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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雨故人来,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来到和硕贝勒府。

这对老夫­妇­长得很奇特,老翁鹤发红颜,老妪嘴上有胡渣子。

认识他们的人,看到他们女扮男装、男着女裙,特立独行的样子,一点也不会奇怪。

其实,平常他们不是这样子,是两个都身穿男装,看似男男恋;都怪做妻子的,自幼习惯男儿身,偏偏

做相公的有惧内症,只好由她。但是这次来到燕京,因为身为朝廷钦犯,只好伪装成老夫老妻,掩人耳目。

他们就是前贝勒爷萨尔浒和前朝公主朱影白。

一见他们走进大厅,洛隽毫不留情,一个拳头打在老妪肚上。

“打女人的是小狗!”萨尔浒很有君子风度地只还嘴,不还手。

洛隽理直气壮道:“你们是骑蜗牛来的吗?这么慢!”

“难道已经来不及了?”萨尔浒和影白同时脸­色­骇白。

“乌鸦嘴,我额娘会活到一百岁。”洛隽眼瞪得如牛铃。

“你们两个慢慢聊,我进去替福晋诊察。”影白急急随绿珠入内。

洛隽一肚子的气,想当初,他可是他们夫妻的大媒人兼救命大恩人!照理说,他只要勾勾小指,他们两

个就该像狗一样,乖乖地爬到他脚边,任他差遣,没想到他们见­色­忘友。“你真不够意思,朋友有难,你居

然姗姗来迟。”

“不是的,我和我娘子去云游了一个月,回家看到信鸽,立刻就赶来了。”

“你好像过得比以前快乐,整个人看起来也比实际年龄年轻。”

“我每天都快乐似神仙。”萨尔浒曾是大清第一美男,现在可能是天下第一。

“几儿几女了?”洛隽心里头乱不是滋味的,因为他每天都过得很不开心。

“再玩几年再说。”萨尔浒和影白商量过,趁年轻享受人生。

“难道你不怀念大权在握,拥兵千万的日子?”

“我现在才知道三眼花翎帽重死了,不是人戴的。”

“你骂我不是人吗?”洛隽又挥出一拳,不过这次被萨尔浒闪掉。

萨尔浒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他现在身强体壮,反倒是洛隽像极了过去的他,一副病惆憾的模样。“

你的脸­色­很差,看起来七分像鬼。”

“我觉得自己好像两头烧的蜡烛。”洛隽吐大气。

萨尔浒挖苦地笑道:“美娇娘需求太大是不是?”

“自从郡主怀孕之后,我就不想再碰她。”洛隽有口难言。

自从阿紫被逐出府,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十天,他没有一天心里好受,越想越觉得自己上了郡主的当;

阿紫在贝勒府居功厥伟,又没爹没娘,他不该赶她走,更该将她留下来,妥善照顾,他的心好痛、好痛……

“有朋自远方来,你还不快去叫美娇娘出来见客!”

“她害喜,昨晚吐了好多次,让她多睡些。”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疼老婆的好丈夫!”

阿紫走后,郡主努力了两天,始终得不到洛隽的欢心,她也不想再演戏了,故态复萌,又变成晚睡晚起

的生活作息,稍有不顺心,就把气发在下人身上。

洛隽这才恍然大悟,他是纵容她嚣张跋扈的罪魁祸首。“唉!我现在有点后悔莫及!”

“疼老婆是好事,我也是把我老婆捧在手心里。”

“问题是,我老婆是坐在我头上撒尿。”

“你老婆这么不卫生!”萨尔浒看他愁眉不展,想逗他开心。

“不卫生兼霸道!”洛隽最近总是避着郡主,眼不见为净。

萨尔浒一点都不同情他。“谁教你以前玩弄女人,所以才会被老天爷惩罚。”

这几天,洛隽一直都在想,自己为何那么倒霉?前因后果想了数十遍之后,他才明白这叫现世报,郡主

是老天爷派来抄他家、灭他祖的恶魔。“亏我们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没想到连你也幸灾乐祸!”

萨尔浒啧啧惊呼。“连我?还有谁敢当面指责贝勒爷?”

“一个不知死活的下人。”洛隽说这话时,嘴角浮出一朵笑花。

“是死了?还是活着?”萨尔浒以为自己眼花,赶路赶得太累的缘故。

“我也很想知道她的下落。”洛隽心神一阵飘忽。

萨尔浒言之凿凿地说:“看你魂不守舍的,你八成染指过她。”

“饶了我吧!她脸黑如炭,简直像包妹妹。”洛隽心虚地避重就轻说道。

其实,他越想阿紫,越觉得她不是丑奴儿,她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美丽的善心,只可惜他没早点看出她的

内在美;他的肤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她,甚至害惨了整个贝勒府,都是他的错,迷恋外表……

萨尔浒想了老半天,还是想不透地问:“包妹妹是谁?”

“包公的妹妹。”洛隽连开玩笑都显得有气无力。

“人是不能光看外表。”萨尔浒语重心长。

洛隽赞同地点头,可惜这句话来得太晚,只能徒增唏嘘。

这时,影白若有所思地回到大厅,萨尔浒关切地问:“怎么样?”

影白开门见山地说:“福晋除了伤了身,还伤了心。”

“一定是你媳­妇­不孝,福晋才会气出病来。”萨尔浒一口咬定。

洛隽沉痛地摇头。“额娘是不喜欢郡主,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萨尔浒指着他鼻子骂:“另一个原因就是你不孝,有了娘子,忘了老娘。”

这句话,这表情,几乎跟额娘骂他时如出一辙;洛隽不想为自己辩护,他确实有一段时间很糟糕、很差

劲,一想起来就羞得无地自容。“是我把额娘最喜欢的厨娘赶出府,不过在这以前,额娘就病倒了。”

“福晋身体上的病,我能治好,但心病还要心药医。”

“对了,还有驼叔也生病了,说来奇怪,他跟我额娘几乎是同时病倒。”

“那是因为府上有只白虎星作祟!”萨尔浒毫不留情地批评。

朱影白默不作声,她相信事出必有因,驼叔肯定与福晋有某种关联……

※※※

正午时分,桌上摆满了佳肴,招待贵客。

洛隽、萨尔浒、影白,依主客次序,坐定了位。

萨尔浒肚子饿得受不了,不过家规甚严,娘子没夹菜以前,他不能动筷。但影白双手捧着脸颊,显得心

事重重,连他以恳求的眼­色­看她,她都视若无睹;他只好转向洛隽,他也心事重重,对他以手势示意他拿筷

,也是有看没到。

他明白他们是为了福晋和驼叔的怪病烦恼,不过民以食为天,他得找个话题,打断他们的思维,明知故

问地指着漆金画银的筷子。“这两双筷子是谁要用?”

洛隽面­色­凝重,家有懒妻,实为家丑,可是他却无力驯妻,要不是看在胎儿的分上,他不在乎她饿不饿

,也不在乎她是死是活,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两人早已形同陌路。“郡主和地弟弟,丫环已经去请了。

“太阳都晒ρi股了……”其实言下之意,是肚子都饿扁了。

“相公——”影白眼睛一瞪,秀气的脸蛋充满了凛然的威严。

“好,我错了,吃饭别讲难听的字眼。”萨尔浒隔着手掌,自打耳光。

洛隽心忽地一拧,他不了解他们的游戏规则,打是情,骂是爱,他直觉认定影白跟郡主一样是不讲理的

刁­妇­,为友伸张正义。“ρi股是人身体的一部分,嫂子你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洛隽!你好大胆!居然敢教训我娘子!”萨尔浒火眼怒瞪着洛隽。

洛隽嗤之以鼻道:“萨尔浒,我是帮你打抱不平,真是好心被雷打到。”

萨尔浒很贱地说:“不用你多管闲事,我喜欢看我娘子的眼­色­。”

洛隽没好气地撇撇道:“你是被虐待狂!”

影白赶紧打圆场地说:“两位,吃饭时间斗嘴,容易伤胃。”

“好,赶快吃饭吧!”萨尔浒正要动筷,一个眼­色­像箭一样­射­向他。

“女主人还没来,我看等他们来了再开动。”影白注重礼节。

活该!本来洛隽是可以叫萨尔浒先用,谁叫他刚才在太岁爷头上动土,他就让他自食恶果;不过,影白

是神医传人,关于病情却一个字也没说,他不免担忧,该不会连她也束手无策?!

“嫂子,我额娘和驼叔生的是什么怪病?”

影白合上眼睫,她看出了端倪,可是解药不在中原,远水救不了近火;惟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下毒之人,

他的身上肯定有解药,不然他怎么能逼人乖乖就范。

沉吟半晌之后,影白才说:“误食不同的毒草,一种来自天山,另一种来自祁连山。”

洛隽大惑不解。“这两种毒草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贝勒府里?”

“此地的气候和土壤,不可能长出这两种毒草,应该是有人刻意从大漠带来研磨过的毒粉。解毒虽不难

,但难在能克这两种毒草的草本也是生长在大漠,光是来回大漠,缓不济急,最重要的是,赶紧揪出下毒之

人,逼他交出解药。”

在影白详尽的解释后,洛隽心里有数,娶妻如引狼,令他愤愤不平。

这时,负责去叫郡主和舅爷用餐的仆役拜见。“奴才没用,叫不醒郡主和舅爷。”

“不要紧,你退下吧!”洛隽挥了挥手,仆役退下之后,拿起筷子开动。

“府上厨子烧的菜,有前朝的味道。”影白尝了一口,脸上出现怀念的神情。

“是照着老饕经烧的,但火候跟过去差很多。”洛隽也有怀念的表情。

“老饕经?好耳熟,我好像在哪儿听过……”影白努力地回想。

洛隽挑明道:“是阿紫所有,我想,阿紫很有可能是你妹妹。”

“我是有一个妹妹叫影紫,你快请她出来与我相见。”影白一脸欢喜。

“她……离开了,不知去向。”洛隽无颜见人似的垂头。

“看你的样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影白难掩失望。

“她跟不知名的男人无媒苟合,怀了身孕,现在可能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影白难以置信,清兵挥军进入山海关时,影紫虽然才七岁,人格尚未定型,但影紫自幼循规蹈矩,是所

有王子和公主中,惟一没有被长平公主责骂的。无论如何,她是不会相信影紫是个­淫­娃,绝对另有隐情!

“也许她人还在燕京,相公,从明天开始,你挨家挨户去找她。”

“遵命。”萨尔浒想到什么似的说:“但我不知道她长得是什么模样?”

洛隽抢着说:“很好认,脸黑得像炭。”

“不对!”影白讶异地看着他。“她的肌肤明明白皙如雪!”

洛隽特别强调地说:“阿紫的脸确实是黑如炭,府里的人都可以作证。”

“我懂了,她是为了逃避追杀,刻意抹黑了脸。”影白感同身受。

洛隽和影白同时放下筷子,只顾哀声叹气,沉浸在往事里,惟有萨尔浒没烦没恼,只有肚子饿;当他正

在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时,一阵鞋拖着地,听起来像没出息的男人走路声传来,三个人一起循声看去…

舅爷张嘴打呵欠,迷迷糊糊地拉出一张椅子,突然感到有股压力从三方席卷过来,顿时清醒,目光从贝

勒爷到已经变回真面目的萨尔浒,再到沉鱼落雁的影白,他立刻怦然心动。而且美人儿似乎对他有意思,凝

眸紧紧地缠绕在他身上。

见舅爷呆然站立,洛隽劈头就骂。“坐下!家有死人才站着吃饭。”

“抱歉抱歉,我睡得太晚了。”舅爷嘻皮笑脸地打招呼。

“白面毒郎君!”影白眼就觉得对他似曾相识,总算想起来他是谁。

舅爷才刚坐下,又从椅上跳了起来。“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白面毒郎君在江南一带,恶名昭彰,每至一个小村落,就在村民赖以为生的井水里下毒,然后再以名医

的模样现身;看个病,要三两银子,治好病,要十两银子,敛财的行径令人不齿,后来被村民揭穿,悬赏捉

拿他。

影白肯定地点头。“我看过你的画像,右眼下有颗泪痣。”

“我乃郡主的弟弟,不知郎什么的是何许人物。”舅爷脸­色­倏地骇白。

“对福晋和驼叔下毒的罪魁祸首就是他。”影白转向洛隽告状。

舅爷拼命地拱手求饶。“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别指鹿为马,冤枉了好人。”

洛隽丝毫不多费口舌,直截了当地说:“快拿出解药,否则立刻让你人头落地。”

舅爷双腿一弯,跪在地上。大难临头时,什么都是假的,只有自己的命最重要,他毫不留情地出卖枕边

人,也不在乎牺牲自己的骨­肉­。“解药在我枕头里,贝勒爷饶命,是郡主威胁我这么做的……”

※※※

郡主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打从阿菊被舅爷玷辱后,她寒透了心,知道自己遇人不淑,转向洛隽投怀送抱;谁知她费尽心思,赶走

了眼中钉,他却不识抬举,连她的小指头都不肯碰一下,一脸念娇奴的模样,她看了就有气。

意兴阑珊之余,她开始担忧纸包不住火,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洛隽真想一掌劈死她。“你为什么要毒害额娘和驼叔?”

“我没有,相公不可相信小人之言。”郡主一脸无辜地喊冤。

“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洛隽指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假舅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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