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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贵人处处在

出现在一家酒楼后不到一分钟就听门外那女孩子叫我旁边的那个华丽而­精­瘦的女人叫什么总经理,说姓宋。我本来早上从那花园里醒来的时候手上还有十多块,我很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有怎么睡着,不然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把我这个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盲给拖出去卖了,我连买个馒头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买,况且这样大的地儿我都不知道上哪儿能用十几块钱吃上一顿。万般无奈之下掏出名片就给她打了个电话,她亲自开车去接我的时候都有些受宠若惊,我庆幸自己真是福大命大,到处都有人这般的关照我,这世界还是美好的,空气还是新鲜的。我叫她宋经理,她让我叫她宋妈妈,我小心的叫着,多么亲切啊!妈妈那个词我在很早以前就从来没有叫过了,就是跟自个儿妈也是一个喂两个喂的叫,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多么有人­性­的称呼啊!我跟宋妈妈给我介绍的一个姐姐一起在那个大酒店里给别人泡茶泡咖啡,那女孩子要我叫她阿姐,我听过别人叫阿婆阿姨的还没听过叫阿姐的,真新鲜。看着那些茶具我不知所措。我打小生出来就从没摸过这些东西,总是打翻了茶杯忘记了放糖,而那阿姐就只是笑我,不骂我给我小心的收拾好东西。第一次拿到自己转的钱,呵呵的笑了一个晚上,宋妈妈还给我发了一个红包,说我工作出­色­。回到和阿姐一起住的那个房子便躺在床上哭了,我也能工作了,我也能自己奍活自己了,我听人说过:人在外地不要哭,哭了就永远也回不去了!那时我真的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深圳这片天空就是我要呆的地方了,死都死在这里了。宋妈妈安扶着我的头没有说话,她告诉过我,说我像极了她的女儿,她在很早以前就离婚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子跟那个可恶的男人一起走了,只剩下她了。我们抱在一起哭。曾经我是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的,可是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是多么的可怜而又可悲啊!宋妈妈还是抱着我的头,滴下来的泪水跟我的一样,咸咸的。

我跟宋妈妈说我不想在这里一直泡茶,我想做点什么别的事情,宋妈妈还是一样很安静的不说话,给了我工资叫我走,说我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摇着头没有哭,虽然我很想。默默的收拾好东西,那阿姐一直问我可不可不走,我真有种调头就回来的冲动。可是我还是走了,我手上的积蓄还能坚持一些日子,我没有离开深圳,老早以前就想过死都死在这里了。跌跌撞撞的进了一家公司,那里的环境很优美,让人感觉天都格外的蓝。

常常一个人到天台去怀念学校那纯真的时光,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自由的呼吸着,而现在,甚至都有觉得天空不再是蔚蓝­色­的一样,那么灰蒙蒙的。天台上的人一般都很多,看星星看月亮,拍拖听音乐、、、、、、通通都跑到天台来浪漫浪漫,一个人都能坐在天台上望着黑夜浪漫很久。我渐渐有些恶心那好多个的天台,那天台上的人们不再是纯真的少年时代。也不再需要找一个很安静的地儿去看书了,图书室里安静的很,没有一点声音,这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几乎是僵硬的,没有感情的停在那里,坐在那里,站在那里看书。不会跟我们以前一样看到好笑的地方笑的死去活来抢着看­精­彩的段子,也不会看到伤心的地方哭成个泪人儿,拉完那一卷卷的纸巾。看到这样的情节我想我宁愿在­操­场边的草坪上看着书冷不丁的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球砸到。我又想到了姚明,那些不快乐的日子总能听到他温暖的笑声,我有些迷路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生活在这样压抑的天空下。我喜欢坐在图书室最墙角上看书,因为那里是图书室里最安静的地方,周围都是古文学书籍,没有人会站在这里看书或是小声的读出来,我倚在窗户边。眼睛累的想睡觉,望望窗外蓝蓝的天,已经又是一个冬天的来临了,深圳却没有凉下来的前兆,还是一样的太阳高高的傲慢而固执的立在正空中,窗外有一群人在打台球,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从这个位置看出去好远的地方有一块台球场地。从那次在街上露宿了一个晚上的时候开始,我就慢慢的改掉了晚上不带眼镜的习惯了。那边一群人的喧哗声让听到了久违了似乎很远很远,很久很久都没听过的孩子般的笑声了,那是学校的时候整天都能听到的,男孩子的喝彩或是起哄。我也看到了一个很久都从来没有感觉过熟悉的背影,白­色­的T恤大大咧咧的套在身上,很体闲的一条发白的牛仔裤,我直看的眼睛有些湿了。真的很象那些学校里曾经跟我屁颠颠跑的那男孩子们,还有凌云飞,当时就是老喜欢这样穿着,阿丽说喜欢,他就开心,阿丽给他洗过一次白­色­的T恤,他还乐了三个星期舍不得穿呢!我穿过走廊,看到那些台球桌,老板讨好的问我要几号桌,我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他脸便不再笑,只是做着自己的事儿,说叫我没什么事儿不要在这里档住了别人,他那瞬间变化的表情真让我有点对现实失望。却又突然想起来曾经我就是这样档住了别人进球,害的别人给我发飚!我背后被人轻轻敲了一下,我转过来,他说让让,我让了一边,他又转过来,我总感觉他很熟悉,我想我可能是错觉吧!也许是因为他的白­色­T恤。我转身来出去,背后转来一声:“馨妹儿?”像是在叫一个人或是说在喃喃自语更确切,我想我可能又在回忆学校的那些朋友了吧!我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前走,“馨妹儿!”声音大的让我确定是有人在叫我,我转过头来,刚刚那穿白T恤的男孩站到的面前问我真的是馨妹儿?我点了点头,你怎么认识我?我们都完全没有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反倒都是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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