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胡妙舞一开口就后悔地想咬掉舌头,分明给了他机会轻薄。
果不其然,他笑得十分开心。
“亲爱的,我要追求你。”
“嗄?!”她为之傻眼。
房门砰的被踢开,一位气得咬牙切齿的美艳女子大喊,“我不同意。”
气氛有点僵,原本流通的空气变得有些沉闷,每个人表情迥异,一口菜梗在喉咙的胡妙舞勉强吞咽,不太清爽的菜顿时失去了味道。
这是什么情况,抓奸吗?
瞧瞧她头上缠着纱布,手臂绑着绷带,左脚上了石膏高高吊起,脸上的擦伤还有红药水的痕迹,如此“丑态”应该不具威胁性吧!
“呃,根据医院的规定,请保持安静以免妨碍病患的休养。”她说得够委婉了吧!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给我闭嘴。”卫晴气愤地端起泼妇姿态叫嚣。
“我不是葱也不是蒜,我是伤患。”有没有毛病,这是她的病房那!
受伤已经很可怜了,还让人指着鼻头骂,她招谁惹谁了。
“你还敢顶嘴……”
“卫晴!”韦长风生气地挡在胡妙舞前推了她一把。“你在撤什么野?”
“你推我?”
“我还想揍人呢!瞧瞧你的怨妇脸多恐怖,这医院不是你们卫家开的。”不可理喻。
恼火的卫晴圆睁着一双眼。“你为了一个贱女人要揍我?
“天下没有贱女人,你除外。”他受够了她的蛮横无礼。
当初他无意间招惹了这朵辣玫瑰,是她一再示好地倒追,他才在和女友分手的情况下接纳她,两人形同夫妻般过着半同居生活。
基于好友妹妹的情份上,他百般容忍她的骄蛮个性,尽量不把其他女人带到她面前,以免引起醋海大战。
交往了三年多,她多汁娆媚的身躯仍吸引他纯感官的男性,所以才一直未提出分手宣言。
可是最近她反常得厉害,频频打手机追踪他的去向,有时正在“办事”也被打断,扰得他换新机,不再去她的香闺过夜,也很少回家,直接外宿其他女人床上。
对她,他已经没有那股热力去忍受,只有慢慢地疏远,断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好呀!韦长风,你吃干抹净就想抛弃我,是不是?”竟然在她面前维护别的女人。
韦长风不耐地抠抠耳朵。“小声点,医院的屋顶不经震。”
“我偏要大声嚷嚷,让所有人来瞧瞧你这风流鬼勾搭上的小贱妇。”
“不要做人身攻击,风流是我的事,和小舞无关。”他不会让过往情史牵扯上无辜的第三者。
“小舞小舞,叫得多亲热,不过是个见不得人的小淫娃罢了。”卫晴恶劣的低毁人。
韦长风脸色一紫地想回讽,不料正主儿自己先开战。
“小姐,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人,你左一句淫娃,右一句贱妇,难道你不曾照过镜子?”
“你在教训我?”
“不敢,我只是在担心你。”也为路人烦忧。
“我不需要你的担心,骚蹄子。”卫晴轻蔑地扬起眉冷嗤。
外表甜美的胡妙舞可不是软柿子,眼底微泛黠光。“记得别在晚上照镜子,免得被自己狰狞的原形吓疯。
“你……你好大的胆子,敢说我是……怪物。”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
“有吗?好像是你自己承认是怪物,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别、照、镜、子。”胡妙舞一个字一个字诡异的念着。
气坏了的卫晴拿东西出气,首当其冲是Сhā了香水百合的透明花瓶。
“哐啷!”
“唉!那束花市价五百元,捐给世界展望会可以救不少生命。”可惜喽!
“你给我闭嘴,信不信我撕烂你那张刁钻的小嘴。”卫晴泼辣得令同行的蓝秋滟不敢接近,站在门口干着急。
胡妙舞拍拍挡在她面前的韦长风。“你的家务事请自行处理,别波及到我。”
“抱歉,宝贝,让你为难了。”他唯恐天下不乱地在她唇上一啄。
“天呀!我会被你害死。”她鸵鸟地抓住他背后衣服阻挡一波波的杀人光束。
“我会保护……你……”长形便当直接命中他的脸,韦长风狼狈地用手指拿下一条海带放入口中咀嚼。“卫晴,恭喜你成功地惹毛我。”
“呃……长风,我……是你先对不起我。”她有些害怕他阴沉的脸色却死不认错。
“很好,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太痛快了,他早就想说出这句话。
他觉得轻松多了,不赚脏地把黏在身上、脸上的饭菜—一拾入口中咀嚼,味道特别鲜美。
“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你是我的,谁都休想从我手中抢走你。”卫晴恨恨的道。
“哼!天真,我是你能操控的人吗?”他一不小心跌破了半只茶杯。
病房内一片狼籍,残花碎玻璃混着湿漉漉的水,还有饭粒和蛋花汤洒满地,精采极了。
犹不死心的卫晴手一扫,保温瓶和面纸同时落地,一具私人电话扯丢向床头,韦长风顺势一拨撞上白墙四分五裂。
“晴晴,这里是医院,你别闹了。”瞧她将病房破坏了大半,蓝秋滟提心吊胆的上前两步劝阻。
“大嫂,你别管,我今天非要让这对奸夫淫妇好看。”她就是要闹得大家鸡犬不宁。
“不好啦!你的形象……”
“去他的形象,有不要脸的骚狐狸要横刀夺我的男人,叫我坐视不理当弃妇不成。”她顾不了那么多。
豁出去了。
“你……”她是无力管束了。
任由她去的蓝秋滟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看了一眼剑拔弩张的局面,无奈地掉头离去。
“我可以换病房吗?”她不想住在垃圾场。胡妙舞觉得自己该吃颗止痛药。
听她一抱怨,表情森寒的韦长风瞬间像讨主人欢心的小狗,诌笑着弓起前足乞宠。
“我马上命人清理干净。”有钱好办事。
“不用了。”
“小舞乖乖,你在生气吗?”
乖乖?一包十块钱。“只要你和你女朋友走远些,我的心情就会愉快得像中头奖。”
“你真无情哦!你没听到我刚和她分手,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私心是这么认为。
“我看不见得。”胡妙舞指指快气爆的女人。
原来的艳丽因嫉妒而失色,精心描绘的妖媚双瞳布满红丝,像阴山姥姥般激凸,一身十数万的高级雪纺纱因激烈的抛掷动作而泛绉。
说她无情,也不瞧瞧他自个做了什么好事,惹得人家迁怒。
“你们说够了没,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卫晴冷冷的瞪视旁若无人的两人。
胡妙舞两眼一闭的表示要睡觉。“韦哥哥,长风兄,拜托把她弄走。”
韦长风面色一喜地在她眼皮上吻了吻。“是,我的小公主。”
“做作。”她像赶蚊子似地伸手挥挥,不让他有更多偷香的机会。
“等我一会,小舞。”他笑笑地起身。
面对一脸怒颜的卫晴,他的态度立刻改变,以绝情的口吻冷视。“你走不走?”
“你走我就走,你不走就一起耗着。”反正她绝不会让他们两人独处。
“自取其辱。”不念旧情,韦长风用力地拉起她手臂往外走。
“韦长风,你抓痛我了,放……放手……”她痛得猛拍他。
“哼!”
声音渐歇,门由外带上。
过了一会儿,躺在床上的胡妙舞听见有人打开门的声响,她慵倦地拿起枕头底下的书本一扔。“给我滚出去。”
“妙舞,我好像没教你对人无礼吧!”轻轻柔柔的女音中含着笑意接住书。
“蝶姑姑——”
倏地张开眼,一张绝色出尘的笑颜立于床头,高兴过了头的胡妙舞忘了行动不便,猛地要下床……
“小心,丫头,别胡闹。”她手一上勾,差点跌落的小人儿复躺平身子。
她笑了笑拍拍胸口。“好险,差点二度骨折。”
“看你还顽不顽皮,叫你别多事的。”胡蝶淡淡地轻点她额头。
“蝶姑姑,人家一直很听话,是你……就这样了。”她的视线七跳八跳地瞄瞄那个怪怪的男人。
“妙舞,你在看什么?”她故意一问。
“他……是不是走错门了?”但是他手中的提包是姑姑的如意袋呀!
“应该不是吧!他来探病。”她也挺无奈的,他非要跟。
“探病?!”胡妙舞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托着腮。
“我认识他吗?”
“至少今天以前不认识。”胡蝶看了看倚墙而立的卫森。
“蝶姑姑,你发春了吗?”这是学生物的人的习惯用词。
“你怎么和梅儿同声同气,不能换个词儿?”不愧是蝴蝶谷养大的孩子。
“人家只想到这个嘛!难不成你要我用生物学名词,交配呀!”胡妙舞说得很无辜。
卫森冷视一室的凌乱。“这里发生战争了吗?”
“不,是猫狗打架。”她俏皮的回道。
微风一扬,像倒带的画面,地面上碎掉的花花草草和玻璃一块块地往上飘,回复原来的姿态,不见一丝裂痕。
病房内整洁如新,似乎不曾杂乱过,花瓶内的水清澈可透光,一抹微小白光在胡蝶指尖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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