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傅思俞从床上坐起身,感觉整个头部都是昏胀的。
揉了揉太阳茓,让自己的思绪清醒了一些,而后,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竟是自己不熟悉的地方。
这里的装潢很像酒店,这让她很是疑惑藩。
脑子里来不及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到了身子传来一阵凉意。
她本能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倒抽了一口冷息,惊慌无措地拉起被子,紧紧地拥住自己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身子留。
她的整张脸都揪了起来。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掀开被子看了一下被子里的自己,下一刻,她整个人怔忡在床上。
身体的酸痛在提醒着她昨晚经历过什么,她整个人在逐渐的失去血色中,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急剧地搜索。
脑海里的片段从跟他出别墅开始播放……
最后,脑海里的画面停留在了两具赤-祼纠缠的身躯上……
粗喘,呻吟……充斥了她整个脑子。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无法置信,却又无法抹去脑海里这真实的感觉……
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晃过她昨晚跟他说的话,她不断地摇头,难以置信,双眸瞪大如铜铃。
就在这个时候,浴室传来房门开启的声音。
她猛地抬起头,在看到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的他,她如惊弓之鸟,拥紧被子,直至后背顶在床头上。
............
易宗林刚刚洗完澡,一身清爽,看到醒来的傅思俞后,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傅思俞失去血色的面庞上,两颗清漾的瞳眸恐惧惶然地看着他。
易宗林并不意外傅思俞有这样的表情,他问,“起来吗?”
熟悉的男性嗓音传入她的耳中,让她知道自己此刻并不是在做梦。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易宗林平静地解释,“你还记得你昨晚跟我一起来参加宴会吗?”
傅思俞愣愣地点点头。
易宗林随即又道,“那么,你脑子里还能记得更多的事吗?”
傅思俞怔了一下,然后双颊发烫,脸庞绯红,最后把头低了下去。
易宗林从傅思俞反应得知她已经记起昨晚所有的事,他没有隐瞒的,对她道,“昨晚你和温清影喝的那杯酒里可能有些问题。”
傅思俞猛地抬起眼眸,不敢相信地看着易宗林。
“所以……”
易宗林当然知道她此刻想问的是什么,点了下头,低沉道,“你脑海里关于昨晚的记忆都是真实。”
傅思俞深呼吸了一下,瞪大的眼眸紧紧地看着易宗林,眸色闪烁,俨然无法置信这样的事实。
然后,她的身子如失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靠在了床头上。
易宗林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傅思俞恍惚许久后才回过神,怔然注视易宗林,“我昨晚神志不清……”
“是的。”
傅思俞摇着头,“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也是真的?”
易宗林沉默着表示默认。
傅思俞扒了扒自己的头发,心情狂躁,呼吸不稳,在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她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蒙着一层灰暗的双眸瞪看着易宗林,“你知道我昨天的反应有问题,却……”她摇着头,喉咙收紧,始终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好半天才又艰涩地吐出,“你为什么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因为……”
啪——
毫无预警的一个巴掌,打在了他俊逸的脸庞上。
以他的反应能力,是能够及时伸手阻止她的,但这一刻,他没有阻止。
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他依然平静地看着她。
傅思俞伸手准备再给易宗林甩去第二个巴掌,而这次,易宗林的手却把她的手腕拽住了。
他只是控制着她的动作,并没有出力攥着她的手腕。
她用力挣扎,愤然地看着他,胸口因情绪的上涌,剧烈地起伏着。
尽管脸颊上的疼痛如火烧一般的传来,俊颜上甚至有她清晰的指印,他的情绪看起来却没有丝毫的怒意,沉静而平淡地道,“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但这样的行为,无法解决问题。”
“你怎么可以这样……”
傅思俞因喉咙堵着的哽涩无法再发出声,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播放的清晰回忆让傅思俞难堪、羞辱,最后,狂烈的怒气让她此刻冲破喉咙间的酸涩,吼出,“你这个混蛋!!”
易宗林深晦的眸注视着傅思俞,“我们好好谈谈!”
傅思俞用力挣开了易宗林,她的力气比平炽足增添有一倍,
对着易宗林吼,“出去……你给我出去!!”
易宗林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傅思俞别开头,开始低声抽噎。
看到眼泪迅速在她的眼眶中凝聚,易宗林的心抽了一下,他伸手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却被她用力甩开,更大的吼声道,“不要碰我!!”
易宗林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她的眼睛已经一片朦胧,完全被晶莹的泪液占据。
他凝视着她,过了很久,他才把手放了下来。
“床头柜上有我让侍者送来的衣服……我去厅里等你。”
说完这句话后,面对她更无法控制的眼泪,他起身,走出了房间。
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
傅思俞转过头,噙着泪水的眼眸悲凉痛苦,怨怼着看着那颀长离去的背影,手指无助地抓着剩下的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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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理会此刻坐在厅里已经换上西装的那个人,傅思俞径直去开-房门。
房门很轻易就打开,可房门外站着四名黑西装的保镖。
傅思俞自感狼狈不堪,想以最快的速度越过这四个人,奈何,双腿还没有迈出房间,就已经被这四个高大的人堵住。
“对不起,夫人,您不能离开……”
四人中的一个人恭敬而歉意地开口。
傅思俞并不理会,准备把这四个人全都推开,但是,这四个人就像是铁柱一样,没有退让分毫。
最后,在滔天的愠怒中,她不得不转身看着房间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人。
保镖替他们把套房门重新关上。
从傅思俞的位置可以看到易宗林此刻的神色跟以往一样的沉静。
“过来谈谈……谈完你若想走,我绝不阻拦。”
易宗林薄唇开口对她道。
傅思俞没有说话,胸口堆积的怒意犹如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火山。
易宗林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了她的面前。
很清楚自己的靠近会让她的情绪更加波动,他站在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道,“你可以不说话……我只需要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什么……放我离开!”傅思俞冷冷瞪着易宗林,咬牙切齿地道。
易宗林看到傅思俞的眼中仍旧充满着泪水,嗓音因疼怜而沙哑,“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傅思俞吼出,而后,转身去扭房门。
然而这一次,她却连房门都无法再扭开,显然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尽管她费尽了所有的气力,门依然还是纹丝不动。
痛苦和难堪让她失去了正常的理智,她用力扭着房门,几乎要把门把弄坏……
这个时候,易宗林从后面抱住了她。
傅思俞身子猛地一震,待反应过来后,她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易宗林紧紧地抱着她,仍由她此刻宣泄她所有的怒意。
“放开我,放开……”
傅思俞用尽所有的气力挣扎着,嘶吼。
易宗林任她挣扎,却始终抱紧她,不由得她离开。
“放开我啊,放开啊……”
在这一阵声嘶力竭地谩骂和怒吼后,无力挣脱开的傅思俞终于喉咙沙哑,嗓音越来越小……最终,整个人无力地几近瘫软,连一个字都无法再发出。
易宗林在傅思俞身子虚软的那一刻将她更紧密地环抱住,他的双手把她冰冷的双手握在手心里。
傅思俞已无力再挣开身后的人,羸弱的身子此刻若不是依靠着他的支撑,必然已经倒在地上。
易宗林紧紧地环抱着她,让彼此安静地拥有这相拥的时刻。
傅思俞无法再动弹,也无力再动弹……
易宗林就这样抱着傅思俞,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房间似乎已经适合趁机的时候,易宗林头靠在傅思俞细瘦的肩膀上,沙哑道,“对不起,思俞……”
傅思俞无动于衷。
“”
傅思俞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睛里虽然全都是泪水,却对易宗林所说的话无一丝的反应。
易宗林靠在她的肩膀上,疲乏地道,“我承认,过去这十几年,我一直都在为仇恨而活……因为仇恨,明知道你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我依然残忍的不惜加以利用,我知道我自己这样做很不对,但一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我,在以前没有看清楚再这些,直到看到你艰辛地生下孩子……”
“我知道我可能已经毁了你的人生,但一直以仇恨维持着意志的我,没有办法就因为你而眼睁睁地看着我这十几年来的计划
付之一炬……”
“于是,我努力说服我自己你只是我的仇人,你不可能拥有仁慈和善良,并且你隐瞒你父母死亡的事就是很好的罪证,所以即使跟你在乌托邦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甚至我已经产生对你的眷恋,渴求就这样跟你一直走下去,但我依然坚定地认为这只是我的错觉……”
“当我看到你因为我的撕破脸而痛苦难受时,我的心其实很痛很痛,我甚至有些后悔,但我说服我自己不能去同情你,更加不能对你有一丝的眷恋,因为,如果我爱上了你,我的仇就永远都报不了了……我就这样一直说服着我自己,对你表现出极致的残酷和冷漠,忽视你所有的好,直到我得知你隐瞒你父母的行踪只因为你父母已经死亡,你顶替‘思翎’从来就没有私心,你一直在用你的善良和深情对我……”
疼痛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开始,就从她心头最脆弱的地方蔓延……
随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如伤疤被人一点点地揭开,疼痛越来越剧烈。
不听话的眼泪肆无忌惮地从她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重重地敲击地面,令她更无力地支撑住自己。
“我曾经想过跟你开始,但这样的念头在我的脑子里很快就覆灭,因为我的病出现了更严重的转变……我很清楚就算我们重新开始,我也不可能陪你走到最后,所以,在舒曼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故意选择那个时候找你离婚,就是希望你能够忘记我,我想那是我除了钱财唯一还能够为你做的事……”
易宗林的声音沙哑到极致,声音里面充斥着疲累。“然而,我没有想到,舒曼她会不顾我的命令去找你……我承认,她去找你的时候我非常生气,我真的不想再破坏你的人生,可当我赶到洛威的婚礼现场,知道我已经去晚了,我又私心的希望能在你身上看到你还爱着我……”
“我的确是非吃私的一个人,在我把你伤害得伤痕累累之后,我根本就不应该再有这样的念头,但是我无法控制住我自己的这份自私,因为我发现我对你的眷恋开始越来越深……我只能继续装作毫不在乎,同时,我受伤于你对病入膏肓的我无动于衷……”
“在法国这一年,我治疗得很不顺利,但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因为Prince他需要我……需要我们在他的身边。”
傅思俞终于无法顶住喉咙间的哽咽,抽泣出声。
“这一年来你没有来看我,这让我明白,你已经打算将我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怨言,因为像你所说的,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拥有好的结果……我本来打算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来中国跟你一起解Prince的问题,之后我在移居美国,还给你原本平静安稳的生活,直到我得知占至维跟你开始越走越近……”
易宗林吸了口气道,“占至维他是一个头脑很深的人,他父母因为我的报复而入狱,我知道他不会停止跟我作对,所以,我的治疗还没有完成,我就已经回来中国……我希望阻止你跟占至维在一起,也希望能尽快解决Prince的问题。”
“我现在跟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要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只希望你明白,现在的我,绝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傅思俞的身子因隐忍抽泣而颤抖,可她仍旧没有回应他,只是眼泪比刚才更汹涌地跌落。
易宗林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傅思俞。
他把她的身子扳了过来,未免她倒下,他的双手轻扶住了她的双肩,“我知道这番话,你很难再去相信,我此前也没有想过要跟你说这些,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跟你说这些……但昨晚被药物控制的你,让我发现,原来你对我依然还是有感觉的……”
“我说这样的话或许很是自私和无耻,但我必须跟你坦诚,昨晚我绝非因为知道你心底还有我,而想要你占你的便宜,我甚至很清楚当你醒来以后,你会把我认定成怎样一个无耻的人……可我仍旧无法控制住我自己,,一方面是因为昨晚我失去了我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另一方面则因为我想跟你有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当易宗林说到“重新开始”这四个字,傅思俞溢满泪水的呆滞眼眸终于看向易宗林,但她只是一瞬也不瞬地看着易宗林,眼睛里却没有再有一丝的心动和动容。
他望着她,继续说道,“思俞,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他喉咙突然哽了一下,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她依旧冷漠的目光。
这一次,他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她直到房里足足安静了有数十秒后,这才轻轻地笑了一下,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痕拭去,艰涩的嗓音沙哑却平静地说道,“你说完了吗?我想,十分钟已经到了。”
第一次,傅思俞在易宗林的脸上,看到了如被狠狠打过一个耳关子的阴影。
他依然还是往日的冷傲自负、狂妄自大,却在这一刻,黑色的眸底呈现了寂色。
她抬起头,把他扶在她双肩的手,轻轻地、慢慢的拿了开
来,深知了口气顶住喉咙间涌起的哽咽,道,“易宗林,像你这样的人,此刻敢来跟我谈爱,我真的很意外……我没有想过这个世上还会有这样无耻自私的人,你真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以前的你,即使不爱我,至少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而已,因为再怎么说,你没有这样戏耍我一辈子,而我今后只要离你远一点就好了,可是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只是一个可耻的小人……你刚刚是不是以为,在你把你终于因为我的痴情而感动了的事情告诉我,我就会感激涕零,甚至觉得拥有了你的在乎,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说到这里,傅思俞冷冷地笑,“易宗林,谢谢你现在跟我敞露心扉,因为你又一次提醒了我,曾经是多么的愚蠢,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人渣……我现在平平静静、清清楚楚、认认真真地告诉你,易宗林,这一次你输了——你眼中愚蠢之极的傅思俞,她清晰了,她再也不会受你的摆布,再也不会被你随心所欲地恣意玩-弄,再也不会被你利用,她的世界,在你跟她撕破脸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你彻底地摒除在了他的生命之外……或许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因为我没有你那么狠的心,也懂得替Prince的考虑,但我对你,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幻想,任何的眷恋,现在听着你跟我说这些,我只感觉到你的可笑……”
这一次,她成功地看到他向来自负的面容逐渐的僵硬。
她眯起眼,学着他平常看人的不屑样子,一字一句地道,“所以,易先生,请带着你这好像是莫大的恩赐一样的爱,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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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更新一万多,直接早上流鼻血了,早上去医院看了直到下午才回来,头昏昏沉沉的码字到现在,总算更上去了。断了一天的更,就当是调整时间吧,这样终于可以每天凌晨更新了。
他昨晚“欺负”你了?
? 第一百九十章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一次是不小心,第二次就是愚蠢了。
她不会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会后悔跟他说那样的话。
他们之间,从他亲口承认对她只有利用没有爱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结束了。
呵…跬…
不算从前的相识,她和他在一起前后纠缠了三年多。
她一直以诚恳、真挚的内心对他,而他……居然直到调查到她父母已经死亡的时候,才意识到她原来不是他所想的那类人妗。
那么,在他心底,一直把她当做哪一类人?
自私,不管易家的家破人亡,执意隐瞒父母存活的“事实”?卑鄙,妄想用自己跟思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去顶替思翎的身份,拥有他的爱?
那么多的日夜,她和他在一起,她以为他早就看清楚她是怎样一个人,只不过因为仇恨,即使她对他再好,他也不可能爱上她,因为她只是他仇人的女儿……
如果事实是如此,她反而能够释怀……
因为他不是没有对她心动过,只是他内心更很重要的是仇恨,并且他内心早已经有他深爱的人,她只能说他们之间是造物弄人……
如果最终无缘走到一起,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们纠缠了这么多年,他根本从未有一刻相信过她,即使被她吸引,为她动容,他也不认为她是一个值得他去守护的女人……
他根本从未了解过她,从未想过去认识她。
换句话说,过去他其实从来就没有为她心动过,他所谓的曾经有过的点滴触动,全都是在后来撕破脸得知她从来就没有虚伪对待过他后,他这才对她产生了一丝怜悯、同情或许还有可能有一丝的内疚……
多么的可笑啊……
她爱了他那么久,为了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而他直到她心肺俱裂、痛彻心扉的时候,才告诉她,他可能在乎她……
因同情和怜悯而产生的在乎,他觉得是莫大的恩赐,抱歉,她一点都不稀罕。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同情和怜悯产生的在乎,这永远都不算是爱,何况,他爱或不爱,她都不在乎了……
受伤的心破碎了,就算如何拼凑,裂痕依旧还在。
他永远都无法修复这些裂痕,也永远弥补不了她曾经所经历的痛。
人这一生没有必要为一个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感情也不是人一生唯一追求的东西……
她的未来有prince在身边就够了。
“妈咪,你不开心吗?”看见叹息了一声的她,prince歪着脑袋注视着她,纳闷地询问。
傅思俞猛地回过神,瞧见儿子的模样,才察觉自己刚才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发呆,连儿子什么时候跑进房间她都不知道。
嘴角牵起一抹笑,她伸手轻扶住小屁孩,慈爱地反问,“小宝贝你开心吗?”
“嗯,开心……爹地回来了,prince以后每个周末都可以跟爹地妈咪在一起了。”prince漾开笑容,重重点头。
“小宝贝你开心,妈咪就开心……”傅思俞捏了捏儿子圆润的脸蛋,眸光里充满了宠爱之情。
未来就算没有爱情,有亲情就足矣了。
她有prince,有恩同,有洛威……她此生不会孤单。
“妈咪开心,爹地就会开心,那样我们家以后都会开开心心……”prince像个小大人,说着单纯的话,却富有深意【】。
傅思俞知道一直以来她和易宗林给孩子的安全感并不多,她于是蹲下身替儿子把额头上刚刚玩出的汗拭去,亲昵亲吻了儿子的脸颊以下。
“小宝贝,我们好久没有去袁琪阿姨家玩了,妈咪带你去袁琪阿姨那里住几天好吗?”傅思俞以商量的口吻询问儿子。
小屁孩很开心,立即就点头如捣蒜,可随后又问,“爹地跟我们一起去吗?”
“爹地不去。”
“为什么啊?”小屁孩睁大骨碌碌的眼睛,“爹地是不是有工作要忙啊?”
“嗯,你爹地这两天都会很忙,可能没有什么时间回来住……你前两天说好久都没有去袁琪阿姨家里看小婷婷,刚好袁琪阿姨怀孕了,妈咪也想袁琪阿姨,所以带你去袁琪阿姨家里玩几天……”
小屁孩虽然很期待去陆家玩,可是听说易宗林没有空,脸上就流露出了失落。
傅思俞随即安抚,“小宝贝,你要理解爹地的对不对,他工作很辛苦,要赚钱给妈咪和你花……你不能时时刻刻都赖着爹地。”
小屁孩咕哝道,“可是袁琪阿姨说,爹地有好多好多的钱,他就算不工作,他也给予给妈咪买好多好多的衣服和给我买好多好多的玩具……”
“可是你爹地如果不工作,那公司就会没有看管,没人看管
就会倒闭,那样爹地以后就没有钱给妈咪买衣服和给你买玩具啦!”
小屁孩凝着眉心,虽然还是有些不开心,却听进去了。
傅思俞随即把prince抱了起来,宠溺地道,“别不开心了,走吧……等爹地过两天忙完了,我们就回来。”
小屁孩挽着傅思俞的脖子,最后点了下头。
......................................
恒集团。
周围安静得没有一丝的声响,整个世界仿佛是静止的。
易宗林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神色抑郁,冷眼睨看底下的繁华城市。
申秘书敲了敲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总裁。”
面对着落地窗的易宗林,没有回头。
“夫人刚刚替自己和prince收拾了几件衣服,去袁小姐家住了,我已经派人默默保护。”
易宗林似乎没有意外会听到这样的结果,脸上的神情未变,只是漆黑的眼眸那样的幽深。
申秘书从落地镜的玻璃上看到易宗林深晦的眸光,跟随易宗林多年,他绝对知道易宗林此刻的心情并不好。
虽然在心底犹豫,申秘书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总裁,您如果在乎夫人,为什么不跟夫人好好地谈一谈呢?我觉得以夫人以往对总裁您的心意,您和夫人之间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你们完全可以珍惜接下去的时间,毕竟……”
轻淡的声音打断了申秘书的话。“下去吧!”易宗林道。
“总裁……”
申秘书的双腿迟疑在原地。
易宗林重复了一遍,“下去!”
申秘书身子颤栗了一下,未敢再多言,脸色呈现悲伤,随即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易宗林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面前这座繁华的城市。
a市在他的眼中上演着往日的喧嚣和繁荣,易宗林的脑海里却晃过傅思俞早上离开酒店套房的画面。
她平静地、淡然地,转身离去,没有看他一眼。
他有那么一刹那心被掏空了的感觉,并且直到现在,心口处还是紧紧地、紧紧地揪着。
这原来就是心痛的感觉……
那样的犀利,那样的疼痛,让人无法承受。
而他,曾经让她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痛楚,却从未给过她一次呵护。
……
袁琪轻轻敲了敲门,“思俞……”
正在房间整理衣服的傅思俞听到袁琪的声音,立即起身,礼貌地前来开门,“袁琪,请进。”
袁琪冲傅思俞笑了一下,走进房间。
傅思俞关上门,跟着袁琪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袁琪凝视了一眼床上的几身衣服,道,“你带了四五套的衣服来,显然是打算留在这里多住几天。”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傅思俞佯装生气,却露出笑。
袁琪没好气地横了傅思俞一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你跟易宗林又闹僵了?”袁琪睁大眼睛,试探地问。
袁琪提到易宗林,让傅思俞慢慢地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看到傅思俞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袁琪义愤填膺地道,“他难道又欺负你了?”
昨晚的事,傅思俞不想再提。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她真想把昨晚的自己给拍死。
这样的难堪,她没有脸跟人提起。
见她沉默,袁琪把傅思俞的手抓了过来,愤愤道,“如果kingsly真的又欺负的你的话,我替你找他算账。”
这一年经常来陆家,让傅思俞跟袁琪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好,两人俨然已经成为了最好的闺蜜。
“没什么……只是若非必要,不在同一个屋檐下,是最好的相处方式。”傅思俞轻描淡写道,其实内心因为昨晚的事正波涛汹涌。
“但我听说你和kingsly昨晚没有回家,是在举行芭莎慈善晚宴的那个酒店过夜的……据新闻报道,昨晚你在宴会上喝醉了,后来kingsly就把你抱去了酒店房间……你们的恩爱立即就打破了你跟占至维一起去度假的那条新闻。”袁琪好奇地道。
傅思俞低下了头,“我昨晚并没有喝醉,我们那样做只是想粉碎我和占至维去度假的谣言,昨晚他一整晚都在房间里办公。”
原谅她的说谎,她实在难以启齿昨晚的事。
她会当做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从此,跟易宗林把距离拉得更远。
袁琪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你心情不好,我还以为他昨晚……昨晚‘欺负’你了。”袁琪说到这里红了脸,赶忙又道,“你知道的,男人无爱也可以有性,一点都不牢靠。”
傅思俞只能干干地笑了一声。
..................................................................
下午,傅思俞接到了占至维打来的电话。
占至维说想要跟她谈一谈。
傅思俞已经预感到占至维想要跟她谈的是什么,但她没有办法拒绝占至维。她无法去拒绝一个一直关心她的人。
傅思俞于是化上浓妆,带着prince去了占至维约见的地方——一个有儿童玩乐设施的咖啡厅。
prince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就叫占至维为“占叔叔”,所以看到占至维的时候很是开心,并不认为是异性在跟傅思俞见面。
占至维逗着prince玩了一会儿,prince就被咖啡厅里的儿童设施吸引去了,由咖啡厅的侍者带他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凭窗而立,占至维道,“所以,今天早上,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直接跳过她和易宗林昨晚所发生的事,肃冷地问。
傅思俞着落地窗外的景致,平静地道,“他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我想他一定跟你说了一些他以前不会说且特别的话。”
傅思俞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占至维知道她猜对了。
傅思俞转身看向占至维,“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因为……我们上新闻的照片,正是易宗林曝光的。”
傅思俞无法置信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深晦的眸子微微眯成一条线,“我已经调查到是有人向杂志社爆料了你我‘一起’去迪拜度假的事,而我认为这件事必然是易宗林命人去做的。”
傅思俞立即摇头,“不可能……他不知道我是去迪拜度假,他更没有必要跟媒体爆料而让自己脸上无光。”
“他这么做是为了光明正大地警示你离我远一点,至于你说的脸上无光,我想他今晚带你出席这个宴会,已经成功解决了这个问题。”
傅思俞想起了易宗林昨天跟她说过的话,他的确警告过她离占至维远一
占至维接着道,“易宗林向来不是一个高调的人,像这样并不私人的公众场合,他向来不出席的,而他这次为什么接受了这个慈善晚宴的邀请呢?”
傅思俞陷入了一秒的怔忡。
占至维沉静地看着傅思俞此刻略微苍白的脸,“他必定跟你说了,我接近你别有所图。”
傅思俞回过神,呆滞地看着占至维。
占至维深沉凝视着傅思俞,“所以,你相信他说的话吗?”
傅思俞几乎没有犹豫地摇了下头【】。
占至维一直绷紧的脸部线条慢慢是松懈了下来,“为什么你愿意相信?你不认为我接近你是为了打击易宗林吗?”
事实上,她知道占至维和易宗林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有深不可测的头脑而洞悉人心的本事,但是占至维,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怀疑。
因为,占至维应该很清楚她在易宗林心底是没有价值的,他凭着她,又怎么可能打击到易宗林呢?
而撇开这些阴谋来说,她也愿意相信占至维。
占至维至今没有做过一件伤害她的事,始终在她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就算是演戏,也无法演的如此的周到。
还有一点就是,她愿意相信人心。
不是人人都像易宗林所想的,都有阴谋和陷阱。
他的人是阴暗的,所以他把所有的人也想得阴暗。
她觉得,人始终更应该相信人心。
在沉默了约有半分钟,傅思俞缓缓回答占至维,“我只相信,占总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们的友谊会在今生一直延续下去。”
傅思俞在离开迪拜的前一晚,跟占至维说过类似的话。
占至维此刻深沉地看着傅思俞。
傅思俞脸上的表情平静而淡然。
占至维在深凝傅思俞许久后,仿佛有一丝伤痛凝聚在他曜黑的眸底,最后,他把幽暗的目光转向落地窗,“我尊重你所有的选择……但是,如果你是为了易宗林而拒绝我的话,我不会不顾一切把你从易宗林身边带走。”
傅思俞怅然凝望着占至维。
占至维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这个世界最不配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易宗林……他永远都不配拥有你。”
想起早上跟易宗林的谈话,傅思俞的心莫名地抽了一下。
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掠过傅思俞的眸底,但很快就逝去。
傅思俞情绪没有任何起伏道,“你放心吧……我此生应该都不会再回头了。”
占至维心疼地看着落地窗上显露出一丝疲累的傅思俞,“我承认,我会一直跟易宗林竞争到底,终有一天要跟他分出胜负……但我绝不
会利用感情,像易宗林利用你那样,不择手段。”
傅思俞深深吸了口气,恬淡地望着窗外干净透明的世界道,“我记得他说过,他只给一年的时间解决prince的问题,所以,我只需要等过了这一年,我的世界就会恢复原有的平静。”
.................................................................
傅思俞没有想过易宗林会在陆家的客房里等她。
prince在楼下跟小婷婷玩,她准备来房间换身居家服,竟……看到了站在房间里的他。
她连开口跟他说话都不想,转身就准备离开-房间。
然而在她转身的那一刻,他低沉的嗓音对她道,“我希望能再跟你谈一谈。”
傅思俞没有滞停脚步,却不想听见了房门外两个孩子追逐的欢笑声响,她无奈把手放在了门把上,停顿下扭门把的动作。
“我再一次为我昨晚所做的事跟你道歉。”
傅思俞闭上了眼,“错误不是你一个人犯的,所以不需要你这样郑重其事地跟我道歉……但如果你真的感到一丝歉意的话,那就离我远一点,并且在未来的日子里,尽可能的,找心理医生替prince看病。”
她不想再见到他的念头十分的强烈,强烈到她现在跟他呆在同一个房间里,只感觉他在的地方连空气都令人是不舒服。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三天之后我会在我的私人机场等你,我想再带你去一次乌托邦。”
在乌托邦岛上的回忆让傅思俞的胸口堆满酸涩。
她摇了下头,笑着说,“我不会去。”
易宗林道,“我会等你……如果你愿意给我更多的时间去为我自己解释,当然,如果你不来,我也不会勉强……从此我以后会如你的愿,不再***扰你,等解决好prince,就还给你一个彻底平静的世界。”
傅思俞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易宗林一眼,“那你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
易宗林表情严肃,“我不会对你食言。”
“好。”
傅思俞最后又点了下头,然后,眸光毫不眷恋地从易宗林身上撤离,没有犹豫地扭开-房门,大步离去。全网高速首发,阅读小说请您记住看书迷请您请您记住本站网址:
两天前她去了一趟医院
? 第一百九十一章
永远有多远,我心已疲倦,只叹缘分太浅,梦不能圆。
再拥抱一遍,哪怕是瞬间,停格的画面,能不能抵抗思念。
我们之间,会不会有明天,炽热的缠绵,能否重新上演,就算天意变,沧海成桑田,那些誓言,还在人世流连。我们之间就算没有明天,回忆再明显,终究消散成云烟,用青春容颜,去交换爱恋,我也情愿,无悔无怨。
——黄晓明/就算没有明天跬。
……
那一天,易宗林在自己的私人机场等了傅思俞整整一天妗。
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傅思俞终究没有去机场。
那天的天气很不好,雨下得很大,整个世界都是朦胧的……
易宗林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了机场。
……
今天又是个雨天。
磅礴的大雨打在落地玻璃窗上,最后水珠沿着玻璃慢慢地下滑。
傅思俞喜欢在这样的雨天,站在落地窗前。
放空自己,不想任何事情,静静地聆听雨声。
佟助理从外面走了进来,“傅小姐,恩同小姐来了。”
直到听到自己助理的声音,傅思俞这才回过神,转身过去。
恩同已经走进办公室,手里挽着一个公事包,俨然一副职业女性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傅思俞微笑,走向自己的妹妹。
恩同把手里的包包放下来,握住她的双手,抱怨道,“最近打电话约你,你总说你很忙,所以只好来你的办公室看看你。”
傅思俞拉着恩同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抱歉,最近远泰的确有很多的事。”
“我知道,是和占总合作的那个‘祥和府邸’的项目嘛,池意哥和你都很忙。”
傅思俞笑着点头,“你知道就不要抱怨我啦!”
恩同无意间看到了办公室桌面上的花瓶里放置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不禁问,“现在已经过了百合花的花期了吧?大姐你特意去花店购买的百合花?”
傅思俞跟着恩同的视线看了过去,眸光滞顿,“这不是我买的。”
恩同顿时双眸泛光看着她,“那是人送的?”
傅思俞点了下头。
恩同欣喜,“哇,那肯定是占总了……”
傅思俞愣看了恩同一眼。
恩同瞅见傅思俞的表情不对,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不是?”
“我也不知道,因为花每次送来都没有署名”
“啊?”恩同错愕,“你说你不知道这花是谁送来的,而且不只是今天送你?”
“嗯。”傅思俞看向桌面那洁白的花朵,“已经送了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了吧!”
恩同震惊,起身走到百合花前,嗅了嗅百合花的淡雅香味,而后道,“在开旅行社前,我原本准备开个花店的,所以我对花有些研究……大姐,这百合花可不是普通的百合花啊!”
“嗯?”傅思俞疑惑起身,“不普通?”
恩同点点头,“这花看起来跟普通的百合花一样,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花枝也是偏白色的。”
经恩同易一提醒,傅思俞才注意到,这些百合花的花枝的确跟普通的百合花花枝不太一样,花枝偏白色,上面还有细细的容貌【】。
恩同道,“这叫queen百合,是澳大利亚独有的一种百合品种,因为它的花比一般的百合花要大,如果把花竖着放的话,你会发现它很像一顶皇冠,所以在澳大利亚叫它queen白合,再加上这花的花枝与众不同,这花在澳大利亚卖得十分昂贵。”
“是吗?”傅思俞打量着这些花,很是意外。
“这些花应该是空运过来的,因为中国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些花的。”恩同分析道。
“空运?”
“是啊,你看这花多新鲜,必定是每天早上空运过来就立即送来你这里了……”
傅思俞无法置信。
恩同接着说道,“知道你喜欢百合花,同时又有这个实力每天从澳大利亚空运百合花过来给你,这个人大姐你应该早就猜到才是。”
傅思俞抬起眼睛,“你是说?”
“不是占总还有谁呢?”恩同挽着傅思俞重新在沙发上坐下,“像这样有心又有实力的人,当然只有占总。”
傅思俞陷入卦的思考。
恩同调侃,“大姐你真的好迟钝啊……占总都送你将近两个月的花了,而你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他送的。”
是吗?
真是占至维送的?
可是……为什么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是占至维送的?
还有,这花叫queen百合,为什么让她有一丝莫名
的触动?
queen……queensly.
这个英文名字是她在学校里曾经用过的英文名字。
她还记得,那是因为易宗林叫kingsly,她便给自己取了个英文名叫queensly。
当然,这个英文名除了她以前的同学,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大姐,大姐……”
恩同的两声呼唤,这才让她回过神,“嗯?”
“你听见我刚刚说的吗?”
“什么?”
恩同搂着傅思俞纤细的手道,“花准确无误必然是占总送的,你现在是不是很惊喜很感动啊?”
傅思俞呆滞地看着那些百合花。
真的是占至维送的吗?为什么她觉得不是占总?可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这样有心地送花给她呢?
池意不可能,她早就和池意达成了妹妹和哥哥的默契,池意不会做这样的事让她为难。
那么,除了占至维,那就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傅思俞轻轻叹了一声道,“我真迟钝。”
“那你找时间感谢一下人家吧,人家这样有心,你可不能一句感动的话都不给人家。”恩同笑着说道。
这一刻傅思俞并没有回答。
看到傅思俞微微泛白的脸色,恩同关心地问,“大姐,怎么了?”
傅思俞把自己轻轻靠在了沙发上道,“没什么,我会找时间问问他这件事的。”
“找时间问他?”恩同睁大双眸,疑惑地看着傅思俞,“大姐,你跟占总见面还需要约时间吗?你们不是已经……”
“什么?”傅思俞完全不明白恩同要说的是什么。
这一秒恩同双颊微微泛红,小小声地对傅思俞道,“一个月前我可是看见了报纸了哈……占总和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丽女人酒店私会……当时看到新闻我就想打电话给你来着,但当时你的电话没打通,刚好我那时候一直在忙着旅行社的事,之后也就忘记问你了。”
经由恩同的提醒,傅思俞想起了这条新闻。
一个多月前,她和池意一起去占至维下榻的酒店谈论“祥和府邸”的项目。
池意后来接到了一通尹依依的电话,便提前离去了,留她继续跟占至维谈。
不知不觉就谈到了下午,占至维说请她吃饭,她没有拒绝,在酒店用完餐已经是晚上八点,然后占至维送她回家。
她没有想到他和占至维一起离开酒店的画面会被媒体拍到,并大肆渲染。
不过幸好,新闻上报道的她是浓妆且是侧面,不像在迪拜的时候素颜,所以这次没有人认出她……最后这条新闻也就不了了之了。
傅思俞用手指弹了一下恩同的额头,“你想哪里去了……”傅思俞随即把那天的事情跟恩同说了一遍【】。
恩同窘迫摸着额头,“所以,大姐,你并没有跟占总在交往?”
傅思俞认真道,“我跟他只是朋友。”
“可是最近我有好几次打电话给你,你都说你和占总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
“那是因为意把‘祥和府邸’的项目交给了我负责,我经常去找占总谈这个项目,见面自然就多了。“
“哦。”恩同的表情有些失落,
傅思俞知道恩同是在想什么,沉静地道,“感情的事,我不想再涉足。”说完,她从沙发上起身。
恩同望着傅思俞纤瘦的背影,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她在想,傅思俞必然是在以前的感情里承受了太多的伤痛,这才不想和不敢再涉足感情的事。
想到这里,恩同忍不住在心底又骂了那个人数百遍。
傅思俞把桌面上的几份文件塞进公事包里,道,“今天是周末,我答应prince中午早点回家,你正好没事,送送我吧,刚好回家尝尝我的手艺,我今天亲自下厨做东西给prince吃。”
.....................................
恩同有些意外没有在别墅里见到易宗林。
但她并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跟傅思俞提及这件事,直到用完餐,看到prince去了厅里玩,恩同才来到餐厅。
傅思俞正在餐厅跟管家说话,聊的是别墅里的一些琐事。
恩同随即走到傅思俞身边,一副有话要跟傅思俞说的样子。
管家是个精明人,立即就退下了。
待管家一退下,恩同就问傅思俞,“大姐,呃……那个人中午不回来吃饭吗?”
傅思俞准备替prince做餐后甜点——菠萝布丁,在围上围裙的时候回答恩同,“现在除了晚上,其他时间,他都不会在别墅。”
恩同愣了一下,“可是,你们不是要在prince面前维持恩爱夫妻的假象吗?”
“现在不需要像之
前那样了……”
恩同疑惑,“为什么?”
傅思俞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在厅里玩的prince道,“之前是怕prince一时间难以接受,唯有演戏让prince心安,现在prince的心境已经稳定下来了,可以按照心理治疗师所说的去做了。”
“我记得你大姐你说过,你带prince去看过一名心理医生,他说至少要等prince再大一些,你们的分开才不至于影响到prince的身心健康。”
傅思俞道,“我们现在按照的是另一个心理治疗师的办法……”
是的,在一个多月前,易宗林请来了一名著名的美国心理治疗师。
这名心理治疗师的看法跟她之前带prince去看的那名心理治疗师的看法并不一致,这名心理治疗师并不赞同她和易宗林在prince面前演戏这一办法,他说如果她和易宗林最后必不可免要分开的话,那就让prince面对这样的事实。
因为,他们保持在prince面前的恩爱,只会让孩子越来越陷入这样的家庭温暖里,所以即使等孩子大了,心理上也未必能够接受,当然,他们一开始选择这样的办法是正确的,因为如果一开始就给孩子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孩子恐怕早就自闭了。
因此,心理治疗师建议他们,在prince的心境如今已经稳定下来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开始采取“夫妻感情逐渐破裂”的办法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和易宗林的感情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淡去……
医生的原话是,孩子本来已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因为易宗林的突然“撕破脸”,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瞬间破裂,这给孩子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这才影响到了孩子的心理,也令孩子无法接受,但如果父母之间的感情是由于感情不和而逐渐破裂,孩子在心理上会更好接受一些,同时定时配合心理师的治疗,孩子未来是不可能发展到自闭的,不过,父母离婚给孩子造成的心理影响是肯定有的,但她和易宗林如果执意要分开的话,这是不可能从孩子的心底磨灭掉的。
她和易宗林既然不可能走到一起,那只有按照医生的说话去做。
所以从上个月开始,她和易宗林的“感情”就已经在逐渐的冷淡中……
这一个多月来,易宗林除了晚上回来,白天基本都在公司,这使得她和易宗林的互动减少了很多,孩子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并不会多想,毕竟他们每天还是在一起的,只是相处的时间少了
而后他们会一直按照这样的办法走下去,然后在他们的“感情”发展到最冷淡的时候,他们再跟孩子说明“离婚”的事。
届时给孩子造成的心里冲击不会太大,因为孩子已经适应了父母不在一起的日子。
在傅思俞转述完心理治疗师的话后,傅恩同幽幽地叹了一声,“父母离异,影响最大的就是孩子……prince真的很令人心疼【】。”
傅思俞喉咙微微艰涩,嗓音却很平静,“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让prince感觉到孤单的。”
恩同点点头,抚慰傅思俞,“大姐,在宴会的日子里你也不要感觉对不起prince,因为你为prince已经尽了你作为母亲所能的一切……”
“嗯。”
..............................
傅思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易宗林刚好回来了。
他们之间如已经过去的这一个月,在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交流。
她甚至连他今天穿的是哪个深颜色的西装都没有看清楚,就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准备入眠。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雨声很大,可她还是听到了易宗林的动静。
他此刻应该是坐在落地窗边,在处理着今日还没有处理完的公事。
尽管闭着眼,她却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翻阅文件,什么时候蹙眉思考……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制造动静,但她依然还是无法入睡。
是的,她已经被失眠整整困扰了一个多月。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失眠,但失眠的症状是从那晚开始的——就是易宗林没有回来的那一晚。
那天是他跟她约定去机场的日子,而他在晚上,没有回家。
她不知道那天他是否有在机场等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清楚她不会去。
她其实很不明白,像他这样精明睿智,对她的心理往往能后一窥到底的人,怎么会想着约她去乌托邦呢?
他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去的……
他应该清楚过去的伤痛在她这里永远都不可能修复,如果她愿意回头的话,早在那天早上他跟她敞露心扉的时候,她就会回头……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如果内心还有回旋的余地的话,她不会故作清高先拒绝他……她会拒绝,只是因为她内心对他真的已经死心
了。
这些年跟他纠缠在一起,她真的很累很累了……
她花了她整个生命在爱他,而他直到分开以后,才意识到他可能在乎她。
而这样的在乎,甚至是依靠同情和怜悯产生的。
她不恨他过去对她所做的一切,因为能够理解他过去所背负的仇恨,所以,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他们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缘分,是阴错阳差的命运,让他们交织在一起。
他的宿命本该是跟思翎在一起的,偏偏思翎先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才让他们之间有了交集……
但这不是开始的开始,注定他们只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的眼睛虽然闭着的,却是酸涩和肿胀的。
……
翌日,
傅思俞醒来的时候,易宗林已经走了。
她像平常一样起床化妆,准备下楼陪prince用早餐。
就在她化好妆从浴室出来时,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猜到是管家,因为她曾经交代过管家在她睡过头的时候提醒她起床,而她今天花了过多的时间在化妆上。
打开门,果然是管家安嫂站在门外。
很难得的,她看到管家一脸微笑站在门外。
要知道,自从她和易宗林的关系开始按照心理治疗师的安排走淡以后,管家看到他们就没有再露出过这样轻松的微笑。
管家恭敬地道,“夫人,易先生已经陪prince用过早餐,他在楼下的车里等您,他说今天跟您一起送prince去幼稚园。”
傅思俞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很错愕,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知道他不是个会食言的人,他既然说了会偿还她平静安稳的生活,他就不会再***扰她,并且这一多月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那么……
今天他是有什么事找她呢?
管家离去。
傅思俞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全都是两天前自己去了一趟医院的事……全网高速首发,阅读小说请您记住看书迷请您请您记住本站网址:
在他怀里睡着
?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她前两天去了医院做什么。
傅思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扶在了门框上,身子突然感觉一阵的弱跬。
“妈咪——妗”
prince跑来了,佣人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家伙一过来就将她抱住。
她趔趄了一下,身子才站直。
“妈咪,爹地今天不去公司哦,他说要和妈咪一起送我去幼稚园……”prince抱着她,仰望着她的稚气脸庞无比开心。
这些天来,这是傅思俞第一次看到prince露出这样快乐的笑。
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她和易宗林的疏离,小家伙已经察觉到父母有一些不同以往的变化,但因为他们每次的借口都是易宗林工作很忙,小家伙虽然不开心,却没有抱怨过,但她知道,小家伙心里一直闷闷不乐。
现在,小家伙开心得就像被放出笼的鸟。
为什么易宗林要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孩子面前建立的疏离?
如此一来,他们之前一个月的努力已经前功尽弃。
“是……是吗?”傅思俞发现她的声音有些抖。
“妈咪,快点吧,爹地在车里等我们呢……”小家伙催促着,因为太久没有看到父母恩爱的画面,小家伙满心期许。
“可是妈咪还没有吃早餐。”在无措中,她随便拉了一个借口,却发现这样的借口,根本只是借口。
“爹地说回来再吃……爹地回来陪妈咪吃早餐。”
傅思俞身子震了一下。
她心底有股强烈的预感,她所想的那件事,待会儿一定会发生。
“妈咪身体有些不舒服……”仓皇中,她再次扯出别的借口。“今天让爹地送你去幼稚园好不好?”
“妈咪……”小家伙抱着她的大~腿,整张脸都失落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可怜,“你是不是不想跟爹地在一起啊?”
“没……没啊!”心理医生说过,她不能直接给予孩子刺激。
“那你为什么不跟爹地一起送prince去幼稚园呢?”小屁孩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爹地妈咪因为工作都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话了……”
“呃……”
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恳求她,“妈咪……”
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却终究是一个母亲。
在十几秒的挣扎中,她最后由着小家伙拉着她的手走下了二楼。
……
司机已经替她和prince打开车门。
远远看到车里易宗林那散发着一股傲然的身形轮廓时,傅思俞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有些无力。
prince的小手一直拉着她,直到来到车前。
易宗林伟岸的身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把prince抱了起来,亲昵地亲了一下。
prince满足地圈着易宗林的脖子,嘴角微扬看着她。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体两边的衣料,脸色一点都不好。
易宗林一手抱着prince,一手宠溺地挽住她的肩,疼惜地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许久没有再在孩子面前上演这样恩爱的戏码,她已经无法适应,身子僵立在原地。
“爹地,妈咪说她身体不舒服……”小屁孩替她回答【】。
易宗林皱起眉,“送prince去幼稚园回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二字让傅思俞猛地抬眸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凝视着她,深不可测的眼底只有关心和怜爱,让她完全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
可她刚才的那股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此刻只想要逃离。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她想要逃,易宗林挽着她肩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表面看起来却是对她的极其疼惜,把她搂了过来,啄了一下
她的额头。
“快八点了,孩子去幼稚园该迟到了……我们先送孩子去幼稚园吧!”易宗林温柔地对她道。
她低着头,感觉刚才被他吻过的额头只剩下一片的冰冷。
车厢里,易宗林搂着“生病”的她,跟乖乖坐在座椅上的prince慈爱说话。
傅思俞虽然没有Сhā嘴,却也没有表现出对易宗林的疏离,由着易宗林把她搂着靠在他的怀里,这一路,她的心跳声由一开始的剧烈到最后逐渐的平静下来。
..................................
伸手跟孩子挥别,直到孩子的身影没入幼稚园,她这才把搂着她的易宗林挣开。
脚步没有任何迟疑的,她径直走向路边计程车的停靠位置。
然,两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阻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易宗林惯用的办法,当他必须要跟一个人谈话的时候。
这里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她被两名保镖“带”上车。
车子驶离了幼稚园,直到马路边一处安静僻静的地方才停下。
司机下了车,把车厢里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易宗林凝望着她,“身体不舒服吗?”
“我以为你是个会遵守诺言的人。”她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与他的对话似乎毫无交集。
“很抱歉,我只能对你食言了。”
她转过眸子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让我更加的对你充满厌恶?”
“既然已经厌恶了,也就不在乎多这么一”他平静低柔地道。
她懊恼,“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因隐忍怒意而颤抖。
易宗林没有回答她,只是把一张医院的检查单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整个人震慑住,一瞬之间,所有想要吐出愤怒全都哑在了喉咙里。
沉默紧绷的气氛,有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让人心凛。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商量一下这件事。”易宗林说着,粗嗄低哑的声音仿佛由地底发出来,他阴沉地瞪视着她。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预感,她此刻仍旧沉浸在无尽的呆滞中。
“如果不是医院的医生认出了你,打电话到公司找我,你是否打算就这样自作主张?”
他等待着,犀利灼热的眼俯视着他。他此刻必须用全身的气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心底狂怒的情绪。
傅思俞双全紧握,在闭了一下眼后道,“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易宗林仿佛被狠狠地打一拳,他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很多,“你当真这么的恨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意留下我的骨肉?”
傅思俞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在一处浪漫的海滩上,易宗林单膝跪地跟她求婚,他们的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刚会走的小女孩。
梦由心生,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幸福结局,但如今,灰飞烟灭。
沉定地挥去颊上的泪水,根本不像是刚才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脆弱的自己,她道,“只要能跟你划清界限,死亡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易宗林闭上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你宁愿死,也不想再生下我的孩子,跟我有任何的瓜葛?”他问着,声音粗哑无比,眼睛充满红血丝,“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傅思俞继续把颊上的泪水拭去,笑着摇了一下头,“你错了,我不恨你……”
她看着他,看着一向高傲自负此刻却如一只负伤野兽的他,“我只恨老天如此残忍的对待我。”
在她下定决心跟他再无瓜葛的时候,却要她经历那难堪的一夜……
她觉得是老天不愿意放过她【】。
她根本不可能再怀~
孕,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出现了奇迹……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奇迹概率发生的是有多么低,可是奇迹怎么会在她身上发生呢?
如果这个世界的奇迹都是那么容易发生的,当初她祈祷他跟她撕破脸只是她在做的一场梦时,老天为什么不让她发生?
她根本始料未及这样的结果……
傅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五周。
傅小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你坚持要做流~产手术的话,这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极大的危险……我相信你的上个医生就已经跟你说过,你曾经无法卡住节育环就是因为你子~宫壁太薄,所以,你的身体是不适合做流~产手术的……通秤~宫壁太薄的孕妇,我们都不建议她做流~产手术,因为手术的风险太大,同意造成孕妇的大出~血,尤其像傅小姐你这样身体素质本就不够好的情况下,做流~产手术发生大出~血的概率会是百分之五十……希望你回去跟你的丈夫好好商量一下,这个孩子既然奇迹的来到你们身边,我想,这是你们跟孩子之间的缘分,你们应该好好珍惜。
她在医院的走廊上整整坐了一个上午,最终,她跟医生约定了手术时间。
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也就是现在的明天,她本来打算今天就去跟池意请一个星期的假。
“你真的打算拿掉孩子?宁愿冒着大出~血的危险?”易宗林嘶哑的嗓音透着深刻的痛苦。
她紧~咬下唇,逼自己勇敢地回视他,“我有选择吗?或者你认为我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让另一个孩子像prince一样生活在不幸的单亲家庭里?”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嗓音更加的沙哑,“不管怎样,你更应该考虑到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傅思俞吼出,“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当初识人不清的下场,怪只怪我这辈子会遇上你这样的混蛋!!”
说到最后的时候,傅思俞抽泣哭出声。
所有在得知怀~孕以后产生的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易宗林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傅思俞无法再控制出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试图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却被她剧烈地挣开。
又一次的,她坚韧地挥去颊上的泪水,对他道,“易宗林,你记住,我永远都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也请你收起你施舍给我的关心,我一点都不稀罕。”
丢下这句话,傅思俞准备下车,岂料,易宗林毫无预警地由后扳过她的身子,把她紧紧地拥住。
冰冷的身体突然触碰到一个紧致温暖的怀抱,在怔愣了一秒之后,身体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嘶吼着。
易宗林沉痛闭着眼,紧紧地抱着她,始终都没有松开一分。
傅思俞因为身体被他牢牢禁锢,无法动弹,唯有用抡起拳头用力打在他的脊背上。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花费了她全身所有的气力……
易宗林慢慢睁开眼,任由她在他身上宣泄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全都是心痛的深浓情绪。
傅思俞一直捶,一直捶……
直到她的拳头全都变红,双手也再无力气抬起,车厢里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
这一刻,她如死寂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轻轻挪动她,把她轻拥在自己的怀里。
她已无力气再动弹,眼睛里也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了空洞。
他把她的脸庞抬了起来,深深凝视着她呆滞的眼眸,低沉的嗓音沙哑道,“其实我想带你再去乌托邦一次,并不是我以为我这样就能够挽回你,我只是……”
傅思俞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人。
他此刻如死寂的样子,令她心痛。“只是……”
他的喉咙一紧,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
在很久以后,他才接着道,“当我在教堂的外面亲口听到你说你对我的生死已经没有任何的在乎时,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你了……”
她的双眼明明是对着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的光芒【】。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或许你认为我的关心是出于怜悯和同情,我只想告诉你,我的世界里只有在乎和不在乎,从来没有怜悯和同情……”
傅思俞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
“无论怎样,恨我也好,恨自己也好,你都不应该不考虑你自己的身体,你别忘记你还有prince。”
当他提到“prince”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明显的反应。
他再一次叹息,很久以后道,“我不会允许你冒着百分之五十的大出~血危险去拿掉这个孩子,不管你有多么的坚持。”
她摇头,毫无焦距的眸子看着他,喉咙因之前的抽泣和嘶吼已经无法再发出声。
“你可以打我,骂我,发泄你所有的情绪,甚至在以后的每一天里,都跟我发泄你这样的情绪,但是,拿掉孩子,不是现在你所能做的明智之举。”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她虚弱地吐出,声音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不是想我彻底还给你平静的生活吗?”
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触动。
“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你可以在生下他以后把他交给我,而我给你的交换的条件就是,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以后,我从此都不再出现在你和prince面前……”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她低低地吐出,喉咙艰涩到极点,很艰难才逸出。
“我以我的身家作为跟你的承诺。”他认真地对她道。
“身家?”她笑一声,笑得讽刺而鄙夷。“你认为我会在乎你的身家?”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你知道,我在乎。”他以平静的口吻轻淡地吐出,“你应该知道,我易宗林如果没有这引以为傲的事业,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她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下去,“所以,我把我的身家拿来作为我们之间的承诺……如果我再一次对你食言,我所有的身家就将属于你,届时一无所有的我,我想你应该不会再担心我会***扰你。”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对吗?”在他说完很久以后,她这样问他。
他疼惜地望着她悲落的面容,“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干预你的选择。”
“你是个魔鬼……”她的喉咙里伴随着哭泣的嗓音道。
他亲吻了一下她头顶柔软的发,“对不起……”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她压抑着心头极度的痛苦,一字一句地吐出。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看着她凄楚的面庞。
过了很久他才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也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下一刻,她闭上了眼,把所有的沉痛都敛进了心底。
他抱紧她,跟着闭上了眼。
.............................................
车厢里,傅思俞已经睡着。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扇子垂盖着,上面沾染着未干的泪水。
他下巴抵着她的额,静静地拥着她。
他知道她的身心都已经很疲累,否则她不可能会允许自己在他的怀里睡着……
拿出手机,他拨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申秘书恭敬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传来,“总裁。”
他清冷命令,“替夫人在远泰辞职。”
“是。”
结束电话,他低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心疼地审视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缓缓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抚摸她清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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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俞……”他轻轻拨开覆在她脸颊旁的发丝,柔声地喊道。
“嗯……”傅思俞是出于本能在睡梦中应了他一声,却没有醒来。
明知道她没有醒,他仍轻声吐出,“你曾经问我是否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你可知道当时我的答案骗了你,其实……”
他继续诉说着,在这安静的车厢里。全网高速首发,阅读小说请您记住看书迷请您请您记住本站网址:
我很爱我太太,我太太我对我也很是包容
? 第一百九十三章
易宗林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呼吸均匀平稳,却眉心紧紧地蹙着。
她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可显然梦境里所发生的一定是不好的事,否则她的眉心不会蹙得这样紧,额头上甚至还渗出细密的汗水。
她是梦到了他吗跬?
梦到他过往所对她做的一切,所以此刻连在梦境里也是痛苦的吗?
易宗林伸手轻轻把她额上的汗水拭去妗。
处在梦境中的她似乎感知到他的动作,微微把头偏向了一边。
他没有再动作,怕打扰熟睡中的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随即从床沿上起身。
在房间门外,他吩咐已经候在门口的管家,“夫人没有用早餐,等夫人醒来以后,给她准备点清淡的粥。”
管家低着头,“是。”
“另外,夫人她有了身孕,吩咐厨房最近都做一些适合孕妇的食材……营养师,膳食师,医生,都要找最好的来。”
管家猛地抬头,惊诧,而后欣喜。“真的吗?易先生。”
“夫人醒来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易宗林没有否认让管家肯定了答案,她掩饰不住喜悦,“是。”
易宗林走向了书房。
……
阳光从书房的窗户透了进来,桌面上的一个金属饰品在安静重复动作着,除此之外,书房里没有一点的动静。
易宗林站在窗前,表情冷峻清冷。
倏地,手机的震动声传来。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手机里是东方倾严肃恭敬的声音,“老板,我们在美国的项目遭遇不同的麻烦,属下已经调查到,幕后的操纵人是占至维……现在已经有好几个项目因为问题没有解决而滞停了下来,但属下会极力解决的,可是如果占至维继续干涉我们在美国的项目的话,属下很担心问题会越来越严重。”
易宗林径直结束通话,幽深的黑眸眯成一条线,阴冷从眼底迸出。
……
傅思俞睡了一个小时,管家来通知易宗林傅思俞已经醒了。
易宗林走进房间的时候,管家正把完全没有动过的粥端出房间。
傅思俞已经下床,此刻,一只手挎着公事包,一只手在跟池意打电话,她似乎是在跟池意解释她今天迟到的原因。
然而,在跟池意没说两句之后,她的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她结束电话,清冷的双眸睇向易宗林。
“是你命人替我向池意辞职的?”
“你有了身孕,呆在家里好好休息,对你的身体才有益处。”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这样的决定。”
傅思俞狠狠瞪了易宗林一眼,径直走出房间。
易宗林却没有追上去,只在傅思俞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轻淡地说了一句,“如果你坚持要去远泰继续上班的话,我唯有给远泰找些麻烦。”
听到易宗林所说,傅思俞脊背僵了一下。
易宗林然后走到房间的矮柜前,按下别墅的内线电话,让管家把粥热一下再端过来。
傅思俞已经气势汹汹走到易宗林的面前,“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去远泰上班,你就让远泰不得安宁?”
易宗林此刻温柔地把傅思俞耳边的一缕头发挽至她的耳后,道,“你知道的,我很容易就能做到。”
傅思俞气得胸口都在剧烈起伏。
易宗林看了一眼傅思俞身上穿着ol衬衫,“换了这件衣服,换件宽松的,今天的天气有些凉,最好加件外套。”
说这话的时候,易宗林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罩在傅思俞的身上。
傅思俞根本就不领易宗林的情,她径直拿开易宗林的西装,随意地扔向一旁,“我说了,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易宗林并不生气,俊颜上的表情平静淡然。
随即,傅思俞再一次地越过易宗林,冷着脸向房门走去【】。
岂料,在傅思俞迈出门槛的时候,听到了易宗林沉冷的声音道,“申秘书,远泰最近想要在美国发展地产项目是吗?……”
傅思俞猛地回过头,看到易宗林正在打电话。
于是,易宗林的电话还没有说话,傅思俞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径直夺走他的手机。
手机里申秘书的声音仍旧在恭敬请示。
傅思俞径直结束了通话,愤恨地瞪着易宗林。
面对傅思俞的怒意,易宗林仅仅只是挑了下眉,眸光温柔。
傅思俞全身的气力此刻都在隐忍着胸口的愠怒,她愤愤瞪着易宗林,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跟他抗衡。
他见她脸色缓和了下来,才开口道,“医生说你必须在家里好好休息,你的体质很弱
,在怀孕期间最好什么都不做。”
“所以,我现在不止没有选择,连自由都没有了,是吗?”
面对傅思俞幽怨的目光,易宗林仍然耐心温柔,“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你必须考虑到肚子里的孩子……至于工作,你现在不适宜。”
“不要跟我提到孩子!”
吼出之后,傅思俞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控制住自己此刻狂怒的情绪。
易宗林看着她,没有说话。
下一秒,傅思俞捂住了嘴,冲进了洗手间。
……
反胃一阵一阵的袭来,但肚子空空的,让傅思俞只能对着马桶干呕。
“很难受吗?”
易宗林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进来,扶住了她。
傅思俞把易宗林挣了开来,可反胃的感觉并没有消退。
易宗林还是把她抱住了,她此刻难受的样子令他紧紧拧起了眉。
傅思俞一直干呕到连黄疸水都呕了出来,反胃的感觉这才舒缓,身子早已经虚软无力,幸好易宗林此刻抱着她。
“你怀prince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吗?”
易宗林整张俊脸都皱成一团。他知道孕妇都有妊娠反应,却不想她的妊娠反应会这样大。
傅思俞整个人已经虚软靠在易宗林的身上,如果不是依靠着他支撑,她此刻恐怕已经瘫软倒在地上。
易宗林在这个时候把傅思俞整个人抱了起来。
傅思俞来不及抗拒,已经被易宗林抱着来到了房间的大床上。
在将她轻轻扶着靠在床头上后,他紧张地问,“有药物可以缓解吗?或者怎样做能够缓解这个症状?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很长时间吗?”
傅思俞虚弱地靠在床头上,无力回答易宗林。
易宗林随即拿出手机,播下一通电话。
傅思俞抬起眸,看到易宗林整张脸都清冷严肃,她用仅剩的气力问,“你打电话给谁?”
“我在美国有个朋友,他是妇科领域的权威。”
傅思俞愣了一下,随即把易宗林的手机拿了过来,“你发什么疯。”居然为了她的妊娠反应而专程去给一个妇科专家打电话,被别人听到真的要笑掉大牙。
“孕妇都像你反应这样大的吗?”易宗林再一次问。
傅思俞没好气地瞪易宗林,“这是正常的,只是有些人反应大一些,有些人反应小一些,可过段时间就会缓解的。”
易宗林听到傅思俞这样说,皱着的整张俊颜这才逐渐的舒展开来。
傅思俞羸弱地看着易宗林,不得不承认,她跟他有交集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一个人或一件事而紧张过,可是刚才,她真的看到了他有一秒的手脚慌乱。
为什么她还会在意他紧不紧张?
懊恼地把头扭向一边,傅思俞不再看易宗林。
易宗林的脸色恢复了冷静,深凝着傅思俞此刻苍白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易宗林出声,“进来。”
管家随即端着一碗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很是识相,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后,就默默地离去。
易宗林轻声问傅思俞,“现在有胃口吗?”
傅思俞摇摇头。
“但是空腹的时候反胃感会更强烈是吗?”
傅思俞沉默着,没有否认【】。
易宗林随即把粥端了起来,用勺子替傅思俞把粥弄凉。
余光瞥见易宗林此刻的工作,傅思俞的喉咙紧了紧。
易宗林在把粥弄凉后,对傅思俞道,“不管有没有胃口,都得逼自己吃些东西,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利。”
“我不要你关心。”
傅思俞的反应虽然没有之前的强烈,但对易宗林的疏离依然。
易宗林回答傅思俞,“你如果不愿意看到我的话,我可以离开……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依然会像现在这样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傅思俞声音微微沙哑道,“我只要求你离我远一点,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能够清清静静的生活就够了。”
这后面的话,傅思俞是用略带恳求的语气对易宗林说的。
“我说了,等你生下孩子,我就会还给你这样的生活。”易宗林怜惜地看着傅思俞,平静地道。
傅思俞扭过头,看着易宗林的眸色黯淡,“你觉得你逼着我这样做,在不久的将来我就会感激你吗?”
易宗林摇了下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恨我,而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不是没有选择。”
“说说看。”
“医生说我可以做药流,药流相对身体的伤害小一些,风险
也不大。”
易宗林严肃地看着傅思俞,“你确定要以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我?”
傅思俞怔忡。
易宗林缓声回答,“两天前我得知你怀孕的时候,就已经跟我美国的那个医生朋友打过电话……他说你的身体不适合流产,尤其是药流,它的风险会比手术更大,因为一旦药流没有处理好,后期需要再做刮宫手术的话,你将不止会出现大出血的情况,你还会有感染的危险,那么,你将会面临一个连妇科医生都紧张的处境。”
其实傅思俞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药流,因为在她怀prince的时候,医生就已经跟她说过,她的身体最不适合的就是药流。
傅思俞懊恼,“我自己的身体,我可以负责。”
易宗林深深注视着她,“你确定你说这样的话,是对prince负责任?”
傅思俞脸色苍白,她发现,易宗林总能轻易抓住她的弱
易宗林把手里的粥重新放在床头柜上,对傅思俞道,“粥已经凉了,你没胃口多少也要喝一点,如果不想喝粥的话,就让管家命厨房做其他的给你吃……我早上还有事,可能要到中午才回来,你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傅思俞没有理会易宗林。
易宗林起身,走出了房间。
……
易宗林离开后,傅思俞无力地靠在了床头上。
她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是易宗林刚才关心她的言语。
她能够感觉得到,现在的他,是真真实实的想要弥补她……
可是,她内心一点触动都没有。
不管他如何对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她都不会接受他这份好意……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弥补的,比如一个人的心。
一颗破碎的心,就算再去修补,终究都会有裂痕。
他如果想要补偿的话,那就让时间倒流,让她从未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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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林会所。
易宗林已经在打球的地方等占至维。
占至维到来的时候,偌大的高尔夫球场只有易宗林一个人。
显然,易宗林包下了整个球场。
占至维从球童那里接过杆,走向了易宗林。
申秘书上前通知了易宗林,易宗林却没有因为占至维的到来而停下正准备挥出的一杆。
占至维于是站在旁边,欣赏着易宗林的球技。
在易宗林一杆进洞以后,占至维竖起手鼓掌道,“易总真是好球技……若是今天约占某来是切磋球技的,占某甘拜下风。”
“占总谦虚了,今天天气不错,我只当约占总来运动一下,没有比试兴致【】。”易宗林对占至维道。
“既然易总这样说,那我就献丑了。”
占至维的球技其实不赖,每一次在易宗林一杆进洞以后,他都能够跟着挥杆进洞,球技跟易宗林是不相伯仲的。
但是,这两人,今天显然都不是来比试球技的。
易宗林一身黑色的运动服,跟他的性子一样,深沉阴冷,难以接近,占至维则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看起来温润如玉。
所以,在打球时率先开口的是占至维,“不知今日有如此好的雅兴约占某来此打球是为了什么?”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占南天夫妇只有占总你一个儿子。”易宗林开口,回答的却是跟占至维的问题毫不不相干的反问。
占至维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易总记性不错,我的确是家中的独子。”
“所以,占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并且从小就生长在一个和谐温暖的家庭中。”
“可以这样说,我父母向来都很疼爱我,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个时候我却孝敬不了他们。”
说到这里,占至维停下了手边挥杆的动作,看着易宗林,“同时我也很遗憾,易总也跟我一样,无法对父母尽孝。”
易宗林在把一杆挥出,完美见球进洞之后,这才转过头,看了占至维一眼,“不知道占总你是否知道前几天我去监狱探视过你的父母。”
占至维温雅的脸庞上漾起一抹笑,“易总有心了。”
易宗林轻叹一声,“不过只是一年,老人家已清瘦了不少。”
占至维挑了下眉,“的确,监狱的伙食不是很好,尽管已经极力打”
易宗林笑了一下,“虽然在这件事上占总无法帮到父母的忙,但占氏夫妇即使在监狱中,应该也很骄傲儿子有今天这样的成就。”
占至维点点头,“妈最爱唠叨,每次都
要我想最近忙碌的事告诉她……而前几天,我刚将我在美国想要启动的一些项目告诉妈。”
易宗林在此刻把球杆递给了球童,面露一抹尔雅的笑,“占总对这些项目看来是胸有成足。”
“倒也不是……只是父母问起了,不想让父母操心,当然只能事事都说成信心十足。”
易宗林接过球童递来的水,喝了一口,这才对占至维道,“占总如此谦逊,是好事。”
占至维亦把球杆交给了球童,在接过水的时候道,“父母从小的教育是,就算是从来没有打过没把握的战,也要时刻保持谦逊,当然,我更羡慕的是易总您的性格和能力,总能以实力让人看到你的自负。”
“可惜我这人的缺点比占总你多。”
“哦?”占至维好奇地问,“不知易总所指的缺点是指?”
“我这人可能是由于父母早逝的关系,在待人处事方面存在着一些很不好的缺陷……比如,锱铢必较。”
占至维皱起眉,“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商界上有谁这样形容过易总你,当然,这样的话,也不是什么人都敢说的……可是我觉得,在商场上,易总这样的个性非常好,因为拥有这样个性的人,往往都能在他所在的那个领域成为最强的人,所以,我欣赏拥有这样性格的人。”
“占总说得很好,所以对于这样的个性,我也从未想过要去改……只不过,我的太太一直不太喜欢我有这样的个性。”
占至维笑了一下,“思俞的性格善良,自然会觉得这样的性格不是十分美好,所以……我想这也是易总和思俞如今的感情出了一点问题的原因。”
易宗林跟着笑了一下,“可惜我此前没有跟占总有过今天这样的谈话,否则我和我太太过去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争执。”
占至维依然保持着嘴角的笑意。
易宗林紧接着道,“所幸的是,我很爱我太太,我太太我对我也很是包容,我想今晚我应该跟我的太太好好聊聊,都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我相信思俞得知我是经由占总的提醒,这才知道我和她之间存在的问题,她必然会很感激占总你这个朋友的。”
占至维没有回答。
易宗林嘴角噙着一抹笑,随即迈开步伐,卦离开了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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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让思俞这样误会你吗?
? 第一百九十四章
易宗林中午回到家。
管家的脸色很难看,对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易宗林拧起了眉问,“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低着头,忧愁地吐出,“易先生,我刚刚无意间听到夫人在跟人打电话……对方似乎是个男的。踝”
管家的话里有话,让易宗林深晦的黑眸微眯。“说。”
“我听夫人好像叫那个人‘至维’,她说她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叫‘至维’带她离开这里,她说她过得好痛苦……耘”
管家是唯唯诺诺把这番话说完的。
易宗林站在原地,面色冷峻。
……
易宗林敲了下门,这才走进房间。
房间的落地窗前,傅思俞单薄纤瘦的身影立在落地窗前【】。
易宗林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她。
处在失神中的傅思俞或许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这道专注目光,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在看到落地窗上那抹颀长挺拔的俊逸身影后,她转过身。
他们四目相对。
她的眼眶微微红肿,显然刚刚一个人的时候,她哭过。
他的心窒了一下。
她平静看着他,开口道,“早上的时候,你跟我说,你认识一个世界上很有名的一个妇科医生……他叫汤姆森是吗?”
易宗林目光深沉,分析着她脸上的表情,试图猜测她接下去想要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他……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妇科医生,他替病人所做的手术从来都没有失手过,问题只在于他愿不愿意替那个病人做手术。”
他跟汤姆森的交情是在三年前建立的。
当时,所有给傅思俞诊断的医生都说傅思俞生孩子遭遇难产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于是,在汇集了美国所有医院最顶级的妇科医生后,他亲自打电话给了汤姆森,要求汤姆森做傅思俞生产时的接生医生。
汤姆森并不是一个会为钱所动的医生,当时正在做一向医学研究,他拒绝放下手头上的研究而去为一个孕妇接生。
他一共给汤姆森打了三通电话。
这在他的人生里从未发生。
汤姆森最终答应了。
不过由于汤姆森性格低调,不愿意在医院惹人注意,所以,在美国替傅思俞接生的时候,汤姆森只是以另一名美国顶级妇科医生的身份在医院替傅思俞接生的。
当然,这件事,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所以,他跟汤姆森的交情自然也不可能有外人知晓,那么,傅思俞是从何得知的呢?
此刻,他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易宗林俊逸的脸庞上表情如以往的清冷沉静,“直接告诉我,你想说的是什么。”
傅思俞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你不是说要补偿我的吗?如果你真的想补偿我的话,就用你跟汤姆森的交情,请他为我做流产手术。”
易宗林前一刻显然已经洞悉了傅思俞的想法,他俊颜冷峻,直直睇着傅思俞。
傅思俞走到了易宗林的面前,道,“我不可能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一定要做流产手术,即便这样会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当然,我很珍惜我的生命,我乐于见到我的手术有更高的胜算,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
易宗林看着她,“你依然还是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宁愿将自己置入险境之中?”
傅思俞回望易宗林的目光,平静地述说,“早上你跟我说,你可以拿你的身家作为跟我的承诺过,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愿意为了补偿我而付出你的身家,当然,我可能误会了你,你或许你的的确确是想要补偿我的,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可能留下这个孩子,因为一旦我生下孩子,我知道,我根本做不到把他交给你,那样的话,这个孩子就将是第二个prince,我们之间的纠缠就会无休无止。”
“我说过,我不会食言。”易宗林黑眸内敛,凝视傅思俞。
“很抱歉,在我们以往有交集的日子里,你跟我也有过很多的承诺,但最终证实,这些承诺除了你事后都会食言之外,它们还都是你的一些谎言。”傅思俞淡淡地这么说。
易宗林看着她,没有表情。
“我很感谢你有想要补偿我的想法,这让我对你的人性有了稍微的改观。”她对他说,态度很诚恳,而且真切。“但,易先生你应该很清楚,此时此刻我并不需要你的补偿,因为在你跟我摊牌你过去对我只是存在利用的时候,我就已经彻底把你摒除在我的生命之外,在你病痛的时候,希望你还活着,仅仅只是因为你是prince的父亲以及我的心做不到那样的残忍,毕竟,我们曾经也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而当你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觉得我们之间有此彻底结束……”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在过去的一年里,我没有伤痛,没有对过去的眷
恋,却有强烈的不安,因为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对你说过诅咒的话,这让我意识到我根本不应该产生这样的心理,因为你没有做错什么,反而做错的是我,如果一开始我所摆的立场就是‘傅思俞’而不是‘傅思翎’,不把自己视作是你心底的那个人,我就不可能被你利用,所以,是我害得自己有了今天的下场,因此,你的补偿根本就没有必要……现在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我只想摆脱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毕竟我的人生还很长,我没有必要因为生命中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而把自己的一生都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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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紧要的人?
易宗林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将情绪表露得十分明显的人,但是这一刻,他眼底有着很明显的一丝伤痛【】。
已经垂落眼帘的傅思俞并没有看见,而易宗林也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傅思俞继续说下去。
傅思俞笑着说,“我刚刚打电话给至维,他是我认为此刻唯一可以帮助我的人。我告诉他,我如何才能够说服你相信我能解决我眼前所面临的问题,因为你好像很担心我,很同情我,但事实是,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和同情,我很好,所以,我应该怎样做才能让你也释怀过去从而放弃对我的补偿呢?至维跟我说,其实我不需要纠葛这个问题,我只需要跟你好好说一说我心底的想法就行了,因为……”
说到这里,傅思俞再次抬起眼眸望着易宗林,她的眼底一派的平静,“你根本不会跟我一直纠缠下去,你其实对唐舒曼早有承诺。至维说,你承诺在一年后跟我离婚取唐舒曼这件事在唐舒曼的朋友圈已经不是秘密,只是这件事还没有传进媒体的耳朵里,所以,你这次回来,并不是想要回来补偿我的,你纯粹只是为了prince……但你我被温清影设计的那一夜,让你迫不得已改变了你的想法。”
她陷入回忆,幽幽接着道,“我想是因为那晚我跟你说了一些让你产生误会的话,从而让你产生了对我的怜悯和同情,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她深深吸了口气,微笑着对他道,“没错,易宗林,在乌托邦的回忆,是我此生最美好的回忆,因为,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个美丽的小岛上拥有浪漫的几天,这足以叫人日后回忆一生,所以,我承认我此生都不会忘记在那里的时光……但是,这对美好回忆的怀念和眷恋,不是因为我还没有释怀过去的那段情,只是因为我内心还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事实上,从你跟我摊牌你对我只是利用的那一刻起,我对你就已经没有眷恋了。”
易宗林没有回应。
她释然的清澈眼眸深凝着他,“所以,已经决定要跟唐舒曼共度一生的你,没有必要在得知我还对你‘念念不忘’的时候产生了对我的内疚和自责,因为我并没有对你念念不忘,过去的事,我早已经释然,现在的我,对你没有爱意,也没有怨恨,我拿得起放得下,对这世间很多事都已经看得很平淡。”
易宗林一直等傅思俞说完所有的话,在房间安静了足足有一分钟后,他这才伸手轻轻扶住傅思俞削弱的双肩,冷抿着的薄唇轻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尽管你说得信誓旦旦。”
傅思俞吞下梗在喉咙间的苦涩,她轻轻挣开易宗林的碰触,平静地道,“如果你觉得我此刻跟你说的话只是谎言,那你能否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那天你说要在机场等我,我却没有去见你?你很清楚,如果我心底还存留这对你的感情,我绝不会矫情地拒绝你。”
易宗林松开了手,深深凝视她,嗓音沙哑,“你拒绝我,是因为你对我并不信任,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傅思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笑着摇头,微笑却很苦涩,“你错了,易宗林,其实那天你跟我说你会在机场等我,我当下就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你,那不是因为我对你存在着不信任或者我还难以释怀过去的伤痛,而是因为我那时候已经考虑跟占至维在一起。”
这一刻,易宗林幽深的黑眸瞳孔微微收缩。
傅思俞看着他,继续说,“我至维正式在一起是在——你在机场等我的那一天。那一天我跟池意一起去酒店找至维谈公事,但因为池意有事要先走,便留我跟至维在谈……那一天你应该有印象,雨下得很大,我和至维到很晚才谈完,于是至维请我在酒店吃饭……吃完饭他坚持送我回家,我记得当我和至维走出酒店的时候,因为那晚的太大,酒店上面的一个数字招牌掉了下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至维抱到了一边,而至维的背刚好被招牌的一角砸中……”
她的眼睛在此刻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心疼而后怕地道,“当时我问至维是否有事,他却在紧张地询问我是否有事,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后面是湿黏的,因为全都是血……当时在救护车
上,医生跟我说至维如果是伤及到脊椎,下半生很有可能会面临瘫痪,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呆住了,然后我的眼泪就不休不止,可是那个时候,至维仍然握着我的手,告诉我他没事……至维被推进手术室时,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六神无主,满脑子涌过的都是至维这些年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慌乱地祈祷至维一定要没事,而直到至维被推出手术室,我出于本能把至维抱住,恳求他不要有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在至维第一次帮助我逃离你时候,又或许是在至维帮我跟你打抚养权官司或是至维宁愿父母入狱也要把我从你的禁锢中解救出来的时候,我居然早已经对至维动了心……所幸的是,医生跟我说他没有伤及到脊椎,只是后背被锋利的招牌划了几条口子,所以才会流那么多的血……所以,在病房里,我抱着至维喜极而泣,至维在病房醒来之后,看到我在傻笑,他虚弱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他在一秒之后不顾背部的疼痛,把我紧紧抱住……”
他们的目光相遇,易宗林的表情僵硬、寒冷。
她不知道她是否成功了,但她看见这些天存在于他眼中的温柔正缓缓消失。
她的心并不好受,但她不会后悔这样对他说。
易宗林过了很久,才平静地从齿缝中吐出,“我以为我跟你说过,占至维不是你可以交往的人。”
傅思俞极力阻止着泪水在眼睛里凝聚,“谢谢你的忠告,但有过以前的经历,我现在的眼光已经可以辨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他们之间的沉寂像铅一样的沉重。
最后,易宗林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跨出门槛的时候,他最后对她说道,“如果你确定你要做手术的话,我可以把汤姆森叫来……但至于是否手术,要看汤姆森是否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不管他有多少把握,手术都势在必行【】。”
“这不由得你决定。”
丢下这句话,易宗林平静地走出了房间。
望着易宗林消失的身影,傅思俞的悲伤侵蚀她无助的灵魂,痛苦同时在凌迟着她的心。
孩子……
她不可能生下他,因为生下他,他注定将跟prince一样,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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