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说,说只要我赢过他,他就会放了允文。
座椅对面就是比人还高的镜子,镜中的人一身白色的丝袍,腰中则束着一根艳红的腰带,可丝袍再白,也白不过脸上的苍白,腰带再红,也红不若颈上的淤红……醒目到扎眼,到刺骨……
几个月前的自己会一口气砸光所有能砸的东西,而如今的自己,却沦落到连自欺欺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子澈悲哀地看着我,却再也没有说话。
“来,朕让你五子,你赢了朕,朕就放了林允文,若输了,仍是老规矩,自罚三杯。”
我点头,手中子还没有落下,泪水却已在棋盘上化开。
再笨的赌徒都不会参加这种还没开局便早已注定胜负的赌局,我却连傻瓜都要不如……
不能放弃,更不敢放弃,这是允文唯一的希望,也是允文唯一的活路。
只是这种无尽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喝下那掺了药的罚酒,我的意识慢慢模糊,全身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弓起身承受那越来越深入的侵犯,我闭上眼睛,把最后一滴泪水吞进了腹中。
“小若!”听到猪头惊奇的叫声,我回过神,望向眼前的棋局,记忆中那不可一世的黑子,此时却已是兵败如山倒……白子的攻势犀利而又稳健,黑子纵是倾力一博,却仍撑不到终盘便已尽死。
“没想到明小姐的棋艺那么好。”老爹望着残局,由衷地感叹道:“老夫认输了。”
我赢了?
何曾几时明若的棋艺竟高到如此境界?
是的,我赢了。
可是……现在却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小女子体力力单体薄,经此大战更是耗尽元神,”我起身冲着他们一辑:“今日就此别过,诸位晚安”
半夜里不知为何下起了雨,雨水沥沥的下着,打着窗外的芭蕉叶,分外的凄惨.在床上辗转反侧有些时候了,依旧无法入梦,我干脆起身,坐到桌边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一股气饮尽,总算感觉肠子稍微暖了一点。
任何人能有幸在这漫着古香的卧房里小住一宿都应该感到高兴吧?我打量着绣着彩凤的床帐和荷塘月色的屏风,心中却怎么也欢快不起来.这古宅处处透着令人窒息的味道,在这里,种种不堪的往事就如同撒了催化剂般一桩接着一桩涌上心头,若不是碍着猪头的面子,我就是淋着雨也一溜烟逃他个人不见影,只是……一道惊雷劈过,思绪也跟着一断,在回神的时候我用力敲了敲脑袋,自己是怎么了?人家过生日欢欢喜喜的,我怎么尽挑写凄惨的事情来想?
所幸明天就可以离开了,最后,我又这么告诉自己。
作者: 水遥风 2006-9-16 21:33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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