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擎苍嫌恶地看着她，仿佛再看一团最恶心的垃圾，“不管你是谁，请让开。”他拖着夜央往前走，背后的女人止住了笑容，一字一顿地小声对着周擎苍着背影呢喃着，可那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周擎苍的耳朵里。

“‘他们’让我来带你去那里。”

周擎苍定住了脚步，转过头，夜央差点儿从他的肩膀处滑下去，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说什么？“

方可儿狡黠地看着周擎苍，顽皮的样子和她在警员面前凶悍判若两人，她用手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上车说。”说完便自顾自绕过车的前面，上了驾驶的位置，像是笃定周擎苍会按照她的话做一样。

周擎苍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心中跌宕起伏的波浪快要将他淹没，这几天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奔波中自己似乎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哪里，自己当医生的这五年的记忆都浓缩成了平凡无奇的一天，而那些失去的记忆，似乎才是真正的自己……他心中好乱，摆在他面前的路，他无论怎样选择都无济于事，命运像一只大手，­操­控着他向未知的恐惧，一步一步走下去，他无力反抗。

低头看了看虚弱的夜央，这一切起始于她，如果真的是他亲手救活了一个带有毁灭意义的人……自己又该怎么办？还有她身上的那块石头……

终于，周擎苍迈向了那辆车，后来他想，也许每一个决定都有冥冥地指引，是你要承受的，你永远也逃不过。

“想通了啊，”方可儿把玩着手中的枪，感受到周擎苍上车，她头都没有抬，恢复了气场十足的女王状态，“有什么问题，问吧。”

这个女人似乎能读出的我的想法，该死，周擎苍把原本准备好的话咽进了肚子里，换了一张冷静地语调。

“杰克是不是你杀的？”

“对。”

“你是‘他们’的人？”

“是。”

“那天在医院不让我救夜央，还差点儿掐死她的人，是不是你？”

方可儿听到这个询问，猛地抬起来头，死死地锁住眉头，“你说什么？”

“那天——在医院里的差点儿掐死她的人，是不是你！”

方可儿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怪异，周擎苍发现了她的手死死地扣住枪，过了好一会儿，她迎上周擎苍的眼睛，“不是我。”

“希望你说实话，这样对我们谁都没好处。”周擎苍把手重重地锤在了方向盘上。

“不是我。”方可儿机械式地重复。

“那好，”周擎苍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死杰克？”

“无可奉告。”

方可儿把枪交到了周擎苍的手里，她发动了引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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