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局长说他患此病几年了,去广州各大医院也医了十几万元,一直没法根治。王副院长说这种病有细菌性与非细菌性两种,建议他先化验一下前列腺液,看有没有细菌?张副局长笑着说:“王院,我以前化验过四次,全没细菌。”
“那也化验一下,看前列腺液是否正常?”
“听王院的,你认为需要检查什么就检查什么吧。”
王副院长带张副局长到治疗室做前列腺按摩取前列腺液。因为做前列腺按摩要用手指从肛门Сhā进去才能触及前列腺,需要用石蜡油润滑手指。王副院长发现治疗室的石蜡油瓶空了,去护士工作间找,也找不到装石蜡油的大瓶子。刚好,陈阿姨进来,见了王副院长,她吓了一跳,正转身离开。王副院长冷冷地说:“谁拿走了石蜡油。昨天,还有一瓶在这里!”
“好象刚才还在哩。”陈阿姨不敢说自己踢倒,然后说:“我去别的科室借一瓶回来吧。我这就去。”
王副院长忙完后,打内线电话,叫黄护长进他办公室。
黄护长一进来,他便问她说:“护士室的石腊油,昨天还有一大瓶在哪。今天怎么不见啦?是不是谁偷回家了?”
黄护长怕他怪责陈阿姨,便说:“是我不小心打倒了。我去库房领一瓶吧。我现在就去!”
“不用了。陈阿姨已拿了一瓶。我刚才问过陈阿姨,她听到杜水愚病房里有家属说准备勒索医院。你是护长,一定要公事公办,不要包庇坏人!如果有人故意窜通家属向医院勒索,你一定要检举!”王副院长说完,盯着她看。
她“嗯”一声,扭头去看窗外,窗外的屋檐上挂着几条雨串,在风中摇晃着,就像自己的心跳。
王副院长打破沉默说:“嘿嘿……原来是你打倒的!我还以为谁偷了。你知道刚才我给谁看病吗?”
“不知道?好像是个大人物。”
“对呀,是市里一位领导。人家信任我,可不要让人家失望呀。”
“是的。王院。”
“黄护长,最近一段时间你的工作总不尽如人意啊。上次手术回来的病人病情不稳定,叫你小心护理,你却忘记告诉值班护士注意观察,病人突然休克了都不知道,幸好我那天回来查房,否则就出事了。你要小心呀!现在医生护士不好当,出事了,没有救世主的。”
“王院。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护长吃惊地说。
“总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可要明白!”他的眼睛瞪着黄护长,脸渐渐变黑,眼睛里仿佛藏着两个黑钩,随时都可能射出来把人钩住。
“我知道了,王院。”黄护长害怕地说。
“知道就好了,你出去工作吧。”
黄护长走出去,暗自琢磨王副院长的话。他的话暗示自己出卖铭宇。她顿时感觉从心里渗出一丝寒气,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黄护长原来是腹外科的一个小护士,工作认真刻苦。铭宇向总护士长推荐她。于是,她成为医院最年轻的护长。近年,王副院长与林主任矛盾重重,她如果站在铭宇这边,就要成为王副院长的敌人了。她处理原则是“两边都不讨好,两边都不得罪”,全部精力做好工作,走实力派的路线。近来,铭宇与王铁霖矛盾加剧,王铁霖不断暗示她,让她“弃暗投明”,共同把铭宇击倒。她仿佛看到前面有一个漩涡,若是一脚踏进去,她就会被吞没。漩涡巨大,要跨过去也不可能;如果后退,她只有辞职不干。她不到30岁升为护长,前途一片光明,假如就这样退下去,又不甘心。
黄护长感叹,一半精力耗在处理各方关系,一半给了工作,照顾家庭的活都给了丈夫。庆幸她丈夫理解她,支持她。她丈夫偶然也发几句牢骚,比如说“你升护长前,常常上夜班,一半时间在医院,我等于娶了半个妻子;升护长后,我等于娶了三分之一个妻子;假若你升为总护长,我也许失去妻子啦”。丈夫的话客观真实,句句如针刺在心上。她撒娇说,也许你前世欠了我,所以今世回报我。她丈夫摸了摸她的秀发说,是的,是我前世欠你太多了。
二
黄护长走后,王副院长点燃一支香烟,吹起圈圈白烟,猛然烟雾里闪烁着许心茹的粉脸、灿烂的笑容,水汪汪的眼睛带羞乱闪……他耳旁又响起她银铃般的笑声,如一滴滴甘露滴在他久旱龟裂的心田。
他情不自禁去医生办公室,看见许心茹正在写病历,样子可爱、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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