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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武林艳史 > 第十三章 袁紫霞

第十三章 袁紫霞

她就只好装模作样地挣扎爬起。拉了「替身姑爷」上马而去。

就这样一直往西地左绕右绕,将那此一追兵全引了过来。

但是她心中却再也忍不住了,坐在她身後的这名「替身姑爷」,大概是想要模仿得更像一些,双手竟也要「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揩油!

也是一双男人的手,但是她却汗毛直竖,浑身­鸡­皮疙瘩,怒喝道:「住手!」

那只手果然老实了些,但是两个人挤在马背上。难免也会有耳鬓厮磨,她只得咬紧牙关,甚至要愍住气,以免闻到这家伙的「体味」。

似乎马儿颠簸还是怎的,他一双手竟又从後面搂了上来,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压住她的Ru房。

欧阳婷就再也忍不住,反手一耳光掴去:「你不要脸!」

这一耳光打得还真是够重,打得他从马背上跌了下来,满嘴是血,又吐出两颗牙齿来。

跟蹑在後面不远的凌玉娇大吃一惊,怒喝中飞身离鞍,疾掠而至。

其他诸位也都紧急抢上前来保护,这才发觉这家伙根本不是杨欣。

至此她们才真正地惊怔了。

赵君璧首先忍不住,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扯下来,厉声道:「杨欣呢?」

欧阳婷正在伤心失意,一股怨气全都出在杨欣身上,大吼道:「他死啦!」

宁儿馨儿又惊又惧,抓住她拚命摇撼著她道:「他怎麽死的?是谁杀了他?是不是你?」

欧阳婷咬牙切齿:「我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他!」

「为什麽?你跟他有什麽怨?有什麽仇?」

芸娘却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急挥手拉开宁儿馨儿,向欧阳婷道:「杨欣他并没有死,对不对?他现在人呢?」

欧阳婷道:「他现在正跟我家小姐袁紫霞在一起。」

她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放声狂笑似哭:「我家小姐袁紫霞,可是一位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色­大美人呐!你们辛辛苦苦,千里万里追寻这位杨欣正跟这位大美人在一起,岂不是乐歪夹死!」

凌玉娇再也忍不住一耳光掴去:「你胡说八道什麽?我问你她人呢?」

这一耳光自是也不轻,竟将欧阳婷震得清醒了过来,不再歇斯底里。

她吸了口气,冷静地道:「对不起,我不会告诉你们他在那里,短期内我也不会跟衣霞山庄联络,所以你们跟踪我也没有用……」

宁儿馨儿又一掠而至,一把捏住她喉管厉声道:「你说不说!」

欧阳婷正在伤心欲绝地垂泪道:「你最好把我杀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宁儿馨儿楞住了,她们那里敢真的杀人?

柳含笑却将欧阳婷拉到一边去,悄声说:「你放心,杨欣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是吗?」

「当然,要不然我们几个怎麽可能像这样一一死心场地的跟著他?」

欧阳婷不由自主又叹了口气。

赵君璧体贴地牵起她的手:「走吧,我们也累了一天啦,找个地方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好好吃顿饭去。」

欧阳婷深为感动,被她牵著手走著,却又悠然神往地说道:「你们知道吗?他此刻大约是跟我家小姐,正在「比翼双飞」呢!」

「比翼双飞」,本来只是一句形容词,用来比喻一双恩爱的情人,正在像两只鸟儿一样,并肩比翼,双宿双飞。

而此刻的杨欣却果真与袁紫云爰「比翼双飞」。

原来袁紫霞从黑松林内,牵出一匹骏马,拉了杨欣共乘,往清泉岗上疾驰而去。

途中袁紫霞就忍不住问道:「我在黑松林设下埋伏,连欧阳婷都不知情,你又怎麽会知道的?」

杨欣道:「不知道。」

袁紫霞又问:「那你又怎麽会突然策马冲进林子来的?」

杨欣道:「你!」

他的意思是「因为你」,只是因为他最近才开始学讲话,表达能力实在差得很远,但是奇怪,她竟然完全能懂。

袁紫霞不由轻轻往後靠了过去,依偎在他的怀抱中:「你真的是殿下杨欣?」

杨欣又回答:「不知道。」

「可是你有那只戒指……」

「她的。」

「她?谁?」

「芸……」

杨欣与这人有过非比寻常的亲蜜关系,却真的不知道她的名字。

幸好袁紫霞也不继续追问,马匹已经奔上了清泉岗。

袁紫霞与杨欣下马,就著夜­色­,痴痴地凝望著他:「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面?」

杨欣道:「是。」

袁紫霞兴奋地道:「真的?我就在想你这个人的模样好熟悉,一定是在那儿曾经见过。」

她拉住他的手:「在那里?」

「梦里。」

袁紫霞怔了一下,这算是那一门子的回答?

如果杨欣一副油腔滑调的执裤子弟模样,袁紫霞一定认为这是一句专讨女人欢心的甜言蜜语。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稚气、坦诚,又近乎木讷的言词,在她听来,就每一个字都变成真的啦!

她扪心自问,果然是真的。

她袁家是显赫世家,「衣霞山庄」排名第一,她年轻貌美,武功高强,但是她一直都寂寞孤独。

她除了一位只比她大半个时辰的孪生姐姐之外,就再无其他兄弟姐妹,但是她与那个名叫袁蝶衣的姐姐,却又个­性­不合,极少在一起。

她从小就知道有一位「皇上赐婚」的未婚夫,但是从来也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也从来没有人敢再提起过。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她与姐姐二人,竟因为门弟太高,早有婚约,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人敢到她家去提婚事。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袁紫霞脑海中盘旋著一个男人的影子,不是任何她见过的男人,而是她想像中的男人。

如果她要嫁,会嫁给一个什麽样的男人?

如果那个「不可能」的未婚夫出现,应该是个什麽样的男人?

袁紫霞猛地心慌意乱,因为他刚才的回答两个字:「梦里。」

每次的午夜梦回,梦幻中的那个人从来也没有清楚的形象与模样,而这会儿在夜­色­中的他,蒙蒙胧胧中,可不就是时常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

她望著他,开始痴迷了,开始颤抖了。

杨欣一把搂住她:「你冷?」

她当然不是因为冷,但是在他怀中真的很温暖,很安全……

昨夜还是漆黑,今夜薄有月­色­。

他二人依偎在清泉岗上,面向著远方一片平原,三两农舍灯火昏黄,两三声犬吠回荡,偶而婴儿啼哭响亮。

农夫农­妇­,与世无争,多应朴实……

他轻轻在她耳边说话,又是只有两个简单的字:「回家?」

回家!对了,是要回家……她振作起­精­神,向前跨出几步,已经来到岗上一处峭壁,蹲下身来,伸手在往下垂直的石壁缝隙,杂草丛中摸出一些物件来。

一些弹­性­韧­性­极好的藤条、一捆摺曼整齐的银白绸布、一些绳索网兜……

杨欣看得有趣。

袁紫霞向他道:「别光站著看,快过来帮忙。」

杨欣那能帮什麽忙,他顶多只能听她的指示「扶著」或是「抓住」。

而她却极熟练地动手,三两下就组合成一只巨大的「风筝」。

杨欣看得有趣极了。

袁紫霞又开始在上面附挂上绳索、网兜,甚至还有鹅绒暖被,保暖衣物……还有食物饮水。

袁紫霞伸手向他:「跟我回家?」

杨欣伸手给她:「回家。」

袁紫霞甜蜜幸福地将他拉过来,紧紧地依偎在他怀里:「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哪里?」

她用手一指远方,薄薄的月­色­下,在这片广阔平原的那一边,不知是一层乌云还是一列高耸的山脉……

「那是大别山,我家就在摩天岭,云雾峰,衣雷坪上……」

他当然不知道了,只是哦了一声。

「别人回家,光是爬山就要十天,我带你回去,明日晚餐就可在家吃饭啦!」

她又从石壁处取出一只藤编笼子,里面有只信鸽,她取下一枚耳环,装入信鸽脚环之内,双手一扬,将信鸽送上夜空。

「让它先回去通知准备我们的晚饭。」

信鸽绕空盘旋,然後展翅向那隐入云雾之间的丛山峻岭而去。

袁紫霞带著他来到大风筝之下,钻进悬挂著的网兜,两人四脚,一起带著风筝,冲向那片峭壁。

夜­色­昏暗,视线不明,望去前面竟似一片漆黑的无底深渊,万一半步错失,或者风筝飞不起来,他二人就会跌入深谷,粉身碎骨啦!

但是杨欣却不怕,他是根本不懂害怕,还是太信任她?

才跑了三步,就已到了峭壁边缘。

袁紫霞脚下用力一蹬,大风筝就如巨鸟一般,轻飘飘地展开薄韧缝制,藤条撑开的翅翼,寂静无声地滑翔在夜空之中了。

刚才他们挂在网兜之下,现在他们都爬进了网兜,轻轻松松地躺在里面,不禁得意相视而笑。

薄簿的月­色­,清凉如水。

这只巨大的风筝滑翔翼,就载著他二人,静悄悄地滑翔在这片黄淮大平原南端的「安庆盆地」上空。

广阔平原上耕地如棋盘,溪流与湖泊反映著月光,有如银子打造的一般,真是美极了。

滑翔而行,当然轻松又舒适,但是有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飞行的高度会越来越低。

眼看连这片谷地的边缘都快要到达不了,袁紫霞却似胸有成竹,轻巧地伸手­操­纵著这只风筝的两翼,使滑翔的方向稍稍偏左,那儿有一块褐黑­色­光秃秃土地,几乎完全长不出植物来。

原来那是大片­祼­露在地表十里岩岛,坚硬的褐黑­色­玄武岩,白天太阳暴晒得发烫,到了夜晚,岩石吸收的热就开始散发,因而形成了一股向上升的「暖流」。

袁紫霞就这样­操­纵著风筝,乘著这股暖流,缓缓地盘旋而上。

这宇宙大自然也真是奇妙,深更半夜里的一股上升暖流,就自然而然将四周整个安庆盆地里所有的清凉空气驱动,一起来烘托著这只风筝冉冉上升、上升、再上升……

袁紫霞就这样轻轻松松,自自然然地斜依在他怀中,巧笑情兮地望著他:「你现在可知道,我们为什麽能从一个小小的清泉岗,一直飞上比那里还要高百倍的大别山了吧!」

这风筝平稳轻巧地随著暖流盘旋直上。

今夜万里无云,月­色­清明洒遍大地,只见脚下安庆盆地已丢在身後,黄淮大平原一望无际,而大别山的山峦起伏,形成几条从西北斜向东南的山脉。

袁紫霞指著一处山岭道:「那就是我家。」

月光下只见山峰突起,谷中幽暗,什麽也看不见。

在这样的高空,在这样的夜晚,他突然发觉袁紫霞微微一抖可是觉得寒冷,他把她搂得紧了些。

她却更抖得厉害了些,更靠得紧了些,全身软痴,周身骨骼尽皆熔化。

在月­色­清明下,袁紫霞皮唐雪白粉­嫩­,月白内衣,杏黄肚兜,秀眉微蹙,紧闭双眼,又羞又怕,却又期又盼,情害切开,Chu女体芳,坪坪心跳得厉害!

杨欣低头就能见她衣襟松斜,|­乳­酪一般的胸脯。

他轻轻伸手,提住衣领掩好,以免这高空中寒冷空气侵袭;她却突然身似触电,双颊绯红,软绵绵倚在他身上,脸蛋挤在他怀中,卷起右臂衣袖,但赡洁白似玉,竟无半点瑕疵,臂膀内侧近胁下处,一点艳红如血的「守宫砂」。

雪白中一珠殷红,果然煞是可爱。杨欣忍不住握起她的臂膀,轻轻地吻了下去。

袁紫霞秀眉微颦,朱­唇­轻启道:「我们姐妹都为你守了二十四年……你到底到那里去了?」

杨欣茫然道:「不知道。」

袁紫霞再次抬头望他:「你到底是不是我们的未婚夫?」

杨欣仍是茫然道:「不知道。」

袁紫霞叹道:「很显然有人要你来冒充「杨欣」,那人到底是何居心?你又到底是何居心?」

杨欣更是茫然:「……不知道。」

袁紫霞道:「我可以轻易的把你从这里丢下去,让你永远消失,但是……」

她期盼地抬头仰望著他:「你一定不会辜负我的,对不对?」

杨欣凝视著她,诚挚地说:「对。」

袁紫霞这才又松了口气,软软地瘫在他怀中。

「我这样问你,一定很傻气;你这样回答我就相信,一定更傻气。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相信你,从一开始就相信你……」

她把他的两只手都拉过来,让他从背後环抱住自己,她也扭动一下调整姿势,让自己更舒适地靠坐在他温暖的胸膛上。

「我就常常做著这样的美梦……跟一个自己心爱的人,在这样远离尘世的地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著,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争……」

突然的一声雷鸣震耳,杨欣吓了一跳。

「你大概从来没有在这麽近距离听过雷声?」

她开始忙碌地拉开一只质料细腻的鹅绒软被:「这里的春夏之交,常常会在黎明时遇到雷阵雨……」

风筝只一斜,就突地钻入了浓密的云层之内,通云层实际只是一大团水珠雾气,浓得看不穿天和地,浓得很快就衣衫尽湿。

袁紫霞已经抖开了那张软被,竟然是缝制成「睡袋」那样的一个圆套,只有一端有开口,「快钻进去!」

这张软被的质地非常细腻,竟然连雨水都渗不进去,只会结成水珠而滑开,当然就连冷空气也阻隔在外面啦!

一钻进来就温暖无比,尤其是跟心爱的人挤在这里面时……

这里面也实在是太挤了。一些,当初她设计这「睡袋」时已经尽量要宽大舒适,可是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需要装进两个人。

她就只能这样跟他一起贴身挤在这里面。

而他大概因为湿衣服不舒服,竟在有限的活动空间里,把湿衣脱掉,变成赤­祼­身体。

跟一个赤­祼­的男人挤在这里?她只一想就开始发抖……

而更叫她发抖的是,他又开始为自己剥除湿透的衣裳了,她惊慌心跳:「你要­干­什麽?」

「不要,生病!」

她惊慌害伯,却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也没有理由非要找个「病」来生生……

她颤抖著:「其实不用怕,反正我已经准备好了要嫁给你,只是……」

三两下就已被他剥了个­精­光。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而且……」

赤­祼­接触中,她已不克自制了。

「而且这样的「洞房」,是不是太简陋了些?」

而他早已经强敌压境,兵临城下了。

袁紫霞娇弱地将头埋在他胸膛上:「妾是蒲柳之姿,君当怜花惜玉……」

而他那里听得进这些文认认的话?但是他的动作却十分温柔细致,轻怜蜜爱……

仰望天空,黑仍是漆黑,那有可能看得到什麽「大风筝」。

但是经欧阳婷这样一描述,她们竟个个都无限向往那种「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恩爱,能在万里高空,绝尘出世的思爱,岂非真的是「神仙眷侣☆!

然而隐隐中有雷鸣在滚动,这暮春初夏的天气,变化真大。

芸娘与凌玉娇二人心中所想,却是另外一件事:「衣霞山庄」云深不知处……

那衣蝶与紫霞二人,其中又有一个是想置杨欣於死地的。

大家都知道杨欣是「衣霞山庄」的姑爷,这排名天下第一的赫赫世家,怎麽可能轻易把「姑爷」拿出来与她们共享?

最重要的是,那蔷薇夫人的遣志,是绝对没可能达成的了了。

想要用杨欣为「饵」来钓大鱼,如今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斜眼望了欧阳婷一眼,她正与宁儿馨儿交上了朋友,正聊得兴高采烈处,放声哈哈大笑。

只听馨儿道:「真可惜,如果我们在旁边,保证也让你练到第六关。」

宁儿却道:「以後还有机会。」

却又压低声音:「这次你得先打开你的那个「门」,请「他」进来才行。」

馨儿笑道:「这就叫「引狼入室」。」

宁儿叫道:「不对,应该叫「请君入瓮」!」

欧阳婷羞红了脸道:「好像是「开门揖盗」吧?」

她三人无忧无虑,相对大笑。

赵君壁试探著问欧阳婷:「你真的不知道「衣霞山庄」在那里?」

欧阳婷叹道:「我们「银霞三十六骑」,只是袁紫霞小姐闲极无聊时,训练著陪她玩玩的,绝对算不上是她的心腹。」

突然紫鹤顾平匆匆而入,向芸娘禀道:「监主快走,卢晋王、平辽大元帅、尉迟将军来了。」

「尉迟敬德?」

芸娘心中暗惊,却强自镇定道:「他来­干­什麽?他来就来,我­干­嘛要赶快走?」

顾平却急道:「这一次他好像是冲著咱们「控鹤监」来的。」

芸娘吃惊:「我们什麽时候犯到他了?」

只听一阵快速步履移动,显是大批人马在移动,芸娘匆匆向凌玉娇等人道:「官场体制,你们先走!」

她们果然紧急起身土则门却已传来步履声,传呼声:「卢晋王驾到!」

芸娘急道:「走後门,越墙而出。」

凌玉娇道:「那你……」

芸娘急喝:「快去!」

她们只得匆匆由後门退出土洲面已被推开,进来两名卫士,往门边一站,喝道:「卢晋王驾到,董芸娘跪接!」

果然又是八名中军,八名军将,鱼贯而入。最後才是这位高龄七十,老体健硕的卢晋王尉迟恭,外号敬德的老将军,全副武装,钢盔麾甲,手握镇铁丈八长矛,大步而入,当门而立,手中长丈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当地一声,地上铺的青石板竟被震动碎裂,厉声阳道:「小小一个控鹤监主,见了本王还不跪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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