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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名门夫人——宠妻成瘾 > 109 负心汉的结果

109 负心汉的结果

可他们查问过酒店的人,得知并没有什么国家元首下榻在此。

所以,对方肯定不是从政之人,而是商人或者黑社会。

“东燕。”霍东铭下了车,迎向东恺。

听到大哥的声音,霍东燕哭得更凶了。她挣扎着滑下了东恺的怀抱,双脚着地,下身的酸痛再度传来,那场欢爱太疯狂,让她此刻还痛得要命。

“大哥!”她仅叫了一声,便扑进了霍东铭的怀抱。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穿戴整齐,可是脖子下面的吻痕却若隐若现。

霍东铭紧紧地搂抱着妹妹,心里涩涩的,他有多少年没有搂抱过妹妹了?

“没事了,没事了。”他暗哑地说着,然后弯腰把东燕抱起来,抱上了自己的车内,吩咐立即回家。

一路上,东燕都是紧紧地伏在兄长的怀里,不停地哭泣着。

这件事对她打击太大。

她才二十二岁,还没有谈过一场轰烈的恋爱,竟然就**了,还不知道**给谁了。

她费力地回想着,只记得自己喝了苏红倒给她的红酒后,就开始浑身臊热,苏红说她发烧,扶她回房里休息,她好像看到房里有一个男人,好像是苏厉枫。后面的事情,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沉沦在火海之中,痛着,也快乐着。

等到火被熄灭了,她也累得沉沉睡去,直到此刻醒转,她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笨,此刻回想起来,也猜到了是苏红对她下药。

她不敢相信!

真的非常不敢相信!

她自认对苏红非常好了,苏红身上的名牌衣服,名牌化妆品,平时逛街游玩时的花销,什么都是花她的钱,从两个人同读一个班级,认识开始,十年了,她在苏红身上花掉的钱至少过千万了。是,有时候她是把苏红当成了自己的佣人一般,随叫随到的,可她那是一种习惯,并非真把苏红当佣人。苏红喜欢她大哥,她明知道大哥不喜欢苏红,还是昧着良心帮着苏红倒追大哥。

现在苏红竟然要害她!

为什么?

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苏红不是说不会怪她吗?

怎么还要这般的害她?

太多太多的疑问,太多太多的不解,让霍东燕这颗其实不深的心,变得复杂起来,久久都无法理出原因来。

霍东铭一直紧紧地搂着她,俊脸绷着,­唇­也紧紧地抿着。

在快回到霍家的时候,霍东燕忽然停止了哭泣,也离开了霍东铭的怀抱,自己替自己拭去泪水,偏头眨着红肿的双眼看着霍东铭,嘶哑的声音让霍东铭听着一颗心都揪了起来:“大哥,不要告诉爸妈,我发生了什么事,行吗?我不想让爸妈为我伤心,为我难过,还有,不要让你那个她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太难过。”

霍东铭抿­唇­不语,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这一席话,让霍东铭的心再度痛了起来。

妹妹一向不懂事,不识大体,可是刚刚这一席话却成熟了很多,也在为别人着想了。他很想开心起来的,因为妹妹终于懂事了,可他却高兴不起来,因为那是妹妹用清白去换来的。

那个男人,最好别让他查到是谁,否则,他一定会将对方剥皮抽骨的。

“大哥,答应我好吗?”霍东燕嘶哑地请求着。

霍东铭还是不说话,家里人早就知道了一切,不过最后他还是默默地点点头。

手,伸出,替妹妹理顺了头发,不经意看到妹妹雪白的脖子上满是吻痕,他的眸子倏地加深,泛着浓浓的冷意夹着杀气,手也僵了起来,因为狂怒,额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霍东燕慌忙推开他的大手,赶紧把自己的外衣衣领竖起来,想遮住那个男人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

“哥一定会替你讨还公道的!”霍东铭­阴­沉地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霍东燕张嘴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敛起的泪水再度下滑,后又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拭去了泪水,死死地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经历了这一件事,她仿佛在一瞬间就成熟了起来。

她甚至连闹都没有闹。

偏头,她看向了车外,身体却在颤抖。

有力而温暖的大手再次把她搂入怀里,霍东铭也不说话,只是再一次默默地搂着妹妹,给她无言的安抚。

回到霍家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没有了阳光照耀的大地变得更加的冰冷,寒风再起,呼呼地吹着。

听到汽车的声响,所有人都从屋里迎了出来。

霍东燕极力想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她平时在外面疯到半夜三更才回来,家人都不曾关注过她,此刻不过傍晚,家人就全都迎了出来。一种被关注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这颗遭受到创伤的心有了一点点安抚。

酸痛让她走起路来有点不自然。

“东燕。”章惠兰走过来,一把将她搂入了怀里,才叫了一声,泪就落了下来。

“妈,我没事。”霍东燕故作轻松地说着,可她哭哑了的声音却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痛苦。那种事情对于一个还没有恋爱过的少女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谁都会痛苦万分。

章惠兰推开了霍东燕,想问什么,霍东铭却低沉地叫了一声妈,用眼神阻止了她的问话。心知女儿的遭遇,章惠兰也明白霍东铭的意思,便不再问话,只是扶拉着霍东燕进屋里去。

“妈,我有点累了,我想先回房里休息。”霍东燕面对着一大家人关心的眼神,很想落泪,可她又不想加深家人的担心,才勉强忍着。

家人眼里的伤痛以及愤怒告诉她,今天她遇到的事情,家人都清楚了。她有那么厉害的哥哥,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她想瞒着家人,又怎能瞒得住?

“好,妈扶你回房。”章惠兰极力地忍着伤心的泪,女儿历劫归来的懂事以及表现出来的成熟,让她心酸。

难道一个人要变懂事,都要经历风浪才行吗?

这个宝贝疙瘩,一直都在他们的溺宠之下长大,所以二十二岁了还不懂事。

她想着,女儿还小,再宠多几年,帮她挑一个好男人把她嫁了,就会慢慢懂事的了。可现在……

“妈,不用了,我真的没事,我自己就可以上楼。”霍东燕连忙拒绝母亲,看到母亲极力忍着泪的样子,她怕自己忍不住会嚎啕大哭。

冷不防,她脚下一轻,被人抱了起来。

她一抬眸,接受到的却是霍东恺那关切的眼神。

“听话,四哥送你上楼。”

东恺暗沉地说着,一句很普通的话,却泄露了东恺对她的关怀。

曾经,两个人相见,相互视对方为空气,她还经常对东恺冷嘲热讽,她在心里不把东恺当成哥哥,她也认为东恺不会把她当成妹妹的。

此刻,东恺一句四哥,告诉她,在他的心里,她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东恺说完也不管众人看他的眼神带着怎样复杂的情感,他抱着霍东燕就往楼上而上。

上到二楼的时候,被劈晕的蓝若希醒转,并走出了房间,三个人刚好在二楼相遇。

“东燕。”看到被霍东恺抱着的霍东燕,蓝若希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关心地叫着。霍东恺脚下未停,抱着霍东燕依旧往楼上而上。

蓝若希顾不得后脖子还很痛,也顾不得找自家男人算帐,凭什么就把她劈晕了?她也很担心东燕,也很在乎东燕的安危的,他们可以着急,可以去接东燕,她身为大嫂的,就不能着急,就不能去接东燕吗?她快步地跟在霍东恺的身后往楼上走去。

霍东铭这个时候也上楼了,刚好就看到自己的爱妻匆匆地跟着东恺的脚步往三楼而上,他在心里低低地叹息一声,倒是没有再阻止爱妻的行径。他知道不让爱妻去关心一下妹妹,爱妻心里的自责将会更重的。

他也默默地跟着往三楼走去。

一楼大厅里,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章惠兰不停地拭着泪。

霍启明默默地把她拥入了怀里,这对夫妻,结婚三十几载,第一次是在遇着事情的时候,相互拥抱,给对方依靠。

该处理的事情,几位少爷都在处理着。

霍东恺把东燕抱回她的房间后,看到蓝若希跟了进来,深深地看了蓝若希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让姑嫂两个人独处。在房外,他看到默默地跟上来的霍东铭,兄弟俩默默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佣人们还在为今天晚上的酒会而忙碌着,虽然知道主人们似乎出了什么事情,不过大少爷没有下令停止准备酒会,他们便要继续忙碌着。

“让她们说说话吧。”

半响,霍东恺才低低地说着。

“晚上的酒会,你下楼去准备一下。”

霍东铭也是低低地说着。

沉默。

短暂间的沉默后,霍东恺重重地点了点头。越过了霍东铭,他向楼下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他又扭头对霍东铭说着:“大哥,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和大嫂的。”

说完之后,他再一次扭头而去。

霍东铭一直背对着他,没有回应他的话。

不管东恺会不会拆散和伤害他们,他也要让东恺去接受其他女人的爱,因为只有这样,东恺才能真正地放下,才能真正地幸福。

他不要东恺活在他和若希幸福的背后。

房里,霍东燕坐在床上,垂着脸,没有看向坐在床沿上的若希。

“东燕。”若希试探地拉起她的手,发现她没有挥开时,若希才略略地松一口气。她以为东燕回来了,肯定会恨她,怪她的。“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如果我记得锁上车门,你也不会……”

闻言,霍东燕抬眸,红肿的眼眸看着若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下滑,她忽然很想和蓝若希诉说自己的委屈,她嘶哑地说着:“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可我……我想不到会这样,接到苏红的电话时,我很开心,真的。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发生了那么多事,还是我哥整的,我觉得对不起她,她让我出去见面,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你说,我们十年的交情了,我对她很好,她也对我很好,她说她喜欢大哥,我义无反顾地帮她,一心想让她成为我的大嫂,哪怕为了她而惹怒大哥。我也觉得是值的,因为我们是朋友。可她……她怎么能这样对我?她要恨我,要骂我,都可以打我,骂我,她为什么要毁了我……”

“东燕……”若希紧紧地揽住了她的双肩,陪着她落泪。

她此刻的心情,若希理解的。

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最好的朋友出卖,这种被背叛的痛,就如同刀剜一般。

“我甚至连那个男人都不知道是谁……”

霍东燕扭头,泪眼看着若希,痛苦地说着:“你知道吧,我其实也渴望爱情,也渴望被爱,我一直都希望能找一个像大哥那般好的男人,得到他的爱,得到他的宠,我们能幸福地,快乐地生活。现在,我失去了那个拥有幸福的资格,我该怎么办?我的身体脏了,我还能得到幸福吗?我怎么办呀?苏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呀?”

“你不脏,东燕,你不脏,你在我们心里永远都是­干­净的。你还能得到幸福的,你有资格,你比谁都有资格拥有幸福,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像你哥这么好的男人的。”蓝若希爱怜地替她拭去泪水。

她看到霍东燕和苏厉枫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该和霍东铭说的。谁想到事情转变得太快了。不过,就算她说了,能有用吗?霍东燕的个­性­,大家都清楚,她要出去和苏厉枫混在一起,谁又能阻止得到她?

“东燕,别哭,什么都过去了,都过去了,那不过是你不小心发的一场恶梦,梦醒了,你还是你。别哭,别难过,什么都过去了。”若希揽紧东燕的肩,急急地说着。

“大嫂!”她的安慰让霍东燕大为感动,忍不住一头扑入若希的怀里,放肆地哭了起来。

经历了这一劫,她才知道只有自己的家人对她才是真的好。

这个大嫂,她一直都不愿意打心里接受。

可在她出事的时候,却是这个大嫂在关心着她。

而她心里认定的大嫂,却是害她的人。

老天爷对她的捉弄也太过份了呀。

☆、117 不知死活

T市警察局。

审讯室里,苏红默默地坐着,在她的面前,坐着几名身穿警服的警员,其中一名正是刑侦大队长吴辰风。

这件事情涉及到霍家,吴辰风便亲自审讯。

从事发被抓到现在,苏红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任警察们如何质问审讯,她都是死死地抿着­唇­。

同时被抓的苏厉枫因为受了伤,在送到医院包扎,检查后,确认没有受到什么重内伤时,便被带回了警察局里。

被审讯后,他倒是对犯罪事实供认了。也把犯罪动机都说了出来,当然了,苏红这个同伙,他也是指认的了。

两个人对霍东燕下药,意欲不轨,属于强­奸­未遂,估计会判刑。而霍东燕是霍家的小姐,以霍家的财大气粗,他们必定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的。

他只不过想通过霍东燕保住自家公司,可这样也犯罪了?

苏厉枫想辩说自己是霍东燕的男朋友,可警察一句反问,既是男女朋友关系,自愿发生的,为什么要对霍东燕下药?分明就是强­奸­,让他哑口无言。

一向都以富家少爷自居的苏厉枫,在认罪之后,神情惊惶,大概是想到自己会被判刑坐牢,心里很害怕吧。想他在外面也是风流倜傥之人,一念之差,便进了监狱,非但未能解救自家公司,反而身败名裂,更加速了自家公司的灭亡。

霍家打击报复走的全是正当渠道,又构不成商业犯罪,他们只能自认倒霉。

苏家的公司属于贸易公司,霍家名下的贸易公司多了去,多家抢一家的客户,你能抵挡得多久?没有了客户,试问公司还如何开下去?论经商手段,苏家远远是不及霍家的,所以,苏家注定是输家。

“苏红,苏厉枫已经对你们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了,你还不认罪吗?”吴辰风沉冷地问着,审了那么久,这个女人一句话也不吭,让他的脸­色­变得相当的冷。

苏红,吴辰风其实也是认识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吴辰风之父还是市委书记,苏红父母又一直是政府官员。在吴辰风的印象中,苏红就是一个温和的女孩子,有着艳丽的外表,说话温声细气的,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坏女人。不过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妩媚冶艳让吴辰风反感,所以两个人相识,却没有交情。

数天前,苏父苏母被抓,隔天,苏红的艳照又流传于网络,立即便让苏红的形象尽毁,也让苏家成了贪官之门。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苏红竟然又犯罪,这苏家人怎么都往监狱里钻呀。

苏红抬眸,看向了吴辰风,眼里慢慢地滑出了两行清泪。

同是**,吴辰风自强自信自立,凭着自己的努力成了刑侦大队长,而她呢,一心就想着嫁入豪门,不思劳务,毕业至今还不曾出门赚过一分钱,粘着霍东燕就花钱如流水,反正花的也不是她的钱,她也没有压力。结果便是此刻这般,吴辰风一身正气,她却一身邪气,一个审着,一个被审。

路,其实都是自己选择的,怪不了谁,也怨不了谁。

喜欢霍东铭的女人多得就像自己头上的头发那么多,每个女人用尽了手段都未能得到霍东铭的青睬,外界的人都知道,霍东铭就是对一起长大的蓝家姐妹有感情。别人追不到的男人,她以为她可以。

就是她这种心态,才导致她今天的下场。

早在霍东铭和蓝若梅成为名誉上的男女朋友后,她就该死心的了。可在霍东铭娶了蓝若希后,她都还不甘心,这中间也少不了自己家人的教唆,所以此刻,她心里最恨的人不是霍家,而是她的父母,不,确切来说是养父母。

“我认罪。”

苏红总算开口了,声音嘶哑至极,带着浓浓的悔意。

她想起了这么多年来,霍东燕对她的点点滴滴,虽说偶尔霍东燕会把她当成了佣人来使唤,有时候也会冲她发脾气,可总的来说,霍东燕对她真的不错了。

十年来,霍东燕在她身上花掉的钱,至少都过千万了。

这十年来,她身上穿的名牌哪一件不是霍东燕送给她的?要是以自家的条件,她能穿得那么风光去向其他人炫耀吗?她吃过的山珍海味,哪一次不是霍东燕请的?以父母的身份,她哪能吃到那些山珍海味?出外面游玩,不论是在本市还是到外地旅游,她也只需要人到场便可,其他的全是霍东燕包了。

如果,退一步,她不想着荣登霍家大少­奶­­奶­之位,仅当霍家小姐的朋友,或许,苏家也能得到霍家资助的。

是她的贪心,是她的痴情,让她一步步地迷失了自己,最终为了报复把自己也送进了监狱里头。

接下来,吴辰风问她什么,她都说了。

霍家的人还不停地打电话到警察局来,意为询问,实为施加压力。

吴辰风也心知肚明,霍东燕这一次估计是吃了大亏,否则霍家的人不会轮着打电话,更不会这般明显地施加压力,所以并没有和霍家计较。

毕竟谁都受不了好好的一个女儿被人糟蹋。

霍家里,已经扫走了沉重的气息,换上了热闹的气氛。

因为酒会开始了,受到邀请的客人已经陆陆续续地来了。

这次酒会的名义是联谊。

霍家不是遇着大喜事一般都不会办酒会,这一次办联谊酒会,大家自然都来捧场,更何况得知霍家除了结了婚的大少,在部队的二少之外,那三位同为人中之龙的少爷都在,听说这次酒会就是变相的相亲酒会,让那三位少爷挑选妻子的。

虽说千寻集团被大少继承了,不过那三位少爷都有属于自己的公司,都是风云人物,特别是三少和五少,还兼着**的身份。四少是私生子,同样有属于他自己的公司,无论是嫁给哪一个,都是豪门婚姻。

房里,蓝若希轻轻地把在自己的怀里哭了很久的霍东燕推离自己的怀抱,霍东燕那放肆的泪水都快把她也淹没了,一盒抽纸巾几乎都给霍东燕拭泪用­干­了。

“东燕,别哭了。”蓝若希柔声劝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替霍东燕拂开粘到脸上的头发,又替霍东燕整理着被她拉高的衣领,看到那雪白的脖子上全是吻痕,她的心又是一痛,不过意外的是,她还看到了一条男士项链,开始她没有留意的,因为霍东燕平时也会戴着项链,后又记起霍东燕的首饰都被没收了,以为是苏厉枫送的,顿时生气地就把那条项链从霍东燕的脖子上挑拉出来,生气地说着:“那­色­魔的项链,你还戴着做甚!”

项链?

霍东燕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条项链,还是男士的。她从醒过来后,一直处于伤心震惊的状态中,除了下身的酸痛,她就失去了其他感觉,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到自己戴着一条项链。

“是苏厉枫那个混蛋的吧?”蓝若希以为是苏厉枫送给霍东燕的“订情礼物”。

“他没有送过这样的。”霍东燕把项链摘取下来,一眼就看出这是卡地亚品牌,卡地亚的首饰一向都很贵,不是有钱人都戴不起它。当姑嫂俩人看到项链中间垂吊着一个“黑”字的时候,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

这是夺了霍东燕清白的男人留下来的!

这个念头同时闪过了姑嫂俩人的脑。

下一刻,霍东燕把那条项链狠狠地掷到了一边去。

蓝若希却上前把那条项链捡了回来,这个“黑”字应该是那个男人的姓氏吧?有了姓氏,再去调查,或许会容易得多。

蓝若希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个男人看来并不知道霍东燕的身份,不过却对霍东燕有好感,否则不会在事后还留下这条项链,这应该是对方身份的象征。但那个人却消失不见了,他留下这条项链给霍东燕,难道是为了以后回来查找吗?

“大嫂,把它丢了,我不想看到它!”看到蓝若希捡拾回项链,霍东燕立即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才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脑里,再次闪过了那些迷迷糊糊的情景。

温厚的­唇­霸道地吻着她……

有力的大手抚摸着她……

那撕裂一般的痛袭来……

他怎能在她被下药的时候,夺走她的清白,以为留下一条项链就是对她的赔偿吗?

“东燕,这是那个人留下来的信物,不能丢掉,有了它,你哥才能把他揪出来。”蓝若希重新坐回床沿上,温柔地安抚着霍东燕的情绪。

“揪他出来又能怎样?”霍东燕哭着冲蓝若希大吼着。

现在的她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全身发抖,痛苦得无以复加。她很想装着坚强的,她平时极少会哭的,可她无法真的坚强,她就像那些突然间遭遇到歹徒施暴的受害者一样,害怕面对现实,害怕面对以后的人生。

心灵上,已经烙下了­阴­影。

就算找出了那个男人,她的­阴­影能被清除吗?她的清白能赔来吗?只会让她更加难堪。

她不想再面对这件事,她想摆脱它呀。

“东燕。”蓝若希心酸地再次把她搂入了怀里,这副身子因为痛苦而不停地颤抖着,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她怜惜地拍着霍东燕的后背,不停地安慰着。不想再在这件事和霍东燕说下去,因为这是在霍东燕的伤口上撒盐。

又哭了一会儿,霍东燕渐渐平静下来。

“大嫂,我没事了,你出去陪哥吧,今天不是有酒会吗?”

“可是……”蓝若希担心地看着变得平静下来的小姑子,担心她想不开。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也别太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你肚里还有着孩子呢。”霍东燕让蓝若希放心,她还站起来,拉着蓝若希向门口的方向走去,在把蓝若希推出门外的时候,她还是顺手从蓝若希的手里拿回了那条男士项链。

“东燕……”

蓝若希还想再说什么,霍东燕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把嫂子推出了房外之后,霍东燕整个人靠着门身,滑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那条男士项链,死死地盯着那个“黑”字。

泪水横流,心里却暗暗发誓,该死的男人,总有一天,我霍东燕会把你揪出来的!

蓝若希在门外又叮嘱安慰了几句之后,只得下楼去了。

楼下的酒会正在进行之中,到处都是西装革覆的男人,以及穿着漂亮晚礼服的贵­妇­人,贵小姐。

蓝若希想到自己还没有换衣服,便先回到房里换了一套衣服后,才下楼去找霍东铭。

她是霍家的大少­奶­­奶­,又是蓝家的二小姐,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婆家,都是受宠的人。她的幸福,她的尊贵,是T市所有女人都羡慕的。

因为霍东铭宠妻成瘾,谁要是敢伤他爱妻一根毛发,谁就全家都倒霉,已经有事实为证了。

嫉妒蓝若希的那些女人,都知道这些,所以看到蓝若希出现之后,除了奉承巴结之外,倒是不敢让嫉妒流露出来半分。

霍东恺才是今晚酒会的主角。

他还是穿着黑­色­的笔直西装,俊脸紧绷,神情冰冷,外界的人都知道四少和二少都是冷漠的人,面对他的冰冷,大家也习以为常了。他俊挺的外表,顶着霍家四少的身份,迷倒了不少千金小姐。

可惜他冷冰冰的,不管是谁近前套近乎,他都不说话,只是端着酒杯默默地喝着酒。

那些女人自讨没趣,只得转战三少爷和五少爷,让那对孪生子忙得连喘口气都没有时间,不时投给霍东恺抱怨的眼神。

霍东铭在酒会一开始的时候,出现了一下,后来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让那些想借机和霍东铭谈谈交情,洽洽商的老总们大失所望。

蓝若希在人群中穿梭,寻找着霍东铭的身影,在屋里没有找到,她便外院落里走去。

“大少­奶­­奶­。”忽然一位穿着时髦,打扮得火辣的少­妇­在院落里拦住了蓝若希,全场那么多女­性­,大都穿着大方得体而高贵的晚礼服,只有这名少­妇­的穿着最为火辣,倒是抢走了不少在场男士的目光。

“你好。”蓝若希停下了脚步,有礼貌地应着。

少­妇­手上也端着一杯红酒,酒杯里的酒水还有三分之二,她有着和蓝若希一样高佻的身材,低胸的晚礼服掩不住胸前的傲挺,黑­色­有着蕾丝花边的胸衣却很小,似乎是故意而为,因为这样才能让胸前的美景­祼­露大半出来,让人一看就两眼发直,晚礼服下摆也很短,修长的**上穿着黑­色­的袜子,更添了几分­性­感,一双七寸高的高跟鞋越发把她高佻的身材拉得更高了。­精­致的五官还有着属于女孩子的娇气,更有着少­妇­成熟的风韵,漂亮的耳垂上还戴着一副吊坠耳环,细长而雪白的脖子也戴着金光闪闪的项链,修长的手指上同时戴着几枚戒指,不过只有一枚是钻戒。

蓝若希不认识她。

“你好,我是芊芊的姐姐童丽丽,三年前嫁到了法国去,不过刚刚离婚回国。”

“童小姐,你好。”蓝若希知道童家是霍家的邻居,婆婆章惠兰特别喜欢童芊芊,心里似乎希望童芊芊能嫁给霍东铭,童芊芊对霍东铭倒是不感兴趣,否则蓝若希面对的不仅是苏红这个小三,还会有童芊芊这个小四的。

“大少­奶­­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谈谈吗?”童丽丽笑眼睨着蓝若希,眼里有着对蓝若希的嫉妒,也带着几分讽刺,大概是觉得蓝若希从外貌上比不上她吧。

蓝若希挑了挑眉,她和童丽丽此刻才算是认识,更谈不上交情,童丽丽想和她谈什么?不过她还是非常有耐心而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童丽丽笑,笑得有几分得意,像是知道蓝若希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似的。

转身,她从佣人的手里替蓝若希拿了一杯红酒,就递给蓝若希。

“童小姐,我家大少­奶­­奶­不能喝酒。”那名佣人一看到童丽丽拿酒递给蓝若希,不等蓝若希反应过来,她就急急地从童丽丽手里夺回了那杯红酒。

大少­奶­­奶­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在大少爷消失之前,三令五申了,如果大少­奶­­奶­出现在酒会上,一定要看好大少­奶­­奶­,不能让她喝半滴的酒。因为酒会影响到胎儿。

大少爷的命令,他们自然要严密执行。

“怎么?大少­奶­­奶­不胜酒力?这可不像哟,怎么说蓝家也是上等的豪门家庭,哪一位豪门小姐没有参加过各种各样的酒会?谁不会喝几杯红酒?大少­奶­­奶­怎么……”童丽丽没有再说下去,眉眼间对蓝若希的讽刺更明显了。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对她明嘲暗讽的?

蓝若希在脑里猜测着,就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童丽丽。

“童小姐,我怀孕了,所以不宜喝酒,请见谅。红姐,给我一杯温开水便可。”蓝若希浅笑地说着,吩咐那名佣人替她端一杯温开水来。她的神情看不出她的生气,哪怕她心里非常不悦于童丽丽的说词,表面上,她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时,她不能让自己的心思被人看穿。

不过童丽丽对她的嫉妒倒是所有女­性­之中最明显的一个,既然你那么喜欢嫉妒,那就让你嫉妒至死。

听到蓝若希怀孕了,童丽丽的笑脸果真僵了几分,眼里的嫉妒更加的明显了。

“大少­奶­­奶­稍等。”红姐恭恭敬敬地应着,随即转身去替蓝若希倒温开水了。

童丽丽嫉恨的眼神落在蓝若希平坦的小腹上,脸上还着笑,似是自嘲着:“大少­奶­­奶­真好命呀,才结婚就怀上了,我结婚三年,都没有怀上,不过我也不想怀,所以,老公就在外面找了女人,我们才会离婚的。”

蓝若希只是淡笑,没有怎么答话。

两个人走到一张长石凳前坐下,因为客人多,为了方便客人,所以院落里所有长石凳子前面临时摆上了一张红木茶几,供客人们休息时摆放酒杯。

两个人坐下之后,红姐替蓝若希端来了她要的温开水。

把温开水摆放在蓝若希的面前后,红姐就站到了蓝若希的身后,站着不走了。

童丽丽睨了红姐一眼,挖苦着:“怎么,怕我吃了你们家大少­奶­­奶­吗?”

蓝若希也扭头对红姐笑着:“红姐,你去忙你的吧,别一会儿被英叔说你偷懒了。”

红姐听了童丽丽的话,眼皮都不掀一下,听了蓝若希的话,顿时就满面恭敬,笑着说:“大少­奶­­奶­放心,就是英叔让我跟在你身边照顾你的。英叔说,今天晚上客人太多,担心会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大少­奶­­奶­。”

汗,把她当成了什么?

蓝若希在心里失笑着,知道这条命令必定是自家那个恨不得时刻把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吩咐的。

确诊怀孕才两天,她就害怕这种国宝级的待遇了。

一想到后面还有九个月等着自己,蓝若希就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大少­奶­­奶­真是矜贵呀,要是所有人怀孕都像大少­奶­­奶­这般,怕是没有人敢接近孕­妇­一步了。”童丽丽­阴­阳怪气地说着。

“我家大少­奶­­奶­就是矜贵如何?因为我家大少­奶­­奶­有这种资格。”红姐非常不悦地反驳回去,大少­奶­­奶­是大少爷的心头­肉­,大少爷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谁敢对大少­奶­­奶­不礼貌,就是对他们不礼貌!

“红姐,你先下去吧,英叔责怪下来,我会向他解释的。”蓝若希敛起了瓜子脸上的笑意,童丽丽对她的敌意那般明显,她也犯不着再用笑脸相迎了。

你不敬我,我又何必敬你,尊重可是双方的。

童丽丽刚从法国离婚归来,就对她这般充满敌意,难不成她看上了霍东铭?刚才她还在房里陪着小姑子的时候,霍东铭在楼下做了什么吗?否则这个女人不会这般对她的。

红姐想了想,才叮嘱着蓝若希:“大少­奶­­奶­小心点,有些人的心是贪的,是黑的,大少­奶­­奶­可不能像小姐那样。”

叮嘱完之后,红姐无礼童丽丽­阴­下来的脸­色­,转身离开了。

等到红姐走了之后,蓝若希端起了那杯温开水淡淡地喝了一口,并没有看向童丽丽,只是淡冷地说着:“童小姐,你有什么话,说吧。”她还要找霍东铭,要告诉他,夺走霍东燕清白的人是一个姓黑的家伙。

她心里有预感,这位童丽丽应该是她婚姻生活中冒出来的新小三。

真是悲催,嫁了一个太优秀的男人,想过太平静的生活,简直就是奢侈梦想。才解决了苏红那个小三,又来一个离了婚,大胆奔放的小四。

看来,未来还会陆续出现小五,小六,甚至小二十都会有。

“我也是自小就和东铭认识的,我们还曾经是小学,初中的同学。”童丽丽优雅地喝着酒,巧笑嫣然,一出口,话里便带着浓浓的挑战。

“那又如何?”

蓝若希总算偏头看向了她,淡冷地反问着。

以同学身份就想抢走她的男人吗?

要是这样就能抢走她的男人,恐怕也轮不到童丽丽上场了。

霍东铭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毕业,后边工作边继续深造至三年前结束,他的同学何其多?童丽丽算老几?

“东铭很优秀。”

“不错。”

这一句话,蓝若希倒是认可。

“我刚才仅看他一眼,就被他迷住了。想不到几年不见,他越加的意气风发,越加的帅气迷人,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魔力,那紧抿着的­唇­更是充满了魔­性­,把我这个对爱情死了心的女人都勾走了魂。”童丽丽挑衅地看着蓝若希,意思也更加的明显了。

“所以,你想成为东铭的女人?想和我谈谈,让我容下你是吧?”蓝若希的脸­色­更沉,声音也冷了起来。

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大少­奶­­奶­真是聪明呀。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争大少­奶­­奶­之位的,我已经不相信婚姻了,我只当东铭的情­妇­便可。你现在不是怀孕了吗?怀孕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可是不能或者少行房事呢,东铭年轻气盛的,总得解决生理需要吧,我正好可以帮你照顾他。”童丽丽无耻地说着。

她原本是不想来参加霍家的酒会的,不过妹妹担心她还沉浸在离婚的伤痛之中,非要拉着她来参加。

她一向是个热情大胆的女人,决定来参加酒会后,立即抛下了伤痛,细细地打扮起来,想着,老公不要她,她就要找一个比她老公更优秀的男人当情郎,是带着报复­性­的心理。

当她出现在霍家大别墅的时候,果真成功地勾走了很多男客人的视线。

她也在人群中搜寻猎物。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的老同学霍东铭,顿时就被霍东铭的帅气与沉稳迷倒了。童霍两家虽是邻居,她和霍东铭也是同学,可初中毕业后,两个人就读的学校不在同一个城市,她又顾着恋爱,两个人其实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过面了。她对霍东铭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的记忆里,才会在再相见时被霍东铭迷倒。

于是,她便有了要成为霍东铭女人的心思。

她也听说霍东铭对他的夫人极为宠爱,恨不得为蓝若希上天揽月,下海捉鳖。不过她这个人,一般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在蓝若希出现后,她才会拦下蓝若希,大胆而无耻地和蓝若希相谈。

蓝若希差点没被童丽丽雷到,她以为苏红已经很无耻了,没想到这个小四更无耻。

“童小姐。”蓝若希义正词严地瞪着童丽丽,冷冷地说着:“你自己的婚姻毁于第三者,难道你也要当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吗?还有,我的男人,我绝对不会分给其他女人,哪怕是一分都不行,他必须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大少­奶­­奶­不觉得自己太贪心了吗?你也是豪门中人,你难道不知道那些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无数女人支持着吗?是,他们都只有一个妻子,不过情人可是不少呀。明里没有,暗里都有。男人呀,心都是贪的,有了妻子,又想要红颜。东铭这般的优秀,你一个人独享,太霸道,太贪心了。”

蓝若希狂汗。

极品呀!

这个童丽丽就是无耻之中的极品!

想拆散人家的家庭,还理由充分!

蓝若希正想开口反驳,忽然看到石彬和另外一名保镖黑着脸快步地走过来,两个人走到了她和童丽丽的面前,二话不说,上前两步,一左一右,架起了童丽丽,架拖着她就往走。

“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童丽丽拼命挣扎着,花容失­色­,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她的酒杯早在石彬两人架起她的时候,摔落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洒在了地上,在路灯的照耀下有点像鲜血。

蓝若希坐在原处,没有要解求她的意思。

两名保镖的行动惊动了酒会上所有的人,每个人都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却不管不顾,架拖着童丽丽走到了别墅的门前,把童丽丽像丢石头一般,丢出了外面,童丽丽被丢爬在地上,摔痛了,痛得直嚷嚷。

“不知死活的女人!敢和大少­奶­­奶­抢大少爷!大少爷说了,以后这个女人不准踏进霍家半步!”石彬扭头冷冷地对跟着而来的英叔说着。

其他客人听到石彬冷冷的话,更加的错愕了。

有些人聪明一些的,看到童丽丽拦下蓝若希的,便想到了事情的起因,心里都带着几分的惊惶。那位太子爷对自己的妻子还真是忠诚,宠爱呀。

有小三出现,不用妻子行动,他自己就先把小三丢出去了。

太子爷对爱妻这般的忠诚,太子爷又那般的­阴­晴难测,宠妻宠上了天,谁还敢多看他几眼?要是丢了心,只怕会落得像苏家那位小姐一样的下场了。

大家还不知道苏红下药害霍东燕的事情,不过苏家垮了,是被霍东铭整垮的,大家倒是清楚的。

还有环宇集团,听说也是曾经伤害过霍大少­奶­­奶­,现在才会被千寻集团整得哭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

越想,大家的头皮便越紧,尤其是女­性­。

童丽丽听到石彬的话后,脸­色­也是大变。

☆、118 相见时难别亦难

“姐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人群中的童芊芊看到被丢出去的正是自己的姐姐,她连忙挤出了人群,跑出了别墅,急切而关心地扶起了童丽丽。童丽丽艳丽­性­感的形象此刻尽毁,脸上满是尴尬及恼羞成怒。

在妹妹的扶持下,她站起来,她白净的手,因为被大力地丢出来与地面发生了摩擦,受了一点皮外伤,正往外渗着血珠呢,痛得她直呲牙,心里对于霍东铭气在心头,刚才她和霍东铭远远地打了一声招呼,霍东铭还看了她一眼,她以为霍东铭记起了她,没想到……

不,霍东铭肯定认得她的,她的容貌没有变化多少,又是跟着童芊芊一起进来的。霍东铭怎么可能不认得,他还这般对她,是因为她找蓝若希谈话了吧?

想到这里,童丽丽的脸­色­再度剧变,霍东铭怎么知道的?

就算看到她找蓝若希谈话,也不可能听得到内容吧?

可那两个丢她出来的男人话中意思却表明了霍东铭是知道了她和蓝若希的谈话。他怎么那般的可怕?人不在场也能听得到别人的谈话,难不成他还在蓝若希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以他宠蓝若希的心来看,他舍得这样对待自己的爱妻吗?

“芊芊,我们……回家吧。”

童丽丽没有大闹,想到霍东铭的能力,她此刻就想溜。

那种魔鬼式的男人,她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好。我先进去和伯母打声招呼。”童芊芊顺从地应着,然后让童丽丽站在原地,她匆匆进去和章惠兰打了一声招呼后,才出来扶着童丽丽回到隔壁的童家了。

这一幕,蓝若希看在眼里。

抬眸,她看向了顶楼。

霍东铭不在屋里,院落里也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一个可能了,顶楼。

于是,蓝若希往屋里走去。

等到大家收回看热闹的眼神后,蓝若希已经消失在他们的眼前了。

顶楼上,霍东铭双手撑放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俯瞰着院落的一切。

在蓝若希抬眸往上看的时候,他紧绷的俊脸才有所缓和,抿着的­唇­略略地浮出了一丝笑意。没多久,他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转身他腰靠在栏杆上,深眸炯炯地迎视着向他走过来的蓝若希。

距离拉近后,他张开了双臂,等着蓝若希扑入怀里。

蓝若希没有让他失望,浅笑着扑入了他的怀里,笑着在他的怀里仰起了脸问着:“你怎么知道的?”

拥着她的娇躯,霍东铭低低地说着:“看的。”

看的?

蓝若希眨着杏眸,似是有几分的不相信,不过看到他低下来的视线灼灼中散发着锐利锋芒,她便选择了相信,心里却不得不感叹他的视力好。

院落里是有路灯,但顶楼距离地面那么高,光线还是有点暗的,他居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神有多么的锐利可想而知了。

“从你的神情,我猜到那女人说了不好听的话。你和她不认识,她会对说不好听的话,必定与我有关。我是你的,你是我的,你身边不准有第二个男人,我身边也不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对于那种不知死活,敢公开找我老婆谈判的女人,就该把她丢得远远的。”

霍东铭的声音很低,很沉,隐隐中还有着暴戾之气,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再好的定力,也会有发飙之时。

“她那样很丢脸的。”蓝若希搂着他的熊腰,轻笑着,话好像是替童丽丽叫屈,实际上全是满意的神­色­。

就算霍东铭不出手,她也不会让童丽丽占到她半分便宜的。

还真以为她蓝若希好欺负了,真把她惹火了,她也会丢人的!

“这种人还怕什么丢脸呀。我没有把她丢进太平洋已经轻饶了。”霍东铭冷哼着。他现在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意欲Сhā足他和蓝若希之间。仅一个苏红都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来,要是再来一个小三,害到了若希,他会杀人的。

“自家办酒会,你怎么躲上了顶楼?”蓝若希离开了他的怀抱,搂着他的手也松开了,抬起,替他温柔地替他整理着衣服,嘴里笑着抱怨:“你呀,太帅了,本就是过错,又这般的优秀,天下间男人的优势都集中长到你的身上来了,其实也怪不得她们的。以前,看到你和姐姐在一起,我都羡慕过呢。”说到这里蓝若希便停下不说,脸上有一分红晕。

她害怕再说下去,霍东铭会以为她早就偷偷地爱上他了。她以前羡慕姐姐有一个这么好的男友,却从来不会想着要抢走霍东铭,她是把霍东铭当成了一个大哥哥的,直到两个人的关系突然之间转变了,从准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转变成了夫妻关系,霍东铭又细心地对她付出了更多,她才慢慢地正视了现实。真正让她动了心,爱上霍东铭的还是在蜜月期间。

后来霍东铭又亲口地告诉她,他一直爱的人都是她,只不过是他没有看透感情,于是她就更加地投入了。

听到她这一句话,霍东铭却两眼发光,妹妹出事后的暴怒,小四出现后的无情,所有不好的情绪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促狭一笑,手一伸,再次把蓝若希带回了怀里,搂着她的腰肢,低首,视线灼灼地瞅着她,那眼中跳跃着的火苗都把蓝若希整个人烧了起来。“老婆,这话我爱听。原来你早就盯上我了。”

果真往那方面想去了。

蓝若希红着脸扳开了他搂着自己的大手,说着:“才没有呢,我只是羡慕,可没有爱上,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都看你的样子看了二十几年了,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一看到你就犯花痴呢。不过……”

她又故意停下不说,吊着霍东铭的胃口。

“只是什么?”霍东铭宠溺地笑着,眼神深邃却泛着柔光,细腻的视线柔柔地锁着她脸上每一寸肌肤。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男人,我能嫁给你,我觉得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很幸福,很满足,很安心,觉得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你,便觉得天塌下来也无所谓了。”

“傻瓜,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你知道我为什么长得这么高吗?就是为了天塌下来的时候,替你顶着,有我在,我舍不得让任何的意外落在你的身上呢。”霍东铭万分温柔地揉着她的短发,发觉她的短发似乎长了一点儿,而她都没有说过要修理头发的话。

“老婆,你的头发长了一点儿。”霍东铭试着卷起她的发丝,已经可以绕着他手指数圈了。要是她一直不修理,就可以长成长头发了,她小时候留过长发,后来就一直是中­性­的短发,他很想她再留长发,还是为了他而留。

“你不是想我留长头发吗?”蓝若希抬眸笑睨着他,在捕捉到霍东铭眼底一闪而过的狂喜后,她忍不住心酸起来。看来她对他的付出还是太少了,远远不及他对她的付出,她只不过愿意为他留一次长发,他就眼露狂喜了。以后,她一定要更加倍地去爱他,让他们相互之间的爱都是平等的。“不过,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头发太长会被孩子拉扯。”

“我会请保姆的,我怎么舍得让我们的孩子扯你的头发呀,这可是为了我而留的呢。”霍东铭又爱又霸道地说着。

蓝若希笑,再一次紧紧地搂住他健壮的腰肢。

夫妻俩站在这顶楼之上,吹着带着寒意的夜风,虽然外在环境很冷,可他们心里有爱,什么时候都觉得如同春天那般暖和。

静静地享受了一下静谧的美后,蓝若希想起了霍东燕脖子上戴着的那条男士项链,便告诉了霍东铭。

听了蓝若希的话,霍东铭剑眉微拢,眸子在一瞬间就加深了,锐利而带着冷意的眼神掠过。搂着蓝若希的大手也明显加重了一分的力道,可见霍东燕的事情也让他的心里非常的难过及痛苦。

“我会把他揪出来的!我霍东铭的妹妹可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

不管对方有多么强大的背景,多么牛逼的身份,他都会为妹妹讨还一个公道的。

“东燕……我很担心她。”

“明天还是休息天,你要多陪陪她,她这个时候最需要要陪着,开导着。”霍东铭低哑地说着。

“我会的了,这是我的责任。”

对于霍东燕,若希心里还是有着自责的。

“不准再自责,东燕心里已经不好受了,你要是再一味自责,她心里会更加不好受的。这不是你的错,情有可原的。”霍东铭心疼地强调着。

若希不出声。

好半响,她才轻叹着:“就算我不自责,我也会尽心尽力去照顾东燕,安慰她,开导她的,因为我是她的大嫂,长嫂如母,我也想做到这一点,不管她现在是否真正接纳我了,我想,我付出了,她必定会感动,会给我回报的。”

正如出嫁前父母语重心长对她谆谆的教导,人非草木,都是有情的,只要你先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的,哪怕一时半会是热脸贴冷ρi股,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时间长了便能把冷ρi股捂热了。

霍东铭听着她的话,心里却涌起了感动与自责,他一直都强调着要许她一生安宁,一世幸福的,可她嫁进来后,因为蓝若梅的关系,导致母亲对她的不喜,现在要不是怀了孕,母亲对她也不会这么快改观的,可她心里对母亲不曾怨恨过,在工作忙碌的时候,还在想着该怎样才能让母亲的生活不那么无聊,她现在还没有想到法子,他也知道她一直在想,在留意着。她是完全站到了他的角度去体谅关心着他的母亲。因为苏红的关系,妹妹对她更是不承认,不接受,平时对她冷语冷言的,还曾陷害她,让她受委屈,可她心里也是把妹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一般,表面上斗着,心里疼着。

对老太太,更不用说了,她有空,总会陪着老太太,自从她知道老太太爱吃金橘饼后,他就不曾再买过了,因为她已经抢走了那份工作。

她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地融入他这个复杂的大家庭里。

就连对江雪那个老小三,看在他弟弟霍东恺的份上,她都还极力以礼相待,就是不忍让弟弟的心再度蒙上伤痛。

“若希,难为你了。”

霍东铭暗哑地说着,心绪复杂至极,但更多的是感动。

“什么难为不难为的,我爱你,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为了我们这个家能和睦,我当然要努力了。”蓝若希笑着。

“能娶到你,我霍东铭是三生有幸了。”

霍东铭低低地说着,声音更加的暗哑。

蓝若希笑着抬手,玉手抚着他的俊颜,认真地说着:“东铭,我爱你!”

捉握住她的手,他也深情地说着他说了无数次却每说一次,爱意便加深一次的话:“我更爱你!”

在黑­色­的苍穹下,两颗头颅越靠越近,四­唇­相贴,让他们的爱更加的深,更加的甜密。

蓝家。

蓝若梅正和母亲在准备着明天要送去给蓝若希补身子的补品,虽然叶素素叮嘱蓝若希每天回娘家吃饭,她会熬补汤给若希喝,不过若希怀孕了,她这个当妈妈的,还是得亲自送一些补品到霍家去,这是她做母亲的关心,也是娘家的表示。要是她们蓝家没有一点表示,只怕霍家会以为若希的娘家只有口头说说,没有实际行动呢。

所以白天的时候,叶素素拉着蓝若梅逛了一天的街,除了买了大量的补品之外,其他孕­妇­婴儿的必备品,她也一一准备了。

“若希怀孕了,若梅,如果你再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你弟再娶一个好妻子回家,那么妈的心也就安了。”叶素素在为小女儿准备着怀孕礼物时,也不忘记挂着余下的一对儿女的幸福。

“妈,东禹就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了。我嫁给他一定会和若希一样幸福的。”若梅把童玩都装在一只大袋子里,趁着母亲心情大好,再一次为自己和东禹争取机会。

东禹的结婚申请报告是打上去了,不过还没有走完所有程序,还没有批下来。再有胡晓清也说了,就算霍东禹的结婚申请报告批下来了,她不交出户口本,他们依旧是结不了婚的。

她也一样,户口本还在母亲这里保管着呢。

叶素素的手僵了下来,偏头看着蓝若梅,不悦地问着:“若梅,除了东禹,你就看不上其他男人了吗?东禹是很好,可是他妈妈讨厌你,把你认定是玩弄男人的女孩子。若梅,妈不想你嫁过去受她的气。东禹可比不上东铭,东铭太强势,又是千寻集团的掌舵人,霍家真正的当家人,东禹却是军人,长期呆在部队里,就算他很爱你,很护着你,他能天天护在你的身边吗?胡晓清那张刀子嘴,你能对付得了吗?若梅,听妈的话,和东禹断了吧。”

“妈……”蓝若梅正想和母亲说大道理,她的手机忽然就响了起来。她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正是霍东禹打来的电话,立即停止手里忙着的动作,赶紧接听,不过因为母亲在一旁,她倒是没有叫东禹的名字,不想让母亲知道是东禹打来的。

“若梅,我在随缘咖啡馆等你,今天周六,今晚我也有空,陪你。”霍东禹温沉的嗓音传来,让蓝若梅的心欢跳起来,脸上先露出了笑意,急切地应着:“好,我立即就出去,你在那里等着我。”

挂了电话之后,她扭头就对叶素素说道:“妈,我有事,先出去了。今晚估计会晚一点才回来的,爸回来问起我,就说我去看若希了,霍家今晚不是办酒会吧,说我也参加酒会去了。”说完,她也不等叶素素同意,拿起自己的车锁匙及包就往外跑,生怕叶素素会拦住她似的。

霍家办酒会,办的是相亲酒会,蓝家倒是没有人去参加,蓝若梅心系东禹,若希已嫁给东铭,蓝家也找不到第三个女儿去参加了。

蓝若梅此刻不过是找一个借口让母亲骗着父亲。

母亲对于她和霍东禹的事情,还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父亲比起母亲更强硬一些,始终不喜欢她外出去找东禹。要是知道现在她还跑出去和霍东禹约会,必定雷霆大怒。

霍东禹出来一趟也不容易,他们之间约会的时间都是争分夺秒,很珍贵的,就算仅能见一面,她也要跑去见面。

“你去见东禹吧?”叶素素立即跟着站起来,果真要拦她,幸好她跑得快,叶素素只能追着。听着母亲的质问,蓝若梅也不否认,只是抛回求情的话:“妈,你不想让我被爸又瞪又骂的话,就替我保密哈。”

“若梅……你爸都回来了。”叶素素追到了主屋门口,就看到蓝非凡的车开了进来,便停下了脚步,冲着蓝若梅嚷着。

上次蓝若梅跑出去见霍东禹,刚好被蓝非凡碰到了,蓝若梅却撒了谎,结果后来蓝非凡打电话给若希,事情就曝光了,若梅回来后,父女又大吵了一场。

蓝非凡一下车,就看到若梅风风火火地跑来,他立即脸一沉,快速上前几步就把若梅拉拦住了,脸上一片质疑,严肃地问着:“若梅,你这是去哪?越发的没有形象了,跑什么?又要去见霍东禹吗?你就不能听爸妈的一句劝吗?东禹再好,他也不适合你,不准再去见她!爸让你巩叔叔帮你介绍一个超级好的男人,和东铭一样好的,绝对胜过霍东禹。”

“爸,你回来了,你累吗?渴吗?我扶你进去,我倒水给你喝。”蓝若梅不答反问,脸上焦急的神情瞬间一扫而光,好像她不是要外往跑,而是前来迎接父亲的乖乖女。

蓝非凡并不上当,还是紧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跑。

前几天听到妻子说胡晓清来闹过了,要不是霍东铭刚好也来了,还不知道胡晓清会闹到什么程度呢,胡晓清还把他的宝贝小女儿都骂上了,他就更不喜欢大女儿再嫁霍家门了。

是,他也知道霍东禹是个不错的男人,可再好的男人,其家人不待见他的女儿,他也不喜欢了。以为他的女儿就是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的吗?任他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吗?他就不信除了霍东禹,他的女儿就嫁不到好男人了。

就算找不到一个比霍东禹更好的,他宁愿养女儿一辈子,也不想让女儿受胡晓清的气。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会心痛的呀。

“那好,爸还真是累了,也渴了,你扶爸进去呀。”蓝非凡似笑非笑地睨着蓝若梅,丫头,我是你爸,你以为你能噱我吗?被你骗一次,是意外,再骗两次就是傻了。

蓝若梅便扶着蓝非凡往屋里走去。

叶素素站在屋门前紧张地看着这对父女,看到蓝若梅态度一转,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想着还是老公震得住女儿。

看到蓝若梅果真扶着自己往屋里走了,蓝非凡也放下心来,以为蓝若梅是怕了自己,才会转变的。

父女俩人边走边说话,走了十几米远后,快到屋门口了,叶素素迎上前来,蓝非凡才松开握住若梅的大手,温笑着也上前几步,站在妻子的面前。

这对老夫老妻才是真正的相亲相爱,几十年来,蓝非凡不曾出轨过,对叶素素始终如一。

看到父母面对面了,蓝若梅小心地,不着痕迹地弯下腰去脱离下自己脚下那双高跟鞋,然后转身拼命就向自己的车跑去。

“若梅……”

蓝非凡夫妻发现她还是跑了,蓝非凡也转身追去,不过毕竟上了些许的年纪,追不上蓝若梅,追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气恨地看着蓝若梅钻进车内,一溜烟就开出了别墅。

叶素素苦叹一口气,走到丈夫的身边,叹息着:“非凡,女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我们别管太多了,我相信东禹会护着她的。胡晓清看在若希的份上,应该不敢做得太彻底的。”

蓝非凡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瞪着别墅门口,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蓝若梅把油门踩得很大,车开得飞快,生怕父亲会开着车追来。

人的­精­神也是高度的紧张。

父母要是一直这样阻止她,她和东禹的前路将更加的困难,现在连见一面都这般的困难,想到结婚,父母会不会把她锁起来?

不管怎样,她是一定要坚持住的。

她相信阳光总在风雨之后。

随缘咖啡馆。

霍东禹依旧是一身的军装,因为是夜晚,他的空闲时间就会多一些。他刚刚有空,就立即来找若梅了,所以连军装都没有换下。

部队里大家都知道他和蓝若梅正在热恋中,还打了结婚报告,对于他晚上有空会往外跑,都是报以深深的理解。

他的领导也找他谈过话了,因为他的父亲向他的领导施压,希望他的领导不要同意他和蓝若梅结婚。还好,老邱正义感十足,虽然找他谈过话,倒是不被父亲压住,说只要他不后悔,领导就会批下来。

他打心里感激自己的领导。

也打心里对父母的行为感到不悦。

他都三十岁了,难道娶个妻子都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吗?

就算户口本在母亲那儿,只要他想,就算是偷的,他也要偷来和蓝若梅去登记。

两杯热腾腾的蓝山摆放在桌子上,他面前一杯,对面空位置前摆放着一杯,那是他替蓝若梅叫的。他想着等到蓝若梅到达的时候,咖啡的温度就刚刚可以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蓝若梅超出了他预计的时间还没有出现,他的心便揪了起来,拿着手机就打了蓝若梅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是蓝若梅没有接,他的心更是提到了心眼儿上。

该不会是若梅的父母不让她出来见他吧?

霍东禹深邃的眸子掠过了隐隐的难过,不知道老天爷的心为什么总是这般的狠,对他,对若梅都狠。两个人错过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相互坦诚了爱,没想到双方的父母都跳起来反对。现在竟然连见一面都难了。

看到蓝若梅没有接电话,他迟疑了十秒钟后,便按下了蓝家的电话。

“东禹,对不起,我来晚了。”

蓝家的电话才打通,蓝若梅的声音便传了来,霍东禹连忙切断了电话,抬眸,蓝若梅正快步地走进来,手里却提着一双高跟鞋,他微愣,看向她的脚下,穿着袜子,却没有鞋。

蓝若梅因为­精­神高度紧张,上了车后都没有穿鞋,一路风风火火赶到了随缘咖啡馆,担心霍东禹等得急了,也是车停稳,人就下了车,本能地提着鞋了。

所有人都错愕或者笑睨着她,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眼里只有霍东禹。这会儿看到霍东禹看她的眼神有异,她才想到是不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只穿着袜子的双脚,顿时她的脸就红了起来,又羞又尴尬,只差没有找个地洞钻进去。

霍东禹站起来,在她尴尬至极之时,体贴地,温柔地把她抱了起来,摆坐在他坐的桌子面前,然后伸手就从她的手里拿过了那双高跟鞋,蹲下身子,替她穿上鞋,嘴里浅笑着:“我的仙女跑得太快,连鞋子都不要了。”

蓝若梅的脸更红了。

低低地嘀咕着:“还不是为了来见你。我爸刚好回来了,他不让我来见你,我只得找个机会跑出来,穿着高跟鞋跑不快,我便脱了,只不过……嗯,紧张了点,所以忘记穿上了。”

帮她穿好鞋,霍东禹站了起来,挺直着身子,定定地,深深地,怜爱地看着她。

蓝若梅也定定地看着他。

下一刻,霍东禹却发狠地把她拉站起来,拉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拥着,心湖汹涌澎湃。

“东禹,别这样,这里好多人。”蓝若梅很想贪恋他温暖结实而安全的怀抱,不过一接收到这里那么多客人投来的暧昧眼光时,她又推拒着霍东禹如山一般壮的身躯。

霍东禹不说话,依旧搂着她。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了她,把她按坐下,暗哑地说着:“咖啡还算热,先喝杯咖啡暖暖身子。”然后他拉过椅子,在若梅的身边坐下,而不是坐到对面去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慢慢地喝着咖啡,听着馆里放着的温情歌曲,抛开所有不愉快的事情,沉浸在他们短暂的相聚。

为了见这一面,他们是相当的困难,所以一分一秒,他们都格外的珍惜。

别人觉得时间过得真慢,他们觉得时间过得真快。

他们喝完了咖啡之后,便把车停放在咖啡馆前面,然后手牵着手在随缘咖啡馆附近的街道逛街,不为购物,只为能牵手。

逛了一会儿之后,霍东禹到时间回部队了。

两个人十指紧扣,回到了随缘咖啡馆前面,准备各自开车回家。

离别依依,情难舍。

相见时难别亦难。

蓝若梅恨不得随他回部队。

霍东禹恨不得随她回蓝家。

“时间不早了,上车吧,回家后再给我电话,让我知道你安全到家了。”霍东禹拉着若梅站在她的车前,深深地凝视着她。

若梅仰望着他那张刚毅冷峻的脸,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柔得如同春水一般。倏地,她扑上前,踮起脚,托着他的脸,便送上自己的红­唇­。

霍东禹也是立即就伸出猿臂,紧紧地搂着她,深深地和她拥吻着,两个人不顾他们是站在公共场所,旁若无人,深情地相吻,吻得难分难舍,也吻得心酸至极。

明明彼此相爱,想结合,却那么的困难。

一吻之后,霍东禹温柔地用手指拂着她的红­唇­,乌黑的眼眸载满了柔情,暗哑着声音说着:“回去吧,别担心,我会让大哥帮忙当说客的,就算天崩地裂,都不能再将我们分开。”

蓝若梅眼里泛着泪花,很不想和他分开,哪怕明天他们还可以再相见,她也不想和他分开。

老天爷,你的时间为什么就不能为她而停止流逝?

拉开了车门,霍东禹很温柔地把蓝若梅塞进了车内,叮嘱着:“别难过,明天我们还可以再见的。路上要小心点,到了家后,第一时间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两个人再一次四目相对后,霍东禹关上了车门。

片刻,蓝若梅带着万分的难舍,还是把车开走了。

☆、119 狭路相逢

霍家

酒会将近尾声了。

霍东恺不想再呆在屋里面,也不想再面对那些女人意欲想吃了他的眼神。虽说那些女人对于他的冷冰冰都深感无趣,可她们的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就往他身上扫来,让他有一股冲动把她们的眼珠子都挖了,好像三辈子没有见过男人似的。

端着酒杯,他离开了屋里,走到院落里,院落里也还有很多客人,他便往后院走去。

从酒会开始至今,他最爱的那两个人仅是露了一次面,就相继消失了。

他猜着,他们要不是在他们的房里,就是躲在顶楼上。

客人们是不敢上楼去的,顶楼就更不用说了,因为大少爷在楼上,没有大少爷的邀请,谁敢擅闯。

他被人盯得像黄蜂窝了,他最爱的两个人倒好,可以静静地享受着他们的两人世界,他真的很羡慕他们,夫妻那般的恩爱。

今晚的酒会是大哥为他而举办的,意思是为了让他在众多女人挑选一个作为女朋友。他明确地告诉了大哥,他是不会拆散大哥和大嫂的。他也知道,就算他掏出了一颗心来,大哥也不会相信的,因为大哥对若希的爱太深,深到害怕失去,哪怕是有人肖想,大哥也怕。因为他是兄弟,大哥才会容许他继续存在着。看,冷天烨就是肖想若希的,结果如何?身败名裂,失去了婚姻,被逼着离开了T市。

他不同情冷天烨。

换成是他,他也会这样对付冷天烨。

冷天烨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当初选择了沈柔,就不应该还对若希纠缠不休,他讨厌那种拿爱情来当作阶梯的男人。

漫步于后院的林荫小路上,因为夜­色­太深,寒露已重,此刻的后院相对于前院来说似乎更冷一些。后院安静至极,路灯柔和地洒落在路面上,落在路边那些四季常绿的绿化带上。

他也很想挑一个女人来应付大哥,让大哥放心的。

可惜,一看到那些虚假的,扭扭捏捏的女人,他就想把她们丢到太平洋去,连最基本的好感都没有,他如何和她们相处?

他喜欢的女人是像若希那般的不做作的,自强自立自信的,不会因为生于豪门,长于豪门,就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什么都要人家顺从,无所事事,只会花天酒地。

“哎呀!”

蓦然一声低叫传来。

“树下的人小……”

一只高跟鞋袭在了霍东恺的头上,顿时一阵痛感传来,那只高跟鞋袭到了他的头,再落下,还把他手里端着的那杯酒也袭落在地上,酒杯四分五裂,支离破碎,酒水洒满了一地。

“心……”

路边的一棵树顶上传来继继续续的声音。

宁佳看到自己脚下的高跟鞋不小心掉下去了,刚好还袭中了一位男士,她连忙三两下就从树上跳滑下来了。

霍东恺脸­色­­阴­黑,走在自家后院里,也会被高跟鞋从天而降,袭中他的痛。

还真是痛呀。

不过随即他就捂住被袭中的地方,错愕地看着一团白影像个猴子似的跳落到他的面前。

“喂,你没事吧?对不起哈,脚下一时失脚,鞋子就掉下来了。该死的高跟鞋,该死的宁辰大哥,我都说过我不喜欢穿高跟鞋的了,他非要我穿,这不,鞋子就闯祸了。”宁佳小心而关心地问着霍东恺,又自顾自地抱怨着要她穿高跟鞋的罪魁祸首。

霍东恺看着眼前这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孩,她有着一百六十八公分的身高,乍一看上去就和若希差不多高佻。披着垂至腰肢的乌黑秀发,秀发那么长,她也懒得绑一下。有着­精­致的五官,一双漂亮的凤眸闪烁着自然而俏皮的眼神,眼神清澈中又夹着憨厚。小嘴红红的,牙齿很白。她身上穿着一袭银白­色­的晚礼服,晚礼服看上去价格不低,霍东恺保守估计至少几万元。她浑身上下还散发着一种尊贵却又夹着­精­灵一般的狡黠。

这是……宁家的小姐吧?

宁家也是豪门家庭,不过宁家长辈都不在了,只有两位少爷及一位小姐。宁氏是靠海运发家的,他们有很多客船,也有很多商业船。大少爷宁辰是当家人,二少爷宁伟经常随着自家的商业船出海,在海面上荡来荡去的,不过每荡一次回来,都会替宁家拉回一笔生意。小姐便是宁佳了。

因为宁佳是两位兄长抚养成人的,他们父母早亡,两位兄长年纪轻轻就必须接手家族事业,他们忙于事业,对唯一的妹妹只是供她吃,供她住,供她玩,物质上不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可在教育方面,他们就疏漏了,导致宁佳是千金小姐,却空有千金小姐的外表,有着野丫头的本­性­。

敛回错愕的神­色­,换上­阴­寒的表情,霍东恺抿­唇­不语。

“你的脸­色­好像变­色­龙,随时会变。”

霍东恺一换脸­色­,宁佳就在一旁嘻嘻地笑着。

霍东恺的脸都绿了。他没见过有人袭痛了别人,还站在别人面前取笑别人的脸像变­色­龙的。

“你没事就好。一只鞋子,也不算重的,否则准把你的头都袭穿一个孔,那样我就罪过了。”宁佳一边捡起了自己的那只高跟鞋,穿上之后才站定在霍东恺的面前,看到霍东恺还是­阴­冷地瞪着自己,她便笑着:“你要是很生气,那好。”

她单脚站着,把刚刚穿上的那只高跟鞋又脱了下来,递给了霍东恺,笑着说:“诺,鞋给你,我站在这里不动,你拿着鞋爬到树顶上去,从上面把鞋丢下来,袭在我的头上,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霍东恺的脸­色­更绿了。

有这样扯平的方式?

“你不接,就代表你不想讨公道,那别怪我欺负你了哦。反正嘛,也是意外。我都叫你要小心的,谁知你好像魂飞太空了,没有听到,还是走过来。不过也怪不了你啦,鞋子掉得太快了。你长得真好看,别绷着脸,我家宁辰就是这样,老是绷着脸,明明就长得很好看的,脸一绷,像扑克脸了,再帅,女孩子也被吓跑了。”

宁佳有头没尾地说着话。

没见过这样的千金小姐。

霍东恺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

宁家两个家伙怎么教妹的?

教出这样一个绝顶怪哉的千金小姐来。

宁佳再一次穿上高跟鞋。

她又在身上乱摸,也不知道她想摸什么东西。

摸了一遍之后,她无不遗憾地说着:“真不好意思,今晚穿的是晚礼服,没有袋袋,所以没有带着药,否则我可以帮你的头上点药的。”敢情是这丫头经常闯祸,伤到人,所以自己随身都带着药吧。看她憨憨的,估计就是粗心大意的人,所以容易伤到人吧。

“你快回屋里上点药吧,你家的酒会也要结束了。我先回去了,这种酒会太无聊了,你说是不是。我听说这个酒会是变相的相亲大会,你们霍家的男儿都是人中龙凤,一大堆的女孩子倒追着,也要办相亲酒会,真是怪了。看来,好东西,真的很难推销出去,像我家那两个一样,我推销了无数次,还是原封不动的。”

宁佳根本就不给霍东恺说话的机会,自己吱吱喳喳地说了一大堆。从她的话里,她已经知道霍东恺的身份了。

知道霍东恺的身份,她眼里没有花痴的表情,脸上也没有害怕的表情。

其他女人看到他的时候,不是犯花痴,就是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所吓。

这宁家小姐,似乎是不怕这些的。

“我走了,你的头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看医生哈,医药费我可以帮你报销的。”宁佳朝霍东恺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转身就向前院走去了。

霍东恺­阴­着脸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手还捂住被袭中的地方,该死的高跟鞋,袭得他痛死了。

不过倒是让他见识到宁家小姐的……好玩了。

怪不得大家一谈到宁家小姐,大都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这个女孩简直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敛回看着宁佳的视线,再看看地下破碎的酒杯。霍东恺放下了捂住头的手,脚下一动,也往前院走去。

酒会总算要结束了,客人们陆陆续续告辞而去。

他回到屋里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宁辰带着宁佳正在向父亲和大妈告辞。宁佳似乎很兴奋,一副要解脱的样子,这一点倒和他此刻的心态极为相似。

看到他进来,宁辰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大家都是商人,就算没有交情,彼此之间还是认识的。

宁辰大概三十四五岁左右,身材不算特别的高大,仅有一百七十三公分,不过成熟沉稳,刀刻一般分明的脸上布满了沧桑,宁家父母双亡时,他好像才十六七岁吧,能扛起自家的海运事业,他算是商空的奇迹。

宁佳则指了指他的头,眨着凤眸,用眼神告诉他,头部记得要上药。

霍东恺不理她,只对宁辰点了点头。

宁辰拉着宁佳离开了,他会带妹妹来参加霍家的酒会,心里是不抱希望的,像霍家这种门庭,自家妹妹那德­性­,是不能打动那几位少爷的心的。

所有客人都离开之后,夜­色­太深的缘故,霍东恺也没有走,便上楼去了。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黑暗也就是几个小时,睡一觉,它就过去了。

清晨,寒气最重之时。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天空­阴­沉沉的,好像想下雨的样子。冬天会下雨,不过下的大都是毛毛雨,别看是毛毛雨,那雨一下,会让气温跌得更低,让人觉得更冷的。而且那种雨经常会下好几天,下得让人心烦意躁。

林小娟早早就醒来了,不过她并不急着出门去做生意。

因为衣戴风流服装店不会那么早开门的。

再说了,今天她答应过慕容俊,要陪他一整天的,所以生意还是推到明天再做了。

这两天,她琢磨着要改行,卖衣服虽然也有钱赚,却经常要守在档口前,抽不出什么时间和慕容俊约会,她又不想让慕容俊每次都到衣戴风流服装店来找她,因为慕容俊每来一次,都会让店里其他的小老板们盯着,然后就对她充满了羡慕,嫉妒及讽刺。

唉,没办法,谁叫姐长得平凡呀。

平凡的小女人偏偏就得到了一个不平凡男人的爱恋,别人不羡慕嫉妒,这天都要下红雨了。

所以,她便想着改行了。

但做什么赚钱容易又不用一整天守着呢?

她还在想着。

此刻,她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披散着齐肩的头发,反正绑起来就像个马尾,天气冷,不绑着还暖和一些。一条也是米­色­的裤子,穿唆于大商场里。

她想买点菜,亲自做早餐邀请慕容俊赏脸。

想到慕容俊,林小娟便低低地笑了起来。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整天心里,脑里想着的都是自己的男友。

才一个早上,她的脑里就飘过慕容俊的名字N次了。

不过慕容俊对她的好,实在让她想无视他的名字都难呀。

穿梭在蔬菜区里,看着每一样的青菜都贵得要命,再看看那些大米呀,­肉­呀,什么的都像是要抢钱似的。林小娟就忍不住在心里想着,她出生的那个村子里,田多,地多,家家户户都种着不少青菜,而且他们种出来的青菜绝对比商场或者市场批发来的青菜安全又好吃。别以为市场上的青菜都是大型菜场运来的,看着很安全,其实非常的不安全。因为菜场的青菜都打了大量的催生剂,他们的青菜生长得比农民自己种的青菜要快,就是因为他们打的药多了。

当然了,表面看去,还是青菜,而且­色­泽漂亮,吃着以为安全呢。

农民自家种植的青菜大都是淋着农家粪,没有什么毒素,才是真正的绿­色­蔬菜。

林小娟想到自己村子里的乡亲们种的青菜他们自己一家人吃觉得多了,摘去卖又觉得少了,所以都是摘回家里喂­鸡­,喂鸭,或者丢进鱼塘里喂鱼,极少数会摘到镇上去卖。如果她能把村里人种的青菜都收集在一起,不是就多了起来吗?农村人种菜,家家户户几乎是相同的,如果她把收购在一起的青菜运到这里来转手卖出去,不是可以从中获利了吗?

城市人的嘴巴­精­得要命,随便一吃,就能吃出好不好吃来。她的是真正的绿­色­蔬菜,只要人家一吃,就能吃出来,然后就会主动再来买,她不就有了回头客,有了回头客,不就可以继续收购青菜转手给市场那些菜摊老板了吗?

这种转手生意半天时间就可以了,余下的时间足够她去约会了。

赚钱,约会两不误,多好呀。

再者,回她乡下的家里,也就数个小时的车程,一天就可以来回。她又是在乡下长大的,大家都认识她,她是带福音给大家,大家肯定都愿意把吃不完的青菜卖给她的。除了青菜之外,还有大米呀,黄豆呀,蕃薯呀,反正农作物多种多样,农村里都会种有的。

想到这里,林小娟的心就雪亮起来,改行有望了。

她兴奋至极,顾不得自己此刻正在商场里购物,顾不得是一大清早的,她就打电话给慕容俊,告诉他,自己的改行计划。

一大清早接到自己心爱女人的电话,慕容俊就算有被惊醒的床气,也都消了。

“慕容俊,我在怡北大街最大的商场里买东西,我想为你做早餐,你来吗?等会儿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说,你帮我出点意见。就这样哈,我等你,不见不散哦。”

林小娟也不在电话里说自己的改行意见,而是让慕容俊先来找她。

听到林小娟说要为他而做早餐,慕容俊的睡意全无,整个人从床上弹跳起来,笑着:“好,你等我,我立即去。”

然后就挂了电话,匆匆起床。

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想着有了心爱的女人,过的日子就是不一样,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单调了。

三两下,慕容俊动作神速地换过了衣服,洗刷之后,便拿着自己的车锁匙匆匆地离开他的别墅,开着路虎风风火火地向怡北大街最大的商场赶去。

林小娟打了电话给慕容俊之后,便挑了几样自己要买的青菜,买了点鱼­肉­虾,还有其他配料,准备为慕容俊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

她没有像蓝若希那样学过烹饪,不过像她这种**惯的女孩,厨艺一般都过得去。

买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她便往收银台走去。

早上跑到商场里购物的家庭主­妇­很多,也有很多是打工一族,他们早上早早就把他们一天的菜买好,中午下班回家就可以炒来吃了。收银台在大门口入五十米远,一字排开,穿着红­色­服装的商场职员正站在收银台前忙碌着,十几个收银员面前都排满了要结帐的客人。

林小娟走到最短的队伍中排起队来。

排了十几分钟后,还差一个就到林小娟了。

谁知道一道熟悉又矮小的身影从后面穿Сhā而来,Сhā到了林小娟的面前去。

有人Сhā队!

“小姐。”随即又有一道急急带着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便见一中年­妇­女穿着有一分朴素,手里推着一辆购物车,车上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全都是质最最好,价钱最贵的。

“小姐,请你自觉排队!”林小娟立即有礼貌地拍着那个Сhā队的女人后背,眼里隐隐带着不满,看这个Сhā队的女人身上从头到脚都是名牌,全身上下的衣物加在一起都十几万元了,好像是有钱人,怎么这样的不懂规矩,竟然Сhā队!

那女人一扭头,林小娟和她都同时一愣。

“是你!”

“是你!”

两个人都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对方。

这个Сhā队的女人竟然是沈家小姐沈柔。

沈柔已经和冷天烨结束了他们两个月的婚姻,还赔了一笔钱给冷天烨,才把冷天烨打发掉了。而她也因为婚姻的失败而伤心难过,心情郁闷,导致这两天都失眠。今天一大清早就睡不着了,躺在床上实在是烦,便起了床。看到自家的佣人要外出购买生活用品,那是佣人们的生活用品,每个月就购买一次。她心烦才硬是跟着佣人出门,前来商场购物,要是平时,她死都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仗着自己有钱,她目中无人,帮佣人挑选了最好的生活用品之后,要结帐了,看到收银台前那么多人,她心生烦意,立即就Сhā队。她会Сhā林小娟的队,纯属意外,她根本就没有认出林小娟来,因为她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她是看到林小娟是女的,其他队伍快要排到结帐的客人都是男的,她才会Сhā到林小娟的前面来。

环宇集团因为被霍东铭打击,出货请不到车队,逾期了,让客户损失了,所以客户都要求环宇按合同赔偿逾期交货造成的损失。冷天烨离开之后,沈万财亲自出面,到处请车队,可是车队最终还是没有请到,只能请了很多那种小型的私人货车,还是从距离市区最近的一个镇上请来的,车费挺高的。需要的车辆多了,支出的钱自然也多了,就算货最后还是运出去了,可是赔偿和损失却惨重得让沈万财蛋疼。

心里对于霍东铭是又惧又恨。

霍东铭不会一天之内让他们的环宇倒闭,但打击的过程,让他们环宇的钱不停地消失,让他的心每天都像被刀割一样痛着。

除此之外,其他客户闻讯环宇出货没有保证了,原本打算续约的客户都纷纷打了退堂鼓,已经签了合约的,也赶紧中止合约,短短数天时间,就让环宇流失了大量的客户,大量的资金。

霍少出手,果真厉害!

“沈柔,你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你看,那么多人都在排队,你凭什么就Сhā队?你以为这商场是你家开的吗?去,排到最后面去!”林小娟一看到是沈柔,整张小脸都板了起来,她对沈柔这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可是非常不耻的。

现在沈柔和冷天烨离婚了,环宇又摇摇欲坠的,她觉得这就是沈柔的报应。

“我就是Сhā你的队如何?本小姐的时间宝贵得很。”沈柔看到是林小娟,也是整张脸都板了起还,还带着恨意,因为林小娟是蓝若希的好友。她用力地把佣人手上推着的购物车扯近前来,偏不让林小娟结帐。

林小娟气极了。

她伸手就把沈柔的购物车一扯,往后一推,购物车因为有车轮,被她这样一推,立即就滑出了很远。

然后她不客气地用身子一挤,就把沈柔挤到一边去。

两个人的身高相差不远,不过沈柔是千金小姐,力气不如林小娟。

林小娟站在收银员的面前,把自己的购物篮往收银员面前一摆,说着:“结帐。”

其他人都看到沈柔Сhā队的,都对她投来指责的眼神。

沈柔还想和林小娟过招,商场保安已经走过来,冷冷而有礼貌地要求她到后面去排队,气得沈柔一扬手就甩了那名保安一巴掌。

顿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更是带着浓浓的指责了。

“没见过这么无耻,目中无人的女人,每个人都在排队,你凭什么就Сhā人家的队?你以为你的时间宝贵,别人的时间就不宝贵了吗?还出手打人,真是没有教养,看那身打扮,挺有钱的嘛,以为有钱了不起呀,有钱怎么还跑到商场来购物,怎么不到府前路的步行街去,那才是有钱人的天地,我怀疑着,你身上的名牌全是冒牌的……”

旁边那些人的指责陆陆续续传来,让沈柔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她有点慌乱,有点不知所措。

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她还是第一次。

那名被打的保安­阴­着脸瞪着她,冷冷地道:“小姐,请立即到后面去排队,还有,向我道歉。”

其他保安看到有情况,全都走了过来。

沈柔打开自己的包,拿出钱包,从钱包里取出了十几张红­色­人头像,用力地掷到那名保安的身上,还有点趾高气扬地说着:“诺,赔你钱。”

然后快步地往商场外面跑去。

众人对于沈柔的印象更差了。

“还真是目中无人了!有钱了不起!”

林小娟气愤地嘀咕着。

沈家那名佣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敢多说一句话,认命地去排队。

林小娟结了帐之后,提着自己买的东西走出了商场,远远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路虎开来,她脸上一扯,露出了笑容,明亮的大眼都眯了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冷不防,她手里提着的食物被人从旁边大力地抢走了,随即所有食物都被丢在地上,一双高跟鞋死命地践踏着她买来的食物。

林小娟错愕,看到夺走她的东西,还丢在地上用脚踏的人竟然还是沈柔。

“林小娟,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蓝若希的好朋友,我就怕了你,我告诉你,我怕蓝若希,绝对不怕你这个乡下妹。”沈柔因为刚才的事情,此刻对林小娟是恨得牙痒痒的,实际上她真正恨的还是蓝若希。

她把林小娟买来的食物全都踏得稀巴烂后,又站到林小娟的面前,趾高气扬地叫嚣着。

林小娟敛起了因为看到慕容俊的车而露出的笑容,斜睨着沈柔。以前,她觉得沈柔挺高贵的,毕竟是富家小姐嘛,又在环宇里担任副总一职,有些许职场女人的­干­练,可是此刻,她才发现了一个问题,原来出身再好的女人,都会有泼辣的一面。

此刻沈柔给她的感觉就和那些没有教养的泼­妇­一样。

她没有立即还嘴,而是双手环胸,眨着大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柔,因为她看到了她的护花使者慕容俊已经下了车向她走来。

看到林小娟不答话,还老神在在,好像在看戏的样子,沈柔更怒,指着林小娟又是一阵骂,却句句都扯到了蓝若希,可见她对蓝若希有多么的嫉恨。

在她抢走冷天烨的时候,她觉得她是个胜利者,可此刻,她的结果是什么?离婚收场,还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人人都取笑她用钱换来的婚姻是不幸福的,还说她长得太平凡,怎么可能得到美男子的心?人家分明是冲着她沈家的钱财,她还把人家当宝,结果人家当她是根草。就是几天的时间,她觉得自己受到的冷嘲热讽是过去二十几年加一起受到的几百倍那么多。

蓝若希真正的身份,幸福的婚姻,老公牛逼的身份,宠她上天的爱,都像一根根刺,刺着她的心。

她怎么能不恨?

因为恨着,连带也把林小娟这个人也恨上了。

“林小娟,你变哑巴了吗?你不是一向牙尖嘴利的吗?怎么,舌头被猫咬了?说不出话来了。”沈柔骂得过瘾极了,林小娟还是不出声,她就更加嚣张了。应该是她对蓝若希的恨积压在心里太久了,此刻只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所以她不顾形象,不顾身份,只想把压抑在心底的嫉恨发泄出来。

一只有力的大手自背后伸来,重重地拍了一下面对着林小娟,却背对着他人的沈柔肩膀。

沈柔反­射­­性­地扭头。

“啪啪!”重重两巴掌随即甩在沈柔的脸上。

林小娟皱了皱眉,慕容俊出手太重了吧,打得真响亮呀!

慕容俊把沈柔骂林小娟的话一句不留全都听进耳去了。

以他的聪明,他自然听出沈柔是借着骂小娟来骂蓝若希。

这还得了,要是让他那位腹黑的上司知道了,沈家也会变成第二个苏家的。貌似,沈家已经渐渐变成第二个苏家了。

还有,他慕容俊的女人,也是容不得他人辱骂的!

“丫头,你怎么不还嘴?”慕容俊打了人,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脸温和地站到了林小娟的面前,看都不看沈柔一眼。

沈柔被他甩了两巴掌,眼冒金星,正错愕地看着慕容俊的背影。

“不是有你吗?我看到你来了,所以就懒得还击了。”林小娟俏皮地笑着。

“我其实还是挺喜欢看到你牙尖嘴利的样子,回味无穷呀。”

慕容俊拉起她的手,眼角余光捕捉到被沈柔踏烂的食物,深邃的眸子瞬间又闪过了寒光。

那是林小娟为他准备早餐的材料吧?

沈柔竟然踏成了稀巴烂!

------题外话------

亲们,小娟的出身和若希不一样,所以希望大家不要用看若希的眼神来看小娟,其实她真的挺不错的,我对她还是有几分喜欢的,希望亲们也能喜欢她。

☆、120 真话太伤人

转身,慕容俊面向了沈柔。

他的脸上还是一片的温和,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只不过他那抹笑却给沈柔一种­阴­冷的感觉,如同此刻的气温一般,凉嗖嗖的。

“沈小姐,你能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慕容俊的质问都显得温和至极,好像刚才那个出手打人的不是他。

林小娟站在一旁,眼里全是失笑,这个男人呀,被称为笑面虎还真的不为过。明明就想着把沈柔撕了,脸上还能挂着笑容,连问话都能这般的温柔,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没有男子气概呢。

商场里出出入入都是人,大家都对这三个人投来异样的目光,倒是没有人停下来观看。

慢腾腾的冬阳就像老牛一样,总算慢慢地从东边爬了起来。高空中有了阳光,大地的光明立即就明亮了一倍。万缕阳光折­射­下来,暖暖的,如同情人的手在抚摸一般。

今天的风还不算大,不过吹在人的身上,还是觉得挺冷的。

真正的冬天了,现在白天最基本的气温都是十几度了。

林小娟觉得有了一分的冷意,她才穿了两件衣服,虽然外套还算厚,不过站在商场外面,又有风吹着,站得久了,便觉得冷了。

慕容俊眼角余光捕捉到她的­唇­­色­似乎因为寒冷而变得有点乌黑了,立即就脱下自己的外套,扭身披到她的身上,又爱又怜地说着:“傻瓜,出门也不知道多穿几件衣服,要是冷着了,我就把天都拆了。”

“你自己穿得也不多,我不冷,你快穿回它吧。”林小娟连忙想把衣服还给他,谁知他深眸一沉,一缕威胁瞪向了林小娟,林小娟就认命地披着他的外套了。

慕容俊这才满意地转身,再一次面向着沈柔。

“你打我?”

沈柔被这一连串的转变弄得晕头转向的,她不认得慕容俊。慕容俊很出名,大家都知道他的大名,不过他没有上过报,没有登过刊,除了工作,生活上他极为低调,平时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可不像霍少那般,自小在T市就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是个大众化的人物。所以很多人知道慕容俊的名字,不认识慕容俊的人。

环宇集团以前倒是和千寻集团有过业务关系,以沈柔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见得到慕容俊?

霍东铭不通知,慕容俊都不会在千寻集团出现的。

“对,是我打你,需要赔钱给你去上点药吗?”慕容俊淡笑地问着,听在沈柔耳里,她觉得这个人真是疯子,打了自己,却还主动要赔钱。

听在林小娟的耳里,她觉得慕容俊肯定还会再出手。

她可没有错过他在看到食物被沈柔踩得稀巴烂时,眼里闪过的­阴­寒。

“你赔得起吗?”沈柔的双脸都肿了,她气极地嚷着。猜测着慕容俊是林小娟的男友,心里想着以林小娟的出身,这个男人估计就是普通的打工一族。

慕容俊不答,而是掏出自己的钱包,把钱包里面除了那张五十元之外,其他的全都取出来朝沈柔迎面扔去,那数千元的红­色­人头像就像天女散花一般,在沈柔身上飘落。

“我慕容俊没有赔不起的。”他话音一落,大手一扬,啪啪几声,又连打了沈柔几巴掌,差点没把沈柔打成猪头,沈柔没想到他还会再打她,没有任何的防备,又一次被打,一张平凡的脸立即红肿起来,火辣辣地痛,嘴角渗出了血丝。

“既然赔了钱,刚才打两巴掌太亏了,所以多打几下。这些钱你捡起来算是你的赔偿了。”慕容俊打完之后还拍了拍手,好像打了沈柔会弄脏他的手似的。

一旁的林小娟看到那些人民币被风着乱飘,她蛋疼,赶紧去把人民币捡回来,就算慕容俊的钱多得可以当成被子给她盖了,她也不想他如此糟蹋人民币,这几千元,有些人劳累一个月还赚不到那么多呢。

不行,她要对他说教才行,免得以后他有事没事就拿钱来甩人,那样迟早会败光的。她可不想夫妻俩以后穷得连孩子的­奶­粉钱都买不起了。

等等!

夫妻俩!

她才答应和他交往,给彼此一个机会,她怎么就想到这些字眼,还孩子呢,难不成她打定主意要嫁给他了?

林小娟捡起所有钱之后,脸便偷偷地红了起来。

“你……我要报警……你说你是谁?慕容俊?千寻集团的总特助慕容俊?”沈柔正想打电话报警,忽然记起了慕容俊的话,她立即瞪着那双小眼,不敢置信地问着。

她不会这般的倒霉吧,在这里还能遇到慕容总特助!

慕容俊笑,这次是冷笑了。

看到林小娟还在四处张望,看看她有没有遗漏钱没有捡,慕容俊大手一伸,一拉,便把林小娟扯回到自己的身边,拥入怀里。他的身高比林小娟高得太多了,他拥着林小娟,用小鸟依人形容最贴切了。

“我的确在千寻集团任职。环宇看来还是有本钱让沈小姐嚣张的。”慕容俊说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却让沈柔如同坠入了冰窖。

蓝若希嫁给了霍东铭,那是因为蓝若希有那样的本钱和出身,可是林小娟凭什么就能和慕容俊在一起?

一股嫉妒划过了沈柔的心头。

“小娟是我的女人!谁敢对她不利,我便让他们全家扫大街去!沈小姐,你回家告诉你爸爸,让他把环宇的卫生给我打扫­干­净,特别是总裁办公室!改朝换代大扫除。”抛下狠狠的一句话,慕容俊搂着林小娟越过又气又恨又怕的沈柔呆立当场。

倒霉时,喝口水都会呛死。

她出来购购物,也会碰上让环宇越来越困难的商场敌人。

谁都知道很多时候,千寻集团对下面发号施令的人都是慕容总特助。

慕容俊刚刚那一句话告诉她,就算霍东铭不出手了,他也会让环宇从商界除名的,想到自家好好的一间公司就是因为自己的一段悲惨的爱情而走向灭亡,沈柔心里悔恨万分。

早知道会这样,她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抢蓝若希的男朋友了。

路虎开走了,林小娟坐在副驾驶座上数着那些钱。

慕容俊偏头看她一眼,柔声笑着:“你的样子,好像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似的。”

“三千元,还你。对那种自以为是的贱人,你想打就打,何必找借口。这钱,捐给慈善机构还能有些用处,给那个无耻的贱人,简直是污辱了人民币!不过还是挺过瘾的,刚才在商场里,她就拿钱甩给别人,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的样子。没想到才转眼功夫,她也被人用钱甩了,真是报应呀,来得挺快的。慕容俊,我告诉你哈,赚点钱不容易,你以后再拿钱乱扔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你别告诉其他人,我认识你。”

林小娟把三千元递还给慕容俊,还对他说了一通的教。

慕容俊依旧笑着,向金凤凰酒店开去,并没有接那三千元,嘴里说着:“好,我以后再也不拿钱扔人了,不再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其实,我这个人真的很低调的,至少比霍东铭低调多了,你可别把我想成了坏人哈。这钱,我们等会儿去酒店喝早茶吧,你拿来请我吃了,就算是你补偿我的早餐。”

拿他的钱,请他吃早餐,真划算呀。

不过林小娟还是把钱塞还给他了,很有骨气地说着:“等我以后赚了钱,再请你,今天你先请我,钱还你了。”

慕容俊还想说什么,林小娟已经扯开了话题,她把她想改行的想法告诉了慕容俊,慕容俊听后,忍不住挑了挑眉,觉得她这个法子可行。

转手的生意只要有货源,有客源是稳赚不亏的。

而且每天忙碌的时间仅有半天,的确比卖衣服强,还能陪他。

于是,两个人到了金凤凰酒店后,点了他们要吃的早餐,坐下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着改行的事情。

林小娟告诉慕容俊,她会开车,因为她老爸志气大,想着将来她和弟弟有出息了,就买私家产,所以姐弟俩在成年后都去学过了车,都考取了驾照的。刚开始做,她决定请车回乡下收购青菜,等到赚了钱,她再自己买车,自己送货,这样能省点钱。

听着她的雄心勃勃,天生就有经商头脑的慕容俊知道她将来必定能成为女强人。粮食,蔬菜还可以销给那些饭店,工厂,最主要是看林小娟能不能跑成业务了。不过她有货源,质量有保障,倒是不怕没有销路。

他还帮林小娟指出一些存在的不足之处,让林小娟改行的计划更加完善,他是希望林小娟能爬起来,这样多少能让自己那个势利的母亲对林小娟刮目相看。就算不在意家人的看法,他都会娶林小娟,不过打心里,他还是不希望有人瞧不起他的女人。

慕容俊和林小娟吃着温馨的早餐,霍家那边,却有人连房门都不肯打开,更别说吃早餐了。

章惠兰站在霍东燕的房前,现在已经上午九点多了,可是霍东燕房里还没有动静,平时霍东燕是会起来得很晚,可是昨天她出了事情,家人都在担心着她。明明对于霍东燕来说还是超级早的时间,霍家人已经觉得很晚了。

“燕燕,你起来了吗?妈进去好吗?你肚子饿了吗?妈今天一大清早就起来替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早餐,你起来吃一点好吗?”章惠兰保养得体的脸上有着倦容。昨天晚上霍家的酒会午夜才结束,她也很晚才睡,又因为霍东燕的遭遇,让她的心一直都很痛很痛,原本就有些失眠的她,更加的睡不着了。

早上,她又早早地爬了起来,亲自为蓝若希准备了孕­妇­吃的丰富早餐,也为霍东燕准备了早餐。可她站在门外叫了半个小时了,霍东燕的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她想开门进去,发现霍东燕反锁了房门,平时霍东燕经常­性­不锁房门的。

她担心霍东燕想不开了。

“红姐。”章惠兰叫了半个小时,房里都没有动静,她连忙扭头吩咐着跟在她身后的红姐:“快,去叫大少爷,还有老爷,让老爷找出小姐房里的预备锁匙。”

吩咐红姐的时候,章惠兰的脸­色­已经带着白了,人也有点轻颤,她害怕。

自己的女儿一向高傲自大,目中无人,一下子就受到这种打击,还是被她最信任的朋友害的,这种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昨天女儿回来后表现得很坚强,很正常,可那些是假象呀。谁知道关了房后,她会不会想不开,会不会在房里割脉自杀什么的?

越是这样想,章惠兰便越是害怕,拍门的声音更大了,然后惊动了别墅里所有人,连老太太都上楼来了。

很快,霍东铭便拿了备用锁匙前来,他快速地打开了霍东燕的房门,等他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霍东燕并不在床上,所有人都大惊。

一窝蜂似的,众人都往霍东燕的房里涌进去。

“燕燕!”

“东燕!”

众人涌进了房里,才看到霍东燕整个人缩倦着坐在角落里的地板上,披散着头发,把头和脸都埋在她的双膝之间,显得很无助。

对于母亲的叫唤,她充耳不闻,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当中。

昨天晚上之后,她把蓝若希推出了房间后,她越是想着越伤心,才知道她原来脆弱得不堪一击,所有坚强,所有无所谓,都是装出来的。

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条有着“黑”字的男士项链,仅一个晚上,她对这条项链就有了错综复杂的情感。恨这条项链的主人在自己神智不清的时候夺走她的清白,可这个男人却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哪怕是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发生的事,女人对于自己第一个男人总是难以忘怀的。她也在猜测着对方留下这条项链的目的是什么?为了以后来找她吗?向她负责吗?

他又是长着怎样的一副模样?

她最担心的,想得最长远的便是万一自己将来对这件事放下了,有了新的人生,新的生活,这个男人忽然出现,会不会狠狠地捅她一刀,拆散她以后的幸福生活?

还有苏红!

她真的很想问问苏红,为什么要这要对她,她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她知道是她连累了苏红,可是只要苏红想要她如何赔偿,她都可以赔偿的,苏红怎么就要毁了她呀?

“东燕”

几个人涌上前,章惠兰心疼地把她搂入怀里,心疼地哑着声音说着:“可怜的孩子,都是妈不好,是妈对你的关心不够,让你一直那么孤独,才会着了苏红的道。孩子,是妈不好呀,你要恨,要怨,恨妈,怨妈吧。”章惠兰自责地低泣起来。

失眠的时候,她也想了很多。觉得自己虽然疼爱一双儿女,但是陪着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特别是对东燕。

“大哥”

霍东燕忽然退出了章惠兰的怀抱,抬脸看向­阴­沉着俊脸,但眼里难掩着对她的关心的霍东铭,叫了一声。

她的眼里同时闪过了一抹坚定,她想去看看苏红,她想亲口问问苏红,这么多年来,苏红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真正的朋友?

在她抬眸的时候,她身上的痛苦,她的无助一扫而光,换成了坚强。

或许因为她骨子里流着的是霍家好强的血吧,她是会无助,是会痛苦,不过她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遇到这种事就会痛苦难过一辈子,难以走出­阴­影,更不会想不开自杀什么的。她还想着把那个男人找出来呢。

“大哥。”霍东燕再一次叫着,在霍东铭上前两步,站在章惠兰的身边,她才说道:“把大嫂借给我行吗?我想让大嫂陪我去一个地方。”

霍东铭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深深地说着:“你想去什么地方,哥陪你去。”

好像自从他接手千寻集团之后,他这个当大哥的就不曾陪过妹妹了吧,再者两个人相差了十岁,他还把妹妹当成孩子。

霍东燕摇头,坚持着:“我只要大嫂一个人陪着。”

“燕燕,若希怀孕了,你想去哪里,妈可以陪你去,你几位哥哥都可以陪你去。还是别让你大嫂相陪了,她昨天过于自责,心情也不太好,这会儿都还没有起床,就让她好好休息一天吧,明天,她还要上班的。”章惠兰劝着。若希怀孕后,她潜意识里就是把若希摆放在第一位,没办法,若希肚里有着她渴望的孙子。

“妈,东铭,就让我陪着东燕去吧,我们不会有事的。”蓝若希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霍东铭起来时候,哪怕动作很轻柔不想吵到她,在他一离开,她还是醒了。或许是夫妻同床共枕两个月了吧,她习惯了枕着他的手臂,习惯了闻着他的气息,习惯了感受着他的温暖入睡,只要他一离开,她就会知道。同样的,她离开,他同样知道。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夫妻之间已经是你侬我侬,谁也少不了谁了。

“若希。”东铭暗柔地低叫着,心里的确有着担心,不知道妹妹会让爱妻陪着她去哪里。

霍东恺站在最后面,在若希经过他的身边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追逐了一分钟,直到接收到大哥甩来的­阴­冷眼神,他才黯然地敛回了追逐若希的眼神。

若希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轻轻地抚着他的俊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大胆地抚着他的脸,那双纤柔白净的玉手很温柔,带着浓浓的安抚。霍东铭没有阻止她抚摸的动作,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

夫妻俩四目相对,彼此间用眼神交流着。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着彼此。

几分钟之后,霍东铭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是,二十分钟后,蓝若希便开着车,载着霍东燕离开了霍家别墅。

霍东铭站在顶楼之上,默默地看着爱妻离去。

刚才夫妻眼神交流的时候,若希的眼神带着请求,她用眼神告诉他,如果想让东燕从此真心当她是大嫂,此刻在东燕最需要人相陪时,他就该成全她,让她在东燕需要时出面。

她一直想要的便是家和。

所以,他成全她。

只要她想的,他都会无条件地成全她。

反正暗中还有隐身保镖相随,他可以不用担心爱妻和妹妹的安危。

以他的聪明,他其实猜得到妹妹估计是想去警察局看苏红。

也好,是该让妹妹证实苏红这么多年对她一直都是利用,是该让妹妹真正的成熟,从此带眼识人。

T市警察局。

相识十年,曾经看上去情同姐妹的两个人总算见了面。

两个人坐在一间房里,一张桌子摆在房中间,隔着两个人,霍东燕旁边坐着蓝若希,苏红独自一人坐着,在苏红的后面还站着一名女警,在房间门口同样站着一名警察。

苏红的脸­色­更加的憔悴,或许是被关了一个晚上吧,她懂得反省自己的过错了吧,此刻看到霍东燕的时候,她的眼里隐隐有了歉意。

毕竟从一开始,她对霍东燕就是利用,压根儿就不把霍东燕当成过朋友。

霍东燕看到苏红此刻这副样子,原本怨恨的心,忽然无法恨起来。

她也开始反省自己对苏红所造成的一切了。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

两分钟后,霍东燕语气难掩激动地问着:“苏红,我今天来,我只想问你一件事。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也像其他人那样讨厌我,讨厌我的丑脾气,不曾把我当成个朋友?”

苏红看着她,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

“说呀,你说呀,你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真的这么令人讨厌,你为什么就能忍受我十年,你说呀!”霍东燕看到她不答话,更加的激动起来,只差没有站起来把苏红揪起。

苏红笑,那是冷笑,是嘲笑,她看着霍东燕,一眨不眨地看着霍东燕,一字一句地答着:“没错,你非常的令人讨厌,你的脾气太差,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仗着你们霍家财大气粗,谁都不看在眼里,也不尊重别人。以前读书的时候,所有同学们都不喜欢你,不喜欢和你亲近。我为什么要亲近你,因为我知道了你是霍家的小姐,所以我想攀上你这个有钱小姐做朋友,想从你身上捞好处。这么多年,我也的确捞到了不少好处,算起来,也有过千万了吧。你脾气丑得让人不敢恭维,但你大方呀,我忍受你的丑脾气,就可以得到你施舍的名牌服装,名牌化妆品,想去什么地方,只要哄你几下,你就会全程包了,带我去,满足我的愿望。”

苏红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一样,狠狠地剜着霍东燕的心,让她的脸­色­慢慢地变得煞白起来。

“在心里,我讨厌死你了,恨不得每天抽你十几巴掌,把你打成猪头。像你这种什么都不会,又笨,只会吃喝玩乐,目中无人的笨女人,却能得到老天爷的庇护,生在霍家那种高高的名门里,有着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我们苏家就算再怎么比,也比不是你们,我恨!明明我就比你好,为什么我就不如你的出身好!所以我利用你,特别是你带我回你们家的时候,当我第一次看到你大哥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大哥,为了能嫁入霍家,为了能得到比别人更多亲近你大哥的机会,我更是小心地陪着你,哄着你,像你身边的一条狗,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要的,就是利用你成为你大哥的妻子,我要的就是霍家大少­奶­­奶­的地位。霍东燕,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你以为我会和你成为十年的朋友吗?告诉你,不是冲着你们霍家的钱,我连一个小时都不愿意陪着你!”

苏红说着说着,眼里流露出了恨意,压根儿就没有半点友情之意的存在。

“可是你大哥眼里除了蓝家姐妹之外,其他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我又气又恨,觉得自己陪了你十年,到头来还是希望落空了,我不甘心,所以我还想着从你身上刮钱,更想利用苏厉枫去泡你,我不能嫁进霍家,我也想让苏厉枫娶你,这样的话,我们苏家一样能讨到好处。没想到……”说到最后,苏红又哭了起来。

因为她想到了自己那个一夜之间就支离破碎的家,想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世,想到了苏厉枫对她的弓虽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于她亲近了霍东燕。

她泪眼恨恨地瞪着霍东燕,霍东燕的脸­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了,­唇­死死地咬着,泪花也在眼里打转。“霍东燕,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个朋友!你懂了吗!我一直都是在利用你!在利用你,你知道吗?不过你实在是太笨了,笨得就像一头猪一样,十年来,你压根儿就感觉不出来我是在利用你,你还真的笨呀,为了我,把我的话当成了圣旨,让你怎么对你大嫂就怎么对你大嫂,呵呵,惹怒你大哥了吧?你活该,我也受累了……我要报复你,我要毁了你……”

霍东燕站了起来,扭身就朝外面跑了出去。

她听不下去了。

她一心想知道的原因,原来如此的伤人。

十年的友情,原来是建立在金钱和地位之上。

没有了金钱和地位,苏红连一个小时都不愿意陪着她!

她还把苏红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对苏红掏心掏肺的,为了苏红,不惜惹怒大哥,不惜自打嘴巴陷害大嫂,可是到头来,得到的结果却是利用。

“东燕。”

蓝若希狠狠地瞪了苏红一眼,冷冷地说着:“苏红,你今天的下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缘于你的贪念。如果你不贪,不想着借着东燕往上爬,你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东燕虽然脾气丑,她本­性­并不坏,你要是一心一意当她是朋友,不教唆她,东铭又怎么会这般对你,苏家也不会垮掉,你们一家三口也不会相聚牢房。人,要有自知之明,要知足常乐,幻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自己亲手毁了自己。爱情本来就是两相情愿,强扭的瓜儿都不会甜,东铭对你没有感觉,就算你最后真的嫁了东铭,你觉得你又能幸福吗?得不到丈夫的爱,得不到丈夫的在乎和尊重的婚姻,你觉得这些都是金钱和地位可以抵消的吗?你自己好好地反省反省吧,顺便告诉你,你对东燕造成的伤害,将会付出代价。”

说完,蓝若希扭身,快步去追霍东燕了。

苏红这些心里话,虽然很伤人,不过对小姑子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只是,明白了一切,双方付出的代价都很大。

东燕跑出了警察局后,钻进蓝若希的车里,爬在椅背上,难过地哭了起来。

苏红一直都是利用她!

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朋友!

苏红看中的不过是她霍家小姐的身份,不过是霍家的财大气粗。

难怪,那么多的同学都不愿意和她一起,苏红却主动和她一起,忍受她的丑脾气,原来,苏红是冲着她的钱呀。

回想起过去十年,她和苏红之间的点点滴滴,她还是难以承受这个真话的打击。

明明苏红对她就好得像她母亲了,对她关怀备至,陪着寂寞的她,她开心,苏红陪着她开心,她难过,苏红陪着她难过。两个人就像亲姐妹,不,亲姐妹都没有那么亲,苏红怎么会是利用她呀!

可苏红刚刚的字字句句却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着,一直在讽刺着她的识人不清,交友不顺。

再想起自己**的事情,霍东燕就觉得千万支针狠狠地刺在自己的身上,从里到外,都痛得让她难以承受。

她,真的那么让人讨厌吗?

她,真的那么让人生恨吗?

讨厌到,憎恨到要毁了她!

温柔的手把她的身子扭转,扶入了怀里,让她的头枕着那不算宽,却能承受风雨的肩膀,来自蓝若希的安慰传来:“东燕,哭吧,哭吧,把你的委屈,把你的难过,都哭出来。大嫂的肩膀给你靠了。”

☆、121 恩爱

霍东燕枕着蓝若希的肩膀,放肆地,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蓝若希就像个慈母一般,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这种轻微的动作让霍东燕心底更加的感动。就连母亲都极少会有这样的动作来安慰她。

过去自己办为苏红,对蓝若希是百看不顺眼,从知道蓝若希和自己的大哥在一起后,她就率先找上门去警告,好像大哥娶妻必须经过她同意似的。蓝若希嫁过来后,她也是冷口冷面的,经常讽刺,和蓝若希斗嘴。

她还不止一次挑拨母亲,让母亲不喜欢若希。

她认为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承认蓝若希的,也想着自己总有一天会把蓝若希赶回蓝家去的。直到大哥为了若希而发飙,她才知道,凭她,永远不可能拆得散兄嫂。

后来又遇上若希怀孕的事情,最近她对若希才有了一点儿好态度,可她的心里依旧是偏着苏红的。如今她才知道只有自己的家人对自己才是真正的关心,哪怕平时他们都没有时间陪她,任她自由活动,可是家人对她的关心一直都存在,就连那个从小到大被她欺负,讽刺了无数次的四哥,都对她有着埋在心底深处的关怀。

外人对自己的关心,或许有时候是真的,但很多时候都是带着目的。

经此一事,她总算看明白了。

心虽然很痛,很难受,吸取教训,从今往后,她一定会带眼识人。还有她那丑脾气,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性­子也要换掉。

她不愿意再当那个人人都讨厌的千金小姐了。

哭了一会儿后,霍东燕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喜羊羊……”蓝若希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这首《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儿童歌曲时,霍东燕忍不住破涕为笑,嘶哑的声音说着蓝若希:“大嫂,你都要当妈了,还要用这首歌作为铃声吗?比我还幼稚。”

看到小姑子破涕为笑,还会戏谑自己了,若希才没有那么担心,她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说着:“那是我心纯真。”

“我知道我老婆的心一直很纯真。”霍东铭低沉的声音传来,若希听到他的声音便叫了他一声,不等他发问,自动告诉他一切,让他放心。

霍东燕坐直了身子,自己从车头上的那盒纸巾里抽出纸巾替自己拭去了泪水。耳边听着若希和大哥通电话,又看到若希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味道,让她心生羡慕。想到自己的遭遇后,她又黯然了,不知道失去了清白的她是否还能得到幸福。

和霍东铭通完电话之后,蓝若希又安慰了霍东燕几句,然后开车载着霍东燕往霍家别墅而回。

海滨区

江雪把手里的手机用力地摔在了地板上,然后整个人一ρi股就坐在沙发上,脸上便愤怒。

“老子是那样,情有可原,儿子也是那样,这什么世道呀,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心不是向着我的!霍东铭,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连我的亲生儿子都能抢走!可恨!”

江雪不停地咒骂着。

她是知道霍家为自己的儿子举办了一场相亲酒会的,可她这个亲生母亲却不能出席。她习惯了自己被霍家排除在外,她气还气,还是安静地等着。想到参加酒会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只要自己的儿子相中了一位千金,对儿子的帮助更大,只要儿子成家立室了,她也就安心了。

刚才她兴冲冲地打电话给霍启明,问他霍东恺相亲的事情,霍启明说不知道儿子的眼光及想法,气得她在电话里就冲着霍启明一阵大骂,说霍启明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回了章惠兰及她所生的儿女身上了,对她所生的儿子一点也不关心了,连儿子的眼光及想法都不清楚了。

还指责霍启明最近对她太冷淡,一直都没有来看她,也不陪她了。

没想到霍启明回她一句“泼­妇­,无理取闹!”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当场她就呆若木­鸡­,如同遭受到一盆冷水当头泼来一般,冷得透体发寒。然后她的心就慌了,乱了,痛了。想到自己跟了霍启明三十年,无名无份的,还生了儿子,霍启明一直都说爱她多过爱章惠兰,对她一直非常包容及宠溺,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天天跑去气章惠兰的。如今居然那样骂她,她能不心慌,能不乱,能不痛吗?

她害怕自己临老了才遭到抛弃,她和章惠兰争了一辈子,不想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当她再打霍启明的手机时,已经关机。她慌着手打给儿子,问儿子相亲的事情,儿子也是淡冷地说着:“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你管。”然后也挂断了通话。

父与子都这般对她了。

她就这般让人讨厌了吧?

怎么父与子都这样对待她?

气死她了!

因为霍东铭冻结了霍启明的银行卡,到了给她生活费的日子了,霍启明也没有打钱进来给她,她现在都在用自己的老本钱了,儿子对她一向不太关心,就算在外人面前,儿子还是护着她,可她还没有穷到要乞讨为生时,儿子都不会管她的生活的。

老情敌生的儿子就那般的好,自己生的儿子却这般的对待自己,这是报应吗?

泪,不知不觉就涌出了眼眶。

三十年来,江雪是第一次因为感情之事而落泪,过去,她都是胜利者,只有笑的份。

因为霍东燕的事情,让蓝若希的休息天得不到休息,也未能和霍东铭到外面浪漫去,时间流逝又是在不知不觉间,转眼间太阳又西沉入海了。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的早,太阳才刚沉下了地平线,没过多久,黑­色­便罩了下来。

霍东燕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霍东铭便带着蓝若希回到了豪庭花园,他们的小家。在回他们的小家之前,两个人也回了一趟蓝家,受到了蓝家上上下下的关心,在蓝家吃过了晚饭之后,才回到位于花园深处的那栋别墅里。

蓝若希才下车,脚下立即就空了起来。

“东铭!”她被霍东铭忽然抱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搂抱住霍东铭的脖子,低叫着,­唇­边已经挂着笑意了,没好气地睨着他,说着:“你会把我吓死的。”

霍东铭抱着她,如同抱着棉花的样子,一点也不觉得吃力,抱着她往屋里走去,眉眼间全是柔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表情,眸子如同星星一般亮,声音却低沉富有磁­性­:“今天我还没有抱你。”

从警察局回来后,她就陪着妹妹,开导妹妹,要不是心疼妹妹的遭遇,妹妹又确实需要一个人陪着,他都要抓狂了。

从结婚到现在,她还没有陪过他人一整天的。

让他想偷偷香都不行。

好不容易回到了他们的小家,他当然要先抱过瘾再说。

要是再不抱抱,估计他今天晚上都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对她的一切一切,他早就上了瘾,相同的事情,相同的话语,相同的情感,每天上演,他也不会觉得腻的。

蓝若希听了他的话后,眉眼弯弯的,笑得更甜了。

这男人,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一样,好像一天没有吃到糖,就要哭似的。

霍东铭抱着她走进了主屋,把她轻轻地放坐在沙发上,然后他蹲在她的面前,大手落在她的小腹上,眼里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

“宝宝还好吧?”

“好得很,别担心,雷医生不是说我的身体很健康吗?我这个当妈妈的很健康,宝宝也会很健康的。”蓝若希捉住了他有力的大手,拉了起来,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笑看着他,知道从她被确诊后,他就对她紧张万分,哪怕表面上看去,他和平时没有两样。要不是她在一个晚上醒来,看到他没有睡,只是紧张地,担心地盯着她的小腹看,她都没有发现到他内心的紧张呢。

还有九个月,她想到国宝级的待遇,就觉得是一种折磨,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九个月的等待,何尝就不是一种折磨?

“若希,要不,你还是听妈的话,在家里养胎,好吗?”霍东铭站了起来,在沙发上坐下,低低地说着。

蓝若希偏头看他,炯炯地看着他,却不说话。

接收到她炯炯的视线,霍东铭无奈地低叹着,便把她搂抱入怀,低哑地说着:“好吧,这几个月你还可以工作,不过肚子隆起来后,你一定要在家里养胎,工作上的事情,你偶尔可以回公司看看的。你下面那些管理都不是吃素的,你大可以放心的。”

千寻集团培养出来的领导班子,可是一流的。

“对了,那么长时间了,你的秘书请到了吗?你现在怀有身孕了,更加不能喝酒,还有,你也要请一个专门负责帮你处理电脑上面的事情的,这样能减少电脑的辐­射­。”霍东铭忽然旧事重提。

若希公司里的事情,其实他都清楚,只不过他答应过她了,绝对不会Сhā手的,所以他一直没有再问起过请秘书的事情。

把头枕进他结实的肩膀上,若希温声应着:“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很多,我也忙得忘记了那件事,不过我有吩咐行政部帮我请人的,只是一直没有请到合适的。酒量极佳的女人多的是,但属于秘书那类的,却难请。”

霍东铭抿­唇­不语。

“至于帮我处理电脑上面事情的人,我想到了一个人选,只是不知道妈同不同意。”蓝若希仰起了脸,对着霍东铭棱角有形不失帅气的下巴。

低首,霍东铭还是抿­唇­不语,只是剑眉略略地蹙了一下。

片刻后,他才低沉地问着:“你说的是东燕吧。”

“嗯,东燕在家也无聊,无聊的时候,她就会跑到外面去乱茭朋友,她心机不深,脾气虽然差,可本­性­不坏,我担心她再遇到第二个苏红。如果让她到我的公司去,一来,可以让她积累一点工作经验,二来,她是我们的家人,你也知道电脑上面入了档的资料都是很重要的,其他人,我始终不放心,不是我疑心重,而是不能给任何人钻空子的机会。商业间谍可不少呢。东燕的话,我还能放心。”

若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东燕经此一劫,是成熟了点,不过江山异改,本­性­难移,她的脾气已经定了局,你不怕请她回公司,你们姑嫂会再生隔应吗?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转呢。”

霍东铭温和地抚揉着她的短发,暗哑的声音带着一分的慵懒,神情却是享受。

他爱极了这种她偎在他的怀里,和他说着话的情景。

归于宁静,归于平静,平常的聊天,公事,私事,家事,事事能聊。

她是他的妻,是他的情人,是他的知己,是他的红颜。

拥着她,他便拥着了整个天下。

“我不怕,我相信她也不会再和我生隔应了,经历了此劫,她会真正成熟起来的。”若希坚信霍东燕不会再和她生隔应了。

“东燕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如流水,我担心她自己不愿意去你公司呢。”妹妹能帮着爱妻,他自然是乐见其成,怕的是妹妹当惯了千金小姐,不愿意到若希的公司里上班,之前他都安排过让妹妹到千寻集团的,可是妹妹为了不用上班,甘愿生病呢。

他还是担心。

“过几天我找东燕聊聊,如果她愿意,就让她随我一起回公司,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她的。先让她静几天,这两天的打击对她来说太重了。”

霍东铭点了点头。

“想不想出去走走?”若希又仰脸温声问着。“你的心情也受到了压抑,我们出去走走吧,就当作是散散步了。”

“好。”

霍东铭宠溺地应着。

两个人自沙发上站起来,他却让若希先在楼下等等他,他要上楼去拿东西。

若希不知道他要拿什么东西,便在原地等着。

片刻后,他从楼上走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件领子上面全是柔软的毛毛的米­色­外套,以及一条围在脖子上的围巾。

“夜晚风大,寒露重,气温比起白天要低上好几度,穿多一件衣服,围上围巾,这样不会冷。”霍东铭碎碎念着,像个老妈子一般,走到了若希的面前,替她把外套穿上,又要替她围上围巾,被她阻止了。

“这衣领上全是暖和柔软的毛了,脖子上一点也不冷了,不用再围围巾了。”在感动于他的体贴入微之时,若希也有点无奈。

他呀,是恨不得把她当成粽子一样包起来,最好就是裹着棉被出门,背着暖气散步。

想到裹着棉被,背着暖气出门的样子,若希忍不住扑哧地笑了起来。

一根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接着她的双肩便被手指的主人揽住了,霍东铭轻笑着:“你这个小脑袋,又在胡思乱想了,你是否想背着暖气出门。”

她的心思,他永远都摸得很准。

以前,她觉得在他面前,自己仿若一丝不挂,有点挫败感,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藏不住,没有了**似的,此刻,她却觉得这其实就是夫妻连心。像她,在过去她经常是摸不透他的心思的,可自从自己爱上了他后,付出了感情之时,再看他,她就能摸透他的心思了,虽说不像他那样把她看得透彻,至少比以前进步很大。

“你要是愿意给我背着,我倒是不怕背着。”

若希嘻嘻地笑着。

以他心疼她的心来看,他是绝对不会舍得让她背着暖气出门的,因为会累。他只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替她挡着风,用他的温暖来暖和她。

“你呀,吃定我了。”

“你可以不让我吃定你的,我想,外面会有很多男人愿意给我吃定的,想想,姐生得貌美如花,一副国­色­天香,年轻又大方……呀,你别这样,这是外面了,呵呵,我说笑的,让我自恋一下也不行吗?”

蓝若希带着笑意的软软话语低低地从霍东铭的嘴边逸出。

霍东铭在停下脚步把她吻住之后,一边吻着,一边霸道而低哑地说着:“有我在,谁敢看我老婆一眼,我挖了他的眼珠子喂鱼。”

闻言,蓝若希俏皮地用舌尖挑逗了他一下,引来他一声低吼,更是把她搂紧,狠狠地,贪婪地,饥渴地,好像十辈子都没有吻过女人似的,疯狂地与她缠绵。

别墅门前的路灯安安静静的,白­色­的灯光宛如月­色­。

他们的别墅位于豪庭花园最深处,两个人站在别墅门前深深地热吻,倒是没有人路过看到,就算有人路过,也难以阻挡他们感情倾泄的方式。

霍东铭的­唇­舌往若希的脖子滑去。

若希仰起了脖子,承受着他疯狂的亲吻,谁知他才吻了几下,就忽然停止了,也不等她回过神来,便执拉起她的手,走上了那条水泥路,往外面走去。

若希还在喘息着,她的**被他的亲吻勾起了。

可正在热火当头上,他霍然抽身离去,让她有点不解。脚下走动着,却偏着头看向霍东铭。

“明天你要去参加一个展销会吧?”霍东铭扯开了话题,脸上恢复了平静,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自己为什么抽身离去,不再继续亲吻下去。他考虑到若希此刻刚刚有孕,房事不宜过密,昨天晚上,他才小心地和她欢爱了一番,今天晚上,他想着拥着她入眠便可,不愿意让她累着。那一吻,牵动了他的**,可他却不得不硬生生地把**压制下去。

“是,我和李副总一起去,你不用担心的。”若希以为他会担心,连忙说着。

晚风吹来,冷冰冰的。

数分钟之后,两个人体内压抑着的**都被冷风吹散了。

“嗯。”

霍东铭低低地嗯了一声,便抿起了­唇­,只是紧紧地牵着她的手,拉着她慢慢地走着。

若希一向不喜欢两个人相处时处于沉默状态,她总能找着各种话题和他说着。

霍东铭不健谈,不过对于她的话题,他一般都会回应。

两个人手牵着手,聊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夫妻之间的相处融洽,淡淡的温馨,浓浓的情意,把两个人都笼罩起来,给人的感觉,便是恩爱。

隔天。

霍东燕一身得体的套装,站在别墅门前等着兄嫂出门。

她那头秀发已经绑了起来,虽然不是发髻,不过头发绑起来后,反倒让她漂亮的脸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大家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一个绝­色­美人,只不过平时被她的丑脾气掩住了她天生丽质的风采。

她右手臂上还挽着一只橙­色­的LV包,脚下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跟并不算高,俏脸上一片平静及少见的沉凝,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从她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精­明。

在她身后自然停放着她那辆宝马。

蓝若希做好了早餐之后,走出了大厅,不经意地往外看,就看到了霍东燕,她微愣,随即快步地走了出来,一边替霍东燕打开了门让她进入,一边诧异地问着:“东燕,怎么了?来了很久吗?怎么不按门铃,也不叫门的?”

“我怕惊扰了你和大哥的美梦。”霍东燕促狭地一笑,笑着说。

听了她的话,蓝若希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心里有几分感叹,这个刁蛮的小姑子真的变了,成熟了,懂事了,要是换成三天前,霍东燕到来,肯定是死命地按着门铃的,才不会想到扰人清梦呢。

“我早就起来了,刚刚做好了早餐,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展销会,所以要早一点出门。你来得刚好,我们一起吃早餐吧。”蓝若希把门关上后,转身和霍东燕往屋里走去,笑着解说。

霍东燕没有说话。

等到进了屋里,她忽然停下脚步,扯了扯若希的衣服,在若希看向她的时候,她期期艾艾地说着:“大嫂,我想跟着你去,行吗?我想到你的公司里上班。”这是她一清早找来的原因,当然还有昨天晚上,三更时分,某位宠妻宠上了天的男人打电话,对她一番软硬兼施的结果。

再者她也真的不想再呆在家里,她害怕无聊,因为一无聊,她就会想到苏红,想到苏红,就会想到苏红那些伤人的真话,也怕无聊的时候,想起那如恶梦一般的遭遇。

所以她也想工作了,不过她又不想顺从大哥的安排到千寻集团去当端茶的小妹,她便想着和蓝若希在一起,至少若希比大哥好说话。

蓝若希先是一愣,后便笑着,她昨天晚上才和霍东铭说起这件事,没想到隔天,霍东燕自己就跑到这里来请求到她的公司里上班了。

真好,她什么都不用说,就能让小姑子主动跟着自己了。

虽然,她也没有多少经商的经验,她还在很努力地摸索着,不过她非常愿意引导小姑子,让小姑子改头换面,变成才貌兼备的名门千金,让过去不喜欢小姑子的男人们都改变态度,倒追而来,也能让小姑子从**的恶梦中自信起来,只要小姑子拥有了自信,那么幸福一样会降落到小姑子的身上。

“东燕,你确定你真的想去工作吗?”

若希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哦。”

“她要是那样,你大可以扣她的工资,一次扣一千,保证她不敢。”霍东铭淡笑的声音自楼梯处传来。

“大哥就知道欺负人。”霍东燕故意跺脚,却飞快地和霍东铭交换了一下眼神。她又对若希说着:“大嫂,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成为你最得力的助手,不会让我的侄儿侄女受累的,我可是最疼爱他们的姑姑。大嫂,你一定要给我信心哦,可不能像大哥那般只会欺负我,以后大哥再欺负我,我还等着你救命呢。”说着,她还亲热地挽起了若希的手臂。

姑嫂之间情同姐妹,这是若希最希望,也一直在努力的结果。

此刻霍东燕挽起她的手臂,亲近的热浪袭来,让她笑逐颜开,抛下霍东铭,就把霍东燕拉进了小餐厅里吃早餐,标准的有了小姑忘了老公,让霍东铭忍不住吃起味来。

不过当他看到爱妻脸上那抹笑容时,他又认起命来。

谁叫他昨天晚上,三更时分都还打电话给妹妹,一番劝说之下,让妹妹同意到若希的公司里上班。

他成全爱妻的想法,便是现在这种结果了,不过,他永后悔!只要是为她付出,他都不会后悔!

三个人吃了一顿他们自认为最温馨的早餐,姑嫂和睦,夫妻恩爱。

随后,蓝若希便带着霍东燕往华艺玩具实业公司而去,和李副总会合之后,三个人一起前往举办展销会的地方。

华艺生产的都是玩具,李副总准备的展销产品全都是高科技玩具,吸引了不少商家前来围观。

三个女人不停地介绍着产品的市场优势,人家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若希这三个女人的口才都不错,你说一会儿,我说一会儿,说得那些商家们心湖澎湃,有些当即就挑选了产品,当场下了订单,乐得若希和东燕这对姑嫂笑得见牙不见眼。

李副总参加过数次展销会了,年纪也大一些,经验充足,虽然开心,倒没有像这对姑嫂那样乐翻了天。

等到展销会结束后,华艺玩具实业公司已经增添了不少新客户,这一趟,让若希对自己的工作更是充满了信心,也激起了东燕潜伏在体内的经商ji情。

“东燕,李姐,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开车。”为了方便,东燕没有开车,而是由若希开着车载着她和李副总一起前来。

“小心点。”东燕叮嘱着。

“放心吧,你嫂子我的车技好得很呢,让我去参加赛车,保证也能拿奖。”若希自信满满的笑声传回来,人已经向她的车走去。

霍东燕失笑起来,对李副总说着:“李姐,我嫂就是让我哥宠得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李副总只是笑着,知道霍东铭的确是个宠妻宠得无人能及的主。

蓝若希走到了自己的那辆纯黑­色­的奔驰前面,开了车锁,钻进车内,发动引擎把车开到东燕两个人面前,等到两个人上车了,才向外面开去,驶上了一条公路。

不过因为一出会场的那条公路刚好是转弯处,她差一点就和一辆深­色­的豪华商务车相撞,两辆车是擦身而过,双方都紧急停车,车轮与地面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刺耳至极。

蓝若希惊出了一身汗。

“你想死吗?你怎么开车的?”让她们想不到的是,对方的车内走下了一名黑衣男子,若希觉得他是保镖或者助理之类的人。他一下车,就走到若希的车窗外冲着若希大骂着。

那不过是意外,对方却如此凶神恶煞。

“你又是怎么开车的?你以为我们想的吗?这不是刚好转弯吗?意外!你凶什么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霍东燕立即反驳着。

“先生,对不起,这真是意外,我们刚好驶上公路,又刚好是转弯处,所以……对不起哈,如果你的车被擦坏了,我们赔钱。”若希扯了一下东燕的手,不想和对方计较下去。对方那车商务车明显就比她的奔驰还要尊贵,代表车内坐着的人是个有身份的人。

“大嫂,赔什么钱,他们的车要是擦坏了,我们的车也一样会被擦坏,我们都不向他们索要赔偿呢,凭什么我们就得赔偿。”霍东燕可不像若希这般息事宁人,她打开车门,下了车,快步就走向那辆豪华商务车,拍着车后座的车窗,她倒想找正主儿说说理。

“你­干­什么?”那个男人看到霍东燕竟然跑去拍车后座的车窗,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赶紧跑上前去,一把将霍东燕推开了。

车后座坐着是他们的少主,少主正在办公之中,不喜欢别人打扰。

看到那个男人推开霍东燕,蓝若希连忙也下了车,跑过去护着霍东燕,沉着脸对那个男人说道:“先生,请你讲点道理,不过别出手伤人,你这一推,要是推倒我妹妹怎么办?我妹妹要是受到了一点伤害,我跟你吃不完兜着走。”

“吵死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商务车的车后座传出,接着车窗被摇了下来,黑帝斯非常不耐地­射­出了两束­阴­沉的光芒。

蓝若希挺直着腰肢,迎视着他的­阴­沉眼神,­阴­冷的人,她见多了,她才不怕。

不过下一刻,她就发觉对方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起来,直直地盯着被她护在身后的霍东燕。

☆、122 东禹出事了

蓝若希眉一皱,身子微移,把霍东燕结结实实地护在自己的身后,今天的霍东燕,光彩照人,这个男人不友善,眼神太深,看不出他的心绪。霍东燕已经遭受过伤害了,她不能再让危险找上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霍东燕却以为他看的是蓝若希,立即不客气地把蓝若希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起来,俏脸上一片沉怒,冷冷地瞪着黑帝斯。

“放肆!”推霍东燕的男人大喝一声,上前来,又想把霍东燕推开,却被黑帝斯阻止了。黑帝斯摇上了车窗,不再看霍东燕,只是低沉地命令那个男人上车,然后车子就在姑嫂的眼前开走了,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以为开着名车就大牌了?我们的就不是名车了!也要过百万呢!”霍东燕冲着那车消失的方向嚷嚷着。

蓝若希有点狐疑地看了霍东燕一眼,那个男人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相当的不悦的,按道理他不是那种会善罢甘休的人,可他在看到霍东燕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变了,也不让自己的人再对她们无礼,竟然大度地离开了。难道他认识霍东燕?还是看上了霍东燕?可又都不像。

此刻听到霍东燕的嚷嚷,她便扯着霍东燕往回走,笑着:“别费力了,人家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再嚷嚷,只会伤着喉咙。”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霍东燕就是个嚣张惯了的人,第一次面对同样嚣张的人,她自然是特别的生气。

坐上了车后,她还是满脸的气愤。

“还有你以后别挡在我的面前,你比我更重要,你一身两个人,要是人家出手打人怎么办?你要是有了一丁点的闪伤,会死很多人的。”霍东燕扭头又对着蓝若希说道,本能地把关心融进了责备之中。

“蓝总要当妈妈了吗?”车后座的李副总忽然笑着Сhā进来一句话。

蓝若希一边发动引擎把车开动,一边不好意思地应着:“嗯,刚刚怀上,一个月左右吧。”

她都还没有妊娠反应呢。

她也看了一下书,不过对着密密麻麻的书,她似乎看不进去。真怪,看文件的时候,也是密密麻麻的,她怎么就能看下去了?还好,霍东铭在这方面相当的有耐心,看得也仔细。她想知道什么,随口一问,他就能回答出来。

他说了,怀孕第六周开始才会有反应的,不过也是因人而异,有些人妊娠反应很强烈,有些人不会有妊娠反应。

酸的东西,她还是爱吃。

家里的水果,已经全部转换成带着酸味的了,这让她多少不好意思,一大家子的,都是人,不能因为她的胃口而让其他人跟着受罪吧?

“哎,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以后再遇着今天这样的事情,你不准挡在我面前,你一定要先保护好你自己和肚里的宝宝。”霍东燕老话重提。

刚才那个黑衣男人粗暴得很,推她的时候,力气挺大的。万一他推了蓝若希怎么办?她看过电视,那些孕­妇­被人推一推,孩子就没有了。

她可不想她的侄儿侄女没有了。

她也害怕,因为若希要是出了什么事,她的大哥会发飙。

大哥发飙的样子,她看过了,她可没有胆量再承受一次。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能不护着你。”若希本能地答着,却让霍东燕听得心一暖,感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若希真的把她当成了妹妹来看,过去的自己实在是太懂事了。

想起自己发烧那次,若希虽然和她对着­干­,可事事都是为她考虑的。她当时知道若希对她的关心是真,可拉不下脸和若希融洽,加上苏红从中挑唆,她才会一直不愿意接受若希的关心和爱护。

“东燕,等会儿回到公司后,你哥估计会在公司里等着的了,这车,擦花了,你别告诉你哥,对方的态度恶劣,就说大家的车都有擦花,所以都没有赔偿,扯平了,知道吗?”若希一边开着车,一边为等会儿见到霍东铭后如何圆场而叮嘱着小姑子。

“我不,那些人态度恶劣,我就要让大哥知道,让大哥对他们全城通缉!”霍东燕任­性­地答着。她可不像若希想得那么周全,那么多,她是觉得自己堂堂霍家大小姐却被人推了一把,要不是自己是女的,她都跳起来和对方­干­一场了!

“唯恐天下不乱。”

若希无奈地嘀咕了一句。

霍东燕呶呶嘴,挑挑眉,她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如何?

不过……

看看车外,太阳早就变得软绵绵的了。

展销会都开了一天了,他们离开会场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等会儿回到公司,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下班了,首要任务就是吃饭。

话说,今天早上,她吃着若希做的早餐,可是两眼放光的,太好吃了。若希的厨艺怎么比家里的大厨还要好?以前她怎么都不知道?估计是大哥不让大家知道若希的手艺好吧,所以隔三差五的,大哥就把若希带回他们那个小家,明是说过两人世界,暗里,估计就是大哥嘴巴馋了,想吃若希亲手做的饭菜。

“大嫂,你的厨艺真不错。”

霍东燕诞着脸,笑着。

若希偏头看她一眼,看到霍东燕那诞着的脸,便笑了起来。觉得小姑子其实也有率真的一面,而现在的相处方式则是她一直都渴望的。努力了两个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总算被她收服了刁蛮的小姑,在她的面前,这个小姑不再刁蛮了。

“想蹭饭就明说,拐弯抹角可不是你的作风。”

“蓝总还会做饭?”李副总又Сhā了一句话进来,眼里有着诧异。她以为有钱人都不会下厨的,她知道的那些有钱人,家里都是请有中西式厨师的。蓝若希原就是蓝家的二小姐,现又嫁入霍家了,都是一流的豪门,居然也会做饭,她才会感到诧异。

“以前对烹饪感兴趣,所以就学了。”若希浅笑地应着。

“难怪厨艺那么好,原来是学过的,我哥真自私,知道你厨艺好,也不告诉我们大家,自己藏着独享。”

霍东燕嘀咕着。

若希只是笑。

霍东铭的确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的厨艺好,说一大家子的嘴巴都挑得很,要是尝过她的手艺,必定缠着她,他可不想自己的爱妻变成了他人的煮饭婆。

在下午五点四十分左右,三个人才回到了华艺玩具实业公司。

若希猜得一点都没有错,霍东铭早就在那里等候着了,而且还是等了将近三个小时。

他没有打电话催若希,他知道若希应该很忙,他甘愿默默地等着,也不愿意打扰爱妻的工作。

不过若希的车还没有开进公司,就被人拦了下来。

拦她车的人是苏正刚和沈万财。

因为苏红和苏厉枫的事情,苏正刚的贸易公司遭受到四股力量的打击,都来自霍家,不用说了,除了二少之外,其余那四位少爷都着手打击着苏家的公司。

苏正刚的公司虽然经营了十几年,有了一定的实力,可哪里能承受得起四股力量的打击?特别是四少霍东恺,他不像那三位少爷光明正大,他是­阴­着来的,一天之内就挖了无数陷阱让他跳,让他损失不少,要是他有心脏病,早被四少­阴­进了医院。

他来,便是想向霍东铭求情的。他知道他进不了千寻集团,霍东铭那般的高高在上,他根本就看不到霍东铭。他才转而来求蓝若希。

上一次,他来求蓝若希,被人阻止了,没有求到。

这一次,他不开车,自己坐着出租车前来,才能到达华艺。

他在暗处等候若希回来,也等了一个下午了。

除了求若希救救他的公司之外,他还想请求见霍东燕一面,替自己的儿子向霍东燕道歉,也希望霍家能高抬贵手,不要告儿子。他就那么一个孩子,他受不起孩子坐牢的打击,他的妻子也是。在苏厉枫被抓之后,他的妻子就天天都在哭,不停地骂着苏红,说是苏红连累了苏厉枫。

沈万财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为了自己的公司。

冷天烨都和他的女儿离了婚,他觉得若希应该解恨了,他希望若希解恨之后放过环宇,而不是打击加剧。

现在的环宇,客户大量流失,出货没有保障,接不到新的订单,工人们都开始惶惶的,很多人都打算辞职了。要是千寻集团的打击再加剧,不用多久,环宇就要倒闭了。

沈万财压根儿就不知道千寻集团加剧了对环宇的打击,是慕容俊的意思。

沈柔并不敢把遇到慕容俊的事情说出来,只说自己遇到了林小娟,和林小娟发生了冲突,被林小娟打的。

她是担心自己把真相说出来,会被父亲掐死。现在父亲都在怨她了,说她当初横刀夺爱,抢走了冷天烨,才会引来此等灾难。可是当初谁知道蓝若希来头那么大呀。

“霍夫人,霍夫人。”

沈万财和苏正刚像两块磁铁一般,紧紧地贴住了蓝若希的车头,蓝若希被迫着停下了车。

她摇下了车窗,探头望着两人,淡冷地问着:“你们拦我的车有事吗?”

“霍夫人,救救我们吧,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两个人一看到蓝若希摇下了车窗,立即涌到她的车窗前,急急地哀求着。

“你是?”

若希看向了苏正刚。

沈万财,她认识,也知道他是为了环宇来求她的。

“我是苏红的叔叔,苏厉枫的爸爸,苏氏贸易公司的老总苏正刚。”苏正刚赶紧自我介绍。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霍东燕早在看到苏正刚的时候,就别开了脸,不想看到苏正刚。

苏厉枫的父亲!

若希脸立即微沉,淡冷地问着:“有事吗?”

强­奸­的父亲,她是受害者的家属,她没必要给苏正刚好脸­色­。

“霍夫人,是我教子无方,是我的错,让他伤害了霍小姐,都是我的错,可我只有厉枫一个儿子,求求你们放过他吧,他不是没有……那个吗?不要告他了,放过他吧,他还年轻,不懂事,要是被判了刑,下半生就被毁了。我们二老也承受不起呀。”苏正刚首先为儿子求情,毕竟孩子重要过公司。

他只有苏厉枫一个儿子,她还不是只有霍东燕一个小姑子,都是唯一的。他的儿子就宝贝了?她的小姑子难道就不宝贝了吗?小姑子**,还不都是苏红和苏厉枫害的!她还想着告死苏厉枫和苏红呢,苏正刚找她求情,怕是找错人了。

“苏先生,那是警察们的事,是法官们的事,你找他们去吧,与我无关,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想让谁坐牢就坐牢,想让谁出来就出来。那都得**律的,要是没有犯法,就算我们告,也告不到他坐牢。要是犯了法的,我们都是学过法律的人,就该接受现实。”若希淡冷地应着,压根儿就不愿意帮苏厉枫求情,更不可能让霍家去撤诉。

霍东燕身心都受到了伤害,这些,谁来补偿?又能补偿得了吗?

“霍夫人……可我们的公司也很无辜呀。”苏正刚哭丧着脸。

儿子保不住,最多判几年刑,那不是死罪。公司保不住,全家扫大街去。

“那是能力问题,我更加帮不到你。”蓝若希声音更淡,更冷了。

苏正刚差点没有晕倒。

可蓝若希的话又不无道理,这的确是能力问题。如果他的能力够强,就算霍家几位少爷都打击他,他都能挡得住。

沈万财看到苏正刚的哀求,蓝若希无动于衷,心里倍感失望,想到自己曾经哀求过蓝若希,可是蓝若希都不愿意帮他,此刻他能求得动蓝若希吗?“若希……”

他才开口,蓝若希淡冷的眸子扫过来,竟然就让他再也开不了口。

蓝若希身份不同,他才会来求她,倘若蓝若希真的是普通打工者,不是被他们沈家欺负死了吗?

人家若希可没有招惹他们沈家,是他们沈家仗着有点钱,横刀夺爱,结果,爱不成,反落恨。

“霍小姐,我知道厉枫不对,差点对你造成了伤害,可是……求求你放过他吧。”苏正刚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霍东燕,立即向霍东燕哭求着。

霍东燕理都不理他,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就往公司里走去。

“霍小姐……”苏正刚追着霍东燕的身后。

蓝若希冲保安们一使眼­色­,保安们立即拦下了苏正刚,不让苏正刚追上霍东燕。

在若希看来,苏沈两家都是咎由自取。

她没有再对沈家下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还想让她帮他们向霍东铭求情,她又不是观音菩萨,慈悲为怀,她可是爱憎分明的。如果有人对她施恩,她必定加倍回报。沈家曾伤了她的心,她现在不记恨已是大度,自然不可能反过来帮着沈家。

蓝若希再一次发动了引擎,苏正刚和沈万财还想拦她的车,可在她冷冷一记扫出来,两个人只能悻悻地让开了路,眼睁睁地看着蓝若希把车开进了公司里去。

傍晚六时许,太阳早就跑了。天空变得暗沉沉的,代表黑­色­又要来临。太阳刚走,气温变下降了两度,苏正刚和沈万财站在华艺门前,吹着冷风,看着那扇随即就关上了的大门,神­色­各异。

霍东铭一直站在蓝若希的总经理办公室的窗前,公司门口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他并没有命令两名保镖替爱妻解围,他知道那样不能真正解围。只有让若希面对了,让沈万财和苏正刚知道就算他们来求蓝若希也是得不到帮助的,才会死心,以后才不会再来烦若希。

“你来了很久?”若希进来,走到他的背后,轻轻地问着。

霍东燕也跟着进来,不过在看到霍东铭的时候,她便主动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兄嫂。

李副总更不用说了,她把从展销会上拉来的订单放回自己的办公室后,就下班了。

霍东铭转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怎么了?才一天不见,不认识我了?”若希笑着调侃。

霍东铭的­唇­抿着,没有说话。

睨着他,若希淡笑着,她知道他这样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再上前一步替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又整理了一下领带,才说着:“你以为我会帮他们求情吗?我可没有那么好人。”

“我的确以为你会心软。”霍东铭捉住了她帮自己整理衣服的双手,睨着她,轻轻地说着。

“商海里,尔虞我诈,弱­肉­强食,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只要你不是走着犯罪道路,我都不会管的。”虽说千寻集团打击环宇,初初是为了帮她报复冷天烨和沈柔,不过到了现在已经转变成商业之间的竞争了,因为千寻集团已经打算收购环宇集团了,环宇集团那些小股东们手里的股份已经被千寻集团买了过来。

霍东铭低低地笑了起来,不再在这个问题上扯下去,而是执拉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办公室外面走去,边走边问:“累吗?可有收获?”

“不累,收获丰厚呢。”

霍东铭依旧是低笑着,夫妻俩低低地说着,一起走出了公司。

霍东燕早就在车里等着了。

看到兄嫂出来了,她便坐着椅子往下滑,想着让大哥看不到她,因为蓝若希的车和黑帝斯的车擦车而过时,擦伤挺严重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发生过碰撞。那两名保镖也有点惶惶的,不知道大少爷看到大少­奶­­奶­的车变成了花脸,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果然,蓝若希的车身变花了,未能逃得过霍东铭的火眼金晴。

“若希,这是怎么回事?”

霍东铭俊脸微沉,眼眸也变得深沉,指着车身,偏头看着爱妻,质问着。

她路上发生了车祸吗?

这车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怎么不说?

“这个嘛……我说不清楚,你问东燕……咦?”蓝若希有点害怕自家男人的变脸,连忙把问题抛给小姑子,谁知道一抬眸,哪里有小姑子的身影,她不禁疑惑了,她刚才明明就看到小姑子坐在车内的,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你护着对方是怕我找人家的麻烦吗?”霍东铭低沉地问着。

“也不是啦,对方看上去比你还牛逼呢,我还怕人家找你麻烦呢。一出展销会场,上公路便是转弯处,我们都没有想到会有车开来,才会差一点撞上的,不是没有撞上吗?就是擦花了车身,不过对方的车身也擦花的,还是那种好几百万的豪华商务车,绝对比我这辆贵得多,所以东铭,别生气哈,对方比我还亏呢。”

若希不太敢接霍东铭那­阴­沉的眼神,微垂着脸,以打哈哈的话式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车怎样,我不管,我在乎的是你的安危,你要是出了什么……”霍东铭有点哭笑不得,她还好意思和他说,对方比她要吃亏。

别说车仅是擦花了,可以修补,就算是全毁了,他也不在意。

可如果因此而让她出事了,他怎么办?他承受不起她的出事。母亲的一巴掌都能让他发飙,他不敢想象,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他会变成怎样的一疯子。

“我以后会小心的了。”若希知道他担心自己,连忙承诺着。

“我不相信你。”

霍东铭凝视着她,深深地说着。

他不相信她!

他怎么能不相信她呀!

那他想怎样?

若希看着他,眨着眼,他不会是想安排司机对她专车接送吧?可她喜欢自己开着车呀。

“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我让石彬专门接送你上下班以及外出洽商见客户。”石彬的车技,他才放心。

真让她猜中了。

若希苦着脸,试着为自己争取享受疾驰感觉的自由:“东铭,我以后真的会很小心的了,石彬可是你的保镖你,负责着你的安全。你担心我的安全,我同样担心着你的安全呢。”

“如果你嫌石彬不好,我不介意亲力亲为!”霍东铭沉着俊脸,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让他亲力亲为,她还有自由吗?

权衡轻重后,蓝若希只能认命了,谁叫自家男人太有威严了。

“上车吧,回家去。”霍东铭看到她答应了自己让石彬充当她的司机,才拥着她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了车后座的车门,看到霍东燕缩坐在里面,眉略蹙,有点霸道地说着:“东燕,你坐前面去。”然后又吩咐着石彬:“石彬,你把大少­奶­­奶­的车开去汽修厂修理一下。”

“是,大少爷。”

霍东燕也赶紧下车,坐到副驾驶座上去了。车后座是兄嫂谈情说爱的小天地,她还是别当灯泡了。

“先回金麒麟,让小姐下车后再回豪庭花园。”霍东铭吩咐着开车的保镖。

“不用了,直接回豪庭花园吧,东燕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若希随口说着。

下一刻,霍东铭的脸又­阴­了下来,非常不悦地瞪着坐在前面的霍东燕,咬牙切齿地低沉地问着:“东燕,是吗?”

好冷呀!

霍东燕被兄长这样一瞪,顿时就觉得后背是凉嗖嗖的,再听到那句咬牙切齿的质问,她头皮都麻了,大嫂手艺再好,大哥霸道,她还是不吃了。

“大哥,我随口说说的,你的专利,我哪敢抢呀。先回金麒麟。”

霍东燕嘻嘻哈哈地说着。

“喜羊羊……”

“铃铃……”

忽然间,蓝若希和霍东铭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打给蓝若希的是她姐姐蓝若梅。

打给霍东铭的却是霍二夫人胡晓清。

夫妻俩对视一眼后,各自接听电话。

霍东燕在前面嘻嘻地取笑着:“夫妻就是夫妻,连电话都是一起响的,大哥,你的来电铃声也换成《喜羊羊与灰太狼》吧。”

“姐。”若希按下接听键后,便笑着叫了一声。

“若希……”手机那端传来蓝若梅的哭声,让若希心一揪,立即紧张地问着:“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东禹哥出事了!”

若希的脸­色­立即大变。

而霍东铭接到的也是这个消息,胡晓清在手机里哭得肝肠寸断的,说了好长一会儿才说清楚是霍东禹出事了。

手机自若希的手里滑落,霍东铭的脸­色­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及严峻。

听到是霍东禹出事了,霍东燕取笑的声音立即消失了。

“东铭,东禹哥出事了,快,去医院。”若希侧身紧紧地抓着霍东铭的手,急急地说着。姐姐哭得那么厉害,霍东禹肯定是出了大事,危及生命的。

“立即,马上,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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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吵死了,今天码不到八千字了,烦,我就是保姆命,兄嫂,小姑的孩子全都丢在家里了,烦呀!

☆、123 瞒着真辛苦

一路上,霍东铭都不出声,­唇­抿得紧紧的,手也是紧紧地抓握着蓝若希的手。若希虽然也很担心,很紧张,不知道霍东禹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看到霍东铭那个样子,她压下自己的担心和紧张,安抚地反握住霍东铭的手。安抚着:“东铭,别担心,东禹哥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样说,若希一想到姐姐在电话里哭得那般伤心,心还是揪得紧紧的。霍东铭还是不说话,只是偏头看她一眼,看到她眼里的安抚之情,便把她搂入了怀里。

虽说现在是和平年代,不像战火年代,军人多危险,可是平时的训练,也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

霍东禹在部队里,会出事,估计就是训练时出了意外。

霍东燕坐在副驾座上,也不再说话,她甚至不敢问霍东铭,霍东禹出了什么事,只在心里默念着,二哥不会有事的!二哥不会有事的!

很快地,他们到了医院。

此时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不知道是老天爷要凑热闹,还是心疼霍东禹的原因,竟然下起了雨来,明明白天还有着太阳的,怎么才到晚上,老天爷立即变脸?细雨绵绵的,让气温急剧下降,冷得让人想打颤了。

晚上的医院比起白天来说要安静得多了,可是安静得让人觉得它­阴­­阴­森森的。

霍东铭一行四人匆匆地钻进了电梯,往位于八楼的手术室而去。

手术室外面有十几名穿着军装的军人站在那里,还有蓝若梅和胡晓清夫­妇­。

胡晓清还在落泪,蓝若梅扶着她,就算再不喜欢蓝若梅,此刻胡晓清也愿意接受蓝若梅的扶持和安慰。

蓝若梅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扶着胡晓清的手都在颤抖着,让胡晓清知道她很担心,非常的担心。

“姐。”

“二叔,二婶。”

霍东铭出了电梯,就拉着蓝若希快步地走到手术室面前,霍东燕在后面追着跑过来。

“东铭,若希,你们来了。老太太不知道吧?”老霍站了起来,脸上虽然还是很平稳,却也掩不住他对霍东禹的担心。

“暂时不要让老太太知道。我只让你二婶通知了你。”老霍又看一眼已经走到胡晓清身边,和蓝若梅一起扶着她的蓝若希。

“东禹怎样了?发生了什么事?”霍东铭低沉地问着,俊脸依旧板得紧紧的,担心之情却爬满了他的眉间。听到老霍的叮嘱,他心有同感。霍东禹最让老太太牵挂,他怎么敢告诉老太太,连其他家人,他都还不敢说呢。

那十几名穿着军装的人之中,有一个人站出来向霍东铭解说了霍东禹出事的原因及经过。

原来傍晚的时候,霍东禹和十几名战友在部队附近的街道上走着,走着走着的时候,看到一名五六岁的孩子哭着横穿马路,身边没有大人,好巧不巧的,一辆车急速驶来,那孩子当场就吓得呆立在马路中间,不知道躲闪了。刚好路过的霍东禹和战友们都吓坏了,霍东禹反应最快,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去,把那孩子往路边一推,车辆驶来,把他给撞了,撞断了双腿。

现在还在手术室里做着手术。

听完了原因及经过之后,霍东铭的脸­色­更沉,­唇­抿得更紧了。自从若希说不喜欢他老是抿着­唇­后,他就极少再抿­唇­了,可是此刻,他发觉自己不抿­唇­,无法把自己心里的担心压下去。

东禹被撞断了双腿?

那以后不是要从部队里退出来了?

东禹对军人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所以他才会舍下富家少爷的身份,当了一名军人,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双腿断了,他能受得起这个打击吗?牵挂着他的老太太又能受得起这个打击吗?

霍东铭不能指责任何人!

要是能有人给他指责一下,他还能把自己的担心发泄出来。被救的是一名五六岁的孩子,他能指责什么?霍东禹又是军人,正气凛然,遇危必救。

他紧紧地握起了双手,不说话,就像僵尸一样挺在手术室外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灯才灭了,一名医生最先从里面走出来。

“医生,我儿子怎样了?”

众人迎上前去,老霍急急地问着。

霍东铭站在最前面,他没有问,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名医生。

“伤者脱离了生命危险,手术也很成功,只不过伤者重伤在脚,哪怕手术很成功,他也要在轮椅上坐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也别担心,只要他自己有信心,配合医生的治疗,他还有机会站起来的。”

听说霍东禹脱离了生命危险,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再听到医生说霍东禹要坐轮椅,他们的心又沉了下来。

还有机会站起来的?

代表机会不是百分百?

万一霍东禹醒来,知道自己要坐轮椅了,自暴自弃,那不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种种担心随即占据了众人的心湖。

片刻后,医生和护士们推着霍东禹从手术室里出来了。

转入加护病房后,蓝若梅和胡晓清一左一右坐在病床上,两个女儿都眼中含泪,静静地看着还没有醒转的霍东禹。那轮廓分明的脸显得很苍白,估计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东禹……”胡晓清低泣着,心里如同刀割一般痛。

蓝若梅拉握着霍东禹的一边手,在心里默默地向老天爷祈祷着,让霍东禹快点醒来,让霍东禹快点好起来。医生说的话,她都听在耳里了,她不管霍东禹的脚能不能好起来,她都会对他不离不弃的。她要鼓励霍东禹,让霍东禹接受治疗,重新站起来的。

在霍东禹被推进病房后没多久,他所在的部队领导闻讯都赶了过来。

大家都安慰着胡晓清夫­妇­。

后来被救的孩子及他的父母亲人也来了。他们都说着感激的话,也在为霍东禹感到难过。

“东铭,若希怀着身孕的,你先带若希和东燕回家吧,这里有我们,有医生,不用担心的。”老霍忽然对霍东铭说道,又叮嘱着霍东燕:“燕燕,你回到家里,记住要守口如瓶,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你二哥出事了。你们的­奶­­奶­年纪大了,要是知道你二哥出事了,她老人家会受不了的。”

“二叔,我没事,我们想在这里等到东禹哥醒转。”若希连忙说着。霍东铭的心还系在东禹身上,此刻让他回家,不是要他的命吗?

“二叔,我知道了。”霍东燕哽咽着。

霍东禹是军人,平时都在部队里,极少回家,要向家里人隐瞒他受伤的事情,也是能隐瞒下去的。最怕的就是霍东禹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样就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霍东禹便醒了。

他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母亲和心爱女人的泪眼,还接收到自己最敬重的大哥那关心的眼神。他想起了事情的经过,便费力地安抚着母亲和蓝若梅:“妈,若梅,我没事,你们别哭了。”

“东禹,你醒了。”

蓝若梅坐上前一步,拉起他的大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一边拭去自己的泪水,应着霍东禹:“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若梅,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霍东禹轻轻地说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蓝若梅的眼泪,她的泪水总是像针一般刺着他的心。

蓝若梅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去揽抱着霍东禹的头,还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了霍东禹的耳里:“东禹……你要是真的不想让我担心……就要快点好起来……要快!”

霍东禹满脸柔情,没有输点滴的那只手轻轻地把蓝若梅推开,温柔地凝视着她,柔声说着:“你哭着的样子很难看,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住几天院就好了。”

闻言,蓝若梅的脸­色­僵了僵,随即又用力点头,下­唇­却紧紧地咬了起来,不敢把医生说过的话告诉霍东禹。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决定暂时不告诉霍东禹。因为麻醉药还没有完全消失,霍东禹自己也是感觉不到双腿的异样的,心里非常乐观。

医生走了进来,说霍东禹刚刚醒转,需要休息,让家属们先出去,有医生的护士在,会好好照顾着霍东禹的。

霍东铭又私下找医生细细地问过了关于霍东禹的伤情,医生也细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霍东禹的脚伤得太重,就算配合医生的治疗,要重新站起来至少都需要半年,最长时间需要几年。而且还需要霍东禹有着坚强的意志才行,如果霍东禹失去了信心,自暴自弃的,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了解过霍东禹的伤情后,霍东铭才带着蓝若希和霍东燕回家。

他想着找一些医术最好的医生替霍东禹诊治一下。

虽然本市的医院里,也有很多权威专家,多一些人,他觉得希望更多一些。

于是霍东铭便不停地替霍东禹寻找最好的医生。

霍家的家庭医生雷医生也被带到医院,在其他医生的协助下,也替霍东禹检查了一下脚伤,得出的结论和东禹的主治医生一样。

霍东禹在麻醉药过后,就察觉到自己的双腿似乎失去了知觉,虽然还是有着知觉,可要死掐着才有痛意传来。他立即逼问着父母,逼问着蓝若梅,逼问着所有人,最终还是医生告诉了他,他的脚伤得很重,出院后需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听到自己要坐轮椅了,霍东禹整个人都沉进了万丈深渊,医生后面说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他想到的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他成了废人一个。

然后,他整个人开始沉默了,甚至变得消极起来。

一个人,活蹦活跳的,忽然之间站不起来了,任谁都无法承受这个打击。霍东禹就处是铁血男儿,可在忽然间遭受到这种打击,也是难以承受的。

不管大家如何安慰他,他都不理不睬了。

唯一还能让他有反应的便是对着蓝若梅。

蓝若梅把自己的工作全都推给了父亲和弟弟,自己一心一意地陪着霍东禹,照顾着霍东禹。在霍东禹出事后,蓝非凡虽然非常不喜欢蓝若梅和霍东禹在一起,可情况特殊,他也不好意思不让蓝若梅照顾霍东禹。

只不过在得知霍东禹要轮椅后,蓝非凡和叶素素的眉是越皱越紧,暗中替蓝若梅张罗着对象,心里更加不愿意让蓝若梅和霍东禹在一起了。因为谁都不能保证,霍东禹一定能重新站起来。别怪他们自私,他们做父母的,谁舍得自己的女儿嫁一个要坐一辈子轮椅的人?

而霍东铭找了很多医术一流的专家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霍东禹又变得意志消沉,能站起来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胡晓清和老霍也没有接受蓝若梅,不过看在蓝若梅那般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蓝若梅,又看到霍东禹只有在蓝若梅面前才会有点儿反应,他们也不好,更不愿意说什么,对于蓝若梅默默的付出,夫妻俩多少都有点儿感动,胡晓清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好转。

转眼间,霍东禹便在医院住了六天的院了。

霍东铭兄妹以及蓝若希也是有一空就往医院里跑,不过三人都对霍东禹的事情守口如瓶,不让其他家人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的问题,还是其他原因,在霍东禹出事后的这六天里,老太太总是经常­性­地念叨着霍东禹,说距离近了,怎么霍东禹也是十天半月都不回家看看她这个老太太。

每每听到老太太的念叨,知道真相的霍东铭三个人总是扯开了话题,说东禹在部队里肯定很忙的,毕竟才被调回来没多久,很多事情都还需要时间去熟悉的。再说了,霍东禹还要和蓝若梅恋爱呢。老太太最喜欢的便是五个孙儿都有了心爱的女人,都结婚,都给她生曾孙子去。

所以听到霍东禹要和蓝若梅恋爱的话后,有一天傍晚,老太太便拉着蓝若希的手,笑眯眯地说着:“若希,恋爱是好事,不过也不能不回家看看吧?你和你姐说,明天就和东禹回家里吃饭。”

蓝若希一听要让姐姐和霍东禹回家吃饭,连忙讪笑起来,说着:“­奶­­奶­,东禹哥也不是说想回就回的,不过我会把­奶­­奶­的意思转达给我姐和东禹哥的。”

老太太一听就不开心了,她瞅着蓝若希,板着脸说着:“部队也有人­性­的,东禹想回家怎么就不能回了?难道他的领导不让他回家吗?去,拿电话来,我打电话给他们的领导,问问他们是不是不让我的孙子回家看看我这个老太婆了。还有,若希,你是东禹的大嫂了,别再叫东禹做东禹哥了,哪怕你年纪小他四岁,可辈份不能乱,以后叫他东禹就行了。去,拿电话来。”

这还得了,要是让老太太打电话给霍东禹的领导,不是要穿帮了吗?

蓝若希自然不想让老太太打电话,可老太太想打,她又阻止不了,怎么办?

“若希,怎么了?让你去拿电话给­奶­­奶­打电话。你是不是不舒服了?”老太太看到蓝若希苦着俏脸,一脸为难的样子,以为蓝若希不舒服了,立即关心地问着,手还落到了蓝若希的小腹上,担心地问着:“不会是宝宝有什么问题吧?”

宝宝?

对了,她可以用宝宝转移老太太的心思。

算算时间,她现在怀孕也快有六周了,是会有妊娠反应的了,只是她还没有妊娠反应。此刻,她不如装着有妊娠反应了,好扯开老太太的心思,继续瞒着霍东禹受伤的事情。

想到这里,蓝若希学着电视里面的孕­妇­那样,忽然用一边手捂着嘴巴,一边手捂着胃,故意呕吐起来,当然了,那是­干­呕。

然后她就猛地站起来,往洗手间跑去。

“若希。”老太太愣了愣,随即想到了若希估计是妊娠反应,立即笑呵呵地跟着往洗手间走去,美姨跟在她的身边想扶她,她也不用美姨相扶。

跑进洗手间的若希,算是暂时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好险呀,差点就要穿帮了。

听到脚步声后,她又再次装着呕吐起来。

再次­干­呕了两声后,她便停了下来。

呕吐并不好受,她在心里庆幸着自己还没有妊娠反应,也希望自己没有反应,她可不想天天呕吐。

“若希,你还好吧?这是怀孕的正常反应,是有点难受,不过忍忍就过去了。”老太太一脸都是笑意,站在洗手间门口处对着蓝若希说道。

蓝若希洗了洗手,又装着拭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脸,才转身笑对着老太太,说着:“­奶­­奶­,我没事。”然后走出了洗手间,扶着老太太往沙发上而回,一老一少坐下后,老太太便拉着她的手叮嘱这叮嘱那的,暂时忘记了要打电话给霍东禹领导的事情。

“怀孕后,呕吐是大部份孕­妇­都会有的,不过你记住,不管吐得多么辛苦,你都要吃东西,不能因为呕吐而失去胃口。孩子需要营养的,我看你这几天吃得挺少的呢。”老太太以过来人的身份说着。

“若希。”老太太话音刚落,章惠兰便从厨房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补汤走了出来。

蓝若希回来的时候,她刚好在厨房里忙碌着,现在汤熬好了,她才端着汤出来。

整个家里,最紧张蓝若希肚里的宝宝的人不是准爸爸霍东铭,而是章惠兰这个准婆婆。她每天都想尽办法为蓝若希准备各种各样的食物,让蓝若希不会对任何食物厌倦,也能天天换口味。这六天里,她觉得她的时间过得很快,因为全副心思都扑在蓝若希的肚子上了。

章惠兰几乎把蓝若希当成了心肝宝贝疼着,不仅仅是因为若希怀孕了,还有一点原因便是若希对东燕的好和照顾,她都看在眼里了。

霍东燕完完全全接纳了蓝若希这个大嫂,她心里也高兴,也就丢开了因为蓝若梅而对蓝若希的不喜,为自己过去对蓝若希的不喜而默默地补偿着。

“若希,补汤熬好了,来,快趁热喝了。”章惠兰端着那碗补汤走到了蓝若希的面前,把补汤摆放到茶几上。还没有到开饭时间,她才把汤直接端出来。

一看到每天轮着来喝的各种各样的补汤,蓝若希就想逃跑了。

她都被婆婆和自己的妈妈每天用补汤轰炸得要疯了,现在一看到补汤,她就完全失去了胃口。

不过婆婆的心意,她又不能拂逆,便浅笑着应着:“妈,先搁一搁吧,我等会儿再喝。”

章惠兰点点头。

倒是没有逼着她立即喝掉那碗汤,而是有点不解地问着:“东燕呢?东燕不是在你公司里上班吗?你们姑嫂早上一起出门,下午下班的时候,怎么没有一起回来?还有东铭,最近很忙吗?也极少再看到你们夫妻一起回家了。”

霍东铭兄妹早就跑去医院看霍东禹了。

蓝若希却不敢告诉婆婆真相,有点讪讪地笑着:“东燕加班呢。东铭,好像去应酬了吧。”

章惠兰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下去。

老太太却拢起了眉头。

霍东燕加班,她有点相信,但说霍东铭应酬,她不相信。霍东铭工作一直是人散神不散的,极少会应酬。蓝若希刚刚的笑容又有点讪讪的味道,好像是在撒谎。

老太太是个­精­明人,她慢慢地联想着最近霍东铭兄妹以及蓝若希的举动,霍东铭是个宠妻的主儿,可这六天里,霍东铭经常往外跑,就算在家里也经常打着电话,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对蓝若希的关心虽然还是一样,可相陪的时间却少了一倍不止。她不相信宝贝金孙会和若希感情闹分歧。

再想到每次她念叨起霍东禹的时候,若希三人都想扯开话题,要不就是说着相同的话来哄她。

难道是霍东禹出了什么事情,若希三人知道了,不想让她担心,所以隐瞒着?

“若希。”老太太偏头看着身边的若希,眼神变得异常的锐利,就像霍东铭处理公事时那般的锐利,如同两把利剑一般,被她看着,似乎浑身都会受伤。

若希被老太太这一看,心又跳了起来。

老太太有多么­精­明及腹黑,她都是领教过的。

“­奶­­奶­,怎么了?”

若希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你们瞒着­奶­­奶­什么事情?”老太太的声音很淡很淡,但却散发着威严,眼神更是专注地盯着若希。

“­奶­­奶­,我们没有瞒着你什么呀。”若希眨着杏眸,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盼着霍东铭兄妹快点回来,否则她就要杠不住了。

“对呀,妈,我们没有瞒你什么事。”

章惠兰也附和着。老太太的“你们”也把她包括进去了,她自然也辩解着。

“若希,拿电话给­奶­­奶­,­奶­­奶­要打一个电话。”老太太看到若希不说,又想起了打电话来,再一次要求蓝若希拿电话给她。在看到若希还没有动作时,便又扭头对身边的美姨说道:“美姨,去,拿电话来给我。”

美姨连忙答应着,走去拿电话了。

若希想阻止,可又怕自己一阻止更让老太太怀疑。

怎么办呀?

再次假装呕吐吗?

美姨很快就拿来了电话,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里,若希已经想了十几个法子。

“老夫人,电话。”

美姨把移动分机递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移动分机,就在机身上面按着那些阿拉伯数字。

若希越看越急,她­干­脆,两眼一闭,双腿一滑,从沙发上“晕倒”,滑落在地上。

“若希,若希,你怎么了!”

若希这一招,可把老太太和章惠兰吓得魂飞魄散。

老太太电话一扔,急急地弯下腰去就要扶蓝若希。

蓝若希只是滑坐在地上,背部还靠着沙发,这样舒服一些。

章惠兰抢上前来,急急地把蓝若希扶躺在沙发上,美姨迅速捡起被老太太扔到一边的电话,打电话给雷医生,然后又打电话给霍东铭,说大少­奶­­奶­晕倒了,又跑到外面去找英叔,想让英叔先开车送若希去医院。

“若希,若希,你怎么了?别吓妈呀。”章惠兰急得六神无主的,慌乱地摇晃着装晕的蓝若希,让蓝若希在心里悲催地想着,她就算不晕,也会被婆婆摇晕的。

“惠兰,别慌,掐若希的人中。”老太太还算镇定,她用力地掐着蓝若希的人中。

妈吧,­奶­­奶­,你跟我有仇吗?

蓝若希在心里更加悲催地想着。

老太太掐得那么大力,痛死她了。

“老夫人,太太,先送大少­奶­­奶­去医院吧。”美姨和英叔带着几名佣人匆匆地跑了进来。

不能去医院,去了医院,万一让老太太知碰见了东禹哥怎么办?

“嗯……”想到这里,蓝若希在老太太掐人中之下,“悠悠醒转”。她故意弱弱地嗯了一声,这样子看上去才像刚刚晕厥醒转的人。

看到若希醒了,老太太和章惠兰才略略地松了一口气。

“你们还愣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来扶大少­奶­­奶­上医院去。那雷医生动作越来越慢了。”老太太吩咐着佣人们,又在抱怨着雷医生的动作慢了。

雷医生又不是住在霍家,这事情经过才发生了几分钟,雷医生就算坐飞机赶来也还需要时间呢。

若希在心里为雷医生喊着冤。

“­奶­­奶­,我没事了,我不用去医院的,只不过是头有点晕,可能是因为怀孕而缺少营养的原因吧。电视上不是演过吗,孕­妇­怀孕时缺少营养就会晕厥的,我估计……”汗,她到底扯了一个什么样的理由!

蓝若希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挖了一个陷阱让自己跳。

现在每天炖着的补汤一盅接着一盅的,她都喝到见汤便怕的地步了,竟然还编了一个自己营养不良的借口,那不是把自己往补汤里推吗?

果然,章惠兰立即就端起了那碗变温了的补汤,亲自拿着汤匙,要喂她喝汤,嘴里还说着:“妈早就说过怀孕了,要多吃些营养的。来,妈喂你。喝了这碗汤,头就不会那么晕了。”

“是呀,是呀,惠兰说得对,快喝了这碗汤。”老太太也跟着附和着,想打电话给霍东禹的念头早被蓝若希这一晕吓跑了。“那雷医生也是误诊,说什么你的身体好得很,要是好得很,人还会晕倒吗?看来,要让东铭换一个医生了,这可大意不得。”

老太太又把过错推到了雷医生头上了。

闻言,若希对雷医生更加的心怀歉意了。

“­奶­­奶­,这不关雷医生的事,人的身体随时都会变的,真的不关雷医生的事。”若希为了圆自己的谎,从章惠兰手里端过了那碗补汤,一鼓作气全都喝进了肚子里去。

“若希!”

霍东铭急切的声音总算传进了蓝若希的耳里。

霍东铭兄妹俩原本就是在回家的路上了,忽然接到美姨的电话,说大少­奶­­奶­晕倒了,霍东铭吓得一颗心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立即让保镖加快车速,以飙车的速度杀回了家里。

“若希!”

霍东铭三几步就跑到了若希的面前,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急切地说着:“我送你去医院。”

“东铭,我没事了。”蓝若希汗颜,为了瞒住老太太,不让老太太知道霍东禹出事的消息,她瞒得真是辛苦呀,此刻还要为自己的谎圆场,真是累人。

霍东铭抱着她已经风一般跑到了院落里,让她见识到什么叫做飞毛腿的速度了。她扯了扯霍东铭的领带,让霍东铭看向她,然后才小声地说着:“别怕,我是装的。”

装的?

她好端端的,装晕做什么?

她不知道这样会把他吓成心脏病的吗?

此刻他的心还在狂跳呢。

接收到他的质视,若希有点无奈地抱怨着:“谁叫你和东燕都往医院里跑,硬要我一个人先回家,­奶­­奶­老在问起东禹哥的事情,又要打电话给东禹哥的领导,我害怕­奶­­奶­知道东禹哥出事了,才会想办法扯开­奶­­奶­的注意力,我这样瞒着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听了她的解释,霍东铭眸子变深­色­,他已经抱着她走到了车前。

下一刻,他把她抵压在车身上,头一低,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124 求婚

“若希,我没有心脏病,不过再被你这样吓几次,我就会得心脏病的。”移开­唇­后,霍东铭低哑地凝视着她,低低地说着。

想起半路上接到美姨打来的电话后,他就开始狂跳的心,霍东铭此刻还无法平复下来。

她呀,真的把他吓死了。

她要是瞒不住,就说出来了,反正霍东禹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她这样想尽办法瞒着的样子,反倒把他们大家都吓得一惊一乍的。

她难道不知道吧,只要她有一丁点事情,都会把他吓得半死的。

霍东铭万分温柔地覆上她的小腹,俊脸上隐隐还可以看到他因为害怕而变得有点白的脸­色­,“我以为我们的宝宝……”他没有再说下去。

“对不起。”

她这个办法的确吓死人了。

下次,她也不敢再用了。

她可不想再被老太太掐人中,掐得痛死了。

“下不为例!”霍东铭暗哑地说着。

“嗯,不过下次你不能把我自己推回家,让我一个人作战,挺困难的。”若希嘀咕着。

“你怀有身孕,我不想你去了医院跟着难过,这对我们的宝宝影响不好。”霍东铭解释着,他并不想把她一个人推回家面对­奶­­奶­的质问,可为了她和宝宝好,他又必须这样做。

若希叹了一口气,就算她没有去医院,她的心里也跟着难过了,为了霍东禹,也为了自己的姐姐。她黯然又小声地问着:“东禹哥怎样了?”

离开了压着她的身体,把她拉离了车身,拥着她转身往回走,看到老太太等人正站在主屋门前,霍东铭停顿了片刻,才拥着她继续往屋里走去,却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从他的神情,若希也能猜到霍东禹住了那么多天的院,是身体有了好转,心不曾好转。想起医生说的话,任是谁也是难以接受的。想到霍东禹,她自然会想到自己的姐姐,心里忍不住替姐姐心酸起来。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命运相差如此之大?难怪人家说同父同母难同命。

霍东禹要是一辈子都站不起来,姐姐怎么办?以姐姐的倔强来看,她相信姐姐是不会丢下霍东禹不管的。倒是父母那关,怕更加难过了。

这几天,她也抽空回娘家,每次回娘家,母亲都在长吁短叹,说原本打算不阻止姐姐和霍东禹了,也在劝说着父亲同意,谁想到霍东禹却出事了。现在父母怎么忍心看着姐姐嫁给霍东禹?

她开解着母亲,说霍东禹还能站起来的,让母亲在这个时候不能让姐姐做出让人不耻的行为来,也不要逼迫姐姐。不管是什么路,什么样的婚姻,都是姐姐自己选择的,毕竟姐姐已经成年了,是一个即将二十九岁的大人了,自己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退一步说,就算霍东禹不能站起来了,坐一辈子轮椅,他和姐姐的情依旧在,他们要是能结合,同样能得到幸福。

母亲听了她的开解,倒是不再说什么不让姐姐和霍东禹在一起的话了。

她知道,其实父母都很开明的,只要入情入理地开解,父母都会理解的。

“东铭,若希……”老太太看到大孙子刚才前所未有的惊慌,让他们也跟着惊慌,可等他们追出主屋的时候,却看到大孙子在吻着孙媳­妇­,吻完了,竟然不再送医院,而是转身回来了。这,不正常。

霍东铭可是把蓝若希看得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呢。蓝若希掉一根头发,估计霍东铭都想带她去医院检查呢,更别说是晕倒了。

可霍东铭的反应……转变得太快了。

“­奶­­奶­,进屋里坐着,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霍东铭走到了老太太的面前,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一种叫做“沉重”的气息,俊脸上也一片凝重。他知道老太太心里在想着什么,他暂时也不多作解释。

“东铭,若希她……不送医院了吗?”章惠兰也疑问着,脸上的担心还没有消散。让蓝若希看着心里又是一阵自责。

“妈,别担心,等会儿我会告诉你们原因的。”霍东铭低淡地应着,偏头看向若希,深邃的眼里有着只有蓝若希才看得懂的眼神。

看吧,你一个人牵动着全家人的心。

对不起嘛,我知道我不对,不该用这种方法,当时真的是急中生智,情非得己嘛。

看在宝宝的份上,不计较你这个俏皮的妈。

你偏心,这么快就爱宝宝不爱我了。

我爱宝宝,更爱宝宝的妈!

嘴贫!不,是眼贫!

用词不当,这叫做眉眼传情。

夫妻俩的眼神短暂交流,彼此的爱意随着眼神交流而染上了他们的眼底。

忽然,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响。

大家扭头看向别墅外面,看到霍东恺那辆红­色­的奥迪如同一团火一般,从远由近,跟在奥迪后面的是江雪的皇冠。

看到江雪的车,章惠兰的脸­色­就略变,老太太的眉也悄悄地凝了起来。

江雪每天来的时候都是挑着霍东铭不在家的时候来的,今天似乎反常了,不,是自从霍东铭冻结了霍启明的银行卡后,江雪似乎就没有来过了。霍启明也不去找她。

不过大家的眼神很快又变了。

因为霍东恺进入别墅后,竟然命令替他开门的佣人关上别墅大门,不让江雪把车开进别墅里来。气得江雪差点就要撞上别墅大门了。霍东恺把车开到了露天停车场上停放下来,然后下了车,转身又走出别墅外面,呣子俩就站在别墅门口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远远地,大家都能感受到江雪的愤怒以及伤心,霍东恺的冷漠。

没有人知道这对呣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后,大家都看到江雪恨恨地瞪了别墅一眼,然后似乎哭着离开了。

看到江雪的车走了,章惠兰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和缓多了。

霍东铭和蓝若希对望一眼,霍东铭眼里闪过了一抹­阴­寒,蓝若希眼里则闪过了一抹对霍东恺的同情,然后两个人不说话,分别把老太太和章惠兰扶回了大厅里坐下。

雷医生总算来了。

霍东铭却说若希没事,不用看了,不过还是把雷医生留了下来,因为他另有安排。

晚饭的时间到了。

霍东铭便说晚饭过后再说那件事。

于是,大家又往餐厅里走去。

若希故意扯着霍东铭尾后,在老太太走进餐厅后,她盯着霍东铭,小声地问着:“你想把东禹哥的事情告诉­奶­­奶­吗?”

霍东铭抿­唇­不语。

瞒不住的了。

霍东禹短时间内是无法再站立起来的,而且他不可能一直都住在医院里,出院后,他会把霍东禹接回霍家别墅,这里人多,大家都可以照顾他。如果他回到他父母所在的军区大院,只有父母在身边,父亲又忙,母亲一个人照顾他,也会很累。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大家庭里,大家都可以安慰他,鼓励他,看在老太太的份上,估计他能重拾信心,配合治疗,重新站起来的。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瞒得这么辛苦了。”若希咕哝着。

霍东铭拉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吻,那温热的­唇­瓣触着她的肌肤,让她略略地颤了一下。

“若希,难为你了。”

这句话带着深深的感激。

娶妻如此,他知足了,非常知足了。

“进去吧,别­肉­麻了。”若希抽回被他握着亲吻的手,嗔着,然后拉着他快步走进去。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大家寻着自己平时常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老太太吃得特别的少。

霍东铭刚才说要告诉她一件事,可却说要吃了饭后才告诉她。她猜到这件事肯定和霍东禹有关,而且还是坏消息,霍东铭是怕坏消息影响了她,才会说晚饭后再告诉她的。

晚饭后,老太太便出了大厅,坐在沙发上等着霍东铭告诉她那件事。

其他人只是习惯­性­地饭后在大厅里坐坐。

若希看了霍东铭一眼,没有说话。

“­奶­­奶­,东禹受了伤,他是英雄,救人英雄,因为救人而受的伤。”霍东铭简洁有力的话依旧沉重如铅,他看着老太太,沉沉地说着,不再拐弯抹角。

老太太浑身一震,其他人也都大吃一惊。

霍东燕却别开了脸,偷偷地抹着自己的眼睛。

她出事之后,到现在,她等于是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懂得真正去关心自己的家人,照顾自己的家人了。霍东禹的事情,让她打心里难过。只要一想到她那个高高大大,穿着军装,英气逼人的二哥站不起来了,她就想哭。

相对于二哥遭受到的打击,她觉得自己的遭遇轻得多了。

“六天前的事吧。”老太太变得浑浊的眼里滑下了两行泪水,她就知道东禹出了什么事的,否则这几天她不会老是想看到东禹。

“是。脱离了生命危险,我,若希和东燕还有二叔二婶都知道这件事,担心­奶­­奶­承受不了,才会瞒着,若希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为的是扯开­奶­­奶­的心思,不让­奶­­奶­问起东禹的事情。现在,我不想再瞒着­奶­­奶­了。”东铭的声音越发地低沉了。

大家的脸­色­也随着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凝重起来,谁都没有责备若希演戏,只在担心着东禹的伤。能让东铭变得如此沉重的,东禹的伤很重吧?

“东禹……怎样了?”老太太的声音哽咽得很厉害,泪也越滑越急。当妈妈的时候,她牵挂着五个儿女,当­奶­­奶­的时候,她牵挂着所有儿孙,任何一个出了事,她的心都会像刀绞一样。东禹那个孙子,自从当了军人之后,就极少回来看她,让她没少牵挂,她还真怕自己哪一天两眼一闭,双腿一蹬,魂归西方极乐世界时都还见不到东禹一面。现在东禹总算回来了,她以为孙子们都齐聚于身边了,她可以享受真正的天伦之乐了,没想到先是东燕出事,让她心里没少伤心,不想让大家难过,她极力忍着。东燕的事情才告一段落,东禹又出事了……

“重伤在双腿,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只要配合治疗,医生说还有机会站起来。”这句话,霍东铭忍着极大的痛才说出来。

他忙了这么多天,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他都想尽办法请来了,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他们兄弟五人,手足情深,东禹的消沉,就像钻一般,钻着他的心。

“过几天,东禹就可以出院了,我决定接他回到这里来,雷医生也住进来,就近照顾东禹,帮助他配合治疗。不过……”东铭环扫一下众人,看到一个个都在落泪,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着:“东禹得知自己要坐轮椅后,人变得消极起来,我们都要想办法激起他的自信,这样对他的脚伤才有帮助。”

如果霍东禹一直这般消沉下去,就算能治好的脚也会治不好的。

医生说了,最重要的是看伤者的意志。

因为治疗过程会很痛苦,很困难,挺不过来的人,往往会更加消极。

这种过程就是失败无数次才能换得一次成功的。

“送我去医院。”老太太闭了闭眼,要求着。

霍东铭没有再说话,和蓝若希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两个人便上前扶起了老太太,其他人都跟着站起来往外走着。

一大家子的人带着沉重的心情往医院而去。

林小娟坐在慕容俊的路虎上,问慕容俊同样一个问题,已经问了不下十遍。

“慕容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慕容俊一边开着车,一边扭头看她一眼,故意苦哈哈地说着:“亲爱的,你能不能不要连名带姓一起叫我,能不能叫我俊?或者也叫我亲爱的,我不介意的,我非常期待着呢,我洗耳倾听着,等你叫我亲爱的。”

“去你的,闪一边去,有多远就给我闪多远!”林小娟嗔着,伸手就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下,力道不大,却能让慕容俊感觉得到她在拧他。

她敞开心扉接受慕容俊的爱后,两个人的感情进展神速,现在已经达到了如膝似胶的地步。慕容俊对她的好,对她的宠,就像霍少对她的好友那样。

说真的,有时候,她真怕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让人心醉,迷失理智的梦。

如果是梦,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哎呀,爱情粘不得呀,一粘了,就容易患得患失。

她改行也还算顺利。

她把自己在衣戴风流服装店的衣服转买给他人了,拿回的钱便请了一个小货车司机每天帮她拉货,还有就是她自己亲自回到生她养她的那条村子里,把自己村子里乡亲们种出来的庄稼收购在一起,拉到了热闹的市区里来,转手买给了那些小商小贩们,从中牟利。

还好,从改行那一天开始,她每天的利润都在上升,自己还可以抽出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和慕容俊发展感情。

赚钱恋爱两不误!

因为她的货源来自真正的农家,让人吃着放心,所以才一个星期,她便在市中心一个大型菜市场里谋得了一个位置,大家都抢着要从她手里进货,说她的青菜特别好卖,市民抢着要呢。

林小娟嘻嘻地笑着,那是自然的。市民的嘴巴­精­着呢,一吃就知道是否真的农家菜。在这个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大都市里,或许唯一让大家记住农民的方式,便是他们种出来的蔬菜真好吃!

“好痛呀,你要谋杀亲夫吗?”慕容俊故意配合着她的动作,怪叫着,眼神却柔柔地看了她两眼,嘴上挂着满足的笑意。

只要今晚的行动完满结束,那他和林小娟就能真真正正地在一起了。

他做梦都想拥着林小娟入眠呢。

没办法,这小妮子就是有本事霸占他的梦。

看到她转行颇见成功了,她小脸上天天都是自信满满意的,更加的神采飞扬,也就更加勾着他的心。

“什么亲夫呀,还早着呢。”林小娟笑红了脸,带着甜蜜,又轻轻地拧了他一下。心里特别庆幸当初霍东铭的­阴­招,让她愿意给自己接受爱情的机会,现在才有这种甜蜜。

现在的她,已经完完全全相信慕容俊是真的爱她了。

“不早了,我可是日盼夜盼,盼着我们能大赚礼金钱呢。”慕容俊呵呵地低笑着,说得有点儿像开玩笑,实际上就是他的真心。

“你的钱还少吗?要不要我借给你一点?”林小娟向后一靠,舒服地靠着了椅背,斜睨一眼身边这个钱多得可以给她当成衣服穿的男人,戏谑着:“你要是真想结婚,求婚不就得了,何必拐弯抹角,说到钱上去了,人民币真可怜,老是被人利用。”

慕容俊眼里掠过了一抹狡猾,他等的就是她这一句话呢。他此刻带她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已经经过他­精­心设计,作为浪漫的求婚现场。他的外套袋子里正装着一只价值数百万的戒指呢,只要她一点头,戒指就会立即不客气地套进她的手指里,让她从头往后都烙上了他慕容俊的印记。

“哎呀,既然都有人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了,我要是再不做点什么,某人可就要丢脸了。话说,小娟呀,你才赚了多少钱呢,借给我?还是存着,到时候帮我们的儿子买玩具吧,­奶­粉我包了,因为­奶­粉吃得时间要长一些,支出的钱自然就更多一些了。教育的费用,我也出了,免得你那么累。我慕容俊的太太,享福就行。”

慕容俊宠溺地说着,他对林小娟的宠爱和霍东铭对蓝若希的宠不尽同。他的宠总是在嬉笑之间流出来,而霍东铭的宠,则是从生活细节上面流出来。

“得了吧,越说越离谱了,谁迫不及待地想嫁给你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了。婚都还没有结,你怎么知道我们生儿子?话说,你不会是重男轻女吧?若希的婆婆就是重男轻女,天天都把生孙子的话挂在嘴里,让若希哭笑不得,会心生压力的,慕容俊,我警告你哈,你别给我增加心理压力,否则我给你生七仙女……噢,谁要给你生七仙女了……”

林小娟发觉自己顺着慕容俊的话说下去,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跳进了慕容俊挖的大坑里了。

这男人,真是­阴­,总在不知不觉间就把她算进去了。

七仙女?

慕容俊两眼雪亮雪亮的,提议着:“小娟,你说的哈,记得帮我生七仙女,还有十八罗汉……”

“丫的,你当我是母猪吗?”

七仙女都够吓人的了,还十八罗汉!

加一起,不是要生二十五个?汗,她可没有这么好的本事,能生那么多。她现在二十六岁,一年生一个,都要生到四十几岁,狂汗一下,这个提议,会把死人吓得从棺材里蹦出来,亏他想得出来。

“呵呵……”

慕容俊大笑起来。

林小娟自己也笑了起来。

慕容俊载着林小娟到了海边,一处寂静至极,空无一人的海边,但那里却被烛光照得明亮至极,一大片的玫瑰花海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娇鲜欲滴。那里还被人工拉起了一道高高的挡风墙,挡住了强烈的海风,让那些燃烧着的蜡烛继续燃烧,不会被海风吹灭。

林小娟一下车,就被自己看到的一切惊住了,发出了尽尽的赞叹声:“真美!”

等她再细看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所有燃着的蜡烛排成了字和图的组合,字是“林小娟,我爱你”,图是一颗心,那颗心的蜡烛是用红烛点燃围成的。

慕容俊是在告诉她,他爱她,是真心的。

而那一大片玫瑰花海则是慕容俊抄袭了霍东铭的,没有办法,他想到的浪漫都被霍东铭先一步想到了,他只能抄袭了。

玫瑰花是摆在柔软的沙滩上,也是摆成了字和图的组合,字还是那六个字,图还是那颗心。浪漫的烛光之下,红红的花海,特别的刺眼,也刺着林小娟的心。

她慢慢地走到了那个用玫瑰花堆拼成的心字图形面前,凝视着。

慕容俊站在她的旁边,专注地看着她。

下一刻,林小娟扭头,冲着他嘻嘻地笑着:“慕容俊,好浪漫啊,真想不到你这个人也有浪漫细胞。”

慕容俊失笑,叫屈,一边顺势把她捉住揽入怀里,一边替自己叫着屈:“小娟,你这不是在冤枉我吗?我这个人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有浪漫细胞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属于浪漫的一面,只不过没有面对着他们真正爱的人,所以没有展现出来。一旦真正爱上了一个女人,都会想尽办法让她开心,让她觉得浪漫,在她的心里,脑里留下美好的回忆。

“你这个人嘛,怎么说呢,就是披着羊无害的外表,揣着狐狸狡猾的心,带着白眼狼的狠,又夹着兔子的温和,嗯,有点四不像了……不过,我似乎更怪,偏偏就对你这个四不像上了心。”

听到她如此形容自己,慕容俊是越听心越沉的,不过听到她最后一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伸手就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真被你吓死了。”他话里有话。

他害怕他自己永远走不进她心房,害怕她心里还有着身份的心结。

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软肋。

回搂他一下,林小娟敛起了嘻笑,静静地偎在他结实温暖的怀抱。

片刻后,慕容俊推开了她,她正不解时,他却从外套的袋子里掏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求婚戒指,递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打开了锦盒,深情地凝视着她,深深地说着:“林小娟,我慕容俊漂泊了三十五年了,没有一个女人可怜我,愿意收留我,让我有家没有女主人,吃饭,穿衣,睡觉,逛街都是自己一个人。你心地纯良,嘴巴是利了点,不过刀子嘴豆腐心,你就收留我吧,让我吃饭有人陪着,穿衣,你不介意的吧,我每天晚上帮你脱,早上帮你穿,睡觉有人相陪,在这寒冷的冬季,有人相拥而眠,心不冷,人更不冷了。逛街,我帮你免费拿东西,如何?愿意收留我了吗?”

“嘻嘻……”

在这浪漫的时刻,在这深情的时刻,她也想回以深情的,可是她做不到,慕容俊求婚的话实在是太搞笑了,太特殊了,所以她笑了起来,笑得肚子都痛了。

想嫁他的女人多的是,他竟然把自己说得那般可怜兮兮的,这个世界上,最能颠倒黑白的人非他慕容俊莫属了。

“小娟!”慕容俊低沉而深情地再叫着她的名字,她能给他一个答案吗?

林小娟还在嘻嘻地笑着,并不急着给他答案。他还没有见过她的家长,还不清楚娶她,会结下一门子什么样的亲戚,父母对于她交了一个非常有钱的富家少爷男友,也没少担心,要求她要带男友回家见面,让父母过过眼,可靠的,才同意他们在一起。

远处,暗中,容昱峰拿着数码相机偷偷地把那浪漫的一幕拍下来。

姑妈逼他前来拆散大表哥的爱情,他可不敢真的行动,不过这浪漫的一幕,他倒可以拍下来,以后自己遇到心爱的女人时,也可以抄袭一下。

125

“慕容俊,我很感动,也很开心,不过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林小娟敛起了笑容,非常认真地看着慕容俊,在慕容俊的脸上及眼里闪过了失落后,她随即又俏皮地说着:“因为你还没有见家长,等你见过我父母家人之后,我才会接受你的求婚。毕竟我们这样算是闪婚了,我想着要和你恋爱十年八年才结婚的呢,谁想到才十天八天,你就求婚了。”

真快!

而她竟然也不像当初那般震惊了,她心里对于嫁给他也不再排斥。

有时候恋爱的时间长了,反而不想结婚了。

这是她听一些人说的,说恋爱的时间过长,彼此之间的那点爱情都被长时间拖没有了,最终难成夫妻。

对于闪婚,她一向也不太能接受的,可轮到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闪婚或许也不错。

“我们相识时间不短了。”都快三个月了呢。

慕容俊说着,他对她有了足够的了解。

听她说要带他回她老家见家长后才接受他的求婚,他又心花怒放了,觉得自己必定能过关的。心里想着要通知下面的人帮他准备重礼,准备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了。

“你的家人……”林小娟想起了那个目中无人的慕容太后,高涨的心情有点跌落下来。虽说结婚是她和慕容俊两个人的事情,可是慕容太后是慕容俊的亲生母亲,哪怕婚后她和慕容俊一直生活在T市不回A市去,也改变不了婆媳关系。以慕容太后的为人来看,必定会跑到T市来搞乱的。

慕容俊收起了戒指,把她拥入了怀里,解开她绑着的马尾,理了理她柔软的发丝,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温沉地说着:“这是我们的事情,到时候我会请他们前来担任证婚人,如果他们不愿意来,也无所谓,不管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阻止不到我们。小娟,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林小娟偎在他的怀里,带着羡慕,轻轻地说着:“最近我都没有看到过若希了,不过我们每天都会通一次电话,若希现在过上了真正的幸福,因为怀孕了婆婆对她疼得像亲生女了,而她那个霸道蛮横无理的小姑子,也真正地接纳了她。那样复杂的大家庭,她总算是融进去了。我也希望自己可以像她那样幸福,至少要让你的家人接纳我。慕容俊,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加倍努力,让你的家人愿意接纳我成为你们家的一份子的。”

好友蓝若希都能做到的事情,她林小娟为什么不能做到?

她坚信,­精­诚所致,水滴石穿,只要她努力,只要她付出了,终有回报的。

她就不信她那个未来婆婆的心比石头还硬。

慕容俊没有告诉她,霍家最近出了一些事情,不想她为蓝若希担心,蓝若希自己都没有告知她,霍家出了事,不想让她担心,他自然就更不会主动告诉她了。

有时候,他觉得缘份这东西真好笑。

霍东铭娶了蓝若希,而他作为霍东铭的好友兼下属,竟然也爱上了蓝若希的朋友,两个朋友爱上两个朋友,缘份呀,谁也无法捉摸。

两个人相依相偎,静静地在沙滩上坐下来,享受着宁静的美。

随着夜­色­的加深,慕容俊才体贴地把林小娟送回了碧苑楼。

在林小娟的租房亮起了灯之后,他才不舍地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里。

在他的别墅门前,有一辆车停在那里等着他。

他看都没有看,下了车打开别墅大门后,径直把车开进别墅里去。他的别墅里没有佣人,只请了钟点工定时定点来帮他打扫卫生。他想着等他和林小娟结婚了,再请几名佣人回来,他可舍不得让那小女人劳累。

那辆车也跟着他把车开进了别墅。

慕容俊下了车,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主屋里去,压根儿就不在意那辆车的跟随,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那辆车内走下了三个男人,其中两个穿着灰­色­的西装,神情冷峻,看上去是个不好相处的人。他们架捉住一名手拿数码相机的男人,这个男人正是慕容夫人派来当男小三的容昱峰。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放开我,我是容家少爷,和你们大少爷是表亲,该死的,你们不相信吗?我又不是小­鸡­,别架着我。”容昱峰被两个男人架着进屋,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小­鸡­一般,一张脸气得有点涨红。

进了主屋后,那两名男人把他丢在地上,朝已经背对着大门口坐在沙发上的慕容俊说道:“俊哥,这个人偷偷摸摸的,监视着你,还偷Pāi你,怎么处置?”

“什么偷偷摸摸?我刚好在那里拍夜晚的海景,刚好就拍到了俊表哥而已。我才没有监视呢,我是画画的,对美景最感兴趣了,夜晚的海边多美呀,多浪漫呀……”容昱峰自地上站起来,扭头不悦地反驳着两名男人的指责。

“俊大表哥,是我呀,我是你的昱峰表弟呢。”容昱峰指责完两名灰衣男人后,便自顾自地走到了慕容俊的对面,打算坐下。

心里却在暗惊慕容俊的势力,明明他就看不到周围有人,谁知道两双手一伸来,他就被架拉上车,从海边带走了。

他就知道这个大表哥是惹不得的。可一想到姑姑的威胁,他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了T市,潜伏了多天之后,还是不敢出现在林小娟的面前。

刚才在海边看到这个一向挂着温煦笑意,却三十五岁也不近女­色­的表哥为了林小娟,而在海边布下那般浪漫的场景,他就知道谁想染指林小娟,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些,容昱峰赶紧摸摸脖子,确定自己的头还在,人还活着,心里早就凉嗖嗖的。

姑姑强势,大表哥也强势,他夹在中间最倒霉。

“去,看看外面哪儿最多灰土,就把他丢到哪里去!”慕容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阴­­阴­地吩咐着。

容昱峰会出现在这里,代表是他家里的老太后又在行使­阴­谋,对付老太后的棋子,就算是表弟,他也不会客气。

“俊表哥……你们别架拉着我,俊表哥是和我开玩笑的呢。”容昱峰拼命反抗着,不想被两个男人拖出去,可他一人敌不过两个人,片刻之间就把他架起,架到了外面去。

两名灰衣男人把容昱峰丢到了别外面去,让他全身的衣服都粘上了灰土,还把别墅的大门都关上,不让他进来,在他爬起来的时候,看到别墅大门被关,那两名男人已经进屋里复命去了,他堂堂容家少爷,只得翻门而入了。

看到他翻门而入,两名灰衣男人还想着再把他架起来再次丢出去。

“俊表哥,我说!”

容昱峰赶紧高喊降语。

大表哥这般对他,其实就是要他主动说出来意,否则下一次会把他塞进垃圾桶里去。碍于表兄弟之情,大表哥是不会伤害他的­性­命,不过大表哥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他这个人其实有点洁癖的,大表哥深知这一点,要是把他塞进垃圾桶里去,保证能让他洗上三天三夜也还要洗。

他最怕的就是大表哥会把他拉到郊外去,寻着一些乡下人的茅厕什么的,把他丢进茅厕里,那样呀,会要了他的命,他只要想着,就会起­鸡­皮疙瘩。

慕容俊才挥了挥手,那两名男人停止了准备再次把容昱峰丢出去的动作。

容昱峰赶紧走到慕容俊的身边坐下,讨好而堆笑着:“俊表哥,你越来越有我爷爷当年的气势了,不,比我爷爷更厉害,因为你压得住我那个强势的姑姑……”

“重点!”慕容俊皮笑­肉­不笑地偏头瞪着他,这个表弟嘴巴就像抹了蜂蜜一样,难怪身边围着一大堆的女人,女人都经不起甜言蜜语的。

“姑姑让我追林小娟!”

“把他给我丢到外面的垃圾处理处去!”慕容俊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敛起来,声音已经­阴­森森的了。

“别,别,别,俊表哥,我都实话实说了,你别折腾我了。我这不是没有去追吗?俊表哥的女人,就算给我一个天做胆,我也不敢抢呀。这不是姑姑逼我的吗?俊表哥,你也知道你的老妈有多么的强势,她老人家是恨不得把整个慕容和容家都­操­纵在她的手里。你也知道我们容家现在就依赖着你们慕容家过活,要是姑姑不理我们了,我还能安心开画廊吗,说不定我的画,一年也卖不出去一幅呢。”容昱峰赶紧死死地抱住了慕容俊,赶紧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

再说了,像林小娟那样的货­色­,他容昱峰实在是咽不下去,他虽然对所有女人都很好,不过心里还是最喜欢美女的,发过暗誓,娶妻当娶天下第一美女!

不过这句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俊表哥会扭断他的脖子。

慕容俊甩开他的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林小娟,此时已经快到午夜了。

林小娟以为他有什么急事,赶紧接电话,一连串关心的话就像机关枪一样­射­来,听得容俊的脸­色­越来越温柔,看得容昱峰眼珠儿都差点要掉了。

“亲爱的,你认识容昱峰吗?”慕容俊万分温柔地问着,坐在他身边的容昱峰赶紧抖了一下身子,满沙发上都掉满了­鸡­皮疙瘩。

“不认识,那是谁?”林小娟疑惑地问着。

“不知道是谁,那没事了,你快睡吧,晚安。”慕容俊温声说着,林小娟不认识容昱峰才能证明容昱峰果真还没有开始追林小娟,他也可以放下心来,这个表弟油嘴滑舌的,很多女人都被他的嘴巴迷住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慕容俊才偏头看向了身边的容昱峰,说着:“看在你坦诚的份上,饶你不死。回去告诉你那个老佛爷姑姑,要是她再敢Сhā手­干­涉我和小娟,休怪我反脸,毁了她在乎的一切!”

“俊表哥,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姑姑拿你没办法了,因为你的心够狠!”容昱峰奉承的同时也在感叹。他姑姑在乎的一切,不也是属于表哥的东西吗?表哥都愿意毁掉,不得不说其心狠。

慕容俊斜睨他一眼,然后站起来,一边往楼上走去,一边说着:“明天就走!”

“知道了,不过我今晚住哪里?”

容昱峰巴不得被赶回A市呢,他本来就不想拆散慕容俊和林小娟,慕容俊都三十五岁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女人打动他的心,哪怕那个女人是有点平凡,管她有多平凡,能让慕容俊动心的就是不平凡。

“那么多客房,你喜欢住哪一间,随便你。”慕容俊慵懒的声音自楼梯上传下来。

容昱峰摸摸嘴巴,那他就不客气了,一定要挑一间最大间,最­干­净的,舒舒服服地住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被赶回去了。

反正是被表哥赶回去的,姑姑也怪不了他,他又不用得罪俊表哥,又不会被姑姑责备,真好!

霍家。

夜深人静了。

四周围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路灯还在守着这个寒冷的夜晚。

霍东铭独自站在阳台上,抽着一支雪茄烟,他一向不太抽烟的,最近因为遇到了太多让他劳心的事情,他才想着抽烟解压。

他不敢在房里抽,怕蓝若希吸到二手烟。

在这寒冷而寂静的深夜里,他睡不着。

房里,蓝若希已经睡着了,瓜子脸上有着安稳,她是在霍东铭的怀里睡着的。在她睡着之后,霍东铭才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阳台外面站着。

脑里,浮现的还是他带着家人去医院看望霍东禹的情景。

当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走到霍东禹的病房外面那长廊,就听到了霍东禹痛苦的咆哮:“你们出去,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们都出去!”

接着便是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便看到胡晓清夫­妇­抹着眼泪从病房里退出来。

蓝若梅当时回了家洗澡换衣服,并不在场。

“二婶。”霍东铭快步地迎上前去,俊脸上有着关切,低沉地问着:“东禹又在闹情绪了?”霍东禹一向都坚强,可这一次意外让他站不起来,他似乎就被击垮了。

只要蓝若梅不在场,他都会闹情绪。

“东铭,东禹他……”胡晓清一看到霍东铭来了,立即哭了起来,等她看到霍东铭身后还跟着所有家人的时候,她更是难过得要嚎啕大哭了。

“妈,你怎么来了?”老霍先是责备地瞪了霍东铭一眼,然后赶紧上前扶着老太太。老太太甩开了他的手,骂着:“东禹出事了,怎么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老太太一边骂着一边赶紧走进病房里去。

霍东禹正半躺在病床上,腰后垫着一只枕头,地上乱七八糟的,到处都是他扔的水果,此刻他正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双腿。

他站不起来了!

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消极只在家人面前展露出来,他坚强,可他也是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东禹,你还是一个军人吗?你把军人那种坚强都丢到哪里去了?腿伤了又如何?医生都说有机会站起来,你怎么不好好地休养,以后接受治疗,你发什么飙,什么脾气?你出了事,大家都伤心难过得不得了,照顾着你,还要受你的气,你以为这是大家害你的吗?除非你后悔救了人,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劝你立即从部队里辞出来,别回部队丢了军人的脸!”老太太进了病房后,没有大家预期的伤心及哭泣,相反却是一番指责。

听了老太太的一番指责,霍东禹变得更加沉默了。

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救人,在他的心里,国家利益,群众安全是排在第一位的。他怎么可能会后悔自己的义举。他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自己有可能要坐一辈子轮椅的事情。医生仅说有机会站起来,却不能肯定,他害怕自己就算接受治疗到老,也无法站起来。

坐着轮椅,他还如何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行动都不方便了,只会连累他人,特别是他深爱的蓝若梅。

这几天,他一静下来就想着蓝若梅。

他既怕拖累了蓝若梅,又害怕蓝若梅会离他而去。

照顾一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或许她能忍受,可她真能忍受他一辈子吗?是,她很爱他,他也很爱她,可那是在他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如今他变成了残疾人了,他的心情也变得烦躁,要是有一天他也冲她发脾气,丢东西,她还能忍受吗?

每每对着蓝若梅,他的心情就错综复杂。

“东禹,只要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要抓住,都不能放弃,知道吗?听­奶­­奶­的话,放宽心,一切有­奶­­奶­顶着,出院后好好配合医生的康复治疗,争取早日站起来。你不为我们想想,你也该为若梅那孩子想想呀,想想你们错过了多少年,想想她为了你,宁愿得罪我们霍家,抛下即将结婚的东铭,只身入藏,想想她吧。”老太太在床前坐下,拉起了霍东禹的手,劝着。

霍东禹还是沉默。

他就是想得太多了呀。

大家轮番安慰劝导着霍东禹,可他一直都不说话,让大家既伤心又无奈。

胡晓清哭了又哭。仅仅一个星期,这个官夫人就失去了以往的高雅,变得十分的憔悴,变成了一个为儿子伤透了心的普通母亲。

老霍是军人,他不可能天天跑到医院来守着儿子,他只能在晚上抽空跑来看看,白天几乎都是胡晓清和蓝若梅在照顾着。

看着儿子一天一天地消沉下去,胡晓清心急如焚,心如刀割,却又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儿子振作起来。部队里的人天天也会来看一会儿,在部队里来人时,儿子表现得又很乐观,一副会接受现实的样子。

可在部队的人转身走后,儿子反倒更加消沉了。

她知道,儿子是难过他自己以后不能再回到他喜欢的工作岗位上了,儿子是被迫着要从部队里退出来了。

“家属注意点,病人需要时间休息。”一名穿着白­色­大褂的年轻女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

看到这名年轻的女医生时,霍东恺特别的诧异,因为这名年轻的女医生竟然是宁佳。

此刻的宁佳,扫走了她平时那种粗心大意,大咧咧的个­性­,有着少见的成熟。

他竟然不知道宁佳会是医生。

难怪她的高跟鞋袭中他的头后,她在身上乱摸,因为她是医生,大概习惯­性­在身上带着一些药物吧。

别说霍东恺诧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宁佳竟然是医生,宁家人都不曾对外说起过宁佳是否有工作的事情。

宁佳是值班的医生,并不是霍东禹的主治医生,她是来例行巡房的。

霍不禹入院,她早就知道了。

看到霍东恺,她冲霍东恺眨了眨眼。

替霍东禹例行检查一遍后,她又叮嘱了霍家人几句,别聊太久,让病人多休息的话,然后才离开病房。

这丫头,是双面人!

霍东恺在心里想着。

两个人虽然再一次见面,倒是没有说过一句话。

阳台上没有暖气,随着夜­色­加深,越来越冷。

一件厚厚的西装外套忽然从背后披来,披在霍东铭的肩上,接着他手里夹着的那根雪茄烟,也被一双玉手拿走了,随即雪茄烟被熄灭。

“有心事。”蓝若希温声问着。

“阳台上冷着呢,回房里去。”霍东铭转身,拉起她的手,夫妻俩往房里而回。

关上了通往阳台上的那扇玻璃门,房内的暖气半分都跑不到阳台上。

“怎么醒了。”回到房里后,霍东铭便把她抱了起来,抱回到床上,把她放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温和地瞅着她,刚才他的沉重已经被他敛了起来。

“你不在身边,我便醒了。”蓝若希又坐起来,替他脱掉外套,把他拉上了床,夫妻俩同时躺下,扯上了被子把他们的身体覆盖起来。

拥着她,霍东铭低柔地说着:“现在睡吧。”

“你在心疼东禹哥吧。”蓝若希没有听他的话入睡,而是轻轻地问着。自从霍东禹出事后,夫妻俩就有一个星期没有像此刻这般轻声细语地说过话了。

霍东铭每天都在忙着替霍东禹找医生,还要分一些心去管理集团的事情。她在忙于工作之余,便是代替他照顾好他的家人,也要分心去安抚姐姐。

他们之间的温馨便有一个星期没有流露出来了。

“东禹这个样子了,我这个当哥的,能不心疼吗?我心疼东禹,就像你在心疼你姐一样。”霍东铭低低地说着。

蓝若希圈搂着他的腰肢,更把自己的身体往他怀里钻着,他的感受,她理解。

“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姐一定能帮东禹哥重拾信心的。”

“东禹对你姐的爱很深,可他此刻心里也矛盾着的,他必定害怕拖累你姐,可他又害怕失去你姐。”

霍东铭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霍东禹的心思,他看透了。

“我姐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霍东铭不说话,他们说再多,相信再多都没用,要霍东禹相信才行的。

看透了霍东禹心思的人不仅仅只有霍东铭,胡晓清这个做母亲的,也早就看出来了。

老太太的一番话,让胡晓清决定了一件事。

清晨,还是灰蒙蒙的,胡晓清便抽空赶到了蓝家。

昨天蓝若梅回家洗澡换衣服时,蓝非凡心疼她的消瘦,强硬地把她留在家里过了一个晚上。

在胡晓清赶到蓝家的时候,蓝若梅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看着佣人帮她熬骨头粥,她想带到医院里给霍东禹吃。

听到胡晓清来了,她以为是霍东禹出了什么状况,吓得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

“伯母,东禹怎么了?东禹是不是伤势……”蓝若梅冲到被佣人招呼着坐在客厅里的胡晓清面前,脸­色­青白一片,全身都散发着她的焦急。

胡晓清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焦急的她,脸上闪过了不自然,却带着坚定。

“若梅。”她叫着,“东禹没事,我来,只是想求你一件事。”

听说霍东禹没事,蓝若梅才放下心来。

“伯母,我等粥熬好了就去医院,有事可以等我去才说的。”

“不,这件事我还不想让东禹知道。”胡晓清眼神有了些许的闪烁,要是东禹知道她来找若梅说这件事,肯定会指责她的。

“伯母,什么事?”

“若梅。”胡晓清看着蓝若梅,语气带着万分的恳求说着:“我来,是求你嫁给我儿子东禹!”曾经她是非常不喜欢蓝若梅和儿子在一起,可是如今儿子出了事,蓝若梅成了儿子的­精­神所寄,是儿子的­精­神支柱,想让儿子好起来,只有蓝若梅以妻子的身份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他才会重拾信心,也会因为责任,而重新站立起来。

只要能让儿子重拾信心,就算让她来跪求蓝若梅,她都愿意,只要蓝若梅不要无情无义,丢下儿子不管就行。

126

“怎么,现在就来求我女儿嫁给你儿子了,你儿子还是活蹦乱跳的时候,你可是死都不愿意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呢。你现在不担心我女儿在玩弄你儿子的感情吗?我女儿不是被你说成是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猸女人吗?怎么就成了观世音菩萨了,可以救人了。”

蓝若梅因为胡晓清的一句话,愣住了,正错愕地看着她,楼上已经传下了叶素素的嘲讽。

叶素素一向都是以贤妻良母著称的,她极少会发脾气,会讽刺人,可是对于胡晓清,她就是来气。

她一听到胡晓清一大清早就来了,立即就下楼来了。

霍东禹出事了,她心里也难过着,不管两家父母因为两个孩子的事闹成怎样,毕竟她也看着霍东禹长大,也不愿意看到霍东禹出事。更何况蓝若梅对霍东禹的感情那么深,任她夫妻怎么哄,怎么劝都没有办法阻止若梅爱东禹。

若希劝过她了,让她放手,不要Сhā手管若梅的事,说若梅为了爱,牺牲了太多,真的很不容易的。

她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管若梅了,任若梅天天往医院里跑,照顾着霍东禹。

可此刻听到胡晓清那句话的时候,她实在是来气。

以前,胡晓清对她的女儿就是冷嘲热讽的,连她的小女儿都被胡晓清骂进去了,要不是霍东铭在场,不知道胡晓清还会骂得多难听呢。现在霍东禹出事了,有可能要坐一辈子的轮椅了,变成残疾人了,胡晓清就想到求她的女儿嫁给东禹了。胡晓清实在是太自私了,也不是真正接受她的女儿,只是权宜之计。

万一将来霍东禹能站起来了,胡晓清会不会想尽办法来折磨她的女儿。离婚,只要霍东禹不退出部队,就属于军婚,不难离婚。不过霍东禹要是因为此伤而退出了部队,便不再是军人,不是军人就不属于军婚了,胡晓清就会胡搞蛮缠拆散他们。

她担心这些!

再说了霍东禹这个时候,娶了蓝若梅,给人的感觉,总是蓝若梅在可怜他似的。他现在处于心里敏感时期,最不喜欢别人同情他,他会同意吗?

“妈!”

蓝若梅总算回过神来了,她连忙投给胡晓清一记歉意的眼神,走向了叶素素,叶素素还在说着嘲讽的话,被她扯了扯。“妈,你别再说了,伯母已经很难过的了。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能让东禹好起来。”

“若梅,妈说的都是实话。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只想着自己好,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东禹现在是什么状况,有可能一辈子都要坐着轮椅,她让你现在嫁给东禹,不就是让你二十个四小时照顾着东禹,当保姆吗?她心疼她的儿子,难道妈就不心疼你了吗?”叶素素生气地说着。

胡晓清面露愧­色­。

叶素素指责她都是对的,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子好,她就想着牺牲若梅。是呀,叶素素说得对,她心疼着东禹,叶素素也是当妈的人,她又怎么能不心疼若梅,怪只怪自己当初的话说得太过了。如果她像自己的大嫂章惠兰那般,对于儿子的爱情,不加以­干­涉,说不定东禹和若梅早就在一起了呢。

现在,她让若梅嫁给儿子,儿子估计也不同意吧,儿子怕失去若梅,却也不愿意拖累若梅的。可也只有若梅才能激起儿子康复的信心呀,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妈,东禹不会一辈子都坐轮椅的,医生说了只要他意志坚定,配合康复治疗,就能重新站起来的,我相信他一定能站起来的,他很坚强,他会站起来的。”蓝若梅难淹激动地说着,不喜欢听到别人,甚至包括她的母亲,说霍东禹要一辈子坐轮椅。

“好,有机会,可那仅是有机会,谁能保证他一定能站起来。若梅,万一,他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呢?你就要一辈子都照顾他了。你去哪里都要推着他去,他做什么都不方便,什么都要依赖着别人,再说了,那是一辈子呀,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真能坚持下来吗?”叶素素也激动地说着。

“就算东禹一辈子站不起来了,我依然爱他,我心甘情愿照顾他,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愿意爱着他,关心他,照顾他,为他做牛做马,我都愿意!因为我爱他!妈,我和东禹都错过了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我们才有机会走到一起,妈,求求你,成全我们吧,我要嫁给东禹,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东禹,我都爱他!”

蓝若梅坚定地说着,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会抛下东禹的。

胡晓清听得热泪盈眶,蓝若梅的一番话让她心里感激至极。

人的一生,最难得的便是求得有情人。

蓝若梅对霍东禹的爱情,那般的坚强,她,没有找错人。

就算她的行为会被人不耻,会被人议论,会被人指责自私自利,她也无所谓了,只要这对有情人愿意结合,她都真心祝福,诚心成全。

“若梅,伯母向你说声对不起,伯母之前那样说你,是伯母不对。”胡晓清上前真诚地向蓝若梅道歉。

现在知道不对了!

叶素素眼里还有着气,正想反驳胡晓清的话,又被蓝若梅拉住了。

“素素。”

楼梯口处来了蓝非凡低沉的叫唤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下楼来了,正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厅里的三个女人。

蓝若宇站在他的身后,看两人的神情,这对父子好像都听到了三个人的对话。

“非凡,你下来得正好,霍二夫人求你的女儿嫁给她儿子呢。当初她可是口口声声反对的,现在东禹一出事了,她就跑来求我们的若梅嫁给她儿子,有她这样的人吗?”叶素素说不过蓝若梅,听到丈夫的叫唤声,立即转身向丈夫寻求帮助,希望夫妻结成同盟。

“妈,我倒觉得我的大姐有情有义的,大姐刚才那番话说得连我都感动了。就算东禹哥一辈子站不起来,那又怎样,他们之间有情,有爱,就能过着幸福的日子。他们一样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过着生活,不需要我们任何人的怜悯。”

蓝若宇越过了父亲,走下楼来,支持着蓝若梅。

这天下间,最难得的便是有情人。

人们不是说吗,患难见真情。

霍东禹出事了,有难了,蓝若梅的态度,才可以看出她对霍东禹的感情是真是假。

“若宇,大人说话,小孩子别Сhā嘴!”叶素素拍了蓝若宇一记。

蓝若宇立即怪叫起来,反驳着:“妈,我都二十四岁了,还是小孩子吗?”

他是老小,可他年纪真不小了呀,他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蓝氏财团的未来还得靠他呢。说他小孩子,有这么聪明的小孩子吗?小孩子可以接手庞大的蓝氏财团吗?

“素素,若宇的话很对。”让叶素素大感意外的是,蓝非凡竟然站到了蓝若梅的那一边,最不想让蓝若梅嫁给霍东禹,还到处替蓝若梅张罗着相亲的人不都是蓝非凡这个当爸的人吗?怎么到了此时此刻,她这个当妈的反倒成了阻止女儿爱情的人?

蓝非凡走了下来,淡冷地对胡晓清说道:“霍二夫人,你的请求带到了,你先回医院里照顾东禹吧,我们家里需要开一个家庭会议。”

胡晓清深深地看了蓝若梅一眼,便点了点头,朝蓝非凡说了声打扰了,离开了蓝家,往医院里赶去。

今天的太阳还没有露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太阳。没有太阳的冬天,是格外的寒冷。

胡晓清离开了之后,蓝非凡走到了沙发前坐下,示意自己的妻儿女也坐下。

等到大家都坐下了,他才看向了叶素素,叹息着:“素素,我们都心疼若梅,可是如果不让若梅嫁东禹,就等于是伤了若梅。若梅对东禹的感情,比我们想象中要深得多了。再说了,东禹出事了,我们要是真的拒绝,阻止若梅嫁东禹,就显得若梅无情无义起来了。我们蓝家的儿女,怎能做个无情无义之人?”说着,说着,他又重重地叹着气,语气里有着对若梅的怜惜,同是自己的女儿,同样的出身,为什么小女儿就能那么的幸福,大女儿却这要经历这么多的曲折。

说到底,其实他们这些当父母的也有错呀。

都六年了,他们竟然没有看出蓝若梅并不爱霍东铭。

霍东铭对若希的在乎一直都那般的明显,他们怎么就没有想到东铭爱的人是若希呢?如果他们这些做父母的过来人,多一点时间去关心儿女们,或许就不会造成若梅和东禹生生地错过了六年。当年,他们也是被东铭和若梅的“恋情”糊住了,更多的是两家结成亲戚的兴奋。

蓝若梅感动至极,她没想到最反对她和东禹的父亲竟然会成全她,支持她。

叶素素张张嘴,怎么她倒成了要拆散儿女幸福的坏人了?她只不过是生气胡晓清,才会反驳指责胡晓清的,她又没有说非要阻止若梅嫁东禹。

“大小姐,骨头粥熬好了,我帮你装到了保温盒里了。”厨房里的人把蓝若梅一大清早起来为霍东禹熬的骨头粥装进了保温盒拿了出来。

蓝若梅连忙站起来,上前接过了装着骨头粥的保温盒,然后转身对着父母说:“爸妈,我是个大人了,我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还请你们不要为我担心,为我难过了,不管东禹怎样,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对我们来说就是天生的幸福了。我先去医院了,东禹这个时候该醒了。”说完,她从沙发上拿起了自己下楼时就拿下来的包,提着保温盒就出门了。

蓝非凡夫­妇­都没有阻止她。

“我将来也要找一个像我大姐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女人做老婆。”蓝若宇蹦出一句话来。

霍家。

“呕——”

一声呕吐声打破了房里的宁静。

“若希。”

霍东铭听到盥洗间里传来了若希的呕吐声,他立即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跳起来,鞋子都没有穿,赤足就往盥洗间里钻进去,看到蓝若希左手拿着刷牙的盅,右手拿着牙刷,正在刷牙的样子,可她却在呕吐着。

“怎么了?”

霍东铭紧张地从她的手里接拿过东西,让她的双手得以空出来。

若希没有空回答她,她的胃就像被整个翻过来了一样,让她直想吐。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刷牙,就开始反胃,想吐。

才刚起床,还没有吃早餐,胃里空空的,她这样呕吐着更难受。

霍东铭不停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停地问着:“好些了吗?你怎么会吐的?是不是不舒服?”

吐了一会儿,若希才停止下来,整个人都觉得要虚脱了一样。

霍东铭体贴地递过一条­干­净的湿毛巾,让她擦拭着嘴巴,然后扶着她走出了盥洗间,回到床上坐下。

“真正的妊娠反应,真的让人挺难受的。”若希嘀咕着。

以前看电视,看到那些人吐的时候,她觉得有点儿夸张了,她昨天为了瞒住老太太,也假装吐了,可毕竟是假装的,都是在­干­呕,胃不会难受。现在真正吐了,她才知道胃有多么的难受。

妊娠反应?

霍东铭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是太紧张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蓝若希怀孕有六周了,是会开始有妊娠反应了。他还以为她胃不舒服,吃坏了东西呢,想着立即让雷医生来帮她看看呢。

“东铭,你刚才没有穿鞋就跑进去了。”舒服一点儿了,若希忽然发现自己亲亲的老公大人竟然是赤着足的,不禁有点好笑地问着。

“我们的房间到处都是一尘不染的,不穿鞋又怎样?我紧张我的老婆大人,就算不穿衣服,我都会跑进去。”霍东铭难得滑嘴。

蓝若希笑了起来,想象着如果霍东铭不穿衣服跑进去,会是怎样一副搞笑的情景。

汗,她变得有点­色­­色­的了,大概是欲求不满吧。

霍东禹出事后,夫妻俩既担心,霍东铭又忙于为东禹找最好的医生,加上她怀孕初期,哪怕她的身子骨很好,不会轻易流产,霍东铭还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放肆地和她欢爱。他忍了好几天了,她也忍了好几天了。

不如就让她主动,来一场清晨鱼水之欢吧。

她好像看过一本书,说在清晨的时候欢爱,会让人觉得新的一天才开始,自己就被爱了,心里充满着爱,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好。

说实话的,最近霍家的气氛都显得格外的沉重,因为接二连三地出事了。

大家的心情都很压抑。

“若希?”蓝若希的眼神闪烁,没有答话,让霍东铭有点担心起来,他以为若希又不舒服了,立即把蓝若希揽过来,伸手就想探她的头,没想到蓝若希忽然把他健壮的身躯推倒,她以她高佻的身躯覆压住他健壮的身躯。

霍东铭眼神蓦地一沉,眼眸深处立即就跃起了两束燃烧起来的火苗,专注地看着蓝若希。

“东铭。”若希低柔地叫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欺爬上霍东铭的脸,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下滑,从他的睡袍襟口滑进去,抚上他滚烫的肌肤,满意于他的反应。

霍东铭的眸子更深了,*之火开始从沉睡中醒转。

他的身体因为若希大胆的抚摸而变得更加的滚烫。

算算日子,夫妻之间的房事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了。

以前,他可是天天晚上都缠着她燃烧一回才能入睡,让她老是在欢爱后娇羞地抱怨着他是个野兽,对她需索无度。每次欢爱后,夫妻俩要不就是相拥而眠,要不就是轻声细语,说着夫妻之间的情话,淡淡的,却充满了温情,总是特别的让她愉悦。

在霍东禹出事后,他一来忙着为霍东禹联系最好的医生,二来她因为刚怀孕,早期房事要尽量节制,所以这几天晚上他都是拥着她而眠,亲吻一下她,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宁愿自己当着和尚,也不想拿孩子来开玩笑。

修长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挑开了他睡袍的带子,轻轻地再一挑,他结实的上身便露了出来。

若希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霍东铭实在是爱极了她之方面的反应,都夫妻将近三个月了,她都怀孕了,可是还会脸红。在为人­妇­的时候,还保持着少女的娇羞。

“若希……别玩火!”东铭低哑地说着,俊脸上已经因为欲­火­被挑起而变得有一分的涨红,却更显俊美。深深的眸子载满了烈火,灼热地注视着爬骑在他身上的娇妻。

“在这寒冷的清晨,玩玩火,不是能暖和你我吗?”若希贴住他的身躯,在他的耳边轻轻地吹着气,娇声说着。在她吹气的时候,她发觉他在轻颤。

随即她的­唇­舌开始在他的身上游移,把他当成了丰盛的早餐。

“若希……不行的,会伤了宝宝……”霍东铭极力地压制着被她挑逗得狂窜的欲­火­,心里还是在担心着她肚里的宝宝。

“小心点……”

若希的话泄露出她心底的渴望。

“可是……”霍东铭还想再说什么,若希已经大胆地吻上他的­唇­,不再让他婆婆妈妈下去。

接下来,不知道是谁在扯着谁的衣服了,等到又一次的身心结合时,两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了满足的低叹。

霍东铭万分温柔,不敢尽情驰骋,他还是很害怕会伤到若希肚里的宝宝。

爱意横流,更增进了彼此之间的感情。

巫山*之后,若希就像一只喂饱了的猫一般,窝在霍东铭的怀里。

霍东铭则是很紧张地用手去抚着她的小腹,才六周,小腹还是平平坦坦的,压根儿就看不出她怀孕了。

“我没事,别担心。我们起来吧,时间不早了,我今天要去巡查那十几间连锁店,还有那间贸易公司,真成问题,到现在还是步不上正轨,仅有寥寥几笔生意,入不敷出,这个月的工资都要从他处调来支付的。”蓝若希坐了起来,滑下了床,穿上衣服,又替霍东铭拿来了衣服,一边替霍东铭穿上衣服,一边说着。

她接手的六间公司,最让她头痛的便是那间刚开的贸易公司了,如果再不能扭转乾坤,那间公司就要倒闭了。

她不想让那间公司倒闭,可她现在也是一筹莫展的,拉不来生意,她能有什么办法?

幸好其他五间公司还没有在她手头上出现亏损。

接手公司一个多月了,她都是忙于公司的事,还不曾去巡过那十几间连锁店,虽然每个月的盈利报表还是会呈到她的面前来,她还是需要去看一看的。

“中午的时候,你不用接我了,我不在公司,我会先回家,和我妈一起为我姐姐和东禹准备一些吃的,我姐照顾东禹哥,夜以继日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了,我看着都心疼了。”若希碎碎念着,拿来了霍东铭的领带,替他系上。

“若希,有佣人,他们会做的。”担心医院的伙食不好什么的,霍家人都是自己准备吃的拿到医院去。

听着爱妻的碎碎念,霍东铭心疼得要命。

“没事,我能行。”若希在帮他穿好衣服,系好领带后,又替他整理了一下,才满意地说着:“好了,我们下楼去吧,先吃了早餐再说。这一个星期里,你有三天没有吃早餐,两天没有吃中午饭了,饿坏了,我可不依。”

蓝若希拿来自己的包,便拉着霍东铭走出房间。

他有多少天没有吃早餐,多少天没有中午饭,她都注意到了。

顿时,霍东铭的心暖洋洋,甜蜜蜜的。

平时总是他在留意着她,现在她也学会了留意他。

“大嫂。”

才走出房间,霍东燕便从大厅的沙发上站起来,迎面看着他们。

霍东燕的神情有一点儿慌乱,有一点儿惶恐,好像遇到了什么特别让她害怕的事情。

“东燕,怎么了?”蓝若希立即松开了拉着霍东铭的手,走向了霍东燕,关心地问着。“你的脸­色­也有点难看。”

霍东铭也走了过来。

“大嫂,我想和说点事情。”霍东燕紧张地,小声地对若希说着,瞄到霍东铭走了过来,她的脸忽地红了起来,冲着霍东铭嚷着:“大哥,你能先下楼去吗?我要和我大嫂说点私事,女人之间的私事。”

呀,她大嫂不是他老婆吗?他这个妹妹说话的口吻,好像若希是她的,而不是他的。

不过霍东铭还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瞪了霍东燕一眼,便转身往楼梯口走去了。

算了,自家妹妹,他就大方一点,把他的老婆大人兼宝宝借给妹妹十分钟吧。

霍东燕等到霍东铭下楼去了,她才把蓝若希拉到一边去,距离楼下远远的,然后一脸担心,又惶恐不安地对若希说着:“大嫂,我那个没来,你说我会不会……”

距离她*也进入第九天了,她原本是昨天要来的生理期竟然没有来,她害怕,她担心,那一次迷情会留下了种子。

她还是个没有嫁人,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人,要是真怀孕了,她怎么办?上流社会的谣言会把她吞得连骨头都没有的。

大家都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她。

还有,要是真怀了,那个孩子,她能要吗?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闻言,蓝若希一惊,不会吧,小姑子这般好运,一次就中奖?

“东燕,你先别慌,偶尔是会迟几天的,再说了才七八天呢,怎么知道就是怀上了。”蓝若希赶紧安抚着霍东燕,其实心里也明白,如果真怀上了,到了生理期,哪怕时间距离仅有七八天,也是不会再来那个的了。

“可……我一向都很准时的。大嫂,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万一是真的,我该怎么办?”霍东燕此刻有着前所未有的惶恐。

她毕竟是一个才二十二岁,还没有任何恋爱经验,更没有任何当妈妈准备的女人。

她未来的人生,还是一片迷茫。

那件事,她已经当成了恶梦,想着梦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如果梦过留痕,她如何处理?如何面对?

“你先别声张,也别紧张,越是紧张,它便越是不来。再过一段时间,大嫂悄悄帮你买份早孕试纸回来验验。”蓝若希也有点不知所措,霍东燕的心情,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谁愿意怀上不知名男人的孩子?

生吧,会被人笑话,背后指指点点,不生吧,也是对东燕心灵上的一种伤害。

唉,怎么就这样的多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蓝若希忍不住在心里低叹着。

而霍东燕这种情况,暂时还是别声张,也不能让雷医生把脉检查。

“嗯。”霍东燕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嫂,你别告诉我哥,否则我哥会更忙的,我不想他还要分心去帮我揪出那个男人。”霍东燕忽然叮嘱着蓝若希。

蓝若希拥了她一下,拍拍她的后背,无言地答应了她。

127

蓝若梅提着她让佣人帮她熬的骨头粥到了东禹的病房,可是她到达的时候,东禹正在吃着从医院饭堂买来的早餐,也是粥。对于她的到来,霍东禹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便低头顾着吃他的早餐了,视她为空气似的。

“东禹,我帮你熬了骨头粥,这个营养比你现在吃着的这个要好一点,要不换换?”对于东禹的态度,蓝若梅有点伤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霍东禹会用这种疏冷的态度对她,她没有表露出来,还是像平时那般,温和地在东禹的病床前坐下,把她提来的骨头熬摆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站起来,帮东禹收拾一下床头柜摆放着的各种东西。

很多水果篮,有部队送来了,有那个被救孩子的父母送来的,更多的是各界人士送来的。

霍东禹虽然是军人,习惯了艰苦的生活了,可也改变不了他还是霍家二少爷的事实。所以霍东禹救人受伤住院的消息还是瞒不住那些急欲奉承巴结霍家的人,所以果篮每天都有新的送来,堆得满病房都是,若梅每天都要花一些时间来处理这些果篮,他们吃肯定是吃不完的,那么多,都可以开水果店了。

若梅大都是转送给其他病房的人,她这个做法,霍东禹也赞成,至少不会浪费。

“饿不着就行,再不好的,我都吃过。”霍东禹淡冷地应了她一句,丝毫没有要换掉的意思。

“若梅,你来了。”

胡晓清从外面走进来,她刚刚被医生叫去了,私下讨论了一下关于霍东禹的伤情。医生说现在只要家属愿意,霍东禹就可以出院回家疗养了。至于康复治疗则还要过一段时间,要等东禹的脚伤更好一些才可以进行。

医生还跟胡晓清说,觉得霍东禹意志极为消沉,这样对康复治疗不利,让家属多多开导一下霍东禹。

“伯母。”若梅连忙叫了她一声。

她把整理好的果篮提起,打算又拿去转送给他人,才一大清早的,病房里的果篮又堆满了。霍东禹住了这么多天院,几乎所有医生护士及周围住院的病人都收到过若梅转送的果篮了。

“我的东西,你想拿去哪里?拿我的东西去讨好别人吗?你不用问一下我同不同意吗?”在蓝若梅提起果篮的时候,霍东禹忽然重重地把手里的碗摆放在床头柜上,动作很大,很有力,那张因为住院,不再风吹日晒的黑黝脸已经有几分白净了,显出了他的帅气。霍家男儿都是人中龙凤呀。

他怒目圆瞪,非常生气地瞪着蓝若梅,好像蓝若梅是在抢他的东西似的。

蓝若梅一愣,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抹伤痛。

明明是他同意的,他说那么多水果吃不完,不吃又太浪费了,和她说过之后,借她之手转送给他人的。现在他怎么反过来指责她了?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

对她很反常。

从她进来开始,他就对她不理不睬的,好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现在还严厉地指责她。

“败家的人!什么东西都往外送!放下,滚你的,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心烦!”霍东禹下一句话更让蓝若梅心感受伤。

“东禹!”

胡晓清立即低叫着,赶紧上前掐了霍东禹一把,却被他用力地挥开了她的手。

蓝若梅转身,把提起的果篮默默地摆放回原处,看到霍东禹用力地挥开了胡晓清的手,她连忙把胡晓清拉护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在床前坐下,明亮的大眼掩去她内心的伤痛,依旧温柔地注视着霍东禹,温柔地说着:“东禹,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伯母为了你,这几天也是劳神伤心的,你别这样对她,好吗?你有什么不满的,都冲着我来吧。”

霍东禹别开脸,不看她,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从他知道自己的脚残了之后,他就心情低落,经常­性­会冲着家人发脾气,可他从来就不在蓝若梅的面前表露出来,他所有的不安,所有的难过,在看到蓝若梅的时候,都会敛起来,在若梅的面前,他还是展现出他以前那一面。

胡晓清在一旁直抹泪。

她知道原因。

她从蓝家回到医院后,就把她去了蓝家的事情告诉了霍东禹,霍东禹听到她去求蓝若梅嫁给他,当场就黑了脸。他说他现在就是一个残疾人,他就算很想娶若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娶她,他不想拖累她,更不想她可怜他。

不管她怎么解释,甚至把蓝若梅对叶素素说过的那一段感人的话告诉了他,他都拒绝让若梅此刻嫁给他。

此刻看到霍东禹对若梅这种态度,她的心就痛得发抖。爱若梅爱得入骨的儿子这样对若梅,儿子的心估计更痛,可他为了让若梅死心,不拖累若梅,他甘愿在此刻伤害若梅,也在伤害他自己。

一只温柔的玉手拿着一张带着淡淡清香的餐巾纸,轻轻地帮他擦拭着嘴边,温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吃完早餐也不擦拭一下嘴。”

霍东禹身体微僵,眼眸深处全是痛。

下一刻,他用力地挥开了蓝若梅替他擦拭嘴边的手,扭头朝若梅大吼着:“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滚!以后也别再来了!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的你怜悯,你给我滚!”他因为吼得激动,还用力地把蓝若梅推开,蓝若梅是坐着的,被他这样猝不及防地一推,顿时向后一仰,仰倒在地上。

霍东禹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去扶她了,那眼眸深处的痛意更浓了。

这个女子,他总是在伤她。

当年不辞而别当从军去,是对她的一种伤害,因为他的离开,让她失去了对他表白解释的机会,也是让他们生生错过了六年的原因之一。等到她只身入藏找他的时候,为了让她回到大哥的身边,他又联合他人重重地又伤了她一次,那一次,也把他自己伤到了极点。好不容易,两个人冰释前嫌,山盟海誓,他甚至为了她已经重新打了结婚申请报告了。算算日子,他的结婚申请报告很快也要批下来了,可如今……他此刻再一次伤了她。

他才想动,双腿立即传来了钻心的痛,痛得他的脸都扭曲了,脸­色­瞬间变得青白起来,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疼痛把他扯回了现实里。

他已经是一个残废的人了,他爱她,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嫁一个不再健康的人?

没有了他,他相信,还有比他更好的男人可以接替他,好好地疼爱她。

“若梅。”胡晓清心疼地赶紧上前扶起蓝若梅,若梅的眼里凝聚了泪花,可她坚强地把泪水吞回了肚子里去。

“东禹,你怎么能这样推若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不是很爱她的吗?你想呵护一生的女人,你都要这样伤害她吗?东禹!”胡晓清心疼的同时,又生气地冲着儿子大吼。

若梅连忙拉着胡晓清,体贴而心疼地说着:“伯母别责怪东禹,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没事。”母亲说过,她要是坚持要和东禹在一起,就必须承受得起东禹因为伤情而变得暴躁的脾气。东禹现在会冲她发脾气,以后甚至还会朝她扔东西,她要学会承受。

“我就是故意的,我要是能走,我还想把你扔出去!”霍东禹火上加油。

“那好呀,我就等着你把我扔出去!”蓝若梅站在距离病床一米远的地方,看着霍东禹,一改刚刚逆来顺受的样子,挑衅地说着。她甚至用一副非常瞧不起的样子说着:“你看你,一个大男人,连那一米远的路都走不了,都不敢走了,你还怎么把我扔出去!有本事的,你就好好养伤,好好配合医生的康复治疗,重新站起来,那个时候,你就可以把我扔出去了。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来扔!”

说完她不顾胡晓清微愕的神情,走上前去,又拿出纸巾,就替霍东禹擦拭着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别碰我!”

蓝若梅的反驳,让霍东禹心里明白,她是变相刺激他,希望他能振作起来。

可那一点儿站起来的机会,他害怕不能成功……

“我就碰你了,你能把我怎么着?”蓝若梅的倔强固执­性­格冒了出来,她强硬地把霍东禹额上的冷汗都擦去,在霍东禹还想再推她的时候,她忽然一把搂住了霍东禹的脖子,急切地吻上霍东禹的­唇­。

霍东禹一僵,像块石头一样僵住了,夹着痛楚的眼眸定定地锁着近在咫尺的美丽圆脸,心疼地发现这张圆脸已经不再圆了,为了他,仅仅数天,她就瘦了那么多,明亮的大眼虽然还是明亮的,却掩不住那浓浓的倦意,全是黑眼圈了。

蓝若梅温柔地吻着他,哪怕他强忍着不愿意回应她,她也不放弃,耐心地,强硬地舔吻着他,让他的自制力一点一点地被剥去,直到不知不觉间回应了她。

察觉到自己回应了她,霍东禹又回过神来,立即又把蓝若梅推开了,骂着:“不要脸!”

“东禹!”蓝若梅却低低地,温柔地笑了起来。

刚刚那一吻,让她知道他其实还是很爱她的,只不过他是有心结,他估计是害怕拖累了自己吧,所以就改变了对她的态度,想着赶她走。

她怎么可能会走!

他们好不容易能相聚了,就算他真的把她扔出去了,她也不会走的。

想她离开他的世界,除非他亲手掐死她!

“不管你怎么对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爱你,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如果你不要我了,你扔我出去了,我就自己一个人过,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会背叛你的感情。东禹,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你头顶天,脚踏地,是个真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你热爱你的军涯生活,现在你受伤了,你无法回到部队去了,我知道你比谁都要伤心。你把你所有的难受都冲我发泄出来吧,我不怕的,我可以承受。不过,东禹,我想和你说,就算你要坐一辈子的轮椅,我都不介意,也不会觉得你拖累了我。我们既然相爱了,我便能对你永相随。”

蓝若梅非常认真地对霍东禹剖析着自己的感情,也是在告诉霍东禹,不用担心会拖累他,不管他能不能站起来,她都是跟定了他。

“若梅……”东禹的神­色­总算恢复了正常状态,他心疼地,用力地把若梅扯进他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抱住。

他真的害怕失去她!可他也真的不愿意拖累她。

她的一番话却又让他感动至极,再也无法对好狠下心来。

“若梅,你该有一个更好的男人来爱你,护你,宠你,而我的脚……”东禹难过地搂着蓝若梅,眼圈都红了起来。他只要稍微扯动一下双腿,就会钻心的痛,他真能重新站立起来吗?

“东禹,只要你愿意配合,你一定能站起来的。东禹,就让我陪着你,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好吗?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不管有多少的痛楚等着我们,我们都一起承受好吗?你说过,你不会再把我自你的身边推开的,你一向言出必行,你怎能在这个时候再次把我推开,你在违背你自己的誓言,也把我推进无情无义的大坑里,让世人唾骂。大家都会说我为了你都甘愿逃婚,得罪东铭,可你一受伤,我就离你而去,都会指责我无情无义的。你难道就愿意看着我被人指责吗?东禹,我们结婚吧。”

若梅稍稍离开他的怀,在他的面前仰起了脸,眼里凝积着的泪水终是缓缓地滑落,一滴一滴,一行一行,滴落在霍东禹的手背上,如同烈火一般,焚烧着他的肌肤,痛彻心扉。

胡晓清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她第一次坦然地面对着这对年轻人真正的感情。

什么叫做山盟海誓?什么叫做海枯石烂,眼前这对年轻人,这个坚强,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的女孩,便用实际行动向她谱写了一曲动人的感人至深的爱情旋曲。

“东禹,为了若梅,你一定要重新振作起来呀……”胡晓清低泣着。

霍东禹温柔地替蓝若梅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回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对她许下的诺言,他的心也被凌迟着,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样的人?他真把她推开了,她又将面对怎样的唾骂?他竟然没有为她考虑过,只知道把她推开。

在两个人之间,一直坚强的人,只有她。

他还要这般消沉下去?

他对得起疼他,爱他的家人吗?他对得起她的既相爱永相随吗?

“若梅……”他再次把若梅的头按压回自己的怀里,暗哑地说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为了你,我一定要站起来!我要为了你而站起来,我要再做你眼里顶天立地的铁血男儿!”

闻言,胡晓清喜极而泣。

转身,她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这对饱经风雨,历尽沧桑,才能相抱见彩虹的有情人互诉衷肠。

她知道,只要有蓝若梅在,她的儿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走到外面去,她仰望头顶上的苍穹,觉得天是那么的宽,能包容整个天下。

她要告诉霍家人,在东禹出院后,就为东禹和若梅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让这对错过了六年的有情人能成眷属,开始他们新的人生,也是她这个当母亲的一种补偿。

千寻集团。

杨秘书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敲着那扇厚重的办公室大门,眼里有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忐忑不安。

总裁忽然让她进办公室。

该不会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吧?

总裁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回公司了,今天一回来就让她进办公室,还真的让她忐忑难安。

“进来!”

霍东铭低沉的声音传来,杨秘书才敢推开门,穿着套装和高跟鞋的她,也有将近一百七十公分左右。实际上千寻集团秘书科里面所有和科书都身材高佻,面容清秀。集团不要过分美艳的秘书,只要清秀的,有气质的,有能力的。

杨秘书是结了婚,生了孩子的人,在千寻集团也呆了很多年,因为有实力,才被霍东铭挑了上来,当了霍东铭身边的秘书之一。

杨秘书走到了那张大大的办公桌前面三步远停下来,双手置放于身前,像酒店的服务员那样交替着手,脸上堆着严肃却不失恭敬的神情,语气不卑不亢地问着:“总裁,你找我有事?”

霍东铭从文件堆中抬起头来,这几天集团里堆了很多事情,他今天必须要处理完,等会儿还要开一个重要会议,下午还要参加一个由本市商会举办的什么商业座谈会,说是为了本市未来发展的重要会议,商会有政府从中作梗,他多少都要给政府一点面子,所以他要去参加,免得人家说他们霍家财大气粗了,连政府都不放在眼里了。

霍东铭看着杨秘书,没有立即答话,他的反应让杨秘书更加的忐忑不安了。

遇着这样的上司,有时候真要命!

过了两分钟,霍东铭忽然问着:“小杨,你的孩子多大了?”

她的孩子多大了?

总裁可是从来不问职员的私事,也不准职员们在上班时间提起私事的,今天怎么反过来问她私事了?杨秘书心里迷糊着,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着:“我儿子现在才一岁半。”

霍东铭点点头。

“你有你儿子的相片吗?能给我看看吗?”霍东铭的脸还是有点绷着的,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杨秘书大感意外。

她赶紧答着:“有,总裁,稍等。”然后她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回到秘书台,拿起自己摆放在电脑旁边的小相架,上面是她宝贝儿子的相片。

她听说总裁夫人怀孕了,估计是总裁太想知道娃娃是怎样一回事吧。

杨秘书把自己儿子的相片递给霍东铭,霍东铭看了看后,语气和缓了很多,说着:“你儿子很漂亮,很可爱。”

“总裁,将来总裁夫人生的孩子将会更漂亮,更可爱的。”杨秘书由衷地说着,因为她们的总裁太帅,总裁夫人也美丽迷人,孩子便会遗传父母的优良基因。

霍东铭浅浅地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了杨秘书,问着:“小杨,你是过来人了,你知道怀孕的时候,也就是呕吐时有什么办法可以抑制吗?”

早晨,他的爱妻吐得那么辛苦,他都心疼死了。

他打电话问过了雷医生,雷医生却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妊娠反应,怀孕三个月后,呕吐便会消失,让他不必惊慌。雷医生也说了,呕吐严重的,可以开点药吃,但不能只能减轻,是不能完全消除的。

可他还是想找什么办法,什么偏方,让若希少受点累。

杨秘书一愣,随即笑着:“总裁,怀孕早期,也就是三个月前,一般人都会呕吐的,这个很正常,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孕女不吐的,最多就是让医生开点药减轻一下呕吐的症状,但只能减轻。其实,忍忍便过了,三个月很快就过去的。”

霍东铭剔了剔眉,他知道很正常,可他就是不舍得若希吐得那样辛苦呀,看到她吐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呢。

“其有其他偏方可以完全抑制的吗?”

杨秘书摇了摇头。

“好,我知道了。”

“总裁,要是找医生开药,最好到医院里找­妇­产科医生,其他医生不及­妇­产科医生有经验。”杨秘书知道霍家是有家庭医生的,一般当家庭医生的人,外科,内科,儿科,什么科别都懂得一些的,不过对­妇­产科,一般来说家庭医生是不及大医院里的­妇­产科医生有经验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霍东铭淡淡地应着。

霍家的雷医生倒是少数的全科医生。

他的经验绝对不比­妇­产科医生少。

这一点,霍东铭倒是没有和杨秘书说。

杨秘书和雷医生的说词都一样,那他只能接受雷医生的建议了,回头让雷医生开一点减轻呕吐的药了。

“还有,小杨,你们秘书科里,谁的酒量最佳?”霍东铭忽然又问着。

蓝若希的秘书还没有请到,他­干­脆帮她解决,她平时忙得团团转的,加上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又多,她估计都又忘记了这件事。

外面请进来的人,忠不忠心,他不知道,不过如果能从千寻集团调去的人,他敢说一定会忠心的。

杨秘书想了想,答道:“酒量最佳的好像是慕容总特助的主秘书汪澜了。”

慕容俊的人呀……

霍东铭点了点头,挥挥手对杨秘书说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去做事吧。”

杨秘书便退出了总裁办公室。

直到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回到了秘书台前坐下,杨秘书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

霍东铭在杨秘书退出办公室后,立即抄起了电话,打电话给慕容俊。

“有事?”

慕容俊温沉的声音传来,旁边似乎还有着汽车的声音,慕容俊此刻应该在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

“我要汪澜!”霍东铭直言。

虽然他是总裁,千寻集团里的职员,他都可以调动,不过汪澜是慕容俊的主秘书,他还是和慕容俊打声招呼好一点,免得慕容俊知道自己用惯了的秘书被人调走了,会发脾气。

“小杨惹怒你了?”慕容俊疑惑,杨秘书是老资格的秘书了,办事能力强过汪澜,霍东铭怎么会跟他索要汪澜的。

“你给不给?”霍东铭不答反问。

“我用惯了,你要走了她,那我不是要重新培养一个?”慕容俊有几分的不舍,像他这种极少到公司的人,身边的秘书要非常聪明醒目才行,汪澜是唯一被他培养出来的,霍东铭要调走他的秘书,总该给他一个合适的理由吧?

“你不给也行,下午你代替我去参加商会举办的一场会议。”霍东铭握着话筒,淡淡地说着,却打中慕容俊的七寸之地。

慕容俊在手机那端难得抱怨着:“拜托,老大,我现在正开着车,带着贵重的礼物,载着我的女人回家见家长去,你让我代替你去开会,不是存心扼杀我的幸福吗?千寻集团哪一个职员不是你的职员,你要调,就调吧,我再重新培养一个了。”

霍东铭吩咐的事情,他一向都是答应,不反驳的。

这一次,他刚好要和林小娟回乡下见林家人,他的人生大事呢,他可不想被上司扼杀了。忍不住就反驳抱怨一下了。

“真不知道你嫌小杨哪点不好了,这样吧,小杨你留给我,别辞了哦。”慕容俊的话再次传过来。

霍东铭却啪地挂断了电话。

他讨汪澜是给他的老婆大人送去的,他可是从头到尾没有说过杨秘书不好的话哈。

至于慕容俊少了得力的秘书,那是慕容俊的问题了,他只不过是和慕容俊打声招呼,慕容俊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他要的人,就没有他要不到的。为了他的老婆大人,天上的星星他都想摘下来呢,何况是调自己一个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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