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回来,傅思俞的心境渐渐平复。
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内心的冲动几乎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找易宗林。
不过最终,她还是用这些年所练就的冷静和理智抑制住了这股情绪。
晚饭没有吃,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羿。
这么多年第一次,她拖出放在床底下的那个密码箱,有股很强烈的冲动想要找机子播放这盒录影带。
就在她把密码箱拖出来的时候,房间门被轻轻敲响围。
“傅小姐。”
一心以为小美是来叫她用餐,她确实没有胃口,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还是回答,“我现在不想吃,晚点吧!”
小美的声音变得更低,“傅小姐……”
傅思俞终于感觉到小美的异常。
将箱子重新放回床底,她打开-房门。
傅思俞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小美有何事,余光却已经在不经意间瞥到了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的一抹美丽身影。
与唐舒曼见过一次,所以傅思俞一眼就认出了她。
唐舒曼本就比她年轻,今日穿着一身藕色的洋装更显得年轻靓丽了,但一点都没有遮盖住她本身的高贵、优雅气质。
而她此刻穿着一件睡衣式的宽松罩衫,不施粉黛,跟唐舒曼比起来,真的好像是丑小鸭面对天鹅。
“对不起,傅小姐,我阻止不了易太太,她……”小美在她身边歉疚地勾着头。
傅思俞向来不喜欢虚伪的寒暄,直言道,“没有想到易总夫人会来我这里。”
唐舒曼转过了身,看着傅思俞,她手里挽着的手袋价值不菲。
漂亮的两双眼眸目光交汇,可傅思俞的气势却远远输给了唐舒曼。
不过,唐舒曼面对并没有对她露出不善。
唐舒曼天生给人一种温柔大方的感觉,事实证明,她似乎的确是这样的人。“傅小姐,冒昧来打扰你了。”
唐舒曼温柔的声音,真的能把人的心融化。
傅思俞平静回应,“我还以为易总夫人今夜会早早入眠,养足精神明日做个漂亮的新娘。”
唐舒曼道,“我的确想早点睡,可是心里忧虑着一件事,让我在跟kingsly举行婚礼之前,不得不来找你。”
“请坐吧,易总夫人。”五个月大的肚子,让她站着感觉到很累,于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唐舒曼在她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小美给唐舒曼端上了一杯咖啡。
傅思俞问,“不知道易总夫人你心里有什么顾虑呢?”
唐舒曼优喝了一口咖啡,优雅放下杯子后道,“傅小姐,我想问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傅思俞面容沉静,“易总夫人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唐舒曼低头看着咖啡杯,然后笑了一下,“我想傅小姐你应该知道,我跟kingsly结婚以后他就会陪我在美国定居。”
傅思俞没有说话,由着唐舒曼继续说下去。
“傅小姐是打算以后带着孩子一个人生活在a市吗?”
傅思俞不懂唐舒曼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平淡回答,“易总夫人应该知道,我没有选择。”
“这点我同情你。”唐舒曼深深凝视她,“可是,你这样的认命,却让我很是顾虑。”
傅思俞不解地看着唐舒曼。
唐舒曼在这一刻叹了口气,心底存在着委屈一般,敛下喉咙间的酸涩,苦笑着道,“傅小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很怀疑,kingsly他依然在乎你。”
唐舒曼悲伤的目光凝睇着她,“我听到他今天跟你打电话了……我知道他为你和孩子安排了衣食无忧的未来。”
“既然一开始你已经允许易宗林跟我纠缠不清,你此刻就不应该介意,因为着也是你放纵你丈夫的结果。”傅思俞如此回答道。
“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他跟自己的初恋情人纠缠不清吗?”唐舒曼痛意般地看着傅思俞,“因为我跟你一样没有选择……”
傅思俞眸光深沉了一些。
唐舒曼的声音变得哽咽,轻咬着唇,好不容易才艰涩吐出,“我和kingsly的相识是在医院,当时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于是我便成了照顾他最多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他当时的脾气有多坏,他每天都把我赶出病房,说他不需要人照顾,他对所有人的人拒之千里,他甚至还拒绝做脑部的最后一次手术……”
傅思俞原本平静的脸庞,瞬间犹如汹涌的海浪翻腾。
她知道他经历过一段颓废落魄的时期,却没想到比她所想的还要糟糕。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这样的上心,我依然很努力的照顾他,纵使他每次都拒绝我的照顾,我还不厌其烦地劝说他进行最后一次脑部手术,直到有一次他在赶我出病房的时候无意间把我推
倒在了地上……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被矮柜上掉落的水果刀划伤了手腕上的动脉,当时流了很多很多的血……醒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坐在我的床边,那是第一次他开口跟我说话……”
说到这里,唐舒曼轻轻笑了一下,“我还记得他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他我叫唐舒曼,过了很久,在我几乎以为他还是跟从前一样冷漠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叫易宗林,从那以后,他虽然还是沉默寡言,但不再抗拒我的照顾,成功完成最后一次脑部手术……然后在他出院以后,我们就成了男女朋友,他有无人能及的头脑,短短一年时间就在美国华尔街创建了‘恒集团’,而后发展到今天这样庞大的集团……”
傅思俞的脸色由涌动,到渐渐失去血色,最后如死寂一般的失去神智。
“傅小姐,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让你内疚kingsly曾经经历过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你,其实我跟kingsly的感情跟普通的情侣并不一样,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他是在感激我曾经对他的照顾。”
说完这些,唐舒曼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傅思俞沉浸在脑海里所勾勒的那些他曾经所经历的画面,眼睛微微的泛红,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深深吸了口气,对唐舒曼道,“你想多了……你已经是易宗林的妻子,如果他只是感激你,以他的性格,他不会娶你为妻,何况在我看来,他身边围绕了那么多的女人,他最在乎的也只有你……所以,你并不是没有选择,如果你当初愿意制止易宗林来找我,我相信他会为了你忘掉这段仇恨,是你在他面前的卑微纵容了他。”
跟傅思俞交谈起来很容易,这让唐舒曼第一次认识到傅思俞的聪慧。
“我丝毫不敢去想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只想他过得开心,所以当他跟我说他要处理他的私事时,我明知道他是要对你进行报复,很可能会跟你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我仍旧选择支持他。”
傅思俞摇了下头,“你真傻。”
唐舒曼绝美的脸庞凄楚,眼底泛着隐约的泪水,“我今天来找你,是来恳求傅小姐你的。”
“易总夫人你千万不要这样说。”
“傅小姐,曾经是你没有珍惜他,所以你已经错过了你们之间的缘分,就算kingsly对你还存有旧情,如果你心底有一丝自责和内疚的话,你应该清楚你已经不配跟他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一点一点的从我身边将kingsly抢回去,就算他现在还很疼我,但是终有一天,他会彻底回到你身边的。”唐舒曼心痛而悲伤地说道。
第一次唐舒曼用钱来叫她离开易宗林时,她对唐舒曼的印象并不好,这一刻,她却意识到,那一天她忽略了唐舒曼的感受。
眼前的唐舒曼,或许只是因为心底实在存在着不安,才逼着自己低声下气来这里找她,实际上唐舒曼一定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不过,她相信唐舒曼此刻跟她说的,全都唐舒曼此刻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因为唐舒曼如果要再度逼她离开易宗林,没有必要告诉她,易宗林可能还在乎她。
唐舒曼是下了很大的赌注来信任她的人性啊!
但是,唐舒曼她真的赌对了!
因为她决意离开易宗林的心,从来就没有变过。
“我想易总夫人你真的是多虑了……易总平日就很疼你,如今又为你筹备了这样盛大的婚礼,他对你的爱是毋庸置疑的。”傅思俞由衷对唐舒曼说道。
今日的易宗林让她看见他对孩子是真心在意的,但她在心潮狂涌之余,却不禁在脑海里敲响了警钟。
为什么在她越来越感觉到易宗林对她是在意的时候,她又得知了他对孩子是在意的?
这似乎更进一步,让她对他产生了依恋……
如果她不是足够的冷静和理智,此刻她必定已经去找他问清楚他心底对她的真实情感。
如果她真的去问了,会发生什么事?
是获得了真情,还是陷入了他所预设的陷阱中?
她总感觉,他对她的旧情难忘,是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好像已经被易宗林看穿,在易宗林的牵引下,一步步地走进他所预设的陷阱里……
如果易宗林这次是要算计她的话,这一次她可能会摔进万丈深渊里,粉身碎骨。不过当然,如果只是她多疑,他对她真的是旧情难忘,那她如果不去找他,就会错过一次可以跟他在一起的机会。
“我愿意相信kingsly对我的爱,但我更愿意没有后顾之忧地跟他走下去。”唐舒曼道。
傅思俞微微眯起眼,“所以你所指的后顾之忧,就是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傅小姐,不管你曾经对kingsly做过什么,不可否认的是,你现在也是一名受害者……请原谅我即将跟你提出一个过分的要求,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我只是一个深爱丈夫的女人,我只想留住我的丈夫,所以,我想
你在生下孩子以后,将孩子交给我来抚养。”
傅思俞终于怔了一下。
唐舒曼眼角滑出了泪水,艰涩吐出,“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可这是我唯一想到能够让kingsly今后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的办法……”她声泪俱下,像个无助的孩子,“傅小姐,你虽然一再说kingsly他在乎的人是我,但诚如你所说,我对自己一点都不自信,所以我宁愿相信kingsly他还在乎你,而如果孩子在你身边,就算kingsly将来会跟我去美国定居,他回来看孩子的次数也不会少,这样他就算不在意你只是在意孩子,在那么漫长的以后,谁能知道你们不会因为孩子而产生新的情愫呢?”
就算再淡然的人,也无法在外人碰触到自己孩子时而保持冷静。“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你抚养。”傅思俞毫不犹豫,清冷地回答唐舒曼。
“所以,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安慰的话只是在敷衍我,其实你并没有你所表现得那样的沉静淡然,你其实是在乎kingsly的,你还想跟他在一起,是吗?”唐舒曼不断摇头,眼泪不断从眼眶滑落,以为这一刻她自己赌输了。
傅思俞从桌面上抽出了几张纸巾递予唐舒曼,正色对她道,“我不会把孩子交给你,是因为母爱的天性,没有母亲会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并不是因为我还想跟易宗林在一起。”
唐舒曼慢慢张大模糊的泪眸。
傅思俞替唐舒曼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平静道,“其实这些日子,易宗林是真的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是建立在还在乎我的基础上的,但是就算如此,我也没有想过要跟易宗林在一起,否则今晚我就会不顾一切去找易宗林,不让易宗林跟你成为真正的夫妻。”
唐舒曼怔忡,“你知道?”
傅思俞放下纸巾,淡然道,“是的,我知道你和易宗林并没有真正结婚,只是他对外都称你为太太,所以所有的人都以为你们已经注册。”
唐舒曼哑了声,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我这样说,易总夫人你应该知道,其实易宗林一直没有结婚以及现在对我表现出的旧情难忘,都说明了,假若我愿意跟易宗林表白,愿意把我当初伤害他的苦衷告诉他,就算我阻止不了他和你明天的婚礼,我也有可能到最后让他回心转意……我之所以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不是因为我不在乎易宗林,事实上,有些情感,我知道我在你面前也无法隐瞒,我只是深知,在我曾经对他造成那样大的伤害以后,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跟他走到一起,还有就是,我认为你和易宗林很配,我相信你们组建的家庭一定会十分美满幸福,而我不愿意以第三者的身份破坏你们这样的幸福。”
傅思俞这样诚挚地对唐舒曼说道。
唐舒曼又久久的沉默,而后嗓音微沙,“在不久的将来你就要生下了kingsly的孩子,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这番话都是你的肺腑之言?”
“那我就给你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傅思俞看着唐舒曼不安的绝美脸庞说道,“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不仅可以让易宗林对我放手,还可以让你对孩子的顾虑不复存在,最重要的是,我或许还可以向你证明易宗林如今爱的人是你。”
唐舒曼张大双眼,“真的?”
傅思俞点点头,笑着说道,“你现在只需要跟易宗林打一通电话,然后配合我,你的顾虑从此以后就会消除。”
……
二十分钟以后,唐舒曼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颤抖地给易宗林打了一通电话,她按照傅思俞所交代的说——
“kingsly……你快点来你的公寓,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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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哼,女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把?真伤心,把冰精心塑造的大好女主给想歪了……
带着孩子,离开他的世界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唐舒曼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易宗林正在跟美国的下属进行公事上的视讯。
但耳朵里清晰地传来唐舒曼惊惶着急的声音时,易宗林的身子明显的怔了一下,一贯毫无表情的脸庞瞬间转为了肃色。
……
申秘书开着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御景公寓羿。
这一路上,易宗林的脸色都极致严肃、阴暗。
申秘书没有敲门就把公寓的房门一脚踹开…围…
映入眼帘的是瘫坐在地上的唐舒曼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切可怕得犹如电影中的画面。
厨房阿姨已经吓得跪在地上,处在惊恐的呆愣之中。
申秘书立即将身上沾染了一些血的唐舒曼扶了起来,着急地问,“总裁夫人,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曼仍旧沉浸在惊慌的恐惧之中,直到好几秒后才怔怔地看向申秘书。
易宗林攥住了唐舒曼的肩膀,“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曼看到易宗林后,眼泪哗啦啦就流了下来,然后她紧紧抱住易宗林。“kingsly,我好怕,好怕……”
易宗林肃然将唐舒曼拉开,拧着眉问,“傅思俞呢?”
唐舒曼张大被泪液浸湿的双眸,“她……”
一位保镖模样的人在这个时候跟易宗林禀告,“易总,公寓里没有傅小姐的身影……”
易宗林眉宇间的凝重褶皱更深了,“她在哪里?”
“她,她……”唐舒曼的眼泪落得更汹涌了,头似乎不敢面对地低着,好半天才从艰涩的喉咙里吐出,“她去……医院了……小美让公寓外面的保镖送她去的……小美也跟去了……”
唐舒曼说得断断续续的,可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申秘书看了一眼地上那可怖的一滩血,然后无措地看向易宗林。
易宗林压低的嗓音带着失去耐性的的阴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唐舒曼仿佛是受惊过度,唇齿颤抖着,开不了口。
“你说!!!”
易宗林如鹰般阴鸷的眼眸瞪向厨房阿姨。
厨房阿姨这才回过神,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头颤抖地勾着,声音像是害怕得失去了魂魄,“易先生,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听到傅小姐的一声尖叫声从厨房里跑出来的……当我看到傅小姐的时候,她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双腿间还在流血……”
“什么?”连一向沉着的申秘书也在此刻瞪大了双眸。
“等我反应过来,小美已经喊门外的保镖,帮忙将傅小姐送去了医院……”厨房阿姨说到最后已经恐惧得哭了出来。
下一秒,易宗林松开了身子根本无法支撑唐舒曼,急迫转身不出了公寓。
唐舒曼几乎再次瘫倒在地,幸好申秘书及时付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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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赶到医院的时候,小美正在病房前踱来踱去。
他几乎要冲进手术室,却被门外站着的护士拦住,“抱歉,先生,您不能进去……”
易宗林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森冷气息,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眼前的护士撕碎。
眼见几名保镖将护士架走,易宗林即便破门而进时,小美挡在了易宗林的面前,“不行……易总,医生正在替傅小姐手术,情况很危急,医生嘱咐所有的人都不能进去……”
在强大的自制力下,易宗林终于站在原地,他的面色一派的肃冷晦暗。
“怎么回事?”
易宗林冷得仿佛在自地狱的声音发出。
小美退回到一旁,却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眼角尚有未干的泪痕,她抖着声道,“我陪傅小姐从别墅回来后,傅小姐的心境很复杂,最后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决定要出门去找您,还在嘴里口口声声念着爱什么的,我不知道是否该阻止,正要打电话跟您请示,傅小姐已经开门撞上了易总夫人……”
“接下来呢?”易宗林追问。他似乎并不意外傅思俞欲出门找他。
“易总夫人支开了我,我只能远远看着她们交谈,但她们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谈得很不愉快,到最后,易总夫人竟出手推了傅小姐。”小美说到激动处,眼睛里再度泛着泪。
易宗林已经感觉到小美这番话里的沉重,但小美接下去所说的话,却更震撼他一向镇定的心。
“傅小姐是在毫无防备下,被易总夫人用力推倒的,腹部着地……”小美沉浸在悲伤里,声音微哽。
腹部着地……这一句话如一根刺狠狠地刺向了易宗林冷硬的心脏。
“原本我简单的以为傅小姐只是撞疼了,直到……傅小姐的双腿间流出鲜红的血,我才知道事情不如我想象得那样的简单。”
小美睨了一眼易
宗林,在看见易宗林愈来愈铁青的脸色之后,原本流畅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终至沉默。
“再来呢?”易宗林厉声追问。原本自以为自制力傲人的他,这一刻明显的激动。
“易总夫人看到傅小姐流血后,看着自己的双手,慢慢瘫坐在了地上……我看傅小姐已经昏迷,连忙就喊来门外的保镖,赶紧将傅小姐送来了医院。”傅思俞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医生刚才出来跟我说,傅小姐肚子里的小孩已经保不住,甚至连大人的性命……”小美咬着唇,已经不敢继续再说下去。
站在易宗林身边的申秘书怔忡在原地。
易宗林黝黑的瞳孔微微收缩,冷峻的脸庞上不易觉察地掠过一丝有别于寻常的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护士从手术室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急急地冲到了护士的面前,只有易宗林,他站在原地,步伐沉重得像是抬不起来。
“护士,傅小姐她怎么样了?”申秘书保持着冷静问。
护士道,“病人的状况不是很好,流产导致大出血,医生仍在抢救中,目前无法确定手术是否能成功……”护士替病人忧伤后又沉静道,“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我们需要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名。”
小美和申秘书同时扭头看向了易宗林。
易宗林面色铁青,一贯肃色的黑眸在这一刻格外的深沉晦暗,他没有开口说话,冷静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
面前的玻璃窗阻隔着手术室里的声音,让易宗林只能看到里面医生和数名被护士在为傅思俞做手术的情景。
若非易宗林有能耐,他此刻是不可能站在院长观察室目睹傅思俞的手术情景的。
他一贯冷漠的脸庞恢复了面无表情,但他此刻却久久地看着手术室里的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激动,“总裁,院长刚刚进手术室跟医生交流过,医生说……傅小姐的血已经止住了,目前身体各项指标都很平稳,待手术结束后,观察两个小时若没有出现异常就算手术成功了,傅小姐不会有生命危险。”
易宗林没有回答申秘书,俊逸的脸庞依旧威严森冷。
玻璃窗内的医生和护士已经收拾好手术用具,走出了手术室。
易宗林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手术床上那躺着的,用呼吸机在保持着呼吸的傅思俞。
下一秒,易宗林肃冷转身离去。
……
在走廊上,易宗林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唐舒曼。
唐舒曼是由人扶着站在走廊上的,看见易宗林从院子办公室面无表情地出来,她勾着头,轻轻地咬着自己泛白的唇瓣。“kingsly,我……”
易宗林看都没有看唐舒曼一眼,只说,“回去再说。”
然后,他清冷地迈开步伐。
唐舒曼久久地看着易宗林离去的阴恻背影,双手一直在身体两边发抖,在心底连续过了几个深呼吸后,她这才去追易宗林。
车厢里,空气犹如被冻结,到处都透着一股冷意。
易宗林如往常一样冷肃地靠在椅背上,尽管没有说话,却已经给车厢里的唐舒曼造成了极大的压迫感,让唐舒曼过了很久才嗫嚅地开口,“kingsly,对不起,我……”
“为什么要去找她?”易宗林冰冷无温的声音,打断了唐舒曼的话。
唐舒曼怔了一下,才慢慢低下头,羸弱吐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年我心底唯一的不安。”
“一直以来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
“可是我对我自己从来都没有信心……你那样的优秀,那样的尊贵,而我只是医院里一名小小的护士,我生来就配不上你。”
“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何况我们曾经经历过那么多。”
唐舒曼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车窗外,不让易宗林看到她眼中悲伤的泪水,“你曾经喜欢的人是拥有良好的家世,美貌,聪慧且气质脱俗,即使已经有男朋友,追求她的男人还如过江之鲫……我自认为只有在外表上可以跟她一较高下,但我努力佯装出的优雅和高贵,是永远都不及她与生俱来就散发的高贵气质。”
易宗林平静的目光依旧看着前方,薄唇淡逸,“你不应该这样认为。”
唐舒曼努力顶住喉咙间的哽咽,嗓音沙哑道,“不是我这样认为,而是我跟傅思俞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她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人。她那样倔强、高傲地拒绝我给她钱,如一朵在安静的空谷里独自盛开的幽兰,气质卓然,骄傲美丽。”
“看来她很擅于伪装这样一幅皮囊。”易宗林微微抬高下颚,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的陆,语调冷漠。
唐舒曼慢慢转过头,看着易宗林肃冷的英俊侧颜,“不管你流露出多少对傅思俞的恨,我始终只记得,她是你曾经牵
肠挂肚的初恋情人,是唯一能让你消极、落魄的人,你这些年对她的恨虽深,可谁又知道,这里面……真的只有恨吗?”
她悲伤失落地凝视着他,眼底皆是晶莹的泪液。
“如果不是她主动来找我,我根本已经忘记那段情,只是,多年来在商场上的历练,让我在得知她曾经是为了破坏我易家安宁而利用我的感情的事实后,已经在商场上学会不择手段、锱铢比较的我,便再也无法隐忍这一切。”说到这里,易宗林看着前方的目光逐渐的深暗,“我只是商人,知道讨价还价,被人蒙骗了一定是要讨回来的。”
“可是,她呆在你身边这一年,你一直对她很好,即便你偶尔流露出对她的厌恶,你也并没有真正伤害过她……在她怀孕以后,你甚至抽出大把的时间陪在她的身边,还跟她一起去买婴儿用品,尽管当下你没有将这些送给她,但在今天,我们即将结婚的前一天,你把所有准备好的婴儿用品、你精心挑选的钢琴及价值数亿的别墅赠与了她。”
唐舒曼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酸哽咽,好不委屈。
“我承认,我对她有情。”
第一次,易宗林对唐舒曼如实的坦诚心扉。
虽然早就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唐舒曼还是在听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酸泪奔。
“不要哭。”易宗林疼惜地把唐舒曼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拭去她眼角滑出的泪水,“听我把话完。”
唐舒曼抬起泪眼模糊的双眸,看着他。
他轻声道,“有一种动心,叫做初恋,她曾经在我的生命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不会否认,我迷恋她这个人……但迷恋归迷恋,现实归现实,我始终很清楚,这个女人,她拥有无人能及的演技天分,她可以轻易抓住一个人的内心,把人吞噬,所以,对她的动心,从以前到现在,从未增加。”
“那你为什么还要送给她婴儿用品和别墅?”
“因为只有这样让她感动,让她知道我对她旧情难忘,她就会很努力帮我孕育这个孩子,到最后我便能够说服她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
唐舒曼怔愕,“你是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她帮孩子的抚养权交给你?”
易宗林在唐舒曼散发着淡淡香味的发丝上亲吻了一下,“我说过,我不会处理我自己的私事太久,如果不是中途她怀孕身孕而打乱了我之前的计划,或许我们的婚礼早就已经举行。”
就算再残忍的人,也无法不理会自己的骨肉,何况,他是喜欢孩子。
唐舒曼怔愣,“所以……”
“所以今晚你如果没有去找傅思俞,我料定她会来找我……而我会假装对她旧情难忘,将婚礼延期,甚至告诉她,我会为了她而跟你‘离婚’,然后,她会心甘情愿地把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这样,我的孩子从此以后不会跟她有半点的瓜葛,她也会在以后漫长的日子里,在绝望和痛苦中知道什么叫报应。”易宗林温和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半点情绪,却让人不寒而栗。”
“那么明天……其实根本不会有婚礼?”唐舒曼怔忡地看着易宗林。
“是的,我已经让申秘书在明早对外宣布婚礼延期。”
“你料定傅思俞一定会在今晚来找你?”
“如果你今晚没有去找她而破坏我的计划的话……当然。”易宗林嘴角勾着一抹狂妄的自信,“她的眼睛里,早已经盛满对我的情意。”
kingsly,你这样有信心,是因为你知道傅思俞已经爱上你……
可聪明如你,也不会料到,傅思俞她今晚,甚至以后,都不会主动来找你告白。
因为……
你永远不会知道,傅思俞她对你的爱,不止在这一年,七年前就已经开始。
所以,就算你真的对她恋恋不忘,她也会放弃跟你表白,放弃今晚这唯一跟你在一起的机会。
她深知,这个世界最不配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是她,而终有一天,在她带着孩子离开你的世界以后,你会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幸福。
这才是真正爱一个人,只希望对方过得好。
离开 上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傅思俞一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
她身着纯白的病服,本就苍白的脸庞衬得更加的没有血色。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吃东西。
护士关心地把她拉好被子,“傅小姐,变天了,我去叫人帮您拿件衣服吧!羿”
傅思俞仍旧无动于衷,眸子滞愣地看着窗外。
护士叫人去拿衣服的时候,申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围。
他手里抱着一大束漂亮的花,“傅小姐。”
她连看都没有看申秘书,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看到傅思俞失去平日的光彩,整个人如没有了灵魂一般沉浸在痛苦里,内心善良的申秘书没有再像往日那样对傅思俞不敬,他说,“这是总裁命我送来的花……抱歉总裁今天无法来看你。”
傅思俞终于开口,声音却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沉静淡漠,“他今天结婚是吗?”
“不是的,总裁今天没有结婚。”申秘书连忙道。
傅思俞有些错愕地转过头看着申秘书。
不知是不是今日的傅思俞让申秘书产生了一丝怜悯,申秘书补充道,“总裁本是今日举行婚礼的,不过婚礼现场临时出了点问题,总裁希望婚礼现场是完美的,所以将婚礼延迟了两天……总裁此刻是在处理公事。”
眼睛里的光亮,随着申秘书的话,逐渐的黯淡了下来。
申秘书注意到了傅思俞的情绪,或许是为了给她一丝安慰,他说,“总裁说过会晚点来看您。”
“所以,我的流产,并没有影响他跟唐舒曼结婚。”傅思俞带着轻轻的笑,重新看向了窗外,明明是在笑,却透着浓浓的悲伤。
这是申秘书第一次看到悲伤的傅思俞,以往,傅思俞总给人一副高傲坚强的样子。
申秘书无法再残忍的跟傅思俞为敌,所以语调转为了亲和,“傅小姐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傅思俞闭上了眼,申秘书看到了她沉痛的表情。
……
申秘书回到公司,去了总裁办公室。
易宗林正在跟公司的几位高管谈论公事,他便默默地站在一旁。
直到所有的高管离开办公室,易宗林才瞥了申秘书一眼,同时还在签着手里的一份文件,“花送去了吗?”
站在旁边的申秘书点了下头。
过了很久,易宗林抬起眼睛又看了申秘书一眼,“怎么了?去趟医院回来就变沉默了?”
申秘书慢慢才走到办公桌前,依然低着头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在医院看到傅小姐,心底有些难受。”
易宗林合上手里的文件,身子靠在椅背上,给自己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申秘书,“说说看,难受什么?”
申秘书头垂得更低了,似乎在心里经历了一番挣扎才说,“傅小姐看起来很悲伤,一点都不像平日淡定自若的她。”
易宗林拉开真皮座椅,起身,冷肃的背影屹立在落地窗前,“发生这样的事,我也不想。”
“可是总裁,您不可惜吗?”申秘书脱口而出。
易宗林单手Сhā着裤袋,淡漠的目光凝视就在脚下的整座城市,“这个孩子本就是个意外。”
申秘书早就知道易宗林对傅思俞的恨,可是易宗林这样的毫不怜惜和无动于衷,连申秘书都觉得有些残忍。
“那么总裁今天回去看傅小姐吗?”申秘书怯弱地吐出,“对不起总裁,我看傅小姐刚才那样的悲伤,所以忍不住跟她说您晚点会去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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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易宗林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直到护士敬畏地唤了他一声“易总”。
一直看着窗外的她背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过头。
他正好在床边坐了下来,抬起的目光刚好跟她相对,可是,他们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秒,他就撤离了视线,道,“身子现在好些了吗?”
傅思俞也跟着撤离了目光,长睫痛苦地垂了下来,“孩子没了。”
“我知道。”
他平淡的语气让她抬起了挂着泪光的双眸,“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平静?”
“可能是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是个意外……”
“可是你很在乎这个孩子不是吗?”她噙着泪光的双眸怔怔地望着他,“你一直派人好好照顾我,还送孩子礼物,你……”
易宗林毫无半点温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尽管我不愿意接受他的存在,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我做不到逼你去拿掉他……而我既然选择了留下孩子,就必须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不……”傅思俞
用力摇头,“你不是为了父亲的责任而对这个孩子好的,你是因为在乎我……我知道其实你对我一直都没有忘掉旧情,你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在乎而把我留在你身边的。”
易宗林嗤笑了一下,身子闲适靠在椅背上,斜睨着她,“傅思俞,是不是昨天晚上如果舒曼没有来找你,你就会来找我?”
傅思俞震惊看着他。“你……”
“枉你这么会演戏,却看不穿别人演的戏。”易宗林邪恶一笑。
傅思俞先是不敢置信,然后过了很久抡起拳头,奋力捶打他坚硬的胸膛,“你骗我……你骗我,对不对?原来你只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和孩子,所以在失去孩子后,你才可以表现得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对吗?”
易宗林捉住了她的双手,强大的气力,让她再也捶打在他的身上,他阴冷看着她悲伤的面容说,“你说得对,我原本是打算制造一个温柔陷阱让你往里面跳,这样日后你就会心甘情愿将孩子的抚养权交给我,可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老天偏偏让你在这个时候出事……你可知道,我连婚期都延迟了,就等着你主动跑来跟我表白。”
“也就是说……你留着那枚钢笔,你夜里一个人喝醉,你对我不时流露出的温柔,全都是你精心在我面前所演的戏?”
傅思俞双唇泛白,她望着眼前冷漠得犹如魔鬼一样的易宗林,眼中全都是心碎的泪水。
“没错,我只是想要让你感觉到我对你旧情难忘。”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她疯狂地想要捶打他,可是手被他禁锢着无法动弹,到最后,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溢出。
“因为我要让你记住,何为报应。”完全不在乎她的眼泪,他如鹰一般的阴鸷眸光紧紧凝睇着她委屈心酸的脸庞,一字一句地吐出,“你现在感觉到了痛了吗?”
傅思俞摇头。
他晦暗的双眸眯成一条线,冷冷瞪着她,“你现在有多痛,我当时的痛就有你现在的千倍万倍,你现在终于知道被一个人欺骗是怎样的感觉?终于知道当自己所爱的人只是在利用你的感情时有多么的痛不欲生?我只是在一报还一报,毕竟比起当年的你残忍,我真的仁慈了很多。”
“不……”傅思俞不断摇头,珍珠般的眼泪,随着摆头的动作,一颗颗飞离她苍白的脸庞。
易宗林松开了傅思俞紧握成拳的双手,扣着西装扣子站起了身,弹了弹刚才被傅思俞紧揪着的袖管,说,“我想这一次你会记住,这个世上,无论什么人干了坏事都会有报应的,这样,你以后就不会再轻易行骗了。”
傅思俞的身子因为失去他的支撑而重重靠在了床头上,头碰到木质的床头,很大的一声响……
可易宗林已经转身离去,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偌大的病房里,最后只剩下了她不断的抽噎和哭泣……
……
唐舒曼是在易宗林离去一个小时后到病房的。
她买了一束很新鲜的百合花来看她,并把花***了漂亮的花瓶里。
“我听说,kingsly刚刚来看过你?”唐舒曼整理着百合花说道。
傅思俞眼睛泡泡的,看得出来有流过眼泪,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情绪。
“他把他原本的计划跟我说了。”
唐舒曼整理花枝的动作怔了一下,继续将百合花摆好,这才转过身来凝视着始终看着窗外的傅思俞,“其实kingsly昨晚也跟我说了……”
傅思俞面无表情。
唐舒曼以同情和怜悯的语气道,“我真的想不到kingsly原来一直都在跟你演戏……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我怎么都无法相信。”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误会了,我不是同情你,只是同为一个女人,我深知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伤害会有多痛……而此刻的你,必定是在用坚韧的外表掩饰你内心的痛苦。”
傅思俞沉默了几秒,最后敛起眼底的灼涩,以平静得让人听不出有丝毫异样的声音道,“事实证明,你选择配合我是正确的……你终于证明了易宗林对你的心意。”
唐舒曼面露娇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想出这个办法,我恐怕会一直以为kingsly他最在乎的人是你。”
唐舒曼所说的每一句都像刀割在傅思俞脆弱的心头。
幸好,早已经习惯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再舔舐心中伤口的她,此刻已经筑起厚厚的心防。
她用八年时间练就的心防,就算是易宗林本人,也伤害不了她。
“那么,现在你还会按照之前的约定帮我离开这里吗?”傅思俞问。
唐舒曼正色回答,“当然,不管是出于做人的道义,还是出于我自己的利益,帮助你离开,都是我必须做的事。”
“好,那一切就按照我们之前所说的……你助我离开。”
傅思俞看着远远的地方,如实地道,“因我知道,如果我就这样逃跑了,他一定会掘地三尺把我找出来,可我现在以孩子的一条命偿还他父母的两条命,由可能可以改变他的初衷……一旦我成功了,我就不需要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今后也就不用担心我的弟妹会遭遇他的报复。”
“最关键的是,你这样遂了kingsly的报复心愿,他的人生以后就不会再被恨意占据,今后将能真正开始新的生活。”唐舒曼接过傅思俞的话。
傅思俞沉痛地闭起眼,疲累地吐出,“易总夫人,对不起,我累了……我想先休息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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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小美帮傅思俞的大腿更换纱布。
被拿下的纱布上还沾染着血,纱布好像是结痂了一样从傅思俞的大腿上剥下来。
傅思俞实在忍不住疼痛轻轻哼了一声。
小美很小心地替傅思俞清洗,消毒,直到把纱布包好,这才怨怼看着傅思俞,“现在知道疼了?我看你当下用刀片割伤自己的大腿时,很有魄力嘛!”
傅思俞疼得说不出话来。
小美扶着傅思俞慢慢地靠在了床头上。
直到双腿放平,傅思俞这才感觉到腿部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些,她开口说,“当下是最好的时机,我没有顾虑那么多,就连你,我也没有十分的顾虑能说服你倒戈你的老板。“
小美站在病床边说,“傅小姐,你知道吗?帮你,我是在向天借胆。”
是啊,如果没有小美这个易宗林一直信任的眼线在易宗林面前的倾情演绎,易宗林岂会轻易相信?
傅思俞轻轻拉住了小美的手,她的手心里还有刚才隐忍疼痛的汗水,她因为身体虚弱而有些艰难道,“小美,真的很谢谢你,我不知道我此生将如何报答你……”
小美连忙双手交握住傅思俞的手,心疼地看着傅思俞苍白脸庞,“傅小姐,你洞悉我不是单纯的佣人,而是易总暗中派来监视你并且将你每天的行踪都一点不差都报告给易总的人,你却从来没有为难过我,还真心实意地跟我做朋友,这让我感到你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因此我无法拒绝你的恳求。”
傅思俞虚弱地笑了一下,“我没有什么朋友,可是认识你,我很开心。”
小美双眸隐含着泪光看着傅思俞,“可是我没有想到易总对傅小姐你竟正的那样的绝情……你‘流产’失去肚子五个多月大的孩子,他居然一点都不心痛,仿佛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他无半点的关系……”
今日一直控制着的情绪,因为小美这番话,终于剧烈的疼痛在胸口埋怨,她任由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眸。
小美看到傅思俞的样子吓了以跳,“对不起,傅小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傅思俞摇摇头,眼泪跌落,重重地敲击在床上的被子上。“小美,你可不可以让我靠一靠,我好累……”
小美听闻连忙抱住傅思俞。
傅思俞一靠在小美的肩膀上就失声抽泣起来……
小美抚慰地轻拍傅思俞一直颤抖的脊背,才知道傅思俞今日竟隐忍了这么多。
傅思俞哽咽抽噎道,“他对我,原来,根本就没有旧情……”
她跟自己赌输了……
这个世界最丢脸的那个人是她……
ps:这两天会有大更哦!
... 欲擒故纵1:总裁,深度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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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离开(上)〔5000)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离开 下 :傅思俞,我放你走!
? 夜晚,露台的风,带给人一丝凉意。
唐舒曼静静地看着易宗林。
他坐在休闲椅上,手里点燃着一根烟。
烟火红的光亮在不甚明亮的露台上显得格外的醒目,他抽烟时,那光亮衬托出他冷毅的俊庞。
一刹那间,她看到了他俊逸脸庞上跟平日不一样的情绪岑。
仿佛有些伤感,又有些落寞,可这样的感觉,又怎么可能在易宗林身上看见?
易宗林仿佛后背长了眼睛,摁灭烟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欢”
唐舒曼这才回过神,慢慢走了过去。
在临近的时候才看见,他身边的休闲圆桌上还放着一瓶白兰地,现在只剩下半瓶,还有一些在那透明的酒杯里。
唐舒曼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她双手托腮,姣美温柔地看着易宗林,“我很少看到你抽烟。”
易宗林向来是严于律己的人,除非必要的应酬,他一般不喝这样烈的白酒,更不会抽这样多的烟。要知道,烟灰缸里此刻散落着无数的烟头,那些烟头有些还有微弱的光亮。
易宗林道,“烟、酒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曾经被全世界的男人称为伟大的发明。”
“你有心事?”
唐舒曼问,却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应,反而易宗林问她,“对于婚礼延期两天,你介意吗?”
唐舒曼拉过易宗林的手,让他温暖的手掌罩在她白里透红的娇美脸颊上,她用自己的一只手覆盖着他的手说,“我怎么会介意……倒是我,没跟你说对不起。”
易宗林凝视着唐舒曼充满歉意的剪水双瞳,道,“我们之间,不必说这样的话。”
“可是……”
“既然已经发生这样的事实,再去追究谁的过错已经没有意义。”他打断了唐舒曼的话。
唐舒曼轻轻咬唇,悲悯的脸庞显示着她此刻充满愧疚和自责的内心,她低着头说,“我真的没有想要去伤害傅小姐,只是当时她急着要去找你,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她会从我身边抢走你,所以情急之下,我才推了一下她……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体那么差,一下子就摔倒了……”
“好了。”他温柔的指腹轻轻摩挲唐舒曼美丽的脸庞,“这件事到此为止。”
唐舒曼慢慢趴在了易宗林身着睡袍的大腿上,带着些许的悲伤,静静地说,“是我太傻,没有明白你的心意……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还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细细地抚摸唐舒曼乌黑的直的头发,“是我在这件事情上处理得太久……我记得我答应过,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耽误太久。”
唐舒曼闭起双眼,脸颊贴着他的大腿,任由他身体的温度和好闻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她,嗓音微微的哑,“现在,你处理完了吗?”
他没有回答唐舒曼,只是抬起阴暗深沉的目关看向了黑暗的远方。
没有得到易宗林的回答,唐舒曼从他的腿上抬起头,看着他俊逸却没有表情的脸庞。
他的目光对上唐舒曼的,深深凝望着她。
唐舒曼顶着喉咙间的哽咽开口说,“Kingsly,我觉得你是时候该放手了……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她的话。”
“你同情她?”他问。
唐舒曼摇摇头,“我是在替我自己着想……我真的不希望我的丈夫未来还有一个曾经是初恋情人的长期情-人,这样我这辈子都不会过得安心。”
易宗林从椅子上起了身,卦走向房间。
唐舒曼跟着起身,却没有跟上去,只是久久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在离开露台的时候,他背对着她说,“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结婚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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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在医院休养了一天就坚持要出院。
小美自然是担心傅思俞大腿上的伤口不适宜走动,可傅思俞坚持,小美也只能从命,帮傅思俞去办出院手续。
傅思俞是个隐忍能力极强的人,虽然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大腿割伤的口子被拉扯,在外人看来,她却像是个腿部完全无恙的人,她甚至自己站在病床边收拾着东西。
她不知道易宗林在病房外看她收拾东西多久,只知道她转过身不经意见到他的时候,她感觉到周围空气早已经因为他的到来而冰冷凝结。
“申秘书跟我说,你想见我。”
他走进病房,穿的是平日最常见的剪裁合身、质地优质的墨色西装,永远的气质尊贵,卓尔不群。
傅思俞放下手上正在收拾的一件衣服,没有再看他,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不会屈尊降贵来见我。”
易宗林走近她,似乎是出于本能伸手去触她微微苍白的柔美脸庞,却被她提前躲开。
易宗林
tang有些悻悻然地收回手,道,“何必将我们之间说得这样的陌生……这两天的确是有很多的公事,可我还是一有空就来看你了,不是吗?”
她跟他隔着一米的距离,清冷的目光凝视他,“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易宗林挑了一下帅气的眉峰,“你的意思是?”
她拧起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觉得唐舒曼伤害我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易宗林看了一眼穿着医院宽松病服,却明显不再有隆起的小腹,此刻羸弱、纤瘦的她,淡淡道,“我相信舒曼已经跟你道过谦。”
她露出愈加难以置信的表情,小脸皱成一团,“你的意思是,她跟我道过谦这件事就算了?”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口气,问,“那你还想如何?”
“我想如何?”她吼了出来,羸弱的身体因为全身的气力全都放在了喉咙,身体颤了一下,手不稳地扶在了病床上。然后她双眸喊着隐约的水光看着无动于衷的他,“这是一条人命……易宗林,你就这样轻贱一条人命?”
“我可以给你补偿,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答应你。”终于,易宗林说出他心底觉得可行的解决办法。
她痛苦迸出,“那就让唐舒曼把孩子还给我……”
易宗林的脸色暗沉了些许。
她一瞬也不瞬地凝望他冷傲冰冷的面容,嗤嗤地笑,“这个孩子,你不在乎,我在乎……如果唐舒曼无法给我一个交代,我会去警局报警,让警方帮我讨回公道。”
她的眼睫上沾染了委屈的泪水,盈盈的泪眸看着他失望到了极
“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让你这么做。”
“就算你有权有势,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她的眼底再也没有了之前对他的恐惧,仿佛失去孩子让她对一切都已经无惧。
“你尽可以试试看,但我相信,警方最后只会认定为这是一起意外,毕竟,会做别人婚姻的第三者,在人品上就不可能得到警方的信服,不是吗?”
易宗林不在乎孩子,却千般维护唐舒曼的疼惜样子,让傅思俞一直控制在眼角里打转的泪水终于滑出眼眶。
“这也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心痛到极点地吐出。
易宗林又叹了一声,“我内心当然同样遗憾。”
她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眼角还在落着泪,“你是遗憾你预设的报复计划被你的妻子给破坏了吧?”
“如果你想见我只是为了这件事,我只能说……我会给你补偿,但这件事到此为止。”
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说完这句话,易宗林冷漠地转身离去。
她适时伸手拉住了他。
易宗林清冷高大的身影驻留在了原地,却没有回头。
“放我走。”
她感觉到他挺拔的脊背微微僵了一下,可惜,这只是她的错觉,因为他转过来后,迎接她的是毫无感情的淡漠目光。
“我不可能继续留在你这种毫无人性的人身边……”
他只是淡启唇瓣,“你没有选择。”
“我有。”她紧紧扯着他的西装袖管,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吐出,“我可以选择死。”
“你不怕我报复到你的弟妹身上吗?”他冷血地吐出,不带有半点的感情,好像生来就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可偏偏曾经浪漫深情过。
“我怕……但我已经把一封我写好的所有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提前交给了洛威,我告诉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就把这封爆料的信交给中外的媒体……世人或许会认为我的死是在偿你父母的两条命,但你堂堂恒集团总裁,把人害死后,还这样锱铢必较地惩罚死人身边的亲人,你觉得你以后经商的路还能像现在这样顺畅吗?”
易宗林眯起了眼,眉间深深的这种说明他的不悦。
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开他的袖管,“我宁愿死,也不会再留在你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身边。”
“显然,经历过一些事,你比以前更有勇气了。”
仿佛有一团阴沉的乌云罩在他英俊的脸庞上,让他此刻看起来阴森骇冷。
她已经完全不惧怕,拭去颊上的泪水说,“是你的残忍无情,让我彻底看透了你。”
他依然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她不断地拭着眼泪,眼泪却还是不断地跌落,最后她由着自己泪眼模糊,沙哑跟他说最后一句话,“我曾经真的有一刻以为你对我还存在着旧情,所以那晚想要去找你问清楚……可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是那么的愚蠢,居然会跟魔鬼去做交易,最后还相信魔鬼所说的话害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带你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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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易宗林从病房里出来,原
本抱着一束鲜花、慵懒倚靠在走廊墙道上的陆衍连忙正了正身子,肃色道,“抱歉,鄙人不是故意要偷听你跟小傅妹妹的话,是刚刚来看小傅妹妹的时候刚好看到你也在房里,觉得不合适打扰你们谈话,就没有进去。”
易宗林神情冷峻,径直迈开步伐。
陆衍连忙拉来路过走廊的一位护士,急声道,“麻烦你把这束鲜花送给B号309病房的那位准备要出院的傅小姐……就说是陆衍送的。”
护士点了头。
陆衍赶紧将花塞进护士的手里,便去追易宗林。
医院里有人认出了易宗林,但易宗林充耳不闻。
……
易宗林的车子早已经停在医院的大门前,此刻保镖已经替易宗林打开了车门。
在易宗林准备上车的时候,陆衍挡在了易宗林的身前。
陆衍向来都在易宗林面前嬉皮笑脸的,可是此刻,看到易宗林沉如死寂的脸,陆衍也放下了平日的不正经,正色道,“Kingsly,傅小姐以死相逼,你打算怎么做?”
易宗林冷漠看了陆衍一眼,“你向来不是多事的人。”
陆衍点点头,“作为朋友,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意见。”
“说。”
陆衍犹如处理公事时的沉静,“虽然我没有看到傅小姐跟你说那些话时的表情,但我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她当时的脸上一定充满着眼泪和痛苦……”
易宗林没有说话。
陆衍看着易宗林阴冷的面容道,“我所认识的易宗林,虽然冷情,却不是冷血的人,尽管你对失去你和傅小姐的这个孩子这样的冷静,我仍然相信这不是真实的你……长话不多说,我只说一句,傅小姐跟着你这一年多,给我的印象是个自尊自强、坚韧不拔的好女孩,同时她又是一个很礼貌很温柔的女孩,就像每次在路上遇到我或者我遇到她,她都不会计较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而跟我打招呼……说真的,她给我的印象越来越好,若不是你已经有舒曼,我一定会劝说你放弃曾经的仇恨,好好问清楚她当年是否有背叛你的苦衷,或许,你们还有机会走到一起。”
易宗林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不想听这些废话。”
陆衍轻轻叹了一声,“我相信一个人如果是虚伪的,总算戏演的再好,也不可能在一年里毫无破绽……Kingsly,听我一句,如果做不到永远折磨她又或者做不到跟她在一起,那就放开她……”
陆衍看到了易宗林幽暗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触动,继续说,“一年的身心折磨,一条无辜的生命,已经够了。”
……
在很久以后,由小美扶着走出病房的傅思俞接到了来自易宗林的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开口先跟他说话。
易宗林此刻正坐在宾利车里,清冷淡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递给她,“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傅思俞,我放你走。”
这一刻,她停下了脚步,久久怔忡。
他说,“收拾好你的东西,在我婚礼举行之前,别让我再看到你。”
然后她听到了手机挂断后久久的嘟嘟声……
小美关心地问她,“是易总打来的吗?他跟你说了什么?”
傅思俞慢慢地把手机从耳朵上放了下来,泛白的唇慢到几乎让人无法挺清楚整句话,“我……成……功……了。”
小美欣喜若狂,“易总他愿意放你走了?”
傅思俞突然不再听得进小美所说的话,她呆愣着,慢慢地走向停在路边的计程车。
“傅小姐,我真替你开心,你终于不用再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
小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思俞已经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PS:明天更新一万字。明天就要迎来小傅妹妹的离开了,嘻嘻,有没有亲开始同情这个“冷血”的男主了呢?
只要她爱他,他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傅思俞睁开沉重的眼皮。( )
模糊中看到小美关心的脸庞。
“傅小姐,您醒了啊?”小美开心将傅思俞轻轻搀了起来。
傅思俞慢慢坐起身,本能地抚向自己隆起的小腹羿。
当感觉到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安然无恙的时,她松了口气,身子虚弱地靠在床头。
倦怠扶着额头,她问,“我这是怎么了?围”
小美在床沿上坐下,脸上还有刚才的担忧,“傅小姐,您吓死我了……刚刚您在医院门口晕倒了,幸好我及时扶住您,您才……”小美心有余悸地看了傅思俞隆起的腹部一眼,“幸好医院就在这里,医生说您身子虚弱,帮您输了点液,您刚才苍白的脸才恢复了些血色。”
傅思俞皱了一下眉。
晕倒?
她怎么会晕倒了呢?
突然,身子微微一怔。
脑海里涌过了易宗林清冷淡漠的声音——傅思俞,我放你走。
“刚刚您似乎接到了易总打来的电话,然后您跟我说您成功了,再然后您就晕倒了……”小美跟她说着她晕倒前的事。
她微微晃神,好几秒后才抚着自己的小腹,道,“小美,麻烦你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出院。”
小美怨怼道,“不行!”担忧看着她,“傅小姐,刚刚医生给您输液的时候说您的身体很虚弱,他要求您必须再在医院休养两天……”
“我没事。”
“您当然有事!”小美替傅思俞拉好被子,“您腿部受伤,又一直用纱布缠着肚子,医生说您如果不是怀了一个顽强的小宝宝,恐怕小宝宝他已经……”
傅思俞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里面小宝贝正在她肚子里不安分,她抚着肚子,轻轻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很坚强的。”
小美心疼咕哝,“可怜了你肚子里的小宝贝,这几天都不能舒舒服服地伸展拳脚……”
傅思俞被小美的话逗笑,一直看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洋溢着一份满足。
须臾,傅思俞还是对小美说,“去办出院手续吧……我们回家,呃,不是,回公寓。”第一次她发现,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把他的公寓称呼为家。
“不行,傅小姐,您真的不能出院,您这样出院很危险的……”
“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小美,你去帮我办出院手续吧!”
实在拗不过傅思俞的坚持,小美在不依中还是去为傅思俞办了出院手续、
……
坐计程车只要二十分钟就到了御景公寓。
一向守在门口的几名保镖不见了,公寓里也没有了一个佣人的身影,变得冷冷清清。
直到确定公寓里没有其他的人,傅思俞才将缠在小腹上的纱布一层层解开。
小美在一旁帮忙,看到傅思俞肚子上的条条勒痕,心疼不已,“小宝贝长大以后一定要好好疼妈咪呀,妈咪为了保护你这样的辛苦……”
傅思俞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的身体放松了一下,然后对小美道,“要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房里衣柜里平日常穿的几件衣服,还有床底下有个密码箱,你也帮我拖出来。”
正在替傅思俞倒水的小美愣了一下,“傅小姐,您这是……”
傅思俞平静回答道,“我想收拾好东西,马上就走。”
小美手里的水杯差点滑落,惊愕,“傅小姐,您现在就准备走?”
傅思俞点点头。
小美连忙放下手里的水杯,坐到傅思俞身边,“为什么这么急?至少在这里休息了一两天再走。”
“不用了……麻烦你去帮我收拾下行李吧!”
“可是,您不打算跟易总道别?”
“呵。”傅思俞似是悲伤地笑了一下,“彼此都不待见的人,何必见面?何况,他不想在明天的婚礼以前再见到我。”
小美听闻怔住,“您是说,易总不想再看见您?”
“是的。”傅思俞恬淡平静地说着这句话。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嘛……怎么能这样的无情?您都跟他在一起一年多,他难道对您就没有半点的不舍得吗?”
不舍得?
傅思俞在心底悲伤地笑。
不在乎一个人,又怎么会有不舍得?
就算有不舍,那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的人生从此少了一样折磨人的乐趣。
“恨一个人是会根深蒂固的,何况,他恨了这么多年。”
小美立即就接话道,“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易总他……”
傅思俞未等小美说完话就已经打断,“其实我不怨他这样对我,甚至直到今天我都为自己当年所做的事而感到愧疚自责,我真心希望从此以后,他能彻底放下这段仇恨。”
“那您呢?”小美
深凝着傅思俞,停顿了几秒才继续说,“您对易总会有不舍吗?”
“不会。”
小美狐疑摇头,“我不相信。”
傅思俞对上小美探究的目光,平静道,“我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说完,她低头看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我只想为了我和孩子而活。”
“也是,易总不值得您对他恋恋不忘……开始我以为他那么紧张您的孩子,还以为他是在乎您的,没有想到您‘流产’后,他不但没有责备易太太半句,还照常举行婚礼……”
“这才是爱一个人吧,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就说明易总以前对您的爱也不够深,因为像您说的,爱一个人能包容她所有的错。”
“这一点我没有抱怨,毕竟,我的确欠他父母的两条命,他始终无法宽恕我情有可原。”
“好吧,既然不能在一起,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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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景公寓楼下,傅思俞跟小美相拥道别。
“小美,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小美靠在傅思俞的肩膀上,眼睛里含着泪水,“傅小姐,不要这样说,您把我当朋友,我也把您当朋友……我在这里祝福你以后的日子一切都好,希望小宝贝健健康康的长大……”
“嗯。”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也一样……”
“记得有空给我打电话,就算我是为易总办事的人,我也不会告诉易总你和孩子的情况的……”
傅思俞破涕为笑,“嗯,一定会的。”
……
同一时间。
陆衍刚走到花园,就已经听到别墅里传来一道略微悲伤的钢琴声。
别墅里的佣人准备去通知易宗林,却被陆衍伸手拦下。
陆衍走进别墅,静静地看着正在弹钢琴的易宗林。
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坐在钢琴前,指尖弹奏的速度娴熟流畅。
陆衍一直都知道易宗林在经商以前曾经梦想做个钢琴艺术家,可是这么多年,他却从来都没有看过易宗林弹过钢琴。
忍不住,陆衍开口,“我想,小傅妹妹曾经肯定很喜欢你弹钢琴的样子吧?”
钢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陆衍绕着钢琴走了一圈,“我听说这钢琴你本来打算送给你未出世的孩子的……你打算让孩子完成您幼年的梦想,说明你对这个孩子其实是很期待的。”
易宗林起身,没有理会陆衍,径直走向二楼。
陆衍站在大厅里,对着易宗林清冷的背影道,“小傅妹妹她走了……我是看着他拿着行李箱上了计程车后才来这里找你的。”
易宗林身子微微怔了一下,却还是迈开步伐去了楼上。
……
在二楼悬挂的水晶灯之下,易宗林坐在宽敞昂贵的真皮沙发上。
陆衍从别墅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极好的拉菲,给自己和易宗林都倒了一杯。
坐在易宗林的对面后,陆衍主动举杯,“易大总裁,这杯是我庆祝你终于学会了放手。”
易宗林没有执起陆衍递来的酒,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陆衍喝了一口红酒说,“我来安慰你啊!”
“莫名其妙!”
说完,易宗林起身走到厅里的落地窗前,如平日一样的冷鸷孤傲,双手冷酷Сhā在裤袋里。
陆衍执着酒杯走到易宗林的身后,“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易总,一个人躲在这里弹琴化解内心的悲伤,就算你能隐瞒得了全世界,你也隐瞒不了我,要知道,我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兄弟。”
“我不需要跟你在这里讨论无谓的事。”易宗林永远冷漠的声音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陆衍道,“你以为你可以用冷漠的外面封固自己的心,但你能欺骗得了别人,却欺骗不了你自己。”
易宗林此刻没有说话。
陆衍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慵懒闲适地吐出,“不过我也没有想到,小傅妹妹为了离开你,居然可以对自己那么残忍,用刀片就那样生生去割自己的大腿,可见她想要离开你的心有多么的坚决。”
易宗林冷峻的俊逸脸庞上并没有出现丝毫的意外表情。
“看看你,果然早就知道小傅妹妹是联合舒曼在演戏……唉,你也不跟我说,亏得我早上无意间看到我老婆前两天跟舒曼发的短信,看到我老婆跟舒曼说,她会好好从旁帮助的,我当时疑惑我老婆要从旁帮助舒曼什么,然后才想到这两天我老婆一改常态跟我说小傅妹妹很可怜,我还以为我老婆是看到小傅妹妹流产所以
起了恻隐之心,后来想想又不对劲,总觉得我老婆和舒曼之间有猫腻,然后我去查了舒曼的行踪,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流产以后舒曼有去看过她,这让我很是疑惑……最后经过一番艰难的调查,我才知道,原来小傅妹妹居然和舒曼联合起来演戏妄图欺骗我们易总裁,真是太让我大跌眼镜。”
易宗林依旧严肃,沉冷。
陆衍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几秒,然后才开口,“说真的,kingsly,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把小傅妹妹留在身边,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你对小傅妹妹依然没有忘怀。”
易宗林眸色阴冷了一分,“是吗?”
陆衍从沙发上起身,平静看着易宗林,“你难道要否认,你一直都在印证小傅妹妹对你的感情吗?”
易宗林冰冷的薄唇冷抿成了一条线。
“嘴上虽然尖酸刻薄,却从未做过真正伤害小傅妹妹的事……对父母的歉疚和自责,让你原是打算不跟小傅妹妹有发展的可能,只留小傅妹妹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可是,当你得知小傅妹妹意外怀孕后,这样的想法令你发生了改变……你你一方面不愿意小傅妹妹生下你的孩子,令一方面又对这个孩子充满期盼,在万分纠结之中,你最终决定让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可是,自小家庭的教育和良好的修养都不允许你仍由小傅妹妹生下孩子后而不闻不问,因此,你第一次产生了要让孩子在一个健康家庭中成长的想法。”
陆衍说到这里,深深凝视易宗林冷峻无温的脸庞,“我说得对吗??”
易宗林表情森冷无温,淡淡启唇,“没想到,在你眼里,我居然这样的仁慈。”
“你不是仁慈,事实上如果不是我跟你做了多年的朋友,我想以你冷酷无情、目中无人的性格,我相信你在这个世界上根本交不到一个朋友,我所谓你的仁慈,是只你只对小傅妹妹才会有的仁慈……”
易宗林冷笑一声,“你错了,我对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仁慈,如果一个人惹我不高兴了,我想以我的性格,我都会以十倍的折磨来偿还。”
“可是偏偏小傅妹妹就是你人生中的意外。”陆衍沉定道,“你为舒曼准备的婚礼,表面看起来你是想要跟舒曼结婚,可是在我看来,这个婚礼,你根本就是为小傅妹妹准备的……”
易宗林大声嗤笑,“就算你说的我对傅思俞的旧情难忘是真的,我也没有必要跟她结婚,因为我想要她,不是随时都能予取予求吗?”
“你可以否认,但你如何解释你特意挑选的宽松式婚纱?又如何解释你此刻对傅思俞放手?”
易宗林微微眯起眼,“婚纱是舒曼挑选的,我没发表过任何意见,至于放她走,是因为我答应过舒曼,结婚以后我就会对舒曼忠诚。”
陆衍狡黠地盯着易宗林脸上的细微表情,“你以为不知道吗?其实那晚,如果小傅妹妹来跟你表白,根本不会有你对舒曼多说的那个结局,真正的结局是,你会顺着小傅妹妹对你的表白,跟小傅妹妹提出结婚……然后延期两天的婚礼上,站在你身边的新娘就会是小傅妹妹。”
易宗林从落地窗前转过了身,执起了陆衍刚刚替他倒的那杯拉菲,随性抿了一口后,轻笑说道,“我很想听你说说,我要娶傅思俞的理由。”
“因为你爱她!”陆衍沉静看着易宗林带笑的邪肆脸庞,一字一句地道,“越跟小傅妹妹相处,你发现你对她的眷恋越来越深,可是你很清楚小傅妹妹她对你没有情,于是你相方设法让小傅妹妹爱上你……哪怕从前没有爱过,就从这一刻开始,只要她爱你,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砰——
易宗林手中的酒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瞬间,红酒的汁液沾染了地上雪白的羊绒地毯。
刚才还带笑的俊颜此刻乌云密布、森冷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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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因为又有客人要应酬,今天晚更了,晚点还有一更。
... 欲擒故纵1:总裁,深度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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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只要她爱他,他你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完,您可以返回列表。
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
?||||->->正文从此以后,相忘于江湖(第二更) 第一百零九章
傅思俞没有想到临走之前,还能够见到池意。
她原本是打算等到了国外稳定后再给池意打电话的。
果然,池意是从洛威那里得知她今日离去。
在机场大厅拥抱过后,可能是顾及到她用宽松衣服遮盖的肚子,池意又小心翼翼、慢慢地松开她钤。
他开口问,“所以,你以后打算在哪里生活?”
面对她在a市最舍不得的人,她故意装作很轻松地回答,“洛威和恩同都在美国,我会先去那边见见他们,之后再考虑去我想去的地方。洽”
“你真的还好吗?思俞。”
她知道他是真的很担心她,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人比他更关心她。
她疲倦地冲池意微笑。
“我可以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陪你去美国。”池意轻柔的语调充满对她的不放心。
“洛威会派人去机场接我,你不需要担心我。”她微笑着安慰池意。
“洛威向来是有分寸的人,我相信他会把你安排好,只是……”池意顿了一下,“我以为你收到我的邮件后会跟那个人有个不同的结局,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要跟唐舒曼举行婚礼。”
池意显然没有看到她今日的悲伤。
见她没有说话,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转移话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可以不离开的。”
她愣了一下,心情酸涩复杂。
“你对以后的日子根本没有什么打算……对不对?”
她无法回答池意。
池意偷偷看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就算把我当成朋友,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照顾,而我,很愿意照顾你一辈子。”他认真地对着她说。
“我不想麻烦你,何况,我在a市无法隐瞒下去。”她语调压抑,发现自己声音哽咽。
“我可以结束a市的事业,带着妈陪你去任何一个国家生活,孩子我一定视如己出。”
因为他这两句话,她的心又抽了起来。
“思俞,你就要成为一名母亲了,除了自己更应该考虑孩子。”池意试着劝她。
她此刻真的很想要一个依靠,可是池意,她已经欠他太多。
“思俞,嫁给我,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会尽我自己的力量,照顾你和孩子一生一世。”他对她承诺。
瞪着池意认真的眼睛,她仍然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眼眶已经完全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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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没有想到由于空中管制,去美国的飞机临时被调停,所有的航班都延期到了明天。
对于自己遇事总是这样衰,傅思俞好像已经习惯了。
给洛威打过电话报备了自己的安全后,她打算在机场附近找家酒店留宿,可是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她还是打车回了a市市区。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市区,可是拖着行李的步伐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御景公寓的楼下。
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她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又或许是因为她清楚他今晚不会在公寓,她突然意识到,她今晚是想在这里住。
她知道这样很不妥,可是如果今晚会是她此生呆在a市的最后一夜,那就让她人性一次吧!
管理处的老爷爷认得她,立即就把备用钥匙给了她,可是看到她不像以往大腹便便的样子,又欲言又止。
她知道门卫老爷爷是在好奇她怎么没有了肚子,但她当然不会跟老爷爷说她只是束了腹,再用韩版的毛衣遮盖住隆起的肚子,看起来就跟平常穿着孕妇装的她很是不同。
进门后,她打开灯,没有想到,她看到了易宗林坐在厅里的沙发上,他闭着眼,英俊的脸孔上有疲惫的的阴影。
她握着行李箱的指尖几乎在颤抖,本能地想要夺门而出,他却已经睁开了眼,从客厅的落地窗里看到了她。
虽然隔着很远,她还是看清楚了他脸上的表情,先是眉心蹙了一下,她认为他是因为看见她而不悦,然后眉头渐渐舒缓,隐藏在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中。
无法逃避,她只能平静接受被他看见,机智地找出一个借口,“对不起,我只是回来拿件东西……”
说着就奔进房间,像模像样从里面拿了件衣服出来,然后拖着行李箱就准备走。
可是……
他很冷地开口,“我以为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这一刻,她在心底抱怨她今天的运气究竟是有多差!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明天就是他和唐舒曼举行婚礼的日子,他今晚不应该是要早早睡,养精蓄锐做个意气风发的新郎吗?
他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呢?
“如果你要以这个理由再把我留在这里,我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她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装着胆子道。
“何必每次都把死挂在嘴里?”他的眉又皱了一下。
她戒备地看着他。
他轻而易举就看到了她眼底的恐惧和惶然,于是说,“明天可是我的大好日子,我可不想惹出是吗血腥的事。”说完,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既然来了……就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对不起,我还要赶飞机。”她婉拒,转身就要离开公寓。
他沉沉注视着她,声音转为清冷,“如果电视台没有播报错的话,今日a市上空进行空中管制,去国外的所有航班,全都临时取消。”
他一语戳破她的谎言。
她欲离去的步伐无奈怔在了原地。
他执起放在沙发旁边矮柜上的一杯白兰地,抿了一口,说,“我记得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像朋友一样聊过天。”
虽是轻描淡写的话,但她感觉到了他的威慑力。
在心底做了无数次的挣扎后,她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只是,她没有坐在他的身边,而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厅里他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所以光线不是很明亮。
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其实是在看自己的肚子有没有露陷。
明天就要结婚,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并没有计较她坐在了他的对面。
靠着沙发,他率先开口,“将来有什么打算?”
她已经做好承受他尖酸刻薄的准备,没有想到他开口竟像是朋友之间的寒暄。
所以,她愣了一下,才开口,“先去美国看看我弟弟妹妹,其他的以后再说。”
“美国的确不错……”易宗林眼眯成一条线,斜睨着她,“还有爱慕你的人在那里。”
她皱起了眉。
她没去过美国,也没有一个美国朋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
“占至维。”易宗林淡淡吐出。
她不笨,立即就领悟他想说的是什么。
她于是没好气地回答他,“我跟他没关系,我去美国只是为了见见我的弟弟妹妹。”
易宗林的手闲适搭在沙发上,呈现慵懒的姿势,“你倒不用跟我解释得这么清楚,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以我们过去的关系,我关心你也是应该的。”
她没再看他,陌生客套地吐出,“如果你真的是在关心我——谢谢。”
“哦,对了……”易宗林捞起了放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从西装口袋里将支票簿拿了出来,然后在一张支票上刷刷刷地填上数字。
她惊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拿支票上填写的数字,而是因为他拿出的那支钢笔。
他居然还收着她曾经送给他的那支钢笔。为什么?
他撕下支票递给了她,“我之前说过会为舒曼所做的事给你补偿……如果你不嫌弃我只是个市侩的商人,只懂这种补偿方式,你就收下这笔钱吧!”
傅思俞根本没有去看支票上有几个零,她直接推手拒绝,“不用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已经过去了。”
“你可以看看数字,然后再考虑要不要改变主意。”
她冷淡回答他,“不需要。”
易宗林冷笑,不以为然,“我所认识的傅思俞,似乎不是这样清高的人。”
傅思俞的心揪紧。“不管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只需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
“问心无愧”易宗林哼一声,“你可知道这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有多么的刺耳。”
她就知道,跟他交手,她永远都是输的那一方。
于是她不再说话。
他喝了一口酒,过很久才又说,“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我们还在以前,我爸妈和你的爸妈都还活着……”
她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往下说,“你知道梦境里的我们在做什么吗?”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深沉的俊颜。
他慢慢道,“梦境里,我们正在举行婚礼,周围所有的人都在祝福我们……最可笑的是,我们的身后似乎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像极了你我。”
傅思俞乍然睁大眼眸。她记得她似乎也做个类似这样的梦,只是她梦到的是他跟他求婚的画面,而他梦到的却是结婚,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梦到了一男一女的两个小孩。
心,揪了起来。
他薄唇淡淡道,“你说,如果当初你是真心实意的跟我在一起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如同这个梦一样,有一个美满的结局。”
她静静地凝望着他,仿佛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这个男人除了绝情以外的情感。“事实证明,老天给你安排了一位更好的妻子。”
“不可否认,我跟你的那段经历,更像是老天为了安排我遇见舒曼而准备的。”
明明是自己铺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亲口承认,她的心很是难受。
他闭了一下眼,吐出,“你我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从今日开始告一段落吧!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就算彼此在街上碰见,就当对方是陌生人吧!”
她听完后胸口泛着剧烈的酸涩。一直期盼他能放过她,到现在他终于放过她,终于愿意跟她做回两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的心情居然会这样的低落。
她将头瞥向一边,淡淡地吐出,“我很开心你能这样想……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
没有人知道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时候双眸已经泛滥。
他起身,把支票留在了沙发上。“今晚没有地方住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反正多住一晚少住一晚,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傅思俞看着他离去的萧瑟背影,眼泪已经泛滥成灾。
一步一步地,她看着他,彻底地走出了她的世界。
……
她来到窗边,看楼下他的身影。
他的司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替他打开车门。
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子坐进了车厢,车子迅速驶离。
孩子在这一刻在她的肚子里踢了一下,她疼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然后,她在沙发上看到了一只可爱的熊猫玩具。
她把玩具拿了起来,才发现这只毛茸茸的小熊猫,竟就是她之前在别墅里见到的那只。
她疑惑这只熊猫怎么会在这里的同时,想起了那天跟他一起逛婴儿用品店的场景……
那天他的心情很好,她的心情很酸,却没有料到,他那天所买的婴儿用品都是为他们的孩子所准备的……
就连这只熊猫,他都记得替她买下来。
可是这一切为什么都不是真实的……
……
车厢里,很是安静。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易宗林,问,“易总,您是回公司,还是回别墅?”
“去别墅。”
“是。”
易宗林刚一踏入别墅,就被身着睡衣的唐舒曼抱住。
她抱到他密不透风,让他禁不住轻轻拉开她,“怎么了?”
唐舒曼依旧抱住他,满足地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委屈酸涩地说,“我今天在这里无意间听到了你跟陆衍的对话……”
易宗林眉蹙了一下。
唐舒曼哽咽道,“你知不知道我多怕你今晚不回来……我知道她没有坐飞机离开。
易宗林拉开她,淡淡道,“她的演技无可挑剔,你的演技却处处都是破绽。”
“你是说……那晚你就已经看出来思俞她没有流产?”
“你的性格成熟冷静,绝对不会做出冲动的事,何况你曾经是护士,你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了那么一大滩血而不去急救。”
唐舒曼这才恍然大悟……
“所以,你看出了破绽,却有揭穿我们,是因为你原本就打算放她离开吗?”
易宗林没有否认。
唐舒曼惊愕瞪大眼眸,然后一步一步地后退,“这么说,陆衍所说的,如果傅思俞来找你表白,你就会跟她结婚,这也是真的?”
“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都给不了你。”
唐舒曼单薄的身子抵在了电视墙,抚着疼痛的胸口,“为什么直到今天,我等来的还是你这样一句话……我不懂,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
“可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这一刻,易宗林将面前悲伤难耐的唐舒曼抱了起来,“我过去的想法是错误的,因为我所筹备的婚礼,的的确确是为你筹备的……从今往后,我易宗林只会有你唐舒曼一个女人。”
幸福来得太快,让唐舒曼措手不及。。
易宗林从一楼将唐舒曼抱到了二楼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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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晚更了,明天还会白天更一次,之后会恢复凌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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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如期举行的婚礼
?||||->->正文(5000+) 第一百一十章
“kingsly……”
唐舒曼转过身去抱易宗林,身旁却空空荡荡。
睡梦中的她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守候在房门外的佣人赶忙走了进来,“夫人,您怎么醒了?做噩梦了?钤”
唐舒曼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双颊微微泛红,怔怔地问,“易先生去哪了?”
佣人道,“易先生他还没有回来啊!洽”
“没回来?”唐舒曼双眸瞠圆,好像很是震惊。
然后,她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大床,再然后看了一眼身上完整无缺的睡衣,最后……她窘迫地扶住了额头,脸上还有羞赧。
该死的,她居然做这样的梦……
佣人见唐舒曼面红耳赤的样子,关心问,“夫人,您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唐舒曼摇摇头,努力敛下羞窘,正色道,“现在几点了?”
“已经十一点了。”
唐舒曼微微失神,美丽的脸庞呈现淡淡的哀伤。
仿佛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下了易宗林的电话。
“kingsly……”
那边的易宗林一如既往的声音轻淡。“什么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在路上。”
“哦,那我等你回来。”
“嗯。”
慢慢放下手机,唐舒曼倦怠地靠在床头。
佣人见状,关心询问,“夫人,您这两天都等易先生等到很晚,刚才也是实在困了才睡着……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易先生还这样忙吗?”
唐舒曼眼底有着明显的忧伤,但她没有说什么,掀开被子,下了床。
……
坐在别墅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唐舒曼怔怔地看着那台钢琴。
世界上最知名的钢琴设计师手工打造,价值千万。
而这是,他准备送给他和傅思俞孩子的礼物。
心底发酸,她的心里被嫉妒和愤怒充斥着。
他明明告诉她,他只是对傅思俞演戏,却为什么要让她听见陆衍今日跟他的对话?
当他把手中的红酒杯狠狠摔碎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陆衍触碰到了他内心最深的痛苦之处,也就是他的底线——承认他还在乎傅思俞。
他永远不知道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心痛……
她整个人就像是心脏突然被人掏空了一样,连呼吸都是痛的,可她却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明天就是她和他结婚的日子,而他看起来,却似乎对这场婚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一切就犹如陆衍所说,这场婚礼的主角是为傅思俞而设的,所以新娘不是傅思俞,他也就不会放在心上。
为什么她爱了他这么多年,等来的还是这个答案?
为什么他还要对傅思俞念念不忘,他难道忘记傅思俞曾经对他的伤害了吗?
他可知道她现在的心有多悲凉,有多痛……
刚才在梦境里她多么不想要醒来,所以明明感觉到是梦,却还是伸手去触碰深怕的他,尽管知道她只会触碰到空气……
……
唐舒曼卦沉浸在思绪当中时,易宗林回来。
他一如既往的,对待她温和却不温柔,深情却不深爱,看了坐在沙发上的她一眼,“有事?”
说着将手里的西装外套交给一旁的佣人。
佣人将外套拿走后就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便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心情复杂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俊挺伟岸的他。
他感觉到她今晚的情绪异常,微微眯起眼打量着她。“怎么了?”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上。
在外人看来,他对她永远是疼爱的。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对她是相敬如宾。
而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又岂会只是相敬如宾?
她仰起漂亮的鹅蛋脸,双眸深深凝望她此生最深爱的男人,他那样的俊逸优秀,明日就会成为她此生最亲密的另一半,可是她的喉咙里,此刻却充满艰涩,一句都没有办法开口等他说。
心,那样的酸。
易宗林轻轻捧起她的脸,声音有真实的关心和在意,“怎么这副表情?是生气我今晚晚回来了吗?”
唐舒曼摇了摇头,轻轻挣开他的手,失落低下了头。
易宗林最不习惯的就是哄女人,所以,他蹙起了眉,语调也失去了刚才的耐性,“如果你没有话跟我说,那今晚就早点睡……毕竟,明早新郎新娘都应该有一个最好的状态。”
唐舒曼仍是低着头没有开口。
易宗林没有再给她更多的关心和安慰,迈开步伐直接就走向二楼。
在易宗林跨上台阶的时候,唐舒曼终于凝视着他的背影道,“陆衍今天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如果一切都按照梦境里的发展,下一秒,他会拒绝否认陆衍对他的指控,然后对她说一番情至深处的肺腑之言,再然后将她抱起来走向二楼,可是没有……回应她的,依旧是他连微微一颤都没有的平静背影,当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远远看着他说,“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确的,这些年我们过着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这让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的心里始终只装着他,尽管冷静和理智都能控制住你对她的这份感情,可是,为什么连婚礼都是为她准备的?难道说,那晚傅思俞如果真的去找你表白,你就会放弃我,跟她结婚?”
易宗林的背影只是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他转过身,俊逸的脸庞上已经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
她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凝望着他俊美无俦的俊颜,“告诉我,你真的会为傅思俞而不要我吗?”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
唐舒曼秉着呼吸。
“我记得你希望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想要的,我永远给不了你。”他继续往下说,“从一开始,我就不适合你,可是我愿意给你婚姻,因为我知道,我生命中需要一个‘妻子’这样的人物陪在我的身边,而不会有女人比你更合适。”他看她的眼神非常冰冷。
“我……”唐舒曼的喉咙干涩,发不出声。
“所以,这段婚姻,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你都不要奢望我能给你更多……”
唐舒曼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找不到理由……
“现在我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
唐舒曼抬起悲伤的眼眸看着他。
“我的答案是,不会。”
唐舒曼悲伤的眸底涌起了一丝亮光,可是下一瞬,他冷静无温的话又将她打入了冰冷的冰窖。
“我承诺过你,会照顾你一生一世,给你一个世人都羡慕的婚姻,所以我绝不会违背我对你的承诺。”
“只是因为承诺?”唐舒曼心痛地问。
“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从前的原因……”易宗林冷静这么对她说。
她的心霎时跌落进了谷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算她曾经伤害过你、抛弃过你,你依然还是愿意继续爱着她?”
“这是我的原因,而不是她的原因。”
“不……”唐舒曼用力摇头,不愿意接受这样残忍的事,“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珍惜!!”
“所以,这只是我的原因。”
唐舒曼呆住,她目不转睛地瞪着他,无法相信自己耳朵里听见的话。“既然如此,你还给我婚姻做什么?难道只为让我守候一个永远都不可能爱上我的男人?”
“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你陪我走过,而作为回报,我希望给你一个婚姻。”易宗林继续往下说,他在自叙,在做最后的整理。“我愿意跟你以夫妻的名义厮守到终生,也愿意尽我做丈夫的责任,为你遮风挡雨,所有丈夫需要做到的事,我都可以满足你。”
他继续说,“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婚姻生活,你可以选择放弃婚礼。”
他平淡地语气,好像在述说一件公事。
“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你心底根本就没有留有一席之地,就连我们今天的婚礼,就连你跟我说结婚以后要个孩子,这也只是你人生的例行公事。”唐舒曼颤抖地说,“那么这样的婚姻,我还要来做什么?”
一开始或许只是希望能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几年的相处,让她越来越无法自拔……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金钱,权势,无限风光,她甚至可以不要“易太太”的名义,跟傅思俞换一个角色,哪怕他只是对她残忍,她也甘之如饴,至少,他心底是有她的……
而现在的她算什么?
“在婚礼没有举行前,你可以考虑清楚。”他平静对她说,“但是我不允许你婚后再有离婚的想法,我的世界不允许拿婚姻开玩笑。”
唐舒曼脸色苍白。
那一瞬间,她陷入呆滞。
“如果你是顾虑我们的婚姻将来会因为她而出现隐患,我想你大可放心,我对婚姻有绝对的忠诚,结婚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我让她离开的最主要原因,也是这一”他很坦率,却很残酷。
唐舒曼这一刻感觉到无比的心痛,但一切已经来不及,是她逼着他亲口告诉她这些事实的。
“我可以给你一个晚上考虑的时间,明天婚礼举行之前,下午你能告诉我答案。”最后,他对她说。“明天举行完婚礼,我要去瑞士一趟,有个项目需要我亲自去处理。”
话说完,易宗林随即走向二楼。
唐舒曼看着易宗林离去的淡漠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滑下脸颊……
她仍然是她所认识的那个他。
只是,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她永远都改变不了他。
她的爱情,永远都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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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美国的航班上。
傅洛威替傅思俞把毯子拉好。
傅思俞冲傅洛威微微一笑,头靠在傅洛威的肩上,“其实你没有必要连赶两趟飞机,亲自来接我。”
傅洛威挽着傅思俞,“大姐你曾经为我和二姐付出那么多,我为你跑这点路又算点什么。”
“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些了,我是你们的大姐,理所应当照顾你们。”
“可是八年前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们而选择池意哥,我相信你是可以跟易总解释清楚的……”
傅思俞仰头看着自己的弟弟,“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傅洛威轻叹一声,“其实我对易总一直都很尊敬,因为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他当做我的姐夫……只是如今,他因为以前的仇恨对你实在太过可恶,这让我无法继续再保持对他的尊敬,但不可否认,他对他在事业上的成就始终是钦佩的。”
傅思俞重新靠在洛威的肩上道,“希望他从此以后能放下仇恨,真正开始新的生活。”
傅洛威低头看了一眼傅思俞隆起的腹部,“大姐,其实我不懂,为什么你要留下这个孩子?这样对你的以后,并无益处。”
“我知道。”傅思俞伸手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我这辈子,没有打算再谈恋爱了。”
傅洛威听闻肩头一颤,“大姐……”
傅思俞闭起眼,疲累道,“我累了……未来的日子我只想找份稳定的工作,好好带大这个孩子。”
“为什么?”傅洛威无法理解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
“因为我不可能再动心了。”
“大姐……”
傅洛威还想说什么,傅思俞已经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着。
……
同一时间。
易宗林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站在房间的落地镜前,帅气非凡。
申秘书同样身着一身隆重的西服,站在一旁。
易宗林低头整理着银制的袖扣,问,“她已经上飞机了?”
申秘书点点头,“是傅先生来接傅小姐的。”
一丝异样的情绪在易宗林漆黑的眸底一闪而逝,但抬起头面对镜子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的沉静。
申秘书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恭敬道,“总裁,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去店里接夫人了……”
易宗林淡淡地应了声,“嗯。”
申秘书随即拿出手机给婚纱店里的人打电话。
但下一秒,申秘书的脸色泛白,“你说什么?夫人不见人了?”
正在整理衬衫领子的易宗林动作滞了一下。
申秘书看着易宗林,慢慢地放下手机。
易宗林俊逸的眉心微蹙,“说。”
申秘书战战兢兢地吐出,“袁小姐说夫人在试衣间里试了很久的婚纱,等他们发现不对劲去试衣间找夫人的时候,夫人已经不见了……”
易宗林的神情依然的平静。
申秘书继续说,“袁小姐说夫人给她留了张纸条,让大家不要担心她,她只是想一个人去国外散散心……另外,她在纸条里跟您说了句‘对不起’,她说,她做不到像您一样一直等待一个人。”
易宗林仍旧把衬衫领子整理好,平静得犹如一切都没有发生,淡淡道,“立即安排一场记者会,对外以舒曼病了为由解释这件事,另外把瑞士项目的所有资料都整理给我,记者会结束就去瑞士。”
申秘书听闻,久久错愕。“总裁您不去把找夫人回来……”
这一刻,易宗林已扯掉了脖间的领结,径直离去。
ps:下章就是两年后了,亲们准备好迎接本文的着重情节了吗?嘿嘿,两年后,非常有意思哦!看男主在追到女主之后如何憋出硬伤!!哈哈……另外,今晚凌晨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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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两年后。【风云网】
曼哈顿这两天寒流来袭,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都穿着厚厚的大衣御寒,入夜后,街道更是冷清。
这一栋数十层的办公大楼,只剩下十六层几扇窗户里仍透着光线,大部分忙碌的上班族早已经结束了他们一天的工作。
而在十六层的企划部,俯首在办公桌上的傅思俞并没有觉察到时间已晚,她的目光仍在桌上的企划案上,有时皱着眉,有时思索咬着笔杆钤。
桌上的台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一层光圈,那是张清秀且专注的脸庞。
突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傅思俞以为是去机场接占至维的司机,连忙接起电话,“安叔。洽”
“大姐!我就知道你还在公司。”
“恩同?怎么是你……都几点了,你还打电话来这儿?”傅思俞松了口气,调整坐姿,放下手中的笔。
“你还说呢!都十点多了,这么晚了,亲爱的大姐您还不知道回家么?是不是我不打电话给你,你又要在公司忙到天亮了?”
傅思俞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在做的企划案,明天占总就要。”
“我亲爱的大姐,我相信你就算明天拿不出企划案,我们亲爱的占大Boss也不会责怪你的,谁叫你是大老板最疼爱的秘书呢……”傅恩同的声音转为调侃。
傅思俞抬手按按颈后僵硬的肌肉,“就算老板人好,我们也要做好我们分内的事。”
傅思俞从来没有把占至维和自己的关系定位到上司和下属以外的关系里去。
这两年来傅恩同已经劝说了傅思俞多次,如今也疲于再劝说傅思俞,随即转移话题,“你到现在还不回家,请问你都不想家里我可怜的小外甥么?”
傅思俞雅笑,“有你在照顾,我很放心。”傅思俞和傅恩同住在一起,白天两人都去上班的时候,傅思俞两岁的儿子傅睿司便由请来的阿姨照顾,晚上则由傅思俞自己照顾,而傅思俞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小屁孩便跟着傅恩同。
“我可提醒你,Prince的两岁生日是后天,你安排好你的工作,别后天还要加班。”傅恩同提醒道。
“知道啦!后天我会放下工作,当个尽责的妈咪,陪我儿子玩,累死我自己,然后再请假休息个三天……这样可以吧,亲爱的小姨?”
傅恩同满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你也请假吧,Prince那么调皮,没有你这个小姨搞定可不行。”
“当然,我怎么可能不陪我的小外甥呢?”
“嗯,我还要继续做企划案,其他的事回家再说吧!”
“好吧。”
正要说再见,傅恩同突然想起一件事,“差点儿忘了跟你说,大姐,易宗林回来了。”
好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仍旧会让傅思俞身子微微一怔。
她靠在椅背上,平静道,“我知道,报纸上登得很大。”
“他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在美国待个几天就回a市,报上说他这次为了美国的一个项目,有可能要在美国呆上半年的时间。”
“他在不在美国与我无关。”的确无关,他们早就不联系了,两年前分开以后,他们就彻彻底底沦为了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感觉好累。
傅恩同理解傅思俞提到易宗林的心情,可她还是要提醒傅思俞,“美国是很大,就算在同一个城市,遇见的几率也不高,可是,如果有万一……大姐,我只是担心睿司。”
“不需要担心,不会遇见的,就算遇见,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好吧,既然你知道他回来就好了……不跟你聊了,早点回家,拜拜!”
“拜拜。”
傅思俞结束通话,再度提起笔,却一点都捉不到企划里的重点了。
她叹了口气,索性放下笔稍作休息。
她靠着椅背,手扶着额头看着窗外,天上有一架正在航行的飞机闪烁着红色的灯,这让她想起了两年前的离开。
她到美国的第二天,听说他和唐舒曼的婚礼取消了。
当时易宗林给外人的理由是唐舒曼突患疾病,她有点疑惑,但又觉得易宗林没有取消婚礼的理由,可是后来,这场婚礼真的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人再看见唐舒曼出现在易宗林身边,很多人都猜测易宗林和唐舒曼的婚姻发生了破裂,可是向来都不愿意跟媒体打交道的易宗林也并没有跟世人解释,以致到了今天,谁也不知道易宗林现在是不是单身。
在美国跟弟弟妹妹想见的日子,她一直担心会碰到易宗林,可是享受了家庭温暖的她,着实不想一个人带着孩子离开亲人,于是她试探着留在了美国。
她倚靠占至维的帮助,当然,这里也要说,两年前帮助她在医院打点的那个大人物也是占至维,她很顺利就在美国生下了孩子,没有人能够查到她的生产记录。
或许是因为内心总有股感觉她和易宗林这次是真的再不会有交集了,她的胆子开始变大了一些,她带着孩子跟恩同住在了一起。
再后来她去找工作,占至维让她去公司帮他的忙,她便成了占至维的秘书。
再到如今,Prince已经两岁,她虽然不常带Prince出门,但也不再担心她和Prince某天会在美国跟易宗林相遇……
因为,她真的感觉到她跟易宗林的缘分已尽。
手机铃声再度打断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接听电话,“占总,抱歉没有去接你,我……”
“看到十六层的灯还亮着,你在公司加班?”占至维的声音很温和,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额,明天开会要的企划案,我还没准备好。”她窘迫,如实道。
“取消明天的会议。”
“啊?”
占至维命令道,“放下手里的文件,下楼,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了占总……企划案我已经弄得差不多了,我待会儿自己打车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不是上班时间,她跟占至维说话总是很紧张,尽管占至维一直对她都以朋友相待,从来没有跟她说过其他。
“我坚持。”
傅思俞实在无法再拒绝。“那……好吧。”
把文件收拾好,傅思俞决定回家再把企划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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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沉地看着窗外。
比起两年前,他越发的成熟俊逸,一身墨色的西装很好地衬托出了他如今更加尊贵的气质。
事业上进一步的辉煌成就,已经能让他在这个世界可以如帝王般一样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而他此刻,正是以这样的目光看着停在对面路边的那辆林肯。
入夜的街景显得清冷,不再车水马龙,傅思俞从huso总部的大楼里走了出来。
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因为天气有些冷,她竖起了自己的衣领。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鹅黄色呢料窄裙套装,头发整齐地在头上扎成一个发髻,很有欧美干练女人的范儿……
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三年前她再度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她就是给他这样的感觉。
她是个非常坚强的女人,这是他今天给她的评价。
像是能感觉到他的注视,对面楼下的傅思俞缓缓转头朝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但由于他眼前的落地窗是不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她只是皱了皱眉头又转了回去。
虽只有两、三秒的时间,但她愈发美丽的脸庞已经映入他的脑海。
傅思俞,他为什么还没有放下她?
易宗林举起酒杯啜了口酒,将视线转回酒店房间里正在弹着钢琴的温清影。
这家酒店正是温清影父亲旗下的酒店,他昨天刚回美国,温亦儒就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他无法否认,温清影是很多男人都渴望遇到的类型。
端庄美丽,温柔单纯,这样从小在家庭呵护中成长的小女孩,是不会有什么心机的,温亦儒就是知道男人对这样单纯美丽的小女生没有什么抗拒能力,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了他。
她和温亦儒即将成为合作伙伴,他自然不会拒绝温亦儒的盛情,何况,逢场作戏在交际场合是必要的,所以他把温清影带来了酒店。
跟温清影简单地聊过天,得知温清影会弹钢琴,他便有了要听音乐的兴致。
可惜的是,温清影的钢琴弹得太好听,并不是他想要找到的那种感觉,于是他走到了落地窗前,假装沉静在这样曼妙的音乐里。
易宗林举起杯敬邀,温清影红着脸拿起摆在钢琴上的红酒跟他对敬,他放下酒杯,挂着浅浅微笑看着继续为他弹琴的温清影,然后,漫不经意看向窗外。
她不再因为冷而缩着身子,而是直挺挺地站在车前,看起来很是尊敬车子里的人。
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她很有吸引人的本事,她的那股清高自傲,总能让人觉得她像空谷里的幽兰一样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很与众不同,可实际上,她只是心计够深,清楚如何才能够给别人好的印象。
易宗林点燃一根烟,视线还是落在傅思俞的身上。虽然她贪婪、虚伪,对于她曾经默不吭声呆在他身边一年多,他还是很佩服她的隐忍能力,能忍气吞声一直等待离开的时机,尽管中途他给了幻真幻假的情意,让她陷了进去,她还是在理智和冷静中认清他的危险,选择离开。
只是,她可知道,她的债算是偿还了他,可他易宗林的孩子,永远只会姓易。
这两年,他不过是给了她时间好好生下孩子,照顾好孩子。
而他回美国的今天,就是来跟她“商量”这个孩子的抚养权的,可是,危机已经逼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闲情雅致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外界都说她是占至维私底下的女人,莫非她真的打算继续对他人行骗?
她可真厉害,两年前的伤痛这么快就忘记了……为什么他这样看不惯她?难道说,“仁慈”这两个字真的已经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易宗林将手中的烟摁灭,而后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车上的司机走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
她提着公事包,微微红了脸,而后坐上了车。
车子慢慢走远,只在寒流来袭的夜里留下两道刺眼的光芒。
……
“易总?”
温清影的轻唤,唤回了易宗林的思绪,他平静如斯,冲温清影扬起一抹浅笑。
“你一直看着外面,是我弹得不好吗?”
温清影拉高父亲硬要她穿的礼服的裙摆,来到他的身后。
易宗林转过身,温柔的目光看温清影,“温小姐谦虚了,你弹得很好,我只是沉浸在这音乐里。”
从小在上流社会长大,对于别人的敷衍,温清影深刻地感受到。
她笑了笑,说了句谢谢,便没再说什么。三十一岁的易宗林有着成功事业和可以令女人一见倾心的俊逸外表,但他的脸上永远都深沉难测,似乎没有人可以触碰到他的内心世界。
这样的男人,通常是不能惹的,就算惹了,也会只有悲哀的下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他对所有的事心知肚明、了若指掌,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吸引而冲动沉沦。
可惜,她的父亲看不穿。
“易总,明天我父亲要在家里举行了一个私人的宴会,会邀请了我父亲在商界的一些朋友出席……我父亲知道易总你一向低调,很少出席这样的公众场合,但他还是希望易总你能赏光出席这场宴会,也算是预祝你们的合作愉快。”
温清影只是代父亲的话,没想过易宗林会出席,没有想到,易宗林竟在此刻点了下头,“好……温老的邀请,是我的荣幸,明天我必定准时出席。”
温清影小嘴微张,却看易宗林幽暗的眸子此刻变得更加的幽深。
……
同一时间,傅思俞坐在占至维的车里。
占至维刚刚从法国出差回来,公事特别多,此刻还在接着公事上的电话。
傅思俞自然没有打扰占至维,只是安静坐在他身边。
占至维很快结束了电话,绅士道,“抱歉……”
傅思俞摇摇头,“占总,明天的会议不需要取消,我回去把这个企划案整理一下,明天开会不会有问问题。”
傅思俞一开口就提公事让占至维皱起了眉,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卖力工作的?”
“我是你的秘书,做企划是我的职责。”
“我说过,我们不只是上司跟下属的关系,我们还是朋友。”
傅思俞浅浅笑道,“所以我现在才会坐你的车啊!”
占至维摇了下头,才跟着笑了一下,“对了,明天晚上有个私人的宴会需要有个女伴陪我参加,你是我的秘书又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可以在我一时间找不到漂亮女伴的情况下勉强陪我出席呢?”
傅思俞被占至维的话逗笑,“可是我后天要很早起来……”她要带儿子去玩。“还有,我后天要请假。”
占至维笑着说,“你儿子的生日礼物我在法国已经买好了。”
傅思俞惊讶。
占至维道,“我明晚很早就送你回去,还准你的假,又给你儿子买了生日礼物……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答应我的邀请了呢?”
傅思俞笑了一下,无法拒绝,最后点了点头。
Ps:明天会更新一万字,尽量今天凌晨就更新哈!大家放心,现在转为虐宠文,宠多虐少哈!别怕易Boss明天欺负女主哈!
...
这么久没有见面,难道不想跟你曾经最亲密的人聊几句?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傅思俞还没拿钥匙开门,公寓房门就已经打开了。( )“大姐!”
看自己妹妹开心的笑颜,傅思俞把手里的公事包递了过去,一边换拖鞋,“你这笑是?”
傅恩同连忙将换好拖鞋的傅思俞拉进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嬉笑着说,“我在窗户那里可是看见了哈,是占总的车送你回来的……占总好体贴哦,亲自送员工回家。”
工作了一天的傅思俞疲累地靠在沙发上,道,“你别胡思乱想,占总刚刚出差回来,刚好路过公司。羿”
“是啊,人家一出差就迫不及待回来见你……”傅恩同扬高调侃的声音。
傅思俞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睿司呢?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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