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啻李七夜回来了,难道他便是这等待的宿命之人。
难道上天总是爱寄予特殊的人以“厚望”,然后再将他一步一步逼向更深的深渊?
捏紧了拳头,啻李七夜还是回到了那鸿浩巨府的门前,这次他没有近前。
啻李七夜神情严肃,眼神冰冷,在那眼瞳之中,似乎只有纯洁的黑暗。他的双手缚在后背着,就好像一个教书先生。
“不想死的话,叫李尊俎出来见我。”啻李七夜冷冷地说道。
“好大的胆子,五长老的名讳也是你可以随便叫的!”一声厉喝从门内传来。语声方歇,一名身穿黑锦绣龙衣的老者随之而出。
啻李七夜默然,从背后抽出一只手Сhā入怀中抽出了那把雕玉匕首,扔给了那老者。虽然没有杀机,但老者不敢疏忽,竟运气凝起了一道护盾,又化出一道手掌抬起了那把匕首,定睛一看,身子竟颤抖了起来。
“少主,你回来了。”老者忽然对着啻李七夜跪下,似乎呜咽着说道。
“你是李宣簟吧,没想到你还认得这把匕首”,啻李七夜又转到门前,说道:“簟爷爷,带我去见五爷爷。”
那叫做李宣簟的老者站了起来,对着门旁护卫摆了摆手,然后转过身来,欹着身子,左手连袖对着府内扬起道:“少主,五长老在尊俎天。请您随我来吧。”
入府一路周转,曲尽连环,李宣簟一字言语未吐。其脚步八卦形离,解禁机关,倒也让啻李七夜一路轻松。
到了一处黄烟错楚、树影凄迷的庭院,李宣簟的脚步终于停下。他向前走了一步,跪伏在地,恭敬地号道:“五长老,少主回来了。”
忽然,树影不能自立,残条不能自理,花藤被风吹乱。似狂风大作,人看见却无所察觉,一种诡异的气息开始弥漫着。
斯须,李宣簟跪着的地方出现了一须发皆黄的老者,对着李宣簟说了一声。
“起来吧!你先退下。”
李宣簟应声而起,恭敬地退开,以方便老者上前。老者眼透寒光,压抑着此处的风光,在这里,给人仿佛他就是天地般的感觉。
“夜儿,你懂了吗?”老者严肃地问道,好像要逼着啻李七夜承认些什么。
“我不解释,五爷爷。我不知道自己恨不恨你,但我到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我仅仅是出于礼貌,告诉你我的回归。”
说完,啻李七夜去意不留,扬音而去。
啻李七夜的五爷爷啻李尊俎的尊俎天默默的掩盖在了黄烟之中,啻李尊俎也不知身在何处。
啻李七夜沿着八卦的轨迹,敛步迟滞。他不像是在走路,竟然是靠着道路布局中的阴阳之力的反弹而不断前进。
啻李七夜一共跳了三百八十四下,他去了他的其余四个爷爷的所在。但都在闭关,啻李七夜似乎不想再打扰任何人,放开了脚步,终于开始走起了路。
已是夜晚摇动庭皋的时候了,望着暗淡的月。啻李七夜惨然一笑。
啻李七夜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从出生便被外公抱养。近乎六年,他不知道谁在他睡梦时给他喂奶,他一直在猜,那是否是他的母亲。而他的外公只是教他读书。大概七年,他的外公大概只陪了他七年,便自然死去。
在这约摸七年之中,啻李七夜除了一片竹林,堆满书的屋子和他的外公,还有他未曾谋过面的喂过他母乳的人,仅此而已。
他外公后,啻李七夜被他的四爷爷在空谷之中找到,带回了这座鸿浩巨府――迷楼。
府中一院,啻李七夜立在院子庭中,倚靠着斜栏。
望天际微云,流连视听之区,松泉正在清汀。
啻李七夜喜欢这种安宁――无人打扰,凝思可以听到寂静,流连万物可以用诗韵沉吟。
诗人,本是神经多,从而神经敏感的人。啻李七夜不认为自己是诗人,他只是精神有点过敏,拥有着和古代文人一样的悲哀。
如果胸中有诗词,即使写出七绝,也只是普通而已。而诗人丽简,辞人丽淫。晰辞可以句简,解诗则必繁辞。会作赋的人必是诗人,诗人却不必会赋。所以,他不认为自己是诗人!
金陵有不少辞赋欲丽的气味,?璋也挺其秀心。草虫字貌,自然中窥写情意,泉石激韵,和着不变的球?。
啻李七夜望着朱雀桥下的流虹,赏着桥下照影惊澜。
天边星辰对应百座孤城,寒鸦灯火千万,一望黯然**,这一切都拱卫着――千古的帝王州,江南的佳池地――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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