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谊才刚静下来放松一些,官泽韬又忽然步入病房,看见他,她忍不住绷紧神经,陡地睁圆眼睛。
那出于反射的防备,虽然几不可察,但还是使得官泽韬心口彷佛扎上一根细针,不由得眼色一黯,神情益发冷郁。
这种似乎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失忆情节,令他觉得荒谬无比,可偏偏它真实的发生了,所以就算再难接受,也唯有硬着头皮面对。
也因此,他不能什么都不做,他必须试着接近她。毕竟方才与医生的沟通中,有提及身边的亲友能做的,就是尽量让她接触过去习惯的环境和人事物,或许可以刺激她的记忆,让她想起被遗忘的那段时光。
来到床畔坐下,他习惯性地覆上她的手,看向她的眸光依旧漾满对她才有的温柔。
“景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欲伸手探触她额头,她却像受惊的小动物般闪躲,被覆住的柔荑也抗拒的抽回。
“啊!”乔景谊痛呼,因为抽手的动作太大而扯到点滴针头。
官泽韬惊愕,顿住动作,看见鲜红的血立刻冒了出来,连忙叫人。
“Miss林!”
“来了。”Miss林被那紧张的语调给吓到。
“她手上的针流血了,快点处理。”官泽韬焦急的拿了一迭卫生纸覆住冒出的血,Miss林赶紧跑出病房拿来新的注射针,替乔景谊重新注射。
“要小心哦,动作太大针会跑掉的。”Miss林熟练专业的迅速打好针,叮咛后再度离开。
“对不起,我不知道妳这么抗拒我的靠近……”官泽韬这回改站在床前。
乔景谊垂眸,不知怎么回应。她不能否认,因为她的确不习惯让一个陌生男人如此亲近;但若是承认,似乎很伤他的心,所以干脆以沉默代替。
明白她的沉默,官泽韬不禁暗叹,尝到喉间猛然窜上的浓烈苦涩。
“放心吧,在妳允许之前,我不会再随意碰触妳。”无奈的被她放逐在记忆之外,在这彼此都觉得无法适应的当下,他也只能调整自己,决定暂时保持距离,以免令她反感。
闻言,乔景谊怯怯抬眸看向他。
他的眉心堆积了浓浓的哀愁,眼神布满忧郁,不知为什么,她似乎感染到他的心痛,胸口不由得郁闷了起来。
他似乎对于她的疏离,感觉很受伤?
他说的那些话,虽然是保证,却彷佛呕心沥血才有办法说出口似的!所以,他的保证是可以相信的吧?
既然,他愿意尊重她,那么,他应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才对。
“我想见我爸爸妈妈。”她开口说道。
“好,我会联络他们。”亲人的抚慰对她有益,官泽韬一口应允。
现在也只能向上天祈祷,希望景谊尽快找回遗失的记忆了!
五天过去,乔景谊失忆的状况没有改善,只不过身体已休养得差不多,在医生批准下已经可以出院。
不过医生也说过,她的情况有可能下一分钟就恢复记忆,也有可能永远想不起来,因为脑部的结构太精密,很难预料,也不能保证。言下之意,就是顺其自然,强求不来了。
所以即使这几天以来,她的爸妈和要好的大学同学轮流来看她,像复诵经文似的一直想填补她脑子里那几年的空白,她依旧只记得大学毕业以前的事情,关于出社会后曾担任记者工作,以及和官泽韬邂逅恋爱结婚的过程,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有的只是他们说个不停的那些内容。
而且她很难接受自己已经成为官太太的身分,也不太能适应官泽韬的存在,要不是没被她忘掉的父母亲与一票友人不断灌输她这个事实,证明官泽韬和她的关系,恐怕她会将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拒于门外。
更无奈的是,远道而来的父母竟然待了三、四天就离开,不但没有要带她走,还说为了刺激她的记忆,要她乖乖的跟官泽韬回家!
老天,她记忆里的家,是没有官泽韬存在的好吗?
想到要跟他朝夕相处,想到他们曾经有过亲密关系,她就浑身不对劲!
“连婶,东西整理好了吗?”西装笔挺的官泽韬大步跨进病房里,扬声问着从家里调来、协助专属护士照顾妻子的资深管家,特地来接妻子出院。
“都好了。”连婶正好拉上旅行袋拉炼,应道。
官泽韬环顾四周,搜寻的目光在窗边寻获妻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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