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小时后,易宗林和史密斯谈完。
申秘书替易宗林送别史密斯回来后,见易宗林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沉思,不禁问,“总裁,您在考虑跟史密斯的合作吗?”
易宗林眉心微蹙,“史密斯是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老狐狸,他的投资眼光必然是精准的,若跟他合资一个新能源公司,必然是只赢不亏的,只是,史密斯这些年靠着空气能源这碗饭,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他要开拓中国的新能源市场,完全可以随便找一家中国公司,他有何原因千里迢迢来跟我谈合作?他明知道,他若想跟恒集团合作,恒集团必定要收到比他更多的利益。”
申秘书道,“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不过,总裁,可能史密斯是想讨好你,今后好跟你结成亲家。”
“哦?”易宗林抬起眼睛。
申秘书面露腼腆,“总裁您恐怕不知道,其实史密斯口中要给您介绍的侄女,就是他的干女儿温清影,温清影的父亲温亦儒和史密斯是多年深交的朋友,这次千里迢迢过来跟你合作,怕也是想替温亦儒把女儿的这根红线牵好……”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起眼,“可凭我的直觉,史密斯来找我合作,总带有几分蹊跷。”
申秘书严肃起来,“总裁您的意思是,您不打算跟史密斯合作?”
“或许是我多疑了……但送上门的钱,没有拒绝的道理。”
申秘书跟随易宗林多年,知道易宗林处事的滴水不漏,他随即道,“我去暗中调查一下史密斯周围的人,看是否有值得怀疑的人。”
若非在商场里始终运筹帷幄、
步步为赢,易宗林是不可能拥有今天的成就的。
易宗林点了下头,显然跟申秘书早已经拥有这样的默契。
公事谈完,申秘书迟疑了一下道,“总裁,总裁夫人还在会客室等您,您是不是过去一下。”
易宗林蹙了一下眉,“她还没走?”
申秘书点头,“我以为您打算跟总裁夫人一起回家。”
易宗林轻轻叹了一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幽幽地道,“申秘书,你是否无法理解我这么做?”
申秘书立即低下头,“属下不敢说。”
易宗林淡声道,“但说无妨。”
得到易宗林的首肯,申秘书这才道,“总裁,我觉得总裁夫人,她不值得您这样对她……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的心,由始至终都没有在您这儿……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人可以这样的绝情,即使对自己孩子的父亲,也能够有将他置之死地的狠心。要知道,如果您当时没有留有一手,您现在恐怕已经在狱中了。”
“申秘书,你有没有爱过人?”易宗林眸底黝黑黯然,凝望着外面的世界,轻轻开启薄唇。
申秘书摇摇头。
易宗林很轻地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天,你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就会明白,人活在世,只有感情,是最身不由己的。”
“如果过程是像总裁您所经历的这样,我宁愿这辈子都不要碰触的感情。”
易宗林仍只是淡淡一笑。“你放心吧,你一定比我幸运。”
“总裁,即使你为总裁夫人做了这些,她恐怕也不会明白您的用心……她记住的,恐怕只有你对她的不好,还有这段她根本就不想拥有的婚姻。”
“无所谓。”顿了一下,他继续说,“我在她心里的罪名还少吗?”
“可是……”
“我现在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开始适应没有她在我身边的日子。”易宗林打断了申秘书的话,沙哑低沉地道。
申秘书错愕地看着易宗林,“总裁,您是打算等事情结束的时候,您要……”
易宗林悠远凝视着远方,“今天早上,我心里依然还有一些不甘心……但是跟她在民政局登记的时候,当我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和落笔时颤抖的手,我好像看到了她当时内心的不甘和委屈,这让我庆幸,早上我没有再让彼此的关系陷入无法抽离的漩涡之中……我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
这是申秘书跟随易宗林这么多年,第一次在易宗林的身上看到颓然和失落。
但易宗林骄傲的本性,让这些情感在他倨傲的身上没有停留太久,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依然还是那个冷漠自负的恒集团总裁。“你把她送回去吧……除了注意一下她跟什么人见面,她想做什么,都随她.。”
“是。”
易宗林挥手示意申秘书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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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俞没有想到在会客室等了易宗林接近两个小时,最后等来的却是申秘书送她回别墅。
既然如此,她刚刚就可以一个人先离开公司,自己打车回去。
回去的路上,申秘书不像以往的冷言相对,竟一句话都跟她说。
这本来是件好事,申秘书不再针对她,可是,她总感觉申秘书今日的转变,不是因为她身份的转变,而是因为申秘书对她的厌恶似乎到了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话的地步了。
回到别墅,Prince正跟佣人们玩,看到她,立即开心地跑了过来。
“妈咪……”
她将Prince抱了起来,抛掉脑海中所有的烦恼,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亲。“小宝贝,在家乖不乖啊?”
Prince重重点头,“乖。”
她满足一笑。
Prince突然问,“妈咪,爹地呢?”
“爹地在公司做事。”
“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妈咪也不知道。”
Prince从傅思俞的身上滑了下来,小小的身子跑到了厅里的电话前。
傅思俞跟了过去,问,“小宝贝,你要做什么?”
小家伙人还没有放电话的矮柜高,于是爬上了沙发,站在沙发上拿起电话筒,利落地播下易宗林的手机号码。Prince一岁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阿拉伯数字。
傅思俞见状,道,“不要了吧,你爹地他很忙的……”
“我就问问爹地。”小家伙不依不挠的个性也不知道是像谁的。
她没办法再劝阻,只好看着小家伙打通他的电话。
隔着很远,她听不到易宗林跟小家伙说了什么,但小家伙稚气的脸庞上写满了失落。
她走到沙发前把小家伙抱了起来,心
疼地问,“怎么了?小宝贝,你嘴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Prince挽着傅思俞的脖子,很是不开心道,“妈咪,爹地说他中午不回来了,他要我和妈咪先吃。”
傅思俞在美丽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小宝贝,妈咪说了,爹地很忙的……中午吃完饭,妈咪给你做芒果味的桃心果冻,好不好?”
Prince一听说有果冻吃,转瞬开心了起来,“好……我要吃桃心果冻,我要吃芒果味的,还有草莓味的……”
“好……”
……
夜晚,哄完小家伙睡,等到去衣柜里拿睡衣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这衣柜里原本所有有关易宗林的衣物全都不见了。
然后,浴室里的剃须刀等属于他的私人生活用品,也都没有了。
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刚好听到一记恭谨的敲门声。
她打开门,看到佣人歉意地对她道,“抱歉,夫人,我忘了跟您说一声……管家说易先生以后会睡在客房,所以要我将易先生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客房。”
傅思俞勉强自己露出一抹微笑,点了下头,“好。”
佣人离去后,傅思俞关上门,身子慢慢地靠在了门板上。
她当然不是失落他以后会睡客房,她只是有些意外,他竟真的没有打算跟她同一个房间。
如果他娶她只为报复她,以他这种做法,似乎不符合他以往报复人的手法。
不过,她为此,对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
傅思俞晚上一直在等易宗林,因为有些事,她想跟易宗林谈谈。
可是直到晚上十点,她依然还没有等到易宗林。
最后实在敌不过困意,她就会房间睡觉去了,并告诉佣人,如果易宗林在十二点前回来了,就知会她一声。
可是昨天直到今天早上,她也没有听到佣人的敲门声。
早上跟Prince一起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她才知道,易宗林昨晚并没有回别墅。
,连彼此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样度过了。
他抱着她,无限爱怜地,轻轻亲吻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傅思俞带着Prince去见了傅洛威。
两人约见在A市很有名的一家儿童主题餐厅。
她的弟弟那天在美国没有来送她,她就知道,自己的弟弟很生气她嫁给了易宗林。
因此,此刻看到弟弟见到她后却完全没有展露一丝笑意的脸,她只好让Prince打圆场。“快叫舅舅。漤”
Prince开心地唤了一句,“舅舅。”
傅洛威向来最疼Prince,看到Prince心就软化了,摸了摸Prince的小脑袋,“小家伙,想舅舅没?桀”
“想,我也想阿姨,我每天都有跟阿姨打电话。”小家伙乐滋滋地道。
傅洛威的脸上这才呈现一抹笑,“告诉舅舅,你爹地有没有欺负你妈咪。”
“欺负?”小家伙对这个词不太理解,歪着头问傅思俞,“妈咪,欺负是什么意思啊?”
傅思俞窘了一下。“舅舅是问你爹地有没有跟妈咪大声说话过。”
傅思俞换了种说话,小家伙立即听懂了,“Prince每次惹妈咪生气的时候,妈咪就会大声跟Prince说话,所以舅舅是问,爹地有没有生妈咪的气,是吗?”
“呃……”傅思俞的脑子已经被小家伙搅得有些乱,“是吧!”
小家伙随即对傅洛威道,“舅舅,爹地没有跟妈咪大声说话,爹地跟妈咪说话的时候都很小声……可是爹地昨天到今天都没有回来,妈咪说爹地在忙。”
傅洛威松了口气,在小家伙的脸上亲了一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让小家伙的双腿架在他的脖子上,疼惜道,“走,舅舅带你去玩。”
要去餐厅里的儿童游乐区玩,小家伙开心极了,双腿在舅舅的脖子上晃啊晃。
傅思俞坐在休闲餐桌旁,喝着咖啡,闲闲地看着舅舅带外甥进入游乐区。
游乐区里有很多的玩乐设施,也有很多的小朋友,小家伙就像突然冲出牢笼的小鸟,开心得不亦乐乎。
傅洛威脱去西装外套,把领带放进衬衫里,亲自带小家伙进游乐区里玩……这画面,让很多带着孩子在游乐区里玩的母亲看傻了眼。
游乐区里有年轻漂亮的母亲说,“先生,你好会带孩子啊,你儿子好可爱……”,傅思俞听到的时候,整个人笑得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
她的弟弟倒是不介意,继续陪小家伙在那玩。
半个小时后,傅洛威额头上溢着细细的汗水来到她的面前。“你儿子说要再玩会儿。”
傅思俞招徕傅洛威坐下,把一杯果汁推到了傅洛威的面前,笑着说,“不管他,他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出来玩,就让他在那儿多玩一会儿吧!”
傅洛威喝了果汁,远远地看了Prince一眼,这才抬起眼睛看向傅思俞。
傅思俞美丽的脸庞此刻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神情轻松而愉悦。
傅洛威轻轻叹了一声,“大姐,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这样灿烂的笑容了。”
“那是我们平常见面得不多,所以你才会这样觉得。”
“我就算看不见,我也有眼睛可以感受得到。”
“那我现在的笑容,你怎么看?”傅思俞言语轻快地问自己的弟弟。
傅洛威横了她一眼。“不要告诉我,在易宗林的别墅,你也会有这样灿烂的笑容。”
傅思俞保持着微笑,“事实上,我跟易宗林的相处,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是吗?”傅洛威瞪视她,“Prince说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就是你所谓的不糟糕?”
“难道你觉得我跟他朝夕相处才好?”傅思俞依然笑着反问自己的弟弟。
“他娶了你,就该对他的婚姻负责任。”
“可是你我都知道,我们并无情愫在一起,所以,并没有所谓的婚姻责任……我应该感到安慰的是,在他的屋檐下生活,我目前并没有感觉到被欺负。”傅思俞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平静而认真对傅洛威说道。
“大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难过。”傅洛威痛心道。
傅思俞摇摇头,“洛威,大姐现在好好的,一点都不难过……只要我把我现在的生活视作是单身生活,我依然可以带着Prince过我自由的生活。”
“自由?”傅洛威哼了一声,“易宗林会给你自由?”
“我每天都可以自由出入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只要我晚上回别墅住。”这是中午申秘书送她回别墅后,在下车的时候跟她说的。
“大姐……”
“好了,洛威,不要一直讲我的事了,我现在好好的,就说明我没有事……现在,换我问你。”
“嗯?”
傅思俞正色凝视傅洛威较从前愈发俊逸的脸,“在美国的时候,有人跟我说,你能控制住唐舒曼不为易宗林出庭,是因为
tang你利用你和唐舒宁的关系威胁了唐舒曼,是吗?”
傅洛威微微眯起了眼,“是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是谁跟我说的,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傅洛威脸色沉了下来,“我的事,你不需要管。”
傅思俞又道,“洛威,大姐不是要管你的私事,但你如果是用你和唐舒宁的关系威胁唐舒曼,这种行为,是卑劣而不耻的。还有,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唐舒宁究竟是什么关系?两年前,在我怀孕期间,我有次无意间听易宗林提起,他要送一个孩子去福利院,当时我以为他要送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易宗林后来跟我解释,他要送的孩子是唐舒曼妹妹唐舒宁的孩子……所以,现在,你能不能也跟我解释一下,唐舒宁她那时候怀的孩子,和你有关系吗?”
这一瞬,傅洛威无法置信地抬起双眸。“你说什么?你说舒宁怀有身孕?”
傅思俞杏眼圆瞠,“你难道不知道吗?”
傅洛威久久处在惊愕之中,蓦地,他飞奔出了餐厅。
“诶,洛威,你的外套还没拿走……”傅思俞站起身,没搞清楚状况,也没来得及叫傅洛威把外套带走,傅洛威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
回去的计程车上,傅思俞擦拭着Prince额头上未干的汗水,轻声责备道,“你看你,满头都是汗,还玩得跟小花猫一样,到处脏兮兮的。”
Prince玩累得靠在傅思俞的怀里,小手搓揉着自己的眼睛,“妈咪,我好困……”
“好吧,妈咪抱你睡……”
傅思俞把Prince抱在自己的腿上,挽他进怀里睡觉。
小家伙说睡就睡,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傅思俞忍不住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在心底感叹孩童的世界是如此的简单。
傅思俞抱着熟睡的Prince进别墅时,易宗林的商务车刚好驶入别墅。
她刚刚把Prince放上-床,佣人已在外面轻轻敲门。
她替Prince把被子盖好,这才打开-房门,看到满脸笑意的女佣。“夫人,易先生回来了。”
女佣还在秉承她之前的“命令”,可惜,此刻已经不是新婚那晚,她想要跟他谈事情的心思,已经淡了。
从新婚那晚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想,如果她和他以后的相处模式就是如此,那她什么都不用跟他谈……因为,她乐于接受这样的相处模式。
“我知道了,谢谢你。”客气地对佣人说了一句,佣人随即退下。
她并没有打算下去见他,所以,关上房门后,她就一个人静静坐在床沿,看着儿子熟睡的稚庞。
可是这样的安宁她没有享受多久,房门再次传来敲门声。
她再一次打开-房门,这次站在门外的佣人对她说,“夫人,易先生请您去书房一趟。”
傅思俞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
书房的房门并没有关,傅思俞还是礼貌地敲了一下房门。
坐在办公桌后的易宗林抬起眼睛,看着她,“进来。”
傅思俞从外面走了进去,发现他此刻并没有在办公,深沉的黑眸凛冽地凝视着她。
她无法控制面对他的紧张和加剧的心跳,但表面上看起来,她若无其事。
易宗林身子后靠在椅背上,闲适慵懒地开口,“这几天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傅思俞平静看着他,“你想说什么,或者想我做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
果然,她的好日子,现在到头了。
她跟他说话的语气,永远都是厌恶和疏离。
“很好……我的行政助理,跟我请了几个月的婚假,我临时找不到满意的人选来顶替,知道你之前在占至维身边做了两年的秘书,而做我的行政助理跟做占至维的秘书差不多,所以想要你来顶替她一段时间。”
“我能拒绝吗?”
“为什么?”
“我要照顾Prince。”
“家里有这么多的佣人,她们都会照顾好他。”
“我还是无法同意。”
“理由。”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仆人。”
“正因为是妻子,帮丈夫做事,才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在其他的员工面前,我是叫你老公,还是总裁?”
易宗林笑开,但笑意完全没传进眼底,他阴鸷灼亮的眼更显得阴森。
“你现在是在责怪我那天跟史密斯介绍你只是我的员工?”
“我不在意你如何跟外人介绍我,但我很怕我工作的时候会说漏嘴,不小心将你我的关系透露出去。”
易宗林起身,绕过办公桌,挺拔的身影伫立在她的面前,抬手,轻轻挑起她精致的小脸,“若不是知道你对我根本就
无心,我此刻或许会相信,你是真的在生气。”
傅思俞挣开他的钳制,脸转向一边说,“我相信你也不希望我会在公司说漏嘴。”
易宗林轻声一笑,“你是杞人忧天了……即使你说漏了嘴,我相信公司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你。”
以她的理解就是,他觉得,她根本就搬不上台面。
“的确,不管是曾经围绕在你身边的女人,还是唐舒曼,我都差她们很远,但我却是唯一一个,能让你主动想要跟我结婚的人。”
“没有想到,你不为耻,反以为荣……看来,你现在很满意做我的妻子。”
本是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这一刻却被他堵得无言。
“回到正题,行政助理这一职,你是否愿意担任?”他重新变回严肃。
“你很清楚,你要求我做任何事,只要你拿Prince来要挟我,我最终都会妥协,所以,如果你此刻是询问我是否愿意的话,我的回答是不愿意,但如果你只是要我顺从你的命令,明天我会准时去公司报道。”
“你说得如此的委屈,好像我真的欺负了你一样,那好……我给你一个理由。”他把她的脸扳正,深深注视她美丽出尘的脸庞。“我讨了你,没有要你尽夫妻的义务,供你吃,供你喝,还有那么多的佣人伺候着,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
“易宗林,你果然不愧是精明市侩的商人。”
傅思俞冷冷地瞪着他,心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胸口很闷,很闷。
她迫不得已住在他的别墅里,没有一天睡得安稳,他却以为她在这里享受安逸的生活,一笔笔来跟她算账……
幸好她从来没有想过花他的钱,也没有在别墅里以“夫人”自居,不然现在,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个地洞把自己钻进去。
“你放心,明天我肯定会准时到公司上班,但你别忘了,发我工资。”最后说完这句话,傅思俞红着眼眶转身走出了书房。
易宗林望着她的背影,刚才所有在他眼底的冷漠和犀利都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静静的忧伤,但,这样的情绪只在他的眸底一闪而逝,下一秒,他英俊的脸庞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
晚上吃饭的时候,傅思俞以头疼为理由,没有下去用餐。
佣人告诉她,Prince跟易宗林用餐用的很愉快,尽管易宗林不像一般的父亲那样懂得亲近孩子,但孩子很爱跟他撒娇,把父子间的气氛调和的很好。
傅思俞一个人站在了三楼的露台上,吹着夜晚的凉风,任由着思绪在脑海里流转。
为什么?
她明明已经放下了对他的感情,却还是这么容易就被他一语中伤?
为什么?
他一刻都不希望她好过?
如果她告诉了他,当年她是迫不得已接近他,也是迫不得已离开他,她的心在离开他以后,比他痛千倍万倍,若不是靠着要让弟妹好好活下去的信念,她恐怕早就无法在这个世界支撑下去,他对她的痛恨,会不会就会少一些?
“你在这里做什么?”
用餐时,假装不经意地问起佣人她在房里做什么,却被告知她一个人来了三楼。
莫名有股不安的感觉在他的心头凝聚,他于是来到三楼,却不想看到眼前如此胆战心惊的一幕。
她站在三楼的露台边缘,身子站在一米高的护栏前,摇摇欲坠。
她憔悴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远处吹来的风将她乌黑的长发吹得迎风飞扬,她孤零零地站在护栏前,瘦弱的身子在露台的强风里颤抖。
他的心脏在一刻如停跳了般,他慌张地冲向她,“思俞!!”
傅思俞将黑色的瞳眸转向他,眼神空茫。她当然没有轻生的念头,但是这一刻,她的眼泪汹涌不止。
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的委屈和心酸,在见到他的此刻,再也无法压抑和控制,眼泪如破堤的洪水。
“思俞,你别动,让我过去接你。”未免惊动到她,而令她脚下不稳,他一步,一步,很小心地,朝前移动。
“你不要过来!!”傅思俞悲怆地摇头,眼泪颗颗飚离她的小脸,“我讨厌你……我不要你靠近我……你走开啊……”
她心痛难耐,说着违心的话。
他停下脚步,隔着几公尺的距离,不敢再靠近,语调有未有过的惊慌,“好……我不过去,你慢慢走过来,好吗?”
“为什么你始终不肯放过我?我已经力所能及去赎我的罪,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想起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她受尽折磨,她不禁呜咽控诉。
“只要你过来,我们坐下来好好的商量……”易宗林急促地道,“我并不想伤害你……你过来……让我告诉你原因,好不好?”
“你不要骗我……”傅思俞猛摇头,“你永远都不会放弃折磨我……”
“不是这样
的,思俞,你冷静下来,听我跟你解释……”
“不!我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你只是一个冷血的恶魔,你千方百计,只为算计我,折磨我……”
傅思俞因为情绪激动,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脚跟碰触到身后的栏杆,傅思俞瘦弱的身躯摇晃了一下。
“思俞!别动。”这一刻,易宗林几乎是以恳求的语气对她。
“你走开啊……”
傅思俞的身躯欲躲开他,没有想到一阵强风吹来,傅思俞的身子没站稳,整个人向后倾。“啊!”
“思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易宗林将即将跌下楼的傅思俞捞了起来,两个人都摔倒在了露台上。
他不顾疼痛,立即起身将她抱起,而她因为受惊已经昏厥在他的怀里。
他瘫坐在地上,将她紧紧地护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头发和额头,嗓音犹如被撕破了一样的沙哑,“思俞……”
傅思俞手脚冰凉,没有知觉地靠在他的怀里。
……
半个小时后,二楼的主人房。
医生替傅思俞量过体温和心跳后,对易宗林道,“易总,易总夫人应该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无大碍……相信过一会儿就能醒来。”
易宗林此刻靠在床头,他的怀抱里,傅思俞正靠在他的胸膛上,只是,还处于沉睡的状态。
Prince被告知父母正在房间里说话,要他暂时跟阿姨们去玩……所以他此刻正在楼下玩着飞机模型,什么都不知道。
易宗林跟医生点了下头,挥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出去的同时,几名佣人也跟着退下。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易宗林和傅思俞两个人。
被子下,易宗林和傅思俞十指相扣。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他一瞬也不瞬地凝睇着她沉睡的小脸,他不时从被子里将她的手拿出来,无限爱怜地,轻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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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更一万五。
你抱得我这样紧,我都快热死了,身体能不发烫吗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她在哪里?
这里好温暖啊……
好像以前他抱着她的时候……
可是,那个人怎么可能抱着她呢隅?
他对她只有冷酷和无情,他怎么可能给她这样温暖的怀抱?
坏蛋…捉…
大坏蛋……她恨死他了!
睡梦中慢慢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迷离之间看到梦境中的那张俊逸容颜,她有些无法置信,想要抬起头看清楚这张脸,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
易宗林感觉到怀里的傅思俞动了一下,他低下头,任由自己的俊庞紧紧贴着她的脸,嗓音沙哑温和,“你醒了……”
这不是在梦里。
他真的就在她的眼前,离她近在咫尺的位置。
她所感觉到的温暖是他的体温,他好闻的气息,就萦绕在她的周身。
她不敢置信,圆圆地眼睛看着他,想要发声,喉咙里却充满着艰涩。
“喝点水吗?”他关心问她。
她说不出话。
他从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水,体贴地把杯子放到她的嘴边。
这一刻也不管是在现实,还是梦里,她渴得将杯子里的水喝得一干二净。
“还要吗?”他温柔地问。
艰涩的感觉终于从喉咙里褪去,她看着他,摇了下头。
他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略微冰冷的大手,伸进了被子里,重新将她的在被窝里暖暖的小手握住。
她终于清醒的意识到……
她没有在做梦,此时此刻,他真的抱着她,而她就偎依在他的怀里。
遥想到两人的关系,她本能挣扎,想要起身。
他挽着她的一只大手将她紧紧地环抱住,“别动,你在阳台上受了凉,有些发烧,最好在被子里出点汗。”
阳台?
她困惑地看着他。
然后,脑海里最后存在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
下一秒,她怔忡。
因为脑海里最后一刻记起的竟是他失去平日自制和冷静的慌张表情,他当时的脸色,那样的苍白。
他低头用自己的脸紧紧地挨着她,仿佛要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递给她。“饿不饿?你晚上都没有吃东西。”
这温暖的声音,就是她记忆中的声音……
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这样温柔跟她说话?
“你……”她干涩的唇瓣轻轻开启,“我是在做梦吗?”即使全身所有的感官都真实地感觉到他此刻的的确确是抱着她的,她依然还是不敢相信。
“没有,是我。”他在她轻微发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声音柔软无力,还带着一丝丝的伤痛。
好像很满足她现在充满力气的跟他说话,手伸出被子来一点点,掬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可以在这里。”
他霸道又无赖的声调,让她意识到,这的确是他。
因为只有他,才会这样的霸道。
看到放在旁边的冰块和毛巾,她开口问,“是你在这里照顾我的?”
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把床头柜上的体温计拿了过来。“我差点忘了,医生让我在你醒了以后给你量次体温。”
当她看到他用手把体温计搓热,再给她量体温时。
她的胸口,突然间涌上一股热潮……
突然之间,她对眼前的易宗林那样的陌生,因为,只有记忆中的他才会对她做这些。
可是,他早就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他了,不是吗?
窗外的光线穿透过厚厚的窗帘,透进房间,她这才发现,竟已经天亮了。
那么……
他昨晚是在这里照顾了她一整夜?
在她脑子里对眼前的他一阵混沌的时刻,他把体温计从她身上拿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她的体温已经明显下降,他一直蹙着的眉心,终于舒展了开来。
她这才发现,他英俊的脸庞上有着疲惫的阴影。
“我没事了,你去休息吧!”知道他可能一夜没睡,她对他说。
“等你退烧了,我再走。”他打断她。
她愣了愣。“我已经没事了……而且,再晚一点,你就要去公司了。”
“这不需要你操心。”他皱起眉头。
“可是……”
“别跟我争辩!”他低吼,口气懊恼。
看在他在这里照顾了她一夜的份上,她沉默地任由他摆布,虽然他昨天所说的话仍旧让她很生气。
“啊!”她惊呼了一声,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的疼痛。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tang她,脸上已经变色。
她低了下头,面红耳赤,用身体仅剩的气力推他,“你能不能出去一下?”
他注意到她害羞窘迫的脸,把她这一刻想要埋进被子里的脸庞抬了起来,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挣开他的手,脸比刚才更红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问……”
“为什么?”
“因为……”她低头轻咬了一下被子,如蚊吟般吐出,“我好像来MC了……”
他听闻皱紧的眉心再度的松了开来,然后,他俊逸的脸庞上呈现一抹笑。“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她懊恼道,“你快点出去啦!”
“需要我帮忙吗?”
她涨红了脸蛋,“不用!”
“那我让佣人来帮你。”
“也不用。”
“还是我留下来帮你……”
“喂……”她羞恼不已,抬起眼睛瞪他。
她这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在逗她,因为他眼角和嘴角都噙着一抹饶有兴致的笑。
“混……”
“蛋”字还来不及逸出,他突然捧住了她的脸,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刻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得让她一时间脑子一片的空白,无法反应过来。
他湿热的吻那样的真实,薄薄的唇瓣摩-挲着她的唇,舌探入她的口中渴求地缠着她。
她开始分不清楚这是梦幻,还是现实,于是挣扎,企图让自己清楚的意识到,现在的确不是在做梦。
他深深长长的吻一直进行着,直到他意识到什么,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
她脸红心跳,几乎无法呼吸……
他从床上起身,对她说,“我就在门外等你……十分钟后我再进来。”
她没有抬起眼睛看他,只觉得脸颊在持续的发烫。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偏偏逮到了她偷看他的目光。
两人的目光交汇。
当她望着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复杂而深邃。
她然后避开了他的视线,这一刻,一直冷静的她,失去了以往的笃定。
……
他还是叫了佣人进来帮她。
虽然很是窘迫,但还是庆幸他叫了佣人。
因为她下床的时候,才知道,她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根本没有支撑自己去洗手间的气力。
佣人小心翼翼帮她扶到了床上,不忘替他说好话,说他昨晚是如何紧张她的。
她靠在枕头上,仔细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
思俞,你别动,让我过去接你……
只要你过来,我们好好商量……
思俞,别动……
她无法想象,这些几乎带着恳求的声音,是来自一向骄傲自负的他。
她当时根本就没有轻生的念头,但是当下她的情绪真的很低落。
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是害怕她真的会轻生吗?
她正想着这些的时候,突然一道手机收到短讯的声音传来。
注意到是他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她迟疑了几秒,将他的手机拿了起来,
果然是收到了短信,虽然他没有储存这个人的电话号码,但从这个人短信里的语气,她已经能够猜到,对方是一个女人,更何况,这个人自己也有在短信里留下署名。
Kingsly,我来中国参加一个时尚名媛交流会……如果你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你旗下的君越酒店下榻,你有空来找我——清影。
……
没过两分钟,他从外面走了进来。
想起刚才的事,她的脸上还有窘迫,却已经不想理会他。
他靠在床头上坐下,欲把她抱过来,却看到把自己背了过去,不想理会他。
他却还是把她抱了过来,不顾她的不乐意。
“放开我。”她瞪他。
他环抱她很紧,黑眸里有着他独有的霸道,“怎么了?”
“总之你不要抱我。”她懊恼道。
他笑了一下,把她从床上抱到了他的腿上,手搂在她的腰上,“怎么突然间又来了脾气?”
她有跟他闹脾气吗?
没有。
她只是想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于是,他在她的腿上挣扎,“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他把她更加抱向自己,不容她此刻的拒绝,义正言辞道,“有事,我想跟你谈谈。”
“如果你是要我去你的公司里做事,我说了,如果这是你的‘命令’,我随时都会去上班。”她的样子有些可怜兮兮。
他突然像是害怕一样,将她环抱得很紧很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让她挣开,薄唇吻着她残余着洗发水香味的发,沙哑地道,
“只要你不再一个人去阳台,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惊疑地看着他、意到他正闭着眼,似乎沉浸在一股悲伤的自我情绪中。
“你说真的?”她清亮的明眸看着他。
他点了一下头,睁开眼,深深注视着她,眸光那样的深邃。
“那你不跟我算账了?”她又问。
“是的。”他回答她。
她咬了咬唇,想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你这人最爱精打细算了,我要是真的继续在你这里白吃白喝,哪天惹你一生气,你恐怕又要跟我算账了。”
“我以后不会生气了。”他突然这样对她说。
她愣了愣。
他亲吻她的额,“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会再在你面前发脾气。”
她发现,从她早上醒来以后,他就一直在找机会亲她。
就像现在,他亲了她的额头后还不满意,又想在她的脸颊上亲一下,可惜被她躲了下来。
“你言下之意,你打算以后跟我好好相处了?”躲开他以后,她睁着清亮的眼眸看着他。
他点头。
“为什么?”她质疑他现在的行为,“你不是巴不得我不好过吗?”
他好像有些生气,皱起了眉,“那你是想过好日子,还是过不好的日子?”
“我当然是……想过好的日子。”她低声咕哝。
“那就不要废话。”
他总是如此的大男人。
她咬着下唇,没再言语。
他突然用自己的额头挨了挨她的额头,“好像又有点烫?是不是又发烧了?”
她窘迫吐出,“你抱得我这样紧,我都快热死了,身体能不发烫吗?”
听她这样说,他莞尔一笑,把她稍稍松开后,还是不肯让她离开他的怀里。
注意到他一直在看她脖子以下的部分,她突然紧紧地把自己的衣服襟子拉住,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的是睡衣。
其实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就已经问过佣人昨晚是谁帮她换的衣物,佣人已经告诉他,是他亲自帮她换的。
“昨晚……是你帮我换的睡衣?”
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有些灼热,却被他本身的意志力压抑,眸光逐渐恢复风轻云淡,“睡衣的轻薄,更有利你退烧。”
傅思俞的脸立即就红了起来,
他勾起她好看的下巴,轻轻笑一声,“我以前又不是没有看过你的身体,这样就害羞了?”
看到他刚刚平复的目光又灼热了起来,她羞恼把脸转向一边,把话题转移,”我想过了,明天我就去你公司上班。”
“我刚刚说过,如果你不乐意,这件事就罢了。”
“其实这两天在别墅里无所事事,我也想过要出去找份工作,但我觉得你不会同意,所以没有跟你提起。”
“那为什么拒绝我给你的工作?”
她低头看着被子,“我不想跟你朝夕相处。”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筑起了坚硬的心防,能坦然告诉自己,自己已经不再爱他,她真的很怕他又会轻易摧毁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心防。
他心头窒了一下。“我现在给了你选择……但如果你要来恒集团做事,我就会以我对行政助理的严格对你。”
“你本来也没有给我好脸色过。”她愤愤瞪他。
“我说的是在工作上,我会严格要求你……而不会像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给你职权和宽容。”
“占总才不是你说的心怀不轨的人呢……何况,我在公司一直跟占总保持着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从来就没有因为我跟他是朋友而在工作上有所疏忽。”
他显然不耐跟她提起占至维这个人,掬起她的手,细细审视着她纤长漂亮的手指头,“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疤?”
在她右手的食指上,他看到了一条已经泛白的伤痕,根据疤痕愈合的程度,当时伤口一定很深。
她窘迫,“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次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他的脸拉了下来,愠怒,“你做事都是这么不小心的吗?”
“只要爱做饭的人,手上都有些切伤的疤痕,这是小心也很难避免的。”
她好像听到他轻轻叹了一声,发现他把她抱的更紧了,大手将她的头按在她的胸膛上。
他就这样抱着她,她不知道经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在美国的日子,是不是很艰难?”
她由着自己这一刻靠在他的胸膛上,缓缓回答他,“还好,洛威和恩同都跟我在一起,我并不感觉到孤单,只是……有一段时间很艰难。”
他的脸亲昵地挨着她的,“什么时候?”
她突然没有再说话。
他把她的脸轻轻扳了过来,要她面对着他,“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她低垂下眼帘,
仍旧沉默。
那个艰难的时期是在她快生Prince的时候。
那时候,虽然美国的医生已经给她检查过,说她体内的节育环对孩子的影响不大,但她还是很担心孩子出生以后的健康。
于是,每一天,她都在祈祷孩子一定要健健康康。
那段时间她几乎都怀疑她已经患了产前抑郁症,因为她当时心情很不好,脾气也很差,让当时照顾她的恩同都有些无法招架。
直到她生下Prince,医生告诉她Prince很健康,她的精神状况才渐渐的好起来。
那段时间真的很艰难……
即使有恩同和洛威在身边,她也时常感觉到孤单和无助,有时候还会想起他……而每次想起他的时候,她就会跟肚子里的Prince说话,很多时候,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所以,她直到现在都忘不了那段艰辛的日子。
“没什么。”她深吸了口气,敛下心头涌起的伤痛,平静地道,“现在想想,也没什么。”
“昨天晚上你的手机响了……怕吵到你休息,我帮你接听了。”他突然跟她说。
她问他,“谁打来的电话。”
“是你在美国的房东,她说你有一个密码箱落在那里了,离开的时候忘了带走。”他盯着她轻描淡写地说,
她猛然想起放在床底下的那个密码箱……她当时以为房东在她走后会当垃圾收拾出去的。
“你已经知道是里面装了什么了?”她反射性地问,火热的脸颊几乎在发烫。
那个密码箱里,记载了她全部的心事——所有,所有,她难以忘记他的证据。
“我当然不知道,箱子我已经让房东给你寄了过来,不过要过几天才到……倒是你这紧张的样子,到底密码箱里装的是什么?”他悠哉地问。
她想挣开他,他却抱着她不放。
“我警告你,那是我的私人物品,箱子寄来以后,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也不能打开来看。”她假装扳起脸来警告他,用正义凛然的严厉语气。
“我答应你,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他咧开嘴,笑容恶劣得犹如一只笑面虎。
“听你什么?”她防备地看着他。
“以后不准一个人再去阳台,允许我二十四小时追问你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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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下午还有更新。
我只想跟她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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