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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吕颜-穿越之杀手皇后完) >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她在笑,笑的真切而满足,那目光如同一道明亮的光线,让彦少卿空洞的心同忽然疼痛起来,她的目光是那么的熟悉,那样的笑容,似乎是他期盼了多年的风景。

近了,近了,可彦水水再也支持不住了,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粲然一笑,瘦削的身子控制不住的自马上跌落下来。

而同一时间,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闪电一般自马上飞跃而下,接住了她倒向地上的身子。

是他的怀抱,只有他的怀抱才会那么的温暖而安全,彦水水深情的目光凝望着环抱住自己的人,颤抖着手轻柔的探过去,轻巧的拽下了他的布巾,那熟悉的容颜瞬间落进了眼中。

“你果真来接我了.”一行泪水慢慢的自眼眶中滚落下来,彦水水轻柔的抚摩着他的五官,他终于如约而来了。

忽然喉中血气翻涌,彦水水克制不住的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又灿烂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别再说话。”彦少卿疼痛万分地看着眼前沾面了鲜血的容颜,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痛,为什么看着她如此的模样,他忍不住的想哭。

托起她的大手,源源不断的将体内的真气输送到她的身子里,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可看着她的泪,看着她的笑容,却又是感觉到那么的熟悉。

“还可以替我绾起青丝吗?”血不停的自嘴角流了出来,彦水强撑着意识,慢慢的自怀里掏出一支碧绿的珠钗。

颜少卿悲痛的握紧她满是鲜血的手,慢慢的将染血的珠钗Сhā进了她云墨般润滑的发丝中,似乎有什么从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可惜却快的让他抓不住。

“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彦水水慢慢的自嘴角漾出最甜美的笑容,握着彦少卿的手慢慢的掉落下来,带着淡淡的笑容,带着满满的眷恋,依靠在他怀抱中。

风不知道何时停了,四周已安静下来,彦少卿静静的怀抱中胸前的身子,冷漠的脸上也扬起同她一样的笑容,淡定而恬适的微笑,若有来世,定不负相思意。

南源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死了,死在了他的面前,死在他发起的战争中,沉痛的目光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他想要去摇醒那沉睡不醒的身子,可又怕惊醒了她的美梦,看她笑的是那么的甜美,嘴角高高的扬起,连一贯冷漠的容颜也软化下里,带着淡淡的笑容,这样才是她该有的表情。

月敖痛苦的握紧拳头,她终于如愿走了,去追随少卿的脚步,她是幸福的,至少她临死前是那么的安详,可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东方幽深深的望了一眼依靠在彦少卿怀抱里的佳人,仰天痛苦的长啸一声,神­色­悲决,随即跃上马背,向远处急弛而去。

同年五月,月荛皇帝月荆霄病逝,当朝太子月敖正式登基帝位,改国号为水月。

水月一年间,日照和月荛停战,永世修好。

水月二年间,战神孟玄澈大婚,举国欢庆。

水月三年间,月敖改革朝中的官职,丞相一直永远空缺,而曾经的彦相府改为皇家的行宫——倾颜宫。

月敖闲暇时都会去倾颜宫小住,而每年的某一天,都会有三个玉树临风的男子地赶到倾颜宫小聚,翌日则离开,多年不断。

屋子里,雪花纷飞,扑鼻而来的却是梅花的香味。

雪地里一抹瘦削的身影正用剪刀将梅枝折下来,只是掂起脚,看的出她动作有些的笨拙。

“清儿,你这是做什么?”忽然身后传来男子低沉而呼唤声,修长的身子三两步跨上前去,一把环抱住眼前的女子。

大手也习惯的落在她突起的小腹上,宠溺的责备道:“雪天地滑,摔了可怎么办?”

“我没有那么娇弱。”女子不满的嘟起红­唇­,顺势靠进了身后温暖的怀抱里,素白的小手握住环在她腰前的大手上。

“是吗?”男子语气加重了些,可握着她的手却依旧是那么的温柔,“每次受了风寒就咳嗽的那么厉害。”

“那是旧疾。”喉头一痒,女子含混不清的反驳道,压抑着咳嗽声。

“是,你永远都有道理。”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

女子咳嗽了几声,胸口终于顺畅了,随即转过身,清和的目光对上男子自满是柔情的双眸,“谁让你把我忘记了。”

“是我的错。”男子无奈的低喃一声,随即轻柔的抚起她发丝里的雪花,一片墨黑里,却见一支碧绿的珠钗幽静的反­射­的着天际的阳光。

远远的,雪地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慢慢的重叠在一起,成为一幅永久的画面。

(本卷完)

番外卷月敖(一)

我——月敖,月荛王朝的二皇子,从懂事的时候起,我就明白生在帝王之家的无奈,从小我被太学的师傅教导这不能做,那样有违皇家的尊严。

于是我开始羡慕天空飞翔的小鸟,羡慕在草原上奔腾的骏马,羡慕所有一切代表着自由的东西。

后来,在太学里,我认识了少卿和玄澈,他们对我尊重,却不谄媚,视我如兄弟一般,也就在那时,我们三人形影不离。

从小我总是闯祸,而少卿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每一次都可以找到合适的借口,替我摆脱了父皇的责罚,而玄澈却是我们三人中最忠厚的一个,话不多,对我也恭敬些,不像少卿,从不把我当成月荛王朝的二皇子,在少卿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他的玩伴,他的兄弟。

后来随着年岁的增长,我不再闯祸,而是在少卿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的出宫去。

畅意江湖,是我第一次出宫里说出的豪言壮语。

记得有一次在酒楼,我对少卿说,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该有多好。少卿泯了一口酒,神­色­肃穆,语气决绝,他对我说,公子,你可以自由的过,朝中有我,无须担忧。

从那以后,我彻底的成为了懒散的二皇子,不问朝政,懒散却自由的过日子,因为我知道,朝中有少卿在,一切无忧。

直到那一次,在树林里遇袭,我知道宫里人下了毒,可惜我却已经无力反击了,那一刻,我轻松的面对着死亡。

可我不曾想到自我身边走过的女子,忽然停下了步伐,怔怔的凝望着我,神­色­悲痛,似乎含着千言万语。

一瞬间,我看见她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将要暗杀我的两个刺客悉数解决了,而我也陷入了昏迷。

当我转醒时,她正给我上药,神­色­里一片冷漠,似乎不在乎男女有别,我有些诧异,自诩这副尊容迷倒众生,可惜她却不曾看我一眼,只是熟练的重复着包扎的动作。

后来我知道她是少卿的妹妹,那个在七年之前,被赶出了彦家的女儿,彦水水。对于七年之前的事情,我并不太了解,少卿不愿意提,所以我也不曾问过。

在冷风中,我看见彦水水冷寒面容里的哀伤,她看我的目光总是很悠远,似乎穿透了我的身子看向了远方,我很好奇,是什么让她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变成今日的冷漠?而她又到底做了什么让少卿会那样的愤恨。

所以我决定把她带回到锦官城,那一日,少卿来接我,我看见了少卿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恨和不屑,而我也察觉到了彦水水那淡漠眼中无视。

可后来我开始后悔把水水带回彦家了,看着少卿对她的愤恨,看着她日日夜夜的自我折磨,我忽然感觉到心慢慢的抽痛。

七年前,她还是个孩子,可七年后,她依旧活在痛苦里,看着她哀莫的眼神,我却无能为力。

那一次,我看见她面无表情的承受了少卿的巴掌,白皙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可她的嘴角却依旧挂着淡淡的嘲讽笑容,那一瞬,心痛的厉害,疼惜她冷漠背后的脆弱。

可惜我从她淡漠的眼神里知道,与她而言,我的关心却是多余。

自此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到夜里,我总是不自觉的出宫,去落秋阁里看她,有时候会现身出来,有时候只是默默的守候在暗处,凝望着她。

可除了冷漠,我不曾在她的面容中看见第二种表情,心慢慢的痛起来,怜惜她的内心深处的悲苦,可我知道,自己却一直被阻隔在她的心门之外,即使我是月荛王朝尊贵的二皇子。

为了让她可以开心,我不顾少卿的反对,硬拉着她上街散心,不曾想却碰到了钟丫头和玄澈。

那一场骗局,我和少卿明了与心,不曾想她也在同一时间看穿了,甚至在我们都不曾察觉的时候,替钟丫头把玉佩给拿了回来。

这一次,我终于知道除了冷漠外,她的冷酷之下却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茶楼,我们随意的调侃着,而她却像一个雕塑一般,似乎在无形里把所有人都隔离开来。

钟丫头因为失而复得的玉佩,异常的兴奋,直嚷着要拜她为师,我以为她必定会冷漠的回绝,可却不曾想到,对只有见了一面的钟丫头,她却是有些纵然,甚至不曾避开她的肢体接触。

那一刻,心里酸酸的,看向她的冰冷如雪的面容有些怨愤,她可以对钟丫头那么的纵然,而对我却是一直的疏离。

那夜我出城归来,却在浓密的树林中依稀看见了她熟悉的身影,这一刻,竟然有些怯喜,随后又自嘲的笑了起来,她的眼里从来不曾有自己的影子,又怎么会在城外的树林里等着我归来。

可走近了些,赫然发现,那依靠在树杆下的身影却是那么的清晰,我惊喜万分的走了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她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躲避。

心瞬间被温暖盈满,我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甚至没有发觉到她的异样,还是暗影提醒我,她被人点|­茓­了,刚刚飞扬的心,此刻又慢慢的坠落下来,解开|­茓­道,她便在第一时间退出了我的身边,可却因为双腿麻木,而再一次地倒在了我怀抱里,拥抱着她瘦削的身子,却有着满满的充实,那时我便明白,这个女人是我这辈子都不愿意放手的。

拥着她在马上共乘,夜­色­里,属于她独特的芬芳不停的蹿入鼻腔里,蛊惑这我满满的情意,我甚至希望这一条路永远没有尽头,而我就可以一直这样拥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幽暗的城门,却是少卿清冷的面容,忽然我有种感觉,少卿真的如表面上那么的憎恨她吗?

一直都以为她很坚强,即使面对着少卿的冷言冷语,她依旧是她,目光如水,不曾波动。

可那一夜在树林里的禁锢,竟让她染上了风寒,病的很重.在落秋阁外,就可以听竟她压抑的咳嗽声,一点点的撞击在心头。

可她的风寒还没有好转,却又发生了更大的危险,当念宇稚­嫩­的嗓音告诉我,水水跳进池塘了。

我忽然失去了所有的感觉,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念宇的话,她投水了,她投水了。什么也顾及不上,我疯狂的冲向了后院的水塘,当目光落到平静无波的水面后,心突然停止了跳动,跳进了水里,幽暗的水下,我惊恐的搜索着她的身影,终于,我看见了她,那苍白的容颜已经没有了光彩,双眸紧紧的闭合着。

我告诉自己,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终于,我托着她已经失去了知觉的身子游到了岸边。

我不断的拍打着她的脸,一声声的唤着她,希望她可以睁开眼,甚至希望用我的生命来换回她的苏醒。

可她依旧沉沉的睡着了,面­色­青紫,冻的僵直的手却紧紧的拽住那个已经溺水而亡的小丫鬟,她真的那么冷血无情吗?若是这样,为何连自己的生命也不顾,毅然跳进冰冷的水中去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

抱着她冰冷的身子,无边的寒冷顺着她的四肢传到了我身上,我低下头,紧紧的吻住她冰冷的双­唇­,不停的把真气渡入她口中,一次又一次,我告戒自己不可以停下来,不可以停下来。

而她终于悠悠的转醒过来,虽然依旧很虚弱,可至少我在她清冷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担忧的身影,心潮澎湃,我紧紧的抱住怀中失而复得的身子,对她,这一生,我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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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月敖(二)

我终于把她从地狱里拉了回来,可前些日子染的风寒,加上她跳进了冰冷的水塘里,病又加重了不少。

第二日,当我和钟丫头驻足在秋落阁外,听到大夫说,病人心中郁结之气太重,又导致病情加重。

一瞬间,心不断的抽搐着,僵直的身子甚至连步子都迈不出去,她到底背负了什么样的过往,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自己。

终于跨进了屋子,看着她苍白的容颜,瘦削的身子躺在床上,显得那么的无助而脆弱。

而一旁,少卿冷寒着一张脸,隐晦的目光凝视着床上的水水,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少卿的眼里看见了一丝不舍。

可当我再次的看向少卿时,他的目光却是那么的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刚刚那一瞬间的柔情早已经消融在深邃的眼底。

爹,她把药都倒了,念宇低低的童音响起。

我一怔,痛惜的看向床上忽昏迷不醒的她,这么多天了,却不见她病情好转,难道真的要如此的折磨自己吗?

当所有人都退下去后,片刻后,她终于幽幽的转醒,眼睛慢慢的睁开,深邃中却是一片的空洞,她打发了丫鬟,随后却拖着孱弱不堪的身子把刚熬好的药悉数倒向了窗外。

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简短的几步路,可她却已经虚弱的依靠在窗旁,瘦削的脸上苍白成一片,细微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慢慢的滚落下来。

心痛的无以复加,她这是在放弃自己的生命吗?我颤抖着声音,问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不曾想到,她却是简单的一句话,药太苦。

我有些呆滞,不曾想到冷漠如冰的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个理由,可看她的表情却是那么的专注,似乎刚刚倒去的是一碗毒药一般,

所有人都愣住了,唯有钟丫头高兴的嚷了起来,抱着她孱弱到可以被风吹走的身子道,师傅和她果真是心有灵犀,一样的怕苦。

我对着钟丫头一瞪眼,决绝如她,又怎么会怕药苦呢?可当丫鬈再次把药端过来是,我哄着她,甚至威胁的在她耳边说,当初钟丫头不肯喝药时,玄澈可都是口对口的喂药。

却见她秀眉懊恼的一挑,苍白的脸上划过懊恼,却最终认命的接过药碗,看着她开始喝药,我也松了一口气。

可不曾想,刚到口的药,她却全都呕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子不停的颤抖,连胃里的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原来她真的很怕苦,甚至不能闻到药草的气味,可是看着她苍白的容颜,我忽然感觉到这样的她才像一个完整的人,有喜怒哀乐,而不似她往日的­阴­冷,把一切都隐匿在心中,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痛苦。

回宫后,我连夜让太医们把药味重的药草都换掉了,用些药味轻的药代替,又在药里添加了甘草蜂蜜,这才把药送到了彦府。

看者她终于喝了药,也不曾呕吐,我忽然知道所有的忙碌和付出都值得了,她需要人如此贴心的呵护。

而我也暗暗的定了决心,还是如水塘那日所说的话,对与她,我不会放手。

可谁曾想,事实难料,父皇有心扩展疆土,我知道日照王朝一直虎视眈眈,若不是这两年天灾人祸,他们必定会派兵滋扰我月荛的领土。

父皇也再一次的对我暗示希望我可以接替帝位,我淡笑的拒绝,我只希望可以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可以带着自己心爱的人,畅意江湖。

江南一行,我可以去,可以替父皇去游说四大家族,但这都是替皇兄日后接受帝位做打算,父皇也只能无奈的点头应许。

忽然,我知道离别的时候到了,出行江南,怕是要耗上些时日,可我不曾想到,当我向他们辞行时,她竟然担忧地看着我,对上我懒散的态度,那双清幽的眸子里竟然有这微微的薄怒。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的挂念我的安危,可看着她的视线落在身上,我便知足了,她清幽无波的眼中终于有了我的影子。

她要求同行,我还不曾反对,少卿却竟然应许了,看着他们了然的目光,我明白她和少卿之间一定有了什么协议。

可江南一行危险重重,我怎么能放心她跟随在我左右,虽然那我期望着日日可以见到她,可当危险来临时,我也只能无奈的让她留在锦官城,可惜出乎我的意料,少卿竟然也要陪同前往江南。

终于感情战胜了理智,我郑重的告诉自己,有我在,不管多大的危险,我也不会让她受伤的。

终于在水水和少卿的陪同之下,我们踏上了江南的行程,可刚出城不久,却听见钟丫头的鬼吼声,她竟然背着玄澈偷偷的溜了出来。

差不多同一时间,玄澈也赶了过来,只是神­色­­阴­郁,看的出,他对于钟丫头的不告而别有些气愤。

一路上,玄澈甚至不曾和钟丫头说过一句话,转眼却快要抵达江南第一洲槐阳,我们夜宿在客栈里。

­阴­暗的回廊中,我静静的隐匿在角落里,抬起的脚却如同千万斤一般,凝重的跨不出去。

第一次,我看见了她的眼泪,为了别的男子而流下悲痛的泪水,她爱他,她竟然如此深爱着少卿。

不惜到亲手设计害死了曾依柔,不惜到宁愿让少卿憎恨,却依旧义无返顾的爱着他,七年了,她竟然守着这份虚无的感情整整七年。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眼中偶然会闪现沉痛的思绪,也终于明白对于少卿的折磨,她总是无怨无悔的承受着。

她爱他,多么简单的一个理由,却又是多么的荒唐,那是他的亲大哥,她怎么可以爱上她呢?

可当少卿温柔的擦拭着她的泪水,当少卿无奈的将她拥入了怀抱中,我忽然明白,少卿同样深爱着她。

片刻之后,心思紊乱,我不曾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可我却看见了少卿动容背后的无奈。

他竭力的嘶吼着,温润若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遏止的狂燥,那痛苦纠结在一起的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我是你大哥,这是少卿对他们感情的唯一一句话。

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对错,她一句云淡风轻的回答,却在瞬间将我和少卿同时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少卿握紧拳头重重的砸向了木柱,却怎么也剪不断无形之中对她的牵挂,而我却只能痛苦的蹲守在­阴­暗的角落,默默的凝望着她已经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原来她和他的世界里,我永远只能是一个守在一旁的旁观者。

她爱的如此的决绝而偏执,不惜选择用恨让少卿挂念一生,这样浓烈的感情还有我Сhā足的余地吗?

番外卷月敖(三)

可第二日,当我和玄澈,少卿归来时,却不曾想到白天里钟丫头竟然遭遇了那么的苦难,可我所有的注意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身上。

看这她愧疚到致死的表情,我知道她承受的不会比钟丫头少,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的在一旁默默的凝视她。

夜深了,我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可她的屋子却空空无一人,另一旁少卿也不在房里,这个时候他们回去哪里?而且是一同离开的,心又慢慢的痛起来。

我静静的坐在窗畔,遥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一夜无眠,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而她却依旧没有回来。

终于在客栈的大堂里,我远远的看见了她的身影,却是和少卿亲密的偎依在一起,她看起来有些疲倦,直直的自我身旁擦肩而过,目光沉寂,依旧没有看我一眼。

终于,我隐忍不住,伸出手紧紧的拽住她的胳膊,却听见她吃痛的低喊一声,面­色­愈加的苍白,身子也微微的颤抖着。

在钟丫头的纠缠之下,她终于脱下了外衣,肩膀处却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她受伤了,为了保护少卿而受了如此重的伤害。

第一次,我向自己的兄弟挥出了拳头,为了她固执的爱情,为少卿冷情的折磨,为自己深深的无奈,我一拳重重的挥向少卿的脸颊,他没有躲,看的出多余她的伤害,他亦是愧疚万分。

可当我再次出手时,她瘦削的身子坚持的拦在了少卿的面前,神­色­冷漠的对我说,一切和少卿无关。

忽然我想摇醒眼前这个冷漠的女人,她想告诉我什么?告诉我,她所有的承受都是心甘情愿的,告诉我她爱他,所以为了少卿,她可以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她竟然是这么的残忍,残忍到漠视我所有的感情,残忍到一次次用冰冷的言语浇灭我心中残存的爱意。

后来我知道了前因后果,知道在那个危机的时刻,无论是她还是少卿都必须要牺牲一个,而我也知道少卿本是要保护她的,是她固执的将少卿推进了木柜里,把所有的危险独自承当下。

我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那一刀一刀扎在身上,她竟然沉默的忍受下来了,是什么样的爱,让她如此的决绝,承受了­肉­体所能负担的极限。

她对少卿的爱浓烈到了不惜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刻骨铭心的炽烈感情,让我茫然不知所措,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爱上她的,是她那冷漠的容颜吸引了我的目光,还是她偶然划过脸颊的笑容让我眷恋,还是她多少卿如此浓烈的感情,让我在嫉妒的同时,却又那么的羡慕不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经过了悠然院的遇险,我明显的感知到少卿感情的细微变化,以前他有恨来掩饰着,或者是压抑着对她的爱,

可如今,他的眼中却是掩饰不了的担忧和愧疚,这时我终于明白恨的背后却是情,恨有多深,爱有多深。

终于我们一行到达了曾家,曾依柔的娘家,可我知道她已无须我关心,有少卿,怕是任何人也无法再伤害到她了,纵然是曾家。

庭院里,她静静的立在寒风里,思绪飘远,我却只能站在不远处,惆怅的凝望着她淡漠的容颜,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的距离。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慢慢的走过来,唤了我一声,公子,那是随少卿他们的称呼,

或许从一开始她也只是把我当成了月荛王朝的二皇子,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的情愫,我与他,若是没有了少卿牵挂在中间,怕也只是擦肩而过的陌路人吧。

公子,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行程吗?她淡淡的开口,清幽的语气有些担忧,我忽然发现除了讨论行程外,她和我似乎再没有话说。

惆怅落满了心间,我沉重的避开目光,每一次见她便多了份苦涩,如若只是初见该有多好,我绝对不会将她带回彦家,我宁愿日日夜夜守侯在那个偏僻的老宅里,也不愿意看着她的身影与我渐渐远离。

或许是察觉到我神­色­的凝重,她再次的开口,说出的却是我最不愿意听见的话语,她要成为我的暗卫,要用生命护卫我的安全。

看着她肃穆的神情,那郑重的承诺,我忽然想起多年以前,少卿同样对我说过的话,公子,朝中有少卿在,一切无忧。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默契,因为少卿,所以她同样选择了保护我,以一个臣子的身份守在我身边。

可以她的聪慧难道看不出我的心迹,我需要的是她的笑容,需要的是她眼中的存在,而不是和暗影一般的忠心。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自律的自己,在这时竟然失态了,我激动的按住她的肩膀,告诉她,我爱她。

目光如水,含着万分的柔情,我期待着她的回应,可她却是毫不留情的拨开我的手,冷漠的告诉我,我和她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永远?终于明白了她的残忍,居然连仅存的希望都不留给我,永远,那是多久,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样的答案,可我却依旧存在着侥幸,依旧抱着最后那一点微渺的希望,

而如今,一切都该清醒了,可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到那样的痛,似乎身子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残缺不全的是心中那破碎不堪的心。

我疯癫的大笑着,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可此刻我多么想痛哭一场,是因为少卿吗?我却是开口了。

她一怔,神­色­有些复杂,看的出她的震惊,可片刻之后,她还是开口了,公子,水水这一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

绝情绝爱,为了少卿,她回答的如此的坚决,神­色­悲绝,面容里是掩饰不了的伤痛,是的,她同样知道她和少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可她却还是选择了刻骨铭心的去爱,不惜害死曾依柔,不惜用七年的时间却等待,不惜赌上下半生的时光。

为什么要那么傻?我痛苦万分的抱紧她瘦削的身子,明知道不可能有结果,为什么还要爱的那么深沉,爱的义无反顾。

可她还是冷漠的推开我的身子,毫不眷恋的退出我的怀抱冰冷的双眼中除了冷酷外不再有其他的感情.

我僵硬着身子慢慢的退后其实我早就输了七年了,这是我跨不去的鸿沟,而如今我除了默默的退到角落里舔抵伤口外,还能做什么?

心不断的抽痛着,凝望着她不再波动的神­色­,我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所有对她的爱此刻也慢慢的隐匿在内心最深处.

我依旧是我,月荛王朝的二皇子,只是心中驻进了她的身影后,我再也无法像当初那么的洒落自由,

番外卷月敖(四)

曾家的人果真对她仇恨万分,而少卿也依旧履行了他对她的诺言,有他在,她不会在受伤害,少卿的有意维护,曾伯凯也不曾再追究,而且也爽快的答应了联盟之事,

可惜对于曾伯凯,我却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是我所没有思虑到的,可如今却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临行之夜,曾伯凯深夜来访,提出一个还算是合理的请求,让我同意带曾依情一路同行,将她安全的护送到姜家,也就是她的大姐曾依雨的婆家。

没有立场拒绝,所以我应承了下来,而一行,因为有了曾依情的加入,她和钟丫头闹腾的厉害,可水水却依旧冷漠如常的模样,如同她们所争执的是与她无关的事情一般。

为了让玄澈和钟丫头有和好的机会,所以我决定临时改变了行程,绕道前往柳亭,然后经过黑风林赶往晋洲。

知我心思果真是多年如兄弟的少卿,他一语就道出我此举的用意,无非是想用花想容来刺激一下钟丫头,以她那大咧咧的­性­子,若是没有提点,她和玄澈怕是还有段时间的磨练.

所以我想起了花想容,那个玄澈多年前偶然救下的女子,对玄澈却是死心塌地的守候,不惜红颜来去,也只是盼望着玄澈可以归来.

我料准以钟丫头的直­性­子,必定会在嫉妒的刺激中,重新明白她对玄澈的感情。

花想容,虽然多年不见,她却依旧如当年那样的丰姿绰约,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而我派暗影先到了一步和花想容都套好了路子,所以她果真表露出对玄澈的一往情深,而看着钟丫头气愤至及的脸庞,我就知道这个计谋一定可以行的通。

果真在宴席中,钟丫头气愤的负气而走,而水水也紧紧的跟随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我多么希望钟丫头可以重展笑容,那这样水水的愧疚就会减轻许多。

遥远的凝望着坐在池塘边的水水和钟丫头,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不过钟丫头竟然哭了,幽怨的目光瞪着向花厅的方向.

屋子里玄澈和花想容正在把酒言欢,当然我也坏心的在酒里加了点瑃药,只要玄澈可以抵制住药­性­,我想钟丫头就会明白在玄澈眼中,她有多么的重要。

惟恐天下不乱,我走了过去,对着水水打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看着她面容里闪现而过的轻松,我清楚的告诉自己,为了她,即使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

看着钟丫头面­色­铁青的脸庞,我添油加醋的将玄澈和花想容关系说的很暧昧,果真钟丫头要嫉妒转为愤怒,咬牙切齿的低咒着,大有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而随后赶来的少卿也落进下石的挑拨着钟丫头绷紧的神经,无意的描述着花厅里的暧昧场景,片刻之后钟丫头果真沉不气的拔腿冲了过去。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夜­色­里终于看见玄澈和钟丫头相携的走了出来,我也随之笑了起来,我能为水水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出乎我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往客房走去,玄澈可是服下了瑃药,他难道准备硬撑过来,而坚决不碰钟丫头。

果真,片刻之后,听见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我和少卿,水水立即赶了过去,却见玄澈笑容满面的立在冰冷的水塘里,

因为瑃药的药­性­已经发作了,所以他的神­色­有些绷紧,可他英俊的脸颊上那毫不掩饰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清晰,看来他和钟丫头终于和好如初了。

第二天,我不知道是谁告诉钟丫头那瑃药是我下的,却见她像一只母老虎般的冲杀过来,为了玄澈在冷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的事,向我报复.

终于又起程了,这一行却比来时要轻快许多,至少玄澈和钟丫头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行途中,忽然听见了马车里传来的低沉歌喉声,那是水水的嗓音,我第一次听见水水的歌喉,缠绵凄婉的调子,似乎在诉说一件尘封已久的记忆。

忽然我明白,她的歌声,她的惆怅皆因为傲然立在马上的少卿,风吹了车窗,我眷恋的凝望着她的容颜,那样轻含哀愁的目光,那样迷离而淡漠的神­色­,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面­色­冷漠的水水吗?

惆怅染上了心头,眉眼里堆积下苦涩的无奈,原来她在想起和少卿的往事时,也会露出如此的多情的神­色­。

转眼却已经抵达了黑风林,玄澈戒备的观望着四周,提醒我们多加小心,而我依旧是不甚在意的摇头微笑。

我是临时决定改变行程的,就算被人盯上了,他们也没有充足的时间在黑风林伏击,除非我们之中有­奸­细事先就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夜宿在黑风林中,一路的疲惫让所有人都疲倦的合上眼休息,可寂静中却听见水水和少卿警觉的对话,而玄澈也似乎感觉出什么来,神­色­肃穆的守在我身边。

迟疑地看了一眼水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如此的警觉,是天生的敏锐吗?因为四周却是安静如常,我根本不曾发现任何的异常。

可在水水的提醒下,我最后才发现了隐匿在安静中的诡异,那分明是什么拨动草丛的声响,蛇?在这个寒冬的时节,竟然会出现大量的毒蛇。

可此刻我却无心去应付眼前的毒蛇,我只知道我的身边有­奸­细,是谁?目光沉痛的看向夜空,这所有的人都是我一生之中最相信的朋友兄弟。

可此刻眼前的事实却明确的告诉我,确实有人事先泄露了我的行踪,所以敌人才有时间在暗处伏击,这寒冷的季节,要想准备这么的毒蛇怕是一件不易的事情,所以说我的行踪不是在柳亭花想容那里被泄露了,应该是我踏出锦官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人将我的行程泄露出去了。

容不得我再去思索,一条条毒蛇已经吞吐着蛇杏,自四面八方游移过来.

可正当我们准备强行离开黑风林时,却见无数的箭羽如同暴风雨一般自幽暗的四方飞­射­而来,心头一惊,敌暗我明,看来想走出黑风林却是危险重重。

而此刻钟丫头和曾依情已经惊恐的说不出话来,面­色­惨白地盯着地上越来越近的毒蛇。

少卿带着曾依情,玄澈和钟丫头一起,暗影断后去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而我和水水一起。

定下方案后,我们立即行动,可顷刻间,敌人的攻击更加的迅猛,一道道长箭划破夜空,快速的向我们飞­射­而来。

凶险万分之际。忽然听见曾依情惊恐的喊叫声,我迅速的朝少卿的方向望去,却见他修长的身影腾越在半空中,暴露的身子已经处于箭羽的­射­程之中。

心立刻绷紧,可在我还未来得及行动时,却见一道纤细的身影迅速的朝少卿飞跃而去,银­色­的软剑如同舞动的长­射­,迅速的替少卿挡下了凶险万分的几支长箭。

她白­色­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里是那么的显目,敌人的长箭已由少卿转向了她,我惊骇的呼唤着她,可惜脚下的步子却是那么的沉重。

公子!远处传来玄澈大声的喊叫声,我一怔,却见身后剑光凌乱,少卿身行凌厉的替我拦下了背后的偷袭。

原来不知道何时却已经有数十个黑衣人自暗处冲了出来,近在咫尺,可我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所有的心思和注意都落在夜­色­中那抹白­色­的身影上。

冷眼望向四周的黑衣人,却见他们神­色­肃穆,眼神冷漠,出手却都是招招致命的凶杀,看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心要致我与死地。

我挥舞着长剑,奋力的搏击着,而不远处少卿和玄澈同样是面­色­­阴­沉的和刺客拼杀着。

暗影和我断后,公子你们先走。不等我反应过来,却见她已经和暗影有默契的提刻冲进了黑衣人群里,剑起剑落,却是鲜血淋漓的凶险。

走!我沉痛的收回目光道,多了钟丫头和曾依情在,我只能放任她处于危险之中,而护卫在着少卿和玄澈身后,让他们有时间将不会武功的钟丫头她们带离危险。

风不知道何时又刮了起来,我麻木的舞起手中的剑不断的退后,刀光剑影闪烁下,她神­色­冷漠的周旋在黑衣人之间,淡定的目光里没有惧怕,只是一味的清冷,似乎只要我们安全了,她的生命却已然无足轻重。

终于在她和暗影的牵制下,我们安全的退到了一边,耳畔是玄澈焦急的催促声,我明白只有我们安全的离开了,她和暗影才可以毫无顾及的搏杀。

可看着她月光下白皙的容颜,看着她瘦削的身影那么决绝的挡住黑衣人的攻击,我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撇不下她的。

心中一定,我一掌拍在了身后的马背上,骏马吃痛的嘶鸣一声,载着玄澈和少卿四人迅速的远去,而我要守护在她的身边,生不同襟死同|­茓­。

随着我的加入,战局立刻扭转过来,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紧绷的心弦也微微的松缓下来。

可就在此时,她的身影却诡异的一个晃动,迅速的挡在了我身前,而就在同时,一包白­色­的粉末也悉数的向她洒落而来。

我惊恐地看着挡在面前的身影,可余光却看见地上的毒蛇像是被召唤了一般,迅速的向她爬了过来。

小心,我对着她喊道。

番外卷月敖(五)

小心,又是一声低沉的警告声,却是暗影低沉的嗓音.

原来不知何时一支长箭已经划破了夜空,向我飞­射­而来,可此刻我却已经没有躲闪的时间了,眷恋的目光凝望着不远处的身影,只要她无事,一切都好。

电光火时间,却见她的身影诡异的拦在了我的身前,夜­色­下我清晰的看见她嘴角那一抹哀伤的笑容,似解脱,似轻松,可深深的烙在我的脑海里的却是万般的沉重。

长箭呼啸而来,她没有躲避的时间,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色­的箭羽­射­向了她的胸口,张开的口说不出一句话,心早已经停止了跳动我告诉自己她若出事了,我必然陪她而去。

死一般的寂静中却见夜空中飞­射­而来另外一支长箭,­精­准的­射­落了水水眼前的那支凶险的箭羽,清脆的掉落声响起,黄褐的土地上却是两只同时坠落而下的箭羽。

颤抖的目光从地上转移到了她的面容上,心终于又开始恢复了跳动,我静静的凝望着她淡定的容颜,似乎刚刚这一幕却是不曾发生一样,她依旧如平日里一般的淡漠。

狂燥的怒火瞬间自心头燃烧起来,我握紧拳头,隐忍着摇醒她的欲望,为什么要挡在我面前,她知不知道看着她受伤,而我却无能为力,我的心有多么痛。

公子,我身上有蛇粉,她轻柔的嗓音唤回我的理智。

当务之急却是要离开黑风林,我抱起她跃上了骏马,往远处急弛而去,第一次她安静的依靠在我怀中,夜­色­吹拂下,她的身子似乎有些冰冷。

急驰片刻之后,不安的感觉慢慢的涌上了心头,我低头望了一眼依靠在怀抱中的她,却见她平静的闭和着双眼,娇容却是惨白成一片,她受伤了!勒着缰绳的手倏的收紧,她为什么永远都要这么的固执,永远都不会为自己考虑?

我心痛的跃下马背,可惜还没有来得及替她检查伤口,她却已经支撑不住的昏倒在我怀抱里。

在暗影的提醒下,我抱着她向不远处的农家走去,已经理不清心头烦扰的思绪,我只知道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让她受一丝的伤害。

屋子里住的是一对年愈半百的老人,万幸的是他也粗略的懂点医术,一眼便看出了她是被蛇咬了。

屋子里,我将她静静地靠在我身上,轻柔的唤醒她,将麻痹的药草喂给她吃下了,她幽幽的转醒,望了我一眼,淡淡一笑,随后又疲惫的闭上眼,沉沉的睡下了。

揽着她胳膊的手忍不住的颤抖着,是为了救我,她才会如此的孱弱不堪,在愧疚之外,更多的却是对她的心疼和不舍,当危险来临时,她的身子是那么决绝的拦在了我我面前,消瘦的背影却是那么的坚强。

公子,开始了。老人家的低喊了我一声,随后将匕首在烛火中烤的炽热,随后喷上了一口白酒,随即向我们走了过来。

不忍去看,我只能沉痛的转过目光,紧紧的拥住她瘦削的身子,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老人家安慰地道,已经服下了麻痹药,是感觉不到痛的。

我点了点头,凝望着怀抱里苍白的容颜,痛在她身上,可同时也烙在了我心里。

可就在老人家落刀的那有一刻,她突然吃痛的尖叫出声,虚弱的身子因巨大的痛楚而颤抖着,苍白的脸上瞬间被汗水湿透,她睁开眼,痛苦万分的扫了一眼鲜血淋漓的脚踝。

水水,我震惊的唤着她的名字,惊恐的目光落在她痛苦不堪的脸上,她居然感觉到痛苦了。

没事,公子。依旧是那样轻柔的语气,只是因为刚刚的巨痛,她的语气万分的孱弱,­唇­角已经咬破,渗出鲜艳的血丝。

老人家错愕的望了一眼被巨痛震醒的她,犹豫片刻道,姑娘,你忍着点。

麻醉草竟然失效了,心倏的被拎紧,痛的厉害,抱着她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着,她到底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水水,咬住我的手。我沉痛的凝望着神­色­苍白的她,将手放到了她面前,她的­唇­已经被咬破了,而我却只能无力的抱着她,看着她不断的承受着痛苦。

她虚弱的摇头,闭上眼,准备接下来的痛苦,当老人家刀子再次落下的时候,那痛彻心扉的痛苦,让她压抑不住的呻吟着,我趁此将手放进了她口中,阻止她继续虐咬她的嘴角.

终于在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下,她疲惫的陷入了昏迷,等到包扎好伤口后,我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低头,目光眷恋的锁住她的容颜。轻柔的将她被汗水浸湿的长发顺到了耳后,轻轻的擦拭去她脸上的汗水。

这样一张容颜,这样一个淡漠的女子,就这样永远的刻进了心扉里,任时间流逝,人岁月变迁,我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永远都不会再改变。

再次凝望了她一眼,对着身后的老­妇­人拜托几句后,我匆匆的和暗影一同去了黑风林,昨夜还是鲜血横流的林子,可今天却已经被处理的­干­­干­净净,那些死去的杀手的尸体,那落了一地的箭羽都瞬间像是消失了一般,林子里平静的看不出昨夜的打斗,似乎那凶险的一幕幕只是一个幻景梦像。

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严密的组织,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布置好伏击,同样又只在一夜的时间里清理好了现场,不曾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忽然有些担心已经先行一步离开的少卿他们,我对暗影嘱咐几句,让他先去和少卿他们会合,而我和水水也会尽快的赶过来。

山道上,我遥望着静坐在屋前的身影,夕阳的柔光温暖的洒落在她周身,淡定之中却是寂寥的气息,再次见她完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恍如隔世。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她悠然的转过头,望了一眼山道上的我,温柔一笑,轻唤了声,公子。

一瞬间我只感觉到她的容颜是那么的美丽,淡若幽兰的笑容,如同一道温暖的阳光落在了心中,暖暖的,再也舍弃不下。

我应了句,也同她一般坐在地上,凝望着天幕的残阳落日,林中和风徐徐,天际是如火如荼的晚霞残云,四周忽然像静止住了一般,安静的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云卷云舒,花开花落,这是怎么样平淡却又惬意的生活,忽然我多么想抛下所有的一切,只和她这样静静的坐在山间,慢慢的老去,许诺着生生世世。

水水,我静静的唤了她一声,随后道,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待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永远过着这样恬适而安静的日子。

半晌她却没有回应,我有些错愕,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神­色­平静的她,虽然她一直是那么的冰冷淡漠,可我有种感觉,她一定会喜欢这种平淡而安定的日子。

公子,从你出生在帝王之家的时候起,你已经身不由己了。她终于开口了,却是用最残忍最真实的话,打破了我心中仅存的美好。

我悠长的叹息一声,她的话我何尝不明白,最是无情帝王家,刚刚平和的心境此刻慢慢的被莫名的哀伤所替代,我终究不能守着她平静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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