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务面包车驶出城区,上了一条坑坑洼洼的乡村小路。
章启佑被蒙着眼睛,胶带封住了嘴,同时双手被牢实的尼龙绳困住,一左一右还坐着一个大汉看守。
其实,自从这些人一出现在云小蔓的公寓时,章启佑就认出他们不是隆鑫集团的人。之所以明知来则不善还乖乖跟着他们下楼,是担心自己若是反抗,会连累云小蔓受到伤害。并且,这些人的目标是他,只要他配合,对方自然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而放过云小蔓。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车上的尽管章启佑知道,以自己一己之力,对付这些人比较困难,可他毕竟是男人,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伤害,是每个男人应该做的事。况且,他更想搞清楚的这些人的幕后是谁。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停下。
“到了,下车。”章启佑被人粗暴地拉下车。
章启佑下了车,被人架进了一间屋子,进去的那一刻,他明显地闻到一股霉臭味。
然后,他被人推倒一堆干草上。
有人取下了他的眼罩,扯开了嘴上胶带。好一阵子,章启佑才看清楚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面还有一些废旧木箱。而他的面前,站在四个身强体壮的汉子,正是晚上去公寓带走他的四个人。
“有你们这样对待客人的吗?”章启佑唇角勾起一丝自嘲。
也不晓得今年得罪了哪位天神,非得让他经历的一次又一次考验。
“到现在你还以为自己是我们的客人?”其中一个刀疤脸冷笑问。
“不是客人,你们干吗请我来这里?只不过我觉得你们对客人不太友好。”章启佑环视一周说。
这是一个封闭式的仓库子,除了进来的大门外,尚未看见任何出入口,连窗户都没有。若要逃走,实属不易。
看来,与这几个四肢发达的人相斗,硬碰只能自讨苦吃,只能智取。
“你不过是我们的人质,怎么对你,是我们老大说了算。”大块头说。
“你们居然有老大?我还以为你是他们的老大呢。”章启佑对高个说。
大块头听了,不禁有点飘飘然。
“你少挑拨离间的,我们老大比他有脑子。”一个长相精明的汉子开口。
“烧包谷,你娃儿骂哪个没得没脑子?”大汉气呼呼地瞪着大块头。
“你那也叫脑子?我看怎么装的豆腐渣。”刀疤脸说。
“好歹我是你们的人质,至少得给我一瓶水喝,一点东西吃吧?”章启佑懒懒地说。
“省,省着点。”刀疤脸递给章启佑一瓶矿泉水,一袋面包。
章启佑喝了几口水,又吃了些面包,在四人的大眼瞪小眼中,头一歪,倒在发霉的枯草上睡了过去。
四人见状,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老大的药效果就是好。”大块头说。
精明汉子则用手机拍下了章启佑卧薪的照片,传给他们的老大。
这一夜,对于云小蔓而言,是难熬的一夜。
章启佑母亲离开后,云小蔓独自在沙发上枯坐了整整一夜。
她的脑子里,就像放电影一样,不断浮现与章启佑从相识、相处、相知、相爱的过程。
从一开始的租赁协议到他撕毁协议,母亲受伤,他不计前嫌贴心服侍,相处过程中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暗生情愫,并签订同居协议一起赚钱,直至爱得难舍难分,云小蔓时而高兴得笑出了眼泪,时而难过得哭出了声音。
到最后,她整个人像被抽了灵魂的躯壳,抱着一个抱枕傻傻地坐在沙发上。
天要快亮时,云小蔓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跳起来冲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画笔和画纸,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云小蔓尽管不是父母亲生女儿,可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不管云小蔓喜欢什么,父母都想方设法一一满足。8岁时,云小蔓喜欢上了电子琴,父亲咬牙用一年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架进口电子琴,哪知才两年,她就对电子琴没兴趣了,转而喜欢上了色彩斑斓的绘画。这一次,云小蔓倒是坚持了下来,从小学四年级一直画到了大学毕业,云小蔓一直负责学校板报、校刊的美术Сhā画,大学时,她还用课余时间学习了美术设计。有时候她还想,等哪天自己失业了,就改行去广告公司或者杂志上当一个美工或美编。
云小蔓画的是昨晚上章启佑被人带走时的情景。
既然章启佑的母亲说那些人不是隆鑫集团的保镖,那就应该是商业对手或者居心叵测的人。如果他落在歹人手中,一定非常危险。云小蔓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些画,查出那些人的真实身份,从而顺藤摸瓜找到章启佑。
想到此,云小蔓画得更认真,尤其是将那四人的外貌特征画得格外明显。
不过,云小蔓始终想不明白章启佑在这里藏身一个多月都没被人发现,为什么会在他决定带自己去见他父母的前一天就被人带走了。
可怜的云小蔓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闺蜜会出卖自己。
启佑,不管怎样,小蔓希望你能平安度过一切困难。
这一夜,对于章振英夫妇,同样是难熬的一夜。
回到家中,章振英夫妇便守在电话机旁,苦苦守候儿子的消息。
一开始,夫妻俩还沉得住气,一边吃着点心喝着咖啡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候,到了凌晨两点钟,赵慧颖便撑不住了,章振英无论如何劝她去卧室休息,她就是不肯,连保姆来换班都不肯,说什么非得等到儿子消息不可。就这样,夫妻俩一起在客厅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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