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汤用彤先生通知被聘为北大教授
一九四六年五月二十四日
昨天因为喝了茶,又喝咖啡,虽然吃了安眠药,仍没能睡好。早晨七点前起来,看黎东方先秦史,箫来,我们到虎文屋同他谈了谈,虎文回来,带了一大批信,居然有叔父他老人家的,我真是大喜过望,同时汤用彤先生通知,我已经被任为北京大学教授,可谓双喜。十二点多俞剑华先生带了儿子来,请我们到三和楼去吃饭,吃完又回来,一直谈到五点他们才走。回屋,休息了会,六点同西园、虎文出去到三和楼去吃饭,现在一回国,只恨自己的胃太小,好吃的东西真太多了。回到旅馆,看了会书,就睡。
收到北大寄来的聘书
一九四六年六月十九日
早晨七点起来,吃过早点,休息了会,就出去到山西路中央图书馆北城阅览室去,抄wala。十二点出来,到一个小馆里吃了一碗面,就回编译馆来,还在闲谈的时候,忽然接到北大寄来的临时聘书,我心里忽然一动又想在南京留下,于是立刻同长之出去找宗白华先生。他在家,人颇有风趣,一直谈到五点才回来。以为幼平在这里,然而他没来。我又出去吃饭,吃完就到兴华旅馆去看虎文,九点回来,外面下着雨。
同蒋豫图谈时局
一九四六年七月十六日
早晨七点起来,吃过早点,其实是刚吃了一半,蒋豫图来。因为屋里太热,我们就把椅子搬出去到晒台上去坐下闲话起来。我们都是同调,既不满意国民党,又不了解共产党,谈起来很投机。十二点买了几个大面包,我打开了两盒罐头,我们大吃一顿。吃完他就走了。天气也热起来,今天真是热,脱光了上身,坐着,汗仍然是泉水似地流。看汤用彤印度哲学史。六点出去买了碗馄饨,回来就面包吃了。金兆梓先生来,此公颇健谈,幼平来,吴元亮也来,最后走,十一点多睡。
赴北大任教
一九四六年九月二十一日
昨天在饭馆子里喝了茶,结果是失眠一夜。五点起来,轮了班看行李,同姜秉松先生谈了半天。吃过早点,叫了辆洋车,把行李放上同姜到车站去。九点多车开,沿路每一个站都有碉堡,守卫森严,令人胆战。在车上几乎每站都买东西吃,以唐山烧鸡为最好。九点五十分到北平。我在黑暗中,看到北平的城墙,不知为什么,忽然流下泪来。北大派阴法鲁孙衍炚到车站去接,坐汽车到沙滩红楼住下。
九月二十二日
夜里虽然吃了安眠药,但仍没睡好。早晨很早就起来了,洗过脸,到外面澡堂里去洗了一个澡,回来,阴同孙在这里等我。我们一同出去到一个小饭馆里喝了碗豆浆,吃了几个烧饼,阴就领我去看汤锡予先生。我把我的论文拿给他看,谈了半天。临出门的时候,他告诉我,北大向例(其实清华也一样)新回国来的都一律是副教授,所以他以前就这样通知我,但现在他们却破一次例,直截请我做正教授,这可以说是喜出望外。又同阴到东昌胡同去看傅孟真先生。他正要出门,在院子里坐了会,就出来坐洋车到国会街去取行李。取了回来,到理学院对面小馆里吃过午饭,回来躺下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起来整理了下书籍,出门到东安市场去,别来十一年,市场并没有改变,看了看旧书摊,忽然头昏起来,买了点吃的东西就回来,吃完就睡。
在北大第一次见胡适
一九四六年九月二十三日
夜里仍是失眠,早晨七点起来,洗过脸,到外面去吃早点的时候,遇到阴,一同吃过,就到他的宿舍里去,谈了谈他的研究范围。去了许多他的朋友,十一点到院长室去见汤先生。他领我到校长室去见胡适之先生,等了会,他才去。同他对面谈话,这还是第一次,我只觉得这声名大得吓人的大人物有点外交气太重,在校长室会到杨振声朱光潜邓恭三。
到清华替陈寅恪先生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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