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它错误而来,就让它一错再错吧!”铭宇说。
“你是不是人?我相中的人怎么会这样呢?好,你不要我,我就走。我告诉你,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留下。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后悔。永远都没有机会!”
“你为了我付出许多,我很感动!但你叫我以后怎样面对你呢?”
卢依娜听了大哭起来,铭宇也不理她,独自去他爸床睡觉了。
翌晨,手机铃声惊醒了刚刚入睡的铭宇。梓秋打电话告诉他,她家人正送朝岚去广州白云机场坐飞机出国了。
铭宇慌忙起床,匆匆开车赶往广州。车刚驶上高速公路,老天就很不配合地下起了大雨,雨点“噼哩啪啦”敲在玻璃窗上,眼前一片迷糊。铭宇判断视野能见度只有200米,路况危险,停车加油站避雨。他无奈坐在车上,隔着玻璃窗,焦急看着茫茫大雨,模糊的视野浮现出朝岚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她轻翘桃滑的下巴,她明亮的眼睛凝固着的深情聪慧,她调皮地浅笑眨眼咧嘴,她对他说“我爱你”……他想起不顺心时她的偶尔的无理取闹,想起她静静沉默抗议自己的“不满”,想起她习惯地把头靠在他肩膀,享受“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温馨……
铭宇想着想着,泪水不禁涌了出来,“嘀哒、嘀哒”敲在衣襟上。他不禁自言自语说:“这一回真的把她气跑了,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往事如急雨,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铭宇感觉不能呼吸,感觉全身麻木、冰冷,他掐了一下大腿,痛觉全无。猛然,他想起朝岚快乘飞机了,见雨稍微变小,匆匆开车驶上高速公路。
铭宇赶到机场,匆匆跑到咨询台,问今天去美国的飞机何时起飞?服务员说:“还有1个小时起飞,旅客在16号候机室。”他跑去16号候机室,候机室门口的工作人员拦住他。他透过旁边的玻璃窗望进去,看见朝岚正提着行李,跟着家人往候机室深处走去。他大声地喊,拼命地叫。可朝岚却听不见,转眼间消失在拐弯处。
铭宇好话说尽,求工作人员让他进去一会。工作人员拦住他说:“这是规定,不可违反。你去机场广播站,也许能帮你。”铭宇顿时明白过来,暗恨自己的糊涂,怎么就没有想过这一茬。
铭宇边向广播站跑,边打朝岚的手机。朝岚不接。
铭宇跑到广播站,向广播员说明来意。广播员马上用广播对机场说:“李朝岚小姐请注意,李朝岚小姐请注意!林铭宇先生在总台找你,请你听到广播后速来总台。”
他又反复打朝岚手机,朝岚不但不接他电话,反而按掉他电话。他又发了几个短信给她,向她道明真相,恳求她回到他身边。短信却石沉大海。铭宇再打她手机时,对方已经关机了。
铭宇失落部站在走廓上,不知所措。突然,他看到电视机正播放一条新闻,报道美国南部出现风灾,有市民趁机抢劫。美国政府出动了军队去维持治安与社会秩序。铭宇想,美国人素质那么高,既有健全的法制,更有基督教的约束,在失控的时候,还不是一样到处抢劫,法律最关键还是公正!
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铭宇脑子飘过一缕兴奋。拿手机一看,却是烧伤科的冯主任。冯主任说:“林院,那20多个烧伤病人,欠费58万元,你说怎么办呢?如果按王院长的奖金分配制度,医药费就用我们奖金支付了,那么我们科室这月不用拿奖金啦!现在我科职工上班情绪很低落呀!”
“你看着办吧。想办法动员他们转到广州大医院去吧,以免医院继续亏钱。至于奖金问题,等我回去跟大家讨论再决定吧。”铭宇挂了电话,感觉很烦,很乱,整个身体里面都被挖空一样,空荡荡的。
突然,普内科杨主任打电话给他,报告一个护士给一个糖尿病病人注射姨岛素时,错注了十倍,病人昏迷,正在抢救,家属在科室闹事。
铭宇只好匆匆赶回医院。幸好病人已清醒,血糖水平也控制正常。铭宇怕病人家属向媒体暴光,不得不答应赔偿3万元。
处理完医疗纠纷后,铭宇只感觉身心疲惫,才开车回家。临走时,他听到杨主任对马护长说:“这个月奖金要打水漂了。”
“都怪那该死的王铁霖!把赔偿转嫁给了科室。”马护长咬牙切齿地说。
回到家门前,铭宇停车进屋,拖着疲惫身驱爬上了楼梯。推开书房的门,一阵风迎面吹来——原来书房的窗没有关。书架上的书全被依娜扔在地上,书房一片狼籍。乱书中,铭宇看见依娜的“响泉”倒在地上,古琴已被她摔断了一个角。桌子上依旧放着那本古琴谱《唐秋》。凉风阵阵从半掩的窗吹来,沙啦啦地吹翻《唐秋》的页面,直至翻到最后一页的《响泉》。
铭宇伫窗看后院,依娜的宝马已开走了。诺大的后院,只剩一棵枫树愣在那里,树叶在风中飒飒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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