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蓝见栗鸣有意提到“太阳”，也就是梁婕，朝自己心头捅刀子，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说：“她不会像你这样蛮不讲理！”

栗鸣逼问道：“如果她要你说呢？”

牧蓝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就说我爱她！”

栗鸣被逗笑了，又说：“蓝仔，我希望你做­操­盘手，不是让你变成无情鬼！”

牧蓝盯着电脑，把股票的走势图一个个翻出查看，说：“鸣，我只管为你炒股，你只管得现成的，这不好吗？你要毕业了，关心工作去吧！”

栗鸣说：“得现成的？这鬼培训，你连给我炒股的时间都被那些教授霸占了，大盘涨了一大截，我的资金还空仓……不知你以后还有没有时间给我炒，我先把帐户收回来，让肥鱼先帮我炒着。”

参加全天培训没有时间看盘炒自己的股，牧蓝为了规避风险空了仓，栗鸣认为这是一笔隐­性­的损失。牧蓝见栗鸣有收回帐户之意，说道：“鸣，你想好，如果帐户交给肥鱼，我以后不会从他那里再接手。”

栗鸣说：“怕肥鱼到时怪你抢生意？我这点钱，他才看不上！”

牧蓝说：“多少都是一笔钱。炒股如种树，你让人家­精­心培育到开花，又让我去采果，我不会下手的。”

栗鸣思考了会儿，说：“算了，帐户的事这几个月我忍了。你想对我保密，我忍不了你这么迂。我知道，是你那教授的命令。我只想说，那些教授还写书出版赚钱呢，他们从不当那些是秘密，你就是给我说了，就当是我看他们的书知道的！”

牧蓝说：“你就是看了乔丹的篮球秘笈，也当不了乔丹。”

栗鸣哼哼一笑，揶揄道：“你怕徒弟学­精­了就饿死了师傅？我没那么大的能耐。我虽然当不了乔丹，至少可以学点技巧把球打得貌似乔丹……说，你究竟把教授的内容背不背给我？”

牧蓝烦燥了，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婆婆妈妈纠缠个不休。我才入门，当我是专家，可以在家里给你讲课啊！”

栗鸣说：“你谦什么虚啊！当年，你辅导我数理化，你一点，我就通，有什么难得到你我？我就不信，这股票，我就跟你学不会！”

牧蓝说：“数理化的答案是唯一的。股票，时刻在变，你不炒它的时候才有答案，谁能讲透？”

栗鸣冷笑道：“不说就算了，别找借口！我一切能为你，你却不能为我一点儿，没见过你这样自私的！”

牧蓝见他把“自私”扣在自己头上，开始明白­操­盘手的“孤单”是指什么了，还有什么比最在乎的朋友误解自己，而自己却不得不坚持下去更让人苦不堪言的事？于是说道：“世上有善意的谎言，也就有伟大的自私，我就自私到底了！”

栗鸣有些恼怒：“我白来这里费了这么多口水，今后不来了！你有空的话，还是抽几秒钟从钱眼子里钻出来想一想我啊！”

牧蓝不知如何能说服他，就收拾起桌上几本《证券交易》、《证券投资分析》之类的书，想宽慰他，说：“世上没有万全技法，今天的技法明天就不一定适用，今天遇到的对手明天就变化了。股市里那么多­操­盘手，你见过谁用所谓的技法保持常胜的？套死在股市里的­操­盘手多的是！­操­盘的最高境界就是没有技法，见机行事。现在我开始模拟­操­盘了，就是训练感觉，真有技巧的话，还训练啥啊，只管请个工人看指标敲键盘就行……”

“懒得听你这些废话！”栗鸣转过身，从**上提起他的单肩包，气冲冲走出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牧蓝盯着门，知道他在发泄不满，就拍打着桌上的几本书，把它们当成栗鸣，指着书骂道：“你这人，有什么好问的？这不是明明给你摆着，自己不不翻看，就想从我口里得现成的……我还只学了个皮毛，从业资格还没有，实盘测试还没完，正式录用还早，当我是专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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