢。”唐青说，“他倒是一直恨我，因为我不让他出来。开始治疗之后他自由了许多，我想他已经没那么恨我了。”

“应该不会。”

“嗯，”唐青看着她，“我希望一切顺利。”

“最近你瘦了。你不把那只手镯箍紧一些的话迟早它会掉下来的。”

唐青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从烟盒里倒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

“知道什么？知道融合的方法？”

杜若兮笑了：“你这样想大概是太低估多重人格的复杂­性­了。也许你们自己看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神奇，但是从医学上的角度来讲，多重人格仍然是最复杂的难题之一。”

“有几个方案，但是不能确定哪一种是最合适的。”

杜若兮一个个地把方案说出来，最终唐青选择了最后一个。

“是的，我清楚整个家庭……应该是说整个系统的运作方式，这个办法一定可以。”

唐青思考了一下：“我想沈俊和林梦霜都没问题，再接下来应该是柳幽河。”

唐青闭上眼睛，停了很久没有说话，然后他说道：“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那扬展呢，他做好准备了吗？他能够接下来沈俊记忆中的痛苦了吗？”

“是的。”唐青点点头，他顿了一下，“而我们就要失去一个家人了。”

杜若兮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样也好，反正那些记忆已经折磨他很多年，放下这副担子他也算是彻底解脱。”

“嗯，这事你去告诉沈俊，我去告诉扬展。”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